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大妖怪有点……呆，咳，呆萌。
“还差，多少？”再一次揪来野鬼后，胡璃问张知婉道。
张知婉说“目标是个很大的数字，但其实也不用全部完成，只需要完成一定的量造成敌人不能马上填补的漏洞就行了。”
“敌人？”胡璃又有了新的疑惑。
张知婉顿了顿，最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告诉你……所以抱歉了。”
胡璃沉默了，虽然她能够理解，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被张知婉戒备了的失落感。
张知婉心里也不大开心，每次有话不能言的时候就好似在提醒她她们的身份是对立的。
“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向你保证，不管我做什么，我都不会伤到你，跟你在乎的人。”张知婉郑重道。
胡璃点点头，“那你，保护好，自己。”
“……”听了这话，张知婉的脸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于是两人愉悦且轻松的相处氛围一直延续到了任务告一段落，打道回府的时候。
胡璃本想送张知婉回家，但走到一半的时候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便停下脚步，皱着眉说“来了。”
“谁？”张知婉提高了警惕。
“我六妹。”
话音刚落，张知婉便见一只赤色的狐狸来势汹汹，快如闪电般地朝这边扑了过来。
狐狸原本的目标是张知婉，但见自家四姐向前一步放在目标前面，便直直扑进四姐怀中，欢快地舔起她的脸来。
张知婉见此心情有些复杂，但也知向来洁癖的胡璃没有抗拒，显然是跟她家中的六妹关系极好。
“六。”见张知婉一直看着这边，胡璃终于伸手将赤色狐狸抱离自己，“说好，礼貌的。”
赤色狐狸委屈巴巴地看着她，但胡璃不为所动。
见此，赤色狐狸便扭头冲张知婉“嗷”了一声。
张知婉吃了一惊，“她不会说话？！”
胡璃面无表情地力道适中地掐了掐狐狸的脸。
“四姐，你不能见色忘义！”狐狸总算口吐人语。
“……”觉得自己姿色在胡璃面前完全不够用的张知婉压力很大。
胡璃当做没听到赤色狐狸说了什么，把她放到地上后吩咐道“变人。”
“肚子饿，变不出来。”赤色狐狸蔫了。
张知婉掏出口袋中的零食，“这个有用吗？”
赤色狐狸正开心终于能再次吃到四姐不让她吃的东西了，却见张知婉一脸恍悟地又将东西放回去，还说什么“忘了你们是吃日月ji,ng华的”。
“……”人类真讨厌！
“但是好像吃这些也没关系的。”张知婉递给了她。
“！”这个人类真可爱qaq
赤色狐狸两三口吃下零食，然后“噗”地一下在突然冒出来的白烟中变出来人形，nai声nai气地说“你好，我叫胡兰。”
“……你好，我叫张知婉。”说着，张知婉与她握了握手，嗯，毛茸茸的呢。
……嗯？！毛茸茸？
张知婉低头一看，便看到胡兰的双手依旧是狐狸的爪子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张知婉问道。
“道行。”胡璃回答得很简洁。
“以后会变出来人手的，”胡兰气呼呼地说道，又看着张知婉，理直气壮地说，“我比你大三百多岁，你就喊我姑naai吧。”
“……”张知婉喊不出口。
胡璃则皱起眉，对胡兰说“胡闹。”
“本来就是嘛。”胡兰小声反驳。
胡璃摇了摇头，然后牵起张知婉的手说，“她是，红颜。你该喊，姐姐。”
“……”张知婉承受不起。
第53章 黑暗的来袭（八）
最后胡兰自是没有把“姐姐”叫出来，张知婉未免这事纠缠不清，便主动唤了她一声“六胡前辈”将这事掀了过去。
胡璃虽多有异议，但当事人双方已经达成共识，也只好将异议揉成团丢到垃圾桶里清空。
将张知婉送到前台的家门口后，胡璃约她明日再见，见后者应允，胡璃便与胡兰回去了。
张知婉门口目送她们，期间隐约还能听见胡兰在撒娇要吃零食，还有胡璃无可奈何的应允声。
“四姐你真好！”胡兰开心地跳起来挂在身旁人的脖子上，也亏得胡璃是道行高深稳如泰山的大妖怪，要不然此刻就被那重量直接给压到地上去了。
……
姐姐啊。张知婉ji,ng神有些恍惚。
姐妹二人已经走远，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
回过神来的张知婉有些失落地推门而入，见今晚前台也在加班还没回家，心中的失落感更甚。
青湖似乎感应到她的难过，在随身符中问“二小姐怎么了？”
张知婉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事想问未来姐夫而已。”
聪慧如青湖，她很快便想明白了张知婉想问前台什么事。
“二小姐可是想大小姐了？”
张知婉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只道“前台说过，姐姐不与我联系是希望我学会独立。”
“思念代表对另一个人的感情，二小姐不用感到害羞。”
“……”
其实也不是害羞，就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平心而论，张知玥在张知婉心中，比起姐姐，更像一片永远游不到头的汪洋大海——让她望而却步，却又不得不被推进海中，在海中浮沉。
这片大海中所容纳的溪河数不胜数，让张知婉时不时会因此而窒息，快要被淹没。
也因此，张知婉常常会感到自卑，另一方面又很害怕。
至于害怕什么，她自己不肯说，也没人知道。
但不可否认的是，张知玥虽然像老师、长辈、考官，可本质上她的确是张知婉的姐姐。
虽然没有像胡璃胡兰这对姐妹般亲密无间，但血浓于水，斩不断的关系终究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张知婉想到这里，终于叹了口气，用叙述一样的平淡语气说“我想姐姐了。”
青湖轻笑一声，柔声道“待大小姐归来，一定会为二小姐的长进而自豪的。”
“希望如此吧。”张知婉这话说得没有多少底气，因为事实上她鲜少得到姐姐的夸奖或者肯定，更多的是得到模棱两可的类似“继续加油”这样的回答。
今夜前台似乎是忙得不得着家了，吃过晚饭后，张知婉把前台的那份晚饭放到冰箱中去保鲜，便洗漱好，爬到床上睡觉了。
半夜间，她听见细微的关门声，便迷迷糊糊地醒来。
怀中青湖还在睡着，并无异样。
可威武却不知所踪。
往日里威武也常有半夜去吸收日月ji,ng华，或者睡得不够舒坦从随身符中出来，跑到花盆里睡觉的情况，但不知怎的，张知婉这次莫名觉得不对劲，便起身去寻他。
刚从床上起来，威武突然在地下冒出头来。
张知婉被吓了一跳，随即镇定下来，问“你到哪里去了？”
威武没吭声，这时，张知婉才注意到近几天他很少说话，不像以前那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听。
“怎么了吗？”现在是特殊时期，张知婉对于任何情况都有些胆战心惊，更别提有情况的是她在乎的人了。
“没事。”威武终于开口了，他抬头看了满脸担忧的张知婉一眼，又低下头去，将手中的纸条揉成团。
张知婉听见声音，借着月光勉强看清是一张纸，便问“那是什么？”
“废纸。”
“……”张知婉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
威武似乎看出了她的纠结，便开口说“本来是写了点东西的，但是现在用不着了，所以就成废纸了。”
“哦。”张知婉干巴巴地应着。
“去睡吧。”威武柔和下来语气说道。
张知婉顺从地爬回床，但就在她躺下的时候，威武突然开口说“其实我是想跟你请假。”
张知婉一愣。
“本来写了信，但是现在觉得，还是面对面比较好。”
威武说话的语气太过郑重，张知婉只好坐起来，说“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你虽然是我的召唤妖，但我并没有限制过你的行动不是吗？”
“……这次去的路有点远，可能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威武又说。
张知婉问“旅游吗？”
“算吧，故地重游。”
“要不我们陪你去吧。”张知婉放心不下。
威武很坚决地拒绝了，并重申了一遍自己只是故地重游。
张知婉总觉得不对劲，但威武又让她别想太多，她只好吩咐他注意安全，然后说明日她问前台要些符咒便送他出门。
“符咒这些我也用不了。”威武知道张知婉是担心自己，但挺浪费的。
张知婉说“也不是让你用红符，我备些青符给你就行了，青符的话不用念咒这些也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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