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到了夜里报仇。
夜半,四野寂静,翩鸿院里只有两人绵长的呼吸声。
睡在外间的祁晴突然睁开眼,身为兽类,极好的夜间视力让她毫不费力地掀开被子,悄悄溜下床。
其实经过这么久的练习,祁晴已经能够不靠外力扶持,完整的走一段路了。
只见她轻手轻脚地靠近谢一斐的房门,拉开门帘,慢慢向床铺靠近。
想到谢一斐会被她吓到昏倒在床上,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祁晴连忙收敛住往上扬的嘴角,示意自己不要笑得太厉害,然后掀起谢一斐的被子,缓缓钻进去。
祁晴收起自己放在地上的脚,极其缓慢,以她认为绝对不会惊动人的动作,转过了身子。
然后看到了一双在黑暗里也仍然明亮的眸子。
作者有话要说
祁晴:今日撩的妹子,都是明日的债。
谢一斐:不是债,是爱。
祁晴:
第15章 红豆琥珀饧
重阳小史其五
著者:李疏星
二师兄自觉没有成仙的天资,自请下山,重归尘世。
也是在重阳那天,我们送别了二师兄。
师弟问我走不走,我想了想说不走。
毕竟我这么多年修炼也才筑基,下山后顶多就延年益寿,还不能长生呢。
师弟上次闭关伤了根本,师父说他很难成仙了。
都是骗人
我偷听到师父跟师叔说师弟再也不可能有很大进步了。
反正没关系,在重阳山上,我能罩得了师
弟。
“人和神怎么能混在一起呢照我说,我们就应该搬到天上去,划清界限。”羲和尖利的指甲扯着男孩的后颈皮,不顾男孩的挣扎与求饶,高傲地扬起下巴大声说,“什么老神钦定的三仙,只不过是三个毛都没长齐的野孩子,要不是我家天帝去的早,还轮到你们蹦跶”
“羲和,你放开品鹤”
, 羲和不屑的瞥一眼东海边上的寄雪,从扶桑树下踏着虚空走了过来“你当我想对他做什么,不过是一只蛇,我都怕脏了自己的手。”
在她身后,树下的三足金乌们“哇哇”乱叫起来,似乎在应和。
“像女娲那样的蛇就不配为神,成天与人类混在一起,人类那种东西除了口感好,还能有什么长处。”
庭风看到寄雪气得眼眶都红了,她眼眶里的震惊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来“不是不是,作为一个神,你,你竟然吃人”
“是啊,吃了又怎么”羲和漫不经心地梳理耳畔的鬓发,“我还有这么多孩子要照顾,自然要填饱肚子为先,反正女娲会捏泥人,又不缺这点泥土。”
“再说,即使我吃了,你又能奈我何,寄雪姑娘,可不要听了别人几句恭维就以为自己真有那么大能力了,我今天不想对你动手,尽早滚吧。”羲和瞧了一眼手上的男孩,露出了个嫌恶的表情,“哦,我也不吃蛇,看了就倒胃口,还给你们了,下次可别来东海碍我眼。”
随着羲和手上的动作,男孩从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眼看着就要脑袋着地,夸父迅速伸出一只手勾住他的衣服,让他平稳的到达了地面。
“品鹤,你没事吧”寄雪连忙冲了上去,仔仔细细地把他瞧了一遍。
男孩揉揉有些红肿的后颈,笑着说“没事。”
庭风的眼里满是好奇,她睁大了眼睛看着男孩,不敢相信拥有“品鹤”这样一个充满仙气的名字的人如此平凡,乱糟糟的长发焦糊在一起,估计是被三足金乌烧的,具有蛇特征的三角眼,尖脸薄唇,说不出的 yin 毒与刻薄。
“没事就好,我们回家吧。”
寄雪一手拉着品鹤,一手拉着庭风,身后还跟着个高大的夸父,夕阳的余晖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品鹤,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庭风终于学会说话了”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也是值得庆祝的”
“我回去要告诉女娲姐姐,羲和真是太过分了”
“我什么时候才能比羲和还厉害啊,才能打败她”
品鹤淡淡说了一句“羲和活不长了,所以她要给她的孩子们铺路。”
“啊”
“啊”
翩鸿院里半夜响起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仿佛一根拉长的弦被狠狠拨动般刺耳。
有什么能比半夜吓人却被对方吓到更惨的呢
祁晴被吓得的表情失控,一下子连化形都控制不好,正手脚并用地往床下滚,一根毛绒绒的大尾巴就从裙子里面滑溜了出来,还惊恐地乱晃。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啊啊啊啊别杀我,气做狐裘都不行”身旁那人翻滚着下床,却被床帘和被子绊得死死的,只留个大尾巴在谢一斐面前晃呀晃,求饶的话说到最后还隐约带了哭腔。
“”
我是不是吓人吓太狠了可是我还什么都没做啊
谢一斐向来警惕,早在祁晴走进她的房间时就有所发觉,要不是想看看祁晴到底想做什么,她才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才睁眼,可是没想到祁晴竟然上了她的床。
“好了,我不杀你。”谢一斐好气又好笑,一把揪住那根毛绒绒的大尾巴,把人往回拖,“你告诉我,你到底来干什么”
“真的”
祁晴扯起被子盖住脸,只露出一双滴溜滴溜到处乱转的眸子,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我睡觉做噩梦了,我害怕,所以”
“是吗,我觉得你没有说实话。”谢一斐也不看她,兀自把玩着那根尾巴,指尖在尾巴尖处打了个转,“如果你是来杀我的呢”
祁晴尽力忍受住从尾椎处蔓延上来的酥麻感,还从眼角挤了两滴狐狸的眼泪“冤枉啊大师姐,我,我半点法力也没有,怎么会对你下手呢我真的是做了噩梦”
谢一斐逆着毛从尾巴尖撸到根部,顿时感觉到身旁的人无声的颤栗,透过月光,果真在对方眼下瞧见了几滴晶莹的泪滴,心便软了。
谢一斐低声道“那既然是这样,你就睡这吧。”
“那个大师姐,你可以把我的尾巴还给我吗”祁晴将计就计,躺在谢一斐不大的床上,怯生生地问。
“不行。”谢一斐狂撸了尾巴好几下,心满意足地躺下继续睡觉,手里还握着那根尾巴。
祁晴压制住喉咙里发出的啜泣声,在心里哭成了小泪人。
“大师姐”你这样我睡不着呜呜呜
“乖,明天给你做好吃的。”
狐狸的尾巴再敏感不过,更别说是尾巴根部了,祁晴心里抗拒着,身体却不敢反抗,眼皮粘粘合合中沉沉睡去。
祁晴终于理解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这句话的深意,因为她马上就吃到苦果了。
朦胧昏暗的梦境里,她同样轻手轻脚溜到谢一斐床上,对方虽然表情上没多大变动,却十分“惊讶”地俯身压了上来,如同陈姑娘的夫君一般,但是接下来的走向却完全不对,祁晴感觉到谢一斐的手搭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