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玉碎斑斑b-j-x-x-w[上] 第20节

作者:习词 字数:18932 更新:2022-01-12 00:53:54

    “那是你的臆想。你是一个疯子兼小偷。”

    魏先祀观察着黑色斗蓬下的身躯有一点奇怪。正常人被包裹在衣服里不应该那么胖的。看起来看起来好像这两个不露脸的家伙或许并不是人。那斗蓬下的可能不是人的躯干。

    “你对我竖中指太可恶了太可恶了”

    管仿咬着嘴唇喃喃地说。“那是我的红色,你们没有资格一个个都来嘲笑我指责我”

    “女王陛下会送你去一个地方,那里你再也做不了任何事了,呵呵。”

    黑衣人从身后掏出一个漆黑的皮箱,捧着置于胸前。刹那间天上乌云滚滚,不断翻滚的云浪缝隙里露着一线一线的红色。从地上看去,天好像一张没有表情的破裂的脸。

    “我的颜色,就是被你们所谓的女王陛下这种东西偷走了,所以我才会落得一无所有,变成透明人啊,头好疼你们干什么”

    管仿头疼了起来。魏先祀望着看起来随时会下暴雨的天。管仿打了一下头。“好疼啊。”

    “怎么了”

    “他们让我的头很疼。”

    管仿忍着想哭的冲动回答。疼,酸,真想哭啊魏先祀担忧地问,“那怎么办”

    黑衣人看着她们两人,被帽子罩住的y影外的嘴,扭动成弯的形状笑了。“跟我们走,去见女王陛下,你的头就不会疼了,来,跟我走”

    “要去吗”魏先祀问管仿。管仿有点抽噎地说,“我头好疼”

    “他们说如果你去了就不冬了呢那要不就去吧”

    魏先祀征询地看着管仿,管仿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像被泼了桶柴油似的“哗啦”一下嚣焰直蹿

    “不不去死也不去”

    管仿悲伤地愤怒地说,“我不会忍受任何强加在我头上的罪名我不是小偷不去”

    “咿呵呵呵,那你头爆炸了,可没人给你埋葬呦。”

    黑衣人仰头,朝天空挥舞着双手,放浪的黑云遮蔽着蓝天像蛇一般翻滚着。为什么说像蛇一样因为黑云运动的时候,不时露出白色的一面很像蛇肚皮。管仿觉得有什么在拉着自己的脸皮向上扯,疼得叫了起来。魏先祀看着管仿的脸管仿的脸变形了

    “好,好可怕。管仿,你看起来”

    魏先祀不由自主地捂住嘴巴管仿的脸皮被扯下来,露出了里面鲜红的一条条肌rou

    真是恶心啊魏先祀想转过头去呕吐。管仿的嘴巴着急地动着动着,“我好疼,头好疼”

    “管仿”

    魏先祀想去救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做。管仿抓着自己的脸,手上变得shishi的,“怎么回事啊我好害怕”

    “喂,你们究竟想要怎么样”

    魏先祀冲到两个黑衣人面前,直接去掀其中一个的帽子。她的手碰到了帽子里的东西,一个滑得像是蛇一样的圆形的东西她害怕地缩回了手。帽子,掉下来,露出了一颗蛇的头。

    真的是蛇,那是一颗不太规则的三角状的头,长着人的嘴唇,张开嘴就能吐出细细的,分成好多股的信子。

    “什么怪物呀”

    魏先祀又跑回管仿身边。虽然,脸上没有皮的管仿很恐怖,但是魏先祀告诉自己,这是幻觉。分野不是现实,这不过是逼真的幻觉而已

    “管仿,你没脸没皮了。”

    魏先祀选择将这件事用比较温和一点的方式告诉管仿

    “呃啊这些坏蛋拦路虎对我做了什么我要报仇”

    管仿没有镜子,但是她摸到了自己的脸,知道此刻她的脸一定非常惨烈魏先祀问,“怎么办呢”

    “我一定不会投降的”管仿哭着喊,眼泪将脸上的血染到了脖子上。血染一身,看起来情况很严重。她那颗生物教室教材图片一样的头让魏先祀不寒而粟。

    天际划过一颗流星,掩藏在乌云后的星星绝望地滑行着,擦过蓝色的地球。蛇头黑衣人吐了吐信子,咝咝地,很满足于他灵活纤细的舌头。

    “你害怕吗”

    管仿蒙住血淋淋的脸问魏先祀。魏先祀说,没关系,这是虚假的

    第101章 和蛇头怪物搓麻将

    真实和虚假的分界到底在哪里在于是否会真的受到伤害

    看起来像个装满了胶质物的蜂窝这是黑衣人的头。看起来像用温柔专业的手法完整地把皮剥下来在里层洒了点油闪闪发亮的rou脸这是管仿的头。哪个更可怕魏先祀犹豫了

    “我一直是这样爱着,爱着,爱着我喜欢的人。那个我心中的人,就是你。我会爱你啊,永远爱你”

    管仿不合时宜地,轻轻说着爱的宣言。魏先祀说,“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无所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这任何时候都可以说对吗”

    强忍着眼泪,管仿想要微笑。

    所以她微笑的结果,就是彻底的恐怖管仿的脸部肌rou在她思维的支配下调整了位置,那些互相层叠的肌rou,条状的突起物,弯曲着,呈波浪状叠得更为密实了。嘴里的白牙在一团看起来粗软的rou里分外明显。笑意需要脸皮的装饰才会漂亮,请记住啊,要是你没有脸皮,千万不要笑,千万千万,别笑

    “让你们的女王陛下去死吧”

    管仿冲黑衣蛇头人大吼一声,冲他们扑了上去蛇头抬了起来,鳞片在y云下不再温暖的阳光里闪闪发亮,闪亮,如同一枚枚钉子。

    “管仿”

    眼看着管仿就那样扑了过去,魏先祀尖叫了起来。但令她没想到的是管仿她居然扑了个空,掉在黑衣人脚下,接着以让她意想不到的速度爬起来迅速拉起她的手就往回逃

    “哇咧,长了个蛇脑袋,要吓死人是不是,恶心死的那两个黑东西”

    管仿一跑就找回感觉了。对,在这儿讲一下,管仿感觉最好的时候就是逃的时候

    管仿对于逃跑这件事有着深刻的理解。首先,“打不过也要打”那叫男儿本色管仿说我又不是男的所以逃是上策。总之,管仿是有原则的,立场坚定,但是管仿真的很喜欢在碰到对手时逃跑

    “喂,我还以为你要跟那两个黑斗蓬拼命呢”

    “拼什么命,我被蛇咬了都没有蛇毒血清,我只要绕过去”

    “往往哪儿绕”

    魏先祀从右后方看着管仿的小半个侧脸。人活一张皮,真是说得不错,没有皮看起来比怪物还像怪物

    “我变得很丑了吧。”管仿悲伤得想发抖。在y森森的天空下奔跑就像在噩梦里寻找通往清醒的那条小径一般,心跳动的轨迹,像一只原地转圈的小动物。“我的皮被扯掉了哈哈,简称扯皮。”、

    “这不好笑了。”

    魏先祀生硬地说,“我们又在逃了。我们老是逃。”

    管仿不回头地跑得飞快。这样的脸应该蒙块布,或许戴个面具。

    “啊啊,很对不起。我并不想逃的,但是因为你在,我没办法一边保护你一边和那些拦路斗争。我并不那么害怕它们,但是我怕你受到伤害”

    “是吗不会是借口吧。”

    魏先祀小声地说。

    那是不便言说的温柔吗“你真的是因为这样才不断逃跑的吗不是因为实力悬殊,打不过对方吗”

    “那个也有原因啦。”

    管仿不好意思地承认。

    黑色的云厚厚的,似乎有什么想从它们后面挤出来,时不时闪现的血光般的红色和灰色纠缠的红色,不会让人觉得哪怕一丝丝的和谐。送葬的白色也比强烈的红色和颓败沉默的灰黑相伴出现要清爽。黑衣人,卸去了帽子的蛇头,两条蛇头摇动着。

    “哎,让她们就这么跑了啊”

    “那怎么行女王陛下的命令不是这样的。”

    “把两个都抓住吧。”

    “好的,会抓住的。”

    绿眼珠在眼窝里浅浅嵌着,一点都不会动。蛇没有眼睑,或者瞬膜,无法将眼中险恶的意味遮盖起来,哪怕是片刻。在他们的斗蓬下扭动的蛇身变得越来越膨大。黑衣人控制了天气似乎很是兴奋。

    所谓灭顶之灾,一定是从上方向人逼来,将人笼罩在死亡之中。

    “管仿,天会塌下来吗”

    黑云将魏先祀的眼睛映得黯淡无光。管仿在前面跑着,“不会的天不是气体吗”

    “但是云看起来太重了。好像不是云,是水银一样。它虽然是灰的可是隐约闪着光,像是接近凝固,还在慢慢流动的感觉。”

    “天不会塌下来的。”

    管仿有点不确定地望天

    那两个蛇人,互相望了一眼,脱掉斗蓬,以蛇的姿势,肚皮贴地蜿蜒地爬了过来。犀牛虎的速度赶不上管仿,但是管仿人类奔跑的速度却远远不及蛇人。魏先祀一回头就看见他们以奇怪的姿势扭动着靠近了

    黑衣人向她们砸出了那个黑色的箱子。笨重的箱子带着风声向管仿扑来,魏先祀还没来得及叫,管仿的头就被狠狠砸中了。箱子的开关也在一瞬间打开。

    “啊”

    惨叫的管仿倒在血泊里她倒下了一大滩血在地上丑陋地绽放还有许多块状物散落在她身周。

    “好疼敢打我”

    管仿两手撑地抬起上身,又趴了。掌心被什么东西硌得一阵钝痛。

    “这是”

    魏先祀蹲下身捡起一块,认出了它

    “喂,这不是麻将吗”

    魏先祀拿着麻将牌站了起来对两个蛇人喊,“你们的箱子里为什么都是麻将牌”

    “麻将”

    管仿坐了起来。她身旁散落的,都是正面白色嵌图案,反面绿色的常规麻将牌。那个黑皮箱子,掀开落在一旁,里边还有几块麻将什么玩艺儿管仿疼痛难忍,脑子乱了。

    蛇人站立起来。他们用尾巴撑起差不多整个身体,前颈张开呈扁平状,信子乱吐,眼睛里发出的光像探照灯。“怎么样,要搓两盘吗”

    第102章 这两个神经病在干什么

    首先,怪物更像人,而不是其它低级的动物。人对享乐的追求怪物很好地学到了。随身携带麻将牌可以干嘛呢可以没事就坐下来摸几把呀

    “你没事吧”

    魏先祀急忙去扶管仿。管仿将一块麻将牌捡在手中站了起来,感激地低着头说,“你在担心我吗”

    “是呀即使只是普通同学看你流血受伤了也会关心的吧”

    魏先祀不客气地说,“受伤那么好玩吗你受伤是为了让我关心你吗”

    “如果真的那样的话,受伤也是幸福的。”

    “把头抬起来管仿我胆子没那么小。”

    管仿没有把头抬起来,而是走到魏先祀前对着两个蛇人喊,“你们想干什么呀拎着麻将箱子四处跑的怪物,有什么资格一副比我高级比我强大的样子”

    “本来就比你强大多了,什么都是,呵呵。”

    一个蛇人吐出的纷乱的信子瓣儿摇晃着,看得见,摸不到的雨点落在地下,砸出一个个坑来。管仿头仍然很疼,魏先祀去拉她肩膀被她猛烈地甩开了。“不要碰我我讨厌我的脸没有皮”

    “哎呀,真的想搓麻将了。”

    一个蛇人搓着手他的手跟人一样,甚至比人更白,更滑,简直白得如同玉石一般,又柔软,手指如同舞蹈演员的腰一般晃动着。“哎呀,哥,我们搓麻将吧。”

    “嘿刚好四不缺一。”

    另一个蛇人说,“那就来两盘”

    管仿耳朵又不聋,听到他们的话,再看了看这掉满地的麻将牌“什么我跟你们搓麻将”

    “还有那个小女生。”

    蛇人点点管仿身后的魏先祀。魏先祀探头,“我管仿这两个人怎么跟你爸妈一样拉我打麻将啊。”

    “不,不是我爸妈。”管仿严肃地说。

    “”魏先祀打了她一下。“我知道我开玩笑的”

    “不,这不好笑,我的头疼啊,太疼了”

    管仿揪着被血染红一撮一撮变硬的头发,痛苦地说,“我想洗头”

    麻将牌像羽毛一样轻轻飘了起来。

    那阵无形质的雨将地面打得坑坑洼洼,最终,一块地面发生了塌陷。管仿被迸出的小石头砸中了脖子和前胸,蹲下用手挡住。魏先祀也蹲下了,“你怎么老是被打到呢我就没事”

    “因为他们的目标是我,不是你,所以”

    一张麻将桌从塌陷的大洞里升起来。地面瞬间恢复平整如初。魏先祀无意识地说,“哇,还是自动麻将桌”

    “全自动的”两个蛇人冲到桌边,麻将牌也长了眼睛似地飞向麻将桌,小飞机一般,整整齐齐地很快码好了。管仿捂着脸跌撞着冲到麻将桌边,手撑着桌角,“我不要和你们一起搓麻将,我不要,我不要”

    “为什么呀来两盘有什么不好的”

    我的眼睛很疼,我的脸很疼,我的头很疼,我觉得我快要瞎了。我看不见任何光线啊,光管仿痛苦地瘫倒在桌腿旁大汗淋漓。

    痛。

    任何乐趣都不存在。

    害怕。

    我是多么罪恶,又是多么可怜。我那么多的爱,我只愿意献给你。什么可以在我濒临灭绝的重要时刻使我镇定,使我留恋这个世界又肯安然地离去,死去,是爱,只有我爱你的心情,让我像一个真正的正常人

    “管仿”

    魏先祀蹲下身抱起管仿,看着她不忍卒睹的脸。脸啊,没有脸。管仿的眼睛一直睁着,在眼框周围肌rou的映衬下,眼白部分很干净。

    “管仿你没事吧”

    “我是透明人,可是我爱你,我有喜欢你的权利”

    哭着喊着,觉得胸口被监狱生锈栅栏的铁门当住了。管仿无计可施,挡不住没皮的脸。管仿想闭上眼睛,但是,说过了,是闭不上的。

    “我是透明人,我愿意我的世界毁灭就毁灭。我也愿意,现实世界,在爆炸中死亡。我没有那么博大的爱,我不爱世人,我不爱平日看到的人,我不爱素不相识的人,我最不爱我自己。所以我宁可分野和现实都在爆炸中消失,灰飞烟灭不,灰都不剩。但是有了你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不能让有你的世界毁灭,也不可以毁灭我的分野。因为我要变成正常人喜欢你,我一定要喜欢你,这是我的心愿,我整颗心全想的是这个,除了对你的爱,我,没有了,我很可悲,我的身体机能很差,我可能死得很轻易,除非想到你,想到我爱你这件事,否则我真的很容易死”

    魏先祀不知所措真不知道该把管仿放下好还是就这样抱着她说两句什么。蛇头人不约而同地探下头,四颗圆圆的眼睛像沸腾的石灰,冒着泡儿。

    “说什么呢,管仿。世界不会毁灭的,因为你的意志,无法影响这样大的地球。你的分野也不会毁灭的,因为,你要好好活下去。活下去我会喜欢你的。如果你够好,像我心中的恋人了,那样我就喜欢你”

    “啊,是当真的吗”

    管仿嘘出一口气,慢慢流着眼泪。

    “真的吗你可能喜欢我吗你说,你不喜欢我,因为我傻逼。”

    “傻逼可以改。还有,要不你就从这句话开始改起吧。你老是说自己是傻逼,那怎么会不傻别人怎么会觉得你没有问题你要先喜欢自己。”

    “我喜欢我了你就喜欢我”

    管仿步步紧逼。魏先祀不喜欢被逼迫的感觉。然而,管仿是拼命地祈求着,用力抓着救命稻草。急切地想要获得爱,所以就像是欺人太甚。

    “我喜欢一个人不会逼她做任何事情,包括爱我在内。如果不是你真心想做的事,那就千万不要虚假地答应我我喜欢你所以我不会逼着你喜欢我的”

    管仿吃力地表明立场。“我说得够清楚吧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事情的我”

    “何必这么焦虑。我说,你先起来,别哭了,好吗。我在这儿,我没有离开,所以你不要哭。我不会承诺什么,但我会尝试。”

    魏先祀说,“我很无奈。你不要这么急好不好”

    “好吧。”

    管仿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或许是太过疯狂了。她很想说对不起,她想到了,魏先祀也会因为她的不安,她的焦躁而不喜欢她的。“对不起,我”

    “好了,不要说对不起,起来吧。”

    真无奈啊,魏先祀想。管仿这样的透明人,活着真的太累了

    两个蛇头人盯着她俩看了半天。一个蛇头张开大嘴巴对另一个蛇头说,“怎么凑齐四个了打副麻将都这么累这两个神经病在干什么”

    第103章 搓麻将要的就是运气

    不啊,管仿不是神经病。红色,代表爱情。强烈的,强烈的爱,足足能摧毁一个人和另一个人。

    是不是爱来爱去太多了啊那我们切入正题眼下要做的事是搓麻将。

    魏先祀看了看两个蛇人,“都没有凳子,我们怎么坐”

    “站着。”蛇人回答。

    管仿好像不是很在意是站是坐,抢先抓起两颗骰子掷了一把。骰子停稳后魏先祀和两个蛇人都有点惊讶地看她。“手气很好呀两个六”

    “如果你们掷不出十二点就是我做庄了。”

    管仿憔悴地踢了踢左腿。腿酸。她看着魏先祀也掷了骰子,一个三一个一。

    “四,真小。看我的。”

    一个蛇人将骰子握在手中神秘地吹了两口气,再一手掷出,六和六,十二。

    “你作弊了吧”管仿嚷着伸手拍桌子。但比较不幸的是此麻将桌是石桌,管仿手一下子拍疼了。另一个蛇人y恻恻地看着管仿说,“那个动作只是我哥无伤大雅的癖好而已。我们玩这个从不作弊。因为我们是有牌品的玩家。”

    这个蛇人也掷了,四和四,八。他说,“那么小偷,你和哥再掷一次看谁比较大。“

    “我不是小偷”

    光是听着这个称呼,管仿就觉得身体要倒了。腿酸得疼,头也疼,眼睛也疼。她重新掷了一次,这次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只有三加三,六。但那个蛇人取过骰子一掷管仿乐了。“一跟一二哈哈你创新低了谁还能掷出比这更小的吗”

    “小偷,你做庄,继续掷。”

    根据他的用语看年纪比较小的那个蛇人当裁判,手一挥示意管仿再掷一次确定从哪儿开始拿牌与财神。

    魏先祀一直想着,这个玩法,是在管仿家玩的当地麻将的规则。魏先祀家乡首都麻将的规则就和此有着很大不同。那两个蛇人难道是管仿家乡的怪物

    很有可能。因为分野是管仿制造的。所以麻将规则自然也是她熟悉的那种

    “喂,该你拿了。”

    蛇人碰了碰魏先祀。她毛骨悚然。蛇人的白手柔软似生粉条一般。她忍着ji皮疙瘩拿了四块牌。

    等大家都拿好了十三张牌,轮到庄家管仿掷出一块牌。她掷出了红中。管仿一脸不情愿,“我这牌乱得跟ji窝一样”

    “我们怎样确定输赢”

    魏先祀想到,必须把这个先搞清楚。“是我和管仿的成绩并在一起算还是怎么样呢”

    “麻将哪有双扣的”蛇人说,“各管各的。你们两个,谁赢了都算你们赢,反过来,就是我们赢。一局定胜负。”

    “一局”管仿暴躁地说,“就一局来个屁啊”

    “一局也是玩。”

    两个蛇人以很快速度将他们的牌搭好了。管仿理牌的架势好像个初学者。魏先祀坐在管仿对面,随时可以看到她那张脸

    以人的审美来看,皮下那些东西结合起来实在是跟顺眼搭不上边。外科手术医生也不会喜欢经常看剥了皮的脸的。但是魏先祀默默地搭着牌,想,如果这是真实,那为什么我无法接受。因为我们每个人的脸部构造都是类似的呀,一层皮,皮下有脂肪,肌rou,神经,骨头管仿脸上细细的神经像电线一样,嵌在肌rou里。那堆粉红色的混合物就是脸啊。

    魏先祀是这四个生物里面长得唯一像人的

    “财神是什么”

    管仿擦了把脸扭头看,“财神是六筒”

    “对,所以你有没有”

    蛇人感兴起地伸长了脖子,头软软地要飘到管仿面前。管仿大惊,用手将他的头拍到一旁。“滚不准偷看牌刚才还说什么有牌品品个屁”

    “这只是无伤大雅的癖好”

    另一个蛇人重复了他自己说过的话,将手上的一块牌拿了起来,扔到管仿脸上。管仿为自己对蛇人的冒犯付出了代价牌挤进rou里面去了管仿喊着痛拼命将麻将牌从脸中间抠出来

    “为,为什么不,不是你出,轮到我,我出”

    管仿从十四只牌里挑出东风,和抠出的那张沾着血丝的牌扔在中间。

    “我疼。”

    管仿叫了起来,举起胳膊擦着眼睛。“我真疼。我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玩这个,在一个残酷的游戏里面玩一个无聊的游戏,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残酷吗谁要你偷女王的红色的呢红色不是你的。愿女王陛下好好处置你。”

    蛇人冷冷地说。冷血动物嘛,声音就这样了管仿的心情,就是恐慌,恐慌,恐慌

    “我,我没有爱。没有人爱我。我没有,颜色,所以我一定要拿走颜色,我要颜色”

    她着。游戏,是人为了打发无聊时光而创造出来的。游戏,是因为人心情很好,无可无不可,为了消遣时光,聚在一起玩玩。然而管仿,根本不想玩游戏。

    你知道管仿的绝望疯狂的心声吗

    “我已经在现实这个真实的游戏里输得一塌糊涂了。我不想自我欺骗,我很惨,我无论如何不会安慰自己我还有虚幻世界。对于一个真实的人来说,真实的世界就是一切,不是吗分野是什么,分野是假的假的里面还有假的假的但我所有的疼痛都是真的我真的,真的,不想再忍受任何痛苦了我的爱啊,救救我吧,求你了”

    “救救我吧救救我”

    天空中传来微弱的不像话的声音。从云层深处发出的声音,蛇人和魏先祀抬头看着天空。

    蛇人的眼睛闪了闪光,犹如危险信号灯亮了起来。

    “救救所吧救救我求你了”

    “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了。”魏先祀捣饬着她的十三张牌,又拿进一只。“是不是有人在喊救命”

    是啊,是啊,那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呢

    管仿沉默地拿牌,打牌,两个蛇人也不动声色因为他们的脸上你也看不出任何表情地拿牌,打牌。管仿喃喃地说,“我不要打牌,这太可怕了,那只是游戏,我不要玩游戏”

    “神经病。”蛇人说。“牌不好吧,就赖,什么素质”

    “谁说这是素质了,我不要玩,我一开始就不想玩。”管仿喘着气。

    虽然一直站着但是管仿好像刚跑完两百米冲刺一样,或许说是哮喘犯了。“我说了这是假的我为什么要在假的东西上面花时间你们这些假货”

    又该管仿拿牌了,管仿哭着,“我不想玩”

    蛇人沉默着,幽幽地看着管仿,“真是想不到啊,有人连玩个牌都那么多话,真是不正常。快点,该你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

    管仿捂着嘴继而捂住脸,不住地颤动着肩膀,另一只手拿进一只,从自己的牌里扔出六筒。

    “六筒”

    魏先祀发现了,“管仿,那个可是财神”

    两个蛇人震惊地喊,“财飘”

    魏先祀不这么乐观,“啊不会吧管仿你只是搞错了吧这个是财神”

    “别那么看不起我,这个就是财飘。”管仿放下手,冷静了一会儿,甩头。“你们继续吧。”

    “啊居然是真的”

    魏先祀突然笑了。“好开心管仿你赢了哎财飘你有两个财神啊”

    蛇人们心里想必很不满我们难道没有糊倒的机会吗

    魏先祀神气地看着他们,“哎,摸吧,谅你们阻挡不了管仿财飘的脚步哈哈哈”

    如同魏先祀主观的定论,两个蛇人全都没有摸到想摸的牌,魏先祀自己也没有。管仿将牌推倒她不是有两个财神,她是有三个

    “你才作弊了吧”蛇人愤怒地喊着,然后将麻将桌砸得粉碎。魏先祀被碎石块砸了一下,不过也很过瘾,“哈哈,谁赖啊,明明就是你们赖,输了掀桌,什么素质呀管仿干得好”

    干得好的管仿看起来并不这么认为。她趴地上打起了滚

    “我讨厌玩游戏讨厌玩游戏讨厌玩游戏我的头好疼我就快死了”

    “财飘啊管仿,三个财神啊管仿,你风头要这么好吗”

    魏先祀很兴高采烈地蹦过去抱住她。“哦,我们赢喽”

    第104章 脸皮回来了

    是不是值得,睁开眼再看一眼世界。真实的,我从未胜利过的世界。虚假的,依旧对我冷酷淡漠的分野。透明人我夹杂着许多被忽略的爱,还有一些需求,比如尊严,理想我是想说,我在死去。但是我舍不得我的爱。我从没害怕过什么,但这句话要说在以前。我不害怕死,那些人从没用心里的正眼看过我。死就死,烂命一条,我谁都不欠,我谁都不给予,我死了就这样死了,我不留恋

    但是我没想到我会恋爱啊。

    就是这种感觉,很美妙,让我时刻反思着真实与虚假。如果我体会到爱是假的,我痛苦。如果是真的,我说不出我有多高兴。我偏向于这是幻想。我以为我无所谓自作多情,你,我爱你,我爱你就够了,你就一直被我爱着吧,够了但是今日方知,不够直觉告诉我你对我的爱稀薄,像水里的氧气,不是人的我无法呼吸到。

    “我头好痛好痛啊这是什么”

    管仿手里紧紧抓着一块麻将牌。魏先祀被她后移的重心给带得差点摔跤了。管仿嘴里不住说着什么她都没听明白。

    “管仿,你说什么呢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啊”

    管仿拼命喊,“我头疼啊,好疼,快瞎了我觉得我要变成和杨是璨一样的瞎子了”

    “杨是璨是谁哦等等,我记起来了干嘛突然说这个人啊”

    管仿思绪级度混乱地挥舞着手,看起来像在兴奋得不能自已地跟谁打招呼。天空里不断传来轻微的呼声,在乌云的影响下时近时远。那个声音在说着“救救我”“拜托了”“求求你了”“救救我”

    魏先祀抱着管仿,准确说是拖着管仿,不让她趔趄乱走。天y像要下雨,管仿手中握着的那张牌,掉了下来。魏先祀放开她捡起那张牌六筒。

    “如果你真的觉得玩麻将只是游戏,为什么要拿住这张财神”

    魏先祀问管仿,“你还是在乎输赢的吧刚才赢了,不管怎样,这是真的”

    “不,是假的。我觉得好笑,我只能赢在这种小地方,赢一副麻将牌,在自己的分野里自欺欺人”

    管仿颇显凄凉,从她的声音里魏先祀能听出憎恨的味道。蛇人的手臂悄悄放在了魏先祀的脖子上,将她拉到了那白色的蛇腹前,“让她跟我们去见女王陛下,让你的朋友不要抵抗了,听到没有”

    蛇人的手指蒙住了魏先祀的眼睛,她本能尖叫了一声。

    “啊,管仿,救命”

    蛇人明明只有两条手,魏先祀却觉得被很多双柔软的,shi润的手臂缠住了。脖子和胸部,还有腰,四肢,传来被抚摸的感觉

    “你们滚开放开她我刚赢了你们”

    “游戏只是游戏而已,娱乐只是娱乐而已,我们什么时候说,如果你赢了牌就放你一马”

    管仿眼见魏先祀在蛇人怀中挣扎着,像是被捕捉的猎物。事实上,她们的处境就是猎物。老鼠,兔子,或者别的什么,年幼的羊羔

    “不要伤害她,我跟你们去见红色女王陛下就是了”管仿中气不足,哀叹般地吼着,“放开她听到没有”

    听到了又怎么样啊

    我的话不是命令。

    所有认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或者比人还要低级的普通人的话,就不会认为我说出的话,他们有照做的必要。所以,我在说什么呢

    “你让我放了她,我就乖乖放她吗凭什么,小偷”

    蛇人的思路跟管仿一模一样他白色的手在魏先祀身上游走着,魏先祀被捂住了嘴,脖子也被卡着,无法发出说话声,只有轻轻的,证明她是一个生物的从喉咙里发出的音节

    无法忍受啊,无法忍受。

    管仿冲过去撞击另一个蛇人,用手抓住他的头,使劲往后跑。蛇人被她抓着头,发出恐怖的咝咝声,吐出了信子。蛇的信子就像手一样好用,他用信子鞭打着管仿的手背,管仿不由自主松了手,但马上抱住蛇的中段,将他扛了起来。蛇的身体乱甩,一口咬住了管仿的腰。

    照说管仿没用脑子。蛇头是不能松的,他会咬人,一定要使你自己的身体在他能咬到的范围之外。可是错误已经犯了,管仿想,不能再改她不去管被咬住的腰部,虽然疼得有点使不上力。但是

    但是

    但是有一条最重要的规则,管仿其实是一刻都没有忘记过的。

    那就是,一个人在自己创造的分野里,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任何情况下,只要愿意都是可以改变情势的。

    否则分野就是真实而不是虚幻了。

    窒息这种感觉很可怕,魏先祀小时候体验过一次。那次是溺水,被人救上来,很及时,但是她记住了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人生中第二次体验窒息,就是在管仿的分野里。蛇人抓住了她,并且掐着她脖子。天啊,这不是游戏,我再也不觉得分野是假的了因为感觉主宰人的一切,能体会到真实的恐惧和疼痛的分野,那不能算虚幻,不能算

    抢在魏先祀意识开始混乱之前,蛇人的手臂,软塌塌地落了下来,仿佛是两只袖子。他怀里的魏先祀,摔醒了。魏先祀扶着头爬起来,看到的是她没有想到的画面。对管仿印象的改变就从这一次开始,她看到的是,管仿用手在蛇身体里掏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

    魏先祀晕乎乎。与此同时管仿也清醒不到哪里去,但跟方才已经判若两人。不清醒分为两种,因为怯懦使劲退缩和因为亢奋不顾一切进攻。某些事情刺激了管仿。每个人人生中,经历的,不尽相同的事物,其中有些像信号般的,只要一重现,就会造成强烈的效果

    “我恨你们我的红色被人占有,而我却被当成小偷我什么都不想再去做了,我很累,我无法集中注意力在这样虚假的事情上,你却一定要逼我,搞得好像这件事我非做不可一样好吧,那就看看我必须做的是事情是什么,我想杀了你们,这就是我必须做的我不想做跟暴力有关的事情,我讨厌暴力,即使只是对你们这样的怪物,可是不做不行”

    管仿的左手捅进了怪物的身体,右手抓住裂口用力撕扯着,像要抓下来吃掉一般。魏先祀闻到了血的味道,也看到了蛇血到处乱jian,像一根胶皮水管脱离原位,随着内部水流的激荡而随便地乱喷碎石块,麻将牌,还有魏先祀本人都被蛇血喷到了。唯一对此事感兴趣的,好像是管仿。

    她将蛇身上的裂口撕了开来,那个伤口像是张微笑的嘴巴,越笑弧度越大,变成了大笑,然后是嚎叫般下巴掉下来了管仿将蛇撕成了两片儿。

    “你在干什么”

    魏先祀看着淌血的蛇rou问。被掐得发红的脖子里面的血管不停地跳啊,跳。使用暴力的场面,总是让人感觉不舒服。管仿自己心跳得难受,将扔在地上。三角形的头上渗出某种黏液。

    “那是他的眼泪吗”

    管仿看着死蛇的躯体。“怎么可能眼泪,不是应该从眼睛里流出来的吗那个比较像鼻涕”

    “也不是从鼻孔里流出来啊。”

    魏先祀慢慢地回头看向另一个蛇人。那个,趴着一动不动。

    身后一只沉重的手搭在魏先祀肩上。

    “他,也死了。”

    她回过头,管仿的脸,恢复了那张脸皮回来了全身上下唯一没有血迹的就是那张脸,但是管仿的脸看起来最为悲伤和犹豫。“是,是我干的我杀了他们我杀人了”

    魏先祀跳起来一下子抱住管仿的脖子,“管仿,你救了我”

    第105章 虚弱的强吻

    “我,我救了你不,不是这样的是”

    管仿被拥抱着语无伦次。心中的遗憾和空虚像是要吐出来般。“不不是我救了你这怎么说呢,本来就是我这些怪物本来就是我是我的”

    世上的尘埃,永远不会飘落在地上,而是弥漫在空中。蛇人的尸体微微抖动着。他还没有完全死去。

    觉得危险吧,有时候会不会有想着“应该马上有事要发生”这样不安的时候呢

    如果真是那样,就流着泪休息吧。不能再想,不想再想,因为大脑,已经像是使用过度的机器一样面临破掉了。

    蛇人的手臂拖在地上,软绵绵的白色,似乎很弱小。

    “因为那些怪物,是我的是在我的分野里产生的。所以意味着那是属于我的种种。给你带来灾难的是我,所以这样即便是从任何角度来说我,我应该,也一定要把你从怪物的手里救出来”

    管仿哭着说,“不,我的行为不能用救这个字。因为我不配。”

    “好了,不要哭了”

    魏先祀抱着管仿在她背后伸出手指头,数数看,这是她在分野第几次哭了。结论是接下去可能还要长出更多的手指才够数。

    “我很颓丧,我很无力。”

    从天空中传来的呼救声,远远近近的,最终定格在好像一个人一下子冲到你耳边对你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救救我”

    “可以停下了吗”魏先祀两手捂住耳朵,“管仿是你在喊吧别喊了这太吵了我隔膜要碎了”

    “呵,那是我心里的声音。我没办法控制。”

    “控制一下控制一下。吵死了。”魏先祀张开手在她面前抓了抓,“否则我就走了丢下你一个人,哼”

    我们心里的声音,不说出来就没人知道。如果我一直忍耐,忍耐着微笑,大笑,装作没事人儿一样,那么其它人就会以为我很快乐。我快乐吗我快死了,我只能想到,我的状态深陷在濒死预感之中像沙漏包裹在那个玻璃制品中。因为我心里的尖叫,哭泣着想要杀人,杀掉那些,让我感到,世界是黑暗的地狱的那些人你们,所有人地狱是什么呢我根本没见过地狱。可是有鬼论者说地狱很可怕,可怕的地方就是地狱。我生活在地狱之中,

    我在地狱里啊谁来救我呢我希望你来救我希望我是这条希望着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77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