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明泽眼睁睁看着一道微不可见的光点从祁晴指尖 she 出,没入了他的 xiong 口。
然后,纪明泽仍然站在原地。
“喂,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祁晴收手,有些失望地揉着手腕。
纪明泽在原地踟蹰,终于忍不住开口“不是我要笑你,你这化形不容易吧”
“呸,你再接我一招”
“别别别,祖宗”纪明泽上前扯住她的袖子,把她拉到一边,神秘兮兮地说,“我有点事想问你。”
祁晴一脸莫名其妙“你倒是问啊。”
“那个,呃,你最近不是跟大师姐关系特别好,那现在你还睡在她床上吗”
“什什么关系好,她自己凑上来的,非要我好好修炼,不给狐族丢脸,我还怀疑她也是狐狸精呢”
“哎呀我理解,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最近你与她同出同进,也只有现在我能捉到你了。”
祁晴用奇怪的眼神瞧了他一眼“谁要睡她床上了,我才没有,明明是她自己凑到我床上来的,天天做噩梦,谁信啊”
“”
纪明泽倒吸一口凉气,表情突然呆滞住了。
“喂,你怎么了”祁晴推推他的肩膀。
纪明泽搓了把脸让自己冷静“我知道了,我还是不要跟你接触比较好。”
说完他转头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不行,我要向你借话本,你不许走。”祁晴反应迅速地扯住了他的胳膊,“就是就是上次陈姑娘那本”
“啥金凤鸳鸯传吗我回去找找,你放手啊祖宗”纪明泽连忙拉回自己的袖子,慌张地往回跑,“不行,我看待会大师姐就要回来了,我先溜。”
“诶”
祁晴疑惑地看着纪明泽溜走的背影,重新凝神聚气,在指尖上聚了一丝光亮。
“疾风知劲草”
一缕微弱的光 she 进路边的小草中,片刻后,最幼嫩的草尖被削落了一半。
“唉,还不如我动手来的快呢”
祁晴蹲在路边,完全把修炼这件事丢到了脑后,开始摘花,紫的、白的、粉的、黄的,还是香的、丑的、稀疏的、茂盛的,都没逃过她的手,真可谓辣手摧花,连茎都不留。
女孩子一般都爱美,更别说祁晴这只狐狸,挑零食都挑好看的吃,长得顺眼的水果才动口,要不是谢一斐长的还算入眼,眉眼也不差,不然祁晴早揭竿起义了。
祁晴兴致冲冲地给自己缠了个花环,就要往头上戴,背后却传来了响动。
她偏头看去,是练剑归来的谢一斐。
正是黄昏时候,一点余晖透过她的衣领,给她的发丝和衣角镶上一层金边,鬓边的发被风吹起,拂过形状姣好的唇,从底下望去,朗目星眸,眼睛里盈满碎光,她握着剑,只注视着面前的人,缓缓开口“你在做什么”
风很大,把她的袍子吹得呼呼作响,话也在风中难以听辨,可眼前的身影却愈发清晰。
祁晴怔住了,她看过那么多话本,看过那么多悲欢离合,那么多的惊鸿一面,却始终懵懵的。她不懂小姐为什么会爱上那个拯救了她的英雄,姑娘为什么会对青年一见钟情,更不懂男主的“俊俏逼人”“风姿潇洒”“琼林玉树”,今日的她,却在谢一斐身上瞧见了这些。
真真切切地体会到铺面而来的少年朝气,和无法形容的击中心底的感觉。
特别是谢一斐注视着她的时候,仿佛在那一瞬间,拥有了一片星空。
“你怎么了”对方走上前来,声音在风里逐渐模糊,视线里只剩下那只握着剑的手。
手背是光洁的,偶尔有油星溅上去的疤痕;手指是修长的,骨节分明,看上去细瘦,其实是有力的,抓住祁晴的时候不容反抗力度让人心悸;手心里隐藏了许多秘密,有关节处的茧痕,掌心里的疤,握着祁晴的时候,茧痕会蹭起心底的一片涟漪有些痒,却又不单单是手上。
谢一斐在她对面蹲下,发丝触过她的脸颊,风里的声音飘忽不定“你在看什么”
可能是刚练完剑,还没有拾掇好自己,鬓发有些乱,额角有汗水滑过,随着风,淡淡的汗味钻进鼻孔里不难闻,还带着少女独有的青涩。
祁晴看见一滴汗水落在眼睫毛上,在日暮的阳光下闪着温暖的光,对方的眼睛清澈,她在里面清晰地看到自己张着嘴巴,一脸呆滞。
我这是怎么了
祁晴努力地找回思绪,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却是谢一斐塞到她嘴里的那块鱼鳞酥,谢一斐骂着她,搓背的手却异常温柔
“你哪来的花环”
对,花环
祁晴一时机灵,飞快地将头上的花环取下,然后按在了谢一斐头上,转身就跑,只给对方留下了一道背影。
一定是那个花环有问题,不然我干嘛会胡思乱想。
祁晴在心里喜滋滋地给无辜的花环安了个罪名,心安理得地去藏书阁快活了。
原地的谢一斐只觉得脑袋上异常沉重,把花环扯下来后,上面五颜六色,比开了染坊还热闹。
“这都什么人啊,花环都做的这么丑”
谢一斐摇摇头,片刻后还是把花环塞进了怀里。
“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
藏书阁的角落里,高大的书架隔绝了外面的世界,纪明泽窝在最里一排,从怀里掏出本破破烂烂的书塞到祁晴手里“赶紧拿走,你要的书。”
“嘻嘻,谢谢啦。”
祁晴抱着书转头就走,却被纪明泽一把扯回来“诶,不对,你不是老早就看过这本书了,你现在要干嘛”
“我,我重温不行吗”祁晴把小脑瓜高高昂起,“我呀,我可喜欢这本了,哎哟日思夜想啊,朝思暮想啊”
“停,戏停一停。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被大师姐发现了,她非抽死我不可。”
“一定一定。”祁晴喜滋滋地翻开泛黄的封皮,上面小楷书写的“金凤鸳鸯传”已经模糊不清,只剩下“金鸳鸯专”,所幸内容还是完整的。
上次看话本太过囫囵吞枣,这次祁晴只凭自己一字一句地看了下去。
藏书阁外弟子们闹哄哄的,有谈天说地,天南海北的聊,还有下棋划拳斗蛐蛐的,偶尔有几个躲在角落看书,也基本跟野史艳史脱不了干系。
祁晴刚看到陈姑娘家中生变故,与丈夫大闹一通时,门外就传来弟子的高呼“开饭啦开晚饭啦”
祁晴立即把书往怀里一塞,就要往外冲去,现在的她腿脚比以前还灵便,可是脚步却渐渐慢了下来,唉,厨师早就回来了,现在的谢一斐不掌勺了,她也吃不到那些人间美味了。
“我想要好吃的”祁晴小声地嘟囔,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说起来重阳山上的厨子确实跟谢一斐没得比,一盘简单的青菜炒蛋都可以炒糊了鸡蛋,炒焦了青菜,纪明泽不服气地跑去理论,然后得到一碗作为补偿的甘豆汤。
“那不是很好吗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呀”祁晴得知这个消息后没好气地推了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