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了。”
“哈哈哈,孙老弟你还是这般喜欢作诗词,不如让章某人先来几句可否”
一位贵客站了出来,他一拂自己的长胡子,笑眯眯的。
而唐老爷早已背后冷汗,如何说,他怎么也算不得一个文人,充其量是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这一点,他那父亲早已就不知骂过他多少次了,好在买了个时不时发表些什么,也算是把这件事情给掩盖过去。
但今日,看这宴席上,哪个也不是好惹的,说一句什么鄙人诗词不佳,反而被孙老爷一句“唐老爷怕不是在说笑吧孙某可是拜读过阁下那一片芦花飘的真是佳作啊今次,可莫要谦虚”给轻飘飘地挡了回来。
他一时满头大汗,背后都汗湿一片。
看谁都是重影,而章老爷先作了首“四月间观海”,接着是另一位,然后轮到他了。
忽然,他想到了不久前小女给他读过的一篇词,虽算不得惊世,也是佳作了。
唐老爷便镇定了下来,还笑着说“见丑了,诸位。”
于是
一点春
四月二十五日兴化楼观夏来有感
天地忆飘渺,恩客少,海浪涛涛。
不见燕归来。
一卷红联,春未倦,小日休憩,何当思念
桃柳尽颜散,酒醉眠,梦归西巷。
信鸽展翅飞。
来时俗事乱,待人挽,侧卧席卷,又归仙间。
唐慧心一笔笔写下这一词,想到父亲 o 着她头说道作的不错,又甜甜地想到海棠会怎么说起。
却见她那贴身丫鬟忽然就慌张地闯了进来。
“小姐小姐”
“怎么了小苗,何事值得你大呼小叫的。”
最近,她的心情总是不错,但小苗也不知道,说出了这件事情,小姐会不会又回到以前那种样子。
看似洒脱实则悲哀。
“我知道了,小苗,这没什么,父亲也是有他的考虑的。”
要不是小苗曾经听到小姐在念这一首词,她还真以为这传遍了泉州的佳作是她老爷临时发挥出来的呢
唐慧心听后,只是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在安小苗,还是在可怜她自己。
晚餐后,唐老爷回来,喊来唐慧心说了几句,无话可说,无话可言。
她只是淡然地回答“父亲,女儿认为你做的没错。”
就算,她内心痛苦得要把自己撕裂成两半,一半在冷静地思考,另一半却在大吼大叫着,拼命想要从自己的躯体中钻出来的,以至于父亲问她是否要什么的时候,她忽然就喊道。
“不必了父亲,母亲最近有些疲劳,女儿希望你能去看看她。”
“好。”
她保持了自己最后的骄傲。
然后,她依旧将自己的词作交给了海棠,让她唱来。
只见她幽幽地唱着那一点春,春色未尽,却已迟暮,夏未来,海浪卷起,又是一夜。
她放任自己躺在海棠的腿上,卷起她那落下的碎发,静静地听着。
她不问,她也不言。
而这一切,却在偶然间的一个眼神中,全然明了。
她知道,她明白。
后来,海棠又唱起其他的词。
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高楼伊人,愿君梦中多眠,周公未来,情郎得见。
唐慧心便噗嗤一笑,抓住海棠的手,翻了个身。
海棠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她是知道这一首词的时候,说来,她几乎是一听到楼下的艺女唱起那词时,就知道是何人的著作,除了柏舟那家伙还会是谁呢
虽然居于深闺之中,却写得像是个游历天下的僧人。
她想罢后就开怀了起来,接着,她默然。
柏舟什么脾气,她就像是个相当传统的文人一般,什么地方较真不行,反倒是这上面一定会神思黯然,而且那人还是她的父亲。
不过,还好,她成功地安了这位内心敏感的情人。
纵使,再有一月有余,那李家三公子就要解禁了。
此般日子,真是越来越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书人唐小姐实在是个出色的词人,在下还曾听闻过她几首流传至今的词作。说来惭愧,在下一首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一句“待君重逢,湖光旖旎柳散尽”。
一人喊道我也记得
另一个人骂道你倒是记得
这人回道未有旧日,雀飞燕蹄,寥寥春风不经。待君重逢,湖光旖旎柳散尽。你情我思,归渔樵林,难断昔时共枕意怎地,明白了吗
另一人唉,何必记起。
说书人咳咳咳且听我讲下一回
s词作都是胡编乱造,勿要做真。
、第九章回
曾说道唐母是个美丽聪慧之人,自然她早早就察觉了自己小女儿无缘无故离开家去了其他地方。那还是一个下着雨的日子,她临时想起这时候的女儿恐怕还伏在案边写她那些词作,所以就叫了个心腹丫鬟,带上从厨房端来的热银耳汤,撑着伞,到了她女儿的院子里。
无人。
当她看到那关了灯的屋子,就这么笃定地想到了。
从前有一天,她的女儿在下着雨的天气里,踩着那雨珠子,蹦蹦跳跳地跑到她院子里,举起手中的纸说道“娘亲,我这个写得怎么样”,颇有些狂野的字体镌刻在那泛黄的纸张上,那是一首小诗。
夏荷染红烛,珍珠串帘幕。
她 o 着还那么天真的女儿的头,对她说道“你写得真好。”
如今,已是很久了。
唐母敲了敲门,并没有声音,然后她意识着心腹去叫醒了睡在女儿院子中的杂役青奴,推开了门。
静静的,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她的女儿慧心。
点燃了还没有烧到一半的蜡烛,屋子瞬间就明亮了起来。
唐母坐了下来,盘问了匆匆被喊醒的青奴,意识她回去继续休息,然后等着她的女儿回来。
期间,心腹丫鬟硬是要给她披上披风,她拒绝了。
“阿笙,等慧心回来再说吧。”
她露出一个寂寥而苍凉的微笑,这使得阿笙不由得一怔,依言闭嘴了。
夜晚的风很凉,那月色也越是缥缈,烛光闪烁着,仿佛随时都要熄灭,却又顽强地站立着。
唐母回想起自己小女儿,那是一个很令人怜惜的女孩儿,是的,女孩,她从未真正长大,只是拙劣地模仿着长辈们。
不久前,有一次,她捡到女儿写下的一首诗,比起小时候要更加顺应心意了,也更加词藻美妙,就如一副美丽的画卷一般。
也难怪老爷要用她的词作,唐母想到,一旁的蜡烛闪了一下。
她是再熟悉不过她女儿的诗词了,小时候基本是都看过,长大后虽然少了,但在那诗词中那股子的悲伤与清冷一直都在。
她在想什么呢
唐母不明白。
终于,唐慧心回到了院子里,也看到了自己屋子里的光,她一下子就猜到了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