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说爱的地方啊,要真想谈,找个安静的房间,在床上慢慢谈。
“我不走,丁香说这里安全。”程熊蔺摇了摇头,反而拉着常鸢要坐下,“外面好多炸药”你别乱跑。”
常鸢哭笑不得“你信丁香的”
程熊蔺点了点头“信。”
程熊蔺拖住常鸢,忽然说道“丁香死了,会场的事是她干的。”
常鸢惊愕不已,但想到丁香之前的手上其实沾着人命,也就不惊讶了。
丁香不像表面那样无害,她之前一直没说,丁香的包出现在那个店里,店主的死恐怕不是常家人干的,而是丁香自己干的。
“既然是她干的,那你为什么还要信她”常鸢从程熊蔺手里拿过手机,那是信号恢复的时候收到的丁香的短信,告诉她整个殡仪园埋了很多,只有宋珲遗像附近是安全的。
丁香明明知道屏蔽了信号,却还给程熊蔺发了短信,显然也很挣扎不知道该不该救程熊蔺。
“那他们跑出去了”常鸢赶紧站起来,去把人喊回来。
程熊蔺拉住她,无奈地说“我说过了,他们不信我,外面范围大,炸药数量有限,应该会好很多。”
常鸢叹了口气,好像的确是这样,但她想到了崔崖木,崔崖木还是能拉过来的。
常鸢一转出去便发现崔崖木仍在和宋励宇纠缠,常鸢赶紧过去分开他们,将崔崖木打晕拖到程熊蔺旁边。
宋励宇见状,赶紧往外逃。
可下一秒,从大门开始,开始爆炸,一个连一个,遍地开花,会场内,会场外,宋励宇正好跑到门边,被炸了个正着,而外面的人也没有多好,猝不及防爆炸的炸药伤到了很多人。
幸运的是,崔崖木叫来的救护车马上到了。
到时候,受伤的人起码能得到及时的救治。
常鸢和程熊蔺互相掩住对方的耳朵,但两个人的心跳都跟着爆炸的一声一声地颤抖,程熊蔺盯着常鸢看,看着看着就流眼泪了。
“常鸢,我们结婚吧。”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两枚戒指,再次说道“常鸢,我们结婚吧,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不管了好不好。”
耳边是随时蔓延过来的危险,面前还躺着一个伤痕累累的男人,但程熊蔺却哭得满脸通红地看着常鸢,捧着两颗同样伤痕累累的钻戒,肯求着“常鸢,我们结婚吧。”
常鸢将程熊蔺整个人抱在怀里,怀里的人是那么脆弱,但又那么让人怜惜。
她二十多年的人生一直都是在危险中度过,羡慕和贪恋程熊蔺的温暖和安全,她主动靠近了程熊蔺,把程熊蔺卷进了这些糟糕的故事里,但她却从未埋怨过,甚至苛责着自己付出得不够多,就在死亡萦绕身边的时候,她仍红着一双眼,跟她求婚。
常鸢觉得自己是那么卑鄙,但却难以拒绝这样的诱惑。
“我们结婚,蔺蔺。”常鸢颤抖着声音,握住程熊蔺捧着戒指的双手,吻在她的手指上,身边的一切危机,仿佛一瞬间消弭殆尽。
常鸢想吻她,想吻那个傻乎乎被她坑上破船的她。
她也这么做了,亲她的眼睛,她的脸,她的唇,在她的口腔里都留住自己的味道,留下自己全部全部的印记。
从此,程熊蔺便再也不能离开。
咳咳。崔崖木被爆炸声炸醒,看到两人吻得缠绵悱恻十分尴尬,等了半晌,两人也没停下来,生怕她们还有什么深入交流,赶紧出声显示这里还有他这个大活人。
常鸢和程熊蔺略微拉开距离,崔崖木面无表情地伸手把挤在两人中间的宋珲遗像拿过来,夹在手臂间。
造孽,死了都要当三。
外面渐渐平息了,丁香的确没有骗她,这里是安全的,但是粉尘和残垣断壁却让三个人出去的路不好找。
警察应该会来,三个人面面相对,无语的尴尬,崔崖木作为电灯泡丝毫不以为耻,随手擦了擦宋珲遗像上的灰,忽然说道“怎么选这张,看着就一副晦气样。”
常鸢、程熊蔺
宋珲在天有灵,就算要掐,先掐死这个人。
第69章
废墟之下, 三人等了一会儿, 便听见外面传来搜救的声音, 等消防队把三个人救出去, 他们才发现外面的境况还好,受伤的人并不多, 只有个别倒霉蛋正好踩在雷上,伤了些胳膊腿, 比如宋岐。
而宋励宇则是死得干干净净, 崔崖木闻说的时候默默挑了挑眉, 一脸坦然。
警察找他问话,他只说当时环境特别危险, 他想拉着宋励宇赶紧进里面安全的地方躲躲, 可他偏不听,偏不听,这不就遭难了吗真是浪费了他的一片好心, 还亏他做好事被人打得鼻青脸肿。
警察呵呵。
不管怎样,崔崖木的这套说辞终究是无懈可击的, 更何况那么多人证明宋励宇是主谋之一, 宋励宇的死就砸了个小浪花。
崔崖木胳膊下还夹着宋珲的遗像, 看了一眼搀扶着站在一边的常鸢和程熊蔺,凉凉出声“你们现在去哪”
“回家。”程熊蔺回答,瞥了一眼崔崖木胳膊下的遗像,“这葬礼还补不补”
崔崖木摆了摆手“别补了吧,出了这事, 谁还敢来,到时候多凄凉。”
程熊蔺觉得好有道理“这里风水不好,下次换个地方,我们仨偷偷办了,骨灰盒虽然什么也没有,但也要下葬啊”
常鸢点头。
崔崖木想说什么,但最后只张了张口,也跟着沉默,只剩下程熊蔺一个人瞎操心,尤其是周围还有很多哭天抢地的受害者,太阳穴都忍不住鼓起来了。
三个人默默地围观了一会儿,都开始找借口溜了。
负责这事的李警官眼尖,一把上前拦住程熊蔺,程熊蔺只能有问必答,顺便还让李警官派人去趟宁市二桥,她怀疑丁香还在那边。
李警官一听到另一个主谋丁香的消息那就像见了腥气的猫,拽住程熊蔺问个不停。
常鸢见状,直接翻了个白眼晕倒在程熊蔺怀里,闭上眼睛之前还冲着程熊蔺偷偷眨了眨眼睛。
程熊蔺立马心领神会,嚎啕大哭,将人半抱半搀地送到车上,哭哭啼啼地挥着小手帕跟李警官告别。
崔崖木抽了抽嘴角戏还能再多一点吗
无奈地看着程熊蔺离开,李警官侧过脸把好奇的眼光放到了一直站在程熊蔺旁边的崔崖木身上。
崔崖木瞬间站直了身子,将遗像拿在手上,高冷又不失深意地看着上面的黑白照,时而摇头时而皱眉,把那不可言说的哀恸表现得淋漓尽致。
李警官沉吟了半晌,拍了拍崔崖木的肩膀“你跟宋总是好朋友节哀啊”
崔崖木点头,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远,刚拐了个弯,就利索地把遗像扔到附近的垃圾桶里。
可刚坐上汽车才开了几步,崔崖木想了又想还是停下来,倒车回去把遗像捡回来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眼神闪烁了几下,没好气地自言自语“晦气的很”
司机和保镖们在这次的事件中都受了点身心重创,一时半会儿估计也不想服务别人,程熊蔺更是不好意思再劳驾他们,所以她只能亲自上阵开车,常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