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求婚了。
童言的车转过一弯,是两栋昏黄建筑夹峙的长路,除了自己,一个人都没有。格子道上面,人始终像是一只棋。
祁仲北在道路的尽头等着她。亲为她开了门,酒店泊车师将车驶离。
童言挽着祁仲北进了大厅。坐在衣香鬓影的人群里。跟祁仲北一搭一搭说着话,祁仲北问她近况,童言也就此都说了。新作品,八成黄了。预售合格线都没上。未来没有目标,走一步算一步。
侍应生前来上菜,童言让开身,正对面后方坐着一个人,熟悉的面孔。齐肩长发,穿着unrave的褶皱毛衫,轰炸机夹克搭在椅背。她对面坐了一个男人,很风趣的样子,她一面吃东西,一面笑的开心。
童言没有这样近距离看见过本人,不免放肆观察。那人很敏感,一抬起眼,和童言四目相投。并没避开,似是朝她笑了一笑。
童言也回以淡淡一笑。
祁仲北转过身,“有熟人吗”
“没有。不认识。”
祁仲北怔了怔,“你这功力见长啊我得向你请教怎么随地泡女孩子”
童言支起手,撑着下颌,“别开我玩笑了。”
祁仲北说“要是我再找不着女朋友你还是回到我身边吧”
“你要对我还是那个意思,咱们就算了。”
“开玩笑。尝尝这个,苹果搭配特雷维索菊苣豆和新鲜奶酪的烤大虾。”
侍应生送来酒“先生,您的90年veuve cicot onsard。”
童言说“我要开车,不喝酒。”
祁仲北接过道了谢,为童言斟上,“偶尔放肆一次,我送你回去。何况香槟不算酒。”
童言失笑,取出手机,“我让莉莉斯来接我吧,她正好闲着。”
“你和莉莉斯”
童言为祁仲北倒了酒“你陪我喝几杯。”
祁仲北没再追问。二人喝了片刻,童言去洗手间补妆。
童言取出唇膏,色泽还算饱满,没有补色的必要。对镜细心检视着自己,一丝不苟的妆容下,是精致的面庞。二十六岁以后眼角那条细纹没多没少,不近看不会发现。可是心境完全老了,老了十年,或者更多。
童言退开身,镜中的身后站着莫琳。
童言转过身,优雅笑道“嗨。”
莫琳说“我知道你。你是轻轻的女朋友。你叫童言。”
童言觉得自己是笑了,她将嘴唇列出了一个极致的弧度。“不是了。她结婚了。”
莫琳说“哦,是的。抱歉。”
童言说“没事。那我先出去了。”
莫琳说“她说她爱你。”
童言转过身,有些讶异望着莫琳,莫琳说“我的意思是。爱过。”
身后传来沙沙的水响,童言有些惘然,举起手,她怎么能用一双手,捧住了流动的水
童言扶着长廊慢慢往外去,可能是有些醉了。
世界有些醉了,纷纷地扭曲旋转,过去的过不去,像鬼打墙,一转身又回到原地。
她又回到那个黑白色的房间里,门后露出迷轻错愕的脸。迷轻对辛博文叫“不是说不是说好了么”
童言哭着,向她伸出手,倾身声声地唤“轻轻,跟我回去轻轻,说好了的么”
迷轻推开她的手,一直躲。
“辛博文你到底什么意思”
“给她一个了断吧。你好歹对她说句真话”
童言咽下眼泪,姿势整个是迷途的盲人。“我懂的,你有苦衷是不是你说,你告诉我,只要你说,我都相信”
迷轻叹了一口气,眉宇里夹藏着不耐,说“童言。我不会跟你走的。我小的时候,的确曾对你可是那是从前,我不想伤害你戏该结束了。你为什么还要找我就当我消失了,骗骗自己不好吗你不是,最恨别人死缠烂磨了么给自己留点余地。”
童言怕极了,抱着头,蹲靠在墙角,瑟缩着。
有人拍她的肩,童言大叫“走开走开别碰我别碰我”
那人握住了她的肩问“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病”
童言哭着惊慌失措地喊“滚滚”
莫琳吓着了,连忙抽出手机打电话。
祁仲北大惊上前,连拖带拽,童言大呼大叫被带离餐厅。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冷风里面, 童言挣扎着祁仲北为她套不上皮草大衣,可里面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针织裙,一只脚登掉了鞋,长腿踢开了裙子,祁仲北勉强将她拖上了车,开了暖气死劲抱着挣扎的童言吼“言言,醒醒, 醒来过去了过去了我在,我一直陪你”
童言哭着撕心裂肺大喊“迷轻啊迷轻迷轻”
哭地太用力,喘不过气来。
祁仲北拍着她的背, “言言,她不爱你,我爱你这么些年了,我要像你这样, 一万条命都活不到现在”
童言大哭“我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仲北我不想活了”
祁仲北将她强抱在怀里, 切齿地喊“振作些振作些你路还那么长,未来还有很多幸福。让我”
童言扪着脸,“没有了没有了”
“有我给你跟我移民,离开罗马, 离开意大利我们移居到澳洲,德国你喜欢哪里都可以有一个孩子,看着他你就开心了”
童言放下手,露出一双哭花的眼, 祁仲北将她的手轻轻放下,“我给你幸福。我不会伤害你,让我爱你我疼你”
她是愿意为了那个女孩子披荆斩棘的人,可她终究是个女人,也会脆弱,她不过是个人,也渴望被疼爱。
祁仲北的吻落在她唇上的时候,她扭开了脸。
于是祁仲北抱着她的腰,托着她的颈脖,将吻印在她耳畔、颈脖一直向下。
车窗起了雾,女人声声的哭泣阻断了流淌着的情与。祁仲北停下手,将她的头靠在肩上,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脊背。任何时候都可以,唯独此时。
童言第二天在祁仲北的怀中醒来,仿佛昨夜做了一场恶梦。
她又一次依赖了祁仲北,近乎卑劣地。她不想这样。他安抚了她的脆弱,脆弱过去,童言迫不及待地想逃。
她逃回莉莉斯的房子。莉莉斯不在。童言洗了一个澡,坐在电脑前正发呆,祁仲北的电话打过来,童言想拒听,手抖着在接听和拒听间游移。
几番犹豫,听了电话。
“嗯。”怯懦懦地。
对面说“我不逼你,你想好,什么时候想好,我都等你。”
电话挂了,童言还没转过劲。
她没有和莉莉斯和好,只是朋友。只有莉莉斯让她可以毫无戒备地放松,所以她搬来莉莉斯身边。
晚上莉莉斯回来,带着一盒糖果。来到童言房中,说“我昨天去接你,没找着你人。”
童言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