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每次都能取胜,挂彩的总是曹丕,小皇帝那点破坏力,能有多大所以曹操早已不担心了。
回头一想,曹丕那短弓也有十几斤、二十斤的分量,能开得了满弓射穿袁术的脑壳,居然打不过没什么体力的小皇帝
站了一会,曹操明白过来,笑着走了。
若不是将曹丕带在身边,还不知道这个儿子并不算太差劲。
作者有话要说bbj的意思就是做了霸王,就要被爆菊
第五十章
过了会,曹丕顶着额头上一个大包打开门,对曹纯说“去取我让你带的那只包袱来。”
曹纯想看看里头小皇帝怎么样了,才伸脖子,曹丕仰脸,眼睛把他一扫,曹纯惊慌,连忙退下去拿东西,多一眼都不敢看了。
曹丕那脸上,又木又呆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就算曹操都看不透这孩子在想什么,偶然些时候,那面具取下,竟十分吓人。
等曹纯小跑着拿来包袱,曹丕进去,关上门。
曹纯呼出口气,怔怔地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一个豆包样的孩子给吓住。
那包袱里竟是曹丕从许都带来的,刘协在宫里常爱穿的两身衣服。
一身黑,绛红龙纹;一身赭石色,白色云纹;还有玉带和镶金革带、鞋子、袜子、发冠、簪子等物。
也就是刘协的一身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他全给带来了,曹丕不乐意让刘协用别家的衣物。
没有下人伺候,刘协连头发都揪不起来,看曹丕拿了把牙梳过来,不得不服软,好好坐下,让曹丕梳头。
谁知曹丕到他身后,捞起一把头发闻了闻,黑眉毛拧在一堆“味道不对”
刘协忍“你道全天下都跟你家一样,用那一种东西洗头”
曹丕道“那是全天下最好的所以才给皇上用,袁术看似富有,侯府里搜出来的财宝看似多,真要用我家对皇上的那一套来对皇上,那些东西也就能供月余,便要耗尽”
刘协白眼,问“你到底会不会梳头”
曹丕拿着牙梳,又跑去门口开门,对外道“还有只包袱,也取来,另叫人备水,皇上要沐浴。”
刘协一头栽在铜镜前,无力了。
沐浴、更衣、梳头,前两件事刘协不敢让曹丕帮忙,撵他到一边去,自己做了,只有头发交给曹丕处理。
绾发是件挺复杂的事,刘协没睡够就被噩梦吓醒,曹丕梳着头发,不轻不重的,刘协就犯困了,下巴点点,睁开眼,铜镜里头曹丕贴在他身后。
刘协问“曹子桓”
曹丕抬起脸,十分满足地笑,继续梳头。
待簪子固定好发冠,刘协捞了蔽膝起身,曹丕忙把鞋子放到刘协脚边。
刘协伸脚,曹丕好好的给他套上鞋,刘协顿时很高兴。
你爹拿朕送人,你却当了朕的小奴才
曹丕捏着刘协的脚,套上鞋子,满意
刘协是我家的,人是我家的,身上所有衣服都要是我家的,连浑身上下的味都要闻出“曹”这个姓来。
现在做不得主,将来能做主了,绝不叫人染指。
架才打完没多久,两人倒是心情都不错,和和气气的了。
外面却乱了起来。
曹仁在阳泉兵败,只带着十几骑逃来,曹操攻破寿春这日下午才追上来。
曹操坐在袁术那狐裘裹的位子里问“阳泉大营丢了”
曹仁跪在下首,点头“丢了。”曹仁头盔上的缨穗都没了,满身脏污血迹,表情惶惶不安。
曹操想了想“荀彧呢”
曹仁摇头“末将、末将不知,荀彧在大营里,末将回不去。”
曹操猛拍一下椅子扶手,拍得闷响“大营丢了,我不怪你,吕布骁勇善变,难以防备,可你怎么不把荀彧救出来”
曹仁低头,不敢说话,其余人忙劝。
曹操怒道“荀彧一人抵雄兵十万我失荀彧,如失一州之地”
曹仁发抖,曹操缓了缓气,半晌道“罢了,起来”
又对许褚说“派出快马哨探,从上蔡那方走,探探豫州还有许都怎么样了,要快”
本来打算明天一早就回程的,这下好,背后有个吕布,该怎么走,曹操也一时没了主意,只得暂时留在寿春,好歹有城池可守,城中粮草也不缺。
只是一想起荀彧,曹操不免叹气。
荀彧被押在阳泉牢里,倒是镇定,端坐如常,其他被俘的兵士问“荀大人不怕吗”
荀彧道“司空大人乃神州大地上的豪杰,我等被俘,不能坠了司空大人的威名,还不抖擞了精神,最糟不过一死,怕甚”
那些兵士听了,一面佩服一面挺起脊背。
牢外走来一人,陈宫,抚掌道“荀文若好个荀文若果然胆识非凡哪”
荀彧扫过陈宫,不动声色。
陈宫叫人开了牢门,走进来亲自扶荀彧。
“鄙人陈宫,字公台,久仰文若兄大名,这几日委屈文若兄了,跟我出去吧”
荀彧道“司空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若你以为可以劝降我,乘早免了”
陈宫笑道“非也外面有一人,文若兄不想见见”
荀彧道“我与温侯素不相识,不用相见”
陈宫拍拍荀彧,凑近低声说了两个字,荀彧大惊“什么你说”
陈宫“嘘”,将荀彧拉了出去。
外面那人当然不是跟荀彧没交情的吕布,而是荀彧认识的曹操长子,曹昂。
曹昂有伤在身,吕布和刘备分兵攻取阳泉和豫州,自然不便带他同行。
等拿下阳泉,过了这几天,曹昂才来到。
他那腿还没康复,仍旧坐在轮椅里由人推着,只是气色好了些,没有那么苍白吓人。
荀彧见到曹昂,大惊道“大公子怎会在此司空大人还以为公子”
曹昂温文一笑“父亲以为我死在李典之手了吧”
陈宫不多说什么,转到别处忙去了。
曹昂叫推车的兵士推着他出牢门向街上去,荀彧头上沾着草,衣衫凌乱,也顾不得仪容了,赶忙跟上。
大牢门外的兵士竟然不阻拦他们,任他们出去。
荀彧心里越发奇怪,问道“大公子,这”
曹昂道“先生应该猜到了吧父亲将天子送了袁术。”
荀彧再吃一惊“什么送不是李典被袁术买通,将天子私自劫出许都,迎去寿春的吗”
曹操是这么说的没错。
曹昂道“先生若想知道真相,我可以告诉先生,先生若是想走,曹昂这里备了干粮和水,马匹也有,现在就可以放先生离去。”
牢门外不远处,果然有一匹马驮着干粮袋子和水囊等物,被一个兵士牵着,等这边命令。
猫很聪明,所以猫十分好奇。
荀彧也聪明,于是荀彧被好奇心打败了。
曹昂见荀彧没走,便把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荀彧。
最后道“先生听完了,想去想留曹昂不强求,曹昂现在也只是寄身温侯处,并非为温侯效命与父亲为敌,温侯待我宽容有礼,不曾威逼半分,我终究不想回去,回去了,迟早再有和父亲冲突的时候,敢请先生替我保守秘密,让父亲以为我死了的好,好过他知道有个悖逆不孝的儿子。”
荀彧叹道“竟是如此那吕布就不想争天下就只是为了容身”
曹昂道“吕布所欲,天子脱困尔。”
荀彧半晌道“出人意料,温侯他请公子见谅,司空大人于我有恩,我实不忍背他而去,我想,这次送走天子也非司空大人本意,才如此着急迎天子还都,否则,也不会被温侯断了退路。”
曹昂见荀彧这么想的,知道荀彧信了一半,这就够了,也不多劝,道“那便请先生上马,只请先生替我保守秘密,曹昂不送。”
荀彧好好行了一礼,上马出城,奔寿春去。
荀彧的背影不见了,吕布才从某处走出来,推曹昂轮椅的兵士被吕布挥手赶开,吕布的手刚放到轮椅上,曹昂道“温侯,军师还在忙,温侯怎有闲来给曹昂推车啊”
吕布干咳“公子背后长了眼睛。”
曹昂笑道“不是长了眼睛在背后,是温侯的目光有如实质,我再迟钝也不可能感觉不到。”
吕布道“公子身体没好,出来乱逛,不怕病情又反复我闻那药味都闻怕了。”
曹昂故意道“这样那我搬远一点,离温侯住处隔远些,温侯便不用闻药味了。”
吕布忙道“不是不是我是想我闻着都怕,你天天喝,岂不遭罪,还是、还是早点把身体养好,早点把药碗丢了,哈哈”
曹昂微笑“谢温侯关心,天气暖了,想出来透口气。”
吕布道“对了城楼上可以见到河边柳林,这几天发了嫩芽,看起来十分宜人,我推公子去看看”
曹昂被吕布推着走,笑意更深。
为何吕布不跟刘备联兵,攻取许都
有种东西,名为嫌隙。
刘备乃汉室宗亲,天子皇叔,岂能屈居人下
吕布乃天子亲封奋威将军,授温侯,王允活着的时候,吕布跟王允共掌朝政,一文一武,只肯侍奉天子一人,眼里哪看得见其他人物。
再者,若取许都,归谁
患难时好说,如今两人都有了地方和兵力,有些话不说,也都明白。
陈宫的意思,天子要紧,曹操退路已断,不知会带天子去往何处,许都太远,不及应变,而且手下兵力不足,还需要刘备的联盟关系,不宜为了许都翻脸。
徐庶的意思,天子首要,许都空有朝廷,没有天子,夺之无用,何必为了一座无用的城池折损不多的兵力,抓紧兵力观察时机,救出天子比取十个许都都管用,而且,吕布比他们更临近寿春,有一盟友,比多一敌人方便。
两家各自收取周边小城,观望寿春。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哟加更哟
猪儿们回来冒泡啦
话说,就木人帮我想想简介的么
第五十一章
寿春城里,刘协被软禁起来。
袁术还许他出府在城里走走逛逛,曹操借口破城不久,兵荒马乱,不安全,连院子都不许刘协出。
刘协只得在前后两个院子,前面一厅,后面一楼的不大点地方活动。
其实就算曹操不管,刘协也没心情出去闲逛。
天下之人形形色色,不只有一个袁术那样的人。
这一辈子要是一直被从一人手,送至另一人手,保不定又撞上一个袁术。
这次侥幸活下来了,下次呢
先不说会遇到些什么破事,命都保不住了
刘协放了一粒玉棋子在池塘水面,开始,棋子还能浮着不沉,刘协把手指拿开,那么一点点波纹便让棋子沉入水中。
刘协垂了眼睫,眼睛里的颜色比天上厚沉沉的黑云还深。
他身后的曹丕站了一会,走过来朝水里望
“皇上想下棋的话,我可以奉陪,为何把棋子扔进水里”
刘协头也不回地鄙视“子桓会”
曹丕道“自然。”
刘协挥手“那摆出来。”
曹丕叫曹纯布置妥,泡上两杯香茶,再请刘协。
第一局,曹丕完败。
本来曹丕可能只打算陪刘协消磨下时间,没想到完败,立即来了兴趣,下到天色渐晚,外面送来膳食,曹丕都舍不得从棋盘边走开。
刘协不管他,自己在一旁用膳。
孙权想入了神会啃指甲,曹丕又不一样。
刘协让他先手,这时候的围棋和后世不同,白子先行。
曹丕摸了几颗白子在手里,一面看着棋盘,头不低,背不弯,像在发呆,一面将那几颗棋子一颗一颗地从左手换到右手,再从右手换到左手,这么换来换去的,不看手里动作还当他真的在发呆。
有了想法,手里棋子挪得慢下来,拿定了主意,正挪的那一颗便顺手放下去。
刘协喝口汤,故意在放下碗时弄出声音。
曹丕在落子,侧头看过来,手下却不迟疑,一声轻响,放定。
刘协吃好,漱了口过去看,落的子不见高明,但曹丕哪里来的自信
“子桓,你确定放这里”
曹丕饿得肚子叫,落了子就跑去吃饭刘协的剩饭,听到刘协问,点头,不吱声。
刘协笑笑,放一颗黑子,换到另一侧房中,取竹简看去了。
曹丕是食不言的,不能开口问刘协,一边急急塞饭,一边把脖子伸伸想看棋盘。
刘协很不客气地说“不用看了,你完了。”
曹丕干脆放下碗,没吃几口就漱口,跑回棋盘边上琢磨,可不就是死了么。
曹纯问“二公子,还食吗”
吃那么点,有些担心。
曹丕道“撤了,给皇上取些点心来,以后不要等我吩咐。”
曹纯忙闭了嘴,命人轻手轻脚的撤下食案,然后又送来几样点心。
曹丕端了一盘带馅的饼子到书案上,问刘协“不下了”
刘协心里暗笑还想下呢
取了一块饼子刚要说话,外面曹纯喊“主公”
刘协神情陡然一变,把拿到手里的饼子放了回去,还急匆匆将衣冠整理了一下。
曹丕莫名其妙地瞧着刘协端正坐好,自己赶到门口躬身迎接曹操。
曹操做事务求滴水不漏,小皇帝这里连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怎么成
不管军务多忙,命人从侯府外选了几十个秀气伶俐的男孩充作下人,这些男孩都是从寿春城中大户家里找来的,父兄要么是袁术手下有官职的人,要么就是家资殷实的家主一类人物,父母兄姐等家人都下在牢里,使这些孩子不敢轻举妄动。
至于黄门,那个需要时间,不是马上就可以干活的,只能罢了。
曹操自己又筛选了一遍,留了十几个,恐吓一番,亲自带着往刘协这里来。
进了门,见刘协坐在一侧案后看竹简,先行了跪礼
“臣,叩见吾皇万岁”
刘协神情不安,抬手道“爱卿平身。”
曹操起身道“臣见皇上这里没有伺候的下人,找了一些来,已带到门外。”
刘协道“没有也无事。”
曹操道“虽然事起仓促,也不能委屈了皇上。”
曹丕站在侧面瞧着刘协,刘协小心翼翼看着曹操“朕多谢爱卿如此细致周详,要是没有爱卿替朕考虑得这般周详,朕”
曹操笑道“为皇上尽心竭力,乃是臣的份内事。”
刘协眨眼,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局促不安的样子
“爱卿用过饭了吗”
曹操的笑脸半点不压人,十分温和地说“还没有,先把人送过来,这就去食。”
刘协道“那”
曹操退一步“臣告退,皇上请早点歇息。”
复行跪礼,起身退出。
曹丕送出去,曹操到了门外,低声对跟来的曹仁说“我还担心袁术没规矩,把皇上带坏了,幸而没有。”
曹仁笑着说“才过来几月而已,主公多虑了。”
曹操哼道“你就是想得太少,才会兵败阳泉”
曹仁吓得跪地。
曹操回头对曹丕说“行了,丕儿也别跟了,你见过宫里怎么用人的,把人处置妥当,更衣绾发之类的事情,不是你该做的事,自己有个分寸。”
曹丕躬身“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曹操点头朝外走,曹仁忙起身跟着去了。
老实说,宫里规矩极严,怎么走路,怎么抬头都有规矩,更不要说伺候皇帝更衣、用膳之类,更是严格,曹丕哪里懂这些东西
曹操一走,曹丕望着那十几个比他还大点的男孩傻眼。
曹纯看曹丕神色,看出曹丕其实不懂怎么弄,便硬头皮上“二公子请入内吧皇上独自在内,不妥,这些人我来处置。”
曹丕点头,转身就进去了。
留下曹纯头疼。
一个武将,连下午吃的什么饭都没心情去记的人,真是难题
曹纯思来想去一数,有十二个人,大约宫里六尚的区别,他倒听说过,至于都负责什么,他就不清楚了,简单把人分成二人一组,抓脑壳,不知道怎么办了。
那群男孩等了半天,不见下一步命令,大胆抬头看,有聪明的便看出曹纯苦恼什么来。
“将军,汉依秦制,宫里分六尚伺候皇上起浴等事。”
曹纯大喜“你懂”
那男孩点头“看过一些”
曹纯道“你说说。”
男孩道“宫制六尚,冠、衣、食、沐、席、书,这里十二人,将军把我们分做两人一组,正好分得过来。”
曹纯高兴“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道“我名陆逊,字伯言。”
曹纯又问“我若让你来处置,你会否”
陆逊上前一步“会。”
曹纯点头“那你来”
陆逊站到这群男孩之前,里头有几个不服气,但是看曹纯和周围亲兵魁梧壮硕,气势凶悍,不敢多话。
陆逊先找六个看着细致点的出来,分别伺候冠、衣、食,再把个子高壮点的四个叫出来,伺候席、书,当中一个最笨拙的,一直在发抖的,他把自己和那个分在一处,伺候皇帝沐浴洗漱。
曹纯只觉得分配有序,很不错,没看出来陆逊使那点小心眼
皇帝一天要换好几次衣服,吃好几次饭,发冠等自然也要跟着换,甚至坐卧用具也常换,不换也得不染纤尘,最轻松的,就是沐。
而且那一个同组的胆小,可以使那个多干点,他就可以少做些。
陆逊的如意算盘正拨得响,曹纯道“你来管着他们,该怎么做由你监领,出了问题,我拿你是问”
陆逊眨巴几下眼睛囧了。
曹丕进了屋,就见刘协靠在圈椅内呼气,看他进来,没有其他人,刘协身子滑下去,整个人瘫那,伸只手去捞漆盘里的饼子。
跟曹操在时截然不同。
曹丕走到刘协旁边坐下问“皇上怕我父亲”
刘协不吱声,啃着饼子,看都不看曹丕。
曹丕又问“父亲不曾有丝毫僭越,皇上为何怕他”
刘协道“你问朕干什么问你爹去。”
曹丕木愣愣的,刘协忽然怕这个小面饼真跑去问曹操,拉住曹丕衣袖“不许去问”
曹丕道“君无戏言,皇上反悔如此快不怕被人耻笑”
刘协道“谁敢耻笑朕”
曹丕把面饼脸摊开,嘴巴一咧我敢。
刘协怒了,怎么会有人笑得那么欠揍
咬了一半的饼子扬手就朝曹丕砸过去。
曹丕很淡定地歪头,避开道“皇上,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刘协竖了眉毛“朕是天下之君君子当以朕为言行楷模朕怎么做,天下士族便都该怎么做,你几次三番来教训朕,你父亲不僭越,你把他的份一起了怎的”
曹丕道“岂敢。”
刘协伸脚就踹,打曹丕他倒是从来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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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曹丕挨了那么多次,竟还不知道刘协两句话就要动手的脾气,不及闪开,又被踹个正着,身子扑着就出去了,正按到旁边堆放了不少竹简的小几上。
“喤啷啷”
这一脚不轻,豆包按翻了竹简堆还栽了过去,来了个倒插秧,剩两只穿着白袜的脚翘在几上。
刘协大乐,跳起来绕过去,蹲着看被竹简埋了半截的曹丕,幸灾乐祸
“子桓、子桓,朕踹你怎么那么爽呢又矮又敦实,简直就是为了让朕踹长这样的哈哈哈”
不料曹丕忽然从竹简堆里挣出一只胳膊来,一把揪住刘协衣袍。
刘协也不客气,捡了一卷竹简就拍那只胳膊“撒手给朕撒手”
曹丕被埋得看不见外面,脸都堵在竹简上,负担了一些体重,急着站起来,怕刘协跑脱了,卖劲一拉想站起来。
地板很滑,汉朝又没有防滑的地板拖鞋,刘协被曹丕狠劲这么一拽,哧溜一下跌倒。
曹丕借着力,可算把头上的竹简给拱开了,身子歪倒,脚从几上掉下来,只是不松手,死拽着刘协。
刘协尊贵的小屁股摔得生疼,来气,也不管衣袍或是那些玉佩挂饰,抬脚照曹丕冒出来的脑袋蹬。
曹丕才抬头,就被刘协一脚蹬在半边脸上,一回神,看刘协还要蹬,小豆包火了
让你几年了你还越打越起劲了
刘协下一脚蹬过去,居然被曹丕一把抓住脚,刘协惊叫“放开曹子桓放开朕”
曹丕往自己这边一拉,刘协“咚”地躺倒,后脑勺也砸疼了,手里竹简才举起来要打,曹丕按过来,一巴掌按在刘协肩头。
刘协眉一蹙“啊疼”
曹丕猛想起刘协肩上有“伤”,急忙撒手,忽然看见身下刘协嘴角一翘,还不及反应,被一竹简打到脸上。
豆包个矮,这下好了,又倒出去,撞到书案边上,挺响的一声。
刘协是个有胆做,没胆承认的,听到曹丕撞狠了,马上硬气道“叫你还手朕打你你就该挨着胆敢还手
十分凶恶地伸手,想把曹丕从身上推开。
曹丕中午才被刘协赏了一个包,在那一边,这下又吃了一赏,正好另一边,凑了一对。
脑袋疼起来,也顾不上心疼这是自家养的天子了,逮着刘协的手就是一口
刘协惨叫“曹子桓你咬朕松嘴啊啊啊啊啊你个逆臣贼子给朕松口啊啊朕早知道你看着像柴犬,骨子里是狼你咬朕哇啊狼崽子唔”
要是平时,曹丕倒乐意回嘴,听到刘协骂出“犬”字来,想也不想,扑过去,一口把刘协的嘴巴给咬了。
刘协跟曹丕刚开始打的时候,外面还听不到,曹纯领着十二个男孩进门,等听到那些乒乒乓乓的动静,还有刘协叫骂“曹子桓你咬朕”的时候,忙把人拦住。
可是这时候的房子不像后来分那么多房间,房间极大,用屏风或者帐幔分隔区域,帐幔不放下来,视线基本无阻。
曹纯一个,还有走在前面的陆逊等几个孩子来不及退出去,就已经看到曹丕把小皇帝按在地板上狼吻
曹丕真是在咬,不是在亲,他们还真误会他了。
登时,曹纯、陆逊,还有其他进来看到的,全部傻过去。
里头“亲吻”的那两个十分投入,一个都没听到有人进来。
刘协肺都气炸了,被咬疼了,脑子一蒙,回咬过去。
曹丕“啊”一声叫放开他,喊道“你还不是咬我了那你是什么”
刘协抓到什么扔什么去砸曹丕“朕是天子是龙靠”
仍旧没看到那边有一群人在围观,围观得下巴都落了下来
曹丕抬胳膊挡着刘协砸过来的东西,分了一手去抓刘协的手。
手边的竹简扔没了,刘协躺着,看不到书案上面,但他记得上面还有不少竹简,伸手去捞上面的,捞到一个又硬又沉的,想都不想那是什么东西,一把抓了扬起来
曹纯惊喊“皇上”
陆逊倒吸了气。
刘协抓到灯台的兽足,上面灯碗里满满的灯油,被他一扬手,油泼溅出来,灯草上的火“呼”一下顺油而燃,刹时烧成一片落下的火焰。
刘协没闹明白,就看一片火向自己落下来,吓呆过去。
曹丕一惊,竟没有逃开,在这瞬间把衣袖一甩,护着自己脑袋,合身扑到刘协身上,挡住了落下的火油。
那边曹纯疾步冲过来,陆逊反应十分快,取了花瓶,将里边梅花抽出来扔了,抬着瓶子赶过去。
曹纯只管拿手去按曹丕头颈、肩上的火,倒是不怕疼,就是按不熄,要不是陆逊将一瓶水都倒过来,曹丕有得受
扑灭了曹丕身上的火,冬天衣服虽厚,那火里有油,就这么两个呼吸间,把几层衣服都烧烂了,烧到曹丕背上露出来的一片皮肤,那一片倒是不大,就是烧烂了一些皮肉,看着十分可怕。
曹丕疼得厉害,却先杵着胳膊,直身看下面刘协。
刘协瞪着眼睛喘气,满眼的慌乱都还没下去。
曹丕把刘协上下看,刘协只有铺陈在地板上的几缕头发被火星子燎了,也已被淌下去的水泼熄了。
曹丕顿时松了气,龇牙咧嘴道“曹纯叫大夫来,不许惊动父亲”
曹纯慌道“二公子你背上伤得厉害”
曹丕喝道“不许告诉我父亲,谁敢张扬出去,被父亲知道了,杖毙”
曹纯忙跪下“诺”
陆逊扭头喊门口站着的一片呆小孩“去传大夫,不许多嘴”
曹丕一手按住肩头站起来,曹纯忙把刘协扶起来。
刘协衣冠早就不整了,陆逊看一眼,回头道“刚刚才分好的,竟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伺候”
那十一个男孩“轰隆”散开忙碌。
刘协朝陆逊看了看,那边曹丕“嘶”一声,刘协便挪开了眼。
过了会,大夫来了,果然没人敢张扬,大夫还以为是来给小皇帝擦药按摩,来了才知道曹丕被烧伤了。
这大夫是曹军随军大夫,在许都时经常出入曹府,什么该看该问,什么不该看不该问的,早已知晓,何况曹丕又叮嘱了一遍。
小皇帝在里间换衣,全身整理好了出来,坐在一边看大夫给曹丕处理烧伤,不吱一声,眼睛透明透亮地映着灯火。
大夫朝那边看一眼,差点把一块曹丕的皮子给揭下来。
小皇帝那嫩得能滴水的两片唇瓣上,好不明显地有个破口
已经很显眼了,偏偏曹纯还在一边见大夫在看那,低吼一句“不许乱想”
大夫抽了
二公子欲行不轨,被小皇帝反抗过头,给烧了一块怎么烧到背上去的呢那是个什么姿势
二公子的嘴唇貌似也破了。
这么小,就会那啥了啊难怪严禁泄露。
脑补党,自古就有啊
刘协不是没听到,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嘴上有个破口,而是顾不过来。
他在想事情
曹操、曹昂、曹丕
那些从许都千里迢迢带来的衣服、用品。
还有曹丕射杀袁术那一箭,以及刚刚才,拿身体挡住火油的曹丕。
自己的一线生机,会不会就在曹丕身上
现在的曹丕,还不是那个会逼他禅位,再把他迫死了的曹丕。
如果
大夫道“好了,二公子近期注意背部不要碰水,等全好了才能擦洗。”
刘协想得入神,被大夫的声音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