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主,要是滴上一滴血”
“师弟,不要那么急躁嘛。”老道人虽然已经白胡子一大把,脸也皱成一团,但眼神依旧清澈,“九星刺已经放在我们派里几百甚至上千年了,再也没有上古灵器特有的异动了,我的师父认为九星刺已经死了,现在的它,只是一个徒有外表震慑凡人的匕首了。”
“真是笑话,我们重阳派就传下来这样一件”
厅内突然跑进一名弟子,气喘吁吁道“掌门师父,大师姐回来了,她还受了重伤”
重阳派在距离汝阳城较远的山上,路途遥远,山上的弟子很少下山,不过对修士来说,几十年也只是恍然一瞬。
重阳派在很久很久以前,还是个威名远扬的大派,踏上山来求修仙之人数不胜数,只是时光变迁,朝代兴衰,重阳派渐渐被划进了人烟稀少之地,到了如今,长辈只剩下掌门和他的师弟,和屈指可数的弟子相依为命。
谢一斐被师弟们抬进了议事厅,平放在榻上。经过一夜的奔波,臂膀处的血已经凝固,被布条胡乱的包扎起来。她的嘴唇白的近乎发灰,眸子也失了原有的神采,在见到白胡子老道人时,眸子才亮起来“师父”
“哎呀,你个死丫头,到底怎么回事”白胡子老道人气得上蹿下跳。
谢一斐缓缓伸出右手,那只手上握着一把匕首,血已经顺着匕首古朴的花纹,绘出一道奇妙的符文“遇,遇见一只能化作人形的小狐狸精,偷了匕首,扎了我”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白胡子老道人被烦得焦头烂额,在厅内踱步几圈,抬头问中年男子,“师弟,你说怎么办”
中年男子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还能怎么办,让九星刺认主吧。”
“这九星刺毕竟是算了,丫头,感受好你与它之间的联系,将它收为己用。”老道人伸指在谢一斐额上一点,奇异的光芒亮起,瞬间笼罩着谢一斐和那把九星刺,同时谢一斐闭上了眼,像陷入了睡眠。
在弟子中的纪明泽凑上来问“师父,大师姐怎么样了她真的要和那把积灰的老古董认主”
老道人现在一看这些男弟子就烦,转头就走“你们说说,你们一群男的,怎么就不能好好保护你师姐搞得她一个剑修,现在本门法器是匕首”
“真是无法无天了”
谢一斐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梦。
其实自从被偷袭后,她就一直在清醒和沉睡之间徘徊,一闭眼,就能看到一座漂浮在云上的小岛,小岛中央有一棵干枯粗壮的老树,叶子已经凋零,看上去一片萧瑟,树下还站着一位背对着她的女子。
在认主过程中,那女子才缓缓开口,声若洪钟“盛世将倾,仙将不仙,国将不国”
谢一斐心神一震,那女子转过身来,一步步走近,依旧看不清她面容,只能瞧见她身上的仙罗锦缎,随风飘扬。
“你是谁”
“我是执念,也是三生树枯死的魂灵”
“我是你”
“啊”谢一斐猛地睁开眼,被吓得满头大汗。
白胡子老道人连忙跑过来“臭丫头,没事吧,这九星刺认主的时候,还吓你还是你看到了什么”
“没事没事。”谢一斐摆摆手,让师弟搀扶着她下榻。
另一头老道人罗里吧嗦地叮嘱“回去让师弟给你煮碗参汤补身子,反正我们也不缺。记得好好修炼,说不定九星刺能够帮你快点进阶”
谢一斐一边走,一边回想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她清晰地记得,在梦的结尾,她终于看清了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平静如死水,却从眼底弥漫出一股深深的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祁晴我t在做什么
谢一斐我t在做什么
我已经脱纲自由发挥了,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
第6章 十日醉
六年后,汝阳城。
白胡子老道人拍拍谢一斐的肩膀,慈祥地笑道“我这么多徒儿,还是你最有心啊”
跟在谢一斐身后的纪明泽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今天是重阳派掌门的五百岁大寿,当然,对外只是宣称八十大寿。寿宴设在了汝阳城最大的酒楼,龙兴楼里,几乎半个城的百姓都来凑热闹了,谢一斐作为大师姐,菜肴的布置和桌椅的安排,都是她一人动嘴发令,师弟们动手执行的。
谢一斐随便挑了个空位子坐下,拣了几块糕点丢进嘴里“我饿了,你到厨房里盯着吧。”
“是,大师姐。”纪明泽明知道她在说瞎话,也只好不情不愿地离开。
他也是想反抗的,奈何他只是个炼气期的小弟子,而谢一斐早已凭借九星刺,成为重阳派百年内第一个突破到金丹的弟子,武力值上的绝对碾压,让纪明泽不敢当面怼谢一斐。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辟谷了吗,怎么可能会饿
谢一斐细细品尝着糕点,槐花的清香在舌尖上蔓延开来,甜味却势如破竹地抢占了所有位置,嚼几下便让人觉得甜得发腻。
“啧,还没有我自己做的好吃。”
谢一斐在心里吐槽了一下这家号称汝阳第一楼的酒楼,就想起身走开,去楼下街边小摊上点碗酸果汁解腻,没想到一眼瞥到酒桌上的另一道菜,停下了脚步。
“煎三鲜纪明泽点的菜”
谢一斐迟疑许久,还是夹起一块煎三鲜放进了嘴里。
“味道,还不差嘛”
“爹,我要那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扑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扯了扯身边男人的袖子。
这男人也是奇怪,明明长得五大三粗,相貌凶恶,肩上却趴着一只打瞌睡的白狐,他一手托住快要掉下来的小狐狸,一手将小男孩的小拳头握在掌心里。
“又吃糖葫芦不行,你娘要骂我的”
小男孩低下头撅起了嘴,万分委屈,这委屈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又瞧上了另一件东西。
“爹,我想要那个我不吃糖葫芦了,我就想要那个”小男孩又开始摇晃男人的手臂,结果把自己晃成了一个陀螺。
那是一块云纹的白玉坠子,被细绳穿过形成一条项链,在阳光下反 she 着光芒。
男人无意识地抓紧了钱袋,上前询问摊主“这,这怎么卖”
“您可真是好眼光,这件货我们店里只剩两件了,您瞧瞧这成色,这雕工,别处哪能寻到啊”
“不贵,也就二百五十个子。”
男人伸出粗砺的手指缓缓划过云纹坠子光滑的表面,皱起了眉头。
“那就麻烦您拿一件了。”男人从钱袋里仔仔细细数了数铜钱,才颤抖着手递给摊主,接过那条细小的项链,小心地系在小男孩的脖子上,“云栋啊,你可要小心了,别弄丢了。”
小男孩捧着那块云纹坠子开心得满地乱转,又成了一个快速旋转的陀螺。
男人拉着小男孩继续往前走,他是一个猎人,专门为城中的龙兴楼一些野味,以满足达官贵人特殊的口味,因此身上常年带着野兽的血腥气,路人避之不及。
小狐狸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