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无理取闹。洛伽瞥了她一眼，丝毫不知道这个眼神是在火上浇油。“那你问她去吧。”
“你什么意思？”秦楠有小情绪了。洛伽隐约觉得这发展的趋势再往下会有事情要发生，可惜她都没怎么和人吵过架，没有经验。老司机的都知道，这时候要顺着炸毛的那一位的意思来她只是太在乎你而已。
“意思就是你很烦。”
“我……”
洛伽无视她瞬间的悲伤，像是她的追问也激起了她心中的不满，说话不再客气。“我有答应你的追求吗？你整天管这管哪的真的很烦，我吃什么你要管，穿什么，和谁说话甚至是晚睡一点你都要管。你当你是我的谁。”
系统说起来前几个世界的人都挺顺着洛伽的，就算是夏一凡，也没有过多的干扰她的生活，她只是想上她而已。
哇哦。系统有个大胆的想法。洛伽不仅渣，还不懂什么是妥协与爱的区别。没准这是更深层次的渣，可以说是在她的世界里只要对方不讨厌就可以试试看。再加上能跑的掉，洛伽就更肆无忌惮了。
洛音叹口气，“二傻，别为难她了。爱一个人对她来说，太过复杂。”
“你醒啦，之前的事……”
“只是想起了些不好的事，现在没事了。”
她也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没能做到。
秦楠仿佛被击垮，声音开始颤抖，眼眶红了一圈，还没哭。
“我以为……”你是默认了。那些轻浅的吻，深沉的吻，无奈的笑，乖巧的回话，我以为已经可以代表一切。
洛伽这才正视她，瞧着她的可怜模样，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不行，不行啊不能总是这样吊着人家。洛伽抿了抿唇，狠下心来说“我不过是不想和你撒破脸，没想到被你理解错了，如果早知道，我一定一开始就说清楚。”
洛音给她传了句话“其实我觉得我拒绝过了，但她脑补，可能有点厉害吧。”
系统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你俩两个啊。”还是在一起吧，省得祸害别人。
不管怎么说，洛伽这一番话真正将秦楠宣布了死讯。那天之后，她开始回避洛伽，也许是因为心疼，也许是因为尴尬。总之，秦楠的死气一直弥漫周身，说话没力气，做事ji,ng神不集中，体育课的时候还被篮球砸中晕了过去。
洛伽知道这回事不是谁的传言。是曾弋倩告诉她的，然后给了她看了张照片，学校的医疗室里，单人病床前，王子兴把秦楠抱在了怀里安慰。两个人都没露脸，秦楠的手垂在两侧。
从照片的角度来看，是从门口偷拍的。
曾弋倩看上去比她这位“正宫”更气愤。洛伽把手机还给她。“你想说什么？”
“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洛伽“……”不，我想的到。我猜事情是这样的，王子兴担心她，去看她，然后结合她最近的表现联想到她出了什么事，最后安慰起受伤的她而已。
不管是小说里还是其他的什么，这个桥段都很常见好吗。
“我都快接受你们在一起了，她既然和别人有一腿。”曾弋倩继续道出自己的不满。“你真可怜。”
洛伽在心里白眼她，你到底是来安慰的还是落井下石，还有那句“快接受你们在一起”又是怎么回事，我真的，跟不上你的节奏了。
“二傻，”洛伽吃了口闷气看着它，“我觉得她已经不想欺负我了，主任务怎么还没完成？好煎熬的。”
“不一样吧，她只是不想欺负你而已。还记得开始的那个女生吗，人家已经被逼走了。”
“这么凶残的。”
“你以为呢。”
“不，我是说你这么为难我的。这种事又不能完全制止，没有她，还有其他人，天天都这种事发生。”
“我这，”系统有种吃了哑巴亏的感觉，“好吧，我再看看。”
“陈容之，我在跟你说话呢，这样都能发呆！”简直是无视本小姐的存在。
洛伽往前迈一步，手撑在她身后的墙壁上，给她来了个壁咚。“你和我说话我就要回应吗？你凭什么讨厌我时就想方设法折磨我，心情好了，对我的事情感兴趣了，就来找我说话，我又不是你的玩具。”
她饶有兴趣的看着曾弋倩的表情一点点崩坏，一字一顿道，“你又当自己是谁。”
洛伽放开她，长长吐了一口气。哎呀这世界，奇了怪了，非要逼她做回有骨气之人。
到最后，秦楠休息够了离开了医疗室，洛伽也没去看她。她是想着假装不知道，反正秦楠也不会知道真假，知道是假的也不能说什么。
原来这就是和人绝交的感觉。
时间回到现在，洛伽看着宋献漫道“有什么事你说。”
“你和小楠吵架了？”
洛伽突然一言难尽。这你也知道，还把秦楠叫的这么亲昵，我怎么不知道你俩认识。该不会你一直在背后看着吧。
“我看小楠这两天心情不太好，她又没有和平常一样缠着你，提到你也一幅不想说的样子，所以想想只有这个可能。”
“嗯。”洛伽点头，“我拒绝了她。”
“啊？”宋献漫愣住了，“你说什么？”
“诶？”洛伽也愣住了，难道宋姐姐不知道这回事，只是出于对小辈的关心来问她你们朋友之间为什么吵架？
惨了，原主，我对不起你。
“你说你拒绝了小楠，是那种拒绝？”宋献漫说着说着一拍脑袋，“我早该想到的，真是反应迟钝。好吧，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拒绝她呢，你不喜欢她还是不能接受她也是女生。”
洛伽还没回过神来，系统就来报喜了，“洛伽，主任务的定义改了，你现在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是吗，”洛伽看起来没有那么急切想走，只是说“二傻，下次可不可以给我安排个原主身世简单的。”
系统没有回答她，开启了传送。她的意识离开之时，陈容之回来了。她盯着自己的手看，回答了宋献漫的问题“我从没想过秦楠会喜欢我，我很感谢她的喜欢。”
第65章 李老师和黎同学
自习课上, 黎凉对着物理卷的最后一道大题苦思冥想。过了会, 她闭了闭干涩的眼睛, 撑着头皱着眉。这个动作一直持续到下课铃响后, 苏成安看在眼里，不知该做何感想, 如果说李沛婵是第一个发现黎凉的变化的人，那他绝对是第二个。
毕竟是心爱的女生啊, 放在手心里呵护还来不及, 怎么忍心看她为别人烦恼。
苏成安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苏了。
不管了。苏成安凭借他的主角光环, 和周同学互换了位置，临走前, 周同学哼了一声。说好的学习时间班长大人是她的呢, 放学时间不给她就算了，连自习课这么一点的时间都不留给她，都是坏人。
同桌突然连xi,ng别都变了。黎凉瞥了一眼他, 苏成安没说话，于是她转了回来, 但过了会, 苏成安那种眼神她又实在受不了。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在黎凉不耐的眼神里, 苏成安硬生生转了个话题。“就是想问一今天下午老师出那道数学题怎么解。”
黎凉冷漠脸，“后面不是讲解了吗。”
“我没听懂。”
这话好像没毛病。想了想，黎凉翻着草稿找到了下午的解答过程。“给你，这种题需要自己去体会。”
苏成安“……”扎心了。黎凉还是这么难接近。
“还有什么事吗？”没事请离开好吗。说起来，她本就不喜欢苏成安, 洛伽的夺取又把两人的情路弄崩，黎凉对苏成安这样的态度倒也正常。
心灰意冷下的苏成安选择了破罐子破摔，“黎凉，你和李老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提到李沛婵，黎凉连眼神都不一样了，她扭头看窗外，嘴唇轻轻含住指尖，似乎这个话题让她很为难情。
“能发生什么事，”她说，随既反语，“和你无关。你还是回去吧。”
“黎凉！”
“那边的同学，请回自己的位置。”
苏成安被突然发出的声音惊到了，往门口一看，果然是李沛婵。后者盯着他，眼神复杂，眸子覆着雾。自习课每晚只有一节而已，他都忘了。
黎凉心虚的朝讲台上看了眼，李沛婵正对着满黑板的数学题解析发呆。黎凉叹一口气，一定是值日的同学忘了擦黑板了。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她大概不会懂得老师她有洁癖。
“你不是有洁癖吗？”那女人问道。
“只对你没有。”
啊啊啊，黎凉捂住了脸，老师这么好，要她怎么说出分手的话！可是，不讨厌就能在一起吗？她们真的适合吗，说来说去，说来说去，重点还是她爱不爱她。
挣扎了一会，黎凉露出半边脸，悄悄看向台上，李沛婵已经淡定自若的擦起黑板了。
这？
然而接着她就注意到李沛婵一直在搓着自己的右手，仿佛要把每一根手指都清醒干净。
“把昨天发的试卷拿出来，对一下答案。”李沛婵看起来没什么ji,ng神，背没挺起来，连写出的化学符号都带上萎靡的气息。写到一半，她停住，撑着黑板咳嗽起来。
黎凉捂着脸的手瞬间放下，无力感穿透全身。为什么她看着会有一点点心疼。她看着她写完，不发一言的坐下，直到下课。
老师一定是发觉了什么。
放学之后，黎凉走到校门口，看见了站在角落里的李沛婵，她在等她，然后到人少的地方时才会和她同行。这是她们的约定。其实这完全没有必要，刻意的保持距离反而让人心生怀疑。
“在学校里，我们就当是普通师生好吗老师？”那天，她这么和她说，就在教室里，放学后人来人往的地方。李沛婵有些吃惊意外悲伤但也没拒绝。她说好，反手将黎凉推进门后的死角，吻了她，轻柔的包容的吻，战场从嘴唇移到了下巴。
还没搞清楚状态的黎凉瞪着眼看她，近距离之下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睫毛的颤抖。黎凉说在不出是什么滋味，她也不知道该拒绝还是保持沉默。
李沛婵放开了她，笑容温柔。食指抹了一下她shi润的唇，然后放在唇边轻吻。“是我没考虑这一点。”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话。
她差点忘了在医院时黎凉的那句话，“等我毕业，我们就在一起”。可是，她敢保证自己不会变心，却没有足够的勇气赌她的黎凉不会爱上其他人。
感情总是细腻的，任何一点改变她都知道。
两人渐渐脱离了人潮。黎凉走在前面，李沛婵跟在后面。过了会，黎凉放慢了脚步，甚至有回头的趋势，以往走到这家二楼阳台放了盆石榴的房子时，李老师都会从背后追上来牵住她的手。
“真搞不懂学校，这么晚才放学，学生回家遇到危险谁负责。”她也曾这样抱怨过。
李老师就笑着晃一下她们相握的手，“不是有我吗。”
那时她没有回答，反而觉得她的温柔成了负担。现在好了，老师情愿在身后守着她，也没有那个勇气走到她身上。她该满意的不是，却难掩失落感。
“黎凉。”李沛婵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顾不得一堆乱麻的思绪，黎凉立即转身。李老师就在她五米开外，长发被夜风吹得凌乱。她拨正头发，手指握拳遮住嘴唇。“咳，你走过了。”
“啊？”黎凉四处张望，意识到自己犯蠢之后，脸涨得通红。李沛婵继续咳嗽，走过去，握着她的手腕。“在想什么呢？我怕你撞到柱子上。”
“老师……”她喃喃道。
“好了，我不说了。”
黎凉低下头，手臂抽动一下。李沛婵的瞳孔却因这轻微的动作而收宿。她松了手。黎凉也惊了，手往前伸想挽回，却还是收了回来，握成拳揣在了口袋里。
算了，误会了也好。
她凭什么这么拖着李老师。
“你在想什么？”一路无语，到黎凉家门口时，李沛婵才说。前者像是被惊醒，恍惚的看着自己家。
“没，没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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