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对呀。”阿鸟说,“虫子想要自由,可是……”
“为什么会这样呢。”
米米陷入了沉思。在阿鸟一起往前走的必要在哪里?如果没有动物天堂,那么米米还为了什么而寻找探索呢?
那,或许是为了——
“偶像?”
不可能。ji跟偶像有什么关系。动物天堂,美好的梦想。如果到不了,那是怎样的惨剧。米米再善良也只是用来作ji汤的原料,再善良也比不上味道好。
那还有必要往前走吗。前方是何方?
“魏先祀!”
魏先祀第一时间把叫她的人给一巴掌推倒了。管仿往后跌倒,背部让一张椅子给杠了一下,疼得直抽冷气,眼泪要下来了。
站起来看着空空如也的教室。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魏先祀看了看墙上的钟才恍然大悟,“哦,已经放学了啊——管仿,你坐在地上干什么?”
放学回家的路上,魏先祀不知道该看哪儿,满眼茫然。看任何东西的仿佛都不是她的眼睛,而是一个机械。想到的与悲剧有关的米米的故事。“偶像,在想什么哪?”
“在想作业。”
“哦,刚才在做作业吗,那么认真……”
“是呀,做作业当然要认真了。难道管仿你平时做作业时都三心二意吗?”
魏先祀回答。管仿忙不迭地说,“哎是啊,不认真就容易出错!”
“那个,刚才谁叫你突然凑到我边上,我条件反s,he就觉得受到威胁了嘛。”魏先祀振振有辞。管仿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后背,“我,我在窗口叫了你两声,但是你没有理我。虽然吧……我也不是说你一定要理我……但是……别人都走光了啊,只有你还在教室里。”
回到宿舍管仿挺不好意思地说,“偶像,今天跟我一起吃晚饭吗?我买了——蛋糕。”
“蛋糕是什么。”魏先祀冷静地问。
管仿觉得似乎不妙。
“呃,蛋蛋蛋糕,就是一种吃的,糕。里面放了ji蛋和糖来着。”
“哦。”
魏先祀扶着自行车龙头。管仿高兴地把两辆车都搬上二楼,大汗淋漓地从书包里找出钥匙开门。桌上,一个圆的盒子,外面围着一圈塑料纸。魏先祀点着头说,“这个就是蛋糕啊。挺大的。”
“偶像,你怎么了呀?”
管仿很担心,觉得魏先祀被小偷把智商跟记忆给摸走了。但是,魏先祀说了两个字,“米米……”
“你不知道吧,米米是只ji。我的作业还没有做完,我在想米米该怎么办。”
通常夏天我们会说凉拌,那么秋天怎么办。管仿拿过来两只小盘子和叉子,还有一把切蛋糕的刀。魏先祀喊了起来,“啊哈,这就是那把用来切蛋糕,让我从五楼掉到四楼的刀啊。咦管仿你应该把刀给我才对。”
管仿将蛋糕盖子打开放在一旁,中规中矩的圆形蛋糕露出来了。
吃蛋糕吧。
“今天是你生日吗。”魏先祀用叉子将一块nai油送进嘴里,“生在你讨厌的秋天这还真是很不幸呢,哈哈。”
“不是不是。”管仿作出解释,“只是突然想吃蛋糕了而已,我不是今天生的。”
“是啊,你都十几岁了当然不可能是今天生的。”
魏先祀等待着笑话起作用。不过,要么管仿幽默感被偷走了,要么……
“好吧,是不是怎么好笑。”魏先祀满嘴巴蛋糕含糊地承认,“不好笑呀。”
“但是能和偶像一起吃蛋糕我很开心。”
管仿的脸红彤彤的。魏先祀将盘子里的蛋糕吃完朝管仿苦闷地瞥了一眼,“啊这是我吃过的最难吃的蛋糕了,口感跟猪油一样。”
你会做蛋糕吗?
管仿前一天的作业是关于蛋糕的分野。小蛋糕米米因为味道难吃而遭到了兄弟姐妹的嘲笑,于是它毅然离家出走,去寻找让自己变得可口的秘方。最后,它遇上了一个做了四十年裱花蛋糕的老厨师,慈爱的老厨师以专业的手法和上等的材料替它重新制作了身坯,于是,小蛋糕米米成了世界上最好吃的蛋糕!
(以上一段讲的是管仿的分野小蛋糕米米的故事)
中午吃饭时间到,魏先祀兴师问罪来了。“小蛋糕居然叫米米!”她生气地说,“那不是剽窃我的创意吗?”
“啊,我想这是个很普通的名字就拿来用了。偶像,不行吗?”管仿像被刺伤了般伤心地退后一小步。然后,不幸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唉,站在楼梯上讲话就是这点不好。
“哦,也是啊,哦,那就没关系了。”
管仿看到一天的星星,还有衣孝感的脸,喃喃自语道,“完了,怎么看见这挫人呢?让我看点好东西成不成啊?比如满天花瓣一圈小鸟之类的。”
管仿,不是摔出幻觉来了。魏先祀跑到楼梯平台上,推推管仿,“快起来……”
“我头是不是裂了。”管仿且泣。
“别闹,起来。”
魏先祀皱着眉头看着站在楼梯最高一阶的衣孝感。紧张感终于被传达给了管仿,管仿站起来一看真的是活人,不禁悚然一惊。“喂,你来干嘛?”
“你说呢管仿,打了人有种不要跑呀。”
衣孝感站在楼梯平台上,以要杀人的目光看着管仿。管仿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呵呵,呵呵,你以前打我就从来不跑,你很具风度是吗。”管仿摔得不轻,脑后疼着,她揉着头,咬牙切齿地说,“你别想在广闻对我做什么。上次没注意,这次……”
衣孝感看着魏先祀。魏先祀不觉抓住了管仿的手臂。这个女生……这个女生真的……莫名其妙就是让人觉得可怕。魏先祀突然能理解管仿的恐惧了。
第65章 衣孝感的仇恨
(接上章,衣孝感突然出现在管仿面前,管仿被吓得不轻。但是她害怕过头了,反而变得勇敢起来了。再加上她觉得在那么多同学人来人往的情况下,衣孝感不敢对她怎么样)
“喂,想要干嘛呀!”
管仿索xi,ng嚣张了,无所谓今天态度再不客气一点。谁欠谁这个问题答案很明确,不过谁怕谁情势不是一成不变的。“不准瞪她。你以为你是谁呀。”
“哦,狼狈为j,i,an。”
衣孝感的话差点让管仿笑了出来,“啊?你说的啊?你才是狼狈为j,i,an呢,你分裂了一个自己,然后勾搭成j,i,an,一起干坏事。对,说的就是你,太不要脸了。”
不过当管仿真的“扑哧”一声笑出来,却马上觉得这实在是太不合时宜了。她其实心心念念都是“衣孝感好可怕啊”……
“看你就一副胆小怕事的怂人样儿。真是,弄你这种人我都嫌没意思。不过管仿,这次的事儿就算了。”
衣孝感在楼梯平台上停住了。管仿和魏先祀均感觉受到了威胁。
“听见没有,管仿,我说这次就放过你了。不过,是暂时的。”
衣孝感对着两人一笑。管仿很恼火,“你笑什么笑?不准笑!”
……管仿今天的表现是,尽管很害怕但嘴硬到底。不知道这和魏先祀和她在一起有没有关系。她看着衣孝感,不服输地说,“有,有胆子你放马过来。你,你敢在这儿打我我就叫人……”
“说了暂时放过你。不过我会再来的。拜拜,管仿。拜拜,魏先祀。”
衣孝感微笑着朝她们招招手。魏先祀咬了咬嘴唇,没有表情。
衣孝感很潇洒下楼走了,一眼都没再回头看她们。
楼下的清风,煦煦地吹上楼来。中午是秋天最好的时刻,因为万物都呈现出一种不急不躁的褐色……
过了将近一分钟,管仿激动地挥舞着手大喊起来,“嗬啊!她是怎么得知你的名字的!”
春天的山坡百花开,漂亮的女孩人人爱!
魏先祀一声不吭。管仿满脸惶恐,“偶像,她,她怎么会知道你名字的呢?”
“要打听我的名字,似乎也并不困难吧。虽然我默默无闻。”魏先祀一瞥管仿。管仿那张脸啊,又因为激动变形了。魏先祀总是觉得,管仿的面部骨架结构,跟人家不一样,可能是那种松散,易变化的结构。
“你干嘛这么紧张?”
魏先祀拍了一下管仿的头,“吃饭去。”
“肚子不是特别饿……”管仿犹豫着。魏先祀说,“是啊,你不饿,可是我饿了!”
管仿立刻听话地说,“好那我们吃饭去吧!”
食堂的队伍已经快排到大门口了。管仿拿着饭卡,用卡角不停戳着自己的脸。“衣孝感她什么意思?”
“就那么个意思呗。本来我们也没怎么着她。”魏先祀望着远处的打饭窗口。真够远的!“就算在分野里杀了她那也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
“偶像,你真镇定。”管仿仍旧有些畏缩地说,“衣孝感这个小肚ji肠,最喜欢报复了!”
“我为什么不镇定。”魏先祀重重地拍着管仿的肩膀,“是你太紧张兮兮啦!真是的,太胆小了。”
“我……我胆小么。”管仿想了半天,识趣地低头,“呃,是啊。”
“那就太无趣了。”
魏先祀严肃地说了一句。管仿抬起头来表情要哭了,“真的吗?”
魏先祀更严肃,“真的,胆小不是病,怕起来真要命。”
“呜呜呜呜。偶像,那我还有救吗?”管仿不由自主地哭了,觉得这问题很严重,因为偶像说这很要命。魏先祀又和颜悦色地安慰她,“好啦,没事儿的。东郊交流团明天就走,以后你跟她就没有交集了,她至于那么无聊千里迢迢再赶到这儿来报复你吗?”
“是,是哦,有道理。”听她这么说,管仿擦了眼泪鼻涕,“偶像,说的是啊……”
老是被叫偶像真烦啊!魏先祀想。肚子咕咕叫了。
吃饭的时候管仿盯着面条的目光里不再流露出贪婪的欲望,而是忧心忡忡,倒是魏先祀吃得很欢。像很久没被喂食的动物一样。看见管仿那副呆相,魏先祀忍不住嘴里还嚼着东西就说话了,“用得着这样吗你?”
“……哦。”管仿落寞地用勺子切了一根面条放进嘴里。魏先祀手遮在嘴边,把吃的咽下去之后说,“管仿哦,你上辈子肯定是只老鼠。”
“人没有上辈子和下辈子。”管仿真诚地盯着她说。魏先祀不耐烦地回答,“这是个比喻,说你胆小如鼠。胆小的人啊,看着就让人想欺负,因为知道欺负了她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管仿思考了半分钟,缩了下脖子,脸上的y霾一扫而空,笑嘻嘻地对她说,“那个,如果是偶像你的话我就不介意。偶像,来欺负我吧!来欺负我吧!”
魏先祀被噎得差点呛了,低下头去,再抬起来,用仇恨的目光看着管仿。
“好的,你自寻死路!这个星期的作业全都你给我做吧!”
那又怎么样,那又怎么样,那又怎么样……这句话像歌声一样回响在管仿的心里。管仿感到开心,那就够了。目前很开心,这样的生活很美好。她本来就喜欢做作业,再多做一份也没事,何况是魏先祀的作业!
在春驹面馆的那一夜,管仿甜蜜地回忆了多次。以后只要看到面条,就会想起魏先祀。看到拖把布条,也会想到魏先祀。进一步看到阶前蜿蜒着爬动的蜈蚣,也会想到这位出身非凡的魏先祀……
“听说东郊交流团明天就要走了。”
“是呀。”
“那我们搞个欢送会什么的吗?”
“搞呀。”
“哎呀,那我们明天会如何送走这几位和平交流大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