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红兵把跟给掰下来。她虽然爱美,但是也是极谨慎的。
“怎么姐夫不好”
一一眼睛尖,没有错过白夏花眼中一闪而过的不以为然。
白夏花耸耸肩,“也不算不好,只不过是青菜萝卜,各有所好罢了。”
“哦”
一一和二二交换了一个眼神,就他们对白夏花的了解,那男人肯定是让她极看不上眼了
虽说白夏花和白秋菊是一对双胞胎,姐妹俩长得相似,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人生际遇的不一样,两人之间的差距也就显出来了。
白秋菊高中毕业后,上了师范大学,沾染上了些文人的清高。她不像白夏花一样,有收入来源,所以没多余的钱买漂亮的衣服、鞋子,也就没法打扮得像白夏花那么时髦。
白义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有些搞不清情况。
明儿个是白秋菊的大喜日子,怎么说白家都应该有些喜气,但是白义却觉得家里氛围有些奇怪。爷爷、奶奶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欢喜,神情非常平静,而作为新娘爸妈的白启智和冯秋兰,却一脸愁容。
“这还是怎么了”二二走到白曙身边,手肘碰了碰他,小声询问。
白曙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然后才淡淡地说“你就要当叔叔了。”
“啊”二二不解。
白曙也没说什么,这事情已经成为定局,谁都没法改变。
秋菊,是个倔强的。别看表面看着似乎软软的,但当她打定主意的时候,比白梅还要坚决。而白梅,啧,还真的是个蠢货,看着像个有主意的,但是却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的。
白秋菊是在八月中旬出嫁的,在夏天的尾巴,她出嫁了。
她的出嫁,和十个月前白芳的出嫁,不一样。
白芳是二婚,而勤木匠是头婚,勤木匠家里没人,当时的条件也不允许他们把婚礼办得太热闹。
可是这一次,白秋菊是头婚,她要嫁的人,是二婚。可以说,对方在办婚礼上,颇有经验。
迎亲当天,白曙第二次见到这个“姐夫”。
上一次,是在两家小定的时候。
这个男人,正如白秋菊说的那样,长得端正,家里三代贫民,根正苗红,除了带有一个儿子之外,看着就没什么不好的。
白曙也是见到他本人之后,才明白,为什么爷爷和奶奶虽然对秋菊选的对象不满,但是还是同意了他们的婚事了。
“小舅子”
男人一见到拦在门口的白曙,还有白义他们,就乐呵呵地叫了起来。
这男人名字叫金茂,他头上理着寸板头,穿着条蓝色的裤子,上身一件的确良衬衫,脚上踏着一双皮鞋。白曙知道,这皮鞋是七元六角五分,号称“765”皮鞋。当下时髦的男人,就没有不稀罕这一双鞋的。
他家虽然三代贫农,但他现在已经是村里的会计了,身上有几个钱。
白曙朝他点点头,“进去吧。”
白义几个得在外头站着,帮金茂看着他这辆八成新的自行车。
金茂身后是跟了几个跟他同龄的男人,这些男人一进门,就被站在院子里的白秋菊和白夏花惊艳了。
其中两个还推搡着新郎官,“你可真是有福气呀嫂子长得真是不错。”
朋友妻不可欺,但是新娘的妹妹也还是单身,长得不比新娘差。这一瞬间,接亲的男人们精神更加抖擞了。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白夏花面对这些现殷勤的男人笑成了花,她有自己的做事风格,白曙不会去干预。他今天要做的事情,就是让白秋菊安全地踏出这个家门。至于她以后的生活,就得靠她自己了。
金茂的家,离都村不远,负责送亲的是白立国和白立业。
原本,最合适的送亲人选,应该是白启智和白启后的。只可惜他们都不在大都,不在白家了。
冯秋兰把昨日金茂送来的肋骨肉砍开,把有三根肋条的猪肉放在红纸中包了起来,再找了一个空玻璃瓶,装上满满一瓶子的绿豆。她把这两样东西并着一根并蒂的大葱,一块儿放到了箩筐里。
“得启程了,可别耽误了。”
媒婆在催促了。
白家作为嫁女儿地一方,本来还笑着的众人,这会儿都不由得有了几分惆怅。
“秋菊姐你别去别人家”
白义放声大哭,他拉着白秋菊的手不放。
金茂和他的那几个兄弟,顿感有趣,皆是笑不可支,“你姐这是嫁人,是去享福了你哭什么劲儿”
白义狠狠地瞪了那几人一眼,昨儿个,一一都跟他说了,这个姐夫,是个二手的,还带了个小孩他秋菊姐还没进门,就要当妈了别以为他不知道,以前他们班里就有个同学,也是个有后妈的,他不喜欢他后妈,还老骂他后妈,搞得大伙儿都很讨厌她一想到秋菊姐,以后也不招人喜欢,也会被人在背后说闲话,他心里就不舒服
“小舅子,你放心,我以后会对你秋菊姐好的。”金茂倒是个心眼活的,他当下给了保证。
白义还是看他不顺眼。
“好了,边去”白金氏一把把白义给推到了一旁。
她站在白秋菊面前,一张脸怪凶狠,“无论你嫁到哪儿,都是我白家的孩子有白家给你撑腰,什么都不怕”
白金氏可不觉得她这话难听,下了金茂的脸。
金茂这侄女婿,她清楚着呢不是个省油的灯。当初他和秋菊相遇的那一场英雄救美,若说没什么猫腻,她可不信不就是拉了秋菊一把吗至于把人拉到怀里至于搂搂抱抱吗哼若不是这人品性不坏,她还真不会就这样让白秋菊嫁过去秋菊再硬,再倔,到底是她孙女,她想要治她,也不是没有办法
要知道只要报了名去支援边疆建设的,就没人敢不去
她若是狠下心帮她报名去边疆,她必定得去的
金茂拍拍胸口,信誓旦旦地说“奶奶,您就放心吧,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白金氏瞟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嘴巴上说说,谁都会
“好了,新娘家动作快些,别耽误了时辰”媒婆再次催促。
冯秋兰拉住白秋菊哭得厉害。
“我的儿呀”
她为女儿未来可以预料到的坎坷,感到悲伤。这个女儿,她劝不住呀
“好了,今儿个咱们秋菊出嫁,得高高兴兴的。”
白启煌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把一个盒子递给了秋菊,“这是我和你娘的心意,你走出这扇门,就是别人家的了。我和你娘愿你和金茂,合合顺顺,美美满满。”
白秋菊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她接过白启煌给她的盒子,心中无端觉得伤感,她有那么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