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人爸爸 第28节

    “嗯，紫纹姐姐，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黄盈居然这么说了。

    “呃。。”林紫纹被哽住了。

    “他早上就站在那里，好久喽，至少有好几个小时了，没吃没喝的，就是眼睛向上瞧。你也不来理，对他说句话…他真的好好可怜啊！”这个小女生顿了下后，最后来了这么一句。

    “你去见见他吧，既然不喜欢他，对他说明不就成了吗？？紫纹姐姐？？”她用那双水汪汪的清澈见底的眼睛盯着林紫纹。

    “好不好啊！”

    林紫纹苦笑直摇头。就依黄盈所言，下去见他当面道白。难道他就死心了。如果有这么简单就好，任何事不是如黄盈这个独生的娇娇女，温室中的花朵想得那么容易的啊。

    “不要说了，黄盈！”她果断地说。然后快步走回桌边。坐了下来。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两个女儿的责任压在自己身上。她也不是那些青春正好，豆蔻年华的充满幻想的少女，她是林紫纹。她早已对生活看得相当透彻了。已经对那些风花雪月的想法抛之脑后。再说她会喜欢上一个男生么？？她外表是个青春丽人，但是在心中，她像那个三十六岁的父亲。有着一个家要支持的父亲啊！！

    也许，你认识我是我的错吧？？林紫纹心中默默想着。你的爱给错人了！！对不起啊，管先生！！我能理解你的感情，但是你能理解我的责任与担子吗？？能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无情吗？？

    ☆、第一学期　丽人爸爸 [三十六] 彼此

    “其实想来用不上阿林你帮忙了，真是的！”这是早上。阿裴说的，“在中午，自己咬牙一思量，阿林你说得对，我还是个男人呢？男人为什么要犹犹豫豫呢？”

    “于是，在中午时候。我就趁着她出来时。请她到一边，对她说了！”阿裴道。语气倒有几分悲壮。林紫纹仔细听着，她心情觉得很郁闷。只是跟着在阿裴身边跑着。听了这也只是，“嗯！”了一声。

    “后来呢？？”她强打精神。加说一句。

    “后来。后来…”阿裴苦笑道。

    “后来果如我所想，她还没等我说完就拒绝我了，对不住，我有男朋友了，就这样干脆。于是。。我就没话说了！”

    “是么！”

    “当然了，人家有男朋友了，你还有什么好说呢？再说人家没有男朋友，就一定看中你吗！”阿裴苦笑道，“我无财无相貌，又不是在那一方面有出众之处。不过也许也好，至少不用自己多牵挂了…阿林，你说对不对。”

    “对。。”林紫纹简短答道。

    “那就是了。”阿裴接下似是自言自语，“这就好了，至少知她心意，自己也好无牵挂，全力考试，或许会把她给忘记了…”

    “不过，有这么容易忘掉吗？？”林紫纹莫名说了这么一句。这句话似乎不是经大脑就吐出来了。连自己也是吃了一惊。

    阿裴沉默了，两人一言不发，在凉冰冰的白雾中距开两步远跑着。那雾好冰啊。使两个人心中都有些痛。

    “也许你说得对，没有那么容易忘记的，你知道吗，她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生，虽说不是很好看，不过我就看她顺眼啊！”阿裴苦涩的说。

    “我喜欢她，真的想为她付出一切，如果她肯接受我的话…”

    林紫纹心头一震这些话是多么熟悉啊，管中流也不是对自己说过类似的吗？？

    一种惘然涌上了她的心头。使她迷失，昏昏然听着阿裴的接下来的话。

    “坦白对你说吧，她拒绝我后，我居然还不死心，好像我更喜欢她一些了。。这叫什么啊。。孽缘吗？？”

    “那么你还算追她吗！”林紫纹昏昏地又来了这一句。

    “是吧，我真傻，是不是，竟去做一些分明做不到的事，去获得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感情…”他声音低了下去。

    “阿林，你说呢？”

    “对啊！”林紫纹突然觉得好倦啊。只想快点结束这次晨跑了。

    “这就是恋爱啊，苦涩又甜蜜…”阿裴涩声道。

    “阿林，阿林…”他感到林紫纹那种心不在焉的状态了。

    “你怎么不说话呢？”

    “我在听呢？”林紫纹尽量使自己声音轻松起来。

    不过，她的同伙已是觉察出她的不对劲了。

    “阿林，你怎么了，好像今天你都是没精神的，说话也是沉沉的…你出了什么事了！”

    “我没事了！”林紫纹掩饰说。

    “不，你肯定有心事啊！！”阿裴关切道。

    “为什么不说出来呢，用不上隐晦啊！”

    “你真的想知道？？”林紫纹突然来了一种冲动好的，其实自己有什么好顾虑啊，在这场大雾中，他们之间已是隐没了身份与背景。为什么还要掩藏呢，有心事，自己为什么不能像他那样倾吐出来呢？

    “你说我就听！”阿裴认真的道。

    “我的事情和你差不多！”她简洁的说。

    “哦。”阿裴轻呼一声，“你也喜欢上一个男的啦！”

    “不是。”林紫纹平静道。

    “正相反。”

    “他追你，你不喜欢他？？”阿裴说。

    “对的！”林紫纹放缓脚步，开始改为步行了。

    “他一直在紧迫我，但是我对他实在没感觉，虽然我不喜欢，但是我又有些同情他！”

    “哦！”阿裴仔细听着。

    “他为人怎样！”

    “相当优秀！”林紫纹答道，“我听过不少女生的话，都是恨不得成为他的女朋友。他不是那种轻浮无行的人，但是我就对他没感觉。”

    “呀…”阿裴也无语了。

    “阿林，你是有男朋友了吧！”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说。

    “不。”林紫纹好笑了，“其实我从来没有过男朋友，我也不喜欢有男生跟着我，我情愿一个人单身过日子，也不想拖累别人。再说实际上我还有很大的责任呢，我不能对它忽视啊…”她慨叹说。

    “你对他说过吗！”

    “说过了，他不死心。每天都站在楼外，我一出门就见到他，避不开啊。我事实上对他除了同情外，就什么感情也没有的。”林紫纹冷静的说。

    “那好像跟我一样啊！”阿裴声音中不知是哪一种滋味，“是不是，很的意思，我们两个一个是被人追，百般推拒，另一个却是欲求不得，痴心妄想啊…”

    “那好像不用这么说吧！”林紫纹道。

    “如何不是呢？”阿裴突然嘿嘿笑了起来，“也许我们真的有缘分吧，不然怎么阴差阳错相识，然后大家又面临这种恰恰相反的场面呢，真是有意思啊！”他的笑声中有种说不出来的造化弄人的苦楚。林紫纹没有笑。两人没有再说。

    直到临走。

    “阿林，能和你成朋友真好。”阿裴说，“现在我把话全说出来了，心中也好受多了。”

    “我也是！”林紫纹诚恳的说。的确有个外人倾听自己心声——虽说她没从那里得到解决的办法，但是仍能使自己心情松了些，至少知道不是自己一个人承负这个心事，而是有两个人，纵使只是相识相知不见面，然而也可得到鼓励，冥冥中还是有一个人支持自己的。

    “明天早上要考试了，也许这两天我不能来了！”阿裴说。”

    “我也是的。”

    “那么考试顺利吧！”

    “也是，考试顺利啊！”两个人友好告别后。分了开来。林紫纹走向3号公寓楼。而阿裴则是走向他自己的住处。他忘了告诉林紫纹他住在哪里，但是林紫纹不介怀。

    何必呢，也不一定要知道。只要知道在这二万人的学校里面，还有一个人是自己朋友，能倾听自己的心事，能安慰并支持自己，那不就行了。那不也很好么！！

    ☆、第一学期　丽人爸爸 [三十七] 责任

    教室中很静，这倒不是没有人，而是人人都是屏声低气，都在专志做着事。风悄悄从打开的窗子中溜进来。为这个大教室带来丝丝清凉，而阳光也是飘进来一缕两缕，无声无息地落在地面上。而得笔尖在纸面上沙沙的摩擦低响起一片。

    林紫纹也是其中一个人，她坐在人人相距得很开的教室中，跟其它人一样。在低着头，平稳地移动着笔尖。她还是戴着眼镜，其实这它是可用可不用的，不过林紫纹还是愿意戴上它，一起见证自己大学中的第一次考试。她脸色沉静如水，神色专注。看不出喜怒哀乐来。

    这是最后一场试了。在上午，她考完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在前天，就是邓小平理论，和毛泽东思想概论。当然都是在不同的教室。现在这是语文了。

    宁欣对于语文并不感到吃力，再说林紫纹也是颇有些文学基础的，虽说年久了，但还是顶些用的。更何妨她又是努力复习过。所以她做得相当快，选择题填完后，便是填空，阅读。也没花她多少时间。最后是作文了。她现在停下笔来。开始专心看起那作文要求。

    “在你的人生中，你是否认真为自己定位过，要成为社会上那一方面的一个单元。或者你是否见过一些人，他们对自己人生定位又是怎样的。请按此要求，写一篇2000字左右的作文！”她细读一遍后，又在心中咀嚼一篇后。然后就开始动笔了。

    人生的旅途，就如我们搭着四轮马车在一处深幽秀美的峡谷中游览的过程。在这峡谷中藏着各种珍宝奇物，当然也会因人的眼光不同，取向不同而异。但是这峡谷中藏着珍宝是无疑的。当然它们通常不会很容易现在我们眼前，而是在各处幽深避远之地。要获得它们有时要付出很大代价，自古代而来。失败的，一无所得的人堆起来并不比那珠穆朗玛峰更低，也许马里亚纳海沟也可以填得满了。然而有一点是确定的，如果贪恋那马车上的舒适，而是真的当成一个旅客那样在上面大喊大叫。而不愿下来。他必将一无所得。

    我们可以很容易就可得知，我们所追求的珍宝其实就是我们的理想。我们的定位就是我们是走那条小路，或是风光秀丽，或是阴晦难明，又或是平淡无奇…总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在追求的过程中，那种喜悦的心情是无法形容。大家类通的。并没有因为选择的路不同而使同样的愉快心情贬值。就连寻找最普通石子的人也会心中存在一个天堂。因为那是倾注了他的最大热情与欢乐。

    我认识这么一个父亲，他是普通得很。很早就失去了妻子，她随着一个比他更好更优秀的人走了。他不是那种优秀的人，一点也不出众，年轻时他也逃避，他也是怯懦过。也做过好些傻事，这些傻事最后也像回力球一样打回他身上，令他痛不欲生，心如刀绞。可能会后悔一生。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很苦，很低级的人。因为他有自己认为的，世界上最美丽的两块宝石就在他的家中。他有两个女儿，都是那种很年轻，还未尽褪孩子气的那种普通的女孩子。

    父亲是个不起眼的人，干的是一份不起眼的，乏味之极的工作。他也许很讨厌这个工作，他完全也有理由辞去它。因为它是很容易被人蔑视，被人视为是失败者。并且他与同事之间的关系完全是敷衍。那是一种看起来色彩鲜明却是轻轻一抹就擦拭去的关系。他会受到上司的无理的对待。还有些地位比他高的人士的讥笑，也只能默默忍受在他的三十六年人生中总告诉他，低头总比抬头少首当其冲。可是他没有辞去。理由很简单。他要像一个大鸟一样守护他的家庭，伸开翅膀将两个女孩子搂在下面。为她们挡住外面的风雨。他愿意守在那里，也老死在这岗位上。

    哦，他责无旁贷呢，他要支持到他的那两个小鸟，直到她们长全了翅膀和羽毛。能轻盈地飞上蓝天为止。这样纵使他已老朽无用，双眸昏花，已不能迈动半步。也是心中九死无悔——也正如他的父亲那样。这就是他的人生定位，他无欲无求，也只是仅仅希望尽一个父亲的责任而已。使女儿们生活得更好。

    这个父亲也不是没有欢乐。两个女儿都很乖，很听他的话，但是他最自豪的事是什么的呢？那我告诉你们吧，就是家长会，对就是那普通又普通的家长会，每到开家长会时。他当然就会十分郑重其事的。打扮得一丝不苟。心情之慎重，丝毫不下于那些即将走上诺贝尔领奖台的大人物们。因为他知道女儿们总不会使自己失望的，在她们班主任宣读的每次优秀学生的名单上，总会出现他们两个女儿的名字。于是当班主任请他上台说几句，祝贺他有这两个多么优秀的女儿时，他走上去时，望着两个女儿的微笑，对着台下那些家长们那些羡慕，钦佩的甚至带着几分嫉妒的目光，他就觉得咽喉中发紧，就开始一如既往的发慌，有是说话也是结结巴巴了，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镇定了。

    不过那又如何呢，在那台上几分钟，他就是心满意足了，拿整个世界的珍宝他也是不愿与之交换。他便是觉得天堂的大门在他眼前打开，百花绽开。他所有的辛酸，所有的苦楚，所受的轻视与侮蔑，在这一刻便全得到了补偿了…

    后来那个父亲遭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他过了一周才回家。他这才发现自己在女儿们心目中是多么的重要…

    我的希望，我的定位也是成为那么一个寻常的人，当然我要尽力做得更好了，也许这很普通，很不起眼。然而我知道，我的欢乐，我的热情，也是为这一切，就是这一切的一切，没有其它。——守护自己的挚爱，永不分离——在绝望中寻找希望，浮于世而不流于世。

    ………

    交卷了，那个戴着厚厚老花镜的老师。很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个女生。这个女生长得很漂亮，戴了眼镜不但没削减她的美丽，相反还为她增添了一种儒雅的秀色。她是最后一个交卷的。不过她的试卷上为什么有些湿呢？他那敏锐的目光马上发现了缘由，这个女生镜片也是一层浅浅的水雾。

    她哭了，她为什么哭了呢，是因为时间不够了吗，没做完试卷吗？？

    但是他为什么要多理呢？他只是监考教师而已。他也只是个收卷员。纵使他年纪很大了，他只是个收卷员而已对于考试成绩他也是无能为力啊。

    ☆、第一学期　丽人爸爸 [三十八] 守候

    “现在我宣布一个消息！”楚笑颜轻笑说。她在晚上的灯光下看起来更是漂亮了。她说完这句话后，故意在顿了顿。看看底下的大学生们如何反应。

    “不用多猜测的！”黄盈小丫头在下面口中叽叽咕咕地小声埋怨着。

    “谁都能想出来了！”她悄悄用手指捅了捅坐旁边的林紫纹。

    “紫纹姐姐，不就是晚会吗！”

    “黄盈，起来！”她这个小动作没能瞒过明察秋毫的楚大主任。

    “你刚才在说什么！”她一面，“抓住你了，有你好看的！”调侃面色。

    “老师，我没说话。”黄盈有点慌张站了起来。马上恢复了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