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逢乱世行走江湖,西北凌氏之说也是求得方便,赵氏才是我想冠的姓氏”。
“我还有好多的话没对你说”。
“始龀之年,懵懂初见。只因一眼,我便将这一生,交付了...”
一片一片的记忆如同一块块石子投入湖中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赵明歌仿佛被丢进这深不见底的湖中挣扎求生,一次次溺水,一次次窒息,最终被拉入一个漩涡,慢慢沉入湖底。
“锦色,你怎么来了?”
“这是主上让我带给郡主的信筏。”
轻纱笼月,繁星点灿,于信筏所书映入眼帘——
愿无岁月可回头,
且以深情共白首。
作者有话要说
有朋友说就这样结尾也没有什么不好,想想也对,除了一些小坑没有填上,这样结尾确实...够残忍啊!!她们两个总共也没有甜上几章好伐啦!这个后妈我不当!
终归尘土覆春风
第43章 希望
京都
“原想着手握一记残方能在某时救自己于危难,却不想用在了她的身上...背颇,你立刻去趟沧波谷,让周亦君务必尽快把章凤丹试炼出来”。赵凌转身看着床榻上一直重度昏迷的人儿,眼底含霜,“囚生已经拖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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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颇,可将周亦君安顿好了?”
“启禀主上,属下已照您的吩咐将周姑娘送至昆仑山暂住。”
赵凌点头,“可探查清楚究竟是何人胆敢闯入沧波谷抢走解药?”
“属下无能,还未得知。但据属下所知谢远忠应是知晓解药的下落,不过,他想和主上谈个条件。”
背颇抬眼看了看上座的赵凌,“三千火器换解药下落,地点就在京都东郊。”
封州城
“背颇,你今晚务必要在刺史府找到解药的下落。另外通知得背,让他在暗处助李晋一臂之力,把刺史府后院的那些暗哨都给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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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颇,拿着解药用最快的速度送回京都让赵明歌服下。”
赵凌看着不远处威严矗立的刺史府衙,凤眸沉了沉,“好一个方江城,解药竟然一置两半,看来不拿下这封州城,你是不会交出那另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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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方江城,我在五柳弯等着他送上我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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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传来消息,邵郡主服下那半颗解药已大有好转”,囚生看着远去的车马转身恭敬地站回到赵凌身旁。
赵凌看了一眼驾着马车远去的方辰,嘴角勾起,“城破之时,这方辰恐怕还得老老实实拿着另一半的解药来换他父亲的xi,ng命!”
说罢饮下杯中的最后一口茶站起身来,“回京都!”
昆仑山庄
“背颇,欧阳庄主说要彻底解了她身上的余毒还需一味药引。”
赵凌细嫩的玉指在背颇带来的另一半解药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现下深冬酷寒,沧波谷内虽较之温暖,却也应该不会有回廊蔓枝了罢...可是如若让她这样拖着...”
“主上,容属下去一趟沧波谷如何?”
赵凌看着窗外皑皑白雪,“我与你一同去吧。”
沧波谷
“终是没有啊...”,赵凌看着崖上光秃秃的一片,心也慢慢沉了下去,“她还能拖到明年春天么...”
“主上,昆仑山庄传来消息,李晋不辞而别,邵郡主怒极攻心余毒复发,现下已经昏迷不醒了。”
赵凌听后瞳孔猛然一缩“背颇,带上那另一半解药,咱们立刻回去!”
京都雍王府
“背颇,你说我要不要把一些事情解释给她听呢?背颇,你说这块凰珏什么时候给她最为合适呢?背颇背颇,你说...”
“主上,都给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喜欢背颇这个名字!只要是不在我三个师兄面前,请唤我锦色!锦色!”
“你已经在床边寸步不离地守了四五天了,明歌,去吃些东西躺下休息休息”。
穆王妃不知是第多少次走到赵明歌的身旁劝慰着,“她那么爱你,怎么会舍得离你而去呢?”
赵明歌听着穆王妃颤抖地音色,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焦距,她慢慢把目光从躺在床上的人身上移到坐在自己身旁的穆王妃身上,嗓音沙哑,“母妃是不是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她是元和皇后的孩子?”
穆王妃眸中的光闪了闪,“她和络儿长得很像”。
手指轻轻把赵明歌额头的乱发扶到一旁,“当年她站在远处看着你的目光,一如我年少时看向络儿的那样...”
穆王妃的手轻轻覆在赵明歌一直紧握的左手上,赵明歌这才发觉赵凌失去意识之前放在自己手心的凰珏一直被自己无意识地紧紧握着。
颤抖着张开手掌,早已被鲜血沁红的凰珏夺入眼帘,赵明歌感觉自己的心猛地一沉,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穆王妃慢慢的从赵明歌的掌心把凰珏拿到自己手中,温暖而寒凉。
“明歌,我给你的那块凤珏呢?”
赵明歌愣了愣神,不明所以地从怀中掏出,递到穆王妃手中。
双玉合璧,合成一个完美的圆。左侧凤起九重,似从天而降,右边凰生九尾,似踏云而来。
伴着赵明歌满脸的诧异,穆王妃的嘴角勾起一丝幸福的弧度,“当年与络儿分别的时候她送了我一只翠娆,而我就将这块凤求凰的玉珏一分为二,她为凰我为凤,原想凤飞翩翩兮四海求凰,却终是飞不过那厚厚的一堵宫墙。”
将这块凤凰珏放到赵明歌的手中,眼眶渐shi,
“不想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却是完璧回到你的手中。”
赵明歌轻轻抚摸着手上的合二为一的玉珏,抬眼看到穆王妃眼底饱含了太多的惆怅。
“我们只能在梨花盛开的时候才能相处几日,一起做几坛梨花酿,感觉那便是这辈子最美好的时光了。”
玉珏握在赵明歌的掌中,穆王妃又将手覆在她的手上,“她会好起来的,我和络儿的生死相隔绝不会再出现在你们两个身上。”
赵明歌看着穆王妃眼中透露出的坚韧,转头看向床上安静沉睡的人儿,俯在耳边细语轻声道“凌儿你听到了么,你的母后狠心离去让我母妃相思蚀骨这么多年,如今,你要好起来,替她来偿还给我。不然,我怕自己没有你那般的耐心,定然熬不过接下来的四千多个日出和日落...”
安静躺在床上的赵凌虽然被快马加鞭赶回的囚生吊住了气脉,但是鼻间微弱的呼吸仿佛能在下一瞬间游离而去。
“章凤丹是唯一的解药”囚生眉头紧皱。
“你可以解掉我身上的毒,那也可以救她对不对?”
“主上服下的是有天下第一毒之称的天机散,不是一副残方一个药引就能解的...”
一直站在门边的穆王妃开了口“还能拖几日?”
囚生眼神复杂地在赵明歌母子身上打了个来回,“尽我毕生所学,十日已是极限”。
赵明歌一个踉跄向后歪去,被穆王妃伸手扶住“七日内,我定带着章凤丹回来。”
“母妃...”
“她是络儿的孩子,于你于我,她都不能死!我所经历过的生离死别,绝不会再让你来承受一次!”
穆王妃紧紧抱着几近崩溃的赵明歌“七日,等我回来!”
第44章 昏迷
夏日的雨总是风极而至,啪啪地敲打在窗外长势旺盛的芭蕉上,伴着偶有几声蛙叫从远处的湖心传来。
穆王妃已经离开了两日,赵明歌仍旧衣不解带地守在赵凌的床前,偌大的王府静寂在沉闷地夏日里,有些失了生气。
“谁忆窗外蛙声雨,等来尔燕啄春风”
赵明歌听着窗外哗哗沥沥的雨声,看着床上安静的人儿,轻口呢喃道“原来那个时候你就这么小心翼翼地提醒过我啊,那些幼时的回忆...呵!我怎么就那么傻呢...”
她伸手轻轻抚着赵凌的脸颊,“不过现在,你这春风我要如何才能啄开...”
屋外有下人禀报,“郡主,雍王府小王爷拜访”。
赵明歌起身开门,正巧看到站在这瓢泼大雨中撑着伞独自站着的司阳恪。
“小王爷快进屋来”。
司阳恪轻轻摇了摇头“不了,我和邵郡主说几句话就走”。
赵明歌由下人撑着伞走到司阳恪的面前“小王爷有什么话非要在雨中说吗?”
定眼看了看眼前的人,赵明歌伸手接过下人手中的伞,偌大的雨中,只此二人。
“小王爷清减了不少,现下京中事务都落在身上,还请小王爷保重。”
“邵郡主也是消瘦了”,司阳恪淡淡开口,“凌儿她...还好么?”
赵明歌轻轻摇了摇头,“你为何不进去看看?”
司阳恪握着伞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声音微颤,“等她醒来我再见她,等她笑着唤我一声兄长,而不是像现在一样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你...会有办法让她好起来的,对吗?”
大雨瓢泼而落,狠劲儿地砸在二人所撑着的雨伞之上,打的哗哗直响。雨水像连着线的珠子从伞的边缘倾泻而下,赵明歌不知怎么的一晃神,手中的伞歪了歪,左肩瞬间shi了一片。
“这是你父兄从前线来的信。”
司阳恪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筏递到赵明歌手中。两滴雨珠还是莽撞地打了上去,晕开在信筏一个显眼的‘赵’字上,那是穆王赵泱的印鉴。
“我一直知晓凌儿心中憋着一口气,所以她很是抵触司阳凌这个名字,即使司阳这个姓氏是这天下最为尊贵的”,司阳恪盯着赵凌手中那朵晕开的花微微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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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为什么你的庶长姐出嫁回门后变成汪夫人了呢?”
“傻妹妹,因为她嫁人了,是要冠以夫姓的,凌儿以后...也会的”
“是吗?那,我叫什么好听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