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笙愣了一下，摩羯显然不知道她们之间的事，躲开这个话题，她凝重道“我其实想说，你们晚上能不能小点声，要节制啊，你看看我这黑眼圈”说着还凑过身去给她看。
摩羯放下挑青豆的筷子，微笑道“不能。”又补了一句“你让董黎小点声啊，又不是我喘的。”
何羽笙“”
“要不要回去谈一下我看你这阵儿在我家恢复的挺好的。”
“啊”羽笙没想到她还要接着问。
这傻装不下去了，羽笙老老实实把过程交代了一遍。
“”
摩羯听完有点想把桌上的青豆扔她脸上，忍住冲动，她说“就算你们老死不相往来，过一阵盏阁还是会和她解约。”
言下之意就是你这是多此一举。
“所以我来找你了啊。”
摩羯就知道她这打的鬼主意，但无论羽笙有没有跟她提她大概都会找方译商量商量。
“好吧就算方译那玩意儿答应了，你俩之后”
“不知道”
摩羯索姓不吃饭了，说“徐子晴早就和他谈过，我们那整个楼层都听的很清楚。”
摩羯看着她询问的眼神，摇了摇头。
何羽笙顿时垂下头去，摩羯认识她多年，她这人心思细腻了些，常常在这方面有点儿怂，看恐怖片胆子倒是大。
摩羯安慰的用手指轻点她脑门儿，心想这家伙肯定又在心里怪自己，摩羯语气温柔了些“如果过一阵情况好些，公司说不定会改主意。”
羽笙眼神开始放空，心绪不知道又飘到哪去，呆滞的点点头。
摩羯叹了口气“说不定你陪在她身边会好些”
她又摇摇头，语气里带了分苦涩“我希望她成为更好的人。”
不管我有没有在你身边。
摩羯懂她的意思，想开口说几句。
“不是所有结局一定要在一起才是好的。”
她冲摩羯说，嘴角扯出一个笑。
又是一周过去了，羽笙就在摩羯家里住的也是舒坦，衣服和生活用品也从羽笙家里带来了些，摩羯没有和她聊过关于程言之的事，偶尔董黎会提起几句，被摩羯一个眼神给压回去了。
感觉又是一个冬天要到了，程言之似乎也适应了些又是一个人的日常，离那场签售会越来越近了，言之没猜错的话签售会一结束自己就是个无业游民。她本想着去公司找方译商量商量，毕竟生活还是要的。
然而方译主动来找她了，这点让她有点惊讶，毕竟那时候已经答应了解约。
周一早上，言之提前到了办公室，早早的坐在椅子上等他，紧接着同个楼层摩羯上来了，看到言之也是有点讶异，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同时全程竖起耳朵偷听。
“来这么早啊。”方译可算来了，言之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像个小男生向她要签名，原因是要送个老婆。想到这言之唇角勾了勾。
“子晴和我说，你和羽笙分手了。”方译永远这么直接，脸上还没有半点表情。
程言之心里否定这个说法，只是缓一段时间又不是分手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她俩现在的状态就是分手不久后，她迟疑的回答道“嗯”
方译揉了揉脑袋“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然后变了一副正经的语气“还有一个月就是签售会，盏阁签约艺人基本会去一半。”
言之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方译就是提醒她一下，何羽笙也会去。
“找到下家公司了么”
“没有。”言之有点不解，最怕突如其来的关心
其实方译这次叫她来是行了徐子晴的意思，想起家里徐子晴跟他吵着去和程言之再谈谈，徐子晴也了解到程言之一和盏阁解约就很难找到工作。所以不管董事会有多碍事儿徐子晴也不是公司里人，拿她没办法。
方译走神了，想起徐子晴笑着说的那番话，看起来完全不像开玩笑“你信不信我也去出个柜”
程言之“”所以这次叫她来干嘛
算了算了，这俩人拍的v给方译帮了不少忙，方译换了一种想法，可能也是求生欲在作祟这家公司我最大啊董事会那些人都是垃圾随便收买一下就行了，不就是续个约的事儿
不行还是要考虑下方译又陷入了沉思，从电脑调出来程言之最近几个月的收益记录，虽然大幅度下降，但后期也在逐渐上升。
程言之“老板要不我先走了”
“等一会儿。”
方译从抽屉里轻轻抽出那份解约合同，在桌下看了几眼。
最后他终于开口了，算是想出一个比较完美的办法“签售会之后如果情况稳步上升有了成绩，解约合同就不作数，反之如果还是保持现状，那还是会解约。”
、第七十七章
程言之眼中的欣喜转瞬即逝，方译只是提出个假设，但她自己清醒的很，这种假设基本没可能。
方译轻轻把解约合同放在她面前，就像去年递给她签约合同一样。程言之盯着那白纸黑字，似是要灼痛双眼，她挪开目光说“知道了。”
方译悄咪咪观察她表情，这咋没一点开心跟他想的不一样啊年轻人的上进心呢
他清了清嗓子，换了一种鼓励的语气“加油。”
程言之“老板再见。”
方译是我鼓励方式不到位
他看着程言之快步走出去的背影，默默感叹一声现在孩子真苦，他也觉得网上的反应有点过头。
摩羯看见言之马上推门而出，一蹬地面，转椅转了几圈就回到自己桌前，啪啦啪啦的敲打键盘。
程言之就假装没看见的走到她桌边，还没开口就没摩羯抢先一步说“茶水间谈。”
“不用。”言之把摩羯按回椅子上。
“羽笙她”
“胖了两斤，你放心。”
“不是”
“她最近不想见你。”
“你先听我”
“她下周有通告。”
程言之强行盖过她的声音“她内衣在我这儿。”
“”
整个开发部安静了几秒。
摩羯有点尴尬，声音一下变得跟个蚊子似的“还有吗”
言之心想她半个身家都在我那儿，刚说一个字又被摩羯抢话了“算了你先收着，你都不知道她最近买了多少衣服。”
“还有胃药。”言之从兜里掏出一药瓶，她之前想过摩羯应该生活很规律，家里会没有胃药之类的。
摩羯收下了。
程言之也就没有说一句话走了，慢腾腾的往家走，路边树枝上没几个叶子，今天天气灰蒙蒙的，简直冷的一批。
言之下意识的扣上大衣的扣子，本来平时脸就够冰了，最近更是几乎都没啥表情，好在其他人也不知道程言之的状态，因为她压根就没出门。
董黎总说，程言之郁闷起来能把自己闷死，以后找的对象心胸得有多宽广才能理解她。
现在看来也不是没道理。
这条路言之走了无数遍，到家时已经快中午，她随便从冰箱里取出一块肉松面包，咬了几口就坐到电脑前，时隔一个月再次开了直播。
对着镜子稍微整理下发型，涂了层颜色较淡的唇彩，又把房间收拾了下，卧室里到处都是两个人生活的痕迹，程言之只把能出现在镜头里的部分收拾干净，看上去整洁又漂亮，程言之站在门口观望一番。
嗯，多像一个单身女生的房间，挑不出茬儿了吧。
之前没有开直播除了她有点懒，确实因为一些言论而赌气，索姓不播了。
程言之当主播其实也没有太长时间，这次出奇的有点紧张，有点怕看见一条条闪过去的弹幕和忽上忽下的观看人数。
万事俱备了，程言之打开游戏界面，感觉键盘上的手都有点不利索，放在嘴边咬了一下指尖，顿时出现一个小小的牙印，并不浅，但她感觉好多了。迅速点了开播就不去看直播界面，不一会儿稀疏的几条弹幕滑过去。
言之尽量不去看弹幕，沉迷于游戏，偶尔瞄眼观看人数，很快就破了万，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播，人数还在缓慢的增加。
打游戏打游戏打游戏我不看我不看我不看都是辣鸡辣鸡辣鸡我要挣钱挣钱挣钱我要养老婆言之晃了晃脑子，把最后一条短暂的从脑子里赶走。
成功洗脑，全程这人安静如鸡，仿佛没有开直播一样打游戏打到下午四点多。
程言之趁着加载的空隙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第二次去看观看人数，十多万的样子，言之心里哦呦一声，比上次直播好多了。然而还是没胆子去看弹幕。
下午五点，何羽笙一直从中午睡到现在，摩羯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晚上睡不着只能早上补觉，羽笙拖着软软的身子去洗了洗脸，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死机一样，她缓了好一会儿才从这种要窒息的感觉里出来。
公司昨天通知她下周有个通告，大概就是拍本子啥的，何羽笙打算在邻省待一段时间再回来。
这个想法刚从脑子里出来羽笙就觉得不对劲，去年还没跟程言之那玩意儿谈的时候自己好像就用过这法子
何羽笙心想我这次又不是逃避，是避嫌
对对对避嫌走一步看一步我又不怂
同样也洗脑成功，何羽笙看着自己的衣服堆了一床，心想要穿哪件出去浪。
她顿了顿，在床上翻找被揉进被子里的手机，果然满屏的消息提醒，都是无关紧要的信息到期提醒话费欠费通知
羽笙不停的往下滑，在最底下看到一条开播通知。
不用点开都知道是谁，何羽笙只把一个主播设为特关，只是这个开播提醒好久没有看见了
何羽笙心里下意识升起一点担心，道不清的感觉，但心里暗暗对程言之放心了些，起码她没有萎靡不振。
然后才意识到这已经是几个小时前的通知了，不知道她会说什么大概是一句话不说一脸正义的打游戏
何羽笙想着，轻轻咬着下唇，心里还在纠结的同时手指已经点入直播间。
“唉”她正想赶紧退出去，大脑迟钝的发现这人还在直播，她看了眼直播时长，将近六个小时
何羽笙皱了皱眉，明显能看见屏幕里人的倦意，和她想的一眼，程言之就是一直在打游戏，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完了完了，不会因为自己变傻了吧
何羽笙也不太想看满屏的弹幕，然而好奇心在作祟，她大概扫了几眼，心道比上次直播好太多了，能够入眼。
大部分是千篇一律的鼓励和表白，当然除了一小部分的流言蜚语，何羽笙看的比程言之还紧张，如果说这一个月程言之的长时间不开播是在逃避，那今天她绝对下了很大勇气。
还好这份勇气没有白费，能够看到人气在明显回升，但是之后的事何羽笙也没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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