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仿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那个男人还拿黑色胶带粘住了她的眼睛,粘住了她的鼻孔,嘴巴,耳朵。什么都看不见,无法叫喊出来的管仿想大声地尖叫,大声地哭泣。
这比死亡更可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无法说出任何话来伴随着呼吸困难和呛在喉咙里的上不来下去的气和口水啊难道没有活着的可能吗啊喘不过气要死了啊
黑色的人用拳头打着管仿的脸部,血jian在床单和墙壁上,王营新想开门跑出去,但是,恐惧也使她不能动弹。而且现在不能离开,不能楼长你你要坚强啊
迅速变成黑色的血jian得房间里到处都是。王营新听到拳打脚踢闷得像击沙袋的声音不停地摇着头。这真的是世界上的事吗为什么我存活的地方是有着如此尖锐恐怖的暴力的黑暗之所
连尖叫和哭喊都没有,被堵在胶带后面,脖子也被捆住了,管仿的心里的嚎叫王营新仿佛可以听到一样停止吧为什么不停止
“我好害怕啊好痛啊我的脖子要断了,拜托了,救救我啊,谁来救救我啊”
黑色的人健壮的体格怎么看除了打人都没有任何的用武之地。这样的身体天生就是要将人的脸打到彻底变形或者将骨头打断,把人变成劣质品的模样。黑色的人,是暴力的人,无法不屈服在凶狠的击打之下,而且没有再复原的机会。那个过程中的恐惧和根本没有用的愤怒,像是将鲸鱼被杀后堆积如山的rou
王营新跌坐在门边,颤抖着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寒冷和颤抖的本能,在惧怕面前明显是从未忘记过。
狂欢的肆意发泄是一场欢宴。就像有人举着酒杯走来走去,碰杯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一样,声音一定是欢乐的主旋律。黑色的人将凳子抡起来重重地打在管仿身上,木头椅子和床档相撞的声音就像钢琴一般。一般露天聚会什么不是也都有乐队在场吗让我们随着音乐放松心情开怀欢乐吧。让我们为了愉快的相聚而干杯,看见您真的让我感到异常高兴
和椅子材质一样的桌子经得住猛烈的打击。黑色的人将管仿从地上拖起来捧着她的头“哐哐哐”往桌上撞。那个声音让人觉得桌子很薄,抽屉里一定放着金属的什么东西,和桌子一起振动。管仿的头发还捆在床栏上,王营新看去,管仿头上已经没有多少头发了光头倒也不是光头和桌子撞击时桌上的装饰品倒了下来。礼品店里的买的水晶地球仪,黑色的人抓起地球仪砸着管仿的头。王营新极力辨认是不是,头只剩下一半了。说是一半,好像还要多一点。可说是大半,那个头的形状很难让人信服地说出“这是一个人的头”这句话。震耳欲聋不,没有那么响呢。王营新捂住耳朵,紧闭着嘴巴。声音以水波的方式一轮一轮扩散着,撞击着门。宴会进行至一半,众人酒酣,宾主尽欢,薰香飘于空中。您说吊灯华贵的光芒照耀着这金碧辉煌的大厅,难道不是人生优雅的享受吗。
黑色的人用ji,ng力旺盛来形容都是轻描淡写。他拉着管仿的两手将她甩起来然后砸向床架,床“切利切利”一声一声发出碎裂的声音,管仿从腰部断开来,下面半堆飞了上去,砸到天花板再毫无疑问地掉在了地上。上半身露出的骨头似的东西,彻底地,被黑衣人摔在了桌上。桌子中间破了一个洞,管仿的上半身嵌进了桌子里,头部正面对着王营新。
“太太像一场恶梦了。”王营新频频擦着冷汗。黑色的人向她走来。
“是这样的吗”王营新站起来,手离开了门板,挺直了腰背,睁大眼睛,看着管仿。她的目光转向黑色的人。黑色的人向她逼近。王营新伸出手坚定地指着他,“你走开”
好像嗓音回到变声期前的了。“走开走开走开告诉你,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
王营新双手叉腰,气沉丹田,指尖指着黑色的人,用力地喊道,“你,出去”
黑色的人出去了王营新觉得后脑勺疼得很。摸了两下,王营新跺着脚。“楼长,管仿,你该醒醒啦”
管仿躺在地上,浑身直发抖。王营新要将她抱起来,太重,抱不起。管仿哭着说,“我还是完整的吗”
“楼长,病发过一次就差不多了,不会再发第二次,你别担心,现在已经没事了。”
楼长对于自己的完整xi,ng提出了置疑,“我是完整的吗”
“真是的,你躺床上去。”
在管仿的勉强配合下,王营新半拖半拉将她弄上了床,抓起她的左手,“看,这个,左手。”
再抓起右手,“看,这个,右手。”
接着是两条腿,“看,左腿,右腿,大腿小腿脚,一样儿不少,功能齐全。”
王营新趴在床上拉拉管仿的头发,“头在,头发也在。”
“是是吗”
管仿气若游丝。王营新脸上肌rou绷紧了一下,“呃,好像胸没有了。”
“那,那个啊,没关系,本来就是没有的。”
管仿一骨碌爬起来擦着头上的冷汗,惊魂未定地直喘气。王营新老气横秋地点着她的肩膀,“楼长,不是我说你啊,未酉病注23就是趁虚而入,你体质怎么这么差看我,咱们不是临危不乱全身而退了吗”
“你也遇到危险了吗”管仿转过头忧心忡忡。王营新“唰啦”咧出一个巨大的笑,“楼长,怎么这么脆弱呢,要向我学习。”
注22管仿被杀害的“幻觉分野”里一直在对她施暴的那个黑衣人,其实是她内心黑暗的化身。被自己的意念所杀害的幻觉,其实是内心激烈挣扎的象征
注23未酉病其实是疑病症
卷四我,我,我爱你
第44章
这一段就是全文的分割点。从这一章开始,管仿对魏先祀的态度改变了,变得超级崇拜爱慕对方。但是魏先祀却并不领情,对于管仿冷冷的。管仿很难过,想要说出心事但是又感到难堪不想说,无法解脱,沉溺在痛苦之中
楼长的心就像一个吸尘器。
从此以后管仿对魏先祀的态度就来了个彻底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旁人都看出来了,管仿这家伙转xi,ng啦
“楼长,你最近怎么了”
“我最近得到了升华。”管仿这么回答。
“升升华在哪里。”
“我有了新的境界。我觉得世界都变美了。”管仿深深地陷入了幸福的海洋之中。
“楼长,是不是走楼梯摔了跤啊。”
“唉,这种幸福,你们是不会懂的。”管仿想着魏先祀下楼梯都是三档三档的。
“到底幸福个什么劲儿呢”问者闹不清楚。
“所以说你不懂呀哈哈。”
管仿就是这样大变样给众人制造问号。大家都说管仿这两天不对了。管仿想,“拥有一个只有我和魏先祀两人知道的秘密感觉也是很好的”
背起,上学去。平时走的这条普通公路变得极其清新动人。早晨,照例管仿先打开了链条锁,然后大家陆陆续续骑走了自己的自行车。魏先祀来拿车的时候,管仿充满期盼地问她,“我能和你一起去学校吗”
“哎,那是我的车”
管仿扛起魏先祀的自行车往一楼走,魏先祀喊道。
“扛车多累啊,我帮你干这事儿呗”
像王营新这种好学生早早就去学校了。岳诵正在努力当一个好学生。所以去得也很早。其它人七七八八地,基本上去得比较晚。魏先祀很不习惯地下楼,“你想干嘛”
“没干嘛,我们一起骑车去学校吧”
魏先祀自己推着车子,“你以前怎么没表达过类似的想法”
“以前那是我太有眼无珠。”管仿连忙说,“那样对你我脑子里全都是浆糊啊”
魏先祀说,“好吧。”
管仿就非常高兴地和魏先祀一起骑车去学校了。啊,天气真好
花儿特别绿草儿特别香风儿特别暖洋洋阳光特别轻飘飘
在公路上骑车的时间是一天中最自由的时间。管仿不停地笑,魏先祀转头问她,“你笑什么”
“觉得心情好啊。”管仿回答。
“每天都边骑车边笑,真奇怪。”
管仿辩解说,“没有每天都笑啊,就是今天。因为,因为我觉得很高兴,哈哈哈哈”
魏先祀说,“因为我在吗”
“是啊是啊。”管仿的高兴是呈阶梯状一档一档上升的,现在已经到五档了。“我好崇拜你啊魏先祀”
“不要说这种话。”魏先祀则不高兴。
“我最崇拜猪了。”管仿虽然身在现实中但是被高兴的情绪展开了一个小分野。尽管分野里什么都没有。分野里有新鲜的空气那是在现实中无法得到的。
“不要将我和猪联系在一起。”
魏先祀踏着脚蹬。管仿的车龙头时而就歪两下,看起来车技不佳。“我可以不说但这是个事实呀”
管仿遐想,“为什么你要投胎呢好奇怪呀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烦死了。”
看到魏先祀对于谈论这个问题的反感管仿难过地说,“你不要生气啊,偶像,我想那一定是个很复杂的事情”
“不要叫我偶像你干什么啊”
魏先祀十分不快。管仿双手离把,然后马上再抓住,否则车子就得摔了。“你是我的偶像,从今天开始就是了”管仿紧紧握着车龙头把手,快乐之情溢于言表,“我好喜欢你,我好崇拜你啊”
东郊学府的交流团成员在学校里享有明星待遇。有些学生随身带着小本子,看到她们就上去要签名。管仿也买了一个小本子,然后,揣着本子,在校园里晃。但是似乎运气不好,两天都没碰到那帮高级的学生。高级,难道我就低级吗管仿非常,非常惆怅。
“我的心情你们是不能理解的。”
回到宿舍站在二楼楼道上管仿突然对着天空高呼了这么一句。我的心痛,你们能理解吗我的心寒,你们又能理解吗
“楼长,没事不要装逼啊。你这么说一句空气质量都下降了。”
管仿站在走廊上,握着拳头打阳台,一边不争气地哭。离她不远还有几个人,姜流,王琶弓,颜姬敏,三个人站在一块儿聊天。管仿看了她们一眼,心想,哭就哭了,不要在意那么多
“楼长,听说你脑子有动手术的必要。”
“我此刻的心情真的不是你们能理解的。”
管仿一字一句地说。三个人笑成没有一团,大概半团,反正管仿这样子是很戏剧化的,很好笑的。管仿说,“笑吧,笑吧,你们开心就好了,让我一个人不开心。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人要有点牺牲ji,ng神。”
“说真的出什么事儿了啊。看你昨天还很兴奋的今天跟家里死了人一样。”
“我不代表我家里人向你们提出抗议。你们说去吧。”
管仿拼命敲着比她矮一点的水泥墙。王营新很富有激情地走过来,管仿腿向后一伸,绊了她一跤。
王营新回过头来指着管仿,“你怎么这样呢楼长我差点摔到脑袋”
“呦,成绩这么好的脑袋我赔不起。”
“刚才在楼下跟谁说话呢”
管仿脸上两条泪痕。王营新说,“你哭了啊”
“是的,我正在哭。你看,眼泪都是真的吧。”
管仿抹一手的眼泪,擦在校服上。王营新说,“你看看你这个人真奇怪,自己因为什么事哭了吧,还管别人的事。”
“谁让我是楼长呢是楼长就得管。何况我爸让我姓管,这都是注定好了的事。”
王营新扮了一个南瓜脸,说,“刚才那是二号,我让她帮我查一具尸体。解剖这具尸体我获得了很多对我有启发的信息,所以论文里一定要写上尸体的名字,不能略掉。”
“谁叫二号啊”
“这不是我们合作嘛,我是一号她是二号。唉,说起那尸体真麻烦,我查了这么些天了,没头绪。”王营新点着脑袋想。“那个钱谢谢啦哦对了,明天大礼堂的公开演讲楼长你去不去”
管仿眼泪哗啦啦哗啦啦像雨季的小溪一样流着,“什么演讲”
“这你都不知道,东郊交流团的演讲啊。”
“什么演讲,我不想去”管仿凝重地哭得一塌糊涂。王营新看看她说,“有什么毛病就上医院啊呃,楼长,你要是不去可不可以把你那个名额注24让给我”
“你没有名额吗”
“呃,有,但我一个朋友没有,我想让她和我一起去看”
管仿打断王营新的话,“哦,那我明天一定去看演讲。我才不让你心愿得逞呢。”
王营新无奈地叹口气,“既然你不肯那也没办法。好吧,我笔记做得详细点回来借她抄就是了。”
注24东郊交流团的演讲不是谁都能听的,要有名额。管仿由于成绩好于是有一个,而王营新自己有一个,但是她朋友没有,所以她想让管仿把名额让给她朋友,这样就可以和朋友一起去听演讲了
第45章 偶像,你是我的偶像
说起东郊学府交流团,她们五个人挤在小小的卫生间里磋商明天演讲的细节。祺象检说,“我们能不能去客厅里说话干嘛都要呆在这儿”
季亘说,“哎不是,我们一开始不是在找有没有放厕纸吗”
嗯,最初是衣孝感说了句厕所怎么没纸,然后季亘说不可能吧,接着五个人都跑到厕所里找纸了。找纸的过程中,聊着聊着,聊到演讲上了。季亘说,“都出来,我们正式地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这个演讲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听的。学校的通知贴在礼堂门口,规定所有老师,所有学生干部,所有宿舍楼的楼长,和上一次考试成绩排名前两百的学生可以到场听演讲,其余学生不得入内。
籍此可以判断王营新朋友连全校前两百都排不进,成绩不怎么样。
管仿突然想到,魏先祀她不是学生干部,上次考试成绩也不好她并不在其列。
实际上魏先祀也想去听听东郊学府的高材生有什么创造xi,ng的想法。全国第一肯定是有道理的。或许只要去了就能在下一次考试中大幅度提高成绩呢
门咚咚咚敲了三下。魏先祀站起来,“哪位”
“是我啊,管仿。”
管仿自己推开了掩着的门。魏先祀的冷淡和管仿一脸小心的热切很不谐调。
“哎,我想问你一件事。”管仿把门推到之前的角度,“你明天去听演讲吗”
“我去不了。”魏先祀捧起了桌上的书。
“那是一个提高成绩的好机会。我,我想和你一起去。”
魏先祀转过头来,“你是楼长可以去,但我不是干部也没有排进全校前两百,明天还是自己看书吧。”
“太可惜了。”管仿挠着手掌心,“魏先祀,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帮你。礼堂那么大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校方不会发现的。”
魏先祀将书反摊在桌上。“就算你可以办到这种事,我也不想欠你的人情。”
“啊不是这个意思,我真诚地想为你做点事,这和什么人情之类陋俗的都没关系。你完全不用觉得这对你是个负担,真的。”管仿无须镇定,无需掩盖她的想法,“可以吗”
“干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管仿哀求着,“你不要明知故问了。你知道啊,因为呃,因为,因为那晚上我亲眼所见的事。”
魏先祀说,“你让我觉得很失败。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的身份曾经是猪吗我可以告诉你,整个猪的族群已经不接受我了。当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是因为我得了重病,需要再次投胎获得新生,但是发生了意外,我就成了人。是这么一个很简单的事。”
管仿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啊”
好吧,摆脱她吧,真讨厌。我讨厌有人一直提我的伤心事。更讨厌逼我不得不重复恶心的体验。
“我已经被抛弃了。不管哪只猪都不会承认我是猪的,但是每个人都将认定我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魏先祀走向管仿,管仿痴痴地望着她。
“我和你没有任何不同。你不用崇拜我。你崇拜的是猪,就请你调整感情的方向,以无论什么方式,买猪面具也好,供猪画像也好,就是别认为我和猪有什么关系而对我令眼相看。”
看到管仿好像很有压迫感似地退后了两步魏先祀感到难过,站在卧室中央,“我是一个人,请你明白这个事实。”
“不,不是事实。”管仿眼睛又亮了一圈。“本质上你是猪。你不是数量多得像虫子一样的普通的人”
什么是本质。困扰着魏先祀的问题,像长在心脏里的钻石一样产生疼痛感。因为钻石质地太过坚牢,一生一世都不会消失。
“就是事实。身份是如何鉴定呢一个正常人的定义应该是,生下来就是人,在全是人的环境中成长,接受人的教育,拥有人的一套完整的思维方式,那就是正常人。我完全符合这些条件。至于猪,对我来说是上世纪做的梦,即使没有醒来梦也只是梦,何况那时的记忆现在烟消云散。本质,指的不是最初的东西,而是在漫长的时间里形成的,主观意识上最强烈的认同。对于我是人这件事,我已经有了百分之百的认同感,毫无疑义。”
管仿迷茫的眼神中带有倾慕,晕眩的头脑中饱含赞叹。魏先祀对于她这种是非不分的狂热,感到压抑。
“哇,偶像,你的ji,ng神境界太高了,我更加崇拜你了”管仿不住地捏着指背,“我,我是这么认为的。即,即便你自认为是人,我,我也感到你十分特殊”
指着天上的星星。虽然星星很多但由于美丽还是十分特殊
哎,特殊又是个啥样的概念呢
处在转折点上貌似总是叫人很高兴。当然也不排除这是个特别痛苦的时期。通常来说,转折,让人感到振奋,生命出现了新的可能,情不自禁的喜悦,对未来的美好畅想。
就像一只毛毛虫。“砰”变成了白天鹅哦不对,要么把前面改成丑小鸭,要么把后面改成蝴蝶,你自己看着改吧。
看着魏先祀,管仿激动地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似乎语言虽然人人都会,但完整地,流利地,准确地表达自己复杂的心情,是一个需要大量练习才能获得的,很高级的技巧。
“反正我也说不清楚,我想不出那么一套一套的理论。我只是单纯地喜欢你,能够经常看见你,想到你,我就觉得充满了动力。有一个偶像可真好。我觉得过去一直生活在迷雾之中,现在终于像看到了灯塔一样。像我这样的小船,是很容易在大海中迷失方向的呀。”
管仿说,“请你听我说说我的心声吧。我有着自己的苦恼。我经历过很叫人丧气,懊丧的事情,我经常陷在那种泥潭里无法自拔。或许不是,不是或许,是肯定,肯定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很可恶的人吧是我自己造成的,但是我现在想改变。人人都会有痛苦,对吧比起连食物,种种必要的生存条件都没有的人诚然我是多么幸运啊。但是,我还需要一个东西。一个能让我向着它前进,充满积极的心态的东西。我现在知道了那就是你呀你能让我努力变成一个好的人,我想要那样做”
管仿说,“血已经不流了。我得到了休生养息的时间。我我很感激上天让我知道了你的身世。”
那样的话魏先祀就很痛恨上天。干嘛要让管仿知道
“现在我们来说说明天的演讲的事”
魏先祀将手掌压在书面上。“我不想去。”
“其实,你想去吧。但是,你不想和我一起去对吗”管仿很识趣地,打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那我不去你一个人去吧。说,说实在的,我本心排斥去听这场演讲。如果不是规定楼长得去,我就不去。”
“是吗,一点儿都不诚实。”魏先祀说,“我还记得听说我是接待团成员时你的反应呢。你对东郊交流团的热情明明很大啊。”
“不,不是的,误,误会”管仿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关于红脸我想讲两句。说什么像煮熟的螃蟹,像大苹果,像涂了胭脂,嗯,我本人很喜欢红色,但并不觉得脸红有什么好看的。比如皮肤偏黑脸一红就显得恐怖。运动员跑完两百米脸也红,不见得漂亮。管仿的脸红得很彻底,因为她羞愧,无地自容。
“真的是个误会啊。”管仿说,“对不起,说实话,东郊交流团的这次来访对我来说有着特殊意义,我的心情也很矛盾,所以,神经有点错乱你别放在心上啊。拜托你忘了吧”
魏先祀看着她。管仿那么焦虑地盯着地板。“是吗”
“是,是啊。”管仿捏着全是汗的手。
“那些人跟你有关系吗”
管仿猛地一抬头,就是不说话。她把卡递过来,“你,你一个人去吧,虽然品德堪忧,但是,东郊学府的学生,在钻研学业上,是真的很有一套。”
“你,前半句话是什么意思”魏先祀犹豫着要不要接过那张卡。
“没,没什么意思。”
管仿将通行证放在窗台上说,“那我先回宿舍了”
说走就走,她还真的没影儿了。门依旧虚掩着,魏先祀走过去,拿起通行证注25,看着上面管仿的照片心里一动。证件照上的管仿的脸看起来挺喜兴。
注25通行证就是去礼堂听演讲的凭证,通行证上要贴照片。所以管仿的通行证上有她的照片
第46章xi,ng就不高雅
这一段的开始,场景切换到大礼堂。东郊交流团的人已经在台上准备好了作演讲。礼堂里很热
“大礼堂里真凉快。”祺象检拿演讲稿扇着风。“我都要中暑了。”
她怕热的特xi,ng被其他四人拿来取笑。“就没见过你这种人,以后我们叫你海参,一个人夏眠去吧。”
孙函卿与何椰专心地盯着台下广闻的学生。台下广闻的学生也专心盯着她们。但是,双方都是看不见彼此的。因为幕布挡在中间,还没有拉开。视觉效果“我看得见你在看我”那是另一回事。季亘检查着演讲稿,时不时喝两口水。她说,“这儿的水不够好喝。”
“听说广闻很穷。”
季亘说,“哦,那就是真的很穷。”
王营新的位置很靠前。她看了看左手和右手,发现坐她左边的这个同学呢,不是很熟。坐在右边这个同学呢,比较熟欧潜香在自己的笔记本上作画,王营新稍微一瞄,就抿起了嘴巴。欧潜香抬起头对她笑了笑,“你怎么也来听演讲啊。不是说事情多得忙不过来,又要查论文用的标本身份,又要翻译一大堆资料,还得为隐约出现的疾病征兆担心吗”
“哎,我说你怎么这么打听别人的事是不好的。”王营新纳闷地说。欧潜香转着画笔,“不过是上厕所的时候偶然听到而已。”
啊,王营新想起来了,她确实在厕所里跟一个同学说过这些。
欧潜香本子上画的又是不健康的东西。
“你这个人,真是没有一点高雅的情趣。”王营新想和坐在左边的同学说我们换一换。欧潜香说,“什么叫高雅”
“至少,嗯,xi,ng就不高雅。”
对态度端正的王营新欧潜香把笔弹飞了。细细的画笔落下去正好掉在王营新两腿之间。这不是恶作剧吗王营新生气地把笔藏进抽屉里。欧潜香说,“哎,把笔还给我啊。”
“再敢调戏我的话,我就”王营新想,就怎么样好呢。欧潜香说,“没调戏你呀。”
“对,你是在侮辱我。”王营新想出来了,“再敢侮辱我的话,我就破坏你的分野。我一定说到做到。”
关于欧潜香有一个说法,就是讲她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二十个小时都在想跟xi,ng有关的事情。
“嗯,我是同xi,ng恋,你知道的。”欧潜香把她的笔记本跟王营新换了一下。
附着在本子上的就是分野。王营新怒视欧潜香,“你真是见到谁都要下流一把啊你这人怎么这样”
欧潜香在本子上记下了一个很短的分野大家可以理解成她写了关于王营新的h段落。以下就是那个h段落
那是个片断,很短。王营新抓着监狱的栏杆,希望的光点在走廊上游动。对面的隔间空无一人,王营新用指甲挠着栏杆。外面是什么呢,真想呼吸新鲜空气啊。“我想要出去,今天不是放风的日子吗,我想要抓一只螳螂,我真想去草地上走走啊”
“监狱是不会消失的,所以监狱里的规矩也是不会消失的。过来王营新,狱卒放假了。”
王营新回头,“就是他们不放假又怎么样呢”
芳烈将王营新拖到怀中,脱掉她的衣服,抚摸,亲吻着她的身体监狱里很脏,没有干净一点的地方最干净的是狱卒的卧室。但是,跟外面比起来,也太脏。空气不新鲜,地面是shi的,有些垃圾永远在地上,小虫子消灭不光,也没人消灭。外面多好啊,有人专门负责维持环境的清洁,而且每个人都有卫生意识
始作防御吧,我要破坏你的分野了。”
“你还真是高雅啊,一点荦的都不能提,清高,太清高了。”欧潜香拿回了笔记本说,“没劲儿”
“不是跟xi,ng有关的都不能提,而是你对待xi,ng的态度有问题。”
与此同时管仿站在礼堂外边,握着拳头,非常愤怒,脸上又惨。今天的礼堂是封闭式的,一个注26大魔方。
管仿爬到魔方的“朝”字上。魔方不是六面吗分别是六个字“朝”“闻”“道”“夕”“可”“死”。这有一点所有听演讲的人都会死在礼堂里的味道。朝字在最上面,就是顶。管仿爬到枯上,可以看到整个礼堂里的人头。一颗颗黑色的头。好多人哇。管仿从那么多人里找到了魏先祀。她坐在本来应该是管仿坐的位置上。想到这管仿一阵开心。
台上和台下用一道幕布隔开。东郊交流团的几个人正在商量着什么。管仿只盯着衣孝感。
久违了孝感
季亘问衣孝感,“你抬着头干嘛”
“我觉得这天花板挺漂亮的。”
她微笑着说。同时将演讲稿翻到下一页。
久违了管仿同学
注26礼堂本身是一幢十分适宜展开分野的建筑物,每次有什么活动时礼堂就会展开各种各样的分野,也就是将自己变成各种其它的东西。这一次礼堂变成了魔方,管仿就偷偷跑到这个魔方的顶部,偷窥魏先祀。但她的藏身之处早就被衣孝感看到了,所以,衣孝感的这段最后,说“我觉得天花板挺漂亮的”,其实她是看到了管仿,所以这么说
第47章 还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一章的内容是,感到被伤害了的王营新,说出了自己关于欧潜香那个分野的深层含义的分析,导致欧潜香恼羞成怒,于是用笔戳伤了她
“说句实话,我并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王营新将自己的笔记本卷起来拿在手上,顶着桌面。“我也不是爱教育别人,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人。这么说吧,关于你的事情我知道得很多。当然我也产生了一些想法。如果不是恰好有这个机会我还不想说呢。对你和我来说意义都不大。但是,我也有特别想表达自己的想法的时候,比如说现在。”
王营新说,“你有没有意识到xi,ng对于别的事物的破坏呢就是你的分野对于其它分野的破坏。你不能这样,这太自私了。每个人都在辛辛苦苦营造自己的分野,但是ji,ng心构造的结果却是被你破坏了,这不是很痛苦吗”
“xi,ng怎么了,食色xi,ng也。”欧潜香靠在椅背上。王营新说,“就说我吧。我也不想说为了大家什么的。因为你的分野伤害到我的分野了所以我必须提出抗议,希望你停手。”
“那不行。我有我的原则。”欧潜香流露出了孤傲。
“你的原则就是没了xi,ng不能活吗”王营新直接道,“那就换一个原则吧。见过花痴的,没见过你这么花痴。”
“我就花痴怎么了。花痴有花痴的权利。”
王营新握着笔记本卷筒。“但是只要直面现实就不会只能靠xi,ng幻想度日。这很难吗很难吗只要一点改变”
“为什么我要改变呢”
“不客气地说,因为你妨碍到我了。你的试卷被挂在橱窗里一个月我都快被她们嘲笑死了。”
“啊,那就是我想要的效果啊。”欧潜香点点头。王营新说,“因为被恶毒地取笑,所以我感到很难过。这样不利于我用心去做一个分野。因为我的心被那些锋利的言辞给伤害到了。我不是弱智啊,有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我不会一点都不往心里去的况且我想就算是弱智可能也有基本的自尊意识吧活在环境里的人是无法摆脱环境带来的影响的。”
王营新非常认真地看着欧潜香,“为了报复我,你就制作了这个分野,成功地往我身上泼了盆脏水。而我也确实为此坐立不安中心煎熬。那样你的目的算达到了吧你可以就此罢休了吧”
“我是想报复你的。但是,你不能悲观地看待事物啊。这不是一个一成不变的东西。它很复杂”欧潜香理所当然地说着。王营香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啊知道吗我是想说,分野的王营新多好啊。”欧潜香的笔在纸上动了起来。“那是泼脏水吗,吗,吗,吗”
“请注意,我不是比你小好几届的刚入学的什么都不懂的新生。欧潜香,麻烦你想一想,你学过的我都学过,你懂的我会不懂吗”王营新被看轻了一下,自觉不怎么舒服。“我知道你的意思。”
认真分析着的王营新。“最开始是想报复我对吗不过到后来觉得再加点东西也未为不可。”
兢兢业业地制造一个分野的感觉,是那么地美妙啊王营新想着。动手之前,对成品的完美的期待,在心中翻涌的激情就像身体无法承受它一样。
王营新略作思考。这个话怎么说呢,该怎么表达呢。“就这么说吧。”王营新将笔记本卷得更紧了些,“分野里欧潜香喜欢王营新吧”
这么说感觉像在说自己一样。王营新换了一口气,“我不是说现实里你喜欢我啊,我没那么自作多情。分野里的王营新跟我没关系,但分野里的欧潜香那就是你自己吧”
开心的日子,快乐的日子,笑着摘水果的日子。你总会记住让你感到舒服的事情,但也会像自虐一样记住藏在座垫上的大头针或者刀片。细节也能无意识地影响大方向。
“分野中的欧潜香是你,而分野中的王营新,是你创造出来的恋人形像。从头到尾这两人都没有发生过xi,ng关系吧因为那是你的期望,和恋爱对象保持着距离。”
看看时间,演讲快要开始了。台下的学生们议论得更纷纷了,穿梭在听众席里的老师不停说,你们不要讲话了,但还是有人讲话。王营新分析着监狱象征着你心里的枷锁。即便在分野里你也没有作出反抗行为。我们说,分野是梦想宣泄的地方,如果你在分野都不自由,那么在现实中是什么状态就可想而知了这是与xi,ng无关的部分。”
王营新看着她,“跟xi,ng有关的部分分野里的王营新是公共汽车,但是欧潜香还是喜欢她。这是宽容吗不。欧潜香没有为她对王营新的爱作出任何有建设xi,ng的举措。这个分野里欧潜香的形像始终是个躲在角落里的影子一样灰暗的东西。那是你规定的爱这些都和报复我没关系吧报复是破坏,这是着手构造。”
恋爱,恋爱,恋爱是啥
王营新说,“即使在分野中也是这样遮遮掩掩奇怪的恋爱。你不会勇敢一点吗设置监狱的作用难道不是最后摧毁它那样的爱情是爱情吗要我的话如果从构造角度来说”
欧潜香静静地看着王营新,“怎么样,你要指导我怎么将这个分野修改一遍吗”
“这次就算了。我只是想让你改变一下你的原则。一直使用这样的风格别人的分野就会一直被你破坏。”
“别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欧潜香不为所动。
“拜托了,请改变一下吧。只要改变一下态度,你会有新的原则。”
“我不想要新的原则。这样就可以了。”
感到轻松了。是很难得的,放心的感觉。欧潜香将笔放在桌上。
“你这个人太不讲道理了你一点不考虑他人的感受吗”
欧潜香抬起头,看着王营新,眼神很无奈,除此之外并没有流露出更多的东西。然而王营新隐约觉得危险。
“给我上课你省省吧。”
水笔尖cha在了王营新的手臂上。一阵剧痛王营新本能地站了起来。欧潜香放开手。
疼
王营新将水笔拔出水涌了出来,疼痛的感觉让她喊了起来。尽管这不是滋事的时候王营新也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
第48章 我在偷窥你
有人干涉我我会觉得很愤怒。这有什么不对吗
被侵犯了。
那才是被侮辱的感觉。
欧潜香在王营新捂着手喊痛的时候也站起来踢了她一脚,王营新像折成两半一样趴在了桌上。无可名状的冲动使欧潜香抓着王营新的衣服将她的头往桌上撞。但在这时有老师过来阻止了她的行为,在她俩周围一圈的学生都被惊动了。“打架有人打架啦”
王营新忍着身体的疼痛中想,啊,我没有想到打架啊
“你在干什么”老师过来将欧潜香往后拉。王营新实在觉得很疼哭了起来。“呜呜,呜呜她打我”
“我不想打人的。但是你太贱了。”欧潜香指着趴在桌上的王营新,“没有任何人可以对我的分野评头论足。”
听到这话王营新猛然抬起头,“我没有对你的分野做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停止这种不健康不正常的思路因为受伤的是我我不想成为你扭曲心理的牺牲品。对待爱情如此,你对待生活中的其它事情也是如此。我不过是考试时名次经常排在你前面你就用这种方式对我进行报复。我又不是考试时打小抄才考得比你好的,你何苦这么恨我因为你的心态很不正常”
王营新用手捂着肚子。老师关切地问她,“同学,她踢你哪儿了”
“背,尾椎上”
“那就不要捂肚子啊。”
“捂哪里都没用了就是疼啊。”王营新全流冷汗了,身体一阵阵发颤。
欧潜香只是不说话也不冷笑地看着王营新。王营新说,“啊眼睛也疼老师我要去医务室,我”
“好了好了。”
把不知道谁的衣服捂在伤口上的王营新在一个老师的搀扶下走出礼堂,欧潜香也被赶了出去。时光缓缓地,缓缓地流逝。非常细非常细的沙漏,像随时要折断一样。时间流逝的速度忽快忽慢,让人都不敢相信“恒”这个字了。
坐在魔方礼堂顶上的管仿发现自己一点都没有恐高症。透明的就像不存在的建筑物带来的飞翔般的感觉,因为太高了,风大得好像要把人吹跑。管仿呼着气前所未有地自由。淡蓝色的带着音符的风注27包裹着魔方,它开始转动了。管仿赶紧让自己像张胶带纸般贴在“朝”的“月”部分的那一勾上。正方形的魔方转动成了圆形,风暴散去。演讲开始啦
季亘手持话筒站了起来,向台下的学生老师们先鞠一躬,站直了说,“首先,我感到很荣幸,有这样一个机会,来贵校作交流访问”
季亘颇长的开场白都是照着演讲稿上说的。当然她把那段背下来了。能担任这个团的团长,原因之一,就是她记xi,ng太好了。演讲的时候拿着稿子多难看啊时不时看两眼也不太好。把演讲稿背得滚瓜烂熟季亘还没用两个小时。现在可以发挥作用了季亘很高兴,“对不起说了那么多废话浪费大家的时间。”季亘笑了笑,“可以进入正题了”
魏先祀正准备做笔记一个喘气的声音突然出现了。“突然出现”,并不仅指时间意义,主要是对魏先祀的感觉来说。那个声音的主人好像就贴着她耳膜。
往旁边一看空空如也。接着颜姬敏在她边上坐了下来,将鼓鼓的塞进抽屉里。“你”
颜姬敏对魏先祀说,“哎呀,最近太忙了,忙得都没空找你现在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你怎么没穿校服”
魏先祀看着颜姬敏的绿色外套。颜姬敏拉开外套拉链,里面是t恤。魏先祀说,“我还以为里面是短袖校服呢哎呀你打断了我做笔记她刚才讲什么了”
魏先祀不再理颜姬敏只管飞快地笔纸本上作记录。季亘在台上说,“没有技巧但是有情感也可以。”
颜姬敏评价说,“废话。”
魏先祀珍重地在纸上写下了这句话。说得真好啊。技巧可以模仿学习,但感情是天生的。季亘又说,“不过如果你天生感情不够丰富,技巧掌握得好多少能弥补这个缺陷。就像踩着积木搭的梯子登天摘月亮一样。有谁试过呢”
季亘停了一下,“我试过。够着积木真的能够摘到月亮,不过那月亮也是一块积木嗯,不管怎么说,这是配套的。”
颜姬敏随便抬抬头就发现管仿了。管仿瞪着眼睛。颜姬敏碰碰魏先祀,“你虽然看上去不起眼,但那是极力隐藏实力的结果吧我从你的动静姿态里就能看出你的斤两。估计,不会比台上那个唠叨的东郊学生差。你考试是不是故意考砸的”
“你为什么要问我这种问题我可以不回答。”
颜姬敏说,“你是揭杆者派来的卧底吗”
“哈。”魏先祀看了她一眼。“你怎么那么空啊。”
“如果是的话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颜姬敏舒舒服服地往嘴里放了一粒药丸。狗不理,最经典的,最受欢迎的狗不理。略有些涩的口感,吃下肚去有些人会出现烧心反应。魏先祀听到一种很沉重的声音取代了台上演讲的声音。她转过头去,看见颜姬敏背上,背着摁起来的几具尸体注28。
这一段的内容比较复杂如果看不懂的话就忽略好了,这和全文主线没有什么关系。就是颜姬敏杀了几个揭杆者,然后将尸体的形像放在分野里,问魏先祀要不要跟她一起去杀揭杆者。颜姬敏是一个将消灭揭杆者作为人生理想的学生。而魏先祀觉得杀人,不管杀谁都很恶心,拒绝了颜姬敏的提议。在这段中魏先祀产生了“被尸体咬着手臂”的幻觉,这是颜姬敏在她的分野中设定的情节
“我不是说我很忙吗抓揭杆者去了。”颜姬敏放下尸体,揉着手臂。魏先祀说,“把你的分野除掉,我听不到演讲内容了”
“如果你是揭杆者,就会和他们一样。”
尸体黑色的脸令魏先祀很想吐。但她把手放在了一只黑色的手上。颜姬敏目光炯炯,魏先祀缓缓地说,“揭杆者也是活着的生命。你残忍地将他们杀害,会不会做恶梦。”
“哦,这么冷静啊,那看来不是。”颜姬敏将分野除掉了。魏先祀说,“如果我是揭杆者也被你拿去杀了卖钱了”
“吁,我老是被人这样小看。”狗不理的药力让颜姬敏心如止水一般平静至少她自己这么感觉。心脏像凌空跳动,整个人如同一副放在冰窟里的水晶棺材。“卖钱为什么你们老是想着钱呢人不应该有理想吗不过啊,钱也是一种理想。但是对我来说钱根本不重要。”
颜姬敏看起来极为得意。
魏先祀的手,突然被揭杆者黑色的手攥住了。
“诚然,钱能够买到不少东西。有时候想要的东西没钱买是很让人郁闷的。但是为理想奋斗的快感什么都比不上,连瘵疽刺激都比不上。”
揭杆者,还没有死去颜姬敏发现了这一点惊讶了,“怎么生命力这么顽强啊想拿回你的帽子吗”
“是因为,你有理想,她,也有理想吧”
被抓着手的魏先祀,恐惧感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悲凉的痛苦。
就算是机器人也有活着的权利。
就算是揭杆者也有活着的权利。
因为知道这些话说出来一定得不到大多数人的认可,所以魏先祀从来不说。
颜姬敏看着她,“哦,你是那种会举着条幅上街的类型啊”
“揭杆者不也有自己的文化吗。”
被烧焦的脸上,露出一丝恐怖的笑。魏先祀眼睁睁看着揭杆者猛然朝她扑来,一口咬在她的手臂上。
像被滚油烫到的感觉促使魏先祀用力推开了揭杆者的头。手臂外侧少了一块rou,颜姬敏也发了发呆。“呃,不会吧,你的手,还能整容整回原状吗你看看你看看,这就叫自食其果。你不知道没死的敌人都有可能伤害到自己吗”
魏先祀说,“是啊,站在我的立场上,这真是太傻了”
颜姬敏除去了分野。现实中魏先祀的手上连个血珠都没有,白白净净。魏先祀有一种,想嘲笑自己的感觉。
注27:“淡蓝色带着音符的风”是幻觉分野的景像。在演讲开始前,那个变成魔方的礼堂旋转,转着转着就变成了圆形,这是演讲开始的标志。
注28魏先祀看到颜姬敏背着几具尸体,那是颜姬敏展开的分野。
第49章 还我隐私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