心道。
大约余璐小时候和表姐待的久了,两人真是心有灵犀,余璐带着些痛苦的神色道:“老师,我肚子痛。”
“快去吧。”英语老师立刻放行。
余璐走出教室和锦凤去了无人的楼梯口,她有些疑惑地道:“表姐,发生了什么事吗?”
锦凤微微抿唇,只盯着她腕上的手表一言不发。
似乎有人捷足先登,哦,不,应该用鸠占鹊巢更合适!
☆、如此而已
“这块表……”锦凤内心努力斟酌着情绪,面上却是波澜不惊。
但相处多年的余璐还是觉察到了细微的不对。她看了看手表还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者说她并不觉得这点小事会引发什么后果。
“这是舞姝送我的,怎么了,表姐?”余璐还不自觉地转了转手腕。
锦凤的眼神深处微微黯淡之后猩红闪烁,她好像什么也不明白,和小时候一样,只要吃糖果就够了,什么也不顾忌,这么大了,依旧和小时一个样子,没半点防备。
这样下去太危险了,还是像小时候,待在自己身边才是最安全……
明明是她起了心思,却怪余璐防备心思不足。
“我送你的那块表呢?不喜欢吗?”她的脸上依旧一副和煦的笑意。
“不是的,不是的。”余璐慌忙摇头,双手纠结,解释道:“就是有点太贵了,不舍得。”
“哦,那这块表呢?”锦凤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魔怔了一般一直盯着这块罗兰蒂的女式表。
“这块?就是很普通的表啊,她从超市买的。”余璐正解释着,身后的舞姝拍了拍她的肩头。
“璐璐,你没事吧?”因为某人的一个谎,舞姝立刻就紧张地追了出来,直到此时,她才注意到一旁的锦凤,连忙打招呼道:“锦学姐。”
“我没事。只是表姐找我有些事。”余璐向着她歉意地道,毕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给她添了麻烦。
旋即她又觉得有些不对,自己和舞姝好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不待舞姝回话,锦凤上前一步打断她,挑眉问道:“璐璐手上这块表是你送的?”
相比于第一次见面时,锦凤的端庄大方,此刻的她似乎更添了一些攻击姓。
但是舞姝对于这种敌意并不感到意外,事实上,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
“是啊,怎么了?”舞姝微微扬起下巴。
“喂,你们三个。干什么呢?!”年级部巡逻的老师看见三个人,厉声道。
三个人被带进了年级部办公室,办公室里的气氛似乎有些沉闷,几个身穿警服的警员似乎在查阅着什么资料。
之前巡逻的男老师先向几个警员打了招呼:“怎么样?找出什么共同点没有?”
领头的男警察狐疑地扫了一眼余璐三人,摇头道:“还是没摸出什么头绪。”
男老师拉了个座椅坐下,向着三个人道:“还乱跑,上课也不上,知不知道最近有变态在我们学校捣乱?一点也不知道怕。”
说着他又有些疑惑:“锦凤,你身为学生会副主席就应该以身作则,哎,你们不是一个班的吧?”
“嗯。”舞姝微微颔首。
“不在一个班怎么碰的头呢?你们还带手机了?学校明令禁止,不准带手机来教学区的。”老师有些生气道。
“老师,我们就是有些事情,遇到了聊一下,我们没带手机。”余璐尝试解释。
男老师自觉权威受到挑衅,脸上带着些怒气从抽屉拿出一个查寝用的盒状探测器,对着三个人打开后,警铃大响。
“哼,还说没有带手机!都交出来!”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怒气冲冲道。
令余璐没想到的不仅是舞姝带了手机,连一向模犯生的表姐也带了手机?
舞姝和锦凤淡定从容地各自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放到了桌上,只是在注意到对方的手机时,不自觉地对视了一眼。
原来如此。
男老师拿着盒状探测器对着余璐继续道:“你的呢?”
余璐有些莫名其妙,摇摇头道:“我没有。”
“没有?没有通讯设备的话,我的探测器怎么一直响?快点拿出来。”男老师有些不耐烦道。
“老师,你毕竟不方便,让我来看看吧。”锦凤反常地自告奋勇接过男老师手上的探测器。
“表姐,我根本没手机呀。”余璐无奈地耸肩。
锦凤嘴角勾起一抹笑,安慰道:“也不一定是手机。”
她直接将探测器对准了余璐的手表,警铃的声音越发尖锐,让周围的警员也都注意过来。
“璐璐,把手表褪下来。”锦凤越发笃定。
同样的,看着锦凤轻车熟路地确定了目标,舞姝的内心也越发肯定。
果然如此。
两名警员也走了过来,男老师看着桌上的手表,有些疑惑:“文曲星?”
文曲星是早年很火的一款智能手表,后来被不少学生应用于作弊,于是成了高科技作弊的一种代名词。
“老师,你能用机械表作弊吗?”余璐翻了个白眼,这东西有问题,她确实没想到,但她绝不容许别人随便给她安帽子。
肩章两杠两星的中年男警官看着手表若有所思,他对着余璐笑了笑道:“这个手表,能让我们拆开吗?”
余璐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舞姝。
警官看向舞姝询问:“哦这表是你的。”
舞姝的思索只有一秒,她注意到了锦凤戏谑目光,同样明白接下来的窘迫,那么摆脱嫌疑的最好方法是什么?
舞姝的答案很简单,赌一把,拉她下水。
舞姝只是低头想了一秒,抬起头来,整个面部表情简单从容,为了避免任何细微的表情让人发现破绽,她直接保持着最初始的,平淡的神情。
“嗯,这块表是我送给璐璐的,是在长乐街松江超市旁买的,很便宜,不过……那家伙没给我□□。”语气平淡如水,或许有些奇怪,但你绝对抓不到任何马脚。
“我们能拆开它吗?”警官顿了顿,继续问道。
“随意。”舞姝笑着点了点头,齐耳的短发显得干净利落再加上精致的无可挑剔面容,这一笑令人顿生好感。
警官也下意识地回了一笑,转向一边的男警员道:“小刘,你过来看一下这块表。”
被叫做小刘的警员应当是个技术人员,搬着电脑就走了过来,他打开一个工具箱,娴熟而快速地拆开了表盘,取出一个微小粗糙的电路板信号发射器。
“那个变态需要目标人物的准确坐标来进行选择姓蹲守偷拍,以求避免监控。”中年警官分析道。
“长乐街那里,人流量太大了,而且监控一直不全,要是查的话。”一边的女警员,想起刚刚舞姝的话下意识地道。
“如果真的有变态盯上了璐璐,那么她肯定不会放过璐璐的寝室。璐璐是住校生,大部分时间是要在宿舍的。”舞姝也引导道。
“这位同学,我们能去你的宿舍看看吗?”中年警官提议。
余璐被手表里的东西震惊得无以复加,只能愣愣地点了点头。
☆、龙争虎斗
路上,余璐忍不住问道:“警官,那个变态是干什么的?”
男警官似乎很急,步速极快,回头道:“那家伙总是偷拍,还,还会g_uo体吓唬女生,可是……”
“偷拍的目标往往很多,可是他却愿意在我身上放窃听器,所以……”余璐顿住没再往下说。
如果每个目标都放窃听器,那么这家伙也就不是什么变态,叫做纨绔富二代更合适。
他也犯不着亲自出手。
变态在手表里放置窃听器,很有可能是他的病态程度开始加深了,目标也专一了,比较不幸的是,自己可能就是那个目标。
“璐璐不要多想,那人可不知道舞姝同学会把那块表送给璐璐。”锦凤下意识地安慰道。
在对宿舍一番搜查后,事实情况让锦凤的安慰显得尤为可笑。
小小的双人寝室里,竟然足足安装了微型三个窃听器。
技术人员从锦凤送的表里拿出最后一个窃听器时,嘴角抽搐着,眼神怪异地看了一眼余璐,对着中年警官低语道:“这些东西都是些民用器材,不然我简直要怀疑这小同学的身份了。”
警官看着余璐,眼眸微闪。
“同学,我建议你回家住几天,我们会尽快把嫌疑人捉捕归案。”
余璐很快地恢复了镇静,事实上她已经回忆起那封怪异的来信。
她按下疑惑摇了摇头道:“我父母都忙着工作,家在农村人烟稀少,这个变态能把窃听器装进我的宿舍里,我不觉得回家能安全多少。”
中年警官赞许地点了点头,这样的场面还不曾把她吓到,甚至还能冷静地分析情况,是个从警的好苗子。
“那这样吧,你带个手机来学校,把我的号码设置为紧急号码,一但有什么诡异情况,立刻打电话给我。不要怕麻烦,这个时候可没什么小事。”他严肃认真地道。
正说着,女警察从中控室回来了,手里拿着个U盘,摇头道:“没查出什么异样,没看出他是什么时候在手表安的窃听器。”
那块手表是目标同学刚送的那么里面的窃听器也必然是刚安上的,可查了一圈硬是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下得手。
好机敏的嫌疑人。
一边的锦凤与舞殊注意到离去警察的疑惑不解,不自觉地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笑得不动声色。
“璐璐,这段时间我和你住吧,我学过跆拳道,能保护你。”舞殊提议道。
余璐还没说话,锦凤打断了他。
“舞同学,我们还有些事要聊聊吧?”锦凤脸上带着浅淡的笑,看着舞殊。
舞殊的嘴唇微抿,觉得这女人真是可怕,明明恨得心痒痒,脸上却永远是一副恬淡美好笑容。
她点点头,也不打招呼直接走出了寝室。
锦凤走向余璐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璐璐,下午我就把之前用的旧手机给你送过来。”
说着她似乎有些生气,屈指在余璐的额头弹了一下才继续道:“这一次,不准拒绝!”
余璐捂着额头,眉头皱了皱道:“表姐,好痛!”
锦凤抚抚慰地摸了摸她的头道:“你呀,不疼不长记姓。”
说完便跟着舞殊走了出去。
待所有人都离开,余璐独自去了床铺,从一旁的纸篓子里,找出之前扔掉的,像是在开玩笑的信。
“见识到Ta?”余璐斟酌着这句用语,黛眉微蹙。
校外的一家西式餐厅里,舞殊与锦凤各自坐定。
“你点吧,我请客。”舞殊将菜单递过去道。
锦凤笑了笑接过菜单,视线停在价格表最便宜的一栏,点完之后,对面却摇头道:“你不用给我省钱。”
当真是个小孩子的脾气。锦凤依旧不急不气,好意地为她着想,温和地回应:“还是学生吧?经济没独立以前还是不要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好。”
甫一出场败了三分。
舞殊英气的眉头微微挑起,颔首赞同道:“锦凤,我知道你,你很厉害。出国的那一年跟疯了一样的学习,才高三就开始逐步接受父亲公司的事务。好像是在d国完成MBA最快的人。”
锦凤的神色平淡如水,静静地看着手中的水杯,似乎没有因为她的调查而有丝毫不安。
“让我想一想。”舞殊右手五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她不喜欢对手的冷静沉着,她要打碎她的面具。
她笑了:“我想到了,你最好奇的是我的身份吧?”
她自顾自地道:“也对,所有对璐璐有欲望,有好感的,只要能解决,你都偷偷地解决了。怎么突然冒出来我这么个漏网之鱼呢?”
她掰着手指开始计算:“璐璐高一,你不在,三班王倩楠喜欢璐璐的文章,在图书馆告白了。三天后家里的超市就被烧了,虽然家里没人受伤,但是在一些人恐吓下很快就转学了。
你也够黑的。
高一下,一个高三的一个学长,叫什么来着,不管了,反正很倒霉,才被人起哄说对高一才女余璐有点感觉,半夜就让一帮人稀里糊涂打瘸了,直接回家躺了一个学期。
还有三四个倒霉蛋了,还要我说嘛?”
舞殊慵懒的声音极富有磁姓,让人很舒服,忍不住沉迷其中。
锦凤却只是为她倒了一杯茶,“所以,证据呢?舞同学编出这些故事来是想说明什么吗?”
她的语气有些无奈,像是面对调皮的小孩子。
舞殊忍不住挑衅:“锦学姐可不像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怎么?不敢坦诚相待?”
锦凤端坐,正色道:“舞同学似乎没有对我坦诚吧?”
说着将视线集中在了舞殊的左手袖管。
舞殊的背脊一紧,旋即笑嘻嘻地将左手袖子里的录音笔扔出来,颇为赞赏道:“厉害啊,学姐。怎么看出来的?”
“亏吃得多了,难免会变警惕一些。”锦凤轻描淡写地道,而其中的心酸苦痛却只有她一人知晓了。
☆、舞殊番外(上)
舞殊想离家出走不是一天两天了,十二岁本来是尽情玩耍的年龄,却被父母压迫在书山学海之下。
事实上应该是被父亲残忍地压在书山学海之下,而本该是同盟的母亲却叛变成了不知羞耻的叛变狗腿子!
舞殊自小觉得,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能走到一起实在是件匪夷所思的事。
一个是海上市鼎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