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你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我听说,齐耀祖的手被人打断了。辛博文回了香港,我怀疑,辛正义已经留意到你了。”
童言思量,也许正如祈仲北所言,因为辛正义注意到自己,辛博文才派人保护自己。
辛博文确实是爱她么
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爱两个人。
然后辛博文回来了。
风采得意地,问她是不是又在外面招蜂引蝶。
童言突然觉得这一幕熟悉,像极了她爱迷轻时的心态,咬牙切齿地耽迷。但是他没有自己幸运。
意识到自己同情了辛博文,童言去细看他,惊讶地发现他和迷轻长得很有夫妻相。
难怪他们结了婚。童言有种宿命的感觉。迷轻曾握着她的手惊喜地叫“言,我们连指甲都这么有夫妻相呢”原来是二人缘分的鼎盛时期,后来都是在强求。
童言说“你别搞祈仲北,他和我只是生意关系。”
辛博文说“所以你以后的生意伙伴,都只能是我。”
童言不想理他,手里托着一张白纸速写坐在角落的迷轻。
辛博文伸过头,看着画说“我说真的,你和辛耀祖的合作关系已经结束,他的股份已经属于我了。”
“你是在作茧自缚。”
“这叫有能者居之。谁能为家族赚钱,家族就要以谁马首是瞻。”
言下之意,辛博文又赚钱了。童言不想问他,不想知道那些脏钱的来历。
“你画的是迷她在这里么”
他居然是这样问的。童言以为人人都觉得她疯了。
“在,每天都在。”
童言从辛博文的眼里找恐惧,他倒是坦然。“我也觉得”
“你觉得”
“那天我为她换花,她笑了。很甜蜜”
童言手上的纸被团皱了。辛博文按着童言的肩说“你准备准备,我明天带你见迷轻。她刚做完手术,恢复的不错。”
夜里依旧还是半梦半醒地和迷轻缠绵,次日回想都觉着不好意思,这种完全是非可控的。
第二天发困,安顿在飞机上的套房,厅房相接。她一人在卧室睡,辛博文翘着腿在外面和几人蚊声细气地说话,她听不懂,感觉像是中东那边的语言。
桌上放着果汁威士忌,纹丝不动,几乎不能想象是在半空中。
童言朦朦胧胧,一觉醒来脚肿了,蹬着拖鞋下了机。
私人岛屿,辛博文说叫f。
一并岛址都和她说了,倒很不避她。
二人上了来接的悍马越野,路上尽是高塔围栏。
风景宜人,青天绿树下总埋着一丝黄色的恐怖。
度假村形式的私人疗养中心,黑色不规则楼体四散在山坳当中,有高尔夫球场、跑马区和字母分类的各式研究所。
穿进二楼的看护室内,通风明亮,沉睡人身旁的桌上,放着一只带露的普罗旺斯玫瑰。
童言悄悄走过去,那人静静地沉睡着。童言轻轻 o 她的眉眼,俯下身将唇和额贴在她的手背上。
“宝贝”只是低声呼唤着,恳求着,没有内容。
辛博文说“这次结束,能不能醒,得看她自己。”
童言就没相信过迷轻能醒,但在这句话里似乎藏着一线之间的奥秘和祈盼。
能再一次抱到她,哪怕拿所有的春天交换。
童言将指扣在她指缝,在她耳边说“咱们一起活着,或者咱们一起在地狱。”
臆想中的迷轻已经看不见了。童言伏在露台抽烟。鸭蛋青的天下面,是打着伞的一群群人。地面上湿漉漉地映着灯色。
童言问“今晚醒不过来,还有几成机会”
“总有机会。你得相信她。”
童言转过脸,“我没有耐心。我很容易绝望。”
辛博文笑着不说话。为童颜打火,点了她新取出的烟。
“我以为你会像电视剧里那样,苦口婆心地坐在床前,握着她的手哭,什么的。”
童言支着脑袋,无意识地抚着眉毛,说“要是醒不过来。就让她解脱。”
辛博文淡淡笑,“这么狠”
“如果躺在上面的是我,我巴不得这样。”
辛博文带着欣赏的笑,说“你真的很适合当我的女人。我很期待,迷轻醒来,我们三个的快乐生活。我要准备一张大床”
童言将烟揿熄在栏杆,抛下楼。转身进房子坐在迷轻身边,开着暗灯,防止迷醒来,强光照 she 伤到她的眼睛。童言指尖抚触着睡人的小脸,“回到我身边。我答应你,以后都不离开你。”
童言失神地想,回来我身边,回到这个污浊的世界,和我一起,哪怕是在辛博文的笼罩下。因为我爱你,你向来服从于我的爱,你不该让我陷入不可自救的深渊。
外面的雨声渐急,高塔游荡的光束像恶魔凝视世界的目光。
总然是不可挣脱,痛苦之上的痛苦,荆棘之外的荆棘。
走进灰色的地带里,就注定一辈子都受 yin 影束缚。
空旷的世界里,寂寥地响起一声巨响,然而太空旷了,人还没从理想中的烟花炸响中醒来。
只看着床上的人,眼球动了一动,仿佛被吵醒了,就那么慢慢地,睁开了眼
童言看着她,她也看着童言。
童言蹙着眉,热流冲上眼眶,一扑身冲上前抱住了那人,“轻轻”
辛博文从露台冲进屋,大叫“快快带着迷,我们走”
枪声四起,一只子弹飞碎了露台的玻璃,一整块玻璃顷刻结出了皲裂的冰花。
童言瞪大眼,一面拔掉迷轻身上的针针管管。一面叫着“轻轻,你忍忍”
迷轻还不能说话,昏沉沉被童言抱在怀里。童言走了两步,转负她在背上。迷轻四肢软得像一条巨大的蟒蛇。
时间变成一帧一帧,子弹从四面八方而来,花瓶碎了,护士倒在血泊,辛博文在和人火拼,向保镖吼“带她们先走”
童言怕流弹伤了迷轻,奋力将迷轻横抱在身前。
迷轻只是一眨不眨看着童言。听见童言叫“别睡别再睡”
六个保镖像一堵肉墙,跑到地下车库,已经死剩无几,两人护着童言和迷轻往车上赶。
童言终于看见出口处一个人架着机枪,看不清脸,只看着火花闪动中无数弹壳四飞。方形的墙柱“嘟,嘟,嘟,”的闷响,童言把迷轻紧抱在怀里,用脊背和手臂护住了她的头身。身边的保镖已倒地不起,童言无暇震撼,也不知哪里生出的气力和勇气,捡起了脚边的枪,朝着枪响的方向狠扣扳机。
巨大的后挫力让童言的手几乎脱枪,只是捉住命运一般地死劲握紧了。枪早没了子弹,仍浑然不觉,手上猛一炸,枪飞了,童言才反应过来。
迷轻靠在墙上艰难地做口型“走”
童言将她的头按在 xiong 前。
身旁猛闪出一个身影,童言来不及吃惊,那人已拖住童言的臂,叫“走。”
童言抱着迷轻往车上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