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山上看看吧”姜离建议道,她可不想这么早回家,进了山就算没找到兔子,找点果子也成啊!
“好啊,我以前一直说要去,可是阿离你都不乐意去”珍珍说完仿佛生怕姜离反悔,拉着姜离就走了。
姜离倒是觉得这个小伙伴挺好的,可能是刚醒过来就被那么帮极品给弄的ji,ng神疲惫了?姜离有些不确定的想到。
这一路走的并不顺当,脚下坑坑洼洼的,姜离看着那双破破烂烂的布鞋,再次感叹着这个家里的贫穷。
“啊,兔子兔子”珍珍在那边激动的喊着,姜离也见到了健步如飞的兔子,按照前世的经验,姜离飞快的掰下一截树枝,往兔子的脑袋扔去,只见那只肥硕的兔子脑袋晕了晕,身子晃了晃,之后就这么视若无睹的跑了……跑了。
姜离……这就尴尬了,珍珍还在那里撅着嘴,满脸的不高兴“跑了啊!”
小孩子的情绪来的快,走的快,当她们见到一颗榛子树时,就把没吃到兔子rou的遗憾给忘了,就算姜离吃了一个半ji蛋,可还是饿得慌,至于在家里喝的那碗水,基本上就等于没喝,她已经不指望在那个家里弄出什么吃的来了,唯一的梦想就是,他们别拖后腿。
姜离见到榛子树,直接就爬了上去对珍珍道“我往下面扔,你往背筐里头捡”说完破有种要把树连根拔起的感觉。
“阿离,放不下了”珍珍有些遗憾的说道,姜离还是没停下手中的动作,直到整个树上一个漏网之鱼都没有了才算完。
看着地上铺的满满一层的榛子,珍珍有了种甜蜜的负担“这么多,可怎么往家带啊!”
“你想往家带?”姜离问道。
“对啊,都给阿离”珍珍怕阿离误会了什么,连忙说道,阿离已经好可怜了,她才不会抢阿离的东西呢!
姜离摇了摇头“带我家,我连个榛子皮都见不到”珍珍也是闹心,她们家虽然爷爷naai只有爸爸一个儿子,可是娘是后娘啊!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问题,珍珍总是觉得后妈不怀好意。“那怎么办啊!”珍珍有些纠结,难道还能不要了不成,这拿集市上能卖不少钱呢!
“就地解决”姜离找出两块石头道。
后来二人就开始了砸榛子的过程,姜离和珍珍'用大的芭蕉叶子把榛子仁包了起来,足足包了能有三大口袋,将近五斤。
姜离是穿过来多久饿了多久,直接拿出一包就开始吃了,珍珍也没落下,由于珍珍没有挨过饿,吃了些也就饱了,三大包榛子姜离吃了一包半,剩下的姜离也吃不下了。
珍珍吃的少,本着见者有份的原则,姜离把那个没动的一包榛子给了珍珍,珍珍拒绝“你带回去给伯父吃吧”
姜离指了指脑袋“带回去吃,就是这个下场,至于我妈她们,我拿这个回去就行”姜离指着自己吃了一多半的榛子道。
见珍珍还要拒绝,姜离又道“东西放我这肯定保不住”
“放我这也得有损失”珍珍道。
姜离叹了口气“那也比我这里强,到时候东西没了不说,还要挨打”最后珍珍还是把东西带了回去。
姜离这一天吃的很饱很饱,就是嚼的牙疼,回头又听了姜老太太骂了一通后拎着榛子偷摸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三丫,你去那了,找了你一天了”大丫很是关心道。
姜离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帮手,她在这里有些势单力薄,这两个人和自己一样,同样是被剥削的对象,应该能有点共同话题。
这样想着,姜离把窗户捂的严严实实,在衣服里拿出用芭蕉叶包着的那些榛子“这是我今天在山上看到的,都剥好皮了,给你们吃”
二丫没心没肺的直接吃了,对于成天吃不饱的她们来说,有的吃,真是太幸福了!
“三丫你不吃吗”大丫问道。
姜离忍了忍三丫那个土里土气的名字道“我已经吃过了,只给你们留下这些,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好啊”二丫答应的痛快,可是一看就不是什么靠得住的,当榛子只剩下一小把时,大丫开口道“好了,二丫你都吃了这么多了,剩下的给我了”
二丫白了她一眼,到底没说什么,她也知道剩下的那些榛子她吃的多,大丫基本上一个没吃。
姜离看着大丫把榛子带在身上后就故意不关注了,其实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大丫身上。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如既往的清汤寡水,如果人人这样姜离也就忍了,关键是对面就是吃干饭的二房三房,这让姜离心里怎么能好受,不过好在她今天吃的挺饱的,晚上不吃也没有关系。
☆、第三章
就是可怜了大河了,姜离心里暗道,大丫二丫有了榛子吃,至少这顿饭不用挨饿了,可是想着自己这个便宜哥哥成日里和那个爸爸在一起,想给都没有机会给,也就释然了。
姜离照样一声不吭的喝了碗里的米汤,连续一整天的反常终于让家里人发现了姜离的不对劲“三丫啊!你别生你爸的气,我也知道你没吃到白面馒头委屈了,可是那也不能给人脸色看啊!”说话的是三房媳妇王氏。
至于这个王氏她的家世,以姜离附身的年纪是看不出来了,姜离心里警铃大响,这里不是一夫一妻的吗,为什么还会有那种勾心斗角的东西。
女尊来的姜离,见惯了那些女子战场杀敌,猛地看了回女子玩的宫心计简直就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三丫,你这是什么意思,对我有意见你就直接说,没事对长辈摆什么脸色”坐在男子那桌吃饭的姜金山直接摔碗骂道。
姜离知道这个事情绝对不能由着自己这个三婶乱说话,不就是宫心计吗,没见过猪rou还没见过猪跑吗?想当年她衣锦还乡的时候,大把的好儿郎追着想和她春宵一度,那些手段简直没有最极品,只有更极品。
姜离摇头,小声道“没有”就这那位三婶还不肯轻易放过“没有,那你这两顿饭怎么吃的那么消停”王氏问道。
姜离这才想起来,每次上桌子吃饭时,姜老太太都只分给大房几个人一点粮食,每次都要原身使劲闹腾,又被姜老太太骂的过瘾了,这才能把剩下的粮食给了,就是这样,也只够这一大家子吃个半饱的,照姜老太太的话,不过几个赔钱货,吃那么多有什么意思,浪费粮食。
姜离简直就是无语了,如果说原身是靠着他姜家养着,靠那个爸养着,那她还能对着一大家子人少点恶心的感觉,合着她们家以前的每一顿饭都要靠着原身出卖尊严才能吃个半饱,这样的爸还好意思要女儿手里的一个馒头?
姜离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眨巴眨巴眼睛,把眼睛瞪的都疼得慌,有用双手揉了揉,故意压低声音道“我怕爸爸打我,以后我也不要了,naai给多少我就吃多少”
姜离这番作态就明晃晃的成了众人眼中的小可怜,而姜离现在也是不好受啊!眼睛瞪的太疼了,反正这话她说的是真的,让她在地上连滚带爬的,那她还不如上山上哪怕是挖野菜吃,也比吃那几粒米好啊!
而至于原身的家人,窝里横的爸,爱哭包的妈,还有寡言少语的大哥,只有那两个女孩还有点抢救机会,可是,这也说不准不是,姜离想着那包被大姐拿走的榛子,心里暗道。
“呦,这话说的谁像谁没被打过似的,你可不能因此记恨了你爸啊”王氏一边说着话,一边拿眼睛的余光看着姜金山的方向。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以前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不就是馒头,一点吃食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爸一直教我人要大方点,可是以前我不听啊,我现在知道了”姜离直直的看着姜金山,这是原身用命都没能明白的道理,如今让她说了出来,从现在开始,这里住的人是姜离,是她大楚的战神王爷姜离!
姜金山,你不就是觉得一点吃食没有关系吗,那就让你看看如今没了被你万分嫌弃的三丫,你还怎么不嫌弃。
姜金山看着女儿的眼神,心里不由有些心酸,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剜下一大块rou,里面空落落的。
姜离察觉到那让人不耐烦的视线,连忙别过脑袋,姜金山更觉得心酸了,孩子这是怕了自己啊!当姜离和他吵和他闹的时候,他还在试图说教,可是为什么现在姜离的一切举动都如愿以偿了,可是他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呢?
姜老太太心里暗道,狗改不了吃屎,看她能老实几天。如果一直这样才好呢省粮食,我家红红回家也能多吃点东西了。
想着那个嫁到市里的女儿,姜老太太就觉得脸上有光,还有那个在政府当会计的女婿和那个白白胖胖的外孙子,姜老太太的心就美的不行,还哪有心思管那个当鹌鹑的姜离呢?
这没人搭话,场面就冷了下来,这件事情就这么也无风雨也无晴的过去,等到这顿饭吃完,都是风平浪静。
姜金山又满意了,这棍木奉底下出孝子,古人诚不负我,天知道当他看见,弟弟们家里的女孩一个个知书达礼的等着naai分配,不争不抢,而只有自己女儿在大吵大闹时他心里有多难堪,这种感觉就跟看杂耍似的,人人都在那里取笑,现在多好啊!
得亏姜离不知道姜大山的想法,不然就不止是看不起这么个男人的问题了,自己的女儿为什么闹是因为姜老太太不给她饭吃,别人的孩子为什么安静是因为姜老太太会给她们饭吃,这区别可大了去了。
这两顿饭吃的最有感触的要数大房一家,李氏早就发现了女儿的不对劲,她饿了整整两顿了,一整天了,就这样的粥,根本就不顶饱。
李氏等着家里的人吃好了饭,就起身收拾桌子,家里的碗筷默认都是她来收拾的,姜老太太说什么长嫂如母,为家里分担分担也是应该的。
李氏把碗筷拿到厨房正准备洗碗,就见到大丫鬼鬼祟祟的钻了进来“大丫,你咋来了”如果让婆婆见到,又要骂了。
大丫越过一尺高的门槛,在那洗的发白的衣服里拿出姜离给的榛子,递到李氏手中“妈,你快点把这个吃了”
李氏拿出来不由大吃一惊“这是哪来的?”榛子在这里可只有山里头才有,一直在家里的大丫怎么会有。这么一想着,李氏就愈担心。
“三丫给的,三丫今天和杨家的珍珍上山玩去了”大丫为了宽慰母亲的心,一股脑的都说了。
“我知道了,你快点回去,别让你nai见到”李氏焦急的嘱咐道。
“我知道”大丫说完就如同耗子般顺着墙,飞快的跑了,李氏直到看着大丫跑的没影了,这颗七上八下的心才算放在了肚子里。
李氏只吃了一个榛子就把那块破布如珍如宝的藏好了,开始洗碗筷。八十年代的秋天天黑的早,这里每家每户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为了省电费,都是早早的上床睡觉。
李氏往常累了一天早就睡上了,可是今天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起因还是姜离的榛子,李氏一面觉得,金山是一家之主,家里的事情他有义务知道,可是另外一方面又怕金山又动手打姜离。
可是最后还是以夫为天的思想占据了李氏的思维,李氏轻轻碰了碰金山“金山,睡了吗?”
“没呢”姜金山也睡不着,越是琢磨女儿晚饭的表现,他的心里越是堵得慌。因此话说的也有些冲。
这样一来,李氏心里更加没底,可是这孩子的事情她不跟当家的说,她一个妇道人家那里做的了主,想了想最后干脆抱着早死早托生的想法把那包榛子递给姜金山。
姜金山打开看着那约摸三十多个榛子,不由瞪圆了眼睛道“哪里来的”
“大丫给的,说是三丫带回来的”李氏话音刚落,金山拿着榛子就要往姜老太太那屋去。
“孩子他爹,你这是干啥,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山上只要去找,哪个找不到,这是孩子好不容易找来的东西啊!”李氏哭着道。
“我上次刚说完三丫,她今天就开始藏东西,这是把我放在眼里了吗”姜金山脚刚迈出去,想到今天姜离的表现,腿拐了个弯来到姜离房间。
怒气冲天的踹门而入,一把掀开帘子就见到姜离仿佛练功似的在那里打坐,姜离深吸一口气“有事”
“你怎么又藏东西了,你知不知道你姑姑上次还说她想吃点干果之类的,你怎么就不知道给你姑姑呢”姜金山不知道为什么,都是一家人不是吗,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这只有这么点,没法给”姜离说道,谁送东西也不会送这么点的。“那还有家里其他孩子呢,你就是一个分两个也好啊!都是自家姐妹”姜金山继续道。
“可是我吃不饱饭的时候为什么没人给我”姜离无奈道,泥人还有三分土xi,ng,更何况是当年的女将军了。
“你nai都给你饭吃了,怎么就你吃不饱”姜金山瞪眼道,语气中充满了中年人的固执。
姜离指着自己瘦的跟个麻杆似的身子,反问一句“我说我吃饱了,这话你信吗?”
姜金山看着姜离干枯的头发,严重营养不良的脸色,再触及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神,不由有些心虚,可是转念一想,这年头那个不是大锅饭吃着,衣服补丁落补丁的穿着的,于是这点心虚也顺理成章的没了。
“我告诉你,以后你不许偷摸藏东西带回来给你姐姐妈妈的,记住没,做人不能学这样”姜金山语重心长道,仿佛一个为孩子c,ao碎了心的家长。
姜离看着李氏泪眼婆娑道“三丫你就给你爸认个错吧,以后找来的东西都给naai”又看着大丫一副愧疚不以的模样,还有二丫事不关己的样子不由笑了笑道“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带东西回来了 ”
直接吃完再回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姜离心里默默道。姜金山见女儿认错了,终于消停了“这个榛子我拿去给你nai,以后可真的不能干这种事情了”
姜离只见到姜金山拿着榛子走了,李氏红着眼眶看自己,他们走后,姜离再次把帘子挂上“三丫,那毕竟是咱妈”大丫有些愧疚道,哪有做女儿的吃独食的道理。
“嗯”姜离道。
“你别恨爸,爸他也不容易”大丫又道。
“嗯”姜离没资格恨,因为她不是真正的三丫,可是也不会把她们当家人,她会给姜家夫妻养老送终,就算是自己为这个身子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不管大'丫,如何愧疚,把东西给了李氏这就是事实,不管她怎么想的,在自己被所谓的爸骂的时候,不作为这就是事实,不管李氏如何愧疚,可是把榛子送到姜金山面前,还是事实,而姜金山,姜离不想再评价什么了。
倒是今天的那个三婶,骂的这么欢实,也该出点血了。姜离眯着眼睛,看向后院的ji窝。
☆、第四章
月黑风高夜,偷ji摸狗时,半夜十二点,姜离静静的听着屋子里两个人平缓的呼吸,蹑手蹑脚的掀开帘子,手上拎起布鞋,光着脚走到门口,复又用手轻轻推开房门,走出门口时把门关上。
悄无声息的穿好鞋,目标厨房,姜离来到厨房,一推,心里暗骂姜老太太死抠,厨房还要上锁,可是这难不倒姜离,姜离把布鞋上那朵装饰的花卸下来,抽出花里面的铁丝,姜离又轻轻一拔,门锁开了。姜离今天的目的也不是厨房的米面,而是那把杀ji用的可以对折的刀。
这两天她也知道了,厨房就是李氏管的,如果丢了米面,倒霉的肯定是这个身体得便宜妈,就算她对这个家没感情,干这种事情也是不好。
姜离找到刀后也没看别的地方,又把厨房恢复原样后方才离开,直接奔着ji窝就去了。
ji这种动物到了晚上就是和睁眼瞎,一抓就是一只,本来姜离倒是没打算把事情做的太绝,可是这ji就算母ji都留下来,下了蛋她们大房也是没有份,想着姜离就直接抓了那只能下蛋的老母ji,反正她们又不知道是自己干的。
一招得手后,姜离直接就奔着后山去了,后山哪里没有人家,关键是还有一条小河可以把ji打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