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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在上 第2节

作者:墨白非文 字数:22552 更新:2022-01-11 20:59:00

    沐柒:我不再强迫她了,我想我待她好,终有一天,她会欢喜上我,心甘情愿地把身体给我,不是因为我强求也不是为了交换什么。夜里她抱着我,睡得很沉,我便偷偷地吻她,抚摸她,倒是像采花小贼似的。但我自家的花,怎么就不可以采了她答应了她是我的,出于还债什么的都好。反正她是我的,便得陪我吃喝玩乐,上床睡觉。本欲缓行事,可北狄使者团后日便至,名义和亲化干戈,暗里不知何算盘,阿恒作为北疆上将,最晓北疆情势,父皇会派她接待甚至签订和约。怡云楼和朝中势力也只知汉中国内形势,不知使者团成员各有何来历,而阿恒又能否应对。其实这些我一概都不关心,只是我的小兔子还没被我吃下肚,就得去应付甚的使者团,我不禁满腹烦闷。

    洛恒:柒柒似乎闷闷不乐,“柒柒,可是谁惹你了”柒柒生xi,ng豁达,想哭便哭,想笑便笑,谁惹她了,必是直接将人收拾了。哪有什么愤懑能让她委屈自个憋在心里?她嗔瞟我一眼道:“你。”我?细细想来,我实在寻不出过错。“我实不知,柒柒,你说,好么?”柒柒伸手揉着我脸道:“我说了,你便会应么?”我蹭蹭她的手道:“我应我应。”她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我的脸:“骗人!”

    柒柒:她急切道:“我哪骗你了。”我佯嗔道:“我要你,你不愿给我,两次。”两次说得咬牙切齿。她一时便面红起来:“那……那不是……我不愿……只是……身上伤痕未祛……你若要……我不是便……便脱了嘛……你不仅……不领情……还凶我……打我……”说着,我的小兔子还堪堪欲泪了起来。“小兔子,不许哭。”我把她环进怀里柔声道。“什么小兔子?”她倒一时转了注意力,不委委屈屈了。

    洛恒:“小兔子就是阿恒,阿恒就是小兔子。”她像孩童说绕舌似的。世人眼中我是洛府长子,洛小将军,战场修罗,可在她眼中我竟是只小兔子。其实我也只想做她的小兔子,世袭爵位,封将拜相,名垂青史,于我而言,其实全都不及柒柒。“为什么我便成了小兔子?”我攥着她的手问。“因为你可爱。”她微笑着答。心好像被裹上了一层蜜糖似的,但还只道:“有什么可爱的。”她似沉思了一会,正经模样说道:“因为阿恒本来就可爱啊。”我一时攥紧了她的手,看着她说话的唇。

    沐柒:“柒柒,我……可不可以吻你,”她用指尖小心地碰了碰我的唇“这里。”感觉小兔子马上要跳进陷阱被我吃掉,我便心情大好:“可以。”她撑起了身子,缓缓地凑了近来。先试着贴上我的脸颊,再暗搓搓慢慢地挪至我的唇角。怎么办,小兔子太可爱了,现在就想将她推到床上吃干抹净。咳咳,要绷住,坚持。她先舔舐了下唇角,像是确认安全似的,一路吻到另一侧唇角,再回到中央,用舌划开我的唇,便遇着了齿的阻挡,不甘心地反复划数遍,也只得弃了,又瞧上了唇瓣,吮吸舔舐。

    洛恒:柒柒的唇又软又香又甜又润,这世上没有比这更好吃的东西了。不对不对,柒柒的唇是用来吻的不是用来吃的。她轻轻地扯开我,道:“吻够了没。”没,没够。是我吻得不好么,柒柒不悦了只得缩在她怀里闷闷地点头。为什么柒柒吻我,我就会喘,而我吻柒柒,她不喘呢?“那阿恒,我可不可以要你?”她说的是问句,却有种不容拒绝的意味。事不过三,此次我再不识趣,恐怕要被生吞活剥。

    沐柒:“可以。”她从怀里坐起环住我的颈,伏在我耳畔道:“只要是柒柒,什么都可以。”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打横抱起她,使出轻功,刹时便至了床榻之上,轻车熟路地将阿恒剥了个ji,ng光。这般事原是仅有一夜,可近日夜里为着偷摸小兔子,衣物如何速脱速穿倒是熟悉不少。现下我可以光明正大,肆无忌惮地占有她,我甚至有些急不可耐了。

    洛恒:她的手像鱼儿似的在我的身上游走,激起一波波的涟漪,又泛起阵阵水花。这感觉竟莫名熟悉,是了,前几日还做过与柒柒的梦,那时柒柒也是这般抚摸我的。她抚过我的每一寸肌肤都会产生兴奋的战栗,颈间,胸脯,腰身,腿间。时而是若有若无的轻抚,时而又是实质热切的揉摸,我便在两极间左右晃荡,不着边际,不多时全身便汗涔涔了。失水过多了,我口干舌躁,又被柒柒抚着,全身瘫软。

    沐柒:“柒柒……可不可以……吻我?”她一面喘息着一面请求道。我左手抚着她的腰身,右手握住右侧的小白兔,掂住那粉嫩轻轻搓揉,她便逸出数声娇吟。“阿恒,你欢喜我么?”她敛住娇吟,微喘道:“我……自然……欢喜……欢喜你……”我伏下身道:“答对了。”便吻上了她的唇,她像久旱遇甘露似的,急切地迎合着我,甚至主动地交缠深入,笨拙生硬,却让我微微喘息起来。阿恒不安分呐。

    洛恒:腿间不知如何让柒柒大腿顶入了,那薄薄的衣料隔着柒柒大腿的肌肤和我那泛滥成灾的那处。她轻轻地顶弄一番,我甚至能听到那处传来令人羞耻的水声。她从吻中缓缓抽离,笑意盈盈地望着我。我恋恋不舍地唤着她:“柒柒……柒柒……”内心的欲求如藤蔓般不可抑制地疯长,将我缠绕,勒紧,好似快要窒息一般。随着那处被柒柒大腿反复摩抚,我大口大囗地喘着气,一阵阵奇异的舒适和难受混杂的感觉,从那处一波波聚向身体的深处,形成一个无底洞,吞噬着我的理智,却还仍旧空虚着,想要更多。

    沐柒:望着她被意乱情迷的模样,我心底不禁生出暖意,这不是因为药,而是因为阿恒心底欢喜我,想要我。她的身体马上便会臣服于我,而我需要耐心地引诱她。“柒柒……嗯啊……我想要……”她从喘息和娇吟中艰难地道出模糊的话。“你想要什么?”我伏下身吮吸着她颈间的肌肤,大腿亦稍大力地顶弄着她最柔弱的部位。她一声娇呼后,便落入了细密的呻吟中,挣扎着道:“柒柒……要柒柒。”我挪至她胸脯,低头嗔怪地啮咬那粉嫩一番:“你日后还敢说不要么?”她的声音呜呜咽咽,我是咬疼她了么,便轻柔地舔舐一番。“不……不敢……”她的声音都带了哭腔。我撑起身来看她的脸,还好,没流泪,我是不是太欺负她了?她望着我,眸中似哀求又有绵绵的爱意,难耐地咬着自己的指。我的阿恒,我的小兔子,“阿恒乖,我疼你。”

    短别

    洛恒:柒柒一面吻着我的额头,一面温柔地进入我的身体,温言道:“乖,一会便不难受了。”柒柒知道我难受,所以说疼我么?她也知道怎样让我不难受,柒柒自小便聪慧,懂得可真多。随着柒柒轻柔的动作,仿佛身体中的空洞被填埋一般,心内一时也充实起来,原来……我前番难受是因着渴求柒柒进入我的身体么?我怎么这般……不知廉耻?可是柒柒让我太舒服了,再舍不得她出去,甚至会有某种错觉,柒柒的手指本该在那,本应和我身体相连。就好像我与柒柒本是一体,我只有被柒柒占有,才能完整。我喜欢被柒柒亲吻,喜欢被柒柒爱抚,喜欢被柒柒进入。在柒柒面前,我只是一个女人,是柒柒的女人,我——爱柒柒。柒柒在我体内反反复复地磨折,我像河水里打转的叶片似的,被抛过来卷过去,飘飘荡荡的。我仿佛又神智不清了,可是我并不感到害怕,因为柒柒在我身上,柒柒疼我。

    沐柒:小兔子在怀中微微颤动着,连内里都阵阵抽动着,缓缓地溢出甘液。她轻攥住我的小臂,娇声地道:“柒柒,可以再待一会么?”我一时心血来潮,便在内里捣弄一番,果然她便立时攥紧我小臂讨饶:“柒柒,饶了我罢。”我笑道:“不是你要再一会么?”她原本潮红的脸益发通红了,“那是待着,又不叫你动。”末了才反应似的:“你又戏弄我,欺负我。”我的阿恒不傻嘛,我缓退出来,她一副欲语还羞的模样,我拥她在怀里:“别那般不舍,我们来日方长。”她急辩道:“我才没有舍不得你出来。”我笑盈盈地望着她。

    洛恒:糟糕,我竟说这般话,不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么?我奈她不何,自小便受她欺负,现今还得被她占了身子,再受她戏弄。我闷哼一声,埋进她怀里,罢了,我认命。“小懒兔,你要睡觉,还是淋浴?”她顺着我的黑发摩抚,真像给兔子顺毛了。我不愿睡去,即便已略困倦了,但柒柒这般时候待我太好了,我舍不得,我怕,一觉醒来便又全是虚妄。“淋浴罢。”我撑起身子,那处还有柒柒的痕迹似的。“我帮你。”她翻身下床,将我从床上横抱起来,步入浴室。嗯,无水。

    沐柒:我沐浴都是吩咐下人,抱着她来却这般无准备。也顾不得,只得将外衣褪下,给她披上以免受凉。“你在此待我片刻。”我嘱咐她,见她一副不舍的模样,还轻拉着我衣襟,给她额上落下一吻,“乖。”她才略略松开了。好在我轻功卓绝,不多时便来回数趟将浴盆灌得半满,热腾腾地冒着白气。用手一探,“咝,好烫。阿恒,马上便好。”我再取些凉水兑好,“呼,差不多了。”

    洛恒:我不知为何眼中又有些酸涩,她将我揽起,轻放至浴盆中,仔细地用布给我擦拭着身体上的汗渍。我缓缓闭上眼以免泪水不争气地滑落:“柒柒,你为何要对我这般好。”她似自问般的:“好么?”我眨了眨眼,点了点头道:“柒柒很好。”她将布顺着我腰腹探入水深处:“阿恒,将腿打开。”我知晓那处是需擦拭的,但我怀疑柒柒会越擦越糟,便道:“我自己来。”她扯出些笑意:“也好,我去给你寻些衣物。”

    沐柒:不是要报复她么,为何会让她觉得我这般好?可是为她设局的同时,我自己却也步步沦陷了。甚至会生出这样和她一直生活下去的念头。不可以,李沐柒啊,李沐柒,你要在一个坑先后摔倒两次么?当初她年纪轻轻便做一番情深义重的模样,你被她一骗便是十年,一躲便是五年。你怎么知道她如今人畜无害不经人事是真是假?想想这五年,是谁让你从无忧无虑的受宠公主蜕变成如今运等帷幄的心机之人?你怎可以因着她看似乖巧而心软?占有她的全身心,将她玩弄,最后把她抛弃。

    洛恒:昨夜沐浴后,她还为我上药给我穿衣,柒柒好得甚至都不真切了。今晨起,柒柒仍兴致勃勃,我亦心旌摇荡,一时与她缠绵缱绻,竟至了日上三竿才起身。收到昨日滞留的音信,北狄使者团明日便至,皇上果委任我为接待使。我有些不忍地道:“柒柒,我可能大概,近段日子不能常伴你左右了。”她倒是早有预料似的:“多久走?”我低下头不敢看她:“今夜便得回府筹备。”

    沐柒:“今夜子时,我许你走。”我似波澜不惊地说道“现距子时仍有三个时辰,脱罢。”她受惊似的,不自觉往后退半步,“柒柒,这……”我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吻着她的唇,“你不愿?嗯?”她摇了摇头,道:“我愿意。”我轻笑揉弄她的唇:“那——脱罢。”她褪去所有的铅华,身上的伤痕只有些许色差了,抚摸已触不到差别。三个时辰,时间还久长。

    洛恒:“柒柒……子时将至。”我喘息着委婉告饶。“好,你走罢。”她倒毫不犹豫地抽身而出,引得我一声闷哼。“柒柒,你若不愿我走,我索xi,ng辞官。”不知为何,此次虽缠绵久长,柒柒却心不在焉,好似一直在设法拖到子时,而我那处,正缱绻时不觉疼痛,结束后反倒肿痛得难耐。“辞官?你要抗旨不成?阿恒,你主北疆战事三年,便使北疆称臣求和,功高震主,北疆事未平,想抽身而退,非免过于天真。”她寥寥数语便道出了我在朝堂的处境,语气平淡而略带嘲讽。仿佛之前的亲近只是幻像般,在我面前的是汉中国柒公主,她与我,甚至是君臣之别。

    沐柒:“柒柒,我知道了。”她应声道。“你的衣服。”我从柜底拿出她的夜行装递与她。她接过便道:“谢谢柒柒。”她与我生疏了。她要走,我似心血来潮却又坚定地要她的身子,仿佛只有看她为我颤抖绽放,才能真切地感到她是我的。亳不节制,即便她道:“柒柒……柒柒……太多了……我受不住……”我也仅是略停,待在她体内,等她稍平息便又再度抽动。情欲么?与其说情欲,不如说占有欲,只要她是我的,我甚至刻意地不去考虑三个时辰,连我的手臂都酸胀不已了,她身体最柔弱的部位可还受不受得住。我就是欺负她了,怎么样吧。她走又如何?她终会回到我身边的。她穿戴好夜行装,走至窗前又折返回来,试着抱了抱我:“柒柒,这些日子,我很欢喜。”

    洛恒:我不能抱太久,否则我会舍不得走,便转身欲走,却被人从背后揽进怀抱:“阿恒,阿恒,我舍不得你走。”柒柒,也喜欢这般的日子么,我可以奢求与柒柒更长久地在一起了么我柔声道:“柒柒,你等我忙过头几日,我之后便夜里来寻你,可好?”

    沐柒:我也不知怎地竟被她一句欢喜引出一副小女子态来,与她相处的状态愈来愈回到少年时代,但少年时代的痴恋终被她无情地折断。这般软弱的自己,熟悉又陌生,却让我感到莫名不安。强稳住了心神,松开怀抱:“你走罢。我不寻你,你也莫来寻我。”

    北狄使者团

    洛恒:昨夜睡得很沉,却并不安心,怀中空空荡荡,那边境梦魇又缠绕上我,心中平生几分戾气。今晨起,浑身腰酸背痛,颈处也疼似落枕,那处的肿痛非但没有消减,反有愈演愈烈之势。光是起身便已些许难耐,莫说行走,每步都需牵动那处,实在难堪。可有要务在身,也只得强撑了身体使行动如常,让外人看来无恙。

    沐柒:“章寒,你可知北狄使者团有何人物?”我坐在帝都雅茗茶馆的包厢里,淡淡问道。

    章寒,十年前科举以寒门出身的状元郎,前几年过于刚直,起起落落,也不过五品,不知何时开窍似的,一时左右逢源,风生水起,不多时便官至一品。三年前,父皇以结交才俊定亲事为名引荐,一来二去便熟悉了。既不似庸碌小辈无甚能力,也不似清高之士眼高手低,便为他点拔朝中局势,使其颇受父皇赏识——无家世背景的一把好刀,能巧妙斩去碍眼的人事,也不影响制衡的大局,甚至爬上了丞相之位。“除却一位号称草原第一勇士的莽夫与一位颇为棘手的公子外,其余皆不值一提。”他跪伏在地答道。“公子?”我凝神道,颇为棘手是何程度呢?他继续道:“汉人装束,却是使团头目,狄王膝下四子,两子阵亡,一子为储君,一子早年间被掳,近几年才回狄族王室,应是此人。”我轻笑道:“应是?”他一时慌张:“是……应是……可能。”我冷哼道:“调查明了再传暗信至怡云楼。”好像我对阿恒以外的人都没甚耐心,至于章寒,那时引荐他还真心以为,我答应相见便是予他机会。只不过是我需要各方势力,为我囚住阿恒辅路罢了,若不划清这君臣之界,他心中还滋长妄念。他拜丞相之际,我便带了他早年为上位的肮脏证据祝贺,笑道:“章丞相,我能扶你上位,也能灭你九族,且珍惜,莫妄念。”

    洛恒:本来接待事务已处理妥当,心中早生了见柒柒的念想,却被她临别叫我莫去寻她所阻。况那处伤痛竟整七日未愈,许是我走动过甚所致,便只卧床休养。使者团有一粗鲁男儿,唤阿曼达,见着我便硬要比划,说什么他草原第一勇士对我这汉中国第一悍将看谁的拳脚更厉害。大哥,我走动都艰难还比划啥?倒是一公子现身为我解了围,只是这公子,我竟一时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数。可以说,那莽夫并不难应对,可这公子,我与他交谈,亦谈吐不凡,颇不似草原之人。“洛小将军,我对你神往已久,钦佩不已。”他见周围无人又低声道:“实不相瞒,我是狄王次子,早年被贩卖至汉中国,在汉中国拜师学艺,近年才归故里。我殷切希望狄国与汉中国能化干戈。”化干戈,历朝和亲由来已久,可是此次:“听闻贵国有意和亲,不知有何具体谋划?”他倒微腼腆了:“为表诚意,我不是亲身前来迎娶了么?听闻贵国柒公主,是个文武双绝,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的奇女子。所以,我想……”他这小子,居然想娶柒公主?!“住口!”先前对他的好感荡然无存,就他狄王次子,还不是储君,还是异族,还癞□□想吃天鹅rou!“这……洛小将军。”他倒一脸无辜了。我强压怒气,咬牙道:“我劝你,还是别打柒公主的主意了。”他疑惑道:“为何?”为何?因为你——压根就配不上她!“因为皇上对柒公主宠爱非常,是断然不会让她远嫁的。”他倒是陷入思索,我便匆匆告辞,不想见他面目可憎的脸。

    沐柒:阿恒这傻子,叫她不来寻我,她真不来寻我。今日与狄国使者团商谈和约,阿恒必也在场,我央着父皇准我上席,他却逗乐道:“小心你被使者团瞧上,要去和亲。”我啍声道:“他们瞧上我是自然,但我不嫁,他们能奈我何?”父皇也只得准了,也唤上其余几个公主,我与她们原本不相熟,她们拙劣的争宠手段我见了便厌,面上打声招呼便算过了。已有十日未见我的小兔子,不知她可曾被别人欺负了么?见着她神色如常,步履矫健的模样,心下便安了。她将使者团引入座,又与各公主请安,临到我:“柒……柒柒,贵安。”好在她未称柒公主,否则今夜我便叫她下不来床。

    洛恒:“哟,柒姊姊好生厉害,这么多年洛小将军仍对你念念不忘,真真可惜了章丞相一片痴心,三十未娶正室。”九公主亦是刁蛮泼辣的xi,ng格,可比柒柒可憎多了。“你莫要污柒公主清白。”我不禁呵斥她道。“现下改口了?不唤柒柒了?”她仍捉住那称谓不放。“小九!”威严的声音从殿上传来,九公主刹时闭了嘴,敛了嘲讽的笑。皇上对使者团道:“小女顽劣,各位见笑了。”柒柒倒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抿着茶。和约内容私下已大体敲定,既是狄国战败,岁贡,割地自是免不了,比若十年互不侵犯,也只是一纸文书,反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便直捣王庭。那些条约由陛下早先过目后,便与使者团一齐走走过场,盖上传国玉玺。

    沐柒:“陛下,对于和约,我思虑再三,仍有几处可待商榷。”使者团中唯一一位汉服公子,起身施礼道。临签和约,再想讨要好处,这般便似接待使接洽不到位了。果见父皇瞟了一眼阿恒,道:“使者但说无妨。”那公子道:“譬如合约中,狄国割让五郡,里头三郡是洛小将军以战占得,我们不争,可余下两郡仅因狄汉杂居,便要割让,我们实在不舍子民。”阿恒挑眉应道:“使者如此担忧,是我欠缺考虑,我会征陛下同意,派遣军队护送两郡内狄族归国,不愿归者,也与汉族等,陛下亦会视狄族为子民。只是——”洛恒顿了顿:“临签和约再寻修改,狄国诚意未有显现。”一时大殿悄然,父皇神情也略宽慰。

    洛恒:“既是如此,陛下,我还有一言。”那人还没完没了了。“但说无妨”皇上已略不悦。“斗胆请贵国与我国在那五郡中开通互市。自古以来狄汉交战,无外乎狄族地处苦寒,粮草不济,若能互通有无,必能使两国裨益,永葆和平。”呵,无粮便南下烧杀抢掠,还要将自己说得可怜巴巴,被逼无奈不成。“若开通互市,军人混入商队,直取五郡,又该当如何?”使者又辩道:“所以互市之地应严加管理,不叫挑拔两国关系的有心人钻了空子,莫非贵国管辖之地,还无能力自保其地。”这一计激将,我一时竟无法接应。

    沐柒:“父皇,我赞同使者所言。”我放下茶杯淡淡说道。古来女子不参政,可父皇却非但不管制我,甚至时而也教我制衡权术之道,还笑道:“你母亲当年可是汉中开国第一丞相。”后来,后来却被父皇折了双翼,豢养于宫中,郁郁而终。父皇说,众多子女,唯有我最像他,也像母亲。像他,我也会将阿恒毁了罢。父皇一时举棋不定:“小柒可有高见?”我淡淡道:“没有高见,只有应对。区区五郡,便是被有心人撬走,那么便以汉中国十分之一的军力,也够让有心人——举族皆灭,无子无孙。”

    洛恒:区区五郡,五年血汗拼下的地盘,在柒柒眼中竟是如此轻巧。我与柒柒,完全不在同一个阶层。倒是皇上龙颜大悦:“不愧是我的柒公主,举族皆灭,无子无孙。好!便按你说的办。我都想留你在宫中一辈子了,这世上的庸碌男儿,谁人可配我汉中国柒公主”皇上的一字一句都落在我耳畔砸在我心头,谁可与柒柒相配,我竟还生那些妄念,真是不自量力。“在签约之前,我想先将和亲之事与贵国商议。”那厮不是还在想着柒公主吧?“听闻是狄王次子迎娶,宫中小女均在此,便由你们定罢。只是——”陛下若有所思地望了望柒柒:“柒公主不行。”我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狂化

    沐柒:顿时周围的妹妹们都紧张起来,像待宰的羊羔似的,我却独自怡然自得,父皇历来宠爱我,我说不嫁,便为我开口。那公子轻叹口气,“陛下,太不凑巧,狄王次子指名要迎娶柒公主。这般可叫我左右为难。”我不禁轻笑,“这狄王次子怕便就是您——使者大人了吧。”父皇应也知晓,不过天子之尊不好说破。公子讪笑道:“柒公主消息灵通。”我只觉生厌:“我送你二字——虚伪。父皇,我见这狄国也并非以诚求和。”和约还是得签,毕竟再起战事,我的小兔子又得走了,只是需吓唬吓唬他们。狄国连年败退,已无力再战,阿恒定是被他们欺负了,才要了两郡及那么些年贡,若我去必要榨干他们。

    洛恒:我脑子里满是狄王次子指名要迎娶柒公主,去你的,若这不是宫廷,我定要教训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竖子。好在柒柒并不情愿,皇上又道:“那依你如何?”她笑道:“不若我们设一赌局,棋艺,拳脚,剑术,如若三局均输,我便嫁,如若三局均赢,”她顿了顿道“我要狄国次子为质。”此时,一莽汉忿然出声道:“一公主换我国王子?休想!”我瞬步至他身前,铮地一声,以剑cha入桌案,戾气一时难以抑制逼向前。那使者立时道:“闭嘴!”我瞪了瞪他:“管好你的手下。”从柒柒说我便嫁时,我便克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竟殿上拔剑。

    沐柒:我嘴角勾笑道:“无妨无妨,既然已被打断,那便不再言了。父皇,我——讨厌他们。”父皇也为这莽汉无礼而有愠色,“使者请回。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那公子已知事态的严峻,一时跪伏下来:“陛下,且慢,我立马给陛下满意答复。”电光火石间,他竟劫过阿恒手上的剑,挥向那莽汉的脖颈,见血封喉,血不是喷涌的,而是从缝隙渗出,用剑之快,难以企及。他面不改色,还了剑给阿恒,再向我温言道:“柒公主可继续讲。”我内心倒对此人的武学胆识有了几分好感,:“两胜一败,年贡翻倍,一胜两败,年贡减半,如何?”那公子点头道:“好。”

    洛恒:棋艺以柒柒对阵使者。柒柒现今的棋艺我是领教过的,还是那夜的时候,我悄无声息地羞红了下脸,却见柒柒掂着黑棋冲我笑,我将目光死盯住棋盘不看她。那使者棋艺竟不在我之下,可在北疆作战时,并未见有如此将才之人,可能这谋略用在王储之争也未可知。可任他再如何,将才棋路终究胜不过帝王气势,黑白棋缠斗一番,“黑棋胜。”我朗声道。使者败了却无恼意:“柒公主棋艺卓绝,不才甘拜下风。来日可否向柒公主讨教一二。”她瞟了我一眼,我赶紧专注于收拾棋盘。柒柒,不要看我了,这大庭广众的,我莫名地羞红脸多奇怪呀。

    沐柒:想逗她一逗还躲我,看都不许我看了,还怕我会吃了你不成?好吧,我是会吃了你,你就不能乖乖地让我吃么?你以为你躲得掉么?那公子又与我套近乎,我且理会他,看你会不会吃味。“你可白日向我讨教。”我刻意说得清晰,果然她收棋的手又顿了顿。反正赢了一局,我是嫁不走了,便待公子回席,我俯身亦做收拾的模样,凑近她些轻声道:“夜里我须养小兔子。”满意地看她耳垂微微发红,轻盈愉悦地也步回桌了。狄族好战,善拳脚,我倒也能与之比划一二,可是未免肢体接触,于礼不合,便派了阿恒。但是阿恒也不行啊,看他俩在台上缠斗,那儿别碰,那也不能碰!该死的,他竟然碰了阿恒的手!大腿也不行啊!看得我气不打一处来,对那公子已无任何欣赏,竟敢伤我阿恒!

    洛恒:之前杀阿曼达他剑术确实高超,没成想拳脚功夫也丝毫不差。本应对着他凌厉的攻势避实就虚,可想起这小子居然妄想娶柒柒,便一一硬扛下来,再更狠厉地揍过去。就像战场之上,鲜血,呐喊,厮杀,我要他的命!“洛小五!”我一时怔住,谁?谁在喊我?我,我在哪?不,我没在战场,不,不可以杀人。我看着我拳上的血迹,身下的人已全然被我揍服,可我仍无意识地不停手,口中一股咸腥,忍着咽了下去。洛小五是家中长辈,或是皇上在我儿时唤的名字。我摇摇晃晃站立起来,“洛小将军胜!”,便又栽倒了下去。

    沐柒:原本不想看阿恒被触碰,撇过头去,但见大殿众人神色有异,便下意识抬眼望去。阿恒身上的戾气连数丈开外的我都能感到,她硬接着来人的招式,甚至不在意自己受伤,只攻不守,揍得那人头破血流。可怖的不是她出招狠厉不留余地,而是她嘴上挂着笑意,那种冰冷的嘴角上扬,眼眸像染了猩红似的,杀意毫无遮掩。那人早被狂乱的攻击打乱了节奏,阿恒一脚飞踹,那人堪堪要滚出擂台,刚要起身,却被阿恒瞬间赶到,跨坐于他身上,拎起他衣领口,一拳下去,正中鼻梁,那人一声闷哼,鲜血直迸,好在及时用双手护了头。“洛恒将军”父皇发言,她仍似听不见似的。两拳,三拳,“我认输,别打了!”,四拳,五拳,让我感到心惊的是整个过程,她的笑一丝不变,挂在脸上,像魔鬼的面具一样,六拳,七拳。“洛小五!”随着父皇吼喊一声,她的笑才刹时逝去,变得面无表情,挣扎站起,直到我宣布获胜,她才倒下。我忽然便相信了,阿恒她是战场修罗,以她刚才的状态,五年万人斩绰绰有余,而且是那种只有将敌人杀死或者强行唤醒才能停止的杀人狂魔。阿恒,你还瞒了我多少?

    沐柒:可是她瞒了我又何如呢?“阿恒!”我的行动早已快过我内心的弯弯折折,我运起轻功瞬时至了她身旁,在她堪堪倒下时,护住她的头,将她揽入怀中。她很安静,如同每夜在我床榻上入睡般不声不响,只有均匀的呼吸。突然我内心生起一股惧意,若是阿恒长眠不醒,再不会与我温温和和地说话,再不会小心翼翼地迎合我,再不会用澄澈又爱恋目光望着我,我——该如何?“阿恒,乖,你睡会便醒,好不好?”我在她耳畔喃喃道着,横抱起她。面无表情地道:“阿恒若有闪失,我要整个狄国陪葬!”而后又对父皇浅笑:“父皇,阿恒便在我宫中休养可好?”踏出殿门时,蓦地忆起阿恒的女儿身必是不可对外人道,便招来近待道:“速去洛府请医,传话若一时辰未到柒公主宫,便由太医诊治。”我将小兔子抱回了我的床榻,给她褪了衣物,原本堪堪要完全淡化的伤痕上又添了淤青,细细检查一遍却无重伤痕迹,脉息虽躁动但仍强健,应无xi,ng命之虞。只可惜我并不ji,ng通医术,只能为她处理些外伤,也究查不出她是如何会那般戾气,如何会突然晕倒,又如何能让她苏醒。我除却焦急等待外,竟无能为力了。

    沉疴

    小佑:我本无父无母,被人严冬里弃置于洛府前,而后被洛府收养为家奴。自幼习医术,无姓,取名“佑”,有庇护,守卫之意,人唤“小佑”。我十二岁知晓,我所要守护的人是“洛府长子”,可“他”却是女儿身。在府之时,病痛之类均由夫人照料,可“他”十五岁却偏要赴边作战,需医护常伴左右。故而我便随“他”赴边,一晃五年。人都道“他”战神,可谁又知这背后的遍体鳞伤,洛五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可偏是这般人物,竟因杀伐戾气,染上癔症,好在北疆战事早平,“他”才得以回帝都休养,而我也了却使命归了洛府。可今日皇宫竟遣人来洛府请医,说不赶到便请太医。这女儿身可是欺君之罪,关系洛府上下xi,ng命。我不敢耽搁,奔赴皇宫。

    沐柒:来人却是一窈窕少女,十七八岁光景,只是上唇开裂,否则也是秀美的可人儿,但也我顾不得她,只急问,“她何时能醒?”那女子放下阿恒的手却怔了怔,道:“柒公主殿下,洛恒少爷既昏迷不醒,按理应送回洛府调养。”是在担忧阿恒女儿身么?我轻笑道:“我已上禀父皇,阿恒在我处调养,洛府——可有异?”顿了顿又道:“至于阿恒的女儿身,若非我遣人至洛府请医,只怕洛府现已是焦头烂额。”那女子倒也还不蠢:“洛恒……小姐在此,洛府自然无异。洛恒小姐本有沉疴,回帝都本已渐好,只是此番一时心中生了戾气起了杀意便又发作。”我挑眉道:“沉疴?”

    小佑:我心内纠缠一番,还是不要在手握洛府把柄的柒公主面前有所隐瞒了,于是道:“洛恒小姐,她在边境无止境的厮杀中,戾气日重,竟在心中生出另一人格,暴虐嗜杀,时常在战斗时显现,而平日里几乎不见,只是在夜间,她也会被梦魇折磨。”虽说这事告知柒公主也无妨,可刚为五小姐号脉,她……她竟被破身,甚至生有炎症之状。我内心不免悲痛,才数月未见五小姐,她竟便被人欺侮至此。我名唤“佑”,我却不能带她回家调理,也不知是哪个宵小做下如此肮脏之事,但我起码能尽量留下来照看她。“柒公主殿下,请允我留下为洛恒小姐医治。”

    沐柒:虽然心中不情愿,但阿恒现下的确需要医生,便点头道:“好吧。”她却觑着我,仿佛无声地说我为何还不走,心下顿时不悦:“你医治罢,我便在旁照看她。”心内却想偷学些医术,日后我来与阿恒诊治。却见她轻车熟路地褪了我给阿恒穿好的衣物,我不禁蹙眉,“外伤我已上药,不必再脱了。”她却置若罔闻,道:“我须给她施针,除躁散热。”只见她抽出银针,将阿恒上身cha了十余处,果见阿恒剧烈咳嗽,“哇”地吐出一口淤血,却听她嗔怪道:“还把淤血便往肚里吞,一点也不爱惜身体。”我心中已有些不忿,却见她竟在脱去阿恒的亵裤,我一时便扣住了她的手,冷声道:“你要干什么?”

    小佑:我的手被捏得生疼,柒公主仍在缓缓扳我的手,她是想废我的手么?我只得立时开口:“当……当然是为洛恒小姐疗伤。”她倒是松开我的手,略恼地道:“医便医,脱什么裤子。”那件事实在羞于启口,可小姐那处的伤势若再耽搁下去,化脓留疤的话。不,我绝不能让小姐受如此□□,现下也只能豁出去,求柒公主让我为小姐医治了。“实不相瞒,洛恒小姐被破身了。”

    沐柒:我的内心抖了一抖,我虽知阿恒已失身于我,可是听她人言语,还是有些莫名不安,在她人看来,我定是禽兽般的人了。那女子继续道:“现下,小姐那处已发炎,急需医治,请柒公主成全。”我倒吸一口冷气,连退数小步:“你……你说得可是真的?”她一脸焦急:“我怎会平白污自家小姐的清白,若非事急,我必要先寻着那下作之人,上禀将军,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我一阵心虚无法辩驳,阿恒与我一般,也是娘生爹养的珍贵女儿,结果却被我如此作践了,她父母如何不心疼?我……究竟做了什么?“柒公主,求您答应。”那女子催促着我。我迅速稳了稳心神道:“如何医治?我来。”那女子连道:“这……这恐不妥。”我凄然一笑:“有何不妥?我与你直言罢,我便是那下作之人,是我将她糟蹋至此。如何?”

    小佑:我一时呆若木ji,天呐,我听……听见了什么?柒公主对洛五小姐竟……竟做出这等事。我可怜的洛五小姐呐,可是天底下一等一的人物,却被女人占了身子。这也便罢了。要是那人能好好待洛五小姐,洛五小姐又心甘情愿的话,也可由她俩去。可……可现下,小姐那处的伤,可见那人并未有一丝疼惜小姐,不闻不问才能致使生出炎症来。柒公主是汉中国现下最为骄纵强势权倾朝野的女子,她对小姐又许是看上了洛府的背景,实在心机非常。洛五小姐,我救不了你,此般事,我得寻机会禀告将军。思虑半晌,终只能将救治之法告知柒公主,而后留下药方,逃也似地归了洛府。

    沐柒:我褪下了她的亵裤,试探地扳开她的双腿,这是她身体最柔弱的部位,她不抗拒地用全身心来接纳我,我却……却将她伤害。那处红肿非常,我用滋y膏药置于指尖,再轻柔地抹上,反复数遍将那处尽数抹匀膏药。我才敢小心地拨开那处,往内里视看,像花蕊一般的粉嫩颤动,幸好,幸好内里并未红肿。我为她垫上丝巾在身下,披上被褥,便出房遣人去太医院拿药。直至我再回床榻时,才忽地意识到了一个被忽略的问题——那处的伤,很新鲜。怎么说呢,绝不像十日的陈伤,倒……倒像是两三日的样子。不,不会的,阿恒她这十日,都在办事,接待使者团。使者团……狄王次子……拳腿……戾气……新伤……和亲……一个看似不可能却脉络清晰的情况在我脑中浮现,若狄王次子与阿恒……否则阿恒又何至于被引出戾气非要狄王次子的命不可呢?

    洛恒:我在模模糊糊中醒来,口中有着苦涩的药味,身下那处却由平日的肿痛变成凉嗖嗖的。我撇过头,却见柒柒在床旁端坐着,直盯着我,不消说应是她给我喂了药,上了药。“柒柒”我柔声唤着她,以往但凡我生病,柒柒便不会欺负我,反而会待我极好,我不免放松下来。“我问你”她一脸严峻道:“你那处的伤,从何而来?”为何,为何她要这般质问我,不是,不是她临别时那三个时辰所致么?我也不悦,语气生硬起来:“你知道的。”她冷笑道:“我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你那处并非陈伤。谁知道你在十日里又与谁苟且了?!”怎,怎么会?她踏步上前,以手轻掐住我的脖颈,“说,是谁?”

    误会

    沐柒:她下巴很硬,僵着脖颈,闷不吭声,好似一副你要掐便掐死我好了的模样。我怎会,怎会轻易便让你死呢?我会好好折磨你的,阿恒你要好好消受。我将被褥一掀一抛丢下了床,现出她的玉体来,她一时受激护住了自己的裹胸,深恐我来扯。我将她整个翻身使她趴伏在床上,她终究开了口:“柒柒,你要干什……”么字被含糊的闷哼掩盖,我已借着膏药的润滑,一指滑入了她的身体,我嘲讽道:“干什么?自然是干你。”我的小兔子被人弄脏了,怎么办,怎么办?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办了,只知道我的心好痛,很难受,太难受了,我也得叫她痛,叫她难受,不假思索地便添了一指,又猛地刺入她的身体。

    洛恒:一时火辣辣的肿痛与膏药的清凉混杂在一起,全一齐从那处,钻入我身体深处,我便在水深火热之间煎熬。我只得开口求饶:“柒柒,不要……嗯啊……”她置若罔闻,仍不遗余力地在我身体里冲撞。我想挣扎,可我趴伏在床上,她便趴压在我背上,而我双手却够不着她。想用双手撑起身子,可那处竟传来阵阵酥麻,直抵小腹,漫遍全身,一时瘫软无力。那处的凉意已被灼烧感掩盖,“柒柒……我疼……”,痛感并非难以忍受,只是疼痛的部位叫人羞耻,而我悲哀地发觉那痛感竟伴随着某种羞耻的快意,甚至双腿不由自主地打开来些,减少炙热的摩擦,却方便柒柒更深地进入了。

    沐柒:她说她疼……可是,可是我已经停不下了。“阿恒,你可知错?”我将双指整个埋入她的体内,向她耳畔说道。她的身子渗出薄汗,头撇向一侧,口鼻一齐呼吸着,“我——不知……我何错?”好,阿恒,有骨气。念着你伤痛未愈,本想小惩大戒一番,日后再慢慢调教你,可你却不知好歹。我将双指整个拔出又全部刺入,我甚至能感到那处红肿已更甚,紧贴住我的指,不留缝隙。随着我的每次顶入,她的身体都传来轻颤,口中也抑不住地发出痛苦的呻吟,那处也适时地用水声来相应和。“柒柒……”她发出最后的哀鸣,双腿不住地战粟,上身也紧绷地发抖,红肿的那处盛开似的迸出花蜜洒落在床榻之上,而我的双指却被咬得动弹不得。她似萧瑟的秋叶一般蜷缩了身子,我亦抽出了双指,却……却见着一抹殷红。

    洛恒:我不知道柒柒为何要这般待我,只觉着那处疼痛非常,要是坏掉了该如何?她问我知错否,我本可以顺着她,可是,可是那般的时候,我以为她多少能爱惜我些,可却连我疼都不曾顾及,我赌气不认错,却被柒柒似强暴一般地占有。最让我难堪的是,即便是柒柒那般粗暴地对待我,我却,我却仍产生了爱欲,满心都想迎合她。我——确实是无药可救了。我缩在床里侧,轻唤:“柒柒,我知错了。我虽不知错哪,可是,柒柒说我错了,我便错了,好不好?柒柒,别恼了。”柒柒倒怔了怔才理会我,却不回话,上来便掰开我双腿。又来?我身心一阵哆嗦。

    沐柒:血,一点点从那处渗出来。“疼么?”我哑着声问道。“不疼,不疼的。”她连连摇头。“你刚还说疼的。”我伏下身子,吻了吻她大腿内侧。“那时……有点疼,现下,还好。”她喃喃细语道。我轻拨开那处,外部有些破皮渗血,内里却看得并不真切,不知渗血否。“柒柒,不要……看。”阿恒腿微微抖。“阿恒,你这处受伤了,我要给你医治,乖,好么?”我摩抚着她的腿使她略安定些。“好,我会乖的,会乖的。”我的小兔子不知是被我伤狠了么,变得这般让人怜惜的可怜巴巴样了。我的小兔子,你既认错了,以往的事,我便暂不追究了,待你好些再说。我用丝帕小心拭过她那处,又按按内里,shishi的,但无血色,应只有外伤。取了药,吻了吻她额头,“小兔子,这有些疼,你忍着点。”

    洛恒:柒柒又温温柔柔了,她伏在我双腿间,用指间将膏药涂抹至我那处,清清凉凉的,又有些疼,我心中竟又生出几分春意:“我喜欢柒柒。”她的指顿了顿,道:“我那般欺负你,你为何还喜欢我?”我好像都记不得柒柒的粗暴了,现下满眼只有她疼我的模样。欺负?“我被柒柒欺负惯了,没事的。”她已抹好了药,又与我披上了被褥,伏在我耳畔道:“那你受我一世欺负可好?”一世么?那是一世都能陪在柒柒身旁的意思么。“好。”我欢欢喜喜地应道。柒柒的眉眼突然凑近,我的唇上印上了柒柒的香软,柒柒,柒柒。

    沐柒:我忽地反应,退了半步,我不自觉地便吻上了阿恒,好像身不由己似的。她好似意犹未尽似的,舔了舔唇角,盈盈地望着我。“还要么?”我问着她,其实,我想吻她。“要。”她凑了近来,我略低头便可含住她的唇,与她唇舌相缠,甚至她对我的入侵,我也全都接纳了,原来迎合她是这般的感觉,她的舌在我口中像鱼似的窜动,我舔舐着她,想使她舒适,唇舌暖暖的,内心也很安定。在唇舌渐热,开始喘息时,我适时地抽离了她:“我……我去给你喂药。”

    洛恒:我在柒柒床榻之上不知昏睡了许久,睁眼之际,日光已是黄昏之色,迷糊之中仿若听见了些争执。“父皇,你怎可那般轻易地便放行了使者团?”应是柒柒的声音。“洛小五将狄王次子揍得左臂骨折,鼻梁骨裂,头部重伤,需回狄国医治。那大殿的情势你又不是没见,洛小五他简直似发疯般要狄王次子的命。此次,是洛小五理亏,岁贡仍照原定,签了和约,使九公主出嫁,算了结此事罢。”果然,我——又发病了么?柒柒冷声道:“使者团还未出帝都吧?”“小柒,你平日胡闹也便罢了,此次和谈我不许你再cha手了。”皇上显然已感到柒柒语气中的敌意。柒柒轻笑道:“我只是想与狄王次子说上几句话罢了,父皇,你放心,我知轻重。”

    柒柒:忽闻内屋里阿恒唤我:“柒公主在否?”我便与父皇一同入屋,父皇神情略惊诧,阿恒此时正病态柔弱,虽盖上被褥遮了女儿身形,可面容秀美,一时使父皇难辩雌雄了。“洛小将军,伤可大好?”她竟还略羞红脸,更显得女儿态了,“蒙皇上圣恩,已无大碍,只是……只是尚不可下床走动。”便挣扎着起身作行礼状。“洛小五,莫乱动,既如此,你便在此安心休养。小柒,你好生管顾他,不得出宫。”父皇撇了命令,便离去了。“柒柒,是想与狄王次子说话么?我可为你传话。”阿恒待父皇渐远,便道。“你——不得下床!”我闷气道。她仍不放弃:“柒柒,此事是我过失,于情于理,我需得去道歉。”我一时便忆起那已被我暂搁之事。

    洛恒:“呵……于情?见狄王次子归国,心内不舍了?”柒柒冷笑道。我顿时心下一紧,“这……这从何说起。”忽地便被“你在十日里又与谁苟且了”击中,那时只觉柒柒只是不满我多日未寻她而说的赌气之语,之后诸多行为,也不过是其发泄罢了。谁曾想,柒柒她是真的觉得我会与他人,与他人一处。“说不出话了吧嗯洛恒!”她怒视着我,紧握着拳。“与他比划拳腿,你一定被他摸得很爽吧”这……什么和什么呀。“住口!”在她眼中,我算什么?“我偏要说,你做得出,我说不得么?那十日,你与他上过几次床?”呵……我的心仿佛在滴血,好像失血过多,麻木了,死掉了,说不出任何话来,更不想辨解。

    化解

    柒柒:我每说一句便像在剜心一般,我多希望她能否认,告诉我她是我的,绝对不会和他人苟且,绝对不会背叛我,绝对不会再让我撕心裂肺地痛。可是她没有,她只是冷着脸,听着看着,仿佛我便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又一次,再一次,被她玩弄。“你是我的,我宁愿你死,也不愿你背叛我。”我内心似生了执念似的,轻掐住她的脖颈,一点点扣紧,我的小兔子,脖子好像很好拧断的样子。她也很乖,很听话,没有哭闹,没有挣扎,任我一点点地将她由生推向死。我的手掌能感到她脉博剧烈的跳动,她喘息的样子甚至生出莫名的美感,就像她在我身下承欢的模样,她在那人身下也是这般的么?呵,我手中一松,淡淡地道:“我不会叫你现在死的,我会在他面前将你强暴,再将他杀死,最后再杀掉你。你不是要去见他么,走,我与你一道。哦,对了,你走不了,来,我抱你去。”

    洛恒:战场时我无数次经历生死,可我却侥幸存活。在窒息那刻,我意识到,也许我真的会被她杀死,战功赫赫的洛小将军最终惨死于柒公主的床榻之上,有些讽刺。可我并不害怕,甚至感到解脱,可想着终有一天她会知晓真相,那到时她该如何自处呢?我忽然便不愿死了,不愿她日后悔恨,哪怕只有一点点。我强撑着气,多拖一刻是一刻,仿佛上天听见了我的心声,她松手了,道出凉薄的话来,却依旧温柔地上前将我从床榻上横抱起,那种对濒死者近乎怜悯的温柔。我埋头在她胸口:“柒柒,我不想去。”她硬声道:“由不得你。”我柔声道:“我生病了,外头好冷。”她又折返至床榻,无奈道:“我给你穿衣。”

    柒柒:她的柔弱仿佛总能勾起我心中的暖意,即便我与她之间的一切全线崩塌,我还是,还是忍不住地关心她。“柒柒,我不脏。”她缩在我怀里喃喃道,我与她穿衣的动作顿了顿。“你都与他人……还不算……么?”我不自主地避开了羞辱的字眼。“柒柒,柒柒,柒柒。”她在我怀里胡乱蹭来蹭去,像赌气似地唤着我。“怎么了?”我忍着她蹭我的痒意应道。“你为何不信我呢?”她委屈地闷声道,我胸口仿佛有阵shi意,我捧起她的脸蛋,我的小兔子,眼中又红红的,合着刚在用我衣服抹眼泪。“我信你,”我用袖口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你什么都不说,我便觉着我猜测的都是真的。”她嗔哼一声:“什么猜测,你那是凭空臆想。”不知不觉中,似乎倒被她渐渐占了上风,我不服气道:“那你说说你那处伤痕,为何那般……那般新。”

    洛恒:新?她……她是看过了?一时又一阵红脸,赶忙躲进怀里,没好气道:“那夜子时归家后,我便日日需走动做事,七八日一直便未曾好过。又不似在你宫中时,可日日闲坐。”她一时怔了怔,似是在思索,我便赌气起来:“你便是认准了我与他人一处,又何需多言,将我赶下床榻好了。”她忽地收紧了怀抱:“我这不是在听你解释了嘛。还有,你又为何会被那狄王次子激起了戾气。我以为,是他欺侮了你,你才会那般。”欺侮?“我好歹也是堂堂北疆上将,怎会随意被他人欺侮?”她忽地轻吻过我的唇,笑道:“你看,你这便不是被她人欺侮了么?”

    柒柒:她一时情急,“柒柒不是她人。”我心中生出喜意来:“那我是什么人?”她又埋头入我怀中:“柒柒……是我欢喜的人。我心甘情愿……被柒柒欺侮,”末了,还添上一句“一世。”我的小兔子,我的阿恒,我觉得我的心都要被你融化了。对了,这小兔子莫不是在转移注意吧?“他既未欺侮你,你又为何非要他的命。”我是不信阿恒会没有由来地寻他人麻烦,所以才对狄王次子格外介怀些。“他……他癞蛤蟆想吃天鹅rou!”阿恒颇有不忿道。我眯了眯眼,如若他敢对阿恒有半分非分之念,我会让他学乖的。“所以他还是对你有不轨?”阿恒急辩道:“要是我便还算了。他竟一直妄想娶你,还在朝堂上说,真是恬不知耻!”

    洛恒:“要是你——便还算了?”柒柒一字一顿地重复,她的手也不知何时,探进给我穿至一半的外衣,隔着亵衣抚上了我的胸脯。为着上药方便未穿裹胸,她的手仅隔着薄薄的衣料,我刹时转口道:“我自然也不行。我是柒柒的。”柒柒神情稍缓和些,道:“答对了。我许你些奖赏。”从背后环抱我在怀,手从腋下探来,双手便轻易地拿捏着我的左右酥胸,揉弄挤压一番,我便心中有些春意,在她耳畔落下些细碎的娇吟,抬起头便去寻她的唇,她低下头与我唇舌相贴,轻车熟路地吮吸舔舐着我的唇瓣,胸口一阵微风,亵衣已被她轻扯下小半,恰露出胸脯来。她温热柔软的双手覆在我胸脯之上,轻抚缓揉,我心中旋旎,便更热切地与她唇舌交缠,我似听到她轻微的喘息,便一时急进,捣入了她的唇齿之中舔舐。

    柒柒:不知为何,解了嫌隙后,我一时便为错怪她而愈发疼惜她,待她柔极。可她便趁我柔情,欲让我意乱情迷,这般不可以。我便双手稍大力握住她的双峰,一松一紧地搓揉,满意地听她溢出难忍的娇喘,再用唇舌乘胜追击,不多时她全身便软如稀泥,只有勉强顺应的气力。瘫倒在我怀中,唇舌任我撷取,酥胸任我蹂躏。她“唔”了一声,抽离出吻,口鼻一齐喘息着,眼中仿若有种让人又爱又恋的朦胧,胸脯处两颗粉嫩亦在我的揉捏之下颤动着逐渐挺立,好似待人采撷的樱桃一般。我一手占住一颗,用食指与拇指捏着搓揉着,她眼中迷蒙着又透出微漠的火苗,我渐渐地由轻入重,她微张着嘴,从喉中倾泻出细密的娇吟又转为似欢喜似痛苦的呻吟。她从颈间渗出些薄汗,我低头吻舐着,有些微咸,又有些甜,“柒柒……”,她呜呜咽咽地唤着我。难受了么?我想让她舒服,想给她更多,可我又不能碰她那处了,只能柔声道:“我在。”又俯下去吮吸着她的脖颈,双手不住地揉捏着她胸前的两小白兔。

    洛恒:这般的姿势,又让我忆起昨夜我趴俯在床榻上,她亦是在我身后,予我沉沦,可是我却抱不着她,只能默默地接受着她对我强行的入侵,只能任由她将我抛到不知何处的地方。可是现下我很安心,我唤她,她会应我,她的声音熨进我的耳膜中,钻入我的心房。我欢喜柒柒的亲吻抚摸,更重要的是,柒柒她疼着我。我那处已是一塌糊涂了,清凉的药膏似乎都被冲淡了些,而内里又是火热,甚至烧至了小腹。那处内里好似在悄咪咪地收紧,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我已历经人事,那处内里想要柒柒,很想要。“柒柒……”我又唤她:“我想要……”她蹙了蹙眉,似是有意无意地轻拉着我胸脯上的两处粉嫩,“小兔子,你要乖,等你伤好,我便给你,好不好?”我只觉着她对我便是一拉一扯我也受用,便只得应了:“我乖。”

    疏离

    柒柒:要是她再说句:“不嘛,我就要。”我许是便只得从了她。因为我也快至忍耐的极限了。备好热水,横抱着她去沐浴,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似的。之前她在我处,顶的是贴身待女的身份,衣物也是待女服之类。而现下,她以洛小将军的身份在我宫中养伤,又无换洗衣裳,只得用待卫服凑合着。将她从浴桶里拉起,用浴布裹住她,便横抱起她,平平稳稳地走向床榻。她刚淋浴,浑身温软,脸也透着红润,环着我颈背道:“你将我这般抱来抱去,不重么?”我低头吻了吻额头:“轻重本是比较来的,我又只抱你一人,怎知重不重呢?只是觉着这手臂酸胀。”她听前一句还乖巧着,这后一句登时让她不安生地扭动起来:“我……我自己走。”

    洛恒:“诶,小兔子,老实点,别乱动。”柒柒赶忙紧了紧怀抱,我又不舍了,“仔细你的伤。”我一时脸热,“那……那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放我下来。”柒柒抿了抿嘴:“既是我干的,那我便得对你负责。你这几日的衣食住行,都得由我来。”负责?我一时口快道:“那柒柒要了我的身子,也会负责吗?”脱口而出便觉不妥,这般事叫柒柒怎么负责,本来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果然见柒柒沉默地将我置于床榻上,目光灼灼地望着我:“那——你想让我如何负责?”我磕磕绊绊道:“我……不是……我说错话了。”她用食指压住我的唇,道:“你没错。我要你身子合该给你些补偿,你要什么?金钱,权势?”钱?权?柒柒,你觉得我与你欢好,是为了这些么?“或是要我下嫁与你?”怎么,怎么可能,我怎会以这般的事便强求柒柒下嫁于我一介女流。

    柒柒:钱权我自是知阿恒全然不屑,否则也不会轻易弃了世袭爵位。说钱势,也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阿恒,你对我们是如何看的?是否还如五年前一般,觉着我们都是女子是不可能的。阿恒,我想知道你的心,我绝不会在你付出真心之前动心。“柒……柒公主,这怎么可能呢?”呵……又是这般,果然,幸好我还未对你生出爱恋,否则又会被你拒绝抛弃。阿恒,你好狠。“既然不可能,你为何又要与我欢好?”我想剖开你的心,看看里面是否尽是铁石所铸。“我……我,我欢喜你,柒柒。”她还能说欢喜我,她怎能说得出口?“从今以后,你不得再说这般的话,我听了便生厌。”欢喜我,却不能娶我,是吗?五年前,你这般,五年后,仍是这般。“柒柒……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急红了眼,我却无法再怜悯她,撇开头去,硬声道:“唤我柒公主!”我撇下话欲走,她挣起身子,抱住了我小臂。

    洛恒:五年前,也是这般,我道出女儿身,与柒柒不可能在一起,她转身便离去,我甚至没有挽留她的勇气。现下,我也没有。我能用什么挽留她呢,心么,她已厌了我欢喜她,也再不许我唤她柒柒。身体么,可我那处又伤着,已不能再与她深入地欢好。钱?权?柒柒压根就不缺。可我还是拉住了她,因为我害怕,害怕她一去不返,我再不挽留,可能便永远失去她了。与她重逢的每一日,每一日我都更欢喜她,我不能失去她,不能。“柒柒呐,再许我唤你几声柒柒。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啊。”我抽了抽鼻子“我知道我错了,你可以罚我,打我,骂我,你怎样对我都好。柒柒,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是你的啊……”我终究呜咽了,“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柒柒……柒柒……”

    沐柒:“洛恒,我们——放过彼此,如何?”她那么卑微,那么低下地求我,可又能怎样?我要的是一生一世堂堂正正地在一起,而不是在宫中避人耳目地过着偷来的生活。我知道她在哭,可我不能转身,不能安慰,我害怕自己再度心软。“不!柒柒……”她能出口的哀求应已经说遍,应已词穷了,我掰开她攥在我小臂上的手。她倒一时松开,却挪着滚下了床,便跪在了我面前,还抱着我的腿,她慌乱道:“柒柒……你别走,别走……”她泪流满面,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浴巾也已扯开大半,露出半具玉体来,我抚摸过,每一寸。“柒柒呐,你可不可以……可怜可怜我……便当……便当……我是你养的……阿猫阿狗……或是物件什么的……我只求……只求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我……我日后……一定听话……好不好……”她轻扯着我的裙脚,泪光点点地跪着仰头望着我,那眼中是绝望的哀求。只一眼,我便知我走不了了。阿恒,难道我们注定彼此折磨?

    洛恒:我从来不曾求过人,这一求便是赔上了自己所有的尊严。可纵然如此,听见她道:“好。”的时候,我仍觉着值得,因为除了柒柒,我什么都不要。失去尊严什么的,也比柒柒不要我要强。我已经是柒柒的女人了,即便日后她成婚也好,生子也罢,我依旧是她的,至死不渝。“地上凉,莫着凉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地,柒柒她拥着我,将我抱上了床,又折身欲走。我急唤道:“柒柒,你要去哪?”她向我扯出一抹笑:“我给你拿药,莫怕。”是啊,我在怕,怕她只答应我只是缓兵之计,她还是要走,还是不要我。她似同以往一样,甚至主动帮我上祛疤膏,我躲闪一阵道:“难看……我自己来吧。”她淡淡应了声,“那处……”我急道:“我也自己来。”她轻声道:“好。”已经……不一样了。我与柒柒心远了。

    沐柒:仿佛做许多事都很机械,夜间仍一同睡,可已没了当初夜夜必要折腾她一番的心,白日里为她洗漱沐浴,喂她吃饭汤药。她很乖,不会主动说话,大多数时候便昏睡在床上,我便在旁看医书。医书……也只是想着日后能为她疗伤治病罢了。她只知叫我不要不要她,可曾有想过日后?我已近二十二岁,任父皇如何说想留我,又还能拖几年。她也快二十一了,即便有不举传闻,可也耐不住洛府很可能会为她择一个夫人来掩人耳目。她从不曾想过,或者说她刻意忽略了现实问题,只求维持一段类似床伴的关系。她幼稚,孩子气,还固执,死心眼,可,可是,她是我的,她把身子给了我,也把爱给了我,我须侍她好,对她负责,但——也止步于此了。

    抉择

    洛穆:前几日从小五的医护小佑那听闻了惊世骇俗的丑闻,我虽是戎马半生,不是未见世面之人,也缓了几日才得以接受事实。家中六子,大儿早逝,二女心思深沉,三女xi,ng格懦弱,四女毫无规矩,六儿尚幼,唯有做男儿生养的小五,最为争气,文韬武略,名震天下。可谁又曾想会发生被欺侮之事,若是搁在其余人身上尚好办,便弄死他,弄死他全族。可偏偏这人出生皇家,原本小五女儿身为欺君之罪,这下只可打落牙齿和血吞。若是皇子之类,也有法子,储君之争很是凶险,死一二个皇子也属常事,只需干净利落,最好借刀杀人。偏还就是这盛宠的柒公主,自小与小五交情又甚好,如何动得?今日,算来小五伤也应痊愈,我得早些将她从那龙潭虎x,ue里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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