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串串蹭了蹭鼻子“万一我手艺不好呢。”
“没事,我不嫌弃你。”
手上还攥着一颗荔枝,徐串串在放与不放之间犹豫了片刻,之后剥了皮,把那饱满的果肉递到慕容诗嘴边。
慕容诗似笑非笑地说“这是干嘛”
嫩白的果肉被那娇艳的红唇轻轻触碰,轻微的震动传递到手心,徐串串红着脸说“给你吃啊。”
慕容诗深深看她一眼,张嘴咬住那枚荔枝。也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那条柔软的舌从她指尖上舔过
徐串串触电似的把手收回,胡乱地把上手的液体在衣服上蹭了蹭,声音变得不自然“那我开始了。”
慕容诗手长脚长,骨架也比一般女姓大一些,不过她很瘦,肩膀很薄。徐串串手一放上去就感觉摸到了一把骨头,她试探姓地在筋上掐了一下。
“嘶”慕容诗倒吸气。
“很痛”徐串串手势一顿。
慕容诗缓了缓气,摇头“没事,你继续。”
怕她太痛,徐串串之后就不敢用力了。但这样的按摩对于慕容诗来说无异于是挠痒痒,她强忍着笑意,说“你再这样我不给钱了。”
徐串串两只手往中间使劲那么一掐。
“嗷”慕容诗痛呼出声。
“咳,不好意思啊。”
慕容诗咬紧牙关,说“没事。”
对于常年码字的徐串串来说,她的颈椎、肩周和要腰椎都不太好,只不过因为这几天偷懒了,才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她帮慕容诗按摩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说“上次你也是这么帮小嫣按的吗”
“那个不一样,需要用到精油,效果要好些。”
徐串串想也没想“精油还有吗”
慕容诗抬了抬眼皮,眼中闪着一抹异样的光。徐串串感觉她似乎笑了一下,好看是挺好看,就是怎么感觉有些微妙
下一秒,慕容诗表情恢复了平静,说“你也想用精油帮我按摩”
“你不是说那个效果要好些吗我也不太懂具体怎么cao作,你可以教我啊。”
“那个不行,不适合你。”
徐串串一脸莫名“为什么”
慕容诗深深凝视着她,慢吞吞地说“要脱衣服的。”
“”
“怕你占我便宜。”
徐串串讷讷地说“我没想占你便宜。”
“那就更不行了,看了就得负责,你负责得起吗”
“”
等小嫣洗完澡出来,她们这边也被迫结束了。慕容诗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果然舒服多了,谢谢你。”
“不客气。”
“好了,我要回去了。”
至始至终,慕容诗都没有问起她跟安祭的事,就好像真的不在乎她和谁出去玩一样。
安祭想要试探慕容诗,这固然是为了她好,可徐串串还是觉得那样对慕容诗来说太残忍了。
安祭对着她摇头叹息“还没在一起就这么护着她,你还说不清楚对她是个什么感觉,骗谁呢”
“我就是觉得这样太幼稚了而且我感觉她也不是很在意这些。”
“不在意不在意她昨晚会这么着急把我送去酒店她就是表面装得淡定而已。”安祭双手压着她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烫儿,你已经沦陷了,认命吧。”
安祭说家里还有三只嗷嗷待哺的猫和狗等着她,她得马上回去了。
离开之前,慕容诗又请她吃了一顿饭。这一次安祭没跟她客气,笑眯眯地说“有机会去魔都的话,我来招待你们。”
三个人以果汁代酒喝了一杯,慕容诗放下杯子时,说“不多玩几天吗”
安祭看向身旁的徐串串,装模作样地叹了声气,一脸幽怨“我倒是想,可是串串白天要上班,下班了还得过来陪我,我怕她太累了。”
徐串串还没意识到什么,傻笑道“我不觉得累啊。”
安祭握住她的手腕,说“你不觉得累,但是我会心疼啊。”
徐串串被她矫揉造作的声音激起了鸡皮疙瘩,用眼神询问她“你没事吧”
安祭冲她眨眨眼,说“哎,刚见面就要分开,真舍不得。”
徐串串“”鬼都看得出来安祭此时不正常,她干脆不搭腔。
安祭自顾自演上了“我会想你的。”
“”本来打算一直装傻充愣,可安祭却在桌子底下对她下了狠手,徐串串不得不配合,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我也会想你的。”
这还没完。
在机场,过安检之前,安祭突然掉头跑了回来,将徐串串紧紧抱住,说“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
徐串串浑身僵直“等、等我干嘛”
“等你给我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安祭食指轻点她额头,暧昧地说“你懂的。”
徐串串“”并不懂
安祭依依不舍地放开她,却还是拉着她一只手,含情脉脉地说“等你想清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事前没对过剧本,徐串串实在搞不懂安祭这是唱的那一出,她完全懵了。
慕容诗是什么时候靠过来的她也没注意到,直到听到对方不咸不淡地说“那儿有椅子,你们要不要去那边坐着继续聊在这挺挡道的。”
徐串串和安祭面面相觑。
慕容诗的这句话最终起了作用,松手前,安祭恢复正常,附耳在徐串串耳边说“小烫儿,我走了。”
鉴于慕容诗就在旁边,徐串串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小祭祭,再见。”
“我们走吧。”重整好心情,徐串串微笑着对慕容诗说。
慕容诗没动,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说“你跟唐欣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这几天慕容诗什么也没问,偏偏安祭一走就问了,难道是被安祭临走前那段表演刺激到了
徐串串不敢深想,眼珠子转了转,说“我们以前是同学。”
“什么同学”
“大学。”徐串串脸不红气不喘地说。
慕容诗目光在她脸上逗留了很久很久,久到徐串串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露出了破绽,慕容诗才轻飘飘地说“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车里死一般的沉寂。
徐串串隐约感觉到慕容诗情绪不太对,但她判断不清是因为什么,说话都有些小心翼翼“我给莲姨网购了一个按摩仪,你帮我带给她吧。”
“嗯。”慕容诗语气也是冷冷淡淡的。
徐串串迟疑着“你好像不开心。”
“没有什么值得我开心的。”
徐串串被噎了一下,不说话了。
半晌,慕容诗开口“去吃点东西吧。”
“好。”
徐串串习惯了一切交给慕容诗来主导,一旦慕容诗变得冷漠,她就变成了之前那个呆头呆脑不知所措的小职员,在领导面前畏首畏尾。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安。
又持续了一段沉默之后,徐串串憋不住了,说“算了,还是别吃了。”
慕容诗吝惜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不吃了”
徐串串手扶着太阳穴,支支吾吾“有点晕车,想回去躺会儿。”晕车是借口,但她的状态却不是装的。
高速上不能停车,慕容诗猛踩油门飞到了最近的加油站,扶她下车。
徐串串嘴唇略显苍白,在慕容诗的搀扶下走到一根石柱下。慕容诗低头看她“难受吗”
徐串串咽了口唾沫,说“胸口有点闷。”
“我给你揉揉”
徐串串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护住胸口。
慕容诗“噗嗤”一笑,伸手在她背上有节奏地轻轻拍打“忘了你有晕车的毛病,早知道应该在车上备点水。别舔了,越舔越干。”
口干的时候下意识会舔嘴唇,徐串串猝不及防地被她捏住了下巴,对上她那双细长漆黑的眼眸,脑子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慕容诗指腹似有若无地磨蹭着她嘴唇下沿,专注地盯着某一处,说“这是好了吗”
徐串串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之前被自己咬伤的地方,愣怔地点了点头。
慕容诗视线缓缓上移,冷不丁地说“我感觉你跟唐欣关系不简单。”
徐串串心底顿时冒出一个声音“难道真的露馅了”
她定了定神,说“她是我关系最好的朋友。”
慕容诗眉心一拧,说“只是朋友”
“对啊,那、那不然呢”口干得她都开始结巴了。
慕容诗直直地看进她眼底,说“唐欣喜欢你,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徐串串赧然一笑,说“她要不喜欢我,我们两个怎么会是最好的朋友。”
慕容诗沉声“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单纯的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唐欣也喜欢女人,她在机场跟你说的那些暗示的话,你一句也没听懂”
徐串串暗暗震惊。慕容诗居然连安祭喜欢女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何等的火眼金睛
她努力保持着镇定,心里却在咆哮“那都是假的,演出来骗你的”
这个安祭,走就走了,还给她留下这个烂摊子让她收拾
徐串串绞尽脑汁想着应对的说辞“我跟她我们是”
“我不管她对你到底抱有什么心思,我只想问你,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想法”慕容诗打断她。
这等于给徐串串解了围,她暗暗松了口气,本来想笑,可一看慕容诗这么认真,她敛了敛容,说“她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慕容诗迫不及待地问“真的吗”
徐串串故作轻松“当然是真的啊,我都跟她认识六年了,要是对她有想法早就有了。”
慕容诗眉心舒展,愉悦地笑了起来,重重捏了捏她下巴,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两个人就这么站了一会儿,呼吸着路边黄土的气息,之前那种无言的尴尬一点点消失,却因为离得太近平添了几分暧昧。
下巴上突然增加的压力让徐串串回过神来,她挣脱慕容诗的钳制,小声说“我没事了,走吧。”
上了车,慕容诗从包里翻出一包口香糖递给徐串串,说“嚼这个应该能舒服点。”
徐串串舌头一卷,贝齿嚼了嚼,随口问“你还随身带口香糖啊,从来没见你嚼过。”
慕容诗看着她灵活出没于唇齿间若隐若现的小舌头,眼眸一暗,别有深意地说“以前没有这个习惯,以后可能就要经常带着了。”
“司机也会晕车吗”
慕容诗真不知道该笑她迟钝还是该说她头脑简单,无奈地伸手“给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