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消息的。”
众人俱是答应了。
怀夏这才道“事不宜迟,王叔那儿亟需救援,咱们早些动身吧。”
池崖少年们簇拥着怀夏,涌出了九王爷府。何念新一早便嘱咐过,让他们如今扮演拱卫公主的护卫。
九王爷早便派人叮嘱过了,兵营守将虽是一脸不情愿,但怀夏他们拿出了兵符后,他也只是按规矩合了兵符后,准备拔营。
守将请怀夏这小姑娘走在前头。
九王爷没将怀夏的身份讲明,只道她是贤王派来求援的。守将看着她,神色间极为不放心。怀夏颇不在意,她被人这么看的次数似乎有些多,往远了说,她父皇便是一个。往近了说,九王爷也差不多。
“这边说是要走长蛇,咱们便也得分散开。”怀夏回头跟何念新商议了一会儿,安排好池崖少年们该怎么走才能看顾住所有兵卒。两人安排妥当了,怀夏才对守将道是“把这几日口粮捎上,走吧。”
守将皱了皱眉头,这小丫头,恐怕是在防着自己这些人,却偏偏光明正大地在自己面前说了出来,不知是要做些什么。
怀夏不多解释,只费劲地让何念新托着她上马。马还是之前她们来时的那匹,回程上有步兵在,这老马尽可溜溜达达地走,倒让怀夏觉得舒服多了。
第一夜扎营,钟萍萍便拎了个人出来。
她个头本不高,一身白衣,看着身姿还很纤细。但手中拎着个铠甲绑身的壮汉,却仿佛临着小鸡似的毫不费力。
那壮汉不住挣扎,钟萍萍却眉头也没皱一个,将人给摔到了怀夏和守将面前“小姐,这人在往外传消息。”说着,将一个小竹筒送了上来。
怀夏倒出了竹管里藏着的纸条,先自己看过后,才递给目光灼灼的守将。
而后她倒不等守将开口,径直吩咐下去“将各百夫长喊来,将此人所作之事宣布下去,军法就地处之。”
怀夏说话声音极为平淡。
守将忙出声阻拦“此事怎可如此轻易处理”
“私通外敌,自是死罪,有何不妥”怀夏站了起来。
她站起后倒比坐着的守将要高出一些了,只斜视过去,扫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仿佛守将并不是值得她多看的什么大人物。但仅仅是这一眼,守将却莫名地抖了一下。
那个被他所瞧不起的小女孩身上,仿佛有着高位之上人才有的那种威严。
他张了张口,话没说出来,钟萍萍已经把信从守将那儿抽走,照怀夏吩咐去喊人了。
便在营寨前的空地上,百夫长们被聚起,也有下卒来旁观。钟萍萍先是讲明她今日何时何地,察觉到此人异动,人证物证俱在,将那信送下去传阅一圈后,怀夏上前了一步,讲道“凉城便是败在了此等小人手上,才使得流民失所,安居的百姓家破人亡。而今九王爷是希冀你们去夺回凉城,还我朝安定,却又有此等通敌叛国的小人出现。诸位觉得,这人该当何罪”
怀夏心知这人应该是梁京那一处安插的眼线,偏话语里让人联想的是此人乃是蛮子的暗钉。那被捉出来的似是想辩白什么,但早便被钟萍萍点了哑穴,白着一张脸,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士卒们出身贫寒人家的居多,望着凉城来的流民,也都正怕着蛮子打过来,害得自家也妻离子散,闻言自然是喊着要杀。
怀夏等到大家都义愤填膺地喊着的时候,才向钟萍萍挥手“就地正法吧。”
“是。”钟萍萍拔了佩剑。
怀夏努力地把身子站直了。
忽然她觉得手心里多了片温热,偏过头去,却见是何念新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何念新并没有看怀夏,而是仿佛只是一个贴心的护卫。却只有怀夏知道,她正将自己的手塞在怀夏手心,给她安。
怀夏抿了抿唇,心里头舒服了一些。
这一夜何念新又偷偷溜到怀夏那里去了。
尽管天色已晚,怀夏却并未睡着。等到何念新凑了过来,怀夏想了想,闷声地主动贴到了何念新身边,窝在自家念新姐姐的怀里。
何念新给她顺着后背“好啦,别怕。”
“”怀夏把脸贴在何念新身上,贴得颇有些紧,声音传出来,便变得闷闷地,“当初宫里杖毙宫人时,我明明也没怕过”
“这种让手上染血的事,又不该让咱们的公主看见。”何念新陪她聊着。
怀夏抓过了何念新的手“姐姐,你手上也染过血吗”
何念新有点紧张“怀夏,你不会嫌弃姐姐吧”
“不会啊。”怀夏答得很快,“我得坚强一点。这件事上我做的对,若是放任了,陪上的不知有多少条 xing 命。”
“对,怀夏做的对。”何念新将怀夏的手捉住了。这帐篷颇为简陋,夜风又有些凉,何念新便用自己的手暖着怀夏。
怀夏暖和地舒展了身子,不太想再想今日的画面,因而让自己胡思乱想起来“姐姐,你说坐在王叔、父皇他们那等位子上,是不是就要常常下这等决定了”
“总不能只白白享受滔天权势,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只有好处的。”何念新想,“只要不被权势蒙蔽了眼,做事不为私心,那即便下了地狱,阎王也挑不出错处。”
这等道理极为浅显,怀夏并不是不知道。但她此时就想从何念新嘴里听上一听,能让她安心一些。
何念新絮絮叨叨着。
不多时,忽觉臂弯处一沉,怀夏竟已经睡去了。她笑了笑, o 着怀夏的三千烦恼丝,最后嘀咕着“怀夏不是那种会被蒙蔽去,只追权逐利的人呀。怀夏不要怕的。”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不会有框框吧
:3嗯,咱们家小公主头一回有了权利沾了血
第70章 柒拾 沙场
尽管再怎么心焦, 行军都需要耗费上些日子。
许是那日杀鸡儆猴起了作用, 这几日倒再也没有第二个敢向外送信的来。不过怀夏觉得此等大事自该小心些、再小心些, 还是让池崖少年们白日分散行军, 夜里分拨带队守夜。
夜间扎营的时候,何念新便会去找怀夏。
小公主捧着一碗菜干熬的稀粥, 大锅熬煮出来的,卖相和口味都极其一般。但许是因为饿极了, 她也没挑剔, 只是喝得极为小口。
何念新赶紧从怀中掏了什么出来, 是一大块的泥团。怀夏眨了眨眼睛,正奇怪自家念新姐姐拿这么个东西是做什么, 便见何念新变戏法似的, 在泥团子上敲了敲,那上头便有了裂痕,立刻有肆意肉香从里面钻了出来。
怀夏立刻把手里的碗摆到了一边。
何念新念叨着“哎呀, 昨日听师兄说附近有些野味可打,我还不信, 今日扎营后去溜了一圈, 果真捉到了好东西。”
“好香。”怀夏用力嗅了嗅, 九王爷本就没给多少粮,更没有点肉腥。怀夏锦衣玉食惯了,哪怕是自逃出来后,何念新也一直没亏待着她。这几日还是怀夏头一回吃得这般差,不过其余诸人也都是同等餐食, 怀夏也便没说什么。但如今有肉摆在面前,怀夏也颇为嘴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