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师给她剪了头发,当然,没有把头发剪完,还留了一层短发, o 起来软软的。
有头发的感觉真好。
而后,她迈着虚浮的步子走进食堂,点了碗芝麻糊,再加一大份海鲜拼盘,美滋滋地吃完了。
“嗝嗝”
小纪吃得太急,以至于站起来的时候开始不停地打嗝。
“嗝嗝嗝”的声音真是比“咕噜咕噜咕噜”好听多了。
想着想着,小纪情不自禁地哼起歌来。
“啦啦啦,嗝,啦啦啦,嗝,终于可以吃饱啦,嗝”
终于可以自己唱歌,而不用再听肚子唱歌了。
走出食堂,小纪并没有马上回收容所。
她已经充分意识到了自己的体质有多能吸引差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出现一堆负评让自己负债。
而且,她刚刚透支了工资,明天的保暖胶囊还没有着落呢,现在必须要多多挣钱。
所以她又去了实验室。
反正她的食物已经有着落了,自己和作者之间就没有利益冲突了,只要穿越过去什么都不干就行。
多轻松的活儿啊。
走进实验室,只见阿殇和孔教授正凑在同一台电脑上建模。
小纪精神饱满地问道“你们还需要数据吗”
“嗯行吧。”孔教授抬起脑袋,掂量着点了点头,指示小纪站到平台上去。
“咔哒哒”
穿越成功。
这是小纪心态最平和的一次。
再也不用依靠那个猪蹄作者了,她现在自己就有吃的。要不是为了6个网文币,她都懒得过来呢。
视野里的黑暗一点点剥落开了,明亮的灯光从天花板上洒下来,气候比往常要冷很多。
小纪看了看周围,发现已经不是熟悉的卧室了。
这是哪呢
看起来也是睡觉的地方,只是装修要简约冰冷很多。
雕木红桌上摆着稠黑的烧瓷花瓶,瓶中插了一枝干枯的荷藕,墙上挂着三两幅意味不明的艺术画,磨砂玻璃后透出淋浴头的形状。
应该是在宾馆里。
而且这干冷的气候很陌生,好像换了个城市。
房间里有两个人。
一个是梁生,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书,目光却没有留在书页上。
一个是王姨,站在门口,正对着梁生讲话。
两个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小纪,于是小纪愉快地躲到了桌子后面。
只要混够时间,她就可以轻轻松松拿到6个网文币了。
“梁总说了,你明天也必须出席峰会。”王姨的语气有些生硬。
“我身体不舒服。”梁生没有抬头。
王姨叹了口气“这次为了让你受邀峰会,梁总是花了大力气的,别辜负了他的好意。”
梁生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忍耐什么,沉默了片刻后,她道“明天何予禾老先生会到场,老先生 xing 情耿直,如果碰到我,可能会说些直白的话,到时候媒体又多,容易出状况。”
“梁总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如果出状况了,梁总来解决。”
梁生还说什么。
王姨打断了她“好了,不愿意可以和梁总说,我也没办法啊。梁总那么忙,肯为你操那么多心,已经很难得了,你也体谅一下,别使小 xing 子了。”
顿了顿,又觉得自己说话太生硬了,语气软化了下来,柔声道“梁总也是为你好。”
梁生轻轻闭上了眼睛,沉默。
王姨看着,目光里又流露出几抹哀怜“生生,早点休息,有事打电话。”
然后是关门的声音。
梁生睁开眼,脸色一点点平静下来。
她把书合上放到床头柜上,而后扶正了旁边写着喝药时间的小记事板。
接着,她把手摊在眼前,轻轻低眉,凝视着手腕上的伤疤发呆。
小纪屏住呼吸,躲在桌子后面,小心翼翼地偷窥。
直到梁生开了口“我知道你来了。”
那声音很小,却在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直接把小纪吓了一跳。
小纪 o 了 o 脑袋,从桌子后钻出来。
想到以后不用再受作者摆布,小纪的腰板儿都直了不少。
风从半开的窗户里漏进来,吹开梁生黑长的发丝,优雅的脖颈在灯光下白得过分。
“你陪我说说话,可以吗”梁生低着头,用另一只手轻轻抚 o 上手腕的疤痕。
白净的手腕上,排列着丑陋的伤疤,不止一道。
小纪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猪蹄作者在问自己话,于是下意识地答“不可以。“
答完之后,小纪突然想起孔教授可能在看,有点后悔,又改口道“不,我是说,当然可以。”
梁生看了她一眼,眼里没有笑。
“你不是很有好奇心吗”梁生偏着头,声音很轻很轻。
小纪眨了眨眼睛,承认了“是的。”
“我现在想倾诉,你问我问题好不好”
、第二十三更
咦
这个猪蹄作者不是死要面子的吗
其实好奇心已经埋了很久,时不时就会窜上来,偏生她又找不到太多信息。
现在机会来了。
小纪 tian 了 tian 嘴唇,提醒道“那我问了,你不能生气。”
“我不生气。”梁生轻声说。
“我真的问了”
梁生应了声“嗯。”
她似乎一直在期待这样一个机会,一个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倾诉的机会。
不能是王姨,不能是父亲和母亲。
也不能是静姐,因为她厌恶自己的心情想法被摆上砧板、被陈列剖析。
也不能是网络,因为她的经历太有辨识度,轻轻松松就可以被扒出真名。
面前这个女孩,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倾诉对象。
不属于人间,不了解纷杂是非,便也不会有自上而下的点评、惊叹和怜悯。
而且,这个女孩本身,就很让人安心。
梁生把手收进被褥,静静地等着。
小纪 o 着脑袋,想了想。
片刻后,小纪准备从开头入手,问道“你是不是遇上过地震”
“是。”梁生简单地回了一个字。
啊
不是倾诉吗
只说一个字能倾诉个啥呀
小纪有点懵。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小纪准备切换到下一个问题的时候,梁生张了张嘴。
梁生的嘴唇很薄,微微张开,然后凝固在微启的姿态。
她似乎是想补充些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小纪歪着脑袋,等待。
秒针又悠悠摆过了几格,终于有声音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七年前。”梁生开了口。
“七年前,c市发生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