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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斑斑b-j-x-x-w[下] 第13节

作者:习词 字数:28353 更新:2022-01-12 00:54:48

    第88章 不是天堂,不是游乐场

    “我们该谈谈决斗的事了吧”

    “为什么要用决斗这个词。”

    仇燧将手伸进衣服里调整胸罩带子。君田珮说,认真点儿不管你是什么水平我都会使出全力跟你打的。平时我们可以像朋友一样坐着聊天,但是对决时我不可能手下留情。”

    “我害怕跟人斗争。”

    仇燧穿完衣服又躺下了,两手放在胸前,气息孱弱地说,“我也打不过别人。”

    “那你干嘛来参加比赛”君田珮又有种被侮辱的感觉。碰到这种人她实在是想抱怨“你不喜欢争斗那么就安分地呆在学校里上课”

    “不是我要来,是他们一定要我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比赛,有时候我也想赢,但是真的打架,我就退缩了,我不想做这样”

    “谁说要打架了”君田珮从自己床上跳下来爬到仇燧的床上,仇燧感到身下的床垫弹了两弹。“如果你要打架,我会奉陪不打架,那你说我们用什么办法决胜负”

    仇燧没有勇气地看着她,“石头剪子布行不行”

    君田珮一拳砸在床单上,“你成心玩我呢”

    仇燧扭着身子坐起来,一副被逼着还债的脸,一副大雪封山无粮可食的脸,“我真的不是那块材料,你放过我吧我承认你赢了这场比赛你是胜者,我输得心服口服”

    “比都没比你输什么输来历不明虚无飘渺的荣誉我是不会要的”君田珮断然拒绝仇燧耍赖似的认输,“一定要比”

    仇燧抬头看着天花板,不想说话的样子。君田珮抓着她的脖子挠了两下,结果仇燧果然怕痒,一下子就笑了出来滚到床底下去了。君田珮趴在床上,仇燧要爬上来,她又把这位小姐给推下去了。“去,快点,想个决斗的方式,我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我应得的权利的”

    “什么权利啊。对不起,我要去,祭奠小鹦鹉。对不起,我得走了。”

    仇燧站起来往门口走,君田珮便也跳下床,“你去哪儿”

    “去那座桥边。”

    仇燧回头眼泪像是塑料珍珠般掉了下来,话语和眼泪都有一种无可挽回的痛恨之意。没有什么能挽回的,哪怕是假的我觉得那是真的,因为我亲眼看到的,我的心被撕裂,我不知道现实里的狗与小鹦鹉有什么区别。你猜呢已经发生的和虚构的真的有很明显的区别吗

    一个人可以把感冒传染给另一个,抵抗力不好的人,但是身体强壮的人则可以将感冒病毒拒之身外。同理,悲哀的情绪可以从一个人身上传到另一个身上,甚至一个人可以将眼泪和痛苦传染给千万人,但也总有不吃这套的人。君田珮对于仇燧的感情不是不理解,但就是不产生共鸣。

    “不是说一只狗死了不值得痛哭或者忧郁。但是你”

    君田珮下楼付了房钱,跟老板说,“我没有把你的床弄脏哦。”就离开了店。仇燧拖着她与世隔绝般的思想在前面走,君田珮追上去打了她的肩膀。“喂,我说你不要这么固执已见。我不想戳你痛处,不过你是不是太软弱了”

    “那是我喜欢的朋友。狗是我的朋友。我很孤独,有一只狗爱我,跟一个人没什么两样。”

    仇燧木讷地回答。君田珮想说什么,看她半天,被路过的卡车鸣笛声打断了思绪,就想不起来了。她非常无奈地推了仇燧一把,“等你去祭奠完狗一定要正式进行决斗”

    为什么人要分个高下雌雄。我从来不想和人比谁强谁弱,你强,我弱,行了吧。我不想战胜谁,说白了也确实不行。我所求的是爱,我想爱人,想被人爱,和有生命的东西进行交流,对抗让我感到害怕

    仇燧走着,转过了一个街口。君田珮没什么说的,跟着走,觉得就这xi,ng质是监督犯人不许逃跑。仇燧遇到路口转弯,好在,她没有一直往左转或者向右转,否则不是一会儿就回原地了吗。绕来绕去,君田珮很惊讶。她问仇燧,“你还记得昨夜的路你记xi,ng挺好啊”

    仇燧又走了一会儿。两人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君田珮突然想到,仇燧可能是在乱走她马上揪住仇燧质问,“你到底记不记得昨天晚上那座桥在哪儿啊不记得就不要跟个坏掉的指南针一样乱跑”

    “大概是在这里。”仇燧回头望望,“可又不太像”

    “根本就是不像我明明在跟你走冤枉路亏我还觉得你这人方向感特强”

    “小鹦鹉我的狗狗小狗”仇燧说着说着哭了,君田珮气乎乎地松手。算了算了,看在狗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君田珮家里也养狗,看家护院的两条大狗,一条黄的一条黑的。她说,“你看你,ji,ng神不济,还说祭奠唉,祭奠就是一份心意,你就再哭一场,也算尽你们的人狗之谊了,不必拘泥一定要去那桥何况一夜了,可能被打扫卫生的人清理掉了。”

    仇燧哭得真叫一个丑,脸皱成一团了,只有嘴巴咧得老大。君田珮每次看到别人的哭相都觉得,能不哭就不哭吧,太丑了,化多好看的妆都没用。她在心里说,哼,等你哭完我怎么的都要逼你决一胜负了,我作主,就用分野划属地的方式,管你肯不肯

    仇燧哭着哭着听到了狗叫。她觉得是听差了,是小鹦鹉临死的哀鸣响在耳边。但是声音像是真的。

    与此同时君田珮也听到了狗叫,马上判断这附近有狗。这才是正常人的判断方向君田珮转身望去。她们是在一条街边,看道路特征,有点像城乡结合处了。前面有个卖五金的店后面有个卖摩托车的店,马路对面是餐馆。她觉得声音像从对面传过来,走过马路往餐馆后面探过去。仇燧还呆站在原地。餐馆和旁边的店之间有条巷子,君田珮钻进去往里走。这条巷子看起来还挺长,她走着走着回头发现这地方居然不够转个身的。有这么窄

    君田珮突然觉得不会看到好东西的。至少,不会是特别好的东西,比如一个打了粉红缎带蝴蝶结的蛋糕之类的。竞争意识冒出来了,危险意识也出来了。君田珮怀揣着急跳的心脏往前走,看到前方一线亮光。那亮光小得让她质疑太小了,要解释那光线为什么如此细小,恐怕,是因为距离

    因为离出口还很远。君田珮忍不住自己跟自己大叫,“有点常识行不除了游乐场哪里会有这么长的窄巷子”

    但这是赛场,不是游乐场

    君田珮是侧着身子走的。她像螃蟹似的在小巷子里往前进发,听到的狗叫声越来越响。这狗叫得很惨君田珮几乎马上确定叫的狗是在挨打。异常的火苗升腾,君田珮戒备地握起了拳头。

    打狗

    第89章 杀狗总动员

    相信,我相信你,多么简单的想法,多么天真的爱恋。最美好的事是互相信任,但只要有一方背叛,刹那这就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事,对,最惨的,最惨的,全宇宙也找不出更惨的事了。如果被相信的人背叛,你会不会想死,会不会想杀了对方。在惨嚎的不仅是自尊心,而是整个人生观。从出生以来一个人如果相信的多过不信的,那会幸福。如果被这份信任引导向死亡,那么那么心最狰狞的面目暴露在你面前了,你有何感想

    那狗叫得君田珮感到不对劲。她很怕到达巷子的那一头,一条猛犬的血盆大口在等待着她。她想要转头但是头只能偏着,地方小得诡异君田珮想到了仇燧。她在哪儿

    “我还不知道那个东郊五号的名字呢忘问了”

    君田珮失声叫道。名字那软弱神经的女生叫什么啊君田珮唯有大喊,“东郊五号东郊五号你在哪儿听到我的声音了吗你在哪儿”

    这时才发现没名字,君田珮也埋怨自己怎么连名字都不问不过仇燧也没问她名字啊。大概两人都同意“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这种思想吧呸,其实不对,根本是忘了问。

    君田珮在狗叫声里又喊,“东郊五号听到了回我一声”

    狗叫得撕心裂肺,君田珮心脏狂跳,不仅是因为被那么响的声音刺激到了,更因为这声音里包含着强烈的恐怖因素。君田珮不知道那未知的恐怖是什么,她只是感觉而已。可能不准,但是给她心理造成了极大的压迫感。

    像壁虎一样贴墙而行。君田想世界上哪只壁虎是背贴墙爬的

    尽头处好像近了。君田珮大口喘气,对将要走出巷子感到恐惧。虽然她胆子不小,可是这狗叫得太邪乎了加上仇燧又好像失踪了一样。君田珮想,刚刚就应该拉她一起钻巷子的,不能只顾自己。万一两人走丢,她找不到仇燧了怎么办

    或许这是比赛里的障碍。

    她这样劝慰自己。很怕,君田珮抑制着那份恐惧,看着尽头的光线走过去,最终侧着身子走出了小巷。眼前顿时明亮了,她闭了下眼睛,随即睁开在这时没有狗扑上来咬她,也没有人。但是狗叫是如此清晰了,清晰得就像在身旁

    君田珮发现声音可不就在身旁在她前方十几米的地方有一个人正拿着根木奉子敲打一个麻袋,一只狗拼命对着那麻袋吠叫,不停地往那儿扑,但它项上系着链条,链条拴在树上。君田珮不禁看向那个打麻袋的人为什么打一个麻袋

    答案呼之欲出。麻袋在蠕动着。那里面有东西。那里面有一个会动的东西。而麻袋里似乎也有叫声传出来

    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这全是因为狗通人xi,ng。通人xi,ng,大家都这么说。想想看世界上还有哪种动物,和人那么亲近吧。猫猫太傲慢了,喜怒无常。咬主人的狗是少数,大多数狗儿忠于饲养它的人并且爱撒娇。所以狗是一种一种特别的动物。

    君田珮听着狂到天上去了的狗叫声若有所悟,同时腿部肌rou发酸。她一个激灵,看向那个手持木木奉打麻袋的人,大吃一惊

    “芳烈”

    随着这声难以置信的叫喊那个人停止了动作是个女的,是个和君田珮差不多大的女生现在可以正式介绍她了,她叫芳烈。如果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在之前是出现过的。

    “芳烈你在干什么”

    君田珮认出了她。而拿着木奉子的女生,也就是芳烈,看到君田珮那眼神也是相当惊讶。不过惊奇的神情稍纵即逝,芳烈随即眉开眼笑对君田珮说,“好巧啊,我们在这儿碰到啦哈哈,你来得正好。”

    “正好什么你到底在干什么”

    君田珮已经对于这事情有了一个基本正确的认识,但她不想说出来,震惊地看着芳烈,眼睛越瞪越大。她想说出来,犹疑地仿佛是害怕,光张着嘴巴没话说出来。而芳烈,大咧咧地朝她一笑,“你也觉得很惊奇吧,在这么大的赛场里刚好就遇到我啊,在比赛中遇到队友真是太高兴了。留下来和我一起吃狗rou吧。”

    “狗rou你在打狗”

    君田珮的想法被证实限完全正确。芳烈笑嘻嘻的,没事人儿似的她本人就是觉得没什么事儿。她又c,ao起棍子对着麻袋狠狠地打了下去。君田珮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被拴在树上的狗狂叫不已,它是想表达某种意思,但是狗不会说人话,人也听不懂狗话

    君田珮老家在农村,对于这种事,是知道的。她小时候也曾经见过人家杀狗,就是这样,将狗灌在麻袋里,用棍子打死,拖出来宰割,放进锅里,让生狗rou变成熟的,吃狗rou火锅所以看到蠕动的麻袋,木木奉,听到狗叫声声,她就几乎是立刻明白了。打狗啊,吃狗rou芳烈

    “你怎么可以杀狗”君田珮立即冲芳烈大喊,“你有病啊这狗哪儿来的你偷的”

    “你才有病,怎么可能我偷人家的狗吃嘛。我是干那种事儿的人吗这狗是我养的。”

    芳烈给出了一个完全“合情合理”的解释。“偷窃犯法,我杀我自己的狗不犯法吧”

    “你养的”君田珮的脑子用起来好像有点卡了。“你养的狗”

    “废话,我养的狗啊。”

    “你养的狗你杀了它”

    狗叫,君田珮小时候经常听到。那些人杀狗的路数一般是这样的说出来请你不要觉得太残忍。事情就是这么可怕,让人想吐。或许觉得残忍是太过娘们儿气杀狗也是需要一点基础的。什么基础感情基础。你要是想抓住一条陌生的狗然后将它放到麻袋里去那会很难。因为狗有力气,它跟你不熟就不会听你的,你要抓住一条健壮的狗就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还要不被它咬将其放入麻袋就更难。但自家养的狗,它认识你,知道你是主人,你叫它往麻袋里钻进去,它就钻进去了。这时候,把麻袋一扎,c,ao起棍子把狗打死,事情就齐活儿了。

    这是欺骗,是陷阱,狗认为你是它的主人不会害它,所以它乖乖钻进麻袋里,哪里知道主人正是要弄死它吃香喷喷的狗rou。关于狗rou的味道有俗语云“狗rou滚三滚,神仙站不稳”“闻到狗rou香,神仙也跳墙”。这充分说明吃狗rou是件很流行的事情,并不是个别现象。

    君田珮的恐惧正是来自欺骗,活生生的残忍的欺骗。狗在死前那一刻不知道能不能想明白,喂它吃rou的人心里想的也是吃rou。养它就是为了吃它。人对此完全没有道德负担,因为杀狗不是杀人,骗狗也跟骗人不一样。所以这听起来一点都不违反什么伦常可是欺骗欺骗死亡将狗诱杀,骗它,让它临死前以为这只是一个游戏,和主人玩钻麻袋的游戏而已。主人在和我玩啊,没关系的相信主人,没错的它的脑袋里装了这样的想法。这是最恐怖的

    芳烈在挥动大木奉对袋中狗实施了很多下的重击后觉得狗应该已经死了。它解开绳索打开袋子一看,嗯,狗是死了,便将带血的死狗拖出来,还闻了一下。君田珮不知道这闻一下是干嘛,但是心脏已经很强烈地感到不适了旁边的狗此刻也居然不叫了,而是焉儿焉儿地走到树旁转起了圈。这难道是真实的吗君田珮不住地问自己。真实的心脏心脏不能再跳了,又苦又痛

    “呦后面这个是你朋友啊。”

    芳烈提起死狗说。君田珮一转头顿时心都凉了。仇燧站在她身后面如白纸,一副要昏过去的样子。君田珮一个箭步蹿过去,但仇燧赶在那之前“扑嗵”晕倒在了地上。

    第90章 凶杀怪物

    “你朋友怎么回事饿晕了么”

    芳烈拎着麻袋和死狗往前面走过去了。哦,有狗rou吃喽。她感到很开心。树下拴着的狗又叫了起来。君田珮很恼火地喊,“芳烈”

    走出不少路的芳烈回头,“怎么了啊”

    “你没事打什么狗啊我这两天我这两天算是被狗给逼疯了我上辈子可能也是个打狗吃狗rou的人吧”君田珮抱着仇燧的尸体哦不是尸体,就是身体,大声对着天空喊,也不知道哪路神仙能看到这一幕,听到她的控诉。“我一定是上辈子对狗做了不好的事”

    君田珮喊完开始掐仇燧的人中。她的指甲很短很短,和rou分开的的部分几乎没有,所以连掐都掐不进去。君田珮不知道该不该跟芳烈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她突然想到,芳烈这人平时不是这种个xi,ng啊在这场比赛里芳烈的xi,ng格跟现实中的不一样吗

    “饿晕了的人啊,真可怜。我去烧狗rou砂锅啦,你过会儿跟你朋友一起来吃吧。人多吃饭比较有意思呀。”

    芳烈挥动了一下狗的尸体。君田珮闻此言真是急得要命,“还狗rou火锅呢我说你”

    她还没说完,仇燧睁开了眼睛。面如白纸,真的如同一张没写字的纸一样雪白雪白呦。君田珮很关心她,看着她的眼睛问,“喂喂,你没事吧”

    仇燧爬起来悲惨地尖叫起来。芳烈露出“咦这好像太吵了”的表情,远远地对君田珮喊,“你朋友她是疯子还是怎么的啊她叫个什么劲儿”

    “谁让你打狗了啊她的狗昨天被一个变态杀掉了,正在悲痛得想死,刚好今天又看到你用棍子打死一条狗,你这不是不偏不倚一飞镖刺中她伤口嘛”君田珮声音哑掉了,奔过去推了把芳烈想抢她手上的狗。芳烈很警觉地一躲没让她得逞。君田珮回望仇燧,紧张兮兮地看着她。

    仇燧像个小孩一样无所顾忌地哭了起来。君田珮对芳烈说,“你怎么回事你平时不是一个沉默寡言很忧郁的人吗怎么来参加比赛就好像换了一个人格一般”

    “那有什么稀奇的。你没听说人格就像衣服,女人就要勤换衣服嘛。”

    芳烈不屑地说。狗身上的血沾到了君田珮身上。死狗耷着脑袋,芳烈不耐烦地说,“你一副来找我碴儿的样子嘛行了,不留你吃饭了,你滚蛋吧和你的朋友一起滚就算是校友我也不觉得你亲切了,什么人嘛”

    君田珮刚要说话一声尖厉的叫声响起。仇燧悲愤地朝她们大吼

    “你才什么人呢”

    仇燧已经不知道语言能不能表达她所有的痛苦与愤怒了。她站在那儿就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一样孤单而充满着怨毒。君田珮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心里酸酸的。不过辛酸的心理体验到此为止,接下来仇燧的行为让君田珮措手不及仇燧奔到拴狗的树边,解开了狗链,然后抱住树干将那棵树连根拔了起来

    狗,哀鸣着。那条还活着的狗,不知道有朝一日是不是也会成为人的盘中餐。

    君田珮张大的嘴巴能吞下一条牛,芳烈的也不差,能吞一只河马,嘿。

    两人对于天纵神力的仇燧,都以这种方式表示了她们的敬畏。君田珮看到仇燧的眼睛时,有点反应过来了。那是很明显的愤怒,仇燧杀人一样向她们冲了过来

    “没有的事,不可能啊。那是棵树又不是一株草,她怎么拔得动”芳烈还很有科学探索ji,ng神地当起了思考者。君田珮审时度势地拉着她迅速狂奔起来

    “你看看这全是你自己招惹的你活生生把一个比纸元宝还软弱的女生逼成了一具力大无比的机器般的东西”

    君田珮绝望地喊。说到机器,她又想到,仇燧或许还剩下一点理智。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仇燧拿着一棵砸人人死,砸房房塌的树木,这种事情她从来没经历过,真碰上了,怕得很她预计仇燧不分青红皂白把她和芳烈全部一树打扁的可能xi,ng也是很大的。芳烈居然还提着那死狗君田珮感到不可理喻了。难道芳烈是非狗rou不吃的食狗狂啊

    仇燧流着泪背着棵树,追着她们两人,哭着喊,“你们都骗人你们说世界和平,到处都很美丽,但是到处都是杀戮,血腥的恐怖地狱,这儿就是地狱,你们都是残忍的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哪里杀人了”芳烈一回头说,“大姐你搞搞清楚我杀的是狗你妈才杀人呢”

    申明一下,这是泼脏水,其实仇燧的妈没有杀人。迎风流泪,仇燧的眼泪在风中飘着,她扛着一棵树,跑步的速度比常人慢了很多。幸亏是这样,否则这样一个人就太可怕了,岂不是谁招惹她谁死定了啊。

    发现了速度上的差距,两人的脚步慢了下来。但是仇燧没有要放过她们的意思,肩扛大树一边跑一边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芳烈啧着嘴说,“你惨了,她说要杀了你,自求多福吧同学,我是保不了你,你看她那么强。”

    君田珮气得都想笑了,“她杀我干什么就算要杀我我也是被你拖累的你打死了狗还这么轻轻松松,她要杀的当然是你了你知道她有多喜欢狗吗你都想象不出来你要是看到昨天那场景你就明白了这个女生啊已经是疯了一半的状态了,你又刺激她。我想也是,她得爆发了,她肯定把昨天压下的所有愤怒,破坏欲或许甚至是出生到现在所有现实的痛苦都要发泄在你身上”

    芳烈不跟君田珮说了,觉得这同学罗罗嗦嗦烦得很。仇燧已经被她们拉下了一段距离,超过了一百米。这样树打不到自己,芳烈放心了,干脆转过身来倒着跑,对仇燧喊,“你个莫名其妙的人,我打的是我的狗又不是你的狗,你瞎叫唤个啥你也是狗啊,没事就汪两声”

    “我要杀了你”仇燧声音嘶哑地大喊,“你手上沾满了鲜血你根本不是人你是比最丑恶的东西还要丑陋的怪物”

    第91章 血液循环

    “你有没有问题,怪物是你,哪有人能拨起一棵大树的。”芳烈跟散步一样很放松。君田珮看不下去了,批评她,“喂,你别这么跟她说话啊是你有错在先不该为了吃rou杀狗”

    “有毛病,你不吃rou啊,你是吃素的啊。人是杂食动物,本来就什么都吃。哦,大便不吃。”

    芳烈那个嬉皮笑脸啊。君田珮脑子里产生了错乱的电流。在广闻学府,她跟芳烈不是一个班的。然而芳烈这个人在整个学校都是小有名气,因为她神秘,几乎没有社交,但是同学们老是能看到她。看到这个女生,背着,走在校园里,神色平淡,脚步沉重,仿佛是一只大家都没见过的动物。她一般不跟人说话,上课时有时会提些古怪的问题。君田珮听过关于她的流言,在学校里几年了也见过她好几次,芳烈就跟别人说的一样,很冷很孤僻,一副这个世界不是她的世界的样子。芳烈成绩很好,每次考试都可说榜上有名,君田珮有时会在榜单上看到自己的名字跟在芳烈后面。因为这是一个挺特别的人,所以君田珮对她印象很深可是现在这个女生是谁这个笑得跟老光棍儿娶媳妇一样乐和的女生是谁真的是芳烈

    君田珮跑得快要吐出来了,感觉像是起床后没吃饭就参加晨练那种恶心感,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用电线缠起来的松散的粗制滥造的人偶。她想吐,而且委屈地想,为什么我要这么跑呢我为什么要跑我又没有做对不起这个东郊五号的事情。我还是她的对手呢,我应该和她正面决斗退一步讲,我和她无论如何不应该是这样一个追一个逃猎犬和兔子的关系啊

    “那个,东郊五号,你能不能不要追了我们都都冷静下来谈一谈。你不会真想杀人吧你不是那种人啊。我劝你我劝你冷静一下”

    君田珮以为仇燧就很好受吗仇燧体验着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可怕感觉。各种各样凶暴情绪的混合体就是她,她集合了那些一下子让人说不出口的恶念。但是仇燧扛着树看起来很能打,心里却是像掉进了底部铺满竹签的陷坑一般鲜血四jian。

    “不要劝我冷静了我冷静,我永远也无法冷静了我怎么会活在这样的世界上啊那么血腥,那么裸的暴力,随便地杀害成千上万的生命,把人间当作屠宰场,你们让我无法忍受了从今天起我明白了这些我不会再用以前的眼光看待所有的人了也包括动物这世界就是不停地流着血的没有边际的屠宰场屠夫杀害没有反抗之力的笼中鸟,为了自己的一已私欲,从来,将来,都绝对不会对这种行为产生任何的想法这些血好像都是天经地义本就在流着的,那是血啊,你们以为是水吗”

    仇燧挥舞着大树,挥了两下之后,发狠地朝她们砸了过来。君田珮和芳烈看着树飞过来,在那一刻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一齐往左边跑,才没有被压死在树下君田珮被树枝刮到了头部,头皮破损流出了血。芳烈则是毫发无损,她见仇遂手上没有了巨大的武器,神气地倨傲地站住了。

    树砸到地上扬起的尘土让芳烈变得灰头土脸了。也让君田珮流血的伤口上糊了一层尘土。脾气不好的君田珮,发现这个时刻,自己居然没有对此生很大的气。她摸着后脑转过头看着仇燧。

    仇燧离两人还是那点距离,百米左右,弯着腰,神色痛苦,惨淡,眼睛里有着无穷的可怕的热情。君田珮不知怎么产生了一种仇燧马上要将两只手放在地上用动物奔跑的方式,四肢谐调,完美地以猎豹的速度冲向她俩的想象。仇燧深深地望着芳烈,憎恨之意,不需言语,君田珮能领会。不过芳烈本人,就是一副“关我屁事儿”的样子。她一脚踩在树枝上,抓着死狗腿,也用我很讨厌你的眼神看着仇燧。

    “你不要以为力气大就厉害了。我告诉你力气大是没有用的,起重机力气比你大多了不是照样只能被人c,ao纵,所以你省省,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欺负的弱小人物啊。”

    这话君田珮都听不下去了,指着她,“芳烈,你不能这么讲话啊她没有欺负你吧”

    “我没招她没惹她,你看今天我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之前我们是水米无交井水不犯河水。素不相识她拿着树就要打我,还是非打死不可的样子,这不是她欺负我是我欺负她啊”

    芳烈唾弃君田珮这种胳膊肘向外拐的行径,指着她的鼻子,“呀,君田珮,你跟我是认识的,我们是同校同学对吧这个人是东郊的对吧你抽四六风啦,不帮着我说话帮着她你是不是想投靠东郊,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这番又是义正严辞又充斥着狭隘气息的话语语君田珮听了很恶心。“什么叫投靠东郊扯得上吗你怎么那么能扯呀四六风是小孩子才得的病我怎么会犯。”

    君田珮彻底明白了在这场比赛里当下遇到的芳烈绝对不是学校里那个xi,ng子孤介的学生。她不想跟君田珮理论什么,要知道重点在于仇燧,是仇燧一人引发了现在她俩的不妙处境。君田珮望过去,仇燧满眼泪水,心碎欲绝的模样。她想了个法子,烦乱地皱着眉头对芳烈说,“你走吧,赶快走,我来跟这个东郊的五号讲道理。你在这儿相当于一个连续不断的刺激物,她更加镇定不下来了。你走了我跟她好好讲,可能她会听进去一点。”

    “什么人哪。”

    芳烈看了仇燧一眼。君田珮一把夺下她手中的死狗,推她,“你快点走快一点呀你当她不会再拔另一棵树吗,你看不出她是真的想杀了你,看你血jian三尺吗”

    “哎还我狗,你抢我狗干嘛”

    “你以为我要吃狗rou吗”

    芳烈这么醉心于这点狗rou,君田珮也看她很头疼。她简直想说,求求你了姑naai,快快滚蛋吧再磨叽你就真该死了但是她自我的心理占了上风,不想说这种明显示弱的话。她狠狠地将芳烈的身子扳过去,用力推她一把,“快走”

    芳烈不情不愿地走了,嘴里说着,“狗rou沙锅飞了,唉,煮熟的鸭子,没煮熟,连皮都没剥的狗”

    剥皮,狗,煮,熟仇燧听得眼泪不停地流,不停地流,猛然跑了起来向芳烈冲去。君田珮迎上去抱住了她,准确说是拖住了她,仇燧跑动的冲劲差点将君田珮拖倒。芳烈回头看了一眼,仇燧红肿的眼睛疯狂的眼神,君田珮这个不成功的和事佬的埋怨她的表情,这才跑了起来,跑着跑着消失在前方。

    君田珮拉着仇燧的手。说实话这是挺危险的树都能拔掉还怕你一只手。你以为一只手跟身体的联系会比树和土地的联系更紧密吗君田珮觉得自己还算冷静。至少她能想到一些合适的话来攻破仇燧的理论。要让仇燧认识到她的想法是错误的

    滴血的世界。一滴一滴像是水般的景象不是全世界的风格,他们的措施是,让血不停地喷jian出来,喷在每个人身上,喷到每一个角落,谁都在喝着血,血从动物的尸体里流到另一具活着的尸体里

    第92章 没有任何规律的残忍

    “你冷静一下。”君田珮缺乏创意,只能平庸地又说了这句话。“麻烦你稍微冷静一下。这个世界是美好的,还有很多活着的狗如果你想要的话,我陪着你再去买只狗来怎么样”

    仇燧带泪的眼睛望着她。君田珮比划着,“还有很多的狗,都很可爱,去宠物店里就能买到各种品种的狗。你喜欢什么狗呢像外星人一样的吉娃娃还是笑起来甜死人的萨摩耶或者是那种很大的毛挺长的叫什么来着啊大白熊。都很好玩哦。你要是心疼的话再去买条狗,然后好好宠它”

    “有什么用。”

    仇燧哭着瘫坐在地上,君田珮不得不单膝跪下。仇遂泪眼朦胧,“她杀掉了那条狗为了吃狗狗rou”

    “对,那种人我们要坚决唾弃她。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这样的。我们必须持之以恒地唾弃她”君田珮顺着她的意思说,“唉,你看世界上就是这样,什么人都有这也挺无奈的”

    “她杀了自己养的狗”仇燧泣不成声。君田珮一想胸口也堵得慌。被欺骗的狗,被主人骗进麻袋,兴高采烈摇着尾巴主动走进麻袋的狗,它在想着主人要玩什么呢人会欺骗对自己那么信任的狗,这种事,想起来,实在是让人寒意遍体。君田珮忍着难受说,“你别老想着狗了。世界是弱rou强食。这都是天理啊。”

    彻底的失魂落魄,君田珮并不知道,仇燧往更为深远的方向想了过去。钻不钻牛角尖这个问题似乎有些人最喜欢钻的东西就是牛角尖了。仇燧从地上爬起来,君田珮还以为她想开了点,没想到她说,“我痛恨全世界”

    唔,那不是把我也痛恨进去了吗君田珮想着,而且,全世界这概念严格上讲还包括讲话人本身。君田珮歪着头看她,“你也痛恨你自己呀”

    “对,我也痛恨我。为什么我那么罪恶,是一个人。”仇燧咬牙切齿。君田珮说,“呃,当人有什么不好的。如果你是一只羊,你就不能养狗了,你最多能被一只牧羊着,你要是跑远了狗就来把你赶回去”

    “行了,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但是没有用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仇燧将手搭在君田珮肩上。君田珮不由地看着她的手,刚刚拿过一棵树的力大无穷的手。

    “我不会再正常地活着了。因为我既痛恨别人,也痛恨自己。所以我唯一的出路是杀掉那个人,然后自杀。”

    仇燧绝决地说。君田珮吓一跳,瞪着她,“你怎么轻易说这种话”

    “对不起,我不会说别的话了。我无法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一切都让我害怕,恶心得想吐。你没有看到血吗,到处都是血腥啊,动物的血,人的血,进化到了地球顶端的人残杀所有的动物,为了进化出来的高级的,和原始的低级的欲望。我注定要背负这些,全人类的罪我会自杀的,那样是对我自己最好的处理。”

    “什么你,你是不是有点脑子跟下水道一样堵住了。你别说这么胡的胡话啊。”

    君田珮本来想用安慰小孩子的方法安慰仇燧让她镇定下来,再好好地,慢慢地跟她讲道理的。然而现在看,根本不可能,她也忍不下去了仇燧的牛角尖已经钻到不能再钻的地步了,君田珮拍掉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换成,将自己的手,重重地打在她肩膀上。

    “你刚才说的话也太自作多情了什么全人类的罪都背负在你身上,你是什么邪教教主啊还有,流血,是世界的基本规则,是地球诞生以来一直在发生的事情。这个叫正常的生态环境,你懂吗”

    哪儿有水啊,想喝口水润润嗓子再讲君田珮知道自己会讲很多,估计到那时扁桃体都会发炎

    仇燧看着她,转过身去,“你不要再说了,没什么用,不要对着我说”

    “废话当然是对你说的因为你才有这种错误的想法啊你钻进牛角尖了得给你纠正过来”

    君田珮抓住仇燧的肩膀将她转过来。仇燧的眼神焦灼而绝望,但是她并没有作出反抗行为。仇燧看着她,“你知道我现在一只手可以把你的肋骨全打折吗”

    “不准用武力威胁我”君田珮不示弱地大喊,“再说了为什么要打折我肋骨啊你以为那样会有人给你发工资吗”

    “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对不起。”仇燧愣住了。她低头悄声说,“我只想杀掉那个打狗的家伙,然后自杀。”

    “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自杀因为你觉得发生的事情太残酷是吗你是现在才意识到吗”

    仇燧软弱地盯住她的鼻尖,“你的口气真像我们班主任讲课时的样子。她也老是问我们,你告诉我怎么怎么样,哈”

    “如果说残忍的话,那么任何东西都是残忍的。因为任何东西都不能不吃不喝活下去,兔子要吃草,狗要吃兔子。狗会吃兔子,你知道吗狗也是食rou动物,它吃的都是那些会动的和它一样的动物自然界没有任何东西不残忍。是呀,人杀很多动物,还会互相开战,杀人,但是这也是自然规律,自然规律啊”

    “用一句自然规律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吗因为是自然规律,所以一点都不残忍,我们看到一大滩一大滩的血的时候,应该心安理得地喝下去吗”仇燧无法忍受地哭着大叫起来,“为什么要杀死动物当我看到一只蟑螂被踩死的时候,我的心随着它躯体破裂的声音也发出了悲惨的声响”

    “拜托了,一只蟑螂而已,你很喜欢蟑螂吗,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君田珮说得很累很想扶个什么东西休息一下,但眼前只有仇燧这个不让她轻松的人。看得出两个人都很累,而且仇燧还崩溃着,君田珮恐怖地想,她要是一直这么想到底怎么才能让她的思想回到正轨上来呢

    毕竟一个人看什么都觉得“血腥”肯定不是件正常事儿啊

    卷七变态杀手和温和少女

    第93章 收捕变态杀手的快乐少女

    只有鲜血的地球,这个球体是光滑的,但是它有吸引力,可以吸引许许多多的血液,盛血液的容器在球体表面上。那些会动的容器啊,不肯罢休,觉得活着就是要想做什么做什么,而容器能想到的,唯一想做的,就是杀戳。没有别的行为只有举起刀,枪,炮,导弹,手术刀,剪刀,棍子,将一切都打出血来。在这些血腥的上面建立了王国。地球王国由人类建立起来了,球体被染成了一片赤色。而每个人都在河流里饮血,掏狼心狗肺

    仇燧的想法就是这样的。她哭着对君田珮说,“我懂你说的一切。狗要吃rou,狗也吃那些弱小的,可爱的生物,像是兔子。我喜欢兔子,我好喜欢好喜欢兔子,它们安安静静,长着红眼睛和大耳朵,跑起来像小马一样。我也喜欢狗,可是狗吃兔子我不知道怎么样想才正常,可是我根本不能想这样的事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会是一个思考这种问题的人骗着也要杀人,坑蒙拐骗杀人杀狗杀兔子,我只是不能忍受一个个活着的生活就那样死去我喜欢它们我不接受太可怕了,我的心脏只差一步就要爆炸,我体内像有一个类似的地球,它已经承受不了这些血腥了,没有和平,没有爱,没有诉说与倾听,只有简单的欲望,为了那些欲望去杀活物啊”

    君田珮逐渐感到压力很大果然,软弱的人发起狠来更可怕,偏激得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仇燧眼睛虽然是哭红的,但是君田珮感觉她是被不理智的想法给扭曲了。怎么才能改变她的想法呢怎么办

    “你感受一下。”君田珮深吸一口气先让自己相信自己说的话,她努力扮演一个深情的角色,“除了血腥还有爱。杀狗的人可能会爱兔子,爱自己的父母,你不能否认这些爱吧。还有爱啊你仔细感觉一下。你也被人爱着,你要是感受到那些爱再去想,是不是任何有关杀戳的东西都让你难以忍受呢”

    温暖的泪水。

    温暖的,鱼缸里的水。

    仇燧想到了被爱的时光。确实,那个存在。能感觉到爱,哪怕只是在回忆里,现在的我,和那种感情完全隔离开来了。但是我更加强烈地开始以我个人的身份爱狗,爱兔子了啊。哎哎,那是爱,对的,我找到了

    “完全没有用。”仇燧哭,“没有用的。你不要再说了,就这样吧,你让开,我要去杀了那个人”

    “你不能因为狗而杀人”君田珮心烦意乱。仇燧抹着冷冰冰的眼泪说,“我知道的,因为在你的心里人才是最重要的,世界上只有人是重要的,动物是跟螺丝钉,塑料片,蛋糕那种没生命的东西差不多的,物。但是我,再也不会相信这种话了”

    仇燧抓着君田珮的手将她扔出两米远。君田珮还没意识到自己被摔出去了,背部就已经砸在了地上,摔得眼冒金星生不如死。而仇燧转过身来凄楚地望着她说,“你也是那些人中的一员,所有的思想,都离不开对鲜血的漠视。但是,但是你让我感到一丝感动。不过,那也没办法了,对不起。你对我的好抵消不了我对整个世界的怨愤。再见了,再见了,请你不要再对我有任何希望”

    仇燧又孤独地看了君田珮一眼被摔得七荦八素眼前十分光明的君田珮发现自己好像瞎掉啦什么都看不见啦光看见很亮的光啦似乎过了很久,这种可怕的幻觉才消失。君田珮现在所看到的东西都有点泛绿,她以农家儿女的坚强与皮实从地上爬了起来。仇燧的人不见了,东郊五号这个以后一副不会再喜欢任何人,离死亡非常接近的女生

    君田珮在背部严重擦伤的剧痛中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广闻五号和东郊五号,她和仇燧的对决,这才刚刚开始。她要做的应该是制止仇燧做出任何疯狂的行为

    没有什么能让内心的焦距对准。没有什么能让内心的水缸不漏水。焦虑症就是这样一种病症。就好像你的是一个漏水的水缸,一架有问题的相机一样

    凤绢将枪藏了起来。至少目前为止她觉得很危险。不过那种“危险”的感觉一直在心中蜘蛛般潜伏着,随时都会沿着神经这张网爬出来。它不动只是在休息,而这是一只好动的蜘蛛。

    别害怕。没事的。不过,我想要杀人。在马路上寻找着看起来适合下手的人。看起来每一个头都像一个仓库,里面藏着大量的糊状物。这些头脑,在想什么呢。在这个城市里,我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在寻找着什么寻找一个可以杀掉的,而且会激起无穷兴奋的人。并不是不可以随便杀人,但是那样带来的兴奋感会受到损害。尽管可以做,力量上没有问题。但是,就像一直吃得饱饱的,对食物的享受度就会大大降低一样。不能一直杀人。

    凤绢为了让自己对于这件事一直保持新鲜的态度在等待着。心里的蜘蛛闭上了十多双眼睛。不过焦急并没有停止。焦虑症,凤绢想着

    一个月前,凤绢去做了一次心理咨询。在那幢楼的十三楼,凤绢坐着很喜欢那种氛围。那是一个月前的事情吧好像。她坐在外面的接待室里,负责她的那位心理咨询师在里面为别的客人诊治。就是诊治,因为这是一种病。凤绢一直在那儿看杂志,看了一些心理疾病的相关知识。

    这没什么好想的。凤绢告诉自己。她开始焦虑,满大街的人,每一个都很平静呀。

    如果在这儿制造一场sao动的话,那对我有什么好处。凤绢想。不知道。我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理由,只是想杀人不行吗。

    对于自己在想这件事的时候还要加上“不行吗”三个字凤绢很生气。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了,而有弱小的人才会使用问句。成功者,强大的人只会用肯定的语气说话,不管是对自我还是他人。

    “我决定了。从这一秒开始闭上眼睛,数十五秒再睁开。这之后便盯着路人看,谁与我对视了,就杀掉他。这个主意不错。”

    她安静地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着。“十五,十四,十三”

    睁开眼睛后,结果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满大街的人都不见了凤绢很迷惑地转着圈。确定一下,怎么回事啊

    “那些人去哪儿了”凤绢给了自己一个问号。空荡荡的街像被洗过一样干净。凤绢想,难道他们知道我要杀了他们,所以都逃跑了吗

    城市的街道一般都很吵闹,凤绢白天都不太上街。听到吵闹的人声,凤绢就有种拿绳子把所有人一个个都勒死的冲动。安静的大脑里被灌了很多一点都不想听到的声音是凤绢最不能忍受的。太吵了,我一点不想知道那些人在想什么,恨死了

    凤绢正在考虑“怎么回事呢”,一个人悄悄从后面接受她,拿着一根拖把棍子,对准凤绢的颈侧狠狠一击。连一声轻哼都没有发出,凤绢立马倒下了。

    她身后的人将拖把棍背在肩上,吹了声口哨但由于是初学者,所以她把嘴唇嘬起来了,但是没有声音。

    卫寒温看了看自己的胸牌,广闻三号。她绕到前面去,弯下腰察看凤绢的胸牌要是这时候凤绢没晕过去来个突然袭击卫寒温就惨了。然而她真晕过去了,卫寒温野蛮地一把将她“东郊三号”的胸牌扯了下来。

    “哼,不要以为拿着枪我就对付不了你。除非你脑袋后面也长眼睛或者你的子弹长眼睛嗯,拿枪到处杀人,危险分子。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卫寒温眯着眼睛稍微思索了一下,想到主意了。她从人行道上推出一辆自行车,将软绵绵的凤绢抱起来放在车后座上,然后,快乐地跨上车吹着口哨,绝尘远去。

    第94章 变态威胁

    这是一个小房间,就是卫寒温的房间。人活着总要有一个地方住,很多人都喜欢把自己的小天地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有那么一部分人对于住房品质不怎么讲究,能住就行了。卫寒温认为,房间已经那么小了,要好好地收拾,这样才会有家的感觉,每天拖两遍地,用拖把拖一遍,再跪着用抹布擦一遍,这样地板就能一直保持亮晶昌的状态。在墙上有个架子,架子上放了好几盆植物。有不开花的仙人掌,不用浇水的铁板花,紫色的,像是紫罗兰的蛇尾花,还有花开就是两朵,决不多一朵也不少一朵的鸾俦花。卫寒温天天悉照料它们,按时给花浇水,施肥,捉虫。看到虫子她就很头疼,女生都怕虫子。她会很小心地用一个小钳子将虫子夹到纸巾上然后将虫子运送到室外放生。平时,卫寒温就在这个她的小房间里看书,听听音乐,做广播体c,ao。运动必不可少啊。唯一的遗憾是,这个小房间没有窗户,所以白天也没有阳光。为了弥补这个不足,卫寒温在天花板上装了仿真的阳光灯。这样坐在会摇的藤椅上看书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在悠闲地晒着太阳,又很有文化。要是睡着了,也备感温暖

    这只是世界上很小的一个角落。不过卫寒温非常用心地经营着她的这个个人居所,从来不懈怠。只有住在一个温馨的环境里才能变成一个温馨的人。卫寒温这样认为。

    但今天她带了一个不太温馨的人回来,并且打算以后就把这个人藏在这个小家里直到比赛结束了。这样一来会不会破坏她的心境和这间房屋的气质呢。卫寒温在权衡了半天后,还是义无反顾地将昏迷的凤绢带回了自己家,并且,带回了一个足够装下一个人的铁笼子。

    回到家中,卫寒温脱掉外套,就着手安置凤绢了。她把铁笼子靠墙壁放好,然后把凤绢塞进笼子里。她当然没有笨到忘记凤绢的可怕之处,很明智地,将那把枪从凤绢怀里搜了出来,放进了抽屉里。

    卫寒温将铁笼的门锁上,等待着凤绢醍来。她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打开封面,凑近闻了一下。她在书的扉页写了自己的名字,用会散发香水味的笔写的,到现在字迹上还留有淡淡的芳香。对此感到很满意,也有一点累了。卫寒温坐在她唯一的椅子上,摇着摇着看书。不知道这样看书会不会头晕,反正卫寒温没晕过

    卫寒温看了十四页书,凤绢醒了。她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个铁笼之中,还是朝天躺着。她坐了起来,觉得头昏脑涨。卫寒温听到有动静,放下书,从藤摇椅上站起来,走到铁笼旁蹲下。“呀,东郊来的这位同学,你醒了啊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但是你太危险了,拿着枪,又随时会伤人,我只能暗算了你一下,然后把你请我家来了。你知道我是谁吧”

    那块写着“广闻三号”的牌子别在外套胸前。卫寒温去衣架上拿下她脱掉的外套,给凤绢看她的身份证明。

    “看。广闻三号。我是你的对手啊。”

    卫寒温笑了一下。凤绢的眼神像冰锥般。不论什么笑碰到这样的眼神都被冻住了,卫寒温也尴尬地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她又从外套口袋里拿出另一块号码牌。“看。这块上面写着东郊三号。你看你胸前有号码牌没有了吧被我摘下来了。所以,你输了。”

    这样就轻易输掉了凤绢不能相信这事实。卫寒温并不是凤绢想象中的强大的对手。对手越强大她会越兴奋。但是但是被对方打败不就证明对方确实比自己强吗

    哦,忘了,要用肯定的语气说话。凤绢不得不承认我输了。她,比我强。我输给了广闻的学生。输掉了比赛。想到这儿她的目光渐渐涣散起来。铁笼的栏杆在她眼中变成了重影,觉得自己被关在一个密密匝匝的监狱之中。

    “请不要见怪。不用这种方法我真的不能打败你。所以呢,用了点小手段。不好意思啦。”

    卫寒温站起来。凤绢抬头看着她,“你要一直把我关在这个笼子里吗你当我是狗吗”

    “狗不关在笼子里。养狗的人不是都让狗自由乱跑的嘛,因为狗很爱玩的,要是被束缚,违反它们的天xi,ng,就很难受。”卫寒温说,“我只是想让你不能逃脱。我会把你一直安置在这儿,直到比赛结束。到那时你就能重获自由啦。耐心点,相信我,时间流逝得很快的。”

    “可笑啊,将人关在笼子里。你是虐待狂吗”

    凤绢习惯xi,ng地掏枪,发现枪已经没有了。卫寒温重新蹲下对她说,“你的枪我给你收好了。我要保证你没有反抗能力,对吧,否则我将十分被动。请你乖乖地呆在笼子里吧,我不会虐待你的。我说了,是因为你太危险,我只好出此下策。”

    “我的头好痛。”凤绢低沉的声音像在威胁人。“我的脖子也很痛。”

    “啊,因为我用拖把棍打了你一下。请忍耐一下,这种痛不会持续很久的。”

    凤绢看着她,卫寒温也直直地看凤绢。目光毫不避怯。从凤绢的眼睛里,卫寒温看到了不可理喻的激情。虽然她的目光,很冷,但是那后面有一种不可遏制的冲动。这个人一定没有感受过多少爱意,因为懂爱的人是不会随便用枪杀人的。卫寒温想。她又给了凤绢一个微笑。这次凤绢也对她笑了笑。

    卫寒温一楞,倒退两步,吓得捂住了胸口。“哎呀妈呀你怎么能笑得这么恐怖你笑得像大型食rou动物”

    “食rou动物会笑吗”凤绢平心静气地,尽量平心静气地说,“你知道吗,我做了一个梦。我晕倒后,一直梦到自己在杀人。血jian了我一身,从外衣到内衣,被血shi透了。皮肤贴着血衣,十分地潮shi。开始还热着的血过了不久后就变冷了。那些血有些jian到了我眼睛里,我眼球感到被灼痛了。在梦里,为了掩盖杀人的事实,我不得不自己着手将尸体肢解并且处理掉。我用能找到的最大的一把刀,普通的菜刀先把那具尸体的左手切了下来,将手放进一只蛇皮袋里。从断口仍旧流出了很多血。我在想啊,怎么把血迹清理干净。梦中的我似乎意识到了这很难,如果用水洗肯定会留下痕迹。那怎么办呢。我将尸体的手和脚都砍下来装进蛇皮袋,然后用一条绳子扎住袋口。尸体看起来变得很奇异,有腿没脚,有臂没手。我将这袋碎尸扔到一边,打开另一个蛇皮袋,c,ao刀将那具尸体树枝似的臂和腿都砍了下来。骨头很硬,但是在梦里我没有费吹灰之力就斩断了那么粗的骨头,很不可思议吧。我把尸体修理成了一块木桩似的东西。还有一件事你知道吗

    第95章 如果被抓住,就在梦中杀掉你

    凤绢说着自己的梦,凑近铁笼的栏杆,笑着抬头看卫寒温。她想用笑传达自己的意思。那是人都会做的行为。眼里的笑意像深色的凝固的血。

    卫寒温蹲下身,看着凤绢,眼神很难过。你知道黄昏时分人的心情会是怎样的寂寞吗。“那个我知道住在笼子里不舒服。我会给你换一个地方的这个笼子太小而且很冷吧”

    凤绢伸长了手,执着地咧着嘴笑。“你觉得我的梦很神奇吧。我会梦到杀人。我也会在现实中杀人。如果让我抓到你我一定会把你杀掉”

    第96章 漂亮的证明

    “为什么要杀掉我我对你没有恶意呀。”

    橙色的太阳灯散发着热量。卫寒温咬了咬手指,试着靠近那个笼子。她蹲着向前走了两步,凤绢伸着的手,距离她只有几厘米了。凤绢眼睛睁得很大,眼神几乎是凝固的,眼珠没有动,那个笑的表情也毫不改变,像面具般,仿佛是死不暝目卫寒温又向前挪了一步,抓住她的指尖。

    “你叫什么名字我只要在比赛中赢了你就算胜利。我现在已经得到胜利果实了。你的号码牌,在我手中。这样之后我会好好对待你的。我不会虐待你。你知道吗你是一个很危险的,很危险的人所以我把你软禁在我家中,为的是不让你到处行凶。”

    她摇了摇凤绢的手。卫寒温才发现凤绢的手上涂了透明的指甲油,在仿真阳光的照s,he下她的指甲就像一层冰。而手中的触感也确实是冷的

    “你一定是缺乏爱。”卫寒温悲悯地看着她,“没有人爱你你才会做那种事吧。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去夺取另一个人的生命。”

    “我叫凤绢。我姓凤,我叫凤绢,知道么因为好玩儿。”凤绢笑着,“傻逼,因为好玩啊。那些我看不顺眼的人都杀掉,世界上没有比这更爽的事情了。哎,你靠近我一点,告诉你个小秘密哦过来一点嘛。”

    凤绢将自己的手往回扯,卫寒温抓着她的手指也往前挪啊挪的。这样不危险吗她会伤害我吗卫寒温在心里问着然而凤绢的眼神变得很柔和,笑意也变得很真挚,“过来一点嘛。你不想知道吗告诉你啊,我的小秘密就是,我用枪杀掉的第一个人,是一个上小学的女孩子哦”

    “这种事”

    在卫寒温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凤绢低下头狠狠咬住了她的手指。剧痛使卫寒温一下子将手收回来,身体也因为那股力道向后倒了。手指被咬出血了,红色的血一滴滴掉在干净的地板上。一天擦两遍的地板啊,多干净滴了血卫寒温就不得不再清理一次卫生了。

    然而问题不在此处凤绢为自己的行为得意而靠着铁栏笑了起来。她的齿缝间有卫寒温的鲜血。卫寒温呆呆看着流血的手。凤绢感到从心底很快意,肆意地跪在笼子里嘲笑她,“来呀,你来呀,有本事你来杀了我,你有这个本事吗”

    “为什么我要杀了你有这个道理吗我只是想赢你啊。这只是比赛啊。”

    卫寒温看着地板上的血难过地皱起了眉头。难过,心痛,不知道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啊。凤绢在笼中像是困兽一般。困兽才有这般的疯狂。她在说些什么啊

    一切都是缘自没有爱吧。没有爱的心那么冷漠,如果有人爱如果有人爱的话那些恨意,杀意,会消失在太阳升起的时刻,月亮隐没的时刻。

    卫寒温觉得目前为止,情况还不错。真的还不错除了手上的伤口不停作疼,提醒她受伤的事实外,一切都没什么,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相信不会有人像自己那么顺利,在比赛开始不到一天就已经摘下了对手的号码牌。对,这就是赢了。谁能像卫寒温般在比赛初始阶段就这么兵不血刃地摆平了对手啊哦,说到血刃倒是,卫寒温也流了点血但那完全是不小心导致的意外。笼子里的凤绢没有伤人的能力,不靠近她就可以了。

    不过卫寒温决定要给凤绢换一个住的地方。笼子是人住的吗不是人要住在房间里把凤绢关在笼里只是权宜之计。卫寒温在考虑,在思考,在计划,该给凤绢整个啥样的窝比较好

    “喂,你在想什么呢你在想什么呢想把我杀了然后怎么毁尸灭迹吗喂,问你呢”

    凤绢砸着铁笼栏杆。卫寒温在看书,凤绢这么吵,她将挡在脸前的书放下了。

    眼睛里永远有一种焦虑。想做什么却因为某些原因没能去做的焦虑。卫寒温看着她的眼睛略微分了分神。她把书放在椅子上站起来说,“你为什么老是说杀人之类的事情。你不能想些美好的东西吗你想看书吗我有很多书,你可以看看书,晒晒太阳,度过一天”

    “滚开,我不要看书。”凤绢拒绝了。知识分子卫寒温,爱书人士卫寒温她的整个生活方式都是跟书联系在一起的。除了吃饭就是睡觉,除了睡觉就看书。不过卫寒温仔细想,要是像凤绢这样的人也爱看书她该爱什么书才对劲呢

    “你要将我关到什么时候啊你还不如杀了我呢不杀我你就他妈的赶快放我走”

    说脏话了。卫寒温默默地看着她。也不算默默吧,反正凤绢也在看她。两人对视着。卫寒温又蹲了下来。这样她就和凤绢处在同一高度了。“我并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卫寒温将自己的立场表明,“我知道你住在笼子里很不舒服啊。我打算去买点材料给你做个大点的笼子不是像这个笼子这样的。做一个漂亮一点的笼子。”

    “那不还是笼子吗”凤绢一手抓紧了铁栏一手仇恨地伸出来用食指指着她,“你,我早晚会杀了你的”

    卫寒温撅起了嘴唇。“这个这件事情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你输,我赢,就是这样。来自东郊的凤绢同学,放弃吧。我想证明,烂学校出来的人,也不都是草包。”

    “神经病啊。”凤绢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卫寒温目光闪动,“出身名校的你不理解这种渴望是正常的。因为你不知道被歧视的那种感觉唉。”

    “唉个头啊,快放了我”凤绢生气地抓着铁栏杆摇晃说实话是摇不起来的。这是铁做的,又不是积木搭的。卫寒温不好意思地回答,“我不会放了你。我会软禁你,直到比赛结束为止。多有得罪,万望包涵。”

    生气的凤绢在笼子里乱踢乱打,但是她站不起来。这笼子太低了,比人还短。买来时卫寒比划过,笼顶到她胸口。就是说凤绢在里面只能坐着,或者躺着,站起来就一定得猫着腰。发现自己这事儿办得不大完美卫寒温也心怀歉意。

    “这样你再待会儿吧。我出门去买制作大笼子的材料。”

    卫寒温跑到笼边蹲下。她学乖了,距离笼子一米远。那如同真正阳光般金色的光芒洒在卫寒温的头发上,她头顶上产生了一圈亮环。卫寒温稍微靠近一点笼子因为隔着那么远说话感觉似乎不太尊重。“我去买材料啊。拜托你就安份一点呆在这儿吧。暂时的。”

    卫寒温站起来,穿上外套出门了。那盏仿太阳灯在卫寒温离开后自动熄灭了。世界一片黑暗,凤绢在看不到东西的恐惧中不停地大叫。想要离开啊,想离开这儿去有亮光的地方杀人杀掉那些那些丑恶的人给我一把刀我要杀人的机会

    第97章 宜家桃花源

    我会乖乖的。如果你对我好。

    我会一直听话,直到我厌烦了这一切。

    我只是很害怕。你知道我只是一个会死的人。我的生命何其短暂。在这有限的时光中,命运也不受我控制。脆弱的身体随时可能出现问题,猝然死亡。这是有可能的,一想到我就寒透心窝。然而焦虑的眼光打量着所有的人物,似乎没有人在看着我

    卫寒温去买材料的路上一直在想,如果凤绢逃出来了会怎么样。她为什么要杀人杀人真的能获得快感吗

    不,杀掉和自己一样是血rou之躯的人这是一件多么残忍和悲伤的事啊。

    希望每个人都平安,健康,幸福

    她坐公交车来到建筑材料市场,下了车,一阵风吹来,顿时黄沙漫天,卫寒温用手捂住口鼻快步走进市场里。一进入里面,明亮的灯光就让卫寒温感觉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从天顶上s,he下来的光线比日光更柔和,更透明,像是不动摇的水光。卫寒温产生了一种想法,她在一朵花里,那些光线都是经过了花瓣的过滤,所以那么地如梦似幻

    卫寒温是个缺乏想象力的人。一个对于纷繁的感觉体验并不深刻的人。不过她喜欢美丽的东西。建材市场的五楼卖一应家居用品,她很高兴地坐电梯上去了。在观光电梯里看着下面走来走去的人,卫寒温心情着实不错。然而一想到家中的凤绢心的空间就被沉重的伤感所占满了。

    不能用笼子装人至少要用笼子也得是个大笼子,有点品位的,经过装饰的,看着令人赏心悦目的笼子。卫寒温要买一些材料,自己动手做一个比较适合人特指凤绢居住的大笼子

    经过一番扫荡,卫寒温买了如下物品

    十几根混凝塑料材质的拼装栏,一瓶铅酯强力胶水,一串花瓶灯泡,一个单人站立式独立淋浴房,一个独立马桶,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张小床,还有若干小型装饰品。这么多的东西一个人要拿回去好像是个很艰巨的任务,于是卫寒温向建材市场租了一辆小车满载着这些物品回家了。到了家门口,她停下车,打开家门,将东西一件件往里搬。

    她一回来天花板上的仿太阳灯就自动亮了起来。正午的阳光是有那么一点刺眼的。

    卫寒温扛着一捆拼装栏刚进门就看到凤绢坐在马桶上无神地盯着她。

    忘了解释了,虽然凤绢住在笼子里,但是,如果没有马桶她怎么解决排泄问题呢所以,这个笼子里,有一个马桶

    有一种东西叫作独立马桶。一般的马桶呢是连着下水道的但是这种马桶可以在没有下水道的情况下安装使用。外观和普通马桶一样,但它是一个独立的整体。使用方法和普通马桶一样,但是独立马桶并不把排泄物冲入下水道因为它也不连着下水道嘛。排泄完毕,盖上盖子,一小时后排泄物便没有了去哪儿了呢独立马桶已经将排泄物分解啦。至于分解后的产物是什么,到哪里去了,这只有专业人士才知道一般的人只要用就可以了。嗯,挺方便的吧

    卫寒温的房间里本来有一个独立马桶。但将凤绢抓回来后,她把自己的那个独立马桶放进了笼子里给凤绢用,自己去外面上公共厕所。家里没有厕所那怎么行所以她今天又买了一个回来。

    “你,回来了啊。”

    灯光亮起的一刹那凤绢坐在马桶上的身形就变得很清晰了。她一脸诡秘地看着卫寒温。不过,马桶盖子是盖着的,她只是把马桶当椅子坐在那儿而已。

    卫寒温将拼装栏放在地板上,手脚有点儿打颤。这东西真重

    凤绢冲到笼边,突然而然地对着她大吼,“放我出去你这个混蛋放我出去我要杀了你你把我一个人关在黑暗里,你想恐吓我吗,混蛋,放我出去,快点”

    “嘘,轻点儿。”卫寒温比了个小声地姿势。凤绢叫得实在是太响了而且看过去,她手上好几个地方是红色的。发现卫寒温看着自己的伤口凤绢有种人来疯的得意,“是啊,我把自己的手抓破了怎么样是不是很酷啊会流血哎,我会流血,看,用指甲掐进去皮肤就会破,然后血流出来了”

    手臂上的血已经凝结起来了。凤绢残忍地用手指在伤口上用力地划着,于是血又流出来了。卫寒温看着这自残的一幕很心疼地对凤绢说,“你不要这样你看,我去买了材料,我会给你做一个好的住处。你不要折磨自己。”

    “关你什么事”凤绢冷笑着说。卫寒温走出去将其余的东西一件件搬进来。凤绢趴在笼边,瞪大眼睛一直看着她。卫寒温走路的时候也觉得一道寒冷的视线跟随着自己,慢慢地她觉得脊椎都痛了。

    “你缺乏爱吧没有爱没有人爱你,就会变成变得疯狂。”

    卫寒温从抽屉里找出小刀将买来的东西的包装拆开。凤绢一下子就看到了抽屉里的。她眼神亮了一下,在心里酝酿着怎么出去并拿回枪。卫寒温可没发现自己犯了这个错误,蹲在那儿拆包装袋。也说凤绢缺乏爱,这让凤绢强烈地觉得被侮辱了,愤怒地破口大骂,“滚你才缺爱你三岁死爹五岁死娘,你六岁被七岁被,你他妈才缺爱”

    “看,如果你不缺爱就不会老是说脏话,老是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卫寒温蹲在满地的包装纸里,她抬起头,撩了下掉到前面来的发丝。她拿起两根拼装栏,“看,这个就是给你做新笼子新家的主要材料。我会给你做一个很漂亮的新家的哪。”

    凝结的伤口,一直流血的伤口,刻意伤害自己的身体。凤绢的眼神软化了。然而她没有妥协看着这个地方这是一个笼子套着一个笼子这个地方充斥着窒息的造作。她抓着栏杆,痛楚而疲惫,“我不要什么新家,我不要住在宠子里,你把我放出去,我不要呆在笼子里,我要自由,我要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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