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提到抽血是怎么回事?好像不只是化验抽血。”
听到这里,许弥和寇乖乖四目相对,心里慢慢对事件有了一些了解。
许弥把那张表格递到陈一根前“夜千宴的血型和唐夏天的血型完全一致。”
“即使可以假设唐夏天有输过血给夜千宴,那夜千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特地来照顾十三呢?”
陈一也同样和许弥和蔻乖乖一样,对此迷惑不已。
“我们一会去医院看夏天吧,我认识医院的一些领导,虽然没有探视许可证,但应该可以通融。”
见不到夜千宴,这件事情便只能问夏天了,尽管她对心理干预总是不起反应,但总要试试的。
陈一擅自从房间的衣柜里找了一件衣服给寇乖乖换上,问许弥“你和我们一起去吗?”
“我还是去找傅衍。”
“带上你自己的手机。”
陈一帮许弥开好机,把手机递给她“或许可以给千宴打电话。”
许弥点了点头“嗯好。”
冷风吹得不那么起劲了,走出树荫遮档处,陈一才发觉到外边下着冰冰凉凉的小雨,南方最常见的便是雨,总是下得有些虚无飘渺,令人粹不及防。
“似乎自然而然就不得如此了。”
寇乖乖把陈一塞到副驾驶,意在让她在路上可以睡一会“我们并没有刻意地去追寻答案和结果,可是事情到了这里,我们好像只能这样去做,去了解,去知道,然后,好像发生了又好像本来就是该发生的事情,在我们面前摆了一道,让我们看见它,为之痛苦难受,再去继续一如往复的日子。”
“好像是呢。”
作者有话要说
带走夏天的是一家私立医院,前文可能有,我一直想不起名字了,……就没有标出来,但不是陈一那家哦。
第84章 故意伤害
到医院探视果然没有想像中那么顺利,院方说唐夏天的情况比较特殊,暂时不支持亲友探视。
陈一找到医院的院长,他和父亲有一些往来,再者陈一作为一名业内医师,多少在同行业间认识的人也会多些。
和陈常东比起来,陈一面前的这个院长,显得要年轻,语调总是很欢快,轻松“我知道你,在业界可是小有名气呢,年纪轻轻,见解很独到。”
“都只是一些个人见解,离实践上线还有很大的差距。”
陈一客气地回答,她向来不擅长交际客套“就是想让陈院长帮个忙。”
“就是连你父亲都很少叫我帮忙,说吧,我有什么可以帮上你呢?”院长有些意外地看着陈一。
“今天早上你们的人带走了我朋友,说是故意伤害罪,我想她现在可能在鉴定处,想一会去看看她。”陈一简略复述了事情的经过,她连续找了几个认识的医生帮忙,结果都告诉她因为不是责任医师,无法帮她安排。
院长还是欢快而轻松,圆润的脸上带着微笑“唐夏天是吧,我知道这事,但确实帮不了你,家属不让闲人探视的。”
“她家属已经来过了吗?”陈一不相信会有人比她们还快,她们基本上算是一路跟过来的了,从始至终她并没有见到过唐夏天的家属,院方却处处都表示有家属的首肯。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后,她冲寇乖乖摇摇头,表示没能得到许可“说是家属不让探视。”
“又来了,之前把夏天送来这里,也是不让探视。”寇乖乖有些恼怒。
“他们说的家属应该只有唐夏天的父亲吧?”陈一想不到还会有其它人,这个唐夏天的父亲似乎总是不需要出面,各方就可以很快得到他的书面许可,这一点也是很奇怪的。
寇乖乖没好气地回答“除了他还能有谁?”
“或者我们可以找到他说明一下情况,他应该不会拒绝的。”她们只是希望可以看到唐夏天,并帮助她而已,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寇乖乖动了动嘴角,冷笑一声“你是绝对说服不了他的,他只要陈一不出现在他面前,不管怎样都好,唐夏天第一次入院的时候,我连续找了他十天,他都没有松口,只是不停地躲我,还有骂我。”
她当时有多想见到唐夏天,为这每天都守在唐夏天爸爸的单位前,车位前,楼前,甚至还跑进了他家里,被他的新老婆骂各种难听的字眼。
“行不通的。”没想到今日还是陷入了这种连面都见不到的境地。
“唐夏天的父亲对唐夏天怎么样?”
“不是都可以看出来吗,漠不关心,唐夏天估计者好几年没见到她爸了。”说起唐夏天的爸爸,寇乖乖就一脸不屑。
那就有些奇怪了,陈一说“我认识的这里的医生告诉我,唐夏天的治疗师是国外专门请的专家,之前那几年也是,她的治疗师每个月来一天,往返的机票费用那些都是算在唐夏天的治疗费用里,这可是一笔非常巨大的开销。你说唐夏天的爸爸不重视的话,怎么会这么大费周章。”
寇乖乖对于陈一所说的这些都一无所知,也很意外唐夏天的爸爸会为她做这么多事,不过她很快就摇头否定了“不可能的,唐夏天的爸爸没有那么多钱,收入也很一般,我之前去她们家的时候,他新老婆还跟他吵架,骂他欠了一屁股债。”
“那夏天的医疗费是哪里来的?”
短暂的沉默后,寇乖乖看着陈一说“我突然想到了夜千宴。”
“我们认识的人里边,只有夜千宴做得到。”
寇乖乖想起那个司机说的话,夜千宴的医生也是国外的专家,专门为她一个人被请回了国内,稀罕的血型还有夏天嘴里说的抽血隐隐约约都有了关联。
苦思冥想之际,陈一突然看见大门口走进一个熟悉的身影,离得她们越来越近。她大喜获望“爸。”
陈常东显然也因为在这里看见陈一和寇乖乖有些意外“你怎么没有去上班,在这里干什么?”
“我有点事……。”
“是夏天,她发病伤到人了,被送到这里,我们没办法见到她。”
寇乖乖知道陈常东是认识唐夏天,也了解她情况的“你帮忙想想办法吧。”
“哦,为什么不让探视?”陈常东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不时有路过的医生认出他来,相互打招呼,他都是点点头,尽量把脸侧到一旁,不正面对着路过的人流。
这个动作过于明显,陈一意识到陈常东似乎在刻意躲闭什么“说是家属意愿。”
“那别人家属不愿意的话,你们就不要强求了,医院也是有自己规定的。”
陈常东说完作势要走,却被寇乖乖拉住“所以才要麻烦你啊,再怎么说,你也是一个院长,说起话来肯定比我们有份量,我们就只是想看看夏天她现在怎么样,状态好不好,安慰一下她,对她的治疗不是也很有用吗?”
在家里还好,可是在外边被一个成姑娘勾着脖子,陈常东尴尬不已“不要这样,影响不好。”
寇乖乖哪里肯依“帮我去说说?”
“陈院长又来探视啦?”
突然上来一个三十多岁架着副黑框眼镜的医生和陈常东打招呼,显然对于陈常东被拉扯住的姿势有些兴致“这位您女儿吗?”
“嗯。”
陈常东推了推寇乖乖“我一会帮你问问。”
寇乖乖这才放开陈常东,冲着那个打招呼的男医生打招呼“我是他半个女儿。”
陈一注意到黑框眼镜的男医生正盯着自己看,眼睛里似乎有诸多疑问,她只好伸出过手去“我是陈一。请多关照。”
“哦哦,听闻过了。很高兴认识你。”男医生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赶紧伸出手和陈一握了握。
“我想问一下,我爸是来探视什么人呢?”陈一想不起来认识的亲友里有什么精神病人,也从来没有听陈常东提起过,可是很显然,从刚刚医生的口吻中可以听出,他经常来这里看望同一个病人。
男医生一时有些吱唔,看着陈常东“他……。”
陈常东整理了一下衣衫说“就以前的一个病人,我去和刘院长说说夏天的事情,看能不能帮你们争取,不要抱太大希望,要尊重人家医院的制度和规章。”
男医生赶紧跟上陈常东,还和陈一她们摆了摆手“再见。”
“你爸好像还挺忙的,连转院了的病人也管。”现在她们就等着陈常东的好消息了,不见一面唐夏天,心里怎样都不会安心的。
她们的位置正好是向着医院正门口的,突然进来一个白头发的外国人,陈一很快就认出了他,毕竟能经常在相关的专业书籍上看到,想不熟悉都难。
她快步走上前,走在外国人的侧旁,没有中断他与旁边男子的英文对话“我很不喜欢你们不预约就要我从工作岗位上跑过来,你看我连工作服都还没有脱。”
“下次一定会安排好,这次是我们的失误。”
旁边的男人不住地微笑着道歉“我们老板比较关心事态的发展,希望您可以帮帮忙。”
“你知道这件事非常不好的,不好的,我并不想这么做。”
旁边留着板寸头的男握住外籍医生的手臂“凡事有始有终,我们老板也希望可以早日看到头,大家都解脱了。”
“d,r博士,您好,我是一名精神科治疗师,非常喜欢您的著作,能当面见到您本人,我非常高兴,同时,我也是唐夏天的朋友,希望可以在您问诊的过程中得到一个旁听的机会。”
陈一早就从院长那里得知唐夏天的医生是一名业界有名的外籍博士,因此一见到来人就猜到了。
医生停下来,看了看旁边的男人,同时打量一下陈一,表情异常冷淡“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方便,但以后如果有合适的机会的话,我一定不会吝啬,感谢您对我的褒奖。”
旁边的男子对陈一旁边的蔻乖乖倒多留意了几分,却是没有说话,很快他们便得到许可,进入了重症监管区。
陈一的电话响起来“爸,怎么样了?”
“院长答应给你们三十分钟,你们和当值的护士讲一下,会把你们带到亲友探视区的。”
陈常东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他隔前面前的玻璃窗口,看见里边短发齐肩的女人正对着墙面发呆。他推开门进去,女人才转过神来看着她,恍恍惚惚地,最后说“是老陈啊。”
他笑着回答说“是我。”
“我最近老做梦。梦见有个女人一直骂我,骂我薄情,负义。可是我不认识她,吵得我头疼。”女人一见到陈常东话就说个不停。
“做梦而已,你就不要去记得了。”
陈常东从包里拿出一些小点心给女人看“这是你最喜欢吃的乳酪饼,我还给你带了你少不了要的蓝莓酱,你平时吃面包就可以沾着吃。"
第85章 无助无助
夏天和早上被带走的时候相比,似乎安静了一些,应该是镇静剂后的药效还在。
“乖乖,我不想留在这里。”
唐夏天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想要离开“我不想做ct,不要让他们和我说话。”
唐夏天很无助地摇着头,眼睛流露出恐惧和痛苦。
“不要担心,你要先冷静下来,我们会和医院沟通,想办法接你出来的。”
大概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状态的唐夏天。
突然变得很脆弱,也很清醒,寇乖乖极力地安慰着眼前的人,心里却更加无助,她甚至不知道怎么样才可以帮到唐夏天。
“你要保持现在的理智,不管遇到任何事都要沉着应对。我们还有一点时间,我先问你一些问题,然后你能想起来的,就回答我,不能就不要刻意去想好吗,然后要记住,放轻松,作何时候,如果遇到不想面对的事情,就放空自己,想像脑海一片空白。好,现在你先放松,看着我。”
时间不多,陈一尽量抓住唐夏天目前的状态,让她保持镇定,看着她的眼睛“你刚刚提到的ct是什么时候做的?”
显然听见这名词时,唐夏身子抖了抖“他们经常给我做,再之后我就忘记了很多事情,总是大脑一片空白,不能说出想说的话。”
“还记得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