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舞姝打量了她一番才起身道:“你是?”
“我是璐璐的表姐锦凤,你是新来的转校生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锦凤脸上浮出笑意。
舞姝自我介绍道:“学姐好,我叫舞姝,是新来的转校生,是璐璐的好朋友。”
“哦,真不好意思。我和璐璐还有事,就先走了。”锦凤拉着余璐的手歉意地道,说完便走了,没再深问。
楼梯间,余璐只觉左手被越握越紧,而表姐就像是不知道一样只顾低头走路,她停下来:“嘶,表姐,疼。”
作者有话要说: 额,不好意思,这本大约是两天一更以后尽量一天一更,真的对不起,不过这书不会坑。
☆、世间好物不坚固
“抱歉,没事吧。”锦凤紧张地将余璐的左手拉过来,像小时一样吹了吹气。
余璐局促地抽回手道:“表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锦凤看着她,久久不语。
良久,终于开口转开话题:“璐璐你刚刚是在给那位新来的同学补习吗?”
余璐点点头:“她物理很差的,老师让我多帮帮她。”
锦凤低头陷入沉思。
两人继续往食堂走去,一路无话。
另一边,舞姝皱着眉头收拾好书包走向校门,目前她是走读生,晚自习是可以在家。
校门口,重新活过来的徐文龙特意戴了副墨镜,在校门口蹲守着心目中的女神。
“哎,舞姝。”徐文龙瞧见舞姝走出校门扯了扯衬衫,立刻叫住她。
舞姝疑惑地转头,看了他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是,那个许龙纹?”
“是徐文龙。”他撇撇嘴,有些不满。
“哦,都一样,找我有事儿?”舞姝笑了。
见了笑容,他心里顿时有底,又旧事重提:“我想和你谈谈。”
舞姝又笑了,本来今天让人截胡,正是心情不畅的时候,有人跳出来让自己发泄一番,她如何能不笑呢?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最终选中了不远的小巷道:“咱们去那谈吧。”
徐文龙一瞅见那个巷子就觉得右边眼眶疼得厉害,有些心有余悸。
再说那边的环境和她的预想差得太远了,不说游乐场,星巴克,至少也是个奶茶店吧。
破落小巷子,怎么也不像个谈情说爱的地方。
他摇头道:“我知道这边有家奶茶店,茉绿奶茶很好喝。要不……”
舞姝直接打断他,扬着下巴,带了三分挑衅道:“怎么?你不敢?”
徐文龙顿时来了火气,十六七岁的少年,最恨的事不过是有人怀疑他的胆量。而更恨的事也就是这怀疑的人是他心爱之人。
若如此,这事也就非做不可了。
徐文龙跟着舞姝进了巷子。
进巷子以前,徐文龙以为,十七八岁的少年最遗憾的便是不曾遇到一个心爱的女人,因为只要遇到,他总归有办法得到,哪怕是用强的。
进巷子以后,他才明白,遇不到心爱之人并不遗憾,遗憾的是遇到之后她不爱你,用强的还被她揍成了猪头。
这不仅跌颜面,更伤了一个少年作为男人的尊严!
此刻的徐文龙趴在地上,墨镜早被踩得稀碎,双眼眼眶墨黑淤肿。
“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舞姝警告,说罢又有些疑惑地蹲下身子问道:“你这右眼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记得我只锤了你的左眼呀。”
徐文龙真的是想无言落泪,可惜他哭不出来,只能呜咽着。
“唉,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啊。”她说完起身就要走。
徐文龙趴在地上,有些委屈道:“喜欢你都不行吗?”
她顿住,转身严肃道:“不行,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不希望她困扰。”
“如果他不喜欢你呢。他就像你拒绝我一样拒绝你,你怎么办?”徐文龙挣扎着爬起来倚靠墙壁盘腿坐着问道。
舞姝:“……”
食堂的三楼是教职工餐厅,说是教职工餐厅,来的人却很少,大多老师要么回家,要么出去找个地方,小酌几杯。
于是这里成了另样的情侣餐厅,消费奇高,菜式极多,人少清净,除了陷入爱河的痴傻情侣绝不会有人再踏足此地。
当然,凡事无绝对,比如今天锦凤就拉着余璐来了这里。
锦凤拉着她在角落处坐定,桌上已经摆好了各式菜品,中间是个小火锅,正冒着热气。
锦凤笑着道:“璐璐,这是你一直最喜欢吃的三鲜火锅,我特意让师傅多放点金针菇。”
余璐伸出筷子。心里却有些无奈,自己已经很久不吃火锅了,不是不喜欢,单纯是怕上火,或许是体质的原因,每次吃火锅都会上火,嗓子干咳难受。
但是如今面对表姐盛情难却,就是一桌刀子她也只能嚼碎了咽下去。
她的脸上显出满意的笑容,小心地咬着金针菇。
锦凤满足地看着她,过了一会,余璐有些招架不住她的注视,抬头道:“表姐,你也吃呀。”
锦凤摇摇头又点点头,她握住余璐的手:“璐璐,我给你准备了礼物,我们像小时候一样,你说个故事,我就给你吧。”
余璐有些茫然:“什么礼物?”
锦凤解释:“就算是我们和好的纪念吧。”
自余璐考到淝河市时,锦凤恰好被学校选送了出去,做了一年交换生,两人见面极少,余璐也因此吃了不少苦头,之前的见面也只是寒暄。
现在倒算是真正的重逢了。
“嗯。好,让我想想。”余璐偏头想了想,小时候她的梦想就是成为小说家,喜欢胡编一些故事,骗表姐的糖果吃,这算是二人的传统了。
她眼眸微黯,说了一个不是故事的故事:“李奶奶要把家里的大黄狗阿黄宰了,煮肉汤喂她的宝贝孙子。她牵着阿黄去找刘屠户,刘屠户说:您把它拴这吧。我忙完就帮你宰。
然后他就去忙了。
剧院门口的野狗阿花看见了,它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猛地跑过去咬绳子,咬呀咬,从中午咬到黄昏,牙都快磨坏了,终于咬断了绳子。
阿花带着阿黄一路跑到了江边,此时夕阳西下,太阳最后的光芒射向湖面,微风乍起,细浪跳跃,搅起满湖碎金。你猜阿黄要对阿花说什么?”
“它要说什么呢?我爱你”锦凤兴趣盎然,这似乎是个爱情故事。
余璐摇头。
“嗯难道是:我喜欢你很久了,一起私奔吧或者,人生就是这样,很高兴认识你。”锦凤兴致勃勃地继续猜道。
余璐依旧摇头。
“那么它到底说了什么?”锦凤托着下巴问道。
余璐只是苦笑,片刻后揭晓答案:“汪。”
见锦凤面露不解,她解释:“它说:汪。一条狗而已,我们怎么能指望它说出什么人生哲理呢?”
锦凤愣住了,她抿着嘴唇:“以前,你可不喜欢这样的故事。”
余璐自顾自地继续道:“表姐,我到淝河市以后,最大的感悟就是不能指望着什么,很多事情都是很无奈的。
我们都指望着爱情,圆满,幸福之类的东西,我们希望可以这样那样,但是希望不是现实。”
余璐是有感而发,她知道锦凤一直希望两人能再像小时那样亲密无间,可是,这不可能了,两人分别许久,各自成长,哪里还是当年的懵懂孩童呢?
她当初刚来淝河的时候,总以为找到表姐就好,找到表姐就好了,然而事实却绝非如此。
而这番话,在锦凤听来却完全是另一个意思,她的心中一紧,指甲戳进手心。
“你不用这样。”她的声音很低。
☆、手表
余璐心觉把该说的都说完了,这顿饭吃得尽兴,锦凤则一直无语垂眸,似是在想着什么。
余璐将火锅三鲜都捞出来分成两份,一个人默默地吃完火锅,摸了摸微胀的肚子,无语地叹了一口气:“表姐,再不吃就要黏住了。”
锦凤恍然大悟一般,笑着道:“哦,吃饱了吗?”
“嗯。”余璐也笑起来,锦凤的笑容似是有一种力量,如同和煦的阳光照入人们阴霾的内心。
“好,那回去,上晚自习吧,这个给你。”锦凤摸了摸她的额头,将一个红色的锦盒递了过去。
余璐接过锦盒,面上显出纠结,锦凤直接严肃地打消她的念头道:“不准拒绝。如果你不要,我就扔了。”
余璐笑着收下了礼物,虽然长大了不少,但是小时候的一些习惯还是改不了。
她抱着锦盒欢快地回了教室,陈莉瞧见了,有些惊奇道:“哟,又有情况啊,璐璐。”
“什么情况?”余璐把锦盒收进抽屉里。
“有帅哥在追你?”陈莉挑眉,眼神里满是探寻。
“怎么说?”余璐对于她旺盛的好奇心显然已经见怪不怪,自顾自地掏出草稿纸和笔盒,再在桌上铺上一张试卷,进入备战状态。
“今天一不是过节,二不是你生日。想来想去也只有示爱了,另外,他还特意送了一个你喜欢的红色锦盒,看样子对你也是调查过的,怎么样,推理是不是很缜密?”陈莉得意地眨眼道。
“拜托,你的大脑里就没有友情的容身之处了吗?久别重逢的纪念品,不行吗?”余璐头也没抬,一边做题一边道。
“哼,被我猜中了吧。最近你表姐送你的那块表不是坏了吗?他也肯下血本呀,卡罗莱牌的表,哦吼吼,你这是钓了个金龟婿呀。”陈莉不无羡慕道。
余璐停下笔将锦盒拿出来,看了看上面的英文:“这东西,挺贵的?”
“嗯,当然。哎哎,还没告诉我他到底帅不帅呢?”陈莉不依不饶道。
“帅,帅得惨绝人寰……才高八斗,文武双全,温柔浪漫,机智善良,成熟稳重,典雅大方,空前绝后,千年难遇,运筹帷幄,出神入化,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惊为天人!”
余璐平淡如水的语气,加上一连串夸张的形容词,一时竟然让陈莉不知从何反驳,只能愕然以对。
余璐趁机重新回到试卷战场继续做题。
陈莉撇撇嘴,嘟囔:“我这不是给你参谋参谋吗?哼,不识好人心。”
晚上回到宿舍,余璐取出锦盒纠结再三终于还是把它打开。
盒子里果然是一块精致的女式手表,亮灰色表盘配着银色金属表带,小巧玲珑又不会太过夺人眼球,让她一时爱不释手。
她小心地为自己戴上,嗯,蛮合适的,欢天喜地得想。
旋即想起这表的价格,她又忍不住皱起眉头,默默将表带解开,小心地放回了锦盒里。
第二天,余璐像往常一样正听着课,后面递过来一个礼盒,她下意识地回头低声问:“要递给谁”
舞姝指了指她自己。
余璐不解地看了看蓝色包装的礼盒,礼盒上面有一张贺卡。
娟秀的字迹写着:“敬爱的老师,以后学生要多多仰仗您啦,(??????)√,听说你的手表坏了,特意在超市买了一个作为给您的拜师礼,请你务必收下。
( ??????ω??????? )”
余璐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舞姝,这,可不像是高傲桃花会写出来的东西。
被盯得久了,舞姝也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一声,憋红了脸道:“怎么了?不萌吗?”
余璐抿着嘴唇实在忍不住笑了:“萌,可萌了。”
讲台上,一身正装的英语老师突然停止讲课,右手指着后排,左手捂住心脏,痛心疾首道:“余璐,你很喜欢新来的女同学吗?是,女同学很漂亮,很可爱,可是这不是你不听英语课的理由呀。”
全班都乐翻了。
余璐对着舞姝吐了吐舌头,立刻转回身子埋下头不说话了。
英语老师也只是开个玩笑,见余璐回过头来,拍了拍手,又继续讲课了。
却没人注意到舞姝在后排脸上不自觉浮出的红晕。
余璐小心地递回去一张白纸:多少钱?
舞姝另找了一张白纸,回复极快:不贵,只要五十。
余璐不疑有他,从书包里抽出一张五十元钞票递了回去。
一来,现在父亲乡下的生意转好,并不缺钱。二来,余璐不仅日常极度省钱,节假日也会出去兼职,每周还会对几个小杂志按时交稿。
所以,五十元她还是能够拿得出的。
舞姝接过纸钞,并不多语,将它暗自收下,后又递回去一张小纸条:快戴上吧,想看你戴上它。
余璐拆开礼盒,包装低调而不繁琐,里面装着的是一块银色的女式表。
从表盘到表带都泛着银色的金属光泽,表带虽然是金属制成,但戴上以后,却只觉细腻淡雅。
余璐背负双手,对着舞姝转了转手腕,靠着椅背低声道:“很漂亮,谢谢啦。”
她看着余璐手腕处的机械手表,眼底的得色与满足一闪而过。
此刻的高三教室,后排的锦凤双眼盯着手机屏幕的一个红点坐标紧锁眉头。
“怎么会一直待在宿舍呢?难道生病了?”她越想便越急,终于忍不住举起手来道:“老师,我肚子痛。”
历史老师是个心软的老太太,再加上锦凤一直是个极品好学生形象,所以她立刻就放行了。
锦凤先去了余璐的教室,没想到她就在里面,余璐见了窗外对自己打眼色的表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下意识地要出去汇合。
她突然放下笔,左手捂住肚子,右手高高举起。
“余璐同学,你怎么了?”英语老师停止讲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