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吞噬的车辆,心里滋味莫名,转头对着程熊蔺说“总裁,我让人来捞吧,命大的话,说不定还有救。”
程熊蔺淡淡地“嗯”了一声。
崔崖木叹了口气,打着电话折返,很多事是无能为力的,谁都没错。
可他刚走了两步,身后的江面火光四起,爆炸声连着响了五下,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又继续向前走,对着电话安排捞人,有条不紊的。
程熊蔺吓得用手捂住常鸢的耳朵“常鸢,别听”
赢不了了,谁也赢不了一个死人。
半天没有反应的常鸢终于抬起了手,抓住程熊蔺放在她耳边的手“蔺蔺,他没有对我开枪,他明明打歪了,我不该躲的。”
“不,你该躲,你要躲,你必须躲。”程熊蔺声嘶力竭地反驳,为什么不躲,她要她活着,其他人的死活她不管。
她没有余力去管啊
“我不该躲的,我不该躲的。”常鸢握紧了程熊蔺的手,闭上眼睛,终于哭出声来,绝望地呜咽着。
程熊蔺另一只手抱住常鸢的肩膀,将自己的脸贴在常鸢的脸颊上。
眼泪将两人的脸颊连在一起,耳边常鸢的哭声越来越清晰,听得她心里钝痛。
输了。
她怎么哭得这么凶呢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哭呢
她怎么连哭都这么好看呢
她应该还爱我吧,会跟我结婚吧,我们会无忧无虑地陪伴彼此过剩下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吧。
宋珲呢她会不会转头去爱宋珲呢
付出了一切,宋珲好像更值得常鸢爱啊
那我就不值得了吗
她只会爱我吧。
崔崖木带着人去江上捞人了,说是捞人,但其实是捞尸体了,不求别的,但愿能有全尸了。
明明是那么好看到讨厌的一个人。
常鸢和程熊蔺则浑浑噩噩地被崔崖木通知来的人送到医院里。
第二天早上,仅仅一夜的功夫,宋珲车祸落江身亡的消息就不可遏制地散播开来。
那速度就像各家记者昨晚都没睡,在家拼命编故事赶稿,偏偏写出来的稿子跟亲眼所见一样。
被修葺的大桥是宁市第二大的桥,名叫宁市二桥,如今那里方圆五百米全被封锁起来,警戒下之外,人们交头接耳,前段时间还在搅弄风云的大人物转眼就死了,唏嘘声此起彼伏。
纪刀子站在桥上,他有的是特权。
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江风吹得风衣鼓动,他低头看着不断翻滚着的江水,水面还漂浮着一些黑乎乎看不出原貌的杂物,岸边一个年轻的男人正指挥着人们沿江打捞着。
纪刀子收回视线,充满遗憾地叹了口气,做这事的是常家余孽,但没有上头的意见又如何做得成呢
要怪就怪,风华这块肉太大了,谁都想啃一口,偏偏宋珲站在那,他乐意哄着谁,谁才有机会,谁能容他呢
他走到警戒线处,便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丁小姐”纪刀子让人把丁香放进来,“进去吧,毕竟也算家属。”
丁香从地上爬起来,苍白着脸冲到里面,宋珲死了,宋珲怎么能死了呢为什么程熊蔺和常鸢都还活着为什么单单就是宋珲死了呢。
为什么
为什么要管那两个惹麻烦的女人呢
宋珲明明不该这样的,明明不该有这样的结局的。
全是她们的错,她们为什么不去死
程熊蔺受的伤轻,一醒过来就直接从病床上滚下床,冲到常鸢的病床前。
常鸢伤口多,流血也多,闭着眼睛睡着了,乖乖巧巧的。
程熊蔺就守在旁边,等常鸢醒了,就能第一眼看到她。
不是别人,是她。
她是一切,是所有的所有,是优先于任何的唯一。
常鸢只能看她。
可常鸢一直没醒,一直睡着,像是不想醒一样。
“医生,她为什么还不醒”这已经是程熊蔺今天第三次问医生这个问题了。
“撞到头了,头部的伤比较复杂,说n一一零八一七九五一不准,再等等吧。”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么说,到底要等多久呢
程熊蔺无力地垂头,守在常鸢的病床前,连她的手不敢攥,生怕错过了常鸢手指的任何一次颤动。
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手指动了,人就要醒了。
程熊蔺不管它科不科学,反正她相信。
一定会是这样的。
盯着手指,程熊蔺总是出现幻觉,好像颤动了一下,便急匆匆把医生护士叫来,最后发现并不有醒来的征兆。
毕竟是花了钱的,医生护士倒是耐着 xing 子一遍一遍陪着程熊蔺大惊小怪。
崔崖木抽空来看了一眼,程熊蔺的下巴瘦得越发尖了,情绪也有一点控制不住,他摇了摇头,打电话把阿卓叫回国来,总裁没法工作,国内的工作缺人。
宋珲的死还需要调查,但程熊蔺肯定是不想管的,只能等常鸢醒来了。
宋珲也是命苦。
作者有话要说 暗示了好久的总裁便当终于领了,连领便当的姿势我都暗示过的:3
第65章
三天的时间, 程熊蔺不眠不休地守在常鸢的病床前, 常鸢所有体征都已经正常, 但却一直没有醒来。
程熊蔺很想拉着主治医生一直问,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但也清楚地明白, 问了白问,越问越烦躁, 还不如不问。
看着崔崖木每天忙得头都要秃了, 她知道她需要冷静下来, 如今宋珲死了,常鸢又一直不肯醒, 所有的事情都落在她的肩上。
一个姓林的律师给她打电话, 通知她到风华,宋珲的遗嘱有关于她的内容。
程熊蔺握着常鸢受伤的手,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手指上的伤口, 无声地叹气。
宋珲竟然未雨绸缪地立了遗嘱,还跟自己有关系。
一个个都聪明, 就她一个人蠢。
生怕常鸢也出了什么意外, 程熊蔺安排了数十个人或明或暗地在常鸢所在的病房和医院守着, 检查了好几遍,这才出发去了风华。
在风华的总裁办公室里,几个总裁助理有气无力地站在一旁,脸上明显带着茫然的悲戚,律师和公证人垂头正在一旁的桌子上整理资料。
宋岐和宋夫人坐在沙发上, 宋夫人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去世的就是她亲生的儿子,而她真正的亲儿子宋励宇一见到程熊蔺进来就挑眉。
“哟,我那个死人大哥还念着旧情呢”
宋励宇原本以为宋珲死之后,风华理所当然就要归自己所有了,没想到,最后竟然冒出了个遗嘱。
既然这么念着自己死,宋珲怎么不早点死
程熊蔺懒得搭理那一家子,坐得远远的,安静地等着律师公布遗嘱的内容,ay给她倒了杯咖啡。
“宋珲先生去世实属突然,望各位亲友节哀。宋先生的遗嘱经鉴定是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