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许褚到了马下,优势荡然无存,跟魏延堪堪打个平手。
边打边骂“混账魏文长专捡坐骑来打”
魏延吼“不服你打我”
许褚嚎“哇啊啊啊”
许褚可不就是在打他么魏延尽说废话。
许褚很是了得,站地上了,魏延却也讨不到便宜,打了几十合,魏延怕许褚之后还有追兵,呼喝撤退。
等退出夹道,两边埋伏的兵士推落山石,把道路阻塞,这才率军去往渡口。
许褚无法再追,只好收拾残军,一点,损了近一万,魏延那边却只丢下几百具尸首,道路阻断,追也不能追了,憋闷着退回开阔地安营立寨等曹操大军。
魏延退回襄阳后,连忙跑到刘协面前邀功。
“皇上,末将那出留下锅灶、逃兵、旗帜的计策不错吧虽然没能抓住许褚,可是又斩了曹军一万骑。”
第一百二十一章
魏延虽然没露出“我很得意”的样子,但这口气怎么听都已经得意得不能再得意了。
可是刘协身边站的两个,陆逊瞅着地下,没什么表情,郭嘉望着房梁,不知道出的什么神,看他立功,嫉妒了
魏延想你们要是说几句好话,说不定我还分你们点皇上的赏赐,既然你们小心眼,也不要想从我这里得好处了。
哪知刘协慢悠悠吸口气,道“只叫你败退,你设的什么陷阱”
魏延张着嘴,愣了。
陆逊轻声道“皇上,曹操固然能从魏延这里看出前后不一的表现来,恐怕还是舍不得皇上,仍会来的。”
郭嘉道“曹操必会起疑,我有一计,可使曹操不疑。”
刘协点头“说来朕听听。”
自以为立了大功的魏延被晒了半天,心里很是忿忿不平。
出来后便跑到水寨去找甘宁诉苦
“你说说,郭嘉设计陷了曹军骑兵四万,皇上便把他夸得什么似的,我是没郭嘉那么大才,只陷了一万,可也不能差别那么大吧我在那跪了半天,皇上一句都没对我说啊哎”
甘宁笑起来“来,喝酒”
魏延丧气坐着“不喝,烦”
甘宁道“皇上赏赐你的,你不喝,我就不能沾光了”
魏延立即抬头问“什么皇上赏的”
甘宁道“你来之前,皇上派人送来的,指明要我转交给你,不是赏赐是什么”
魏延纳闷“那既要赏我,为何又那般对我啊”
甘宁道“上次郭嘉设计,你就带兵去了新野,所以不知道,那四万骑是郭嘉计策下的头道菜,诱使曹操前来才是主菜所以,你该一败涂地逃回来才是,那样曹操就会相信不是陷阱,你把许褚伏击了,曹操肯定会怀疑有诈,但是皇上说了,你不知情,不怪你,斩杀那一万曹军的功还是该赏你的,所以命人将酒送来我这里。”
魏延听得神情大变,这时才知道自以为聪明,差点坏大事。
刘协不罚他,反而赏他,这
甘宁叫人抬酒来,道“皇上连你心里委屈,会跑来我这里都料到了,这是冷落你的意思吗”
魏延道“我我刚刚还非议皇上,心存不满”
甘宁搂住他“好了好了来喝酒我都没喝过皇上赏赐的酒,文长你不会吝啬吧”
魏延高兴起来“哪能呢喝酒”
曹操和许褚汇在一处,许褚把事情报知曹操,曹操立即便疑惑了。
“那魏延追曹仁时表现得像个愣头青,追杀敌军还埋锅造饭延误战机,怎么退军的时候竟懂得设伏把你都给埋伏了”
许褚愧疚,跪地下不敢说话。
曹操道“派人查探襄阳虚实,越快越好”
曹仁等将问“主公,是否就在此地安营扎寨”
曹操摇头“把贾诩叫来。”
董卓死后,李傕逃出长安,本想逃回凉州去,就是这个贾诩进言军队散后,无以自保,不如收拢残部杀回长安。
要不是刘协跑得快,这辈子最苦难的日子就是被李傕挟持那几年了。
贾诩这人,每每非要到性命有危险时,才跳出来献策献计。
李傕攻陷长安,要给贾诩升官,贾诩知道天子不在,李傕断断没前途,拒绝了,后来马腾攻杀长安,贾诩就跟着张济跑到并州去了。
那时候,南阳可去不得,因为吕布占了,南阳的宛城自然也是吕布的。
张济有一族子,叫张绣,很是了得,人称“北地枪王”。
再怎么了得,碰上吕布也是个死,南边走不了,张济、张绣只好去了北边,在并州太原郡落了脚,跟降汉的匈奴人混在一起。
袁绍控制并州时,贾诩请张济送信去投降,等袁绍败了,曹操慢慢收复北方州郡,张济便听从贾诩之言观望着。
到这一年,曹操攻汉中,取司隶,逼近太原郡,贾诩又请张济送信给曹操请降。
曹操可不是袁绍,那么好忽悠,接受张济请降,但有个条件听说你的族子张绣厉害,还有个谋士叫贾诩,两人都来给本丞相做事吧
于是贾诩和张绣到了许都,跟着曹操大军一起南下。
曹操命武将们退下,独留着程昱,先问程昱“仲德,你说说,我当如何”
程昱道“主公当进”
曹操点头示意继续,程昱道“主公本可以先派一军渡江,虽可以试探出襄阳虚实,可也容易惊动皇上,若是皇上退回江陵,则战局势必持久,我军军士都是北方人,南下作战水土不服,且天渐严寒,这是最大的弊病所在,而且久战相持不下,孙策虎踞江东窥伺在侧,此为变数一;皇上若退入益州,主公更不知何年能归师北还,此为变数二;若天下尽知主公手中已无天子,又会如何这是变数三,三则变数,请主公不要犹豫,立即围住襄阳”
曹操点头“你先退下。”
程昱退下,曹操叫帐外贾诩进来,同样问贾诩“文和,我现在该进还是该退”
贾诩五十几岁人了,胡须花白,立在下面毫不起眼,踌躇了一会道“该退。”
曹操“嗯”一声,问“为何”
贾诩道“丞相奉天讨逆,反贼虽长据荆襄,不过一州之地,民少,地狭,丞相急进易失,不如步步稳扎稳打。”
曹操想着那句“奉天讨逆”,眯了眯眼,问贾诩“还有呢”
贾诩低下头,本想糊弄过去,曹操道“你有言未说,因何不说”
贾诩没办法,才道“荆州刘表伪立朝廷,丞相只需扶天子,昭天下,真伪立辨,伪朝自败,甚至无需打,刘表也站不住脚的。”
曹操命贾诩退下,一个人在许褚那帐里转悠几圈
贾诩很狡猾他不问曹操许都天子真假,只转言有真的天子在手,何必着急。
要是没有天子,这话就该另说了。
曹操一想,持久战一打,万一许都众臣发觉天子不见了,后方立即便不稳,不能拖延先把襄阳围住,能收拾了刘表自然好,要是许都有变,随时可以破城拿住刘协北还,纵使襄阳有诈,还是得赶紧的去了才行要不刘协再跑没了,上哪逮去
想定了,曹操下令全军出发。
“皇上江夏的船到了”
刘协拄着胳膊正犯困,被甘宁这一嗓子嚎得差点没把脸砸桌案上去。
甘宁跑进屋,就看刘协和郭嘉均是一副要醒不醒的样子,只有陆逊瞪着眼睛,精神头挺好地照看着那两个打瞌睡的。
刘协揉着眼睛道“春困、夏乏、秋困、冬乏哎”
陆逊道“睡觉这事本就是越睡越困的,不如出屋走走,屋瓦上都堆起薄雪了,总在屋里这么烤着火,人都烤倦了。”
刘协努力睁大眼睛,把甘宁看了一会道“嗯,伯言说的是,兴霸一看就是冻的,如此兴奋。”
甘宁笑道“那船有什么要紧的为什么刘琦嘱咐随船兵士不得生火”
刘协问“就你这好奇劲,没上船看看”
甘宁道“赶着来告诉皇上,没顾上去看。”
刘协呼出一口气“走吧朕出去逛逛,醒醒神。”
郭嘉迷迷瞪瞪站起来,刘协摆手,宽袖扇扇“奉孝入内睡会吧不必随朕去了。”
郭嘉躬身“谢皇上”
大约真是烤火烤多了,像陆逊说的,人都烤倦了,脸皮子发烫,如同罩着一团热气,暖烘烘的就想睡觉。
等刘协已经出了屋,郭嘉猛地想起来,追出去道“皇上皇上”
刘协转回身,郭嘉匆匆追到面前说“臣昨日说的那计,可动曹丕直接南下,曹丕不听后,吕布火了。
温侯一火大,后果很严重。
即使曹丕也想不到吕布这样直脑壳的,也有闷声不吭气直接上嘴咬人的时候。
怪只怪自从见到吕布后,吕布再是不满也会听话,曹丕这次看差了眼。
全军撤回许都的路上,曹丕也不懈怠,安营扎寨后仍旧出外习武,就在和吕布出外时,吕布假装教授马上武技,手下不留情,一肘子把曹丕打晕,捞过人便跑,曹纯吓得率亲卫没命跟着追,追啊追的从司隶追到荆州
吕布把曹丕捆个结实,别说曹丕没机会跑,就算被吕布抓住的是关羽、张飞那样的,估计也跑不掉,有曹丕做质,曹纯即便追上来,也只能干瞪眼,还要找水找食的给吕布奉上,免得吕布虐待曹丕。
吕布心急,又加上几十骑人马比大军行动快得多,于是就变成了第一拨赶到襄阳的。
作者有话要说吃素久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刘协好容易把习惯改回去,又可以睡懒觉了。
这天,陆逊先是来说城外围城的曹军骚动了起来,后来,又跑进来嚷嚷,说有人正在突破曹军围困,向襄阳北门冲来。
刘协捂在被窝里想北边那不是曹操那边吗曹操玩什么诡计呢困
冷不丁坐起来喊“叫魏延看清楚若是黑盔白璎的武将,问问是不是吕布要是吕布立即放他进来”
陆逊差点被吓倒,问刘协“皇上做梦了”
刘协掀开锦被要下榻“什么做梦赶紧去吩咐魏延吕奉先那性子,听到朕危急,十有八九是他开门慢了,曹操岂容他活着进城若是万箭齐发,奉先命休矣快传命去”
陆逊虽然还有疑惑,不敢抗命,连忙跑出府传令去了。
曹操怎么会容许吕布活着回到刘协身边,这种神兽一样的武将,不能为己所用必要除之
奈何吕布手里有个曹丕,曹军上下都认得曹纯,曹纯追着吕布那一骑大呼小叫“不许射箭公子在他手里”
谁敢放箭
等曹操得报,权衡一会,下令放箭,宁可把儿子给了吕布殉葬,也要把吕布拦下来时,吕布已冲过曹军,挡下几支箭便奔襄阳城门去了。
曹军围城佯攻,离城墙一大截,每天擂鼓摇旗吓唬,单等来援的荆州军,反倒越靠外防御越严,吕布一冲过中军,基本就没什么阻碍了。
两边活像商量好了,吕布一到,城门便开,曹纯跟得紧,率众亲卫也跟了进去,跟着城门又关上了,曹操无可奈何,只能干瞪眼。
刘协刚穿好衣服,就听陆逊边跑边喊地奔进来“皇上料事如神果然是吕奉先已经进府了”
刘协匆匆往外走,问“受伤了吗传大夫”
陆逊跟着他走“看不出受伤的样子,就是像赶了好些天路,胡子都长了满脸了,还有几十个从曹军那方追进城来的,文长已经派人拿下了,押在外面。”
两人转过回廊,刘协本该在听到吕布没有受伤后慢下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脚下越来越快,几乎小跑起来,心跳得呯呯地,想要跳出来一样。
陆逊道“吕布还带着一人,不知是曹军中哪位将领,被用做人质”
刘协问“没有问”
陆逊道“吕布急着见皇上,命臣速速通报,因而未及询问。”
刘协转进前厅,吕布一看见他,立即倒头便拜“罪臣吕布,叩见吾皇万岁”
刘协绽开笑脸,疾步走过去“奉先朕从公台和子修口中得知你被抓后,便日夜忧心,今日方得放心了”
待要扶吕布,吕布却抬起满布灰尘和胡须的脸低声道“皇上,臣为将功补过,把一个人带来襄阳了。”
吕布向外看,刘协顺他视线看去,阶下兵士按跪着一人,蓬头垢面,没有头盔,也没有冠簪,那一身的泥尘比吕布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只有凌乱打结的头发下露出的一双眼睛,如狼似虎,定定瞧住刘协。
陆逊被那眼睛一吓,当即喝道“放肆胆敢直视君面”
兵士立即便要把那人按得躬身,不料小皇帝忽然开口道“放、放开他”
兵士忙放开手,刘协朝外走来。
一步步走过心腹爱将,走过侍立的卫士,甚至扒开趋身来挡的魏延。
四、五丈的距离,起初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而后太复杂,无法形容,那模样,别说魏延没见过,就是陆逊都没见过,他们侍奉的天子何时有过这般模样
眼圈发红,眉心紧皱,嘴唇发抖,步履踉跄。
魏延几次伸手,很怕刘协走不稳阶梯,但刘协都把他的手拉开了,魏延将手放在腰间剑柄上,刘协离那人太近,而那人的目光威胁意味极端盛气凌人阴寒而凶残,连魏延都觉得那眼神太具压力,让人呼吸难续。
可刘协恍然未觉,步子越走越不稳,也越走越快,终于
子桓
嘴巴在动,声音却出不来。
刘协伸出手臂,竟像是没看到那身上缚着的绳索,踉跄的脚步变成最终跌跪在地的一个拥抱,随即埋首入怀,十指绞紧,整个世界寂然无声,只有云影滑过庭院。
无心天下,是为你才费尽心力。
无心社稷,是为你才想要力挽狂澜。
若是有一朝战败自刎,唯一遗憾也是不能再相拥相守。
人一辈子,总有那么一个人是和别人不同的,他好他歹,都无可替代,独一无二。
刘协的哭声溢出之前,吕布示意了魏延和陆逊,两人打了手势,命卫士等全部退下,而他们,静静站在廊下,不敢出声打搅那两个忘记了场合,忘记了冷暖的人。
曹丕一开始的张牙舞爪在刘协投入怀抱后立即粉碎一尽,黑睫掩盖前有那么一瞬,那三人都看见了,他不愿宣示于人前的隐忍之痛,无法言说,也不能言说,只在沉默中低下头,与刘协耳鬓厮磨。
叫吕布吃惊的是,曹丕被他捆了一路都没有挣脱开,却在此时,挣断了绳索,回抱住刘协。
吕布心情不爽。
很不爽。
等到刘协回过气来,起身,把曹丕拉起来,陆逊才急急忙忙过去伺候。
魏延看呆了,一脸纳闷,吕布入内前问“你是何人那过去的是何人”
吕布之名,早已威震天下,上了马背的谁不当他是偶像
魏延见吕布亲口垂询,激动得快要语无伦次
“陆逊不我不叫陆逊,我叫魏文长,禁军校尉,过去那个是陆侍中,陆伯言。”
吕布问“陈修在此吗”
魏延问“那是谁”
吕布道“没事。”
那边刘协收拾好心情,听到他们说话,扬声道“奉先,先进去再说,朕还想听听你们如何到此的”
走两步又朝魏延道“文长,你去盯着,恐曹军有异,须得留神。”
魏延领命去了,刘协本来放开了曹丕的手便又拉过去。
曹丕向陆逊看去,刘协笑道“陆逊非是外人,子桓莫疑。”
陆逊已经想到这人就是曹丕,可是听到刘协叫出“子桓”这名字,到底还是有些吃惊,抱拳躬身行了一礼。
本以为曹丕不会理会怎么说眼下也是敌人,没想到曹丕毫不理会那一身狼狈不堪,好好还了一礼。
吕布在一边冷笑“我就说必须要立即南下,你看,皇上身边可有了其他人了我不这么着,我看你怎么办”
曹丕根本不理,“哼”。
吕布指着曹丕对刘协道“皇上,此人您也看得上”
刘协绷着脸道“胡说什么被捉一趟还不长进”
吕布泪“臣、臣错了”曹丕有撑腰的了,他是不是办错事了
襄阳府内简陋,下人也只有几十个,还都没伺候过身份太高的人,粗使下人。
甘宁去了筑阳,魏延是外臣,郭嘉呢每天迷迷瞪瞪的,比刘协还能睡,有时候吃没吃过饭他自己都不晓得,别说让他照料刘协,他连自己都照料不好,陆逊只得把刘协身边杂事全部包揽下来,甚至还要带着郭嘉在内。
幸好陆逊心细,要不不用曹操来打,刘协跟郭嘉说不定能把自己给照顾死。
知道曹丕是刘协放在心里的人,陆逊也不事事都去问刘协了,吩咐厨下烧水、备膳,又派人出府购置衣物等。
于是要照顾的人又加一个,曹丕,把陆逊忙得脚不沾地。
等刘协想起来,命人备水,水备好了,备膳,膳食也送上来了,至于其他的,刘协想不到,曹丕自己想到了,向刘协求个情,把曹纯和亲卫们放了,用惯了的人,反而比那些下人好用。
陆逊拿了衣物进来,就见屋外一圈曹兵,差点以为身在敌营。
进了屋,陆逊更吃惊
曹丕穿着刘协的深衣,正坐于案边吃饭,刘协反倒坐在侧面,给曹丕盛汤
陆逊凌乱了
曹丕再帅,也是个人,没帅到惨绝人寰跟仙或者妖似的。
一个人,怎么敢让天子给他端碗盛汤
陆逊规规矩矩地放下衣物,还以为刘协根本看不到除了曹丕之外的人了,退出来时,忽然听到刘协叫他“伯言,有心了。”
陆逊躬身“臣的本份,皇上还有事吗”
刘协道“你早点歇息,朕这里有子桓。”
陆逊再看曹丕一眼曹子桓这是伺候皇上啊还是被皇上伺候啊
“臣遵旨。”
退出来,陆逊在心里叹口气,扭头便去找睡得昏天黑地,什么都不知道的郭嘉。
曹家果然是大敌
陆逊一走,曹丕便道“那小子恨不得现在就砍死我。”
刘协道“他是朕身边侍中,平日都是他伺候着,朕跟他,只是君臣”
忽然觉得不对劲,干嘛要跟曹丕解释,又道“朕暂且还没有多余的心思。”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料曹丕听了,忽地一笑“皇上真打算把臣当女子一般,收进后宫”
刘协面不改色道“爱卿手伤治不好了”
曹丕道“到以后,臣和刚刚那位陆侍中,还有先前那位校尉大人,是不是都算皇上的后宫”
刘协笑道“吕奉先怕是已经睡着了,这般赶路,亏你们撑得下来。”
“是啊”曹丕也笑“臣这般赶路,皇上却在此安享温柔,曹子桓的名字怕是都没想起来一回。”
刘协一脸好奇“习武果然可以改变体质么”
曹丕一脸沉痛“臣情何以堪。”
刘协惊讶“啊朕只顾说话,爱卿累了吧入内歇息吧”
曹丕盯着刘协,刘协盯着曹丕。
外头曹纯死的心都有了
陆逊要是听到以上对话,不知道心还酸不酸得起来
曹丕上榻休息,把刘协一路捞到榻上去,还把帐子放下了。
刘协连假意挣扎什么的都没来上一下两下,已经上了榻都怪襄阳府太小,屋子太小,来不及反应就到了
曹丕脱了袜子翻上榻,拉过锦被,躺好,真的睡起觉来
刘协在里侧瞪眼看了一会,不满,刚刚露出狰狞的表情,曹丕手臂一伸,把他抱过去,刘协忙把表情调整好
曹丕又不动了。
刘协耐着性子等,等到曹丕的鼻息匀长,居然真的睡着了
刘协不相信,凑过去,唇瓣贴合,曹丕气息温热,刘协仅仅只是感受到这么点温度,人就熏熏的,如醉一般。
刘协是喝了酒就发色心的那种人,既然熏熏然如同饮酒,那股子欲望便爬出来了。
先撬开唇齿,手也扯着衣服,还带上一腿挤挤挤的,去蹭曹丕那儿。
衣服拉开,下头也越来越烫人,刘协一脸得色,再行索吻,不料忽然发现曹丕睁着一双黝黑的眸子,眨都不眨地看着他。
“子、子子子子桓”
曹丕一言不发,偏头过来,吻住刘协。
刘协一醉不醒
一醉不醒的意思就是啥也木发生,刘协伸手摸着曹丕的脸,就那么几下,比催眠术还好用,曹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侧脸贴着刘协手心,沉酣入梦。
刘协瞧着面前这张没有伪装的脸,摸过眉毛、眼睫、鼻子、唇,十分呆傻地憨笑一阵,也睡着过去。
再醒时根本不知道什么时辰,帐子缝外漏进一点灯光,远远的,城外有曹军日夜不分的恐吓鼓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