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才轮到沈庚去值班的
许山长一听,转向二女的脸色更加严厉你们又是怎麽进来的大门外难道没有吴丁在守着吗
夜荷急得声音都比平时拔尖值夜的小屋锁住了,书院大门却没锁,半个人都没有啊我跟春雪在门外从天色还暗等到了天亮,想到少爷该吃药的时间都快过了,怕他又发病,实在等不下去,才闯进来的
沉下脸的许山长又向众生喝问今天早上有没有人注意邵峰和南宫钰的房间里头除了南宫钰,可有其他人在
座中二十多人只想到自己要赶上时间,大多没去注意邵峰房里可有异样,自然是一片鸦雀无声。
伍临胜却想到昨夜和刘仲士的协议,顿时灵机一动,皱眉回道夫子,大家都知道邵峰不在,怎麽还想到要去看他房里的状况这些事端,应该要找那个和邵峰同房的南宫钰来问才是偏偏他又偷懒迟到
刘仲士立刻站了起来,正如往常地和伍临胜唱反调夫子或许是真的发生了什麽事,我今晨路过邵峰房外,不见南宫兄弟,於是喊了几声,房间是上了锁的,却不闻里头有人回应
春雪夜荷你们在点睛堂稍坐,邵峰如今到底在不在书院里,待会便有分晓许山长怒气腾腾,喝斥学寮里究竟出了什麽事,二十几个人竟没有一个可以说得清楚哪天书院里遭窃了,恐怕在座这麽多人,也没一个发现全都跟我去学寮那边看看
多谢夫子春雪和夜荷一脸感激地低头称谢,直到最後一个人也走出了点睛堂,这才彼此递过一个机灵闪烁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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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由许山长带头,浩浩荡荡地走向学寮边间,却看到南宫钰装束整齐,青衫玉簪,双颊红润而神采奕奕,眼看是醒来许久了,毫无睡意。他正小心地悄声阖上门,一转身看见众人,南宫钰脸上虽露出不解的神色,却立刻迎上,向许山长和曾夫子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大礼。
二位夫子来得正好弟子遇上棘手的事,正不知如何是好南宫钰唇角带着礼貌的微笑,眉心却蹙起,不等二位夫子说话,已抢先把自己刚遇到的怪事交代清楚弟子向来习惯寅时起身,找无人处练功,没想到卯时多回房里,准备要到点睛堂,附近却找不到半位同窗,进到本来上锁的房,却见隔屏那头晕了个人,身旁还掉了椅子和一把笛子刚刚弟子才把他扶上床安顿妥当,正要去找夫子呢。对了夫子和大家怎麽会过来不是辰时才集合吗
你房里果然有人去把门开了,我看看许山长眉头紧锁,一面快步走向边间,一面喝骂是谁告诉你辰时集合早饭分明是卯时二刻你已经迟了,该罚
南宫钰秀丽的凤目瞬间显出诧色,低声道是昨夜引阿钰上来那位吴丁大哥交代辰时集合的
吴丁又是吴丁许山长大怒之余,再一次听见吴丁的名字,简直是火上浇油,他让所有人站在门外,只叫南宫钰带自己进房,他那张床上薄帘敞开,果然躺着面容纤致的邵峰。
邵峰长睫轻眨,缺乏血色的唇发出微微低吟,眼看是要醒了。
邵峰你什麽时候来的许山长走近床边问。
啊夫子邵峰皱眉揉额,挣扎着坐起半身约莫寅时。本想趁大家还未醒的时候带了龙笛就走,夫子,都是弟子不好,我不想惊扰大家的
许山长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南宫钰,又问你进来的时候,房里可有人
邵峰摇了摇头。没看见。我一进房就锁门,拿椅子垫高,想取墙上的笛子,头一下子却又晕了,然後然後就只记得这位兄弟把我扶了上床。这位兄弟与邵峰同房,莫非便是南宫──
正是南宫钰南宫钰双手环拱,脆朗的声音犹如钻过竹叶的轻籁,畅然荡出,连站在房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夫子是弟子不曾预先打听书院作息,该罚,弟子毫无怨言只不过,眼下可能有更重要的事该办──弟子家学渊源,曾修习了一点医术,这邵兄弟面色愈来愈差,是否顽疾在身,应该服药
许山长望着不卑不亢的南宫钰,看不出他有任何一丝犹豫畏怯,那双晶澈的凤眼透亮而澄明。
你是该罚,但情有可原,问题最大的人不是你。便罚你今日不许吃饭、不许离开学寮半步
是,多谢夫子
许山长这样疾言厉色一喊,门外众人都有点诧异,禁足禁食一日,罚得不轻,况且,此事显然错不在南宫钰,许山长竟也对他毫不偏袒这时,不少人倒是都对坦荡磊落的南宫钰佩服了起来。
至於邵峰,你明知自己身子不行,还这样不告而别,等你身子好起来後,也该罚现下可还走得动许山长转向倚倒床上的邵峰,後者蹙着眉试了试,接着便是颓然摇头,脸色只是更显苍白。
许山长叹了一口气,面对身负异疾的邵峰,他确实无庸置疑地偏心。南宫钰你学过医术,待会我让沈庚拿邵峰的药来,今日你禁足,便在房里照看他吧
龙笛行7
交代已毕,许山长走出大敞的房门,带着一干人又浩浩荡荡地去了。
人群中,伍临胜全不掩饰自己脸上的担忧和占有,边走边回身,直勾勾盯着邵峰看,偶然也不经意瞥向南宫钰的脸;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藏在人群中的注目,南宫钰并没有发现,邵峰却一眯眼,锐利捕捉了那人流连在南宫钰身上的算计与贪婪。
小姊姊,你扮的这脸太好,一来便惹了个麻烦的人呢。邵峰躺在床上,分毫不动,极轻的微寒声音却带着兴味。
郑思霏微微抬眸,一下子对上伍临胜的目光,落在行列尾端的伍临胜脸一红,立刻疾步走入人群。
叫做伍临胜,是吗郑思霏皱了皱眉,玉容疑惑不知怎麽惹上的,一来便要找我麻烦。
不是他。明着来的敌人不麻烦,暗着来的才是心上刺。见所有人都离开了,邵峰握住枕畔笛子,便从床上俐落坐起,低声笑道南宫姊姊,你难不成真是南宫家的千金闺女实在单纯得可以。
他的脸色虽还苍白,但和方才病恹恹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个人。
郑思霏被邵峰那双比任何人都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