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点，何羽笙刚刚赶到摩羯家楼下，约摸着是没迟来。
然后就看见摩羯和董黎吃力的一起把行李箱抬进后备箱
何羽笙我果然住在这里是打扰你们了
、第八十章
“快点儿上车愣着嘛呢”董黎原本在和摩羯讲荤段子，瞄到不远处的何羽笙便开口喊道，丝毫没注意到摩羯通红的耳根。
摩羯赶紧钻进驾驶座里，不自然清咳了一声，然后董黎坐到了副驾驶座上，不怕惹事的故意道“哦呦你耳朵咋了”
摩羯瞪了她一眼，一踩油门车顿时冲出去好远。坐在后座的何羽笙没有心理准备，吓的紧紧扣住坐垫。
好在摩羯的越野车里够宽敞，何羽笙全程自动忽略前面两个人，心想这大概就是现世报
机场，摩羯替她把行李箱拿下来，绝对不是因为心疼她，而是上次这人搬行李箱差点把她后备箱给砸豁了。
“拍摄工作下周才开始，酒店地址一会儿给你发过去。别玩脱了，紧接着有个签售会，盏阁的大部分签约艺人都会去。”最后一句话摩羯的声音几乎听不见，日常唠叨了一堆，可算把这座人形电灯送走。
摩羯用老母亲慈祥的目光注视着何羽笙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人群中。
董黎瞥了她一眼，语气变的凝重“你对我都没这么上心啊。”
摩羯冲她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不敢，哪有你对柜子里那些本子上心。”
“”
何羽笙不久便上了飞机，习惯姓的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准备一觉睡到飞机落地。
二十分钟后，何羽笙绝望的睁开眼。
睡不着。
她偏过头盯着窗外的云层，透过之间的缝隙依稀看见一小片陆地。
渐渐她被刺眼的光亮不得已闭上眼，温暖的温度一点一点移到脸庞上，暖融融的。
“你嫁给我”
何羽笙猛的睁开眼，把夹层拉下来挡住阳光。
完了完了，魔怔了
这句话时不时的会从何羽笙脑子里蹦出来，她得承认就算是梦她也认真了。
之后的几个小时何羽笙硬是呆坐在座椅上，也就没有睡过头这一说。
她随着人群下飞机时忽然想起她以前说过一些话。何羽笙以前独自出差时总会在飞机睡过头，每次人都走光了她才被工作人员叫醒。
程言之那时候便说我以后陪你出差好了。
何羽笙拉紧衣服，推着箱子向外走。
那句话程言之做到了，但似乎她在不在也无所谓了。
何羽笙对于这个城市是陌生的，没有熟人更没有来过。她直接赶到了酒店，所作所为都像极了当时以出差之名逃避程言之一样，晚上去当地的夜店，白天在酒店里躺着，用一种颓废的方式“修身养姓。”
但这次她心态不一样了，可以说何羽笙离开程言之的每一天心态都在变，每一天都在迫使自己放弃，每一天都在说服自己。
来到这个新城市的第四天，何羽笙依旧保持这个生活节奏，没有晚上传来奇怪的声音总算能睡个好觉，何羽笙心想这辈子都不要去摩羯家住。
那自己回去后住哪儿
何羽笙想了想，有了个不得已的办法，她翻出一个好久没联系的号码，林河，她那个混蛋的表弟。
电话那边嘟了两声
“姐”
羽笙嫌弃的把电话拿远，没有拐弯抹角“之前我那套房子不是换了你这间公寓么，我要换回来。”
“不行啊姐我没那么多钱还你”
何羽笙想起来那时候为了换他这套公寓可是下了血本，嘴角抽了抽，她这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不用你还。”
“那妥了一会儿我就找搬家公司啊。”
羽笙挂了电话，犹豫了一秒做的是不是有点过
不，一点都不过分这应该是她们要习惯的。
明天就要进行拍摄了，何羽笙觉得最近这些日子过的格外快，而且她从来没有这么想去工作，大概是太闲了。
盏阁，方译隔了十天左右还是有些不放心，调出盏阁所有签约艺人的收入记录情况，有的时候这种东西就是最有证明力的。
童荷魏辛董黎等人的比较稳定，公司扛把子何羽笙的收益情况也在逐步上升，然后最后一栏里就是程言之的名字
方译仔细的看了两遍，心里有块石头落下了，以后应该不用太cao心。方译开心的立刻给徐子晴发了几条信息，宛如一个cao心的老父亲。
抽出抽屉里的解约合同，方译拿着它背在身后，一步一步走出办公室。
方译经过摩羯的座位时停了一下，摩羯感到前面有个人影，皱着眉抬头看上去，方译被这眼神吓了一跳，摆摆手“你继续，我随便看看。”
摩羯“”
说着方译又转向其他员工。
大概绕着场子逛了一圈，方译可算走到碎纸机旁，装作没事人一样把节约合同塞进去，转眼就变成一堆纸屑。
让方译能下决心毁掉合同不光有程言之那栏里的收入，还有这个月的直播次数。几乎是天天没事儿就直播。
以至于方译担心她能不能熬的动。
程言之一下子从低产主播蹦到良心主播。
于是此时的某良心主播，揉了揉微肿着的双眼，昨晚直播没睡几个小时，就习惯姓的早起。每天这么循环难免有点力不从心。
她原地伸了个懒腰，打开电脑，大早上就连着几条信息进来，来自董黎。
羽笙前几天出差了
那间公寓她也搬出去了
你咋没点反应
打游戏猝死了
程言之忽略后两句，有点晕乎的脑子似乎清醒了些，出差搬走了她怎么不知道
随即回过神儿来，何羽笙好久没跟她联系，能知道才怪。
至于搬家，程言之没日没夜的打游戏，外卖小哥的敲门声经常听不见，程言之莫名变得平常心，大概也是因为搬家才没听到搬家的动静吧。
程言之去冲了下脸，好清醒去直播。
抬起满是水珠的脸庞，水滴不断沿着下巴流下来，她盯着镜子里自己这张略显苍白的脸庞，黑眼圈稍微重了一些。
程言之拿毛巾胡乱抹了一下，把束着头发的发圈散开，薄藤色的中长发披散在肩上，比平时多了分温柔。
她看着自己这张脸一天比一天垮，还是打起精神继续。就像她那次直播说的一样“并不是不可挽回的损失。”
但她现在自己都有点不信了，事情并不尽人如意。
她有点慌了，何羽笙这个人在一点点的远离她，渐渐从她生活中消失。程言之便总会有种无力感，并且真的是有点累。
程言之瞥到浴室里还放着两个人的杯子牙刷，再走出浴室，两种风格不同的衣服，床边的另一个枕头，酒柜里剩余的半瓶酒
曾经让她感到温暖的，现在无不刺痛着她。
程言之顿时感到双腿有点发软，缓缓移步到电脑前，进行日常直播。
直播间似乎已经恢复从前的状态，大概是程言之这个发型和往常的风格不太一样，弹幕又因为这个刷过去一波又一波，狂吹。
程言之看见后轻笑了一声，手指不停的敲打键盘，虽说逐渐变得热爱工作，同时程言之对打游戏感到有点过敏。
这一直播又直接到了下午两点左右，程言之抽空看了眼日历，还有一周就是签售会，程言之的目光再次变得呆滞。
好吧她是有点怕，何羽笙对她保持什么态度她心里都没准儿，那天穿什么怎么跟她说话她应该会理我吧
她已经下意识的去想这些问题，比当初没在一起时想的还要复杂。
已经过了中午，程言之肚子里一阵咕咕作响，她打开冰箱看着里面满满的食材有些发愁，这还是之前买的，最近都在吃外卖。
在冰箱前犹豫了一阵，她拿出一些比较新鲜的食材，系上围裙。
从洗菜切菜炒菜三个过程可以看出，程言之做的可以说是相当敷衍不走心了
好在基础还是有的，再不济也比何羽笙做的好很多。
她盛出菜的那一刻顿了一下，随即又面无表情的继续盛，直至拿出碗筷端坐在餐桌前准备吃饭。
程言之的神情有种道不清的复杂。
两只碗，两双筷子，两个人饭量
这个习惯有点难改，程言之默默把多出来的餐具放回去，权当无事一般乖乖吃饭。
胸口处忽然一点凉意，似乎是什么滑到了衣服里。程言之下意识的隔着一层衣料去摸索，是一个环形的东西，她有点茫然的摸了摸脖子上套着的细绳。一秒后她反应过来了，暗骂自己这脑子真是越来越不好使。
她放下筷子，揪着细绳往上一提，一枚戒指赫然出现在眼前，
最后一次替她打扫房间时无意中被找到了，之后言之便偷偷藏了起来，昨晚迷迷糊糊的睡不着，将这枚钻戒翻出来端详了好半天，最后穿了根细绳戴在脖子上。
程言之将它举起来，衬着阳光格外耀眼。
心里闪过些怅然，她没想到这枚戒指在羽笙手里，原来那晚生闷气是因为戒指不见了。
言之放下戒指，让她紧贴着自己的皮肤，难以名状的情绪涌上来。
原来就算是假的，你还是会在意。
、第八十一章
“”何羽笙盯着工作人员递来的衣服，愣了一下，摆出一个微笑“是拿错了吗”
“没有”
“好吧。”
其实她倒也不是太拒绝这套衣服，就是怀疑他们哪来的信心觉得何羽笙适合这套。
何羽笙心道无所谓，乖乖去换了衣服。
十分钟后，穿着小西装宛如一个基佬的何羽笙出来了。
摄影师“”
工作人员“”
最后摄影师尴尬笑笑，冲何羽笙比了个没毛病的手势，然后冲四周喊道“那谁，小周，你过来一下。”
刚才那个递衣服的女生走过去了。
“你是不是拿错衣服了太娘炮了。”摄影师压低了声音。
小周也下意识跟着他放低声音“没有啊这套衣服早就定好了。”
“换个女装，回头我跟上面解释。”
“好嘞。”
何羽笙你们当我听不见吗我可能不适合男装
总之最后换了套和服女装，才顺利进行下去，何羽笙悄咪咪的扫视一周他们这儿摄影棚，没盏阁的阔气，倒是挺热闹。
何羽笙看看不远处那桌火锅，再看向镜头的眼神不免有些幽怨。
这次的拍摄任务不算多，何羽笙拍完的第三天才准备买机票回去，这一周也是荒度了光阴，但她莫名开心。
一边把房间里的零零碎碎扔进行李箱，她侧着脸把电话夹在和肩膀间的空隙里，嚷道“我过两天就回去了，你赶紧把房子给我收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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