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吗?”
孤注一掷。只是太痛苦。
第129章 我会永远像处在死亡的夹缝里一样体验这种残酷的被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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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嫁与春风,身与蝶同。见伊心喜,如花映水。
管仿跑出来抓住了魏先祀的手,气喘吁吁,急不可待地要开口。魏先祀一回头,她就放开了手,变得无ji,ng打采了。魏先祀说,“你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
“你不能一个人啊。火车站是个很危险的地方,有好多小偷。”
管仿要说话很困难,喉咙里跟堵了鱼骨头一样。但她还是得说。不说就更难过,自己痛恨自己。她绕到魏先祀面前愁绪万端地说,“你不能一个人乱跑啊……”
“谁说我乱跑了?我只是想一个人呆会而已。再说了小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身上一分钱都没带。”
魏先祀喘了口气,看到了白雾从口中飘出来。她推开管仿,“你比小偷更危险。”
“我?”管仿哭了,“怎么会是我?……除了小偷还可能有色狼,你一个人在外面真的很危险……”
“色狼就不用提了吧。”
魏先祀指着她,“你就是。”
“我不是色狼,我才不是色狼,我不是那种人,我说我爱你不是那种意思。为什么我说爱你就一定要想到xi,ng方面去,难道我不可以只是单纯地喜欢着你而没有那么肮脏的企图吗?”
“我没有说肮脏。”魏先祀问管仿,“是你说的吧?我没有说xi,ng就是肮脏的……那请问你联想到了什么?”
“还能联想到什么啊!”
管仿简直想躺地上大哭起来。想当一个厕所里的水箱,只要按一下就可以大量地排水,哗啦啦啦啦啦,那多爽啊!管仿想作为人不能肆意大哭这真是太悲哀。
“站在外面很冷的。”管仿只能这么说。“冬天的室外一点也让人不会喜欢大自然……对不起,刚才在里面我太冲动了。可是我……”
“别可是了。”魏先祀说,“我说了我心里也很乱,你就不能走开让我安静一会儿吗!”
“有危险。”
管仿半天,说出三个字来。火车站是个危险的地方,鱼龙混杂,单是想着魏先祀一个人站在侯车室外的广场上管仿就害怕。“我们进去吧,我好害怕……”
管仿胆怯地说着。魏先祀回答,“怕你一个人进去呗。”
“我是怕你……出个什么意外。”管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很多,从漆黑的天色想到暗中的猛兽以及怪异的,让人想发抖的东西。“这儿是我家乡我有什么好怕的?”
“哎啊,对哦,你很有地头蛇的优越感吧。”魏先祀双手cha在口袋里,其实并不觉得怎么样冷。干燥的冷是可以接受的东西,冬夜,除了雨水绵绵外,一切都是干净爽快的。看着稀稀落落跟秃子头上毛一样的星空,魏先祀还是没能如愿地静下心来。看,管仿就在面前像块道路障碍一样竖着,这心怎么能不乱?
地头蛇管仿,切,有什么好自豪的。魏先祀撇嘴。
“你站在这儿,就像一个没有任何保护的猎物,在黑暗中,有许多伺机而动的猎手。我越想越害怕哪。”管仿垂泪道。魏先祀说,“什么跟什么呀!你怎么跟个闹钟一样安静不下来,不是叫你别说话了吗?我需要安静一下,好,你在这儿,至少可以做到闭嘴吧?……真讨厌,赶都赶不走。”
老是被人说讨厌管仿都习惯了。管仿小声说,“那我就在这儿了啊。我们……我们待会儿还要赶火车呢。你还记得我们要回校吗?”
“……这个时候提回校,你怎么想的啊。”魏先祀不乐地看着管仿,“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女生的心思都是细腻的,比冻上的猪油还要细腻。就逻辑思维能力来说女xi,ng比男xi,ng弱,所以我们说“头发长见识短”。谈恋爱固然有时候得天时地利人和,全副武装,用尽智谋,比见识,比眼光,比心计,就像打世界大战那样隆重。但是最简单的恋爱是什么都不用的……
恋爱,什么恋爱啊。有人喜欢自己真是麻烦,特别是管仿这种,看了心烦,不知道要烦到什么时候去的。魏先祀想用冷冻枪对着自己的心脏来上一枪,干脆冻起来算了。
管仿终于安安静静地站着不说话了。魏先祀想,不让她说话,但是她心里肯定在自己跟自己进行着漫长的,罗嗦的,许多自相矛盾的对话……
管仿确实就是在这么做。
她凝视着夜空,觉得星星半点都不好看。当你喜欢上某人,觉得没有什么比她更漂亮。管仿很放心地嘲笑自己,真是个白痴呀,真是什么都不是呀,做什么恋爱的梦。没想到恋爱这种词用在自己身上也挺好的。感觉挺好的。很美妙。没有任何实质xi,ng的接触光是这两个字就够管仿幻想上一整天了。管仿是会站在阳台上看着虚无的阳光自己对自己说话的那种人……
嫁与春风,身与蝶同。见伊心喜,如花映水。
管仿觉得有点冷了。但是冷是没关系的,重点是只要魏先祀不冷就没问题。管仿想搭话,但是居然想不到怎么讲了。她在记忆里搜刮着,想出一句,“那个,魏先祀,你头不晕啦?”
“不是叫你别讲话的吗?”
“我们的火车大概快来了吧。”管仿很高兴得到了回应,而不是沉默。“我想,好像可以坐到火车上面去了呢。今天晚上回到宿舍,明天就可以去学校……”
“你就那么喜欢回学校吗?……也罢,成绩好的学生对于能给自己带来荣誉和自信心的地方当然有着深切的依赖感。”
魏先祀不太舒服地扭过头。管仿老觉得她做什么都动作都很自然,都很漂亮,情人眼里出西施,根本没有什么分辨能力。管仿时常回忆魏先祀的各种样子,并且加以印象深化,就更喜欢她了。喜欢到想说脏话,比如“妈的,她怎么就那么吸引我?我应该喜欢她吗?这会不会不合适?”……
说不定有一天某些事会证明这确实是不合适的。不过,现在,当下……管仿想,无论如何,喜欢魏先祀,这种强烈的想法像先天xi,ng痴呆一样超级难治愈啊……
“不是九点的火车吗?”魏先祀把头扭了回来不太情愿地看着管仿,就好像如果有选择她一定会看向别的东西一样。管仿幽幽地望着自己的鞋子。她也开始望地了。“嗯,是呢,九点的,火车……现在大概八点半了呢……我们可以,进去了……”
“没那么快吧?”魏先祀觉得才过了一小会儿。“八点半?时针走得有那么快吗?”
“经我估算,八点半是差不多啦。”
经魏先祀估算怎么也不会那么晚,她说,“我觉得才七点多……”
“那我们可以去大厅里看看时间!”管仿灵巧地抓住了这句话的机会让魏先祀进火车站。两个人站在这儿够久了,她认为,再站会儿火车就该抛下她们直奔远方了。
管仿期待地看着魏先祀,“我们进去吧?”
魏先祀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走进了大厅门里。管仿一想——嗯?那是什么眼神?嗯?什么,什么意思?
第131章 她能扛一整桶水上十楼呢
要是有人用哀怨的眼光望着你,那她一定带着某种负面情绪,而非很快乐,很高兴——我是说人,狗除外。你看,像沙皮松狮这种天生就愁眉苦脸的狗,它只是由于天生长得那挫样儿才显得很难过的。
事实证明管仿对时间的估计相当准确,要不是这个时间进去,两人真的就赶不上火车了。管仿看到电子屏上的显示非常高兴地喊,“啊,那不是我们的火车吗!”
好像她把这趟列车全包下来了一样。电子屏上的字是由一个个亮着的小灯组成的。管仿把票拿出来,认真地握在手里。这是我和我喜欢的人一起将要乘坐的火车。脑中时刻营造着“和她在一起”的意境,管仿一边嘲笑自己水中捞月一般一边像猴子般就对那个月亮着迷……
检票口前排起了很长的队伍,排在队伍中间的管仿好奇地左看右看。魏先祀说,“你在找什么?”
“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该看什么而已。”管仿抓着书包肩带摇了摇手臂,傻笑着。魏先祀转过头去。有什么好笑的?
不知道啊,我只是被内心的欲望鼓动着,却又羞于说一些真实的话而已。啊啊,请不要怀疑是xi,ng方面的事情,那跟xi,ng没有关系!我喜欢着你这个人,太喜欢了。然而我知道这是无望的,所以时常像身处冰天雪地之中。尽管那样我也不想放弃可以看着的你的机会,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珍贵了……
管仿在排队等检票时的内心哭诉魏先祀不可能知道。管仿也只是低头不时小幅度地跺两下脚而已。这种,难以发泄的郁闷,像被埋在土地里想生长的种子一般的冲动,却什么都无法传递到她那儿去呀……
将两张票递给检票员,穿着制服的人把票的一半撕了下来塞回给管仿。和人流一起向站台走过去,中间还要经过一道连廊。这可谓是一条漫漫长路,管仿背着书包的肩膀有点疼。不过管仿相当惬意!魏先祀在她身边她大多数时间就保持着这种高昂的情绪,脑子里飞快地转着一些rou麻的情话,然后装作自己已经对魏先祀说过了,一个劲儿地兴奋……
走到站台上,管仿找到了她要乘坐的火车,g8726。夜晚的站台上能看到故乡的星星,管仿还真是……一想到要回校就其实不高兴。事实上管仿既不喜欢东郊,更不喜欢广闻。
管仿和魏先祀上了火车找到座位,她将书包放在头顶的行李间上,喘了一口气。
“谢谢你。”
魏先祀看着窗户上自己的脸说。管仿手还放在书包上呢,“啊?”
“谢谢你这一路上都帮我背书包提行李,都很重呢。”
“这有什么好谢的!”
管仿毫无疑义地坐下慨当以慷地一挥手,“这是我的本职工作!这是我应尽的责任!那么重的东西你拿都拿不动,怎么能让你来拿呢!”
魏先祀转过头来说,“拿得动啊。要是我拿不动,那怎么搬到宿舍去来的?”
管仿很吃惊地说,“不是你爸妈帮你拿吗?”
“有这种事吗?”魏先祀说,“你记xi,ng不好吧。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爸妈帮我拎东西了?”
“啊?你们城里人小孩不是都让爸妈拎包拎行李的吗?”管仿感到很不可思议。她往上望了一眼,从架子缝中看到书包的底部,她说,“那个书包很重的……你背不动呢。”
“是很重,所以才要你帮我背呀。呵呵,我是不是很坏。”
魏先祀趴在小桌子上,将头低埋在臂弯里,微笑着。管仿愣了半天说,“没,没有啊……”
“虽然我也背得动,可是背一路肩膀会很疼,手也很酸,所以就请你代劳了。老实说,你发现了吧,这是在利用你……”
“绝对没有!没有的事儿!”管仿打断她的话忙也趴在桌上歪着头看她,不过只能看到耳朵,“你不用这么想!我一点都没那么想过!”
魏先祀说这话并不是在反思自己的行为。她想我说这话是为了什么呢?……抬起头看着管仿那副坚决的,生怕被误会,一点不敢越雷池的样子,魏先祀很想突然而然地抱她一下,亲她一下。
这是恋爱吗?堪叹,时机不对啊。有一种东西叫缘份,可这是恶姻缘。
在火车上太无聊了。魏先祀和管仿对面还坐了一对抱着小孩的夫妻,她俩就盯着那个被抱在母亲怀里的小孩儿猛瞧。是个男孩子,大概两三岁了。小孩子分惹人喜爱的和惹人讨厌的,这个就很乖很灵巧,看着她们眼珠转来转去,不出声地咧开嘴笑,挥舞着团子一样rou嘟嘟的手。管仿想,要是天下小孩子都这么可爱,就好了,有些小孩子作起来简直是要人命。
魏先祀对着小男孩抓抓手,小男孩还在笑。她看了管仿一眼,深吸一口气,不说话。
管仿发现自己被看了一眼有点激动地问魏先祀,“嗯……什么事?”
“没事儿,就看看你不行啊。”
“哦……”管仿知趣地也学那个小孩子笑起来,魏先祀说,“唉,你笑得太丑了,你再笑那小男孩就要哭了。”
管仿这次居然没有妄自菲薄地惭愧,而是说,“没,我只是很普通的笑而已,不会把他吓哭的。”
两人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话好。管仿想说的是很多,但推敲着觉得哪一句都不合适。魏先祀的心事则未明,她看着窗外,似乎很寂寞地盯着影子看——不过心底知道那根本不是寂寞……
书包和行李都放在上层架子上。魏先祀问管仿,“问你一个问题,要老实回答哦。”
“啥?啥问题?”管仿一脸雀跃,“我都很诚实的!你问什么我都老实回答!”
“无论你在谁在一起都会帮对方拿重物吗?”魏先祀看管仿,“会这样做吗?”
“啊?”管仿略有犹豫,“这个……如果对方力气比我大就让他自己拿吧……是个男生的话我为什么要帮他提东西……”
“前提是,你和一个女生一起出去。比如,王营新啊,岳诵啊同学。”魏先祀说,“说了是女生啊!”
管仿将岳诵给忽略掉了,听到王营新的名字就说,“王营新力气很大的,她能扛一整桶水上十楼呢!这种人就让她自己拿东西吧!”
第132章 至于意义是什么,我不愿意细想
管仿还有一句没说那就是成绩比我还好这人真是可恨啊!魏先祀觉得管仿在避重就轻,进一步问,“如果是力气很小,一看就弱不禁风的女生呢?”
“呃……”管仿苦苦思索。这真是一个有难度的问题。管仿的眼睛都变八字形的了,绞尽脑汁地想。魏先祀说,“有那么难回答吗?”
“是啊,好难回答!”管仿很凄凉地看着魏先祀,“因为我不知道你想听哪种答案啊!”
“我想听真话!说真话!你不要揣磨我问这个问题的意图啊!干嘛那么狡猾!”
魏先祀揪住管仿的耳朵大声说。对面那对夫妇很惊奇于她的行为。魏先祀对小男孩笑了笑继续在管仿耳边叫,“我要听真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