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鶇公公一脸焦虑地转身走了。
哎哎哎“公公,您这是去哪呢,缪姨应该很快就好了呀您这”鶇公公走得急。刑天俊伸手也没挽留住他。
太后宫殿。
鶇公公刚跟太后汇报完花九堇那边的情况。一向冷淡甚至没有生气的公公竟也显现出小心翼翼的神色来。他微伛偻着背,一动不动地站在太后旁边。
倾薇颜坐在满是雕饰的座椅里,双手搭在黄金雕刻的扶手上,细长的手指垂落下来,从拱形长窗里照 she 进来的阳光 she 在她鲜红尖锐的指甲上,仿佛有鲜血滴落下来,白皙的肌肤上闪烁珍珠粉末般的光泽。
“风寒”太后低哑的声音,拖长着,意味不明的让人感到寒颤。
鶇公公瞬间背上窜过一股凉意,不敢说话。
长久,太后甩了甩手。“下去”
她好似心很累似的,抬起手臂撑着自己的额头。长睫覆下的漆黑的瞳孔,仿佛旋涡一般。
刑番院落。莉莉丝在开了药方后,照顾花九堇的事便让缪姨接手了。
底下的人追踪到了食人姬的下落。她带着贤长歌,杉山司文连夜赶到了保定的望苑驿。
三人一到望苑驿,迎接她们的是一个男子,扎着短小的马尾,身穿刑番阁的军袍。
“三位大人,这边请。”男子朝她们做了一个手势,在前方两个身位的距离给她们带路。
“这东西倒是跑的挺快的,这才多久,就已经跑出京城来到这了。”贤长歌左右张望着景致,她们越向前走,走进了一条泥石路的小径,路边种着许多的榆树,大片大片投下巨大的 yin 影,倒是可供炎炎夏日里赶路的旅人乘凉。旁边还建了几间茅屋。
“大人,我们发现的尸体就在这间茅屋里。”男子领着贤长歌她们走进去。指着一堆稻草盖着的东西,“就在那些稻草下面,我拿棍子拨开来看过,但怕损坏什么证据,看了便恢复了原样,没有再动。”
贤长歌点点头,示意他做得很好。
莉莉丝掏出工具,拨开稻草。底下是一具有骨有皮的尸体。人皮瘪瘪地黏在骨头上。看他骨骼的生长状况,应该是一十三岁的男孩。莉莉丝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朝向她望过来的贤长歌两人点了点头。
“你知道这男孩是谁家的孩子么”贤长歌转向那个男人,问他。
“知道。是镇上王申家的孩子。”
“这王申家最近没有闹什么事情么”杉山司文不解地皱了皱眉。儿子连肉都被吃光了,怎么可能没有大闹一场呢。
“没有。”男子摇了摇头。“怪就怪在这里,我暗里偷偷观察过他们一家”男子咽了咽口水,似乎他自己也不相信眼睛看到的,言又止。
贤长歌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没事,接着说。
“我,我看他们一家三口好好的,那个儿子也好好地活着”男子脸色难看起来。他是不信鬼神的,更何况眼下这情况这么邪乎,既不是他的幻觉,也不单是鬼的问题了。“没弄明白,我也不敢打草惊蛇。”
贤长歌她们显得很淡定。
拍了拍男子的肩膀,“你做得很好。好了,接下来的事我们会接手的。先带我们去看看这王申一家在哪里。”
“好。”
刑番院落,花九堇的房间里。
白日里阳光正好,房间的窗户打开着,吹进来的空气清新又带着些许的温暖。柔和金黄的光线翻滚在窗檐下。一切都那么美好。屋外的走廊上,从远处走来一个窈窕的身影,在光影中近似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那人走到走廊的十字交叉处,眼角瞥见了什么,停下脚步来。对着右侧走廊过来的人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她。”来人脚步无声,走到了缪莎面前。
“正好,那一起。我给她煎了药,还熬了点粥。”缪莎伸了伸手里端着的盘子。
“恩。”
“哎。”缪莎叹息一声,想来也是有些感慨,“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注意呢,一早起来睡在地上。这都入秋了呀,地上得多冷,这不是胡闹么,能不感冒就怪喽。”
半个始作俑者的倾薇颜,面无表情“”
“哎。”缪莎摇了摇头,痛心疾首,“在你手里办事也有十年了,啥没遇到过。莉莉丝说她受到了惊吓。都这么大个人了,难道是做噩梦真是”
大半个始作俑者的倾薇颜,面无表情“”
听不到,她什么都听不到。可是。
“她怕蛇。”太后这僵硬的语气。
“嗯嗯她在我这呀,还是以前那个可爱的嗯啥啥”缪莎一开口就扯不住上了年纪爱怀念的毛病。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劲,倾薇颜说了啥她怕蛇“你说堇儿怕蛇”
倾薇颜黑着一张美艳的面孔,不大不小地应了声“恩。”
缪莎又瞧了倾薇颜一眼,这倒是有些棘手。见倾薇颜面色不善,她放低了声音,问“她这怕到什么程度啊”
倾薇颜一双美目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看向缪莎,“原话“崩溃”。后续表现晕倒。”
缪莎自个儿在那琢磨,那堇儿昨晚的事“莫非”她问。
“恩。”倾薇颜面无表情。
缪莎想笑,看了看旁边的女人又硬生生憋住了。哎,上了年纪,不仅老爱怀念,还特爱看热闹。尤其是她又看了旁边的倾薇颜一眼。
两人走到花九堇的房门前。
一直守在房门外的刑天俊看见缪莎旁边的人,赶紧九十度鞠躬,朝倾薇颜恭敬地鞠了个躬。“太后。”
在倾薇颜让他起身后,又朝一旁的缪莎弯了弯腰。
缪莎正了正神色,对刑天俊说道“你先下去吧。需要你的时候会再叫你。”
“是,太后,缪大人。”
两人开门进房。花九堇仍躺在床上闭着眼。
按照莉莉丝的说法,似乎是受了大刺激,潜意识里不想醒来尔尔。
留了洋的就是不一样,潜意识什么的,完全听不懂啊。
缪莎把手里端着的盘子放到桌子上,“这怎么还没醒。感冒也不至于长睡不醒吧。”
倾薇颜“”什么叫长睡不醒,昨晚到今天,这才多久。
“喏”缪莎将手里的碗端到倾薇颜面前。“你喂她。”她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还是要我喂”
太后默默地接过缪莎手里的碗和调羹,然后动作温柔而生疏地开始喂昏睡的花九堇。
所有的汤药汁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缪莎在一旁看着“”好样的,不愧是身娇肉贵的太后。
太后感觉有些挫败,再舀了一勺,继续喂。
又流了出来。
缪莎“”
“你是要把她床单淹了嘛还是我来吧。”缪莎自告奋勇。
倾薇颜看她一眼,不依。低头含了一口在嘴里,倾下身去,贴上花九堇的嘴唇。柔软的舌抵开花九堇的牙齿,将口中的液体渡给她。完了,还在花九堇的唇瓣上吮吸、碾压了一会。然后漆黑的瞳孔水光潋滟地看向缪莎。
缪莎“”
她暗戳戳地将眼神移开了。
或许,她也应该谈个恋爱
这难以言状的羡慕与嫉妒是咋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双十一要大出血了吧
第7章 吊影晃影实影
保定,望苑驿。
四人脚步终于停下来,贤长歌往前走了一步,和最前面的男子齐平,顺着男子的手指望去。“这就是王申家”
“对。”贤长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头对身旁的男子说“好了,你这就回去吧,接下来我们会接手的”
“好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