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自然是只用了一间,尽管陶晚小小地挣扎了一下,但程鹤楼的态度非常强硬且理所应当。
临睡前陶晚拿过手机跟陶枣聊了两句,本来没打算刷网上的消息,但是尽管远在异国他乡,连上无线网以后该有的推送一条都没少。
只瞄了两眼,她便被激得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程鹤楼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等,等一下。”陶晚飞速地打开了微博,热门一条条看下去,眼睛越睁越大,最后她望向程鹤楼的时候,想为自己唱一句
眼睛瞪得像铜铃……
“到底怎么了?”程鹤楼皱了皱眉。
“是你干的吗?”陶晚问。
“我干了什么?”程鹤楼也坐起了身子。
“你……”陶晚挑了条总结的并且站程鹤楼的长微博,然后把手机递到了程鹤楼面前,“这个……”
以往看东西速度极快的程鹤楼,这次拿着她的手机看了很久。
眉头越皱越深,最后凝聚成一个复杂的表情。
程鹤楼把手机还给陶晚以后,靠着床背发了很久的呆。
这个时候不用问,陶晚也知道这些不是程鹤楼策划的了,那么是谁呢?这么尽心尽力地召集了一大波人为程鹤楼平反。
“程导……”她小声叫了声。
“嗯?”程鹤楼看向她,情绪还算平静。
“是莫姐吗?”她问。
“不是。”程鹤楼摇了摇头,“她处理的话不会是这种路子。”
“那,许意?”
“我没让她插手。”
“林,林冬雨?”陶晚小心翼翼,“他第一个发的。”
程鹤楼没回话。
陶晚有些担心“我听过陶枣说他家里情况不一般,但是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事背后站的是谁啊,要是傻了吧唧的跟那人作对,会不会捅了大篓子啊?”
程鹤楼起了身,拿了手机走向阳台“我去打几个电话。”
“嗯。”陶晚也下了床,但没跟着她,只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
程鹤楼打了好几个电话,她没穿外套,陶晚担心她冻着,又不敢在这种时候去打扰她。
她等得焦急,便去沏了壶热茶,等程鹤楼进来后好暖暖身子。
程鹤楼终于打完了电话,但是她没有进屋,双手撑着栏杆,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陶晚实在是担心,便拿了外套过去,阳台的玻璃门一推开,一阵沁凉的风便刮了进来。
“打完了吗?”陶晚把外套披到了程鹤楼身上,“外面这么冷,进屋里吧。”
程鹤楼拉了拉外套,但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
“怎么了?”陶晚察觉到了不对劲,上前一步想要看清她的表情。
程鹤楼拧过了头,留给陶晚一个后脑勺“我没事。”
声音有些哑,陶晚心疼得不得了“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嘛,女朋友就是拿来这么用的么……”
程鹤楼突然转过身一把抱住了她。
压得很紧,头也藏得深,抵在她的肩窝处,凉凉的。
“我没事,”程鹤楼的声音闷在她的肩上,“我就是不想让你看见我这么丢脸的样子。”
“不丢脸。”陶晚抬手一遍遍地顺着她的头发,“你哪里丢脸了,你在我心里永远都可帅,可厉害,我能和你在一起就像做白日梦一样……”
陶晚笑了笑“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好。”
有液体从陶晚的肩窝处滑了下来,陶晚摸着程鹤楼头发的手顿了下,愣住了。
程鹤楼,哭了?
程鹤楼会哭?程鹤楼怎么能哭呢,一想到程鹤楼这样的人在哭,陶晚的心要被揪碎了。
她一瞬间变得慌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陶晚猛然间醒悟,刚才程鹤楼说的丢脸就是这个。
既然程鹤楼觉得哭了很丢脸,那她到底要不要去哄,啊,当然不能哄……
那就转移下话题,陶晚继续摸了两把程鹤楼的脑袋“查出什么结果了吗?”
程鹤楼把她抱得更紧了,陶晚觉得她撞到枪口上了。
“没人。”程鹤楼突然说,“没人拉关系,没人交换筹码,他们都是自发的……”
“啊?”陶晚的声音一下子哽了,“那么多人,全都是吗?”
程鹤楼在她的肩窝里点了点头。
陶晚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哭,再怎么哭都不过分,这种时候不哭还等什么时候,陶晚抱紧程鹤楼,哭到声音开始打岔“我,我就说了,你,你那么好,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不是不报,时候,时候未到。”陶晚嗓子噎得难受,还是要把话说完,“你看,大家,不瞎……你,特别,好……我们都,喜欢你……”
程鹤楼抬起了头,眼睛有些红,她捧着陶晚眼泪流得一塌糊涂的脸,在她额头亲了亲。
“傻子。”
94、晋|江独|家,禁|止转|载
这一晚是事发后陶晚睡得最踏实的一晚。
程鹤楼终于在公众面前做出了回应, 那个仿佛被遗忘了的微博上发出了简单的两个字“谢谢”,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对于诋毁,程鹤楼没有做任何辩驳和解释,但对于支持, 程鹤楼还是表达了她的感谢。
陶晚终于等到了程鹤楼的第一条微博, 却没有想到是在这样的境况下, 她不能鲁莽地转发拍马,却又无法抑制现在澎湃的心情, 编剧陶晚的号上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一个字都没写, 只推送了一首歌《you antdarker》。
you are the dealer i'a
you are the healerans i'
oken and
you antdarker, e kill the f
heni heni, i' readord
这一觉睡起来,陶晚神清气爽。
程鹤楼难得有兴致, 跟着陶晚进了厨房,看着她做早餐。
不知道是琼斯本来就喜欢吃中餐, 还是知道她们要来所以准备食材,陶晚在国第一顿正式的饭依然吃得非常家乡。
昨天晚上她已经问过程鹤楼了,要不要趁着现在的形式好, 干脆把整件事情扳回来。程鹤楼笑着说现在这样就够了。
此刻看着对面大口吃饭的程鹤楼, 陶晚能够感受到她放松的状态。
程鹤楼是真的不在意一些东西, 陶晚也不会强迫她去在意,不管程鹤楼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她陪着她就好了。
吃完饭程鹤楼要出门一趟, 还是昨天送她们过来的司机,陶晚赶紧跟上了。
在国她可是标准的无亲无故,有足够的理由黏紧了程鹤楼。
还好,程鹤楼对她的举动没有任何异议,在车上的时候将她当做抱枕,揉在怀里捏圆搓扁。下了车还心情挺好地为她介绍路上的风景。
程鹤楼去见的是一位蓄着胡子的国小哥,陶晚将自己当成安静的摆设,静静地坐在程鹤楼身边,没有她介绍,手不乱动,眼睛不乱看。
但他们说的是英语,也没有避开她,就由不得她听见了。
小哥是中间联络人,程鹤楼给了他殷秦和助理明科的照片,并且支付了预付金。
小哥走后,陶晚长长呼出一口气。
“怎么了?”程鹤楼看了眼她面前的杯子,“咖啡很难喝吗?”
她确实没咋喝,但原因跟味道没关系“刚那个,私家侦探吗?”
“差不多。”
“差在哪里?”
“他们比私家侦探更有内部关系一些。”
“他们?”
“嗯,他跑腿,信息的另有他人。”
陶晚笑了下,开个玩笑缓和气氛“是hr还是reese and fch 啊?”
程鹤楼顿了顿“你想认识oi的编剧吗?”
陶晚正端着咖啡的手猛烈地抖了下,咖啡溅了出来,瞬间给她粉色的外套开了朵棕色的花。
程鹤楼赶紧拿了纸巾帮她擦,陶晚盯着她的后脑勺,好半天才把气给倒了过来“这种玩笑不要随便开,吓出心脏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