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什么她们两人都没有穿衣裳？！
团团还在愣神。
虞姝曼倒是醒了，她动作自然的摸了摸团团光洁的额头，烧已经退下去了。
“肚子饿了么。”虞姝曼问着，却已经起身穿起了衣裳，准备帮团团去准备一些容易入口和消化的食物。人类本就脆弱，生了病的人类更是如此。
“虞姐姐……”团团终于回过了神，她也知晓以为自己要死的念头，已经在虞姐姐面前闹了个“笑话”，苍白的脸色很快漫上了红润，“我……”她刚想说自己不饿，然而陡然发出声响的肚子已经出卖了她。她羞得把自己闷在了被褥里……全部都是虞姐姐的味道。她心跳如鼓，脸颊也红得几乎要滴出血。
虞姝曼点了点头，“有什么话等你病愈之后再说。”
小半个时辰过去，虞姝曼才端着青菜粥走进了竹屋。见团团已经穿着整齐坐起了身，她将粥放到了竹桌上，冲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吃。
团团忸怩了一瞬，很快坐到了虞姝曼面前。却见虞姝曼又拿起了话本，不再理会她。
“虞姐姐吃了吗？”团团第一反应还是关心虞姝曼。见虞姝曼只点了点头，她不由抿了抿唇。若是之前，她一定自己端着粥碗就开吃，不愿意给虞姐姐“添麻烦”。可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巴不得多找些机会能和虞姐姐多多接触。
“我……我双手发软没了力气，自己吃不了。”团团红着脸小声说着，她想要虞姐姐亲手喂她。
“这么严重？！”璃娘的声音从竹屋外传来，“那让我来喂你吧，也让我……”补偿你一下。人未到声先至的璃娘风风火火就冲了进来。可见两颊泛着红晕，且无力瞪着自己的团团，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她下意识就想退出竹屋，把空间留给两人。
可她才后退一步，就被虞姝曼叫住。
于是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坐着喝起了粥，用眼神进行了深切的交流。
“团团，我也不是故意打扰你。”璃娘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无辜，“我以为你真的病了很重呢。”
“……”团团脸上的红晕已经消散，眼神委屈的看着一边的虞姝曼。
虞姝曼坐在一旁，神情平静的看着话本。
等团团吃下了最后一口粥，璃娘一点儿也不敢多呆。带着碗迅速离开了竹屋，给两人留出了单独的空间。
之前既然已经表白，她想知道虞姐姐的态度。
“虞姐姐我喜欢你，你……你也喜欢我么？”团团说完，只觉得心跳陡然变快，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第021章
团团说完，安静的等待着虞姝曼的答案。好一会之后依旧没有动静，她不由抬头看了虞姝曼一眼。却见她依旧拿着话本，细细看着，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
团团也不知道哪里浮出了几分勇气，竟几步上前，坐在了虞姝曼怀里。她一手抽出虞姝曼手里的话本，一手勾过虞姝曼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
“虞姐姐，我喜欢你。”团团几乎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坚持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只是团团看着虞姐姐依旧冷清、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泛起一点波澜的眸子，她沸腾的血液犹如碰到了冰雪，瞬间冷却。她摸着虞姝曼下巴的手指都开始颤抖。
虞姝曼看着团团火热的亮眸陡然变得黯淡无光，她觉得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困了么？”虞姝曼说着，揽了一把团团的腰将她带起身，“去歇着吧。”
团团站起身，却没打算离开。
“为什么呢……”她的双眸已经泛上水汽，声音也已经哽咽，却还是固执的想到得到答案。话说完，她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害怕自己会发出呜咽声。
虞姝曼叹了一口气。她的手指轻点了点团团的眉心，清冷的声音平添了几分暖意，“你还是个孩子呢。”
不知道是被虞姝曼指尖的凉意又或是她温柔的声音所安抚，团团心底的难过被抚平了不少。她顺从的躺回床上，却又已经睡不着。于是她的视线直直落在虞姝曼的身上，颇有几分贪婪意味的看着她。却见她的长发依旧披散着，没有用她送给她的木簪。
“虞姐姐不喜欢我送的木簪吗？”团团有些忐忑的问道。
虞姝曼翻页的动作顿了顿，“喜欢。”
“那怎么……不用？”听到虞姐姐说喜欢，团团的心底已经发甜，语气上却故意带上了几分委屈。
虞姝曼沉默了一会，简洁道“不会。”
团团觉得虞姐姐甚是可爱，差点笑出声，她嘴角弯弯，飞快坐起身，“我会，让我来帮虞姐姐挽发吧？”
虞姝曼看着团团因兴奋而发亮的双眸，“等你病好了再说。”
“嗯。”虽然被推拒，团团却还是抿唇笑着，一点儿也没有不开心。因为她知道虞姐姐是怕自己累着。
她最喜欢虞姐姐了。她会快些长大，等到那时候她再表白，虞姐姐就能接受她了吧？毕竟等她长大了，虞姐姐就不能再以“孩子”的名头拒绝她了。她一定要对虞姐姐加倍好，最好好到让虞姐姐离不开她的地步。那样……虞姐姐都一定会接受她了。
十二岁的团团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娇羞少女。圆嘟嘟的小脸已然消减了许多，五官明丽，肌肤白皙。加上她这几年来的食补和适量运动，身高有了显著的提高，只比虞姝曼矮上了小半个头。平躺的胸也已然发育。身体被白色的衣裳包裹着，也能突显出几分凹凸有致。
当然，“娇羞少女”这只是在虞姝曼的面前。
“不就是之前不小心打扰你和虞姐姐的相处了，我不是也道歉了吗？你怎么不依不饶记这么久？”璃娘打着呵欠，妩媚的眸子里满是水汽，因为还没睡醒就被团团硬拉了起来。
“什么打扰了我和虞姐姐的相处？我早就忘记了。”团团的眼神平静，嘴角却带着笑意道“青猞不也觉得早起对身体有好处么，我可是为你着想。”
璃娘的眼皮几乎要困得盖上，听她说为自己着想，一下来了精神，斜睨了她一眼道“呵呵，你怎么不叫虞姐姐早起呢？她可起来的比我晚多了吧？”偏心记仇不要太严重。
“现在是冬天，虞姐姐天性怕冷，自然更愿意呆在被褥里。”团团依旧笑，“夏天的时候，虞姐姐可起得早着呢。”她细细看了看璃娘，“你看上去似乎圆润了一些。”
这一句可差点撩得璃娘炸了毛。狐狸天性爱美，哪里容得别人指出自己的外形、容貌等方面不好的地方。因着团团这句话，她的瞌睡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哪里胖了？！我的身材可是著称完美，减一分则太瘦,增一分则太肥。你可别胡乱嚷嚷！”话虽这么说，璃娘还是起身坐在了镜子面前。看着镜里妩媚漂亮的自己，璃娘的怒意也消散了许多。她没好气的瞪了镜子里的团团一眼，翻出妆箧里的胭脂水粉妆点起自己来。
团团看着璃娘涂脂抹粉，觉得十分有趣。兴起了几分跃跃欲试，当然并不是在自己的脸上试。她慢悠悠的问道“你这里还有没用过的胭脂水粉吗？”
璃娘抿了抿唇，看着上色均匀且红艳饱满的唇，眼底闪过满意。听到团团的问话，她摇了摇头，“没呢，都用过了。”完了却调侃道“怎么？春心萌动了，想要开始搔首摆尾了？”说罢还从衣摆下伸出了火红色的狐尾冲着团团一晃一晃。
说完却有些疑惑，又嘀咕道“现在不还是冬天吗，怎么会到了‘发情期’？”不过人类似乎并没有发情期的说法，大抵都是年龄到了就能做爱做的事情了吧。
发情期……
团团眼皮跳了跳，“我对你可没什么想法。”见璃娘风情万种的翻了一个白眼，她还是问道“你们怎么还有发情期，不是已经修为人了？”
“虽然可以变为人，但本质依旧未变。不过发情期已经可以克制，但有伴侣的话，还是发泄出来比较好哟。”璃娘说到这些就不禁眉飞色舞，“春天就快到了呢，真期待。”虽然她和青猞不只在春天会做，但只有在春天的时候做，青猞才会变得格外“热情”。
“那虞姐姐呢？”团团耳尖有些红，声音却依旧平静，“她也是春天么？”
“噢？”璃娘故意拉长了尾音，好一会之后才慢吞吞的说道“春末夏初吧。”见团团的眼底浮出了几分喜色，她耸了耸肩，“但是虞姐姐好久都没有发情期了，你和她朝夕相处应该也知道的。”
第022章
确实……团团回忆了一会，这么多年来，即使是春末夏初，虞姐姐也因为冷喜欢粘着自己，却并没有任何发情的迹象。
不过总会有些办法的。团团将这个日子记在了心底，“下次青猞再下山了，你让她帮我买些胭脂水粉吧。”见璃娘挑起了眉，她说道“是买给虞姐姐的。”
璃娘听完团团的补充倒是兴意阑珊，她开始收拾起桌上的胭脂水粉，“虞姐姐可不爱涂脂抹粉，要是想取悦虞姐姐……还是再想想别的法子吧。”
别的法子？团团苦思冥想后却得不出答案。虞姐姐并没有偏爱的东西，不论是她做出了多么美味的菜品，还是搜集了绝妙的话本，又或者是买了漂亮的头簪……即使她讨得了她的一句夸奖，可她冷清的眸子里还是没有泛起喜悦的波澜。
比起贪吃的璃娘，喜欢四处走动、探访奇闻异事的青猞，虞姐姐这无欲无求，倒像是……缺了什么。
团团心底思索着，视线不觉落在了璃娘的脸上。她脸上的妆容十分完美，只除了那一弯眉毛，颜色淡了些。她以为她是忘了化，不由开口提醒道“璃娘，你的眉毛还没上妆呢。”
璃娘笑嘻嘻的看了团团一眼，“小丫头果然就是小丫头。”
见团团挑了挑眉，璃娘坐正了几分，却又有几分得意洋洋道“我等着青猞回来帮我化呢，这可是人间夫妻的‘情趣’呢。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团团最不喜欢别人称呼她为孩子，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生气，不然更应了那个称呼。所以她直接忽略了最后那句话，“画眉的还有么，给我一支。”
“什么叫‘画眉的’，这东西叫画眉墨。”璃娘说归说，还是从石桌下翻出了一支，交到了团团手里。
团团看了一眼，“没用过吧？”
璃娘迟早要被团团气死。她瞪了团团一眼就想收回来，却被眼疾手快的团团接了过去。
“我一会送一只山鸡过来。”团团说完，见璃娘眼底浮上喜色，拿着画眉墨离开了山洞。
团团轻手轻脚进了竹屋，给竹屋内的大石碗里再填了几根新竹。见虞姐姐睡得安稳，她拿过自己做的小铲子和提篓出了门。近来虞姝曼想吃蛙肉，她不过是呢喃了一句，团团却是记在了心底。前几天就将东西做好，今日正好去挖些青蛙出来。
冬眠的青蛙更好抓，只是身上会变得有些脏。不过只要虞姐姐吃的开心，衣服脏乱也只是小事。
团团蹲下身铲着泥土，可半个时辰过去却也只挖到了四五只……这也就勉强一碗的分量呢。既然虞姐姐爱吃，怎么也得多弄一些。她站起、蹲下，挖着泥土，不仅腰酸，连小腹都有些坠痛。
一个时辰过去，好歹挖到了十多只。团团站起身，眼前黑了好一会才缓了过来。她估摸着算了算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到正午。她提着竹篓，先到竹屋给虞姝曼再添了一次竹子，随即迅速小跑向了石屋。
不仅挖青蛙的时候衣裳会变得脏乱，清理食材时更是脏上添脏。团团将十多只青蛙处理好之后，衣裳已经变得暗红腥臭。她忍着脏乱，迅速做了红烧蛙肉和蛙肉汤。将菜先放在竹篮下之后，火速跑到温泉边沐浴。
她看着身下沁出的血迹，只觉得有些头疼。她明明都额外注意了，怎么还是把蛙血带到了温泉里。不过只那么一点，倒算还好。
团团将饭菜送进竹屋，虞姝曼已经起身了。
团团笑着上前帮她理着有些乱的衣领，“虞姐姐，中午吃蛙肉呢，你可要多吃一碗饭。”
虞姝曼眼眸闪烁一瞬，点了点头。她背对着团团坐好，团团会意从口袋里掏出木梳帮虞姝曼整理起了头发。团团动作熟练的替她挽了一个单螺，拿出那根檀木簪插入了她柔顺的发丝里。
团团从口袋里掏出镜子放在了虞姝曼面前，“好看吗？”
虞姝曼随意看了一眼，夸道“你的手艺一向好。”
团团满足的抿唇笑着。
“虞姐姐的眉形很漂亮呢，只是颜色稍微有些淡。”团团说这话有些没底气。因为虞姝曼的眉形不仅漂亮，且浓密黢黑，根本没有自己说的“淡”。
“是么。”虞姝曼应声，正准备起身用饭，却见镜子里的团团正眼神有些游移的看着自己。她这才知道她又有了什么“想法”。于是她顺着她的话说道“那眉色淡要怎么办才好？”
果然，团团立刻眉开眼笑。
“我特意请教了璃娘，她给了一支……画眉墨。”团团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支画眉墨，有些忐忑的看着虞姝曼，“我可以帮虞姐姐画眉吗？”
虞姝曼看了一眼镜子里冒着热气的蛙肉，点了点头。却不知道她对她的态度，已经算得上是宠溺。
团团就知道虞姐姐不会拒绝自己，除却表白被拒绝……其实的要求，虞姐姐从来都是答应的。想到这，团团觉得自己要再接再厉。总有一天，即使是表白，虞姐姐也会答应自己的。
团团拿过画眉墨，一手轻轻抬着虞姝曼的脸。她细细看着虞姝曼的眉眼，虽说是第一次画，却总不能把虞姐姐的眉毛画毁了。等她心里想到了几种描绘的方式回过神后，却见虞姝曼正直直看着自己。她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团团尝试着想帮虞姝曼画眉，却想着自己是在虞姝曼的注视下，就有些手抖。
“虞姐姐闭上眼睛吧，我有些紧张。”团团说道。见虞姝曼闭上了眼睛，她才平复了有些躁动的心跳，认真描绘起了她的秀眉。
因着虞姝曼的眉形本就好看，团团没有多大的发挥余地，只稍稍修饰了棱角，让虞姝曼显得更柔和了几分。
虞姐姐真好看……团团停下了画眉的手，视线不觉落在了虞姝曼颜色有些淡的唇瓣上。她看着虞姐姐闭着的眼睛，如同被蛊惑一般，身体不觉下倾，眼眸有些出神的紧盯着她的唇。
看上去……十分美味，她很想“尝一尝”。很快，团团的唇就要碰到虞姝曼的唇了，虞姝曼突然开口，“画好了吗？”
团团回神，迅速站直了身体。正要说话时，却不小心咬到了自己舌头。因为疼痛眼眶一下就变红，可她还是磕绊的说道“画、画好了……很，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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