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环,你干啥,有话好好说,别太使劲儿。掐两下出出气就得了,”张边防慢悠悠的说,好在话音一落,没几秒赵金环的手也放开了张溪的胳膊肉。“大侄女,不是二叔不帮你。二叔是真没钱。”
“二叔,这些年我爸妈就一点信也没有?”张溪捧着胳膊直哈气,胳膊上都出血了。对自己这是多大仇多大怨。
“你爸你妈把你扔给我们就再也没啥信儿了。这些年,在外面过得是好是坏我们也都不知道。”张边防慢悠悠的说着。这是那天晚上后跟赵金环通的口风,任他外人咋说,自己这边封住口就没错。她张溪一个小崽子,还能翻出天去?“可是大侄女,做人得讲良心是不?我俩把你养这么大,不求你对我和你二婶多好,也不求你以后能扶持扶持张海,但你也不能老觉得我占了你爹妈给你的东西。灯在头顶上,看着你呢。你这样,伤人心!”
“养你还不如养条狗,狗还会看个门,你除了会气我们还能干个啥?让你灌点水还把自己给浇了,知不知道给你治病花多少钱?张海少吃多少肉?我跟你说,张海长不了高个儿找不着媳妇儿就是你给耽误的,看我能不能饶了你!”赵金环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生气。因为张溪挨烫的事儿她可没少被街坊邻居说闲话,说什么孩子可怜,可怜个屁,有吃有喝干点活怎么了。可怜咋没人领家去呢,都他女马的嘴上英雄!
“二婶,张海长不高可是因为你。跟我没什么关系的。”张溪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按断了兜里的小灵通通话键。笑着说。赵金环身高不到一米五,年轻的时候还能算是娇小可人,可这岁数大了,越发像小地缸了。“毕竟,以遗传学来说,您算是拖了老张家的后腿了。”
“你说什么呢?张二。给我按住这个□□崽子,我要撕了她的嘴!”赵金环被张溪戏谑的语气气的青筋暴跳,冲着张溪就扑了上去,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货,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赵金环,你要撕谁的嘴!”
第22章 过程
从院门到屋里不过几秒的路程。张溪按断小灵通时,早就气的受不住的三人立马就从车内跳出来,想要找屋里的人说道说道。偏巧赵金环的声音又大,真是想当做听不见都难。
“赵金环,有种你在给我说一遍,说,你要撕谁的嘴?”赵金兰手里拎着刚才在门口顺手拿的烧火棍,双眼冒火的问道。
刚才还跟老虎似的赵金环一见拎着棍子的赵金兰,腿立马就软了几下,“姐,你咋回来了呢?我我没撕谁的嘴啊,”赵金环慌张的说,打从小儿她谁也不怕,就怕她姐。小时候,赵金兰可是当她面活活的打死过一条疯狗,虽然,打死那狗是因为狗要咬她,可是自那以后,她只要一看见赵金兰拎棍子就心里就怵的慌!
“姐,我我,对对,对了。张溪说你不养她,我听不过去,才要撕她的嘴,对对,就是这样,当家的,你快说句话啊,你哑巴了啊!啊?”赵金环瞅着她姐手里的棍子直磕巴。等了几秒,发现张边防没理他,刚想再说话,却发现大伯子居然也在,不,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怎么,怎么今天都在?
“张溪,你你,你坑我!我跟你拼了。”要说赵金环也是有急智的人,见此时张溪一家三口都在不说,还有个见证者,立马就联想到自己是被坑了,当下,一个巴掌就扇向退在一边看戏的张溪。当然,这死不悔改的样子也彻底激怒了赵金兰。
“除了赵金环,其他人都他妈的给我滚出去!”赵金兰一声爆喝,不但吓到了正要动手的赵金环,还吓着了正打算思想教育的张建国。
对于赵金兰这人的脾气,张建国还是比较有切身了解的。为什么说是切身了解呢?十几年前的洞房之夜,就因为两人事后的言语不和,赵金兰就把张建国硬生生的给揍出了喜房。即使十几年后的现在,张建国依然对那个棍棒咒骂交加的夜晚记忆犹新。所以,几乎下意识的,张建国就领着张边防几个人出了屋子。而走在最后的张溪还好心的把门从外面给勾上了。
站在门外的四个人一时之间就有点尴尬。张边防瞅了瞅一言不发的张建国,再看看一脸平静的张溪,再瞅瞅完全对不上脸的王子琪。一咬牙,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张溪的前面,没等张建国和张溪说话,先声夺人的猛扇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只是这小动静对比着屋内赵金环挨揍的惨嚎声,显得不那么有说服力。
“大侄女。二叔混蛋!二叔不是人!二叔不该不拦着你二婶作践你!大侄女,看在以往二叔对你好的地方,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你大人有大量,跟我计较这些家长里短的不值当。”跪的是张溪,眼睛看的确实张建国。也不知道刚才屋里说的话大哥听见了多少,现如今只能委屈求全的哄着,要是把这个哥哥给得罪了,那之前的好日子可全没了。
张建国搓了搓下巴,看来张边防还没蠢到家,知道避重就轻的表态。只是,拿我的吃我的还在背后骂我,不给他点教训难道当我是个该他的?
“张边防,这些年我张建国对你有差的地方?”张建国上去一脚就踹在张边防的屁股上,“对比其他几个兄弟姐妹,我对你最他妈的上心!结果你他妈的拿我当二百五?你这是逼我这斯文人动手啊你!”说着又踹了一脚。
“大哥,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不该让钱糊了眼,大哥,我再也不敢了,大哥。”被踹的跪不住的张边防边说边扇着自己的嘴巴子。心里却嘀咕着放屁的斯文人,十几年前不都是一样的泥腿子,装什么装。只是,面上还做着知错就改的样儿。
此时此刻,已经被棍子抽了十几下的赵金环也老老实实的跪在赵金兰面前。一句也不敢说。她是赵金兰从小带到大的,小时候闯祸了,就罚跪,跪着时候不准说话,说话就挨揍。
“这水是啥时候烧的。”坐在炕边上的赵金兰摆弄摆弄暖壶。暖壶旁边还有杯满满的茶。
“姐,你是渴了?我那儿还有你邮过来的好茶。我给你拿新杯子给你沏。”说着,赵金环哆哆嗦嗦的就要站起来拿杯子。
“不用,你跪着就行。”赵金兰把碗里的茶往地上一泼,又倒满了水,暖壶放在一边却没盖盖,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咯咯笑,“金环,你说我对你怎么样?”
“大姐,对我一直都好,是我不争气让大姐生气。”赵金环胆战心惊的瞅着赵金兰,大姐笑的这么瘆人,自己这回是捞不了好了。
“你还记得我啥脾气不?”赵金兰笑着拿棍子把赵金环的胳膊挑起来,“是不是我走了这些年,你这记性就差了?那我就给你好好说道说道。我这人吧,最讨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我也说过,你要是能瞒过我,我算你能耐。可你看看你,也就这么点能耐。按说,你这命都是我救得,你说,我该不该再给你点记性?”赵金兰说笑着就把壶里的开水泼在毫无防备的赵金环的胳膊上。
“啊…”一声惨叫把屋外几个人都给吓了一跳。而跪着的张边防更是恨不得立刻跑屋去看看自己媳妇到底被咋了,但是稍微权衡了一下就又放弃了。眼下大哥因为自己不断的卖乖讨好,脸色已经开始好转了,可不能再因为其他的影响了大哥的心情,要不,以后家里再想过舒服日子可就难了。狠了狠心,依然动不动的跪在那儿。
被自家弟弟的良好表现取悦到了的张建国,刚想再批评几句就让张边防起来,毕竟老让他这么跪着,自己这脸也不好受。不防就听见王子琪在那儿嘀咕“张溪,要我说,张叔叔可真是菩萨心肠,要是有人那么说我,我早就上手了。管他二弟不二弟呢。”
“王姐姐,我父亲就是被他们说了两句不寄钱死外边儿了,不痛不痒的。他在中间夹着,也挺为难的,你说他跟二叔动手吧,这毕竟挨欺负的是我不是?”张溪淡淡的说。仿佛眼前的一切跟她没啥大关系。
张建国张边防一个别过头一个低着头,都想假装没听见,谁知道王子琪又跟那儿巴巴儿的说“要我说,你妈比你爸还像个老爷们儿,你爸可差远了。”说着还拿手比划了下烧火棍的粗细。她现在可是恨不得事儿大。
你妈比你爸还像个老爷们儿,你爸可差远了…你爸可差远了。王子琪的这句有心之话对自尊心极强的张建国绝对是加倍暴击!其伤害力不可谓不大。被人指着鼻子说不如一个老娘们儿爷们儿,还他妈的是个自己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看不上的老娘们儿,此时此刻张建国的表情是憋屈且愤怒的。
“张溪,你说的对,我的事我可以原谅你二叔,但你受委屈也不能白受,这样吧,你打你二叔十下,不能多也不能少,打完了你跟你二叔这事儿就算过去了。知道不?”憋屈的张建国对自己的处理方法很满意,不就是撕破脸嘛?来啊!你干姐姐埋汰我,我就让你不好过,我看你动手了你们以后还怎么处!让我难堪,你们谁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打他?”张溪不可思议的挖了挖耳朵,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这是个什么转折?自己这个爹脑子进水了?同样的,王子琪也是一脸问号的瞅着张建国,倒是张边防一脸喜色,小姑娘家家的,手力能有多大,十下就十下,忍一忍就过去了。当下猛点头同意,就怕晚一点张建国又改了想法。
“不过,张溪,毕竟是你亲二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张建国白了一眼已经面漏喜色的张边防。“别跟个泼妇似的拿东西打。”
这个泼妇自然指的就是赵金兰了。张溪看了看屋,发现这会儿里边什么动静也没有了。里面平静的仿佛啥也没发生一样。而街坊四邻也都悄悄的,好像家家户户都出去旅游了,一个人也没有。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
“大侄女,二叔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你爸说十下,你要是觉得不解气再来几下也没事儿。二叔惹着你生气了,你出出气,别气坏了身子啊。”张边防跪在旁边说道,他也跪了半天了,这膊了盖早就酸疼酸疼的,最主要的是,赶快打完,早点看看金环咋样了,刚才叫的那么惨,听得他这心突突的,惦记啊。
“二叔,我父亲说打你十下就十下,我得听话,不能多打。只是我这手劲儿有点大,怕您受不了。”张溪笑笑,“二叔,你要是答应了,这期间可不带喊停的。”
“不能,大侄女,你咋想你二叔的,你二叔说啥是啥,吐个吐沫都是钉!”说着,张边防把脸扬起来,方便张溪着手,心里想着,今天早打完早完事儿,小崽子,你他妈的等以后的。
“啪…”后槽牙好像松了。
“啪…”耳朵咋都听不见了?
“啪…”我哥咋四个脑袋?
“啪,啪,啪。”眼珠子…鼻子…下巴…?
“啪,啪,啪,啪,”嘴里,嘴里这都是啥?哪儿来这么多石头?…我,我牙呢?
第23章 请假
小剧场
正月初五
张溪吕燕,你前几天跟颜佳丽在那屋大妹子怎么说的?
吕燕疑惑的摸摸头,怎么说的,说什么了?想不起来了?
大过年的,一见面就这么不客气,真是没个晚辈样儿。刚想不客气的反问回去,就看见张溪从背后抽出根擀面杖。配着一脸龇牙笑,看得吕燕后背发凉。
“想不起来了…”王子琪,你上哪儿去啦?你再不回来你就要失去你的小燕燕了。
“想起来没?”张溪拿擀面杖捅了捅吕燕的腰,呵,这家伙过年也没胖多少啊。想起王子琪临走时的欲语还羞加咬牙切齿,就知道这家伙便宜没少占。
“?难道颜佳丽跟你说我给她看片儿的事儿了?靠,我就知道她是个靠不住的!张溪,我跟你说,这也就是你让我叫她磨豆腐的,要是别人我还不理呢!再说了我真就给她随便找个看看,真没别的…我艹我艹,张溪,你要是再打我我翻脸了。哎,你他妈的能不能轻点?”
张溪切,不往疼了打你能长记性?
第24章 背心
张边防和赵金环两口子没见面的时候,都恨不得这事儿快点过去,再找个地躲对方怀里好好的放声大哭,说说自己为这个家受得委屈。可等见了面后,才觉得对方看起来比自己惨的太多了。
赵金环这边虽然是挨了十几棍子,外加一大壶开水。但因为赵金兰近几年的优渥生活,臂力已是大不如前,所以受得实质伤害并不大,只是衣服上的碳灰一条条的看着挺吓人。至于那壶水,一是灌了有一段时间了,已经不是刚开的温度了,二是毕竟有条袖子在那儿隔着,因此,除了手背上起了几个大泡外,胳膊上的一溜小水泡看着疼但实质伤害其实也不太大。
但是赵金环自己也明白,今天赵金兰就是想给自己好看的,只是恰好水不太热让自己捡着了。只是,从今以后,赵金环一家在就不怎么喜欢往暖壶里灌热水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至于张边防那儿,瞅着就有点吓人了。整个前脸五颜六色的,愣没一块好色儿。被张建国扶到屋后,那嘴就没停过,不是噗噗的往外吐牙,就是哼哼呀呀的喊疼。把赵金兰烦的不行,顺手拿棍子就抡了两下,这才算消停点,虽然旁边的张建国气的不行,但他倒也没敢说话。
能说什么呢,论武力他十几年前就不是赵金兰的对手,而刚才在院里他也看明白了,那个一路被自己当柿子捏的小姑娘居然是个杀伤力极强的液体炸弹。作为一个识时务的俊杰人事,对老弱妇孺该让着还是让得的。
赵金兰翻着白眼瞅着张溪从后屋拿了个盆儿,拿开水里外烫了两遍后,才兑了些淡盐水,准备着拿脱脂棉蘸蘸然后给张边防和赵金环消毒。
作为一个学术扎实的校医,王子琪先是严厉的批评了张溪制作淡盐水的盐水比例过低,然后又说了几个因为消毒措施做不好而截肢的事故。听得张边防直哆嗦,他这伤的可是头,这要是给截了…阿弥陀佛,还是想都不要想了。当下嘴也利索起来,指挥着王子琪重新调了下盐水比例,还着重说明自己不怕疼。旁边的赵金环正拿着王子琪不知哪儿找的风油精细细抹着。别说,疼过那个劲儿还真不疼了。
“张建国,你带笔没,你现在就起草一份儿协议,把你我答应她的都写下来,省的以后有人不认账。”赵金兰不耐烦看张溪跟没事儿人似的忙里忙外。想着现在把协议一写,明儿再去趟法院。该解决的赶快解决,那边还有个摊子等自己呢,实在不愿意也不想在跟这儿浪费时间了。
“赵金兰,你这是指使谁指使惯了,别跟我这儿指手画脚的。”张建国不耐烦的别过头。这女人真他妈的讨厌。
“行。那我写什么算什么,别到时候你不认账。”赵金兰嘿嘿笑,手就往炕边立着的烧火棍伸去。这家伙就他妈的欠揍,十几年前欠揍,今天还他妈的欠揍。
“就之前说的那些?”张建国假装没看见赵金兰的动作,飞快的就从怀里抽出根钢笔,指挥着王子琪给他找张白纸。
对此王子琪表示自己无能无力。又拿手指了指张溪,心想这张建国是不是傻,有张溪在那儿,这人老指使我是个什么意思。张溪倒是没说话,一脸温顺的拿张白纸出来,好像刚才差点把张边防脸打飞的那个人不是她似的。
你还别说,到底是老牌的文化人,没几分钟,一张用语严谨的协议书就写好了。张溪拿到手里看了两遍,见协议上写的都是之前说好的,又没什么文字游戏,只是把最后一句“从此往后各不相干”这句话看了又看,半天才下定决心的签上自己的大名。赵金兰看了一遍,也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倒是起草协议的张建国,慎之又慎的看了两遍才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边儿的张边防和赵金环扯着脖子想知道写的是啥,跟自己有没有关系,却又碍于赵金兰的威严不敢问,急得乱蹦,直到被赵金兰瞪了几眼才终于消停了。
“谢父亲母亲的生育之恩。”捏着一纸协议的张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赵金兰和张建国各磕了个头。哽咽道,“以后张溪不会去麻烦你们,但也请二老万事如意,福泽安康。”话未说完,眼泪已经是一对一双的掉了出来。上辈子的怨恨这辈子的期盼就这样变成一张薄薄的纸,捏在手里心里却空落落的,说张溪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
“后面的事儿我给你办了。明天你拿个存折过来找我就行了。”赵金兰挥挥手,看张溪这样她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还养了几年。再不疼,也是舍不得。倒是张建国还一副看鳄鱼眼泪的表情。气的王子琪恨不得手里有把手术刀能把他心给划开,看看里面流的是什么颜色的血,怎么这心就这么狠。
“张溪,咱们就这样回去了能行吗?”王子琪一边开着车一边问,她不明白为什么张溪那么信任这一纸协议。老实说,如果对方反悔张溪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开始我跟燕子设定的计划就是走同情路线的,人总是喜欢同情弱者的。谁知道他们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张溪揉着红肿的眼角苦笑着,所问非所答的说着。
“可我觉得你一直是真哭,不像作假。”王子琪挠了挠头,又一次觉得自己智商不够。
“我也没想到我能真哭,”张溪叹了口气。“我原以为张建国是个出口,却没想到是赵金兰帮了我大忙。”签了字就没资格喊妈妈了,张溪把协议仔细叠好,放进包里。
王子琪点了点头,确实,一开始她也以为赵金兰难搞,结果却是这个难搞的人帮了大忙。
“王子琪。你说别人家的父母是什么样儿呢?”张溪突然有点好奇。别人的父母应该是像吕晓亮家一样吧,严父慈母,其乐融融。
王子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把话咽了下去。她有种感觉,也许张溪并不是真的想要个答案的。
“张溪,你回来啦!”一下晚自习就等在校医室的颜佳丽,看见一辆车停在校医室门口,想也没想的,就欢呼的扑了上去。却被从驾驶座下来的王姐姐给嘘了一下。
指了指已经睡熟的张溪,王子琪就让颜佳丽上车,本来是想问吕燕张溪住哪个寝室的,这下看见颜佳丽就省的折腾她了。想想每次吕燕痛经的时候都是自己在身边给揉肚子的,也不知道这会儿是不是还疼了。
把睡着的张溪和颜佳丽送进了寝室。王子琪就开车回到了校医室,看了一天的斗智耍狠,她现在真的很想看见她的那只傻燕子。
热。
好热。
梦里的张溪觉得自己好热梦里的,她现在是一条鱼,一条已经刮了鳞挖了鳃的鱼,一条在已经热好油的锅里躺的板板整整的鱼。
可让这条鱼奇怪的是,为什么挨空气的那半片身子越来越热,挨油这边半片身子却不断冒油。这不太符合做鱼流程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好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这条鱼如此想着。我睁,我睁,我睁…
勉强睁开眼睛的张溪好半天才适应了寝室的黑暗,借着月光,张溪有些头疼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颜佳丽。伸手想把颜佳丽从自己身上挪下去,却被入手的滑腻肌肤又给吓了回去。想了想,隔着被套小心的把颜佳丽从自己身上巴拉下来。从发觉自己对颜佳丽有想法到现在。这是第一次两人又躺了同一个被窝里。而且,颜佳丽这次连个背心都没穿。这孩子,咋就不知道个防人呢?
张溪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往肉包子上使劲儿,可这心思就像亲戚家的熊孩子,越不让干啥就越干啥。半天没挪开眼神的张溪差点把自己囧哭了。她实在回忆不起对别人胸部的任何看法了。
半夜的寝室里还是很冷的,大概受不住这冷,睡梦中的颜佳丽又自动的像热源靠去。一动一靠之间,肉包子又都回到被窝里了。
被抱住的张溪长吁一口气,呵呵,下次再被包子晃了眼,盖好被子就得了么。真是的,有啥可愁的,这叫个事儿了?…一点也想不起刚才被包子撼住怂样子。
人在睡梦中醒过来后,反应就会比较迟钝,比如此时的张溪。但再迟钝的她,被颜佳丽一个前扭又扑进怀里时,所发生的点对点的触碰时,还是给刺激的浑身一哆嗦。
颜,颜佳丽,你自己不穿背心也就算了,老子忍了!可老娘的背心呢?谁让你扒的?谁?
而漆黑的长夜里…被塞在床底下的背心,正睡得不要太沉。
第25章 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