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而不得么?...”赵明歌看着已是光秃的崖壁小声地呢喃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女猪脚 起袖管我就先静静看着你们俩秀恩爱...
第4章 中毒
李晋和赵明歌沿原路出了谷继续向北而去,时而跨马十指相扣,时而随马信步而行,好不惬意。然此处已受战火波及,烽烟正起,很多地方已无往日般喧嚣繁华,两人见此不约而同地沉默。
走了几天,在临近勃州地界时,一伙山贼突然从山间小道中冲出,约有七八人,手中拿着刀斧,威逼二人留下马匹和身上的银两。
李晋蹙眉喝道“看你们也是穷苦百姓,为何上山做如此祸害旁人的勾当!”
其中一个身材稍显魁梧的中年男子上前两步道“如今官逼民反,我等为图家中温饱也是迫不得已。”
“我看你也不会什么武功,如果遇到一般百姓还好说,抢了他们的东西,饿死他们救活你们的老小,你们良心不愧的受着。但如若碰到会些拳脚功夫的,打死了你们,你们的妻儿老小就该天经地义的受着么?!”说话的正是赵明歌,轻声慢语间却透出些许凌厉之气。
那男子听后心里微微一阵,他们本就是老实巴交的百姓,如若不是朝廷腐败残暴,官逼民反,怎会去做这山贼勾当!心里想着向刚才说话的姑娘看去,见她着一身红底云纹常服,神态慵懒却自有一股英气出在眉间,让人不敢直视。
李晋下马上前“还是快快散去吧,莫要惊动了官兵,还是自己寻得一份正当的糊口本事才好。”
这时从后面窜出一人,大嚷道“那官兵早就顾不得我们了,听说归家军都快杀过来了!”
赵明歌看向那人有恍惚间的愣神,“归家军?”
“谁不知今天下义军虽由樊戟统领,但自从那李晋将军走后,归璞一人独大且已有自立之嫌,早晚要夺了樊戟的权,早知道我等也去归将军手下发迹发迹”
李晋听后眉头紧锁。
赵明歌看向李晋,正要说些什么,忽觉小道两旁树叶微摆,一阵微风夹着些许□□末向二人袭来,因二人之前并没有对这群百姓设防,此时也只有掩鼻退后,而后各自出击,点住这些人的心脉。
李晋转身扼住那人命脉,“刚才那为何物?”
“只…只是些迷香,看到像你等英雄之类的人物,留作保命之用,大侠饶命!”那人嚷声求饶。
李晋听后运足内力,并未发现异样,看向赵明歌,见她也并无异样的靠着马,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看着他。李晋转身将众人的死x,ue解开,交代要善人善事,遂放众人离开。
“你笑些什么?”
“看你变聪明些没有。”
“怎么说?”
“那些人既然是不问世事的百姓,又从何对当前战事内幕知之甚多?归璞有心反逆,也不至于明显的让平头百姓都知道吧。还有,刚才那人连一阵微风都利用的恰到好处,能是一般人么?”
李晋看向赵明歌木然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另一番光景,‘此等玲珑心思的女子,若不是穆王的郡主,定能和自己一同对抗朝廷完成义父的大业……哎,罢了。’
到了傍晚,李晋发现赵明歌面露疲容,想着毕竟是千金之躯,虽然二人抱有隐世之心,但一路行来总会遇到些朝廷的官兵,有时也要加紧赶路避开些麻烦。
“哪里不舒服吗?”
“许是有些疲惫,歇一歇就好了”赵明歌显得颇为无力。
李晋望向四周,尽是些秃树昏鸦。只因二人虽想借官道之便但皆是走的偏僻之处,加之战事将至,何来人烟,只得骑着飞流加快脚程看能否找到歇脚之处。
入夜时,李晋寻到一处破败的茅草屋,想是山间猎人搭建起用来歇脚过夜用的。看着怀中的赵明歌,已然昏睡了过去。
“难道是病了么?”
李晋看向赵明歌略显发白的嘴唇,紧皱的眉头,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怎烧的如此厉害!”李晋心中大惊,赶紧将赵明歌放在稻草席上,在茅屋周边拾拣了些干柴,拿进茅屋中小心的试着了火,将赵明歌搂入怀中,心想‘这月黑风高之时也不能把她单独留下自己出外寻觅些治病的草药,可该怎么办才好...’
看着昏睡的赵明歌,李晋想起当初二人战场相遇,她被自己用淬了毒的箭矢s,he中的时候也是这样皱着好看的眉头虚弱的躺在地上,心中自责更甚“都怪我...都怪我...”
“痛...”
“痛?!”李晋一愣,“明歌!明歌?可是哪里不舒服?”
李晋眼光不经意瞥见赵明歌曾经受伤的右腹处竟渗出丝丝血迹,慌忙掀开衣角,已然崩开伤口赫然出现在眼前。
“怎会这样?!”
李晋细想当时已用佛座小红莲驱毒,后又吸出毒血,没有听赵明歌说有何不适,怎么忽然会旧伤复发?容不得多想,李晋当即坐在草席上,运转内力欲逼出她体内之毒,不想赵明歌体内似有一股不知名的真气与之抗衡,在她体内上下窜动。
此时的李晋忽然想到那日在谷中木屋里看到的一本《毒沁注》,上边记载的都是些江湖上几近失传的奇门□□,这些□□没有专门的解毒之法,除非找到传说中能解百毒的章凤丹,否则绝无活命可能。
匆匆两眼的印象让李晋想起其中有一种中毒的症状和赵明歌现在的状况极其类似。想到此,李晋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转身看向赵明歌,只见她脸色愈加发白,嘴唇已然发黑,额头布满密汗。可为何只有她一人中毒而自己安然无恙?李晋看向赵明歌右腹已然发黑变紫的伤口似乎找到了答案。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携带者寒气推门进了茅屋,李晋抬头一看,“是你?”
第5章 失踪
来人正是前几日路遇山贼中那个略显魁梧的中年男子。那男子见是李晋,转身想跑,被李晋轻而易举的将其擒下,扔在地上。
那男子见李晋并无伤他之意,爬起身来自顾自地说道“就在我们相遇的第二天,一伙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劫走了刘孚还打杀了不少弟兄,慌乱之中我和家人冲散了,现下是出来寻她们的,不巧又遇上少侠”。
李晋皱眉“刘孚?可是那个洒出□□之人?”
中年男子眼角余光一扫,这才注意躺在一旁已经陷入昏迷的赵明歌,连忙跪倒在地,“这……这可不关我的事!”
看着对面的李晋怒眉紧锁,中年男子慌忙说道“那个刘孚是十几天前才认识的,就是他出的主意让我们在山间小道上劫路求财,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流民为了家里老小的温饱也只好跟着他铤而走险了”
这时的李晋满脑子想的是如何能救赵明歌,他决定要去沧波谷的小木屋里找到那本《毒沁注》,确定她中的毒是否如自己所记得那般载于此书。
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经不起一点颠簸的赵明歌,李晋转身往男子口中塞进一颗药丸。
“你吞下的是七日散,七日之内不服解药便会血崩而死。我并无害你之意,只要你照我说的做便平安无事!”
男子欲哭无泪,连连叩首“少侠请吩咐。”
“帮忙照看...照看夫人三日,我须尽快到百里外的地方找些解救之方,还望...”
男子连忙点头,“少侠尽可安心,我定当以身家xi,ng命护夫人周全!”
李晋想着谷中木屋内草药齐全,那屋内的女子必定也是知晓医理之人,有医有药,方觉还有希望,这便才慢慢静下心来。
“那在此谢过,请务必照顾好她。”却是一刻耽误不得,趁着夜色骑着飞流向百里之外的沧波谷狂奔而去。
这飞流好像也知自己身系主人的安危,沿途几乎没有休息,一人一马终于在第三日一早到达晏重山下。
可是当他穿过仙竹林望着挡在他面前的沼泽时,一种绝望之感袭遍全身。
没有路...
李晋忽然想到之前在谷内时,那名被唤作锦色的女子入谷时并不是从依栏崖的方向过来,李晋回想着她进入谷中的方向摸索着退回了曲道寺,最终在那棵百年梨花树的后面,一处被绿藤遮住几乎不见的地方发现了一条流动的小河,顺着小河所流的方向,李晋貌似来到晏重山的半山之处,因为这里多是大石,花草也不算多,所以来此之人很少。
李晋发现小河在此处应是和地下水汇合,忽然变得宽大起来,水流也急。再顺着走,穿过一片枫树林后,在一处钟ru洞前河流慢慢结冰。李晋这才确定,钟ru洞的后边就是沧波谷,那个名叫锦色的姑娘也应是从这里入谷的。夏天这里河流汹涌,填满了整个ru洞,只有在冬天极冷之时河流结冰钟ru洞才露出一半,可直通沧波谷内。
不再犹豫,李晋小心穿过钟ru洞,在接近谷内的时候河流冰融,李晋被强大的水流向前推去,直到和谷内的溪流合才平缓下来。
李晋顾不得浑身shi透的冷意,径直向木屋奔去。
“周姑娘在吗?”
李晋见屋前一直晾晒的草药散落在地上,看向四周也并未见到那个叫锦色的女子,李晋见无人应答,便准备去敲门,发现屋门是虚掩着的,屋内空无一人。
走至里屋,只见屋中的书杂乱的散了一地,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的洗礼,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半个时辰后,李晋在散落的书中找到了那本《毒沁注》。这本书上记载的第三种毒的中毒症状和赵明歌的一模一样。此毒叫做紫雪红花,是由西域传来的红花采摘后风干而制。此红花风干后变为白色粉状,遇伤口即附着于上侵进毒素,伤口由此变红,待中毒之人运功驱毒之时,毒素转化,深入心脉,伤口变紫,侵蚀全身,痛极而亡。
此刻,李晋明白,要想救回赵明歌,只有找到能解百毒的章凤丹了。可是那毕竟是江湖上传说之物,并没有谁见到过。
李晋想到他在屋中的医书上见过前人留下的可能是制作章凤丹的残方,善砼、金钗石斛、木血竭...好像在初来此处时,见到在屋外晾晒的就是这些,加上木屋内日夜不停歇翻滚的药锅,李晋貌似明白了什么。
“不好!”李晋心中一惊,‘倘若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圈套,明歌岂不是让我送入的虎口!’
想到此处,也只得在杂乱的屋内寻得几味药,揣入怀中往回赶。当多日不进米粮的李晋ji,ng疲力竭的赶到了茅屋前,他却不敢去看屋中是什么情况。
慢慢走到门前,屏住呼吸推门而入,果然...果然...,屋内空无一人,只有那条自己亲手给赵明歌系上的红发带落于草席边。
“明歌,明歌...你在哪里...”李晋口中反复念着,大脑一片空白,忽觉胸中一痛,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第6章 京都
“师兄师兄,我的猫儿又跑到树上下不来了!”
“师兄师兄,你猜我在厨房给你偷了什么好吃的?”
“师兄师兄,安儿长大了就嫁给你好不好?这样师兄就一直能在身边保护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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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哥哥,这套剑法榕儿有点儿参研不透,师父让我向你请教一二”
“晋哥哥,父亲说他会支持你的,他还让问你一句,你可...可愿娶榕儿?”
“晋哥哥,你真的要为了那个朝廷的郡主不要榕儿不要这天下了吗?她凭什么值得你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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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是上天念我在这诛仙崖下独自饮酒寂寞的紧,特地派了这么一位温润如玉的少年公子作陪啊~”
“李晋,你这次放我是因为要报答我上次的救命之恩,还是不舍得将我这么一个大美人捉了去关在你们昏暗的地牢里?”
“李晋,我好像喜欢上你了,让我想想,咱们怎么才能在一起呢...”
李晋仿佛被一片混沌的意识淹没的喘不过起来,他极力的想抓住眼前相互缠绕的三条丝带,伸手触碰的瞬间却化为虚无,身不由己的随着暗流慢慢往黑暗坠去。
忽的,一阵刺痛把他从深渊中拉出,耳边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在说话。
“老夫已经用完针,这位公子已无大碍,安心静养几日便可”。
“那多谢大夫了”。
李晋挣扎着从床上起身,这时正好送那医者出门的男子忙回过身来走到床边搀扶,“少将军还是躺下静养的好”。
李晋抬眼一看,竟是谢远忠手下的前锋将军裴诚。
“裴将军?”
裴诚没想到李晋一眼认出了自己,咧开嘴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少将军还记得在下!”
李晋靠在床边,刚刚昏睡时出现的声音扰的他头疼不已,“这是哪里?我怎么...”
“末将原是奉谢将军之命来京都处理些事情,走到勃州地界时不想路遇官兵便转了小路,准备在一个草屋歇脚的时候看到已经晕倒在地的少将军,因恐少将军伤势不好医治,且在下有命在身,不得已自作主张将少将军一同带来京都”。
李晋见此人虽着常服,言语间甚是恭敬却不卑不亢,可见这谢远忠手下人才济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