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你真是想象力丰富,你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可能是她……
结果是旁边的邻居,我的门纹丝未动。
和我几乎没有交流过的邻居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赶紧进了门。
我没办法,只得给李经纪拨电话。
她说她也不知道我的钥匙去了哪里,车上没有,估计是在片场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了吧,还被鄙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钥匙在哪里。
所以,只能去住酒店了么,好悲剧……
结果更悲剧的是,房东大妈竟然在这个时候从楼上开门出来了……完了,逃不了,好可怕……
我准备忍受着她滔滔江水一般无穷的唠嗑。
……
昨天电视播放的剧,大妈叽里呱啦一堆剧情……
——嗯嗯嗯,我也觉得剧本不错,恩恩主角是我演的……
现在红了啊! 你和李怡然??大妈叽里呱啦一堆报纸上的意 y ……
——嗯嗯嗯,我也很意外,李怡然那个,不不不不,没有那样的事情,我们的关系是纯洁滴……
你干嘛还住这里啊,大妈叽里呱啦一堆豪宅宣传……
——习惯了,我就喜欢破屋……
然后,重点来了!穆夏,你也事业有成了,我给你介绍我家舅老爷的儿子吧!!!
“谢谢谢谢谢谢”我可惹不起你家舅老爷的儿子,真心求放过。
末了,她还接了一句“你不去的话,叫上次来你家的那个小姑娘去看看呗,她挺安静的,我很喜欢。”
我抹汗“她已经有很久没来过,您也就见过她一次,您记xi,ng真好,还记得她。”
大妈不屑斜我一眼说“她上上个月和上个月还来过,我见过好几次,什么时间都有过,最晚的一次是凌晨的时候,我照顾完老伴从医院回来,她正好从你家出来,不是我眼神好,我还以为你家进贼了,她裹得那个严实……”
“啊?”我心里猛然一惊,“您是不是记错了,是我的经纪人吧?”
大妈摆摆手“没胡说,我眼神好着呢。你那经纪人我知道,她还问过我,她听别人说我是你房东,还特意来找我,问我说你那植物怎么没死,这么多天没浇水,是不是我浇的。”
我懵了“怎么回事啊?”
大妈说“不知道啊,你经纪人的意思好像是那段时间你出国了,要让她照顾植物,但是她好像过了两个星期才想起,以为植物死了,但进去看,植物活得好好的,那什么,你是把锁换了嘛,我肯定是没有钥匙的。”
我愣在原地,含羞草两个星期没有浇水绝对会死掉的,夏季必须每天浇水……
大妈继续说“你那朋友给你浇的吧?给她备用钥匙没?真是好孩子,这年头很少见的文静又温柔的女孩子,本想给她推荐推荐好男人,结果她那天好像挺着急走,没几句话就不聊了。”
我一头黑线,大妈你是做婚介所的吗?怎么谁你都要牵线……
大妈还接着问“她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会凌晨来你家?白天不怎么见。”
我苦笑“我也是今天听你说才知道她凌晨来过……"
我要疯了啊,真的要疯了。
我们的关系都这样了,你干什么还来,你干什么还关注我的动向,你干什么还来照顾我的植物……
“吵架了吗?你们都是好孩子,有个真正的朋友不容易,别为小事吵架。”
我头昏昏的,心想着赶紧结束吧,楼下好像又有人上来了,赶紧上来吧,一定要比我们的楼层高,和谁都热络的大妈一定会和对方打招呼,这样我就可以找机会逃掉了。
但是却停住了,那人的脚步却停住了,完全停住了,没有关门声,没有上楼的想法。
我愣了愣,丢下还在滔滔不绝的大妈赶紧追下去。
就在我第一步踏到楼梯的时候,对方就像有感应一样,速度很快地,脚步很急地也开始下楼。
追追追。
我一个健步钻出楼道口,但前方却无人无影,这情景对我就像当头木奉喝,一下子让我傻了。
我立即打开手机,下意识地想要拨号,但看着我改回来的那清楚又乏味的备注——江以蓝,忽然清醒过来。
“哈,穆夏你追什么,你追什么,明明不联系的就是你。”我笑自己,笑自己真是有毛病。
可是笑着嘴角却撇了下去,我戳了右上角的删除键,但跳出的yes和no却不知为什么让我的心一抖。
“小妹,不要堵着门口,快递很多,你往旁边让让。”
我侧了侧身,快递大叔推着一车的快递过来,将手推车弄进去的时候,不小心撞了我一下。
那个yes我就这样按了下去,只要一松手就能消失的号码,但我的大拇指却像被定住一样,死按着,好像恨不得将屏幕按穿。
“哎,小妹对不起啊” 大叔看了我一眼屏幕,伸手将我按着的手指推过去“撞到你让你点太久点到删除了?移过去一点点,点到no再松开就没事了。”
我像是突然被救赎了一般,活过来“吓死我了。”
“这手机就是这不好,大叔用过,除了右上角的删除,长按也会跳出删除框,而且两秒就算长按,所以,你要通话就轻轻地点一下就好了。”大叔说着就帮我点了一下。
那通话的图样一亮,我心中一骇,手一下子就松了。
手机直直朝地上坠去。
而我的背后,许久未听的熟悉铃声,再次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为了逃离坑爹的公司各种面试,叹气……找份喜欢的工作就是难。
为了缓解压力看了《偶像来了》,芬茵大法好,各种秀恩爱下,我竟然入坑了……官方盖章什么的,还会自动认证,简直了……
第95章 chater95 重逢
她藏在楼的旁边。
如果不是我太关注前方,只稍稍转动头就能看到。
村妈套装,洗到脱毛的老围巾,一条长长的麻花辫子,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拎着一个条纹袋子,看不见里面是什么。
或许是这场会面来得太突然,她还没有准备好面对我,当我的目光触及到她,她迅速地低下了头,将手里的手机握得更紧,却没有话。
而我,从楼梯道开始追逐江以蓝起,身体反应就快过大脑,等到追到她后喘口气停下来,自己才发现没有话可以说出口,不知道说什么才对。
而相比我们的窘迫,我们的手机从容得多,它们欢快地唱着,好像这通电话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的手机躺在地上旋转震动,她的手机在她手里唱。
我们之间的沉默与旋律相对,形成奇特的反差。
而持续的时间很短,她的手机孤独地唱了一分钟后,便自动挂断了。
“夏天。”我听到她的声音,她还这样叫我,轻声地叫我。
“……”昨日在脑海里总是多少带着温度,但我却再也叫不出曾经的那个昵称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比我自己想象的要冷得多“为什么来这里?我不记得你家在这附近。”
她的家在城的另一边,她姐姐的家也不在这边,她绝对不是碰巧路过,我也不相信她是碰巧过来。
时至今日,你还有什么理由过来……
“我刚刚在附近的曾老师家吃饭,她给了我两份她自己腌制的食物,要我分一份给你。我想着让房东大妈给你,没想到今天下午你的广告日程取消了……”
她站在那里,一副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的样子。
“不用了,留着……你和秦越吃吧。”我说,我回想了一下,曾老师的家确实在这附近。
“这不是给他的东西。”
应该是我的话起了反作用,她走过来,从袋子里拿了一份腌制的食物给我。
我不想接。
她说“这不是我的东西,这是曾老师的心意。曾老师很关心你,她说上一次打电话叫你去,你不去,有时间就去看看她,去的时候告诉我时间,我不会来。”
“……”
上一次曾老师找我是在我刚刚离开赢盈的时候,那个时候报道还没有出,还没有找到公司。不去的原因,一是不想告诉曾老师现状,二是因为曾老师说江以蓝也要来……
我在心里苦笑,为了躲江以蓝,我这三个月简直是得罪了不少人,辜负了不少人。下次有时间找曾老师吃个饭,赔个罪吧。
我看看腌制的食物,看着江以蓝,伸手出来“将我的备用钥匙一起给我。”
她没有说话,摸出钥匙给我。
从她口袋里拿出来的钥匙还残存着她的温度,但暴露在空气中,很快就冷却了。我想起大妈说她常来的事情。
我问她“我出国的时候,你是不是来过我家?”
她说“是。”
我问她“你趁着我不在家,来干什么?你为什么来?”
她却不答我的话,只说着“我只有这一把备用钥匙,已经还给你了……”
“我问你为什么来?”我提高音量。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焦躁,而她却好像越来越平静的样子,越来越回归到那淡然的她,或许更加冷静,或许更封闭。
“我担心含羞草没有人照顾。”
我说“下次我会找一个可靠的人照料的。”
“是吗,那就好……” 她的话里忽然找不到任何的情绪,就像藏起来了一样。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毫无起伏的话却让我心酸楚。
我是知道的,一般人心潮起伏,语气就会起伏。而她却相反。
忽然平静的江以蓝就是忽然失落的江以蓝,我知道。
但我却不能让这心酸变成我的借口,我看向她,嘴边的话连我自己都觉得很残忍“这么舍不得的话,要不我将它还给你?”
“……”她再次沉默了。
而什么都不说,目光也是有重量的,她眼神里的忧伤令我心乱不堪。
没有准备的重逢,尴尬混乱却至始至终的在意,或许我不该称之为没有准备,本可以在楼上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我,却依旧追了下来。
我也沉默了,她没有回答我,我也不忍心再次追问,不忍心再次伤害她。
良久之后,我开口“外面很冷,你快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