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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子无归/重始大陆 第2节

作者:曲终竹止 字数:18474 更新:2022-01-12 01:01:55

    夜长安一眼瞧来,灰衣人看去,视线正是对上。

    灰衣人名墨是谷主贴身仆人,平日沉默少言,风擎田毅入谷十年,仅听过他说了不过四句的话,平日里踪迹难寻,最是神秘不过的。

    世人都道青枫山宝多,日日皆有人来,纵使是过了猛禽毒兽,迷阵一途也难过,能到得悠然已是绝大的幸,谷中有律,外人不得进,他二人留两客,怎不让墨动怒

    灰衣人并不言语,转身瞧了头更低了几分的风擎田毅,挥袖就从两人中间过去。

    灰衣人离去良久,田毅才怯怯抬起头来,手扯了扯风擎的袖子“风大哥,墨大人晓得了该如何是好。”

    风擎偏头往灰衣人离去的方向看去,抬手在田毅头上揉了揉安慰道“墨大人既无发作,许无大碍。”

    田毅点点头,应道许是如此。

    第8章 第八章

    日暮之后夜深沉,谷中独见繁星铺成银带,点碎星光犹是蜿蜒河流铺陈而去。

    风微暖带凉,谷中飞萤乱舞,舞出荧光绿意,添着份光亮。

    琉璃宫灯红艳艳挂在梁上,在幽深的长廊走道,颇是孤寂。

    夜长安与徐清枫同住,待到夜色深沉,夜长安睁开了眼,小心翼翼地不惊动到人,轻轻下床,她随意捡了件外衫穿上就离开了。

    徐清枫这觉睡得极不踏实,幼年所做的梦再次光临,不见五指的黑暗,恐怖吓人的呼吸声,无论如何拼命亦无法逃脱,紧追其后的怪物,冷汗在不断渗出,纤细的眉紧紧皱着,口中不断喘息。

    噩梦难解。

    夜长安却看不见。

    夜色更深了几分,徐清枫恍然惊醒,神智极其清晰,喉咙不断滚动,呕吐感不断袭来,她的手锤在自己的胸前,一双明目在暗沉的殿里,只能看得一二光泽,目光极是灼人。

    徐清枫趴在床边,嘴张着,面色是极其苍白的,津液顺着细嫩的肌肤流下,干呕片刻,一股铁锈味盈满整个口腔,只能听到类似吐水的声音,待吐了干净,她才趴在床边缓了缓神,起身处理吐出的东西。

    火折子点燃红蜡烛,殿中一下子亮堂起来,她来到床边,看到凌乱的被褥,眼中闪过各色情绪,最终只凝成一句“还好。”

    烛火映照下的少女,面色如纸,一双明亮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她将烛台放在一旁的案几上,去取来巾帕,细细处理掉地上的泄物,顺便洗了个身子,换了身干净的亵衣,才躺上冰冷无比的床。

    这个夜晚有点冷呢。

    如此想着的徐清枫再次陷入梦境,许是做过噩梦的缘故,这一次她倒睡得香甜。

    “来了”

    久未开口的唇舌尚有些僵硬,两字道出显得干涩模糊,略带嘶哑低沉的声音如同蛇在低鸣。

    “久仰大名。”夜长安在灰衣仆人身边坐下,目光在他身边停留片刻说道。

    墨总是喜欢待在一个较为y暗的角落,这会让他自在,沉默寡言的他唯一想要做的,也就只有照顾那位无心无情的谷主,他听到夜长安的问话,沙哑笑了笑“不敢当,不敢当,老奴名墨。”

    毫无光照的偏角屋檐上,看不到星光,也听不见清风。

    夜长安道“世间独此一份,只世人无知罢了。”

    墨说“世人愚昧又非只此纪元,久远的过去,搅得天下大乱徒添因果。”

    夜长安转头看他道“你知我谁。”

    漆黑的夜对她而言,着实不起什么用,将墨这古怪装扮纳入眼帘。

    明是第一次见的,这两人却如故友相逢般聊了起来。

    墨笑道“你与他有几分相似,如何不知。”

    夜长安沉默片刻,她问“那你也知我所来为何”

    墨说“星时之笔。”

    夜长安点了点头“它不动了。”

    墨单手撑着下巴,道“似与我无什干系,你真要寻,去找他不便好了。”

    夜长安不说话了,墨也不开口,这片空间便静了下来。

    若是可以,夜长安独独不愿去见他,渊源深厚,非一句便可说尽。

    墨桀桀笑了起来“你也知那物是他所制,竟会舍近求远,万是想不到,我本是看你是他血脉之人,我瞧错了,你千里来,我便说一人,你且寻她去。”

    夜长安一听,眼前一亮,忙问“是何人”

    墨道“白氏芳霭,她或许能告诉你。”

    夜长安忙是起身道谢而礼“多谢。”

    墨冷笑“实属你等幸运,待你愈后,尽快离去。”

    这世间,少有夜家不知道的,庞大且驳杂的典册,超然的家族地位,正是四国建国之初,献册之恩,夜家总是在皇族间享有特殊待遇,更甚超越皇家的威望,但在某些人眼中,也只得一句“落魄腐朽自以为是的家伙。”

    显然,这位仆人眼中,夜家也不过是无足轻重的。

    夜长安只能在巨大历史之轮中窥得一偏角,已然落末的夜家在他国早已是被人嗤笑的存在。

    经历过最为混乱的时代,最是跌宕的经历,在这位“老”者面前,夜长安只是位牙牙学语的幼崽,而事实上,她也确实是幼崽。

    老仆站了起来,今夜的对话,让他有些后悔了。

    并非每个幼崽都让人觉得可爱,即使是佝偻着背,夜长安也没比墨高出多少,墨的金色竖瞳正好与夜长安的眼睛持平。

    夜长安不由绷直了身体,莫名戒备起来,这种感觉就像是被蛇盯上一般。

    墨说“那个小姑娘劫期将至,你且小心天仙子。”

    说完,墨的身影融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那个男人面容平凡,眼似藏繁星,让人见之忘俗,他语若悬河,幽默有趣,无人不为之疯狂,天地为之颠倒,直至天国陨落,大地陷入混乱,如中天仙子一毒,无药可救,故我称其天仙子。

    批注在人类更迭史上的字句,突兀在脑中划过,夜长安睁大了眼,心狂乱跳动着,她脚尖一动,身影疾驰似风,所往的去处正是她们住的地方。

    漆黑的殿宇,丝毫不影响她的走动,她在看到躺在床上的徐清枫,才缓缓停下一颗疯狂跳动的心,她轻轻抚上少女细嫩的脸庞,唇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夜长安轻轻细语。

    独是不愿你,有什伤害。

    第9章 悠然之主

    在墨的默许下,作为悠然谷的客人,活动范围一下子广了很多,不再局限于一座宫殿。

    作为书墨香气中长大的孩子,悠然谷繁多书册更为吸引到夜长安,初时,田毅还会阻挡一二,之后被墨瞅见后,无奈只能看着夜长安大摇大摆走进嫏嬛阁。

    这是作为弟子也没有的殊荣,让人不得不羡慕非常。

    田毅的xi,ng子极好,虽自卑显得有些怯弱,但晓得,该是他的再如何也会到他手上,不是他的,强求也无益。

    独独这医学一道,便是他强求,才使得至亲身有受损。

    夜长安沉迷书海,徐清枫却有些不耐烦,自幼便不爱诗词歌赋,那些方块文字总让她晕头转向,百思不得其解。

    往往夜长安去寻书看时,她便走廊串园,赏一方落末国度巧工能匠制出的繁杂且ji,ng致的雕楼画栋,流水假山。

    在悠然谷几日,徐清枫便将悠然谷逛了个遍,她站在谷口,面前是雾蒙蒙的烟雾,耳边是田毅警告言辞,她轻轻咬了咬自己下唇,到底熄了到里面看看而尝试的心。

    悠然谷的入口极窄,两座山峰紧紧相靠,独留一缝隙,身量娇小的徐清枫费了老大功夫才从那缝隙过去。

    谷外丛林耸立,迷雾重重,将高壮的树木遮掩着,徐清枫往前走了两步,伸手触碰了下萦绕在前袅娜如同妖娆女子般白色虚影,自指尖萦绕其上的吸引力,带来了无名的恐惧。

    徐清枫猛然收回了手,被迷了眼的心智清醒过来,她后退了几步,背正靠在冰凉的石壁上,大口喘着气,柔荑猛拍胸口。

    “好险。”

    白雾在眼前游荡,似被禁锢一般,并未向徐清枫飘来。

    徐清枫直盯了片刻,才偏头往右看了看,正好瞧见一石碑立在角落,她凑近了去瞧。

    石碑上正中写着三个大字,是她所不知晓的古怪文字,大字旁边还有着两排小字,字迹苍劲,看痕迹不像是刀刻上的,字体大小粗细,犹似有人用食指在石碑上写下的。

    她瞧着有趣,抬手就在石碑上描绘起来,她张了张嘴,在石碑上书写的人的意从指尖直达徐清枫脑中,她低声念道“桃花冢。”

    “道是悠然却为冢。”

    徐清枫低垂下眼睫,早已是不知想到哪儿去了。

    她并不在谷口逗留很久,很快徐清枫再一次费尽千辛万苦将自己塞过去,顺着小石子路,回到那处庄重宏伟的建筑群。

    白玉为堂金做骨,还见桃花漫天舞,不做他想,正是隐士悠然时。

    徐清枫是个坐不住的,瞅完谷口,又寻思上了植满桃树的地儿。

    花了足足一个时辰的功夫,徐清枫才绕过了犹似迷宫般的环廊,走到桃花林来。

    桃树稀稀疏疏在各个位置种着,犹有条清澈溪流流淌,溪流清澈可见底,再瞧数条白色鱼儿畅快游着。

    顺着溪流而上,正是源头寒潭,谭上仍见袅袅升腾的雾气,徐清枫走到谭边,探头望去,谭深不可测,幽深如墨,着实看不到一丝正常潭水那般青碧,唯有几抹银色影子添了份色彩。

    徐清枫定眼细瞧,那影儿不过是几条银鱼罢了。

    往深了去,却瞧一殿,那殿在一处高崖上,殿宇与其他建筑相比着实朴素,不说装饰点缀一丝也无,仔细瞧去,不过以黑檀木围了做墙,处处透着股神秘。

    徐清枫往前近去,抬头看了看梁上,未见匾额说明,柔荑抬着扶在黑木门上,正要使力,却听后面一人言语,她转过头瞧,一抹异色在如水般的眸子里晃过。

    “此处实不该你来,且回吧。”

    白衣不染纤尘,剑眉星目,长发不挽,恰似一风流公子哥。

    徐清枫下了碧石做的阶,笑嘻嘻道“我见过你。”

    白衣人双手负背道“我也见过与你相似的人。”

    徐清枫突然自我介绍道“我名徐清枫。”

    白衣人了然笑了笑“习姓名为云伍。”

    第10章 坊间传闻

    风有凉意,却敌不过满心的冰凉。

    徐清枫对天命是畏惧的,却也笑对未来。

    她对着悠然之主说道“习先生,您”

    习云伍笑了笑,眼中却丝毫一丝笑意也无,他的眼眸极为清澈就似清谭无鱼般的死寂,他就这么看着徐清枫,如同看一草芥“懂得才最是痛苦,海誓山盟敌不过岁月蹉跎,早已成过眼云烟。”

    徐清枫道“听闻习先生上晓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又何必执迷“

    习云伍道“执迷”

    他低低笑几声,风过牵起了他的发也模糊了他的声音“我却不知我如何去执迷。”

    头脑中拥有足够多让人疯狂的知识,庞大的记忆让那趋于一角的爱恨情仇早已蒙上了尘土烟雾,朦胧而清晰,却引不起任何的波动,如同一摊沉寂了上万年的死水,纵然新泉引入,也绝乱不得一分一毫。

    无论获取什么总会失去什么,不论你愿否。

    徐清枫不过鲜花初放的年纪,哪懂得什么情深不寿,不过是自幼听多了神仆讲着尘世间诸多故事,其中一则便有悠然轶事。

    习云伍和王茜当不得言谁错对,不过身在局中,不见全貌。

    两人受骗,唯有一人牟利,身长成,记忆全数觉醒,记忆中那位白衣人一双眼似看透过去未来,习云伍终是恍悟。

    劫数从未消弭。

    到了此刻才算是应劫结束,虽有五感仍会欢乐,但早已非往常。

    幸也不幸,如今的习云伍,无法道出。

    徐清枫偏头,疑惑不解“我不懂。”

    习云伍道“姑娘何等幸运,得众多庇佑,却偏是不要。”

    徐清枫道“她们虽都瞒我,不愿我知,但天命劫难如何躲得过去,与其在庙中一成不变待着,不若四处走走,看看天下何样,也不枉来此一遭,何况”说道这儿,徐清枫的眉眼柔了柔,嘴角笑意温柔暖如春风“我想找到三姐姐。”

    习云伍说“我道你是不思亲恩之人,怎料你是通透的。”

    徐清枫抿了抿唇瓣,着实不知该如何接下。

    所幸,习云伍也没想她会回,他转身道“他处你要去逛,我也是不拦你,只是这处,你莫擅进。”

    徐清枫看他有等待之意,无奈打消念头,主人家都如此道来,她又怎会是不识抬举的,她提了提身上粉色裙子,走到他身边来。

    “近来寒潮将至,你与夜姑娘待寒潮罢歇,墨叔会送你二人离开。”

    许是寒潮将近,卷着桃花瓣的风都是冰凉的,两人路过寒潭时候,谭上的云雾都快将一片地儿都笼罩在里面,稍稍靠近,一股刺骨的冰寒从裸露的肌理传遍全身。

    徐清枫打了个哆嗦,低声道了句“好冷。”

    习云伍听到声音晲向身边矮小的小姑娘,也没想着要脱了外衣披在她身上,只是淡淡道来“悠然谷四季如春,独有这寒潭一汪,每月发威,辣手催花,这几r,i你披了大氅,莫穿如此清凉。”

    徐清枫搓着手,口中呼出一团白雾来,她说道“四季轮回自有规则,难得一见,我之幸也。”

    习云伍道“命理有律却也无常,你若真想改运,不若去寻灯女。”

    徐清枫转头看他“灯女”

    习云伍道“坊间有闻着白衣,纱掩面,执残灯,自夜里来,往远方去,伴铃声,似鬼魅,止儿啼,人唤灯女。”

    徐清枫问“哪儿去寻”

    习云伍说“你可往月吟而去,寻那夜魅楼,找位白姓姑娘。”

    徐清枫再问“白姓名何”

    习云伍停下步伐,细瞧了她,双目视诗,他说道“白芳霭。”

    第11章 寒潮雪飞

    寒潮至,天飘细雪,一片银装素裹,已非昨日艳阳暖日,而是腊月隆冬,极冷。

    徐清枫居于漫天黄沙常年炎热之地,未尝酷冷滋味,如何受得,故而卷了厚厚棉衣,外披着雪狐大氅,只把自己裹得跟雪团儿般才敢出门。

    外有寒风拂过,便像是尖锐刀子直往面门扎来,让人生疼的紧,徐清枫缩了缩脑袋,把兜帽往脑门上盖,脖颈间还缠着雪狐织就的围脖,便也只有那双晶亮的眼露出来。

    徐清枫正要往植满花草的园子去,路上瞧见同样裹成球的田毅,她向他走去打着招呼。

    “田先生,这么冷的天儿,您是要往哪儿去”

    恨不得全身都不露在外面的怕冷人士田毅整个人有些弯腰驼背,他今日正是要采只在寒潮期间才会长出的药草。

    田毅提着竹编篮子慢悠悠绕着廊走,绝是不肯偏了路途走着近道,在临近药草园子的时候,就听到徐清枫的打招呼声,他往徐清枫那处看去,露出笑来“屋内缺一味药材,便来草药园瞅瞅,您呢”

    “无甚玩意摆弄,着实苦闷,出来走走。”

    田毅道“既是如此,不妨同去采药,解解乏闷。”

    徐清枫拍着手,雀跃道“好啊好啊。”

    话落,徐清枫往田毅身边凑来,两个球儿慢悠悠往前去。

    过了些时候,田毅呼出一口白腾腾的气来,眼前白茫茫一片,哪见得着什么花呀草的。

    徐清枫看到满地的雪,直往那扑,已是没过膝盖的积雪,了无踪迹,只见几支残枝枯草,套着厚实的棉手套,徐清枫毫无顾及就捧起一丕雪来往天上抛去,细碎的雪花儿在天空飘飘然的。

    田毅瞧她兴奋样儿,兜帽取下露出一张娇俏粉嫩的脸,一双水灵灵眼睛满是欢喜“且是小心,莫要摔着”

    此话还未落定,徐清枫整个人就扑倒在雪地里,田毅见状,忙是往前,伸手要将她拉起,岂料徐清枫是个坏心眼儿的,看到他过来,手上用力就把田毅拉下水了。

    只听扑腾一声,田毅就砸在徐清枫身边。

    徐清枫翻身,面向飘着雪花的灰色一线天,冰冷的雪花儿飘落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她捂住嘴咳嗽了几声,偏头看向身边的田毅“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雪,原来是如此冰冷。”

    田毅也看她,轻轻道“仔细寒了身体。”

    徐清枫挣扎着站起来,借着身体阻挡捏了把雪“身体如何,我清楚着呢,田先生无需挂在心上。”

    田毅摊在地上,眼中映出丝丝缕缕落絮“冬日最是难熬,多少生命掩盖在这片白得耀眼的雪地里。”

    徐清枫眯着眼,坏笑道“且不说这些个陈年往事,着眼未来才是要紧的。”她说完,捏着雪团儿就往田毅脸上扔。

    田毅丝毫不防备,正中面门,一时有些呆滞,耳边少女清越的笑声传来,再是温顺的人也难免愤愤,厚实的衣服增加了温暖,却也让人无法灵活动作,他一抹脸上的雪,一双眼犹似利箭瞅她“真真坏孩子。”

    那旁徐清枫早早又是捏了几个雪球,朝他投来,田毅艰难避开了几个,身上被砸中了几下,才爬了起来,他蹲在地上,认真捏起雪球来,不管徐清枫在那边如何说也不往她那处看。

    田毅把雪球捏的是硬邦邦的,稍是用力,也难让雪球碎开,他眯了眯眼“既是起了头来,可别求饶了去。”

    回应他的是,数个雪球飞来,徐清枫叉着腰道“仔细是你求饶,可别端着文弱样儿,你一舞勺年岁,既不必赶考,又不需文达天下,何必整日捧着书。”

    田毅到底年少,少年心xi,ng多是掩藏,被她这一击,多了几分少年欢脱样来,那手一抬,正趁着徐清枫手边没雪球,直往她砸去。

    徐清枫没有躲过,见他兴起,一抹面门,拍手就是叫好,这般一来一往,直到ji,ng疲力尽才作罢。

    那片白雪覆盖住的建筑物,夜长安和风擎正是并肩站着,瞅他们望的方向,正是药园。

    “幸而你二人,明日便走。”

    夜长安道“男女终有别,如此玩闹确实不当。”

    不管是这看的人如何想的,那边玩闹的,玩得十分开心,两人并肩躺在雪地上,一番运动后正是气喘,哪会觉得冰寒,正是巴不得脱了身上衣物,好好去去热。

    徐清枫是个想做便做的人,不过田毅阻了她,这人才作罢。

    “这才是做了友人,你便要走了。”

    徐清枫笑道“你若是想我了,也不妨睹物思人。”

    田毅笑骂道“说得什么,日后若我离了谷,自会去寻你,只怪我医术不ji,ng,无法治好你身上病痛,不过世间能人异士繁多,你离谷后且去寻。”

    徐清枫道“世间无人可治我病,你就是思虑过重。”说道这边,徐清枫头就往田毅那边靠去,低声道“我知你心意,那人十足木头,你若是不明说,怕是地老天荒也近不得一步。”

    却是不知少女幽香醉人,还是徐清枫话语含义让他羞红了脸“说个什么我二人不过友人之意,莫要胡言乱语了去。”

    徐清枫笑道“脸皮子薄得紧,还说没甚,若你永不出谷,我也去为你说道说道。”

    田毅一惊,忙是起身,面向她“你可别去”

    徐清枫道“心藏天下,富有野心的家伙,不会困于一池之水,总会化龙腾空去,那时你当如何”

    田毅直盯着徐清枫,却是不说话了。

    徐清枫继续说道“虽有医者不自医之说,但你这如何医不得”

    “枫儿”夜长安的声音遥遥传来,徐清枫偏头望去,就见夜长安及风擎飞身来,她低声道“你且好好想想。”

    “毅儿,你身子虚,怎么在雪地里仔细风寒入体。”风擎轻巧落地,将田毅拉了起来,手一抬就放在他额上探探温度。

    田毅弯着眼笑道“风大哥,我没事儿。”

    风擎见似乎没甚,余光扫了眼被夜长安拉起来,正是拍着身上雪屑的徐清枫,他垂下眼睑,轻轻拍掉粘在田毅头上身上的雪,又将他落在眼前的丝缕发丝别到耳后“这天甚是寒冷,你若是要采药唤我便是。”

    田毅道“风大哥既要习武,又要专研兵书,哪能事事顾我。”

    风擎捏了捏他的脸“你当我是大哥,不过采些药草,不算麻烦。”

    这边说着,那边徐清枫正是炫耀自己新交了位朋友,说着田毅如何如何好来,引来夜长安一阵醋意“道他是你友,我便不好”

    徐清枫呵呵笑“我视长安为姐,自是你与我亲厚。”

    夜长安摸了摸她头“真是嘴甜儿。”

    夜长安和风擎为这两人抖落一片雪,才是寻起了田毅要采的药来。

    雪寒草,透明无色,最宜这片雪地,若不仔细,如何寻得,四人整整寻了三个时辰,雪花早停,暮色步来,才终是寻得一株。

    第12章 财盛才生

    寒潮当晚时候便全退去,待天光微曦,还残冷气,谷内人辞别梦公时,化雪成流,春暖花开之景。

    徐清枫夜长安是午后高阳直照时离开的,正好瞧见这,化雪后顷刻间便万物复苏,蝶飞鸟鸣的神奇景象。

    客有心多留,难敌主相送。

    坐在马车上的徐夜两人被蒙上了黑布,由墨赶着马车驶离悠然谷后,墨就弃了马车,连声招呼也未打,离开了。

    夜长安最是清楚的,待那沉默寡言的仆人离开后,就扯了遮掩黑布,往旁边看去,只见徐清枫正是歪在一边,睡得香甜得很,夜长安将她脸上的黑布取下,轻轻推了推徐清枫。

    徐清枫揉了揉眼睛,迷糊道“可是到了”

    夜长安扶她起来,靠在背枕上,又是取来水喂到她嘴边,道“方是出了青枫山。”

    徐清枫小口喝着凉水,冰凉液体顺着喉滑到胃里去,让她清醒了许多,她推开水囊,道了句不要了,身体往窗边凑,她掀开了一小块青色布帘往外瞅。

    正是一片湛蓝挂白棉,满目秋萧瑟。

    “瞧着天色,许不过半个时辰。”徐清枫放下帘子说道。

    “墨先生通天之能,这般功夫不足为奇。”夜长安收起了水囊,半弯着腰身,撩起车帘在外盘腿坐下。

    也幸马鞭子还在,夜长安拿起鞭子就往全身雪白的马背上抽去。

    雪马儿哪是吃过这苦儿,前足抬着,就想把整个马车掀翻,却是不料马车重若高山,半分也没翻的意思,马儿一声嘶鸣,只得老实往前走去。

    徐清枫撩起帘子坐到夜长安身边去“只望是能快些到城镇去,少吃风餐露宿之苦。”

    夜长安斜睨她“一路行来,哪儿是不苦的逆道天堑唯留尘窟享受了些,至宸国来,瞧我二人娇弱,钱银便被扒了去,明是贵躯何必饮露吃西风”

    徐清枫靠在边上道“左不过你吃的多。便是你护着,不然我早是白骨一具。”

    夜长安说“若非你留尘一救”

    徐清枫笑歪在夜长安身上“我的错我的错,万不该说着这话儿,我也不过仗了公主这名头,说什么护谁,长安我知你一直记挂心上,但若言因果,你欠我的,早是还清还有余剩,真要计较也该是我欠你才是。”

    夜长安哪想徐清枫如此想,正是要反驳,徐清枫也未等她说,直直道来“你看着清冷心硬的,实在是纯善重情,也是偏执许多,一不留心便会走岔,让有心人利用了去,悔之不及时,切记我一句人生当是自在随心,莫要执迷当破妄去。”

    一番话,说的是夜长安难以言语,徐清枫面上无笑,一双眼正是看着夜长安黑亮的眸子,里面的含义是夜长安无法读懂的。

    明是半大孩子,怎会道出如此言语来。

    夜长安想不通,徐清枫也不在此纠结,只见她打了个哈欠说道“正是秋高凉爽时,偏是秋乏缠绵来。我且去歇会,若是到了,唤我一声。”

    赶车人无应答,乏困人入眠去。

    又是几日,落絮飘飘,乌檐路角,一片白芒色。

    宸国是五国之首,经济军事具是顶尖,地广物博,便是偏远城镇也是繁荣景象,官路四通八达,哪儿都是去得了的,作为宸国皇城月吟,更是繁华,人来人去,少不得高官王侯将相,单看百姓面容,颇有一股贵气相来。

    繁华下有冻死骨,此话无虚,却绝不是月吟城会有的。

    天子脚下的月吟城,不说总角小儿白玉当珠玩耍,便是城民不穿金着缕也让人笑话去,在这里,钱财实在是不起眼儿,因有历代宸皇英明,修路采人等官家行事,哪儿不能赚取钱财来,若是不愿做事儿想要学他国乞儿行径,早是被爹娘扭送官去,一则为国报效,二则也得报酬来,如此唯独偏远村落困苦些,其他地方哪处见得着乞丐

    若有瞧见,也都些趣味人儿玩罢了。

    国之鼎盛,则民之安乐。

    闲暇之余,他们最喜往夜魅楼去,不说美人美酒,便是名人雅士都爱吟诗作对,若是口出一言,名震天下,许得天下第一美人音姬青睐,得一舞或一曲,岂不美哉。

    第13章 武源悠然

    夜魅楼内置装潢玩物无不ji,ng巧细致,处处透着雅贵,便是雄伟巍峨的皇宫ji,ng雅处也未比得夜魅楼。

    来往俏婢姣童,颜色俱是上佳,佳肴美酒俱是诱人,楼中女倾人倾城,各有所长,有些才识便是名人雅客也追尘莫及,来此或为名或为利或为色或附庸风雅,心思不一,却绝无有人敢在夜魅楼捣乱。

    单单“夜”字,多少贵族王孙忌惮。

    但却有一人敢于挑衅,不说将庸俗地矗在夜魅对面,便是它名亦满是讽刺意味。

    对此,诸方势力乐见其成。

    夜长安赶着马车停在门前冷清的夜魅楼下,马车ji,ng致虽引起他人注意,却没过分注意,门口着青萝裙的侍女在马车停稳后,接过夜长安抛来的马鞭,拿过缰绳,就立在一旁。

    徐清枫近来嗜睡得紧,赶路时候,多沉浸梦乡,不知今夕何夕,马车停下,睡得黑沉的她窝在柔软衾被里,无意识地咂着嘴巴。

    夜长安掀了帘布,往里看,轻轻叹了口气,也不去叫她,双手往她腰身腿窝抻去,将她抱了起来,徐清枫不算纤瘦的,仔细算来还有些偏胖,夜长安抱她丝毫不费劲,就下了马车。

    “小姐请随我来。”声若莺啼,清脆悦耳,一旁随侍接引的美婢,姿态优美婀娜,她落夜长安半步,指引她往楼上去。

    门前罗雀可陈,楼内座无虚席。

    夜魅楼有双楼分有五层,各有特色,接待不同宾客,后有亭台小筑,楼阁宫室,流水假山,植满百花,无需春至,尽可观得百花妖娆。

    徐清枫在上了二楼,便被春风唤醒,她揉着眼睛挣扎着从夜长安怀里下来,一双明亮眼左右看着。

    美婢款款而行,娇言软语,说着趣味话儿,徐清枫颇是兴奋,一一对答。

    三人走在双楼联络桥廊上,徐清枫一声欢呼趴在栏上往下瞧去,清澈蔚蓝的池水绕着楼流淌,偶见几只银白小鱼儿冒出头来。

    “这不是寒潭中银鱼”徐清枫指着鱼儿道。

    “不知是何品种,似建楼来便有了。”美婢笑笑道。

    徐清枫直起腰板,扯了扯刚刚被压褶了的袖摆,说“不愧是与四国同等年岁的。”

    夜长安说道“若是喜欢,你且去抓来。”

    前言与徐清枫道,后言便对美婢说。

    美婢柳眉都不皱一下,轻轻拍了拍掌,便有白影掠过,在徐清枫还未有反应时候,就见一佳人捧着绘着秋菊的瓷盆儿往徐清枫面前奉来。

    夜魅人身俱武力,这般小事不在话下。

    徐清枫拍了拍手“好俊的功夫,比之那些只会拳脚的,实在是高妙。”

    夜长安道“细数天下能习功夫,除却琇莹,掰了手指数,也绝超不过一掌之数,而琇莹之人能习,不过占了古一字。”

    徐清枫伸出手指逗弄那银鱼,食指碰到水,让她缩回了手,到底冬日水寒,她瞧着银鱼略开嘴,露出一排利齿来,不由打了个哆嗦,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要了,那佳人便闪了身离开。

    “你倒是说来。”

    “武源悠然,悠然处于清枫山,处处险恶,展现人前的秘籍如今不过三本。”

    “却是哪三本”徐清枫问道。

    夜长安瞥他“此处恐有隔墙耳,若他们听去,天下大乱也。”

    天下分有五国,宸国为首,兆央易国为琅,御汶分国绵流,琇莹隐天堑后,细数两千七百余年,唯千年前,兰公主一死引发五国大乱,除外虽有小摩擦,却无大战之势,可谓天下太平,百姓安乐。

    但偏有人不安现状,安身立派自成江湖之说。

    江湖人习武多强身健体,哪会掌劈巨石,身似飞鸟,直至凌音谷出世泄露,方有悠然寻宝。

    徐清枫自是知晓夜长安博览群书,记忆也是好的,虽仅有双八年华,但重始后少有她不知的。

    于是,一把揽住她的胳膊,轻轻晃荡了几下“你也知我对这些十分兴趣,可别说了一半,就讲起其他来。”

    夜长安冷哼“她们俱是我家之人,还会因此蒙混过去。”

    徐清枫笑吟吟看了眼前温婉佳人的背影,说道“你蒙我也非一次两次,还要我细说了去”

    夜长安道“我哪是愿蒙你,家训当头呢,我如何敢”

    美婢回过头cha了一句说道“小公主,您也别为难小姐了。”

    徐清枫故作冷脸“那需你这小蹄子cha话,我哪是为难了”

    美婢弯着腰连连告饶道“是是是,奴家之错。”

    说罢,美婢便直了身来,哪还有刚刚告饶姿态,偶听几声轻笑,让徐清枫不由环紧了夜长安的手臂,她说道“瞧瞧这些小丫头,都是让人宠的。”

    夜长安摸了摸她的头“有甚计较。”

    说话间,便过了双楼到了一处庭院,蓝池颇大,上有亭阁,池中植水生花儿,莲荷皆绽,翠叶铺满池边绵延几丈,她们三人上了拱桥,过了院落,来了一处ji,ng美宫室,夜长安摆摆手让美婢下去,又跟徐清枫说起了这悠然秘籍来。

    第14章 有瑟无人

    寒冬已过半,春之时节不久远,作为夜魅楼掌事的音姬并不在月吟,而是前往临近边域的一座城镇百城。

    掌事离开,夜魅楼自有管事之人,不同于音姬天降执掌宸国夜魅事务,夜管事是个才识样貌样样出众的女子,她出身夜氏旁系,按理来说,这位从琇莹夜家出来的女子当是各国夜氏资产掌管者,只便是差了一步,退而居其次。

    听闻夜氏嫡女的到来,留在月吟城内的夜管事匆忙赶来。

    夜长安和徐清枫此时已经是聊完了悠然谷的事,转而讲起了江湖上的趣事来。

    “小姐您怎么来了”夜管事扶在门框上,有些气喘,一双眼盈着水光,恰似浟湙潋滟,浮天无岸。

    夜长安停下话头,看向夜管事说“一别多年,尘儿尚安”

    夜管事入内来“比不得琇莹自由,其余一切皆好。”

    琇莹国女子为尊,不似他国女子多深养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诸事皆由男子拿主意,偶见云英姐儿也多为英豪之人或颇是困苦的,哪得了一丝毫自由的。

    除琇莹国外,细数四国,巾帼难寻,多娇柔如菟丝子攀附他人生长。

    夜长安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旁边的位置,让她坐下“音姬可在”

    徐清枫抬眼瞅向夜管事,静听无言,而后垂首仔细品茗作态。

    夜管事眉睫微动,扯着笑说道“虽值冬日,离百花尚远,只是小姐来得不巧,芳霭大人昨儿便驱车离去。”

    “所去百城”

    “近来无人城异象频频,且百城与之相距不远,芳霭大人应是绕道去查探。”

    “无人城”徐清枫听到算得上知名词汇,忍不住cha嘴道,她往夜长安那看去,只待她解惑。

    夜管事看向徐清枫道“六公主常居神庙,约是没听过,十四年前,曾闻名天下被称欲之都城的有瑟城繁华无比,在那只要有所想,付出代价尽皆可寻得,美酒佳人,宝藏地图,更甚些稀奇古怪之物亦能见得,多少人趋之若逾,只是一夜之间人去楼空,人息皆无,震惊天下,亦引来寻宝客,不过有瑟城邪门得紧,只要去了都是回不来的,您可别起了心跑去玩耍。”

    徐清枫眨巴着眼睛,嘟起嘴来“那你说的芳霭怎么就去得了”

    夜管事愣了下,面上染着些许y翳,不过很快就掩盖了去“芳霭大人神秘着呢,她许是有什么好东西,不怕那些脏东西。”

    徐清枫问“好东西有甚好东西琇莹是没的”

    夜管事笑道“需知天下之大,有些东西琇莹国没有也属正常。”

    夜长安视线往徐清枫身上飘去,她说“你若真想往无人城那去,我就差人将你送回。”

    徐清枫一听,赶忙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不再多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夜长安看了哪会不知她的想法,抬手就往她脑门拍去“现今虽无他族,但你也知此状况持续不久,稍一走眼,恐天下大乱。”

    此话却说不通的,边疆四国接壤,虽摩擦不断,却平和千年之久,哪说是走眼了便天下大乱

    夜管事说道“六公主未习武,秘籍流传于世不过三本,但这不过明面说辞,有瑟城贩出绝非一两本,有些人入门学艺,拳脚功夫岂是您能挡的,刀剑亦无眼,您”

    徐清枫被夜长安拍了脑袋,虽是不疼,但她却还是捂住嘴的手放到头上,她没等夜管事说完,打断她话cha嘴抱怨道“你打我做什么,我也没说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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