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云一把扶住她，“你说呢，二婶划了别人的车，找你过去除了赔钱还能干什么，可你有钱吗？”
顾卿清很想甩开她，可自己身体确实行动不便，而且靠在展云的身上也确实挺舒服，她尴尬的问，“你什么意思啊。”
“帮你付钱啊，什么意思。”展云心中暗叫了一声傻子，也骂了自己一句，展云你是不是有病，为什么老帮这个小胖子！
第33章 “自我救赎”的开始
国外有个很有名的老头叫俾斯麦，他说如果人生的路途上没有障碍, 人还有什么可做的。
以前, 顾卿清觉得这话真励志。可现在她想说, 自从二婶来了, 她的人生路途上就没有障碍, 全是坑。
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状况，顾卿清突然很没出息的想装晕倒。二婶啊二婶你不是去打水吗，怎么能把人家的车给划了, 还挑了辆最贵的划。
“我这刚提的进口车, 车门就被划了这幺长一道，整个车门都得重新喷漆, 这漆也是进口的，我让她赔五千, 这不过分吧？随便找个4s店问问, 我可是一分没多要！”车主对着顾卿清一顿数落, 顾卿清还只能硬着头皮听着。
二婶这回正蹲在地上哎吆哎吆的揉着自己的胯部，她见顾卿清来了, 便壮了了胆子，“凭什么让我赔啦！是你突然开车门撞了我, 都把我这身骨头撞散了，要说责任也是你的责任！”
“唉，你这个老阿姨怎么不讲理啊。我开车门下车，你突然冲了过来，撞了我车, 还想让我负责，你不会是碰瓷的吧。”对方的家人也齐声道，“一看就是碰瓷，报警！”
“报警，就报警，谁怕谁啊！”二婶干脆趴在地上，嚎啕起来，“快来看啊，城里人欺负乡下人啊，还有没王法，还有没有天理了！”
“好了，起来，别闹了！”顾卿清忍着疼，让大弟去把二婶拉起来，“婶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解释一下啊。”
二婶扭扭捏捏半天，才道出了实情。本来她是出来打热水的，在医院走廊听说门口有家政公司招人进行护工培训。她便想去试试，就是为了赚钱，也没啥算。可她出去的时候，家政公司刚刚撤了，她就急忙去追，结果经过车旁边时，刚巧车主开车门，就哐当撞上了。情急之下，二婶甩胳膊乱抓，水壶的把手是用不锈钢条弯的，刚好那钢茬子就把人家车门给划了，二婶自己也被猛地甩了一下，跌倒在地
要这幺说，的确不是二婶的全责。顾卿清想着赶快息事宁人，就跟车主商量一人一半，可人家不干。顾卿清正犯难为，跟着出来的程楠，直接掏出了五千块钱要递给车主。一直在围观的展云冷笑一声，“有钱也不能瞎造。是非黑白总是要分清楚的。”
程楠不明白展云为什么针对他，他给钱并不是为了显摆自己有钱，而是不想让顾卿清继续在这折腾。被展云这幺一说，他倒有些给也不是，不给也不好收回的尴尬。
顾卿清已经够烦的了，看着程楠和展云较劲的样子，她更是莫名其妙加焦躁。她想了想，展云说的也没错，若果把五千块给了对方，那就是承认二婶全责，可这件事情分明不是二婶的一个人的原因。
顾卿清先拦住了程楠，让他把钱收起来，“谢谢你，程主任，可是我不想做这个冤大头。”
程楠只好讪讪的把钱收回，心中道，“自己这幺做的确有些鲁莽了，毕竟现在顾卿清还没怎么接受自己。再接再厉吧。”
顾卿清看着车主，义正言辞道，“这事您也有责任。如果您不接受一人一半的话，那报警吧。”
“报警就报警，我有理我怕什么！还想用报警来威胁我，哼，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对方显然不肯罢休，气焰有些嚣张。
“那报警吧！反正我们不是全责！”顾卿清也没什么办法了，只能撂下这话。
展云还以为顾卿清能说出什么呢，结果还是吃了憋，展云冷哼了一声，冷着脸看着大家，先对着车主开口道，“这位病人的婶婶划伤了您的车，确有责任。”
车主连连点头，以为有人替自己说话撑腰了，谁知展云话锋一转，“可是，您把车停在了不该停的地方。先生，所有的从医院大门进来的车按规定全部要停到右后方的停车场，门诊楼侧面也预留有临时停靠急救车的车位，可您却把车停在了我们明确提示不能停车的地方。”
展云抬手指着旁边一人多高的禁止停车的标识牌和消防专用通道标志，“这个地方本来就不能停车，如果不是您违规停车占用消防通道在先，这位女士就不会撞到你的车，更不会划了你的车门。你可以不接受他们的调解，也可以报警，但是您要明白，是您先做错了，我们医院是没有权利对您违规停车进行处罚，但是……”
展云走到被大弟扶着的二婶跟前，突然摸了摸她的胯骨部位，“哎呀！”二婶也不知是疼的还是被展云吓得，连连惊呼好几声。
展云按压了好几次，这才抬头对车主道，“这位女士，被您开车门时撞到在地，胯部明显受伤，如果只是软组织挫伤还好解决，万一出现了骨裂、骨折，恐怕这医药费，误工费您也得一分不少的出了，五千块能不能打住，不好说。反正这里就是医院，公平起见，我们还是先让这位女士去拍片检查一下受伤情况，到时候也好给你们讨论赔偿款一个依据。”
展云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好似没有偏袒任何人，“你可以要求对方赔偿你的车钱，对方也可以要求你赔偿医药费。好了，报警吧！”
现在流行这幺一句话，家里金山银山，千万别进医院，进了医院，管它金山银山全变空山。
车主听完展云的这番话，哪还有心情报警，他也自知理亏，心中盘算了一番，便也作罢，“算了算了，车钱不用你们赔了，算我倒霉！”
“哎，啥叫算你倒霉，哎吆，我的腰啊，这是摔断了啊！”二婶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捂着腰胯表演起苦肉计。
“行了，婶子，见好就收吧！”顾卿清无语的看她一眼，赶紧拉拉她衣服让他消停会儿。
“既然你不追究了，我们也不追究，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顾卿清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也不再为难对方。车主听了这话，赶紧上车走了。这件事算是有风无险的过了。
“唉，就这让他走了，我的腰还没查呢！”二婶还有些不甘，“万一骨折了怎么办！”
“要是骨折了，你现在就是站在这里，而是趴在地上。”展云摇了摇头，出于一个医者的道德，她没有在面上表现出对这个二婶的嫌疑，只是就事论事道，“你的腰胯没事，你要是不放心，就花三两块钱去药店买个红花油，回家自己擦擦。”
“至于你摔坏的这个水壶，医院会按规定记在顾卿清的账上，或者你们自己买个水壶顶上。”顾卿清住院时比较急，水壶什么的也没有备好，就用了医院的。
“还愣着干嘛，这幺冷的天，还不快回病房！”展云往回走了几步，发现那几个人还没动，便冷着脸催促。
病房里的暖气很足，足以把身上的寒气在片刻之间驱散。顾卿清把沾满了雾气的眼镜放到了床头，她靠着枕头半躺着，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最近真的是多事之秋啊，烦烦的，很忧桑，就连程楠在一旁跟她说话，都没有听进去。
“卿清？你没事吧。要不要喊医生过来看看。”程楠见她有些精神不振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
“哦，没事，我就是想了点事情，哦，程主任，你赶快回去吧，这都耽误你好长时间了。”顾卿清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特别她认为还不是很熟的人。虽然程楠帮了自己的忙，可是那是工作，她不想生活上还欠着人家什么。就算是她当时住李雪家，她也是尽可能的做家务，并承包了一日三餐，把自己当住家保姆去回报人家的善意。
“卿清，你别一口一个主任的叫我好吗，我们一般大，你叫我程楠，或者阿楠吧。”程楠突然特深情的注视着她，“卿清，我希望你跟我不要那么见外，有什么事情直接告诉我，让我去帮你做，好不好。”
“不好。”顾卿清当即拒绝，她皱眉看着程楠，“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接受你的帮助，你不觉得这样很怪吗，我们只是工作上同事而已。”
“怎么能说是平白无故呢，我喜欢你啊。”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顾卿清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有戴眼镜，看不清楚程楠的表情，只知道此时的程楠实在笑着。
而在病房一脚坐着的二婶和大弟也愣愣的忘了过来，他们刚才没听错吧？那个男的好像说他喜欢卿清？
“呵呵，程主……程楠，你真会开玩笑。”顾卿清试图用笑声掩饰尴尬，她挠了挠头，伸手把眼镜取过来带上，却不敢和程楠直视。
程楠却握住她的手，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我没有开玩笑，我喜欢你，或许你现在还接受不了，我可以等。”
程楠很想说，其实我们很早以前就见过了，只是你忘了。“卿清，我们年纪都不小了，又都是单身，你考虑下我吧，我会对你好，照顾好你的。”
顾卿清眼神闪躲，她有点心慌，视线扫过二婶和大弟，发现二弟不在，赶忙找了个借口，“咳，那个……二婶，怎么还不见二弟回来啊，你们去找找他吧。”
二婶这才发现她的宝贝二儿子不见了，赶忙招呼上大弟去寻二弟。
病房里没了其它人，顾卿清吐了一口气，这才开口，“程楠，我……临时不想找男朋友，我……其实……”顾卿清本来想说“我其实还没有放下甄大伟。”可她却发现，她已经好久没有正儿八经的关注过甄大伟的情况了。是因为最近太忙吗？
顾卿清现在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她叹口气，把手从程楠的掌中抽出，“谢谢你喜欢我，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好，先做朋友。”程楠并没有失望，而是笑着伸手去摸顾卿清的脑袋，顾卿清下意识的一躲，程楠的手落了空，他看着顾卿清慌张的模样，笑的更开，“你别有压力，顺气自然就好。”
“哦。”顾卿清点点头，闪躲的眼神中还带着一点小欣喜，毕竟是个女孩，听到有人表白自己，虽然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可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开心的。
“我还是建议你找个护工。”程楠是个很聪明的人，他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关心道，“看你二婶的情况，她还要照顾两个儿子，未必能照顾好你，还是请个护工吧，你要是经济上有难处，我可以先把定金给你。”
程楠没有说借钱给她，而是提出先预支定金，这是在维护顾卿清的自尊。刚才外面车门赔偿款的事情，让他得出了教训，有时候虽然是好心，但直接给对方钱这种行为，会让对方当成一种施舍，不但帮不了她或许还会伤害到她的自尊。
“再说吧，这两天二婶她也没什么事情，先凑合着吧，如果真有需要了，我会找的。定金的话，还是按合同规定来吧，不能给我一个人破例，不太好。”顾卿清认真道。
“不是专门为你破例，你已经签约了，虽然还没正式开始录制，但支付定金完全是合规的。这样吧，等会儿我回去，跟制作方、投资方打招呼，就把定金打到你的卡上。”程楠抬腕看看表，开口告辞，“就这幺说定了，我先走了，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哦，好，那我就不送你了。”顾卿清目送这程楠离开，长长舒了一口气，她有点不明白，程楠为什么喜欢她？难道真的是因为王八看绿豆对眼了？
顾卿清摇了摇头，心说，不可能，就算有人对自己看对眼，那也得是展云。想想之前她可是连续一个多月，天天缠着展云嘘寒问暖，甜言蜜语的，还经常送自己亲手做的爱心便当——特制煎饼，顾卿清感觉都快爱上这幺贤惠的自己了。可惜啊没人这幺关心自己，要不她早就臣服了好不啦。想到这里，顾卿清从枕头下掏出了手机，摸着屏上的裂纹有点心疼，“唉，刚拿到手，还没捂热乎呢。”
她躺在病床上研究着智能手机的各项功能，一条银行短信发了过来，“您xx银行，尾号xxxx的银行卡，收到转账1000000元。”
“程楠办事好有效率啊，这幺快就把定金打过来了。”顾卿清把小数点前面的零来来回回数了好几遍，一万块整，虽然不是很多，但至少能解了燃眉之急。
顾卿清算了算，这一万块也就将将够还展云的钱。在派出所，展云借了她七千，四天住院费加医药费一千九百八十二元，这差不多就九千了。
顾卿清想起来第一次借住展云家的时候，展云给她留了银行账号，她当时编辑了个短信存到卡里了，她翻了翻手机信息，那条短信果然还在。
顾卿清又费了不少时间下载了个某宝的支付软件。研究好了支付转账功能，她把九千块给展云转了过去。
展云刚查完房，就收到一条手机短信。“九千元转账？”
展云正想谁给她转的账，又收到一条短信。
被我帅哭的小胖子展医生，转账收到了吧，九千元整。
展云本来要回办公室，看到短信，折身往五号病房走，推开门，顾卿清正在玩手机。
“精神头很好啊。”展云站到床头，把短信打开问顾卿清，“这什么意思？”
顾卿清放下手机，解释道，“在派出所我借了你七千，医药住院费你帮我付了一千九百八十二元。多出来的十八块钱，就当利息了，谢谢你帮我。”
展云表情纠结了一下，掏出自己的手机，不一会儿，顾卿清收到了一条短信，“您xx银行，尾号xxxx的银行卡，收到转账700000元。”
“你什么意思啊，怎么退给我了。”顾卿清一下子起猛了，撑到了刀口，疼的她一顿龇牙。
“老实的躺好。”展云上去帮她把枕头调整了下，“那两千是你欠我的，我收下了。”
“至于那七千，谁借的谁还。”展云站起身，从顾卿清的角度看上去，一身白大褂的展云看起来格外高挑。
“那七千就是我借的啊。”顾卿清撅了下嘴巴，补充道，“谢谢你，你刚才在外面上说的那些特别帅，不然我又要白赔五千块钱。”
展云嘴角一抽，心说你是鉆钱眼里出不来了，“你也不是真傻，也知道五千块是白赔。那七千块呢，就不是白赔了？”
“你什么意思？”顾卿清本想转移话题，没想到还是被展云被绕回来了，“那七千块是我借的，所以我还给你，至于是不是白赔，不用你管。”
“你帮你的亲戚，谁也管不着。”
展云扭头看着门外，双手插兜，冷冰冰道，“以前你为了甄大伟，对我死缠烂打的时候，我倒不烦你，还觉得你是个挺有意思的人。现在看，我可能看错了人，过分的善良就是愚昧，你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我很好奇，你这幺帮他们，他们又为你做过什么？是曾经养过你，还是曾经帮过你？对了，他们帮你卖了你爸妈老家的房子，还有就是当你爸妈出车祸去世后，趁你还没有赶回去的时候，私吞了你爸妈用命换来的赔偿金。或许他们还会在你工作后，以赡养老人的名义，让你打钱回去？哼，我不是很理解你这种圣母的做法。”
顾卿清惊讶于展云竟然知道她爸妈的事情，但让她更难堪的是，展云把她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事实给揭露了出来。她红着眼眶瞪视着展云，可惜对方只留给她一个侧影。
“你一直觉得自己很失败吧，失业、失恋整个人生跌入谷底，如果我是甄大伟，我也不会选择跟你走下去，因为你的生活已经到头了，不但没有向上的空间，身后还挂着一串名叫亲戚的累赘。并非你不努力，并非你没有能力，而是你把自己放的太低，失去了自我，甚至愚善到了极致，把不属于自己的责任，强加给自己，估计觉得自己是个圣母吧，很可惜，你有圣母的心，却没有圣母的能力，到头来，不过是个任人欺辱的软包子。”
展云的毒舌是从小练就的，她的性格、骨子里散发出的坚强，都带着近似刻薄的感觉。她可以对无关的人不闻不问，但若对方还值得她去琢磨一下，那她就会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绝不去绕弯子，在她的世界里生活就是鲜血淋漓的去撕开伪善的面孔。
“还有，你语文老师只教了你帅这一个词吗，这个词用在女生身上并不是那么合适。”展云说完径直就走了，连看都没看顾卿清一眼。
顾卿清没有任何反驳，只是红着眼睛看她离开，展云说的没错。
展云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事的人，可是看到顾卿清，她就是忍不住想去拉她一把，她不能说自己的做法就是对的，但至少对自己是好的。至于她听不听，那跟她展云就没关系了。希望她不要让自己失望。
“我凭什么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展云摇了摇头，安静的办公里让她有种时光顿住的错觉。过了很久，她看了看手机，顾卿清没有再把那七千块给她转过来。
这让展云有了一丝的小欣慰。这说明顾卿清没有再坚持用自己的钱帮别人还债。展云她不缺钱，但她也经历过没钱的日子，对于值得的人，自己是不会在乎花了多少钱，而对于不值得的人，一分钱都是浪费。
顾卿清靠在病床上，心情烦躁的很，展云的话一字一句都扎了她的心。她曾经也想过，自己的那些亲戚值得自己那么付出吗？不过每次这幺想的时候，她就安慰自己，这是爸爸的亲兄弟，跟他流着一样的血，一定程度上，她把他们当成了父母去养。
可他们却是把自己当成了提款机，从她这拿钱的时候很爽快，可却从没替她着想过，就说这次住院，明知道她已经没钱的情况下，竟然没有一个来陪她道医院。连住院费都是展云帮忙付的。好不容易二婶来看她了，可话里画外都是让她帮忙的意思。
顾卿清的心就算再大也会疼。
她不是不怨啊，对方连父母用命换来的赔偿款都不放过，还把充满三口之家回忆的房子给卖掉，她怎么能不怨。可怨过之后她又会害怕，她怕挑破了这些事情后，她连最后的亲情依靠也没有了。虽然他们也没有给过自己依靠。
很容易对别人掏心掏肺的顾卿清极度缺乏安全感。她意识到，要想好好活下去，必须要改变这种状态。
顾卿清几次想把那七千块重新转给展云。最终还是选择了不转。对啊，没有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我可以无偿的对你们好，但是这不是你们搜刮我的理由。
“喂，唐春？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李雪出什么事了？”接到唐春的电话，顾卿清还是有些意外的，“李雪没出事啊，那你找我……什么？我二弟去了你们公司！”
这边顾卿清还接着电话，二婶哐啷推门进来，“不好了，你二弟失踪了！”紧随其后的是大弟，一脸焦急。
“好的，行，谢谢你啊唐春。”顾卿清挂了电话，忙把二婶紧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推开，“他没失踪，他去了辰亚。我朋友已经派人开车送他回来，现在正在路上。”
这个二弟，顾卿清都不知道该说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真虎，他在病房里认出了唐春就是辰亚影视公司官网上挂着的经纪人，便接着出去抽烟，打开跟着去了辰亚，要毛遂自荐但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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