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在洞口稍稍的犹豫了那么片刻不到,就抬腿跨了进去。
她拿出了一颗夜明珠平心而论这东西其实十分鸡肋,还易碎,只不过怕这里面的环境不适合点火,才拿了这么个东西照明。
祝黄昏绕了这么半天,往深处走能在石壁上看见一些符号,大概是藏族文字,以祝黄昏的水平面前能认出“灾难”和“物归原主”两个词。
越往里走文字出现的频率就越高,文字也越多,然而其他的要么是被磨糊了要么是祝黄昏不认得。
祝黄昏微眯起眼凑到石壁前看了看,那磨花的痕迹太刻意,而且一来就是很大一块的,还有被刀刮的痕迹。
祝黄昏忽然被自己恐吓到了,打了个激灵接着往前走,胆子就是这么大。
走到深处反而不冷,甚至觉得有点热,惹得她心里有些焦躁。
但是她来到一块有个金銮殿那么多大的地方时顿时就不焦躁了。
她看到那里盘距着一条龙。
当时她就面无表情看了看手里未开封的酒,严肃认真的怀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喝大了。
然后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可疼而且这证明她不在做梦
问题是那条龙还在那里。
今天简直活见鬼了
她顿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到了昆仑来,毕竟昆仑才是龙脉,但一想又不对,就算是昆仑,也不应该有龙啊
那龙还很应景的挪了一下身子,麟片蹭到石壁,刮花一大片。
祝黄昏简直哭无泪,她居然见到龙了,五只脚那种,还是活的
巨龙忽然直起了身子,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祝黄昏,吓得祝黄昏十分腿软,并且在考虑就地把自己打晕这种事。
龙在那块空地上盘旋飞舞了十几圈,最后张着血盆大口向祝黄昏冲过了。
祝黄昏已经被吓到连叫都没敢叫一句了,但是她并没有被吞下去,那头龙就这么穿过了她,扭过头眨巴着眼睛看着祝黄昏,甚至还有一点点可爱。
但是祝黄昏完全没觉得,她被吓得七魄丢了三魂,毕竟这可是条龙。
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反应过来,还愣在原地,沉浸在“我已经被龙吃了”的幻想中。
活着也太凶险了吧,她不过就是来看个风景埋坛酒,为什么能遇上这种上古遗留生命体
然后龙的嘴朝她吐出了一颗珠子,祝黄昏一时间没敢去捡,巨龙用脑袋拱了一下,示意祝黄昏感觉去拿,她这才神色木讷行动僵硬把珠子捡了起来。
祝黄昏已经非常小心,像捧着夜明珠那么小心一样拿了,结果这玩意一碰就碎,蛋壳都比这硬一点。
珠子破碎的缝隙中透出一点莹白色的光,里面应当是有东西的,在对巨龙的神态动作进行了一番观察之后祝黄昏把缝隙拨开了一点,露出了一个指甲盖大的小孔。
那一瞬,巨龙化作一道光束从小孔中钻进了珠子里。
祝黄昏筋疲力尽坐在地上,随手一敲把珠子砸开。
珠子里头完全是空心的,就一把红色的弯刀,像是石头做的,上头雕着龙。
至于为什么红色的刀会发白光,这谁知道呢。
祝黄昏无意瞥到碎掉的珠子的壳里面有些红色的纹路,把那些碎片拢了拢,拼出来。
写着“火龙之刃”四个大字,还有一个烟雨真仙的私印。
祝黄昏顿时就面无表情,差点把手里的到扔了。
用一种类似于对待先人遗物的态度把火龙之刃收了起来,祝黄昏就地刨了个坑把酒埋了。
直到出去她还是腿软的,咒了烟雨真仙一千遍并且选择 xing 忽略了为什么这把刀会落在藏族人那边这个问题。
哦对,别忘了把那块冰补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填了首词,然后想根据这个写篇微耽
故人待
那年单薄的行囊
只身一人去远方
故人在门前眺望
对着离去的方向
一路走过青石巷
也见过烽火石墙
岁月被镀满残霜
与月色同在潇湘
又见故人在故乡
笑容如当年明朗
谁的歌声仍绵长
勾出无限的遐想
又一次去往远方
听怜人把乡音唱
待月光落满西窗
忆起故人待归乡
故人面容已沧桑
满头青丝成白霜
他仍然把乡音唱
仍然在门前眺望
待到少年人归乡
已消磨当年轻狂
意气经年成荒唐
光 yin 不肯将人放
故人面容已淡忘
骨埋黄土在故乡
忽梦少年的过往
惟梦闲人的悲凉
莫负韶华少年狂
山河如画无人赏
又有少年离故乡
白头路人莫思量
樊易离开那个小村子,是在十三岁那年。
偏远的小山村装不下少年的雄心壮志,他说要出去闯荡出属于自己的天地。
他邻家的顾荏送他到了村口,那个小他两岁的文静的男孩,仔细收捡好了他的行囊。
东西不多,却很全。
樊易没心没肺的笑着,说会常来信。
顾荏日日倚着门框,望着山口,守着送信人。
他一直没等到樊易的信。
可是第十年他等到了樊易的人。
樊易归乡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没心没肺的少年人了,褪去了青涩,丰神俊朗。
顾荏不追问为何从未来过信,只是笑着接他回家。
樊易再出山,是在顾荏向他表露了心迹之后。樊易没答应,或是说,装作没听见。
第二日便没了人影,留了个空荡荡的房间。
在外闯荡的第十六年,樊易已是而立。
他遇到了一个姑娘,她是个艺伎,来自他附近的另一个村子。
姑娘熟悉的乡音,让樊易想回去了。
他想看看故乡,和顾荏。
可是等他风尘仆仆到了村里,只见着了一个刻着顾荏名字的石碑,和一座孤单的坟包。
村里的老人告诉他,在他走的那年,顾荏就得了痨病,不多时便撒手人寰。
他到死都没能再见到樊易。
樊易也没能见到顾荏最后一面,死了心,娶了那位姑娘,他们有了个儿子。樊易过上了他所想要的小富小贵安分老实的日子。
十年后,他的妻子病逝了,樊易一夜白头,大病了一场。
他梦见了年少时见过的山那端的花田,梦见了山外繁华的都市和形形色色的人。还有姑娘轻柔绵长的歌声。
唯独没有顾荏。
他从梦中惊醒,想努力忆起顾荏的面容,却已被淡忘。
经年后他听见他的儿子说要出山,要像他当年那样。
他无言,只是步履蹒跚送着他的儿子到了村口。
对着少年人离去的方向,忽觉怅然。
他知道他欠顾荏的,永远也还不清了。
从此村口多了个日日徘徊着的白发老人,他时而开怀,时而潸然。
有人问他的过往,他却道
往事不堪回首,莫思量。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偷得几日清闲之后烟雨真仙就忙活了起来。
她当初还真没想到,这个所谓飞升和入朝为官差不多,你加入了就得给天帝做事,抗旨不尊还会出事。
但是烟雨真仙这种人,和她的恩人一个 xing 子,表面上看起来恭谦有礼,实际上有着一种从骨子里带出来的骄傲,就觉得天是老大他是老二。执着的认为帮天帝做事那是一时心情好,愿意屈尊降贵做一做,权当打发时间,不做那也能叫理所当然。
烟雨真仙也就是笑笑我飞升是我自己修炼自己成神,又不欠你的,凭什么帮你做事
但她还真欠了,就是她住的寒笛殿,还欠的心安理得。
烟雨真仙第一件忙活的是就是掸掸衣服,往钟霞殿去了。
钟霞殿的大门极尽奢华,如今却像是蒙了一层灰,倒叫人有些看不清这座惊鸿于混沌中的宫殿了。
如今,星点迷乱,已再不见当初一对璧人。
烟雨真仙婷立门口正中,道“仙君,谢鸳鸯求见。”
许久,门缓缓开出一条缝,烟雨真仙轻轻推门而入,古旧沉重的大门在张合时难免有声响,惊动了门后两只停驻的仙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