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敏感,立时追问着,“谁家能将手伸入梁京”
怀夏摇摇头“且等咱们避开别人,哪日里不经意地找徐家大婶他们问上一问。”
何念新沉思许久,郑重道是“此事,我得想法子跟父王说上一声。”明日去一趟贤王府在山中所藏别院,不知还有没有养好的信鸽能远飞凉城
“不急。”怀夏倒是先安抚了自家姐姐一把,“如若是我想的那人,他不会真动手做什么的,没缘由地平白给自己在史书上留个骂名作甚。”
何念新自知在人心算计上,怀夏可比自己强上好几分,宫里头那些乱糟糟的女人孩子她都能在尚且年幼时捋顺,如今将眼光放到了宫外,也还算游刃有余。便先狠狠将心底那口恶气给吐出来,摆手道是“咱们快先离开吧,徐大婶该等急了。”
怀中包袱不小,除了拎进城的那些,何念新也收拾上了些府中她想带走的物什。怀夏抱着包袱,何念新抱着怀夏,这回天色又暗了些,她们总算是能顺利溜走了。
等到寻到徐家大门,何念新傻兮兮赔笑“我们俩差点便迷路啦,幸好是找到您了来,这是给徐叔的药,您先拿好”
何念新自然不是打算在徐家白住,除却这药外,也稍微贴补了徐家一点钱,反正是比打尖要便宜得多,却也够买两人一日三餐。徐家大婶客气了一番后收了下来,引这姐妹两个进了自家小院。
“我同你徐大叔只有一女,这几日便叫我们女儿同我们住一屋,把她那屋让与你们两个。”徐大婶指了指厢屋,收拾得倒干净利落。
何念新点点头道是“可真是多打搅您家了。”
“你姐妹两个不用客气,好好住下便是,可怜见地。”这徐大婶说完,便将女儿喊来,“鲜儿,来客了”让她们三个年岁差不多的女娃先一道说说话。
徐鲜儿瞧着比何念新还要大一点,一双招子亮亮地,瞧新鲜似的瞧着这两个陌生女娃,上来便捉了怀夏的手“我叫徐鲜儿,你们叫什么名字”
怀夏被吓了一跳,那手比自家念新姐姐还要粗糙,显然是个惯于干重活的,小声道是“我叫林梅,我姐姐叫做林兰。”这名儿显然是九王爷随笔写的,怀夏叫起来还不是很习惯。
“我名儿是鲜花的鲜,你二人名儿就都是花,哈哈哈”这徐鲜儿不知为何,狂笑了起来。
怀夏懵了,没弄懂徐鲜儿在笑什么。
何念新则是黑着脸,把手覆在徐鲜儿攥着怀夏的那只手上,也不搭腔,首先一点一点地把怀夏的那只手给救了出来。
第84章
徐鲜儿嗓门极大, 又特别爱笑, 笑起来震天响, 何念新都想捂耳朵, 怀夏倒是除却开始懵了下,后面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还跟徐鲜儿聊得挺好。
何念新颇有些郁闷地瞧着自己和怀夏中间插了个人,便自觉站起来, 绕到怀夏另一侧站好。她个子高, 整个人的人影便将怀夏和徐鲜儿笼起来了。
何念新难得有插不上话的时候, 闲来无聊握着了怀夏一只手,在她手心里写了个“鸭”字。
怀夏开始只觉得手心痒痒, 觉察到何念新是想写字后, 还以为何念新有什么要事要立刻跟她讲。及至只拼了个“鸭”字出来,怀夏颇有些疑惑,瞥过来一眼, 很奇怪自家姐姐难道是馋了,想吃鸭子了
正巧那边徐大婶叫人吃饭。
百姓人家并非是顿顿都能吃上荤菜的, 徐大婶想着家里有伤着的, 还有两个客人, 还是多放了些荤油。裹挟着香气的炊烟早便弥散开了,虽说一桌都是荤油炒的青菜萝卜,怀夏也颇有胃口。
只是她吃相文雅,徐大婶好客道是“小梅你多吃点,吃这么少怎么行怪不得长得瘦瘦小小地”
怀夏一时没反应过这是在叫自己, 刚抬起头来,碗里便忽然多了小山尖似的菜。
她小小打了个饱嗝,赶紧背过人去。有点吃不下了。
徐家大叔还在床上,徐鲜儿先去照顾父亲去了,徐大婶陪着何念新和怀夏。而今何念新大致清楚了怀夏的想法,便主动地同徐大婶边吃边聊。徐大婶未曾踏出过梁京城半步,对远在边城的事,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还问着“说书的可不是这么讲的,他说蛮子都”这样的话。
何念新拍着 xiong 脯“说书人也没去过我们那儿嘛,都是口口相传。我可是亲眼见过呢”
“那小兰你见过贤王,贤王是什么样的人呀”徐大婶还挺好奇的。
怀夏插了句嘴“徐大婶,您家住在梁京,皇亲国戚应该见得比我们多吧”
“那些老爷哪儿会来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住的地方啊,不小心眼角瞥了眼他们的车马,都要被骂冲撞了贵人,哪儿就这么金贵了”徐大婶哼了一声,“当初和亲的那公主出嫁,我家本还想去瞧热闹来着,结果官老爷派人清路,不许人出门,我都还没捞着看上一眼,那公主有多国色天香呢”
怀夏抿了抿唇角。
何念新偷笑着,徐大婶呀,那公主就在您身边呀不过怀夏的国色天香,徐大婶倒是欣赏不到了。两人进城之前特地做过些许易容,因着她俩下次出城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善医的宋师姐想了想,没给她们糊厚重的,只是拿出个小瓶涂抹了几下,互相瞧了瞧,同原先的模样有几分熟悉又有几分陌生。
“嗨,不说了,倒是你们讲讲,贤王是个怎么样的人”徐大婶抱怨了两句后,又问何念新,还嘀咕着,“我老娘亲在世的时候,倒是给我讲过那老贤王当初是如何风华无双。只可惜这等人物没能留下自己的血脉,只能抱别人家的孩子来养”
何念新颇有些无语,没想到自家爷爷当年竟还是梁京平民女子口中的风流人物来着,只给自家父王说好话“现在的贤王和老贤王一样厉害呢,都是领兵打仗的好手”
“你小小年纪的,哪里见过老贤王了”徐大婶半点也不信。
何念新自己一身功夫,还是老贤王给打的基础,她自然是见过的。不过这事也不好反驳,何念新只能暗自撇嘴。
徐大婶又道是“若是老贤王在,你们凉城定不会被蛮子打进门来。”
这怎么还怪起父王来了,全怪有内贼呀何念新心头腹诽。
怀夏忽地小声道是“那日开城门的”她摆出言又止的模样来,看了看身边的姐姐,似乎不敢说似的。
姐妹两个戏做的足,徐大婶也紧张了起来。
“小梅,怎么了”何念新关切了一句。
怀夏深吸一口气,才问徐大婶“大婶,入城后,我听你们梁京人说是贤王开城门,这是怎么回事呀”
“这四处都是这么传的,都说是宫里头说的呀。”徐大婶一惊。
素日里她并不关心什么家国大事,只是这回闹的人心惶惶地,初使还总有人说什么蛮子能直打到梁京城里呢,不少人还收拾了细软随时准备弃家而逃。
“怎么会是贤王爷,王爷当初可率军死守城门呢。”怀夏立刻道是,她进城后便一直在外人面前摆出个没见过世面,有点胆小,不是很爱说话的小丫头的模样,如今这么急着为贤王辩白,在徐大婶心中,她的话便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