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坐在谁的车里?
白薰华又惊又怒谁会三更半夜将她带走,而她又怎么会跟着那人离开?在上海,半烟认识的人屈指可数,认识她的人也是寥寥无几。不会是纪宝,难道是孔刅逸?半烟为什么要跟他走!
她蹙起眉头,定神细细思量很快意识到不对劲半烟的心思的确难以琢磨,可她既不傻又不呆,岂会随便跟着一个陌生人离开。王叔能看见她,无法两个原因,带走她的人并无恶意,至少不是强行将她带走。而半烟也有意告诉我,她跟着别人一起离开。
白薰华推论出这样一个结果,却更加担忧起来。宋半烟耍脾气也不会这样不管不顾离家出走,那她跟着神秘人离开,这背后缘由就十分微妙。
未知的,才是真正危险的。
小五拿着医生开的住院单急匆匆出来,抬眼发觉白薰华神色凝重,连忙放轻脚步,一点一点的挪过去。
白薰华见状不解的看着他,上前接过单据,嘱咐道“我去办理入院手续,你去ct室守着小潘。医生说留院观察,你就直接去住院部的护理站等我。如果有其他情况,借个手机打电话给我。”
她边说着边翻开病例最后一页,用笔写下一串数字。
不幸中的万幸,ct图并没有异常,潘小宏抽搐的症状也有所好转。虽然人还在昏迷中,但暂时没有大碍。因为是紧急病况,住院部还给出一个空床位。
潘小宏躺在床上吸氧输液,出了脸色有些潮红,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眼。小五揉揉耳朵对白薰华说“姐,你先回去吧,潘哥这有我呢。”
白薰华知道小五机警圆滑做事稳当,潘小宏现在这个情况,自己现在留下也无计可施。她从包里掏出五百块钱,轻声说“住院预交款已经付过,这钱你留着应急用。别替我省钱,你要是也累趴下,可没人照顾小潘。”
小五重重点头,拍着胸口小声担保“没问题,姐你就放心吧。”
连日奔波,一直没能好好休息。白薰华扶着方向盘昏昏欲睡,无奈之下只好把车停在路边稍作休息。实在太困,刚刚拉上手刹,她就支撑不住阖上眼。
一路尾随的汽车也远远停了下来。
副驾驶座上的岁当康等了一会,转过头小心翼翼的问道“白先生,我们要不要过去。”
白先生独坐在后座中间,身旁放着一大束花,他百无聊赖的捏着花瓣,闻言斯里慢条的说“去干什么?打劫?”
岁当康一时哑然无语,支支吾吾的说“打劫不好吧,我们又不缺这点钱。”
白先生抽出西装上口袋里的丝帕,擦了擦手,叹气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手下。”
岁当康十分委屈,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落地之后朱厌那边任务失败,白先生把自己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然后接了个暗线电话,就兴致勃勃的从机场赶过来。结果什么事情也没干,愣是半夜在医院外面蹲守了一个多小时。
他委屈巴巴的嘟囔“白先生教训的是,都是我的错。”
“我重归故土,上海人民居然没有排一处大戏欢迎我。”白先生眯眼笑着将丝帕一扔,翘起腿吩咐道,“走吧,我们来日方长。”
白薰华并不知道身后恶鬼来了又去,她假寐片刻就猝然惊醒。梦中情景已经全无印象,只余难以抑制的心悸。她双手抵住额头,伏在方向盘上不住低喘。
等白薰华回家,天已泛白。
朝霞在晨曦的薄雾中若隐若现,这样景色并不为大众所见。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让人想站的更高,却只有鲜少的一部分人才能看得更远。
当人们感受到太阳的温暖,已经无法直视它的耀眼。
“哗啦。”
白薰华拉开窗帘的一瞬间,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眼前的白光,让她更加恍惚,以至于忘记回答纪宝。
纪宝听着手机里的动静,有些难以置信的说“薰华,你刚起床。”
“嗯。”
如果不是被纪宝这一通电话惊醒,白薰华不知还要沉睡到几时。她赤脚踩着地毯,慢慢坐回床边,侧头看向枕边的萆荔草和乘黄角。
要不是这两样东西切切实实的存在,她甚至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漫长而奇幻的梦。
那些事和那个人,是真的吗?
纪宝等了一会不见白薰华说话,越发担忧起来“薰华薰华,你还在吗?”
白薰华打起ji,ng神回答“嗯,我在听,你说吧。”
纪宝急道“我说什么啊!我刚刚不是问过要不要派车去接你们昨天不就约好你们今天过来吗?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宋半烟呢?是不是她又搞事情了?”
纪宝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人一把抓住。迎着纪宝气势汹汹的眼神,英俊儒雅的青年松开她的手腕,温柔的劝道“你先听听薰华怎么说。你问了一大串,好歹给她说话的时间。”
纪宝瞪了他一眼,对着手机那头的白薰华柔声说道“薰华,你还好么?”
白薰华按按眉心,轻笑道“即墨回来了?”
文质彬彬的青年仿佛听见白薰华问起自己,和煦一笑。纪宝斜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嗯。”
“那正好,你们在哪?我一会去找你们。”
“在主宅。”
白薰华将两个盒子收进保险箱,想了想说道“纪宝,你能不能找警长帮我查个车牌号。”
纪宝满口答应“没问题,我派车去接你们吧。”
白薰华心头一沉,她此刻已经回过神,再听纪宝这一句当即明白——纪家出了变故。
以纪宝私生女的身份,和纪羡一贯对她的态度。死了家主的纪家大宅里,岂会轮到纪宝指手画脚调派司机。
只是不晓得这变故是好是坏?现在问了也无用,去了自然才知道。白薰华隐下心中疑惑,对电话那头的纪宝说“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去。”
“好。”
纪宝挂断电话,略微松了一口气。可她这一口还没有松完,管家就急匆匆赶过来。他看了一眼即墨,有些为难的对纪宝说“小姐,表家二爷带人来了”
纪宝顿时火冒三丈,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纪羡还没死呢!再说了老头子尸骨未寒他想干嘛!一表三千里他算哪门子蔫头葱!”
即墨急忙起身拦住她“你先消消火,听周管家说完。”
周管事也是万分为难,老家主离世,少家主昏迷,眼前这位身份不尴不尬,除此之外就属外面那表家二爷。
集团公司有专业的经理人,可这家事谁也说不清。表家二爷一向混的很,纪宝脾气也爆,要是两边在灵堂闹起来,周管家怕自己哭都没地方去。
“表家二爷带了一位高僧,说是给少家主驱邪。我让人带他们去茶厅歇着,这边赶紧来请小姐拿个主意。”
“驱邪?我看他是想驱纪羡的命。估摸着,他还想连我一起也给驱了。”纪宝脸上的怒意渐渐退散,她垂着眼角一言不发,周身聚笼起一股桀骜不驯的暴虐之气。
即墨和周管家对视一眼,都没敢接话。过了片刻,屋中凝重的气氛才逐渐消散,纪宝抚掌笑道“走,我们去会会那位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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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纪宝刚一走出偏厅, 便迎来一众人的注目礼。她个子矮, 仰起头将那些寻思探究的目光一一逼回去, 然后抬步走向老管家。
老管家跪在灵堂前, 一张一张往火盆里添纸。花白稀疏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粗麻孝服熨烫妥帖。他佝偻的后背仿佛随时可能坍陷, 可谁也不敢轻视。
纪宝站在老管家身边,弯腰说道“表家二爷带外人来闹事, 我先去看看。周管家。”
周管家连忙上前“小姐有何吩咐。”
纪宝望向那个硕大的“奠”字, 吩咐道“要是有人来祭拜家主, 你先代为招待。”
“是。”周管家连忙答应。
自打纪羡病倒,堂前就是老管家和纪宝轮流守灵。老管家从纪家主离世再不管事, 整日守在灵堂闭口不言, 无数想探他口风的人都挫败而归。
纪家家大业大,老爷子身前好友仇家众多,更不必说错综复杂的人际网。每日来访拜祭的人络绎不绝, 这接待的活计自然落到纪宝身上。
刚刚得空给白薰华打了个电话,这边找麻烦的人就来了。纪宝嘱咐完周管家, 带着满肚子火气杀气腾腾的赶完茶厅。
表家二爷穿着对襟盘扣大褂, 见纪宝三人从院子走进来, 翘起二郎腿,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搁“小赤佬,侬晓得来啦。”
纪宝仔细打量旁边低头垂目的老和尚,又瞧了眼站在一旁的大胖子。这才将目光落在表家二爷身上。用宋半烟的话来说,纪宝同志人小力量大, 天生一副混世魔王的骨骼。能描眉涂红如鱼得水混迹沙龙,也能端枪飙车几进几出杀入敌营。靠的就是骨子里透出的那股百无禁忌的杀气,搁那都能唬住人。
表家二爷吃过她的亏,生怕这小魔王一言不发又动手,立即按住茶盏,避免给敌方武器。纪宝脚尖一勾拖来圆凳,大大咧咧往表家二爷面前一坐。
表家二爷胡子一捻,抖起长辈威风“弗的规矩!望见长辈要敬茶的晓得伐!阿拉纪家啊!”
纪宝眼皮一掀,心道你这上海话还没周姨地道呢。她打了个哈欠,提起茶壶就往表家二爷手上浇。一壶滚烫的茶水,犹如庐山瀑布倾泻,白烟翻腾,烫的二爷嘶声尖叫“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大胖子没料到这混世小魔王下这毒手,一时竟然吓蒙了。老和尚转起佛珠,低头念经一言不发。即墨连忙上前,焦急的说“二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纪宝给你敬茶,你受不起也别拿手挡啊。”
即墨说着自己扶住表家二爷,伸手推了胖子一把“这么严重,赶紧派人去找大夫来看看。”
表家二爷的随从保镖都在纪府外面候着,胖子人生地不熟到哪找人,正慌乱着,就听纪宝说“小九,打电话给医务室,派个人来茶厅,带上烫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