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唇含着下唇呼出一口气,心情不太好似的。毓公子,什么毓公子她还以为是太后给她写信呢真是自从那次她晕倒,两人不欢而散后,太后那边一点声息也没有,也不召见她。真是真是
花九堇想到这里就又将自己郁闷而委屈地蜷缩起来。
仕鸣陆见那封装裱不菲的信封被扔在地上,眼疾手快地又将它拾起来,抖了抖灰尘,见花九堇背对着他显然是不想搭理,他无奈转身去看贤长歌。确见贤长歌漆黑的眼睛深邃地盯着他,男人一个激灵。
“你过来。”贤长歌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男人一声不吭地跟在贤长歌的身后向远处走去,还不忘回过身来看看凉榻上的花九堇。
“莫观音最近一直都在那边啊”贤长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仕鸣陆倒也明白她的意思,当即点了点头。
贤长歌扯了扯嘴角,一副头疼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气急。她偏了偏头看向凉榻的花九堇,然后抬手拍了拍仕鸣陆的肩膀,“那你在莫观音不在的时间里,看好她底下的人。”她伸出长指,动作温柔地理了理仕鸣陆的衣领子,语重心长地说“你也知道观音她那 xing 子,可是毕竟是组长的职位,底下这不还有你们这一群姐妹弟兄么,没人看着闹出点事儿总归不大好,花姐的 xing 格想必你也清楚,要是传到她耳朵里你说呢”贤长歌轻声低语的,说一句便停顿一下,话里有话。看她的样子显然是不想惊动那边的花九堇,长指弹了弹仕鸣陆肩膀的布料灰尘,抬起光华流转的瞳仁望着他。
“是是,贤刑长说的是”男人认真而又小声地应道。
贤长歌满意地笑了笑,跟聪明人讲话就是省事儿。
“哎,你也不用太紧张。”贤长歌拍了拍男人结实的臂膀,“花姐重用手下是最为公平,你好好表现,这也是个机会,恩”
仕鸣陆连连点头。
贤长歌扯着仕鸣陆在这边讲悄悄话,花九堇那边也从躺尸状态回过神来。
既然太后不来找她,那她就主动表现一下,这样可能会让她消消气。花九堇从凉榻里坐起身来,“贤长歌”
听见花姐叫她,贤长歌赶紧领着仕鸣陆走到榻前。“花姐,您说。”
“你叫上些人,在大院等我。”花九堇沉吟了一下,又补了句,“顺便把莉莉丝也叫上。”花九堇坐在榻边,双手撑着榻沿,眸子里积着沉甸甸的光泽。
“好的,花姐。我马上就去。”贤长歌对一旁的仕鸣陆使了个眼色,便一起退下去了。
“哎花姐。我们这是去哪怎么、怎么都走出京城了”杉山司文边说还便往回看。这里已经是京城的郊外了。
花九堇皱了皱眉,似乎自己也是很苦恼的样子,她沉吟了一下,好像自己也没有办法回答杉山司文的问题,说“到了就知道了。”
迈出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脚下 gui 裂的砖块被花九堇这么犹豫地一踩,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莉莉丝奇怪地看着花九堇,“boss”上午的阳光清澈通透附着着淡薄的金色,莉莉丝金色的发丝在干净的光线下仿佛镀上了一层黄金。
面对莉莉丝的疑惑,花九堇目光从远处收回,看着一旁跟着过来的弟兄姐妹都停下脚步看着她,等她指示,她抬了抬手。“莉莉丝,你带着她们往前面的广场走去,看看能查出些什么。”她有些心虚地 o 了 o 高挺的鼻梁,轻微的低头中耳坠晃动,竟显现出一股年轻女子令人怜爱的柔弱。“我就不过去了,你们查好过来跟我汇报。”花九堇甩甩手打发了她们。
贤长歌皱了皱眉,和莉莉丝在前面领路,长指不禁握上了腰间的刀柄。会是什么东西花姐竟会这么抗拒
贤长歌和莉莉丝再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尤其是贤长歌,脚步虚浮,搭着莉莉丝的肩膀就跟踩着棉花一样。
“怎么样”
贤长歌翻了个白眼,动了动苍白的唇瓣,赶紧踉跄着跑到墙边弯腰呕吐起来。莉莉丝和花九堇默契十足又心有不忍地撇开了视线。
“boss,你还记得我留洋之前一直很苦恼么”难得见莉莉丝严肃的神情。
花九堇知道莉莉丝留洋之前一直在苦恼查什么东西,但她那个时候心思全在太后那里,也没有详细去了解过,只知道莉莉丝那时候每天心情都不大好,皱着眉,跟有人欠她好多银票似的。“记得。”
“我留洋之前前一年,那个时候寒尸的事件我去了一趟地下虫洞,无疑中发现了一个尸坑。”她转身指了指远处中心广场,“跟这个差不多,范围比这要小一点。after that,我一直在追查那些尸体的来源,可惜一直到留洋都没有找出那些尸体之间的联系。”她金色的瞳孔严肃起来又凝聚着迥然的光芒。“看来,这件事情还没完。”
花九堇将唇瓣抿成了一条严肃而猩红的直线,这次的案子看来不是一般的严重。可惜,太后啥都没说就走了。一想到太后,花九堇严肃而正经的样子瞬间变得慵懒又楚楚可怜起来,哎,好想她呀。她可不可以去皇宫看看她呀,好想她。
原本没有这么想她,可是在心里念叨念叨着,那种思念便难以抑制了,她在原地来回踱步,仿佛怀里揣着的爱慕要承载不下的焦灼。
“莉莉丝,这边你继续负责。我先走了。”花九堇还未开口就往京城的方向走去,话音刚落,她急切地迈出开长腿奔跑起来。好想她,相见她,现在就想见她
“呼呼公公鶇公公”花九堇在皇宫里,盲目地在太后常去的御花园和各种凉亭找了一遍没有见到太后的身影后,看见鶇公公 ,赶紧大喊着,伸长手臂来回挥动,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鶇公公面前。
“花大人,您这是怎么呢满头大汗的。找杂家有什么事”
花九堇皱着眉喘着气,摇了摇手,“公公,我不是找你。我是”她咽了口口水,“我是找太后,太后在哪”
是,是了。能让花九堇这么狼狈的,也就太后了。鶇公公也免不了调侃一下花九堇,“花大人,太后的寝宫也没有这么大吧,瞧把您找的气喘吁吁,太后这会铁定是在寝宫躺着呢,您跑了一大圈,没见着她”
花九堇憋不出话来,她哪都找了,就唯独没有去太后的寝宫。
“公公,那我去找太后了。”
鶇公公见她急匆匆地跑掉,无奈地摇了摇头。
太后的寝宫在上午还处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中,大红的纱帐后面,隐约有着一道隆起的弧度,花九堇慢下的脚步又微微快了起来。她撩开帐子,太后背对着她侧躺着,薄被下掩盖的身姿,蜂腰纤纤,肩膀圆润,长腿 xing 感。顺滑的长发仿佛浸润了夜空的墨色,如海浪般四散在锦被上,刀斧精雕细琢的侧颜镶嵌在发丝的中央,一动不动又美丽到极致的模样仿佛只是一副淬了剧毒的美艳画作。
花九堇被太后沉睡时散发出来的冰冷孤傲的气息包围着,很不舒服。她委屈地爬到床上,在太后的后背处紧贴着蜷缩起来,“你不要不理我”
太后一动不动的,好像还在睡。
到倾薇颜这个境界,道行深着呢,到底是装睡还是真睡,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我已经让贤长歌她们去查了,这次的案子我一定会解决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花九堇盯着近在咫尺的太后的背影自顾自说着,声音轻轻的,刚好传到太后的耳朵里。
可是太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花九堇急了,她贴在倾薇颜的身后,仿佛任 xing 闹别扭又想影起大人注意的小孩一样,贴着倾薇颜的后背时不时地顶一下,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