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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佑冰顺着她的话问。

　　“上回那个帅哥。”安扶榕摸出手机来，翻到相册，点开一张图，“看，跟个雌雄难辨的人在一块儿吃饭。”

　　秦佑冰仔细看了看，是一家光线很暗的餐厅，安扶榕估计偷拍得很小心，从方迟尧的正面拍到了两人相对而坐。

　　他注意到，方迟尧嘴边挂着淡淡的笑。

　　他轻轻地皱了皱眉。

　　“我一开始以为是个男的呢，差点就要上去打招呼，后来才发现这妞有胸啊！”安扶榕惊呼。

　　“是啊。”秦佑冰收回视线，低着头说，“我不都说了吗。”

　　“所以……”安扶榕试探着问，“不会真的是女朋友吧？上午带着狗子打针，中午就一起吃饭？你看，他还一直在笑。”

　　秦佑冰脸上没什么表情，抿了抿唇，没说话。

　　安扶榕没注意到他脸色有异，继续碎碎念：“应该是真的了。我走之前看了一眼那妞，长得好帅啊，怪不得我找不到男朋友，我既不漂亮，又不帅，抛人群里认都认不出来。”

　　“也不是。”秦佑冰抬起头朝她笑，“你长得挺好看的，我见过不少漂亮girl，你在中上。”

　　“真的？”安扶榕喜笑颜开，“你嘴挺甜啊。”

　　“别多想。”秦佑冰继续笑，“我只是嘴甜，心里没你。”

　　“呸！”安扶榕呸完又笑了，“谁要你有我，死不要脸。”

　　秦佑冰笑着去楼上了。

　　离开安扶榕的视线，秦佑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安扶榕偷拍的那张照片，从她的角度来看，方迟尧笑得很好看。

　　那是只见过一次面的陌生人能读出来的很表面的信息。

　　秦佑冰跟他厮混那么久，他脸上什么表情，秦佑冰最熟悉不过。

　　这个傻子非常爱笑，开心的时候，会笑得非常夸张，发自内心的欣喜。

　　而照片上的笑更像是带着生疏和礼貌的客套笑容，那不是见到喜欢的人会露出来的表情。

　　至少他们在一起的三年，他从来没有见过。

　　这傻子有心事。

　　这是秦佑冰最后解读出来的信息。

　　他坐在之前方迟尧窝过的那个椅子上，摸出手机，看着方迟尧的微信名片，发呆许久。

　　最后，还是没忍住，给他发过去一条消息。

　　方迟尧今天上午有两节文化课，下午还有一节语言康复训练课。

　　下午上完课，方迟尧几乎跟蜕了层皮差不多。

　　他带的是三年级，班上三十多名学生，都是戴着人工耳蜗的聋哑人。

　　他们即使已经不存在听力障碍了，语言表达能力却依然很弱，前期听力的缺失造成他们如今难以开口说话，跟人交流存在很大问题。

　　而正因此，理解能力较弱使他们接受知识存在一个很长的消化期，一般孩子一天就能掌握的内容，他们需要半个月到一个月才能学会。

　　一句话要重复上百遍，他们才能记住。

　　方迟尧上一节课，比跑了五千米还要累。

　　一节训练课下来，嗓子已经嘶哑得说不出话来。

　　他回到办公室，刚要找个角落歇一会儿，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他瘫在椅子上，举起手机到眼前看了一眼，没忍住，笑出了声。

　　卖保险的帅小伙：澡洗完了吗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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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一章

　　秦佑冰知道他这会儿在学校，已经做好了等个把小时的准备，结果人聊天框还没退出去，对方已经回复了。

　　—怎么，你要进来？

　　骚得没眼看。

　　—女朋友允许了吗？就问我要不要进来？

　　—你是指我的右手？

　　秦佑冰看到这人的回复，知道果然自己没有想错。

　　那不是他女朋友。

　　他不是个会勉强自己的人。

　　他松了口气，继续跟他聊骚。

　　—你的学生知道你这么骚吗？

　　—只有我儿子知道

　　—爸爸，告你乱.伦啊

　　—？我做什么了

　　—语言姓.骚.扰

　　—对我儿子那叫宠爱，懂？

　　秦佑冰正笑得不行，刚要跟他杠起来，耳边忽然炸出了一道雷。

　　“秦佑冰！你做什么了！”

　　秦佑冰一脸茫然地看过去，楼道口，安扶榕举着手机蹬蹬蹬地上来了，手机还在外放着声音。

　　“我也爱你这四个字，我希望每天都能跟你说一遍。”

　　故作矫情的声音异常温柔，听得秦佑冰耳朵都红了，他一个跳跃起身，伸出一根手指在她手机上按了暂停。

　　“你来给我解释解释，这怎么回事。”安扶榕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这个……”秦佑冰正组织语言，安扶榕又开口了。

　　“听见了吗各位柠檬精，我老公对我说他也爱我。”安扶榕声音平淡地念出了底下的热评，“农夫评论，阿药你飘了。”

　　秦佑冰笑了。

　　“你还笑？”安扶榕指着他说，“你给我当面承认，是不是你？”

　　“是。”秦佑冰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安扶榕对他这么快招认还有些不习惯，“理直气壮？”

　　“没有啊。”秦佑冰耸耸肩，“这不我俩都喝醉了吗。”

　　“别说得好像你俩一块儿喝酒似的。”安扶榕撇撇嘴，“人可能跟女朋友喝的呢。”

　　秦佑冰点点头，表面上点赞。

　　安扶榕感叹完了，又想起来这茬，问他：“那你不澄清一下？”

　　“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自己做的。”秦佑冰分析，“说明可能喝到醉生梦死的那种，揭穿了反而败坏他形象。”

　　说完，他笑着看向安扶榕，问：“你觉得呢？”

　　“……也是。”安扶榕轻易被他劝服，小声叨叨，“我也就一天没刷微博，你居然都把我男朋友搞上热搜了。”

　　“什么叫搞。”秦佑冰很正直地说，“我那是送他上热搜，还免费的。”

　　安扶榕无语地看着他。

　　今天难得空闲，一下午没来一个人，快到四点钟，秦佑冰坐在店里无聊地剥指甲。

　　“来盘游戏？”安扶榕问他。

　　“什么？”秦佑冰警觉地看着她，“你又要虐我？”

　　“不，这次我用小号跟你玩。”安扶榕朝他抛去橄榄枝。

　　“行。”秦佑冰正没事做，摸起手机。

　　“你还用那个号？”组队后安扶榕问他，“不会被别人认出来吧？”

　　“不会。”秦佑冰很无所谓，“认出来也没事，我又不是什么网红。”

　　“那行，我开了。”

　　安扶榕刚要点，秦佑冰喊住她：“等下，我邀个人。”

　　说完，邀请了一下亮着的方迟尧。

　　他都没抱希望，这人毕竟在学校，应该不会公然摸鱼。

　　几秒后，方迟尧居然同意了。

　　“你隔壁那个方？这是……那个帅哥？”安扶榕愣了一下。

　　“对啊。”秦佑冰说，“可以开了。”

　　“啊，哦。”安扶榕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尽管秦佑冰玩得菜，但是好歹有几个高手带着玩，也带上了钻石段位。

　　每次秦佑冰看见永恒钻石那四个字，都觉得那是自己对钻石深深的侮辱。

　　方迟尧小号也是钻石段位，可见这人玩得也不少。

　　秦佑冰越看越心虚，越看越愧疚。

　　匹配成功，秦佑冰下意识选后羿。

　　安扶榕扫了一眼五个人的头像，忽然惊呼出声：“我CAO，不会这么巧吧？”

　　“什么？”秦佑冰问。

　　“第一个是农夫！”安扶榕激动得不行，“农夫与蛇，他的小号！”

　　“真的假的？”秦佑冰不怎么在意，“他现在应该没在直播吧？”

　　“我去看看。”安扶榕赶紧选了个大乔，然后去收银台的电脑上打开了直播间。

　　秦佑冰目光正盯着倒计时，三号选手忽然发了一条消息。

　　【给我后羿，不然挂机】

　　秦佑冰刚要发挂就挂谁怕谁，安扶榕小声说：“他在直播！等等，挂机？”

　　“他要后羿。”秦佑冰看在直播的份上，选了个妲己。

　　选完了，秦佑冰才反应过来安扶榕刚说的话。

　　直播？

　　农夫会不会认识方迟尧的号？

　　“这种主动要英雄的，要么很厉害，要么很菜。”电脑里传来农夫的声音，“你们猜他是哪种？”

　　“肯定很菜。”安扶榕说。

　　秦佑冰听着那边农夫的声音，松了口气，看样子是没发现。

　　只要方迟尧不开语音，农夫应该发现不了。

　　刚开局，名字是一串火星文的三号选手先在队内发了条消息。

　　【一红给我，不然挂机】

　　方迟尧的阿轲没理他，去了上野区。

　　“这逼挺强势啊。”农夫的声音传来，“以为我没打过4v5是不是？”

　　秦佑冰闻言弱弱地说：“客观来说，应该是3v7。”

　　“能不能有点骨气？”安扶榕说，“你好歹能勾引一下对面的野男人。”

　　“问题是我对不准。”秦佑冰得空说。

　　“你不用对准，是他们对不准。”安扶榕说。

　　下路，后羿碰上亚瑟，两方都是半血，后羿一个大鸟刚过去，阿轲打野路过，直接上去收了亚瑟人头。

　　秦佑冰人还在中路跟对面的安琪拉互相试探，消息框又弹出来火星文玩家的素质三连。

　　【阿轲你会不会玩？】

　　【抢人头很爽是不是？】

　　【老子鸟没射中你是不是？】

　　秦佑冰看得认真，差点被安琪拉的烤肉串刺死。

　　“这什么啊？”安扶榕瞄了一眼，“这人小学生吧？”

　　骂他就算了，这都骂到方迟尧头上来了，他就不能忍了。

　　秦佑冰刚要讽刺一波，底下又弹出来三条消息。

　　【射你马的鸟呢？劳资抢你人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伤害】

　　【菜的一批哪来的脸问我会不会玩？】

　　【沙比吧你】

　　看完，秦佑冰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人骂起人来居然还挺带劲。

　　“你看看，我们阿轲小哥哥生气了哦。”农夫说。

　　“我也去抢他人头。”安扶榕去了下路。

　　几分钟后，下路开始第一波团战。

　　秦佑冰碰上团战看都看不清，就是手指一顿乱点，点完了没了技能赶紧跑。

　　阿轲收了两个人头躲野区，程咬金去对面打龙，安扶榕看就后羿一个人冲了上去，想都没想，掉头就跑。

　　对面孙悟空轻松拿下他人头。

　　消息区又被屠屏。

　　【辅助你会不会玩啊？】

　　【这年头怎么什么人都玩辅助？】

　　【刚抢我两个人头的时候怎么不跑了？】

　　【不会玩就别选啊】

　　【我都上了你们人呢！站旁边阅兵呢！】

　　【都不看地图的吗！瞎跑什么啊！】

　　【一点团战意识都没有，到底会不会玩啊？】

　　【一帮坑货】

　　秦佑冰都被气笑了。

　　“小学生打字速度够快的啊。”农夫说。

　　“我看看啊。”安扶榕看了眼战绩，“2-9-3，果然是个菜逼。”

　　秦佑冰跑回泉水，猝不及防又被怼了。

　　【妲己你他吗是圣母玛利亚吗？来这迎接我降生呢？】

　　【一大半的血还跑回来？恢复那个键坏了是不是？】

　　【又不跟团又不清兵线，你来这旅游呢？】

　　安扶榕忍了半天没忍住，笑得不行。

　　秦佑冰被气得肺疼，啪嗒啪嗒开始打字。

　　【你话这么多怎么不进火葬场慢慢说？留着你那俩脚趾头把抠下来的平A键装上去行吗？】

　　【他吗买的什么玩意儿，留着钱给暴毙的娘买草席呢？】

　　【死那么多次，你娘灵位在泉水呢？】

　　【鸡玩得都比你强，个菜.逼】

　　办公室里，方迟尧看到不断弹出来的消息，笑得手都在抖。

　　他干脆找了个草丛躲着，放开手机笑了个够。

　　笑完了，发了条消息上去。

　　【你也太可爱了吧】

　　秦佑冰根本看都没看是谁发的，一律以为是后羿怼回来的。

　　他想都没想，又骂了一句。

　　【那也没有喊我父亲的你可爱】

　　“冰冰哥！”安扶榕笑到表情管理失控，“你回错人了，这是方帅哥发的！”

　　“啊？”秦佑冰一顿，直接被对面孙悟空一棒子锤死。

　　“阿轲小哥哥被误伤了啊哈哈哈哈！”农夫在看热闹。

　　秦佑冰盯着那句话前边的阿轲两个字，傻眼了。

　　他转回微信，立马诚恳认错。

　　—对不起爸爸，是我眼瞎

　　—爸爸，再宠我一次，就当我没看见

　　方迟尧没来得及回他。

　　最后一分钟，阿轲带团直接推到水晶，对方团灭。

　　秦佑冰顺手把后羿给举报了。

　　农夫打完了看了眼弹幕，看见密密麻麻的弹幕都在刷吃药小号，他奇怪地问：“什么？药哥小号？”

　　秦佑冰猛地抬头，跟电脑前的安扶榕对视一眼，心想玩了个蛋。

　　他忘了弹幕这回事。

　　“阿轲是药哥吧？玩的不错。”农夫顿了顿，“啥？妲己才是？别逗我了，她技术也就比后羿好那么一点。”

　　秦佑冰：“……”

　　安扶榕躲在电脑屏幕后边笑。

　　秦佑冰面无表情地划开手机，方迟尧刚好发过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