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个动作的不稳,瞿棠另一只手也滑落,安全绳猛地一晃,意料之外的腾空了。瞿棠吓得不敢睁眼,在空中摇了摇,她才睁开一条缝,正看见于心意在底下对她微笑“你看,没事吧。”
瞿棠缓缓降下,心跳得飞快。
于心意诚心实意地夸奖道“还是很有天分的,初学者能攀顶的很少见,你差点就成功了。”
瞿棠有些不甘心又有些小得意“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能行。”
于心意笑道“今天就别了,突然这么大的运动量身体吃不消的,我先给你放松一下肌rou吧,不然明天就是浑身酸痛了。”
两人之间一时间亲近了不少,瞿棠心安理得地靠坐在椅子上,享受于心意给她捏腿。
于心意忽而轻声道“这才是你应该有的样子,别在壳子里呆太久……”
瞿棠却只听见自己心如擂鼓“你说什么?”
于心意收了表情,高冷地一瞥。
“你刚刚最后一个动作太冒险了,我给你做个标准的示范。”
作者有话要说
于心意你很有眼光,跟我学做菜吧。?? ? ??
参考菜谱盐焗大虾、锡纸烤rou、nai油菠菜浓汤、戚风蛋糕。
第7章 第 7 章
于心意扭了扭手腕,做了个简单的热身,回头看了瞿棠一眼,好像在说看好了!
瞿棠不由坐直了身,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步步向前,却不是走向笔直的攀岩墙,而是另一边较为低矮但似悬崖一样崎岖的特殊地段。抱石区高低不平,最顶端还有一块巨石突出平面,显然难度系数直线上升。
于心意身上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她腰上挂了个镁粉袋,蘸取少许镁粉,抬脚稳稳地搭了一下低处的借力点,下一刻她就如安了弹簧一样嗖嗖连上两步,爆发力惊人。
瞿棠小小声地“哇”了一声,看着她改以平稳的速度逐渐上移。抱石的路线不同于攀岩墙,千变万化。于心意来到檐下,面对近乎横在头顶的岩壁,她一抬手,双臂的流畅的肌rou线条尽显——竟选择了仅靠双手借力,以一个引体向上的姿势带动全身!这是何等的臂力。
她的脚飞快地找寻下一个借力点,整个人紧紧攀附在岩壁上,肢体柔韧,姿态似伺机而动的壁虎,仿佛下一秒就要出动。
她真的出动了!
于心意一个简单的窜跃,翻上了石壁,她停下动作,重新蘸取镁粉。瞿棠见她突然半天不动作,刚纳闷,只见于心意脚微微往后一缩,双手往外一摆,居然整个人在那么高的岩壁腾空跳了起来!瞿棠一声惊呼还没出口,又见于心意稳稳地落在另一边岩壁上,微微晃动了一下,却根本没有掉下来。
她是在岩壁上以这个方式横移!
瞿棠身边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一个大叔叫好道“漂亮的dyno!女攀岩者中算是少见的了。”
瞿棠听得云里雾里的,有些傻眼,就她刚刚那点水平跟于心意这个根本没法比。还给她示范,分明是在显摆!
十几分钟后,于心意终于重新落地,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缓步行至瞿棠面前“怎么样?”语气里第一次出现掩饰不住的求表扬。
瞿棠恼了对方一眼“年轻人是厉害的啦。”
于心意在她身边坐下,身上因运动而腾起的热度隐约烫着她“攀岩这项运动最考验体能,耐力、爆发力和柔软度都很重要。你耐力不足,爆发力还算不错,只是柔软度……”
瞿棠佯怒道“没大没小的!给你几分颜色你就想开染坊,还指点起我来了。”
于心意见她似乎又回到端架子的状态,不免淡淡失落,只能低头认错“阿姨我错了。”
看着于心意毕恭毕敬的样子,瞿棠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她叩叩椅子,示意于心意抬头“你也带宇琛来吗?”
于心意嘴角微弯“您说呢?”
瞿棠说不出口,她眼中只有于心意眼下淡淡的y影。
重回徐家的时候,家主徐斐总算是见着人影了。
徐斐眼神冰冷地看着瞿棠跟于心意一前一后的进门,坐在沙发上沉声道“你倒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还敢出门撒野。”
瞿棠怂得不行“只是小于带着我随便去走走。”
徐斐此番竟没有异议,他的视线转向立在一旁的于心意,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尊长孝亲,也好。”
瞿棠眼前一亮,徐斐这是要接纳于心意了吗?如果是这样,或许让他们结婚也不是件坏事。
她满怀期待地跟着徐斐又进了书房。
瞿棠期期艾艾地坐在扶手椅里,小声道“前些天我听嫂嫂说,林家小女儿回来了,人家现在可是国际知名的设计师呢,据说找她订制的人都排到秋天了。”
徐斐手上工作不停“略有耳闻,怎么。”
瞿棠“你看时间不早了,要是现在订婚宴服也还来得及。”
徐斐抬眼视线扫向她,瞿棠不自在地舔了舔嘴唇“宇琛这回可有自己的主意呢……”
“那就抓紧去订,别到时候赶不上。”
瞿棠大喜过望,徐斐果然是肯点头了“那我这就去问问。”
徐斐“衣裳都是小事,排场绝对不能折腾太大。”
瞿棠楞了一下“难道我们家还要委屈他们小两口不成?这说出去多丢人呀,自己的儿子……”
徐斐皱眉道“一个做小的,还要弄大排场来伤傅家的脸吗?”
瞿棠心里咯噔一下“什么叫做小的?”
徐斐提起这个,脸上有些自满“我都跟宇琛谈好了,这个姑娘儿子打心眼里喜欢,那就搁外头养着,傅家的情面不能驳,正式订婚还是得跟珉珉订下。”
瞿棠呐呐道“这……这儿子同意了吗?”
徐斐奇道“这样两全其美的办法他能有什么意见?我做主,就这么定了。”
瞿棠默默低下头。
跟徐宇琛道别后,于心意上楼转过拐角,看见自己房门前晃悠着个人。
“阿姨,您找我?”
瞿棠已经抱着怀里的东西在于心意门前徘徊十几分钟,还没能敲门,却被从花园回来的于心意逮个正着。
瞿棠讪讪一笑“你出去了呀?宇琛也不在房里,怎么没跟你一起?”
于心意不再如之前两人单独呆着时那般亲近,脸上挂着冷淡的笑“他呀,有事忙去了,迟些才回来。阿姨找我有事?”
瞿棠被她的冷淡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把怀里的东西亮出来,递给她“今天看你气色不太好,来家里做客睡得不太踏实吧?这是上好的檀香,宁心安神顶顶好的。”
于心意低头看了看香包,没有接下“阿姨您这样,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呢。您不是说您跟叔叔是一个态度吗?”
瞿棠更加不知道手往哪放了“你……这……我只是希望待客周到些而已,没别的意思。”
于心意突然低声轻笑“古有公媳扒|灰,今有婆媳送香,阿姨您几个意思呢?”
瞿棠不明白她说的扒灰是什么,但看于心意那不怀好意的神色,就更加羞赧。
她可是头一回给人送礼,这人却不识好歹!
瞿棠终于按捺不住,怒道“我只是好意,你不领情便算了!”
她把檀香香品紧紧握住,扭头便走。
身后响起开关门的声音,对方一点留恋也无,瞿棠停下脚步,既失望又愧疚地看着房门,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郑重申明扒灰在这里仅仅做个不太恰当的比喻tt请勿深究。
不知道扒灰是什么的小可爱就不要百度了,很毁三观的tt
惯例小剧场
今天的于心意无事献殷勤,有诈!
不久以后的于心意后悔了。qaq
第8章 第 8 章
严太正过来寻她,见她杵那一动不动,低低地唤了声“太太?洗澡水已经放好了……”
瞿棠吸了吸鼻子,转身把檀香往严太怀里一塞“给你。”
严太觉得不对劲,抱着檀香小碎步跟上她。
“太太?”
瞿棠自言自语抽抽搭搭地不知说些什么,严太竖着耳朵好一会儿才听清。
“我真的怕这些小孩会重蹈我的覆辙……我这个当妈的,居然把儿子养得跟他渣爹一个臭德行……我真是什么事都做不好……”
严太在她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吭声。
杜羽行大吵大闹,高声呼唤徐宇琛的名字,吵得邻居给他打电话投诉,他才从徐家匆匆忙忙地赶来。
大年初一晚上没在家呆着,一个人跑到酒吧喝酒,然后赖在他家楼下撒泼。
这人真是够呛。
他赶到的时候,杜羽行满面通红,往日里痞气得不行的笑容消失不见,如今傻愣愣地像根木头。这木头一见他就呵呵直笑,伸臂一揽,以几公分的高度压着他“新年快乐,好久不见啊徐宇琛同志。”
徐宇琛几乎是扛着他往楼上走,一边跟邻居道歉“不好意思,朋友喝醉了,我马上带他回去。”
打电话喊他来的对门老刘斜眼看着杜羽行,嘀咕道“大过年的,什么人呀这是。”
徐宇琛抱歉地笑了笑,总算把门打开,把杜羽行丢进去,关门脱鞋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一气呵成。
徐宇琛故意冷声道“你平时也不是乞皮赖脸的人,今天干吗?装酒疯?”
被粗暴对待的杜羽行似乎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勉强清醒了一点,摇晃着脑袋撑起身子,随手抹了抹脸。
“怎么说话呢,我还没醉。”
杜羽行直起身,晃晃悠悠地走了两步,倒在徐宇琛身边的沙发上,揉了揉眉心,抬起眼皮看他,方才的混账样不知哪去了。
“还板着脸凶我,我都没问你我生日那天你急吼吼地跑去哪了,金屋藏娇了是吧?”
徐宇琛“是,我忘了告诉你,我马上要订婚了。”
杜羽行细长的眼明显睁了睁,立刻换上惯常邪气的笑,抬起胳膊勾住徐宇琛的肩往怀里带“哟呵,小徐同志平时闷声不吭,动作倒挺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