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是这样子的。”王营新发现上个话题说不下去了只好另起炉灶，“我吧，以前，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其实长得也不是特别好看。但是在那个时候只有她理我，于是我就喜欢她了……”
快继续编啊！王营新开动脑筋集思广益开始现编，“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是在女厕所……”
这个开头不怎么样。王营新的脸抽了一下。厕所！还有更不雅的地方吗！……算了算了，说不定这样更像是真的呢……王营新脸又抽了一下，继续，“因为我作业没完成被老师罚去打扫厕所了。她从一个隔间里出来，走到洗手台旁洗手……她的裙摆上有刺绣于是我就喜欢上她了。”
干得好王营新！……王营新窃笑着给自己鼓劲。这个理由还蛮好的嘛！体现了女xi,ng的美学……
第122章 你比维生素还重要
但是季亘还是怒视着她。
王营新挠了挠太阳x,ue，“是的，是我喜欢的人，她，漂亮的女孩子！……于是放学的时候我问她要不要抄我的作业。因为我成绩好嘛……所以就这样子一步步走近了。”
怎么听着跟y谋论一样……王营新想，这个走向对吗？……不管了。
“过了一段时间期中考试了。在考试的时候她坐在我后面，我做完整自己的试卷后……偷偷把我和她的试卷交换了。于是我把她的试卷也写了。我觉得为了喜欢的女孩子做这种事是应该的。”
王营新说着说着动情地差点把自己也给绕进去了。故事编得太起劲，她甚至都要相信这是真的了。在儿童时代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让她做出这些可爱的的小事呢？……
不过再转念一想这好像是很无聊的事情吧。
“那样让我心动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王营新表情变得哀戚，“有一天她说她喜欢隔壁班的男生。我感到难受，我说可是我喜欢你……然后从此以后她就不理我了。你看，我就是这样子……这样子结束了我的这段回忆。”
王营新迅速结束了这个故事。她回顾了一下，还好，编得还好……
“原来你一直喜欢女生啊。”季亘终于说话了。声音y沉沉的。王营新挤出一个笑，“是呀。”
“我讨厌她……”季亘说着眼泪又掉下来了，“可是我原来喜欢男生的……讨厌，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我就不会变成这样了！我讨厌同xi,ng恋讨厌讨厌讨厌！”
“……”王营新明白了。她在很短时间内，突然就明白了季亘的所有心情。那些不连贯的话语，那些隐忍的表情，表情背后的复杂心理，憎恨和被吸引
季亘本来是喜欢男生的，所以喜欢上了女生这件事让她难以接受。而喜欢上的人似乎又不是那么地适合自己……所以季亘陷在了矛盾的泥潭里。初恋受的伤害让她始终陷在焦虑之中。
“我……长得像她吗？”
王营新问。怕季亘误会于是王营新又笑了很大一个笑，“其实我不介意这个啦……就像衣孝感说的我是替代品。”
“不介意吗？骗子！”季亘狠狠地说，“骗人的！”
“我干嘛要骗你。你看，我的心就像这片天空一样晴朗。”
王营新指指头上。太阳是一个泛着白光的水球。天空是一片将要落下的无形的水雾。这样的晴天仿佛带着淡淡的雨意。王营新说，“这是我的心啊，是我的心。如果我难过的话会下雨，还会下冰雹……可是我一点也不难过。因为我喜欢你就这么简单。”
王营新站起来，“所以大美女也不要难过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不是吗。”
不，没有过去，她还喜欢她……
王营新想到这句话略有些惆怅。但是她的手心被分野碎片刺痛了，于是她看了一下那上面的诗句。“……怎么每次都是我没有读过的诗啊！真过分我也不算文盲……可到底是什么蓝难着色呢？”
染罗衣……蓝难着色……
“秋天的气味。”
场景转换。管仿跪在干涸的河床边，抬起头，脸色苍白，“秋天的味道就是这样干的。夏天会有水分……到了夏秋转换时会明显感到空气里的水分少了许多。所以，嘴唇有时候会裂开来……”
嘴唇皮真的裂开了。管仿舔舔嘴唇，一丝血。本来她还在河边的……现在，好像就在悬崖边了。
“现在不怕了吧。”管仿顶着她那颗大头站起来，“没有水了哦！”
“但是……想喝水了。”魏先祀看着管仿。管仿摸摸鼻尖，“其实我闻到西瓜的味道了……”
“在哪儿呢？”
“走吧我带你去找。”
管仿喜笑颜开，头也不晕了，上去一把抓住魏先祀的手，拉起她就跑。魏先祀说，“真的口渴啊……”
“对了。”管仿边跑边回头，对魏先祀说，“先先我已经得到对手的号码牌了！我赢了！”
“对手是什么？”魏先祀问。
“就是东郊的六号。”管仿特别自豪地说，“这样子我就可以去东郊当交换生啦！”
“是这样啊。”魏先祀看着她，“那你什么时候回广闻呢？”
“……！”
管仿一下子停住了。魏先祀也停住了。这样子……管仿就发现魏先祀跑得真是慢，居然连惯xi,ng地往前冲一下都不会。但是……但是让她停下来的理由当然不是这个啊！
“什么时候回来？”管仿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对啊，你不能去东郊啊……”
“我可以去参观一下吧。”
魏先祀说，“门票你给我买好了。”
“不是门票的问题……”管仿的脸凝重得跟参加追悼会一样，“你不去东郊上学啊？”
“我怎么去？我又不是交换生。”
管仿顿时更凝重了。“不……会……吧……”
她松开了魏先祀的手。魏先祀在她眼前挥挥，“怎么了？”
“你就不能陪我一起去东郊吗？”
管仿恳求她。“我会给你买好吃的！”
“……什么呀，我没办法去那儿读书。”魏先祀闷闷不乐地看着自己指甲，“我也不想去。你一个人去吧。”
“那我会寂寞的……”管仿捧着心脏给魏先祀抛了个媚眼。“真的。”
寂寞这种东西说起来总是很可笑。因为大家都很寂寞反而形成了谁也不感轻易觉得这是一件好事的局面。据说有时候寂寞是只能自我消化的石头。人也可能会寂寞死……
“你愿意陪我去东郊吗？”管仿摸着心脏说，“离开你我的心就会跳得很乱。”
“那不是因为我吧。”魏先祀淡淡地回答。管仿执着地摇头，“就是因为你。我的心是灵敏的仪器，离你太远的话就会发出警报声。”
“我不去东郊。”魏先祀的眼神里有种让管仿着迷的忧伤。真的，她很伤感，这是因为我啊……占有感得到了满足。管仿笑得有点坏。“为什么不去啊？”
“笨蛋。是因为去不了啊。”魏先祀觉得她智商堪忧。还好学生呢。“不是说了因为我不是交换生吗！”
“那怎么办？”管仿又忧虑了。魏先祀本来不想白她的，但是，看到管仿那一筹莫展的样子就还是说，“你啊，不要一遇到问题就像天塌下来了一样。”
“我确实觉得很苦恼。”管仿承认自己的心理素质不怎么好。她狡猾地转移了一下话题，“也是因为我太喜欢你，所以根本不能离开你吧！”
魏先祀没有点头，没有摇头，眼神没有波澜，“我不信。”
“信了吧。”管仿颓然跪在了地上，“真的。”
“……干什么啊，站起来啊。”魏先祀看了她一眼。管仿抬起头灰暗地说，“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这世界上没有谁不能离开谁吧。不管依赖谁最后都会失望的。还是靠自己的力量吧。”
管仿眼中的魏先祀好像又回到了半年前那个时候，那么冷漠，镇定，近乎残酷……管仿流下了眼泪，“可是这不是依赖这是爱啊！我爱你，你相信吗，没你我就会死啊……”
“不要低估自己。”魏先祀轻声道，“我并不是空气，也不是水。”
“对我来说你就像维生素一样重要。”
天上的流云，旋转无止境，像是扭曲的火焰一般。管仿想着，维生素，不对啊，明明还要重要的。
第123章 最终你发现这是游戏一场，发现自己只是输不起的孩子
“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早就死了……就在衣孝感对我做那些事的时候我想自杀啊。可是我想到了你，真的，只想到你！”
情真意切的表白也只是像笑话一般……笑话。引人发笑。
“我对自己说我只要找到你就还有希望。虽然当时脑子都混乱了……那真是非常非常地疼，疼到我快要失去意识了……”
仿佛再一次重温那个漫长的噩梦，冷汗涔涔而下。管仿抓住了魏先祀的手。
“很重要，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比那些他们以为不可缺少的东西还要重要得多。或许你不会明白这种感觉，因为我无法看透你的心……”
升级的伤感，悲惨。魏先祀避开管仿炽热的目光，管仿心有不甘。
“你对我若即若离，这很冷酷——但也比大部分人温柔许多……你的我不能放弃的梦。放弃你我会死掉的。”管仿沉重地说，“我没有除死之外的选择……”
魏先祀突然觉得十分地愤怒。“你是在威胁我吗？”
“哪里呢？”管仿真诚地笑了起来，“我没有威胁你。我只是在说我的感受而已。我可以选择的路只有一条，但是这和你并无关系，假如你不爱我……”
“假如我不爱你的话怎么样呢？”
出乎管仿意料的是魏先祀接话了。她本来还准备自己说下去的呢，结果这样一来她都忘了自己刚才要说的是什么。
“不是我一定要死只是我太痛苦了。”管仿加深了抑郁的程度，觉得自己好像开始冠心病症状了，心绞痛。“如果你不爱我，我还不如死在衣孝感手里。”
“真的？”
魏先祀又以管仿深恶痛绝的没有感情的音调说了这两个字。
“都听不出是问句！”管仿捂着胸口，“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子对我！”
“我很为难。”
若有似无的柳絮一样的东西落在身上。魏先祀眼前的景物好像变成了浅浅的，浅浅的粉色。
“你为难什么啊……我这么爱你……我有多爱你呢，我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或许这只是因为我一直恐惧着什么，所以希望找到我以为的救赎而已……你为什么不可以是我的救赎？就爱我行不行？”
管仿摸着胸膛。心脏在跳动只是能为了表白而已。这些话埋在心里就会烂掉。要说出来让她听到。这样才好。
“我爱你。”魏先祀微微有些动摇。“我爱你……”
这种话好像不该说得这么轻易……又或者，这是太过郑重其事了。
只愿你了解我此刻不能许下承诺。所有的允诺都会随着时间变成沙滩城堡，最终你发现这是游戏一场，发现自己只是输不起的孩子……将是可怕的黄昏景色。
我爱你。
要说这句话多简单呢。
管仿一口气憋在嗓子里，她差点脱口而出，“真的？……”
因为魏先祀仍旧没有表情像是一个木偶。风将那种类似柳絮的东西吹得满天乱转，管仿揉了两下眼睛。眼泪被刺激出来了。
“我也爱你。”管仿哽咽着说，“我的爱不重要，可是你对我来说，重要……”
“有多重要啊？真的可以为了她去死吗？”
管仿流着泪点头说，“是的，我可以为了她死，因为我活着只是为了能得到救赎，得到了我就不会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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