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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重漾胭脂红 第10节

作者:李洛洛 字数:21059 更新:2022-01-12 01:23:31

    她行至我前,在离我五步远的圆凳上坐下,腰板笔直,眼睛散发着美丽的光芒。

    “弦歌我冒昧了。”她有点歉意的抿起嘴角。

    我猜想她一定是因为刚才进门那事,看见别人的囧态却自己先道歉,真是善良啊。“没有,我只是呵呵昨天喝的有点多,头还晕着,没事没事。”我打着哈哈,刚才就又拽过一床被子,我坐在床边,将自己又裹了进去。

    她没答言,只是看着我,将将点头。

    我瞅着莲香将那桌子上的碗碟收走离了屋子,便也随便起来。

    “没想到你们家这桂花酿还真是好东西啊,不知不觉的给我这酒虫子都勾上来了。我可是,好久都没这么宿醉过了,托陆大小姐的福。”我笑着,拱手一礼,心里窃喜于她听到我说路大小姐几个字的时候眉间一挑。于是就改了称呼,“可没想到彻雪你也是千杯不醉的人物啊,久仰久仰,弦歌改日必与君再痛饮一番。”连话词儿我都用上了,说出口觉得说不出的酸溜溜,胃口那酒劲搅合的直往上反。

    “酒不是好物,以后切记少重紫,酒具端来。”想必她也看出我的异状来了。

    “是,主子。”

    我捂着嘴,一副想吐吐不出来的样子,乍一听又要上酒具,我这眉毛都要拧到一起了,还喝,彻雪你想喝死我啊。

    正想着,一个红衣裳的姑娘端着个铜盆跑了进来,摆在我面前,她身子正好隔绝了我和彻雪。低头看那铜盆,里面还好些个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但闻那味道,直催人胃口纠结,哇啦一声,再也忍不住,便一口气将那些浊秽物通通吐了出来,好半天呢,才缓和过来。重紫拍着我的后背,莲香捧着个托盘侍在我三步远处,见我吐完,忙上前,送了清水和毛巾。

    看到再无所出,重紫便也端着那盆子离去。

    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彻雪的位子上早已空无一物,有点失落,光线照进屋子,刺的眼前冒白光,可身上却真是再没半点力气去想些什么了。

    脑子里反复窜措的一句话“酒啊,不是好物啊不是好物啊不是好物啊不是好物”

    在陆府一待就是四天,后来和两个丫头讲话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是误会彻雪了。所谓酒具不过就是个吐脏东西的盆子罢了,重紫说进门看见我的时候我那老脸都煞白煞白的了。至于盆里的那些个底物,是太医院的御医门给配的催吐的方子,那气味自然是特别。若是没有饮酒的人闻见,倒也无所谓,只是些药物的味道;若是那喝了酒,胃里不舒服的人闻见,定是要吐个翻天覆地的。

    宫里、王家宅院,还有官宦人家自然是都备着的。

    我想想也是,喝醉了的情景不是没有过,那要吐吐不出来的感觉,别提了,死的心都有。咳咳,龙神明鉴,我只是顺口说说,并没有想死的意思,龙神保佑。

    彻雪也觉得心中有愧,留我在这里调养几天,差人送了帖子去七王府,用的什么借口我就不知道了。

    正好我不愿意回去,见者九鸾暖琴的脸,想想脑袋都大,于是也心安理得的在落雪院住了下去。

    我从未像这几日那般期待黄昏时分的来临啊。

    原因是彻雪总是一大早晨就去了议院,唉,没办法人家是官家姐姐嘛,淮南直司瓒,也是个不小的官,淮南那一大片地方都归她管呢。然后回来之后呢就钻到书房里,说是书房,其实就跟个东麓豪绅家未出嫁姑娘的红妆阁似的,砌四层高,带尖顶。女子从出生就住在那红妆阁中,一直到出嫁,才能出阁来。

    有钱家就多个有两层,差钱的,就少个一两层。据说是,修的越高,那家的姑娘越有懿德。

    我却觉得不公平,瞧平民修不起红妆阁的,那些姑娘也未见差。

    而彻雪那书房,我觉得都能叫书塔的地方,她就天天窝在里面,批阅那一摞一摞的书件,有完没完,天天差人都得送上好几本来。

    我就不明白,这淮南不是有那么多官么,怎么事事都要彻雪来定夺,有时候她为了查点什么,的在那四层楼的里翻到下半夜。

    哟,说到淮南我想起一人,上次妍溪郡主在红艳亭设宴的时候那个烧瓷器的皇商,姓阮,叫苏对,苏彤,阮苏彤不就是建业人么。怪不得那天看她和彻雪讲的颇投缘呢,原来是跟自己上司说话,可不得,就算憋不出话来也得强撑着么。

    但看那人的xi,ng儿,倒也不是谄媚之人。

    “弦歌,今儿我们放纸鸢吧。”莲香放下手中勾了一半的香囊,看着我。

    “你那给谁做的啊,情哥哥还配鸳鸯呢。”我怒了努嘴,笑道。

    她佯怒,口真道:“配鸳鸯,配鸳鸯,主子可是女红妆。”

    我心里一动,“这可是彻雪的”她点头,“当然啦,再有两月就是七夕,我的多绣几个,主子选了去,剩下的分给府里的丫头小子们,让他们出去也有光。”

    我不解,这跟沾光有劳什子关系

    她笑道,这缎子和线是主子选的,图样是主子亲手绘的。主子体恤下人,府里逢年过节都会发下些物件给手脚利落的随侍。主子说了,虽说这些物件倒不值几个钱,可也算是个彩头分下去。这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你说,这不是有光是什么。年年为了这些小彩头,可是拼了头皮的鼓劲呢。特别是这七夕节,据说能得着主子赏的香囊,一定会有个好归宿呢。

    她脸一红,低下头去,不知想些什么。

    “嘿嘿,你就侍候在彻雪身边,她没送过你”

    莲香娇羞不语。

    “她的意中人还不知道在哪呢。”不冷不热的声音传了过来。

    “重紫啊,来得好,我们正说去放风筝呢。”

    她白了我一眼,“主子刚传来信,今儿早归。”

    我一听来了ji,ng神,“那更好了,叫上彻雪,咱们一起放风筝去。”

    莲香和重紫一起盯着我,用特怪异的眼神。

    “好,等她回来我去跟她说。”

    第44章 引线现真龙

    “等不及了等不及了”我嘟嘟囔囔着坐在院子里,“怎么还不回来啊,再过一会,就该吃晚饭了。”

    “主子之前还常同我们玩纸鸢呢,可从她回来这几个月竟一直都没动过。”莲香手里摆弄着风筝线轴,也不住的张望着院门口。“刚才小林子来报说,主子归途上见到了王大人,两人喝茶去了,按理说,都两个时辰了也该回返了。”

    “哪个王大人”

    “前轱轳寺修书的太学,王忠献王大人。”莲香眯着眼睛笑道,“主子幼年就是拜在他门下的。”

    “哦,是个教书先生啊。”我含糊的应了一句,撩起茶壶续了半盏。

    “可不能这么说,王大人可是饱学之士,天子的授业之师,满朝的文官有大半都拜在他门下呢,可谓是桃李满天下啊,谁人不以为荣”

    我懒散的伏在桌上,抬起手指了指自己,“我。”

    “没正形。”她掩嘴一笑,满面的娇羞无比,像是迎春花儿般的清丽。

    翻来覆去没个意思,也不知道彻雪什么时候回来,我便推搡她道“咱三个玩去吧,叫上重紫,等彻雪回来,再一同玩耍。”

    她想了想,便也点头,起身去寻了重紫。

    这个时候,她总是在南院练功的。这都第五天了,陆府上也太冷清了点,就像是各个院子间没有联系似的,除了晚膳时他们家各房送来的菜品外,连跑院串堂的小厮丫鬟都少之又少。我还问了莲香,她却不和我一般看法,这陆府上其实只有彻雪这里人少些,常侍只有她和重紫,粗使丫头两双,跑院小厮一名,再无他人。

    而陆府上下二十八院,除却轿夫厨娘护卫不说,每个院子皆配备常侍六人,粗使丫鬟小厮四双,跑院小厮一名。算下来可真是一家子人啊,我心想,那位重祖爷爷还真是不一般,如此开枝散叶又光耀门楣,好不厉害,呵呵。

    我正奇怪于这宅子的安静,莲香不小心说漏了嘴,说是,彻雪的高堂是极喜静的人,身子弱,才拨了这座院子给她双亲居住。

    怪不得彻雪带我过来的时候那可是拐了多少个弯走了多少个廊角啊。

    “咦,为何其他院子里人都那么多,这里除了你和重紫丫头外,我也没见到几个人啊”我不解的问道。

    “主子常年都不在府上住,也只是今次龙眷,在这里多呆了些时日,不然,主子一早的奔去淮南了。”

    哦,对了,彻雪好像在淮南是个什么官,淮南淮南直司瓒。

    我点点头,“你们主子真了不起,这么年轻就当上一大官,果然是生在金星陆家啊”

    莲香急忙辩解道,“你不能这么说,我们主子熬到今天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看着她特严肃的样子,我觉得分外好奇,毕竟是牵扯到彻雪的过去,便收起了懒散,道了歉,待她脸色缓和之后。循序善诱的勾着她说给我听,她本不愿,但仍倔不过我的软磨硬泡,最终将那板起的脸化成似水柔,逐一讲来。

    彻雪十六岁时应考上了上书院甲榜天启第三名,本能舒舒服服的留在黎阳做个上书院的校师,可她却托了她的恩师王忠献大人请了外放的职,去了淮南钱柳乡做了个小小的父母官。

    莲香跟着彻雪到钱柳时,那地方几乎已无人烟了。离乡的离乡,走不动的老人家饿死荒野的比比皆是,那景真是,路旁枯骨百家冢,乡中草木独根生。

    连野草都挖起来充饥,浊水瓦盖伸手向天求。

    她们到的时候,听邻县带路的人说,龙神庙早被愤怒的人群强拆的砖瓦不剩了。莲香说的时候,每说一句,就叹息一句。

    当年钱柳乡接连一年暴雨一年大旱,乡知无能,灾款米粮并未及时分发下去耽误了灾情,王上震怒立废乡知,恰好有这么一关,王上派的使令急传穆左礼穆大人好歹将事件平息后,这烂摊子一时间没人收拾,可与穆左礼大人同去的彻雪却有了这个意向。

    可彻雪并没有任职的资格,因为只有参加过吏部举的宝典试才能有机会外放为官。要取得吏部宝典试的资格,必须在上书院任满三年。

    她四处奔走疏通,最后经王忠献大人作保,加之满朝文武无人愿意打理这烂摊子,这才成行。王上特地许了她免其乡三年税,又责令当时淮南总司择工匠巧手千名,配谷种两年,分拨批给。

    头三年,彻雪除了年关述职省亲的七天外,全部的时间和ji,ng力都是耗费在淮南的。重紫也是在她赴任钱柳乡前被爹娘卖到外乡然后又跑回来的,那时正在路上的彻雪,救起了几近饿死的重紫。

    彻雪就在那荒废的钱柳乡一待就是四年。

    四年后的钱柳已是家家有田,户户有米,逢年过节能吃上一顿rou的安泰生活了,虽说不能和临近他乡想必,但至少,一切处于百业待兴中。

    监台上书,龙颜大悦,调准回京,被彻雪婉拒,上书奏,愿任职淮南。

    正当淮南连城使卸任告老还乡,调令淮南连城使。

    钱柳乡就属于连城辖内,彻雪欣然领任。越二年,升任淮南直司瓒。

    我瞪大了眼睛听着,心里不由得有种情愫在堆积。

    若是他人我必然嗤之以鼻,然后甩下句,沽名钓誉之辈。可这句话用在彻雪身上,我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现在的感受了。

    虽然我不在官场混,但总觉得是个官都打破了头皮往黎阳钻,或许这下面的地方官天高皇帝远能做一方小霸王吧,但似乎这两点都不适用于她。

    说是沽名钓誉,就凭他们金星陆家的牌匾,都已盛极。

    看来她这抗旨不尊的毛病由来已久啊,不由得想起封龙后街头巷尾传着的那杜撰的擎天子巍巍重峨书,我扬了扬嘴角,这陆家小姐,还真是强硬着呢。

    “走,放风筝去。”我拖了莲香,一路冲重紫练功的地方走去。

    莲香持着线轴,我拽着引线,重紫在一边石头上打坐练气。

    五彩的燕子飞上天,墨色的脑袋金色的翅,橙郁郁的嘴儿描红线的身,七八个色穿cha在一起,倒一点都没觉着别扭,反而显得生动的很。

    今儿风势好,我一下一下的拉着线,手里面送着长短,没多会就只能看见那墨色的脑袋了。松了手,我就立在一边看莲香带劲的玩着,仰着脖子看,几乎都飞出天外,进了云层中,看上去比指甲还要小。

    我还故意朝重紫做出大声,让她听见。她刚睁眼就看见我冲她挤眉弄眼的,也恨恨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就闭上眼不做声。

    唉,不就是那天把她的小纸人儿玩坏了么,小心眼吧。郡主那有的是,我还琢磨着哪天回去,给她送几个过来呢,保证比她玩的那些花样新鲜。要提起玩的物件,估计这黎阳城里,没一家能比得过郡主那藏宝阁。

    正想着,忽的平地一阵大风起,猛烈无比,我第一个反映就是伏下身爬在地上。耳边传来莲香的惊呼,身边的重紫蓦的起身飞步过去护住了莲香。我顺着莲香的目光看去,却是风筝放线的方向。一道金芒闪现,黑压压的乌云遮日,泛白的云朵中金光四s,he,像是纸里包不住的火,正是愈裂前的征兆。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四方,那种威压就像是万民臣服,不,天下万物皆要朝圣于此。

    我匍匐着靠向莲香和重紫,她们俩看起来也是不好受的,重紫把莲香护在怀中。我看见一束丝线从莲香手中直伸向天空,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风筝的线轴,莲香还是紧紧的握在手中。

    那金光就是从引线另一头传来,兴许是引了天雷。

    “莲香,把那线轴扔了,快”她当时已经愣住了,只见重紫从她手里将那线轴夺了出来,扔到五步开外。

    轰隆一阵怒雷,紧接着就是豆大的雨点顷刻间瓢泼而下,那天边的闪电更是惊人了,就连我也忍不住捂紧耳朵。

    “走,快走”我朝重紫和莲香声嘶力竭的喊着,从地上爬起来跃过栏杆打开了最近的一扇门。“快”

    重紫几乎是抱着莲香冲进来的,我立即将大门关上,浑身不住的颤抖,雨水已经将全身浸透,可我却有种冲动想看看外面的情景,我趴在门上,从缝隙中向外张望。我确信这时的我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那种吸引力就像是忘川桌子上摆的那块小石头,可以将任何的兵刃铁器吸附过来。

    是的,就是那种感觉。

    外面依旧是狂风怒号,雷霆震鸣,电闪交加。我看见院子里的花草都被吹得风中凌乱,花瓣泥土撒的遍地都是,鱼儿跳出荷塘,在岸边做着垂死挣扎,这一切看的我惊心动魄,却不由自主的要把这景象牢牢地记在脑海中。

    是什么感觉,兴奋、恐惧我想都不是,这是单纯的力量,这是多么强大的

    一双冰凉的手拍在我肩上,我吓了个踉跄,定睛一看,原来是重紫。

    她也是一副狼狈模样,雨水沿着头发顺成细流的淌,头发都乱了,沾了不少的花瓣,大红的衣服右面从肩膀到脚都是在地上滚的泥泞。

    “谢谢。”她说。

    我疑惑的看着她,我也没干什么啊,你谢我干什么

    重紫未曾答言,看着我又看看门上的缝隙,我识相的让开。

    “家公”她刚凑近前去,便不可思议的喊了出口。

    什么什么,我推开她又凑到那缝隙前,果然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我们刚刚玩耍的地方。

    是个男人,除了黑,在他身上再找不到任何别色。与之相对的是白皙的皮肤,雪白的耀眼。他在看什么那个线轴

    重紫又将我推开,自己凑近那缝隙。

    我焦躁的几乎想要打人,灵机一动,将她的头重重的按下,然后我站在比她高一点的地方,我听见了她因为不满而发出的声音。

    一个门缝,两只眼睛,出神的注视着院子里的风吹草动。

    待我看时,那男人已经拾起了线轴,站在那里如城墙一般不可动摇。狂风无法将他撼动,暴雨无法将他的衣衫打shi,闪电快不过他锐利的眼,雷鸣在他面前只能是无所适从。

    我的下颚紧蹙着重紫的头,我能察觉到她的颤抖。

    是谁,我悄悄的问着重紫。

    家公,她只给我了这两个字的回答。

    家公,在这陆府中能配有这个称谓的只有一人,无可厚非彻雪的重祖爷爷,一百四十四年前宛州之战中为首的龙骑将军,也是琦凤帝国首位金星龙骑将陆长云陆将军。可这人明显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又怎会

    重紫身为陆府之人怎么会认错

    而且一百四十四年前,怎么可能会有如此长寿之人存在,他并不只是在外貌上如同青年。我能强烈的察觉到他身上所具有的力量,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掩藏在衣衫下每一寸肌rou的脉动。

    这究竟是为什么,我急促的呼吸,口渴难忍,眼神几近散乱。

    可是他竟只是站在那里,没有丝毫动作,如心跳声一般的颤动如擂鼓一样在我耳边轰鸣。

    只在一瞬间,这世界就安静了。

    一束恬淡的阳光s,he你好和谐啊在他身上,身边的万事万物都亮丽了起来。乌云散去,黑暗又把大地交付给光明,狂风演变成五月的微风在空中轻灵的舞蹈、暴雨收起了水幕在柔软的云朵上歇息,闪电羞红了脸颊原地一转和美好的阳光合为一体,怒雷也将战鼓收起带着乌云奔向山头的另一边围绕在火焰前跳舞欢乐。

    他,改变了这一切。

    他,改变了这一切。

    当我返回神,那个黑色的身影已经如清风般离开了,就好像他从未来过。

    “重紫重紫”轻声的呢喃响在耳边将我拖了回来。

    下巴一阵失力,本来垫在下面的那个脑袋竟没有了。重紫如闪电一般向那个憔悴的声音冲了过去,我还有点恋恋不舍的看着外面,对了,那个线轴,没了。

    我也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裙子。

    “莲香莲香你振作一点”重紫焦急的声音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又有点写西文的感觉啊望天

    傲天大人啊傲天大人啊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啊

    今天无聊的我连陆彻雪家的家谱都写出来了,囧。

    抛个链接ut tyebuttonvae家谱和世界地图 odooen"  二十八院,想想,傲天大人到彻雪才四代,这还是除了已经去世的人和嫁出去的姑娘剩下的这么一大家子啊。

    傲天大人都拒绝神格了,区区一两百年不算长,不算长

    不过他们家都是正常人啊,除了傲天大人

    当然了这篇除了几个特定人物比如青洛后文会出现,好歹傲天大人在佣兵团的时候还是他的上司呢和前文出现的莱格拉斯丽诺比丽哈尔迪尔,然后还有七王福临这章后面的后面牵扯到的米德加尔特王国的一部分之外,嗨,就是说吧,至少琦凤帝国的,都是正常人没错

    囧,俺知道看到这些您就想点叉了,可是琦凤帝国真的是俺设定的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只不过背景比较靠近古代罢了。

    鞠躬,如果喜欢,就请您下去吧。

    吼吼,我尽量快点更新,不过马上就考试了祝各位圣诞节快乐,至少别向我和我的那群姑娘们一样,还打光棍呢

    哦,姑娘们,赶紧找个归宿吧吼吼

    第45章 奉双莲香

    莲香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紧抿着发白的嘴唇。

    我和重紫低头站在一边,不做声,是没敢做声。

    彻雪细心的擦拭着莲香汗渍涔涔的额头,桌上那线轴刺得眼睛发花。

    这屋子里静谧的要死,空气都变得凝滞了。

    暮色已沉下去了,虽说已是入了六月,可傍晚的风仍是带着丝丝凉意。

    她替莲香掖了掖被角,站起身来,向屋外走去,重紫即跟在她身后,我犹豫着看了看榻上横躺着的莲香,还是一挪步跟了出去。

    桌上,线轴还在那里静静的放着。

    院子里已经被晴空、宁纹和七八个其他院里遣来的丫头小厮收拾的差不多了,虽然没法复原之前的样子,但总算是干净多了,那些花儿啊叶儿呀都在花坛里挖了个坑埋上,权当下一季的肥料了。

    穿过刻着朱砂垒三个大字的拱门,上了桥就到了彻雪所居的主院。

    重紫顺从的跟在她身后,这一路走着,我心里有点不知味,她是生气了罢。

    莲香是自打彻雪出生就侍奉在她身边的,琦凤有这么个习俗,凡是有爵位的人家,只要是嫡出子嗣降世,定要找一双五岁以下的金童玉女侍于侧,称为奉双,奉双通常都是忠心家仆的子女,这是自出生起就有的羁绊,不离不弃的陪伴嫡孙直到离世。

    莲香便是彻雪的奉双,自幼就跟她生活在一起的人。

    堪比不似亲人胜似亲人的感情啊。

    莲香病成这样,想必彻雪的心里一定焦急如火。

    可她却隐忍不发,行至彩厅,彻雪停住了脚步,我当时分了心,差点撞到重紫身上。

    她看着满池吐出花苞的莲花,轻声道“以后不要再玩纸鸢了。”

    重紫诺,可我却纳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为何不可,莲香这是怎么了”

    不吐不快,即使我知道她也许并不想解释这问题。

    兴许也是没料到我能当头一问,彻雪的身子怔了一下,然后转回身看着我,说,“金龙于此,不兴飞鸟。”

    我不懂,带着求知的眼神望过去。

    彻雪微一寻思,道“金龙本是天空之子民,倨傲盛于世,又怎能忍受它物来犯”她顿了顿“违,c,ao四业,降于人间,惩伏诛。”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们放风筝威胁了那条龙的地盘,所以它才害得莲香如此”

    彻雪不语,垂眸束手,晚风拂过她的发丝,黑如珍珠,柔光四溢,若瀑布般倾泻而下。

    “这么说那龙肯定在这府里了,莲香都这样了,能救不能救不知道,要是一旦有个什么事,我的找它赔命”我冲到彻雪身边,“它在哪,我要找他评评理今天说是要放风筝的是我,有什么事让她放了莲香,朝我来”

    “弦歌”彻雪抬眸望进我的双眼,“事已如此。”此刻,她的心也一定掀起了波澜。但是彻雪,仍然控制着自己,用一种十分平静的腔调将这四个字说了出来。

    当我和彻雪僵持不下时,有人拉了我的衣裳。“秦姑娘,主子心里也不好受,您就不要”她话说了半边,便梗了回去。

    听重紫这么一说,我脑子里的热忽然之间就降了下来。我离她太近了,几乎贴近了她的面庞,于是便后退了一步,扭着头说道,“让陆小姐见笑了,是我逾越了,带累了莲香,招惹了金龙大人。”

    “言重了,我管教不严致使弦歌你受累,应赔不是。”

    我抱拳还礼。

    第二日我就告辞离开了。

    毕竟是别人府上,我住着也觉得不安生,特别是因为莲香这事,总让我心里觉得烦闷,虽然是她先提出想放风筝的,但其本意我想也是看着我无聊的慌,找点事情大家一起乐呵乐呵。可没想到

    龙真是个自私的东西,怪不得龙之乡连个飞鸟都没有,原来是自己的一片地,看着别人长翅膀就觉得不开心,总想找个机会给废了,是了,一定是这样。

    纵使千百个不愿意,我还是回了七王府。让翠竹帮我写了个条子帖在墙上,“郡主回来,请小纸人给重紫送去”,我怕我忘。

    在府里猫了几天,睡了一个礼拜的回笼觉,真是从上到下都舒爽。

    三天后就是端午节了,可惜妍溪郡主还没回来,不然肯定是热闹非凡的。

    妍溪郡主手下管事的张先生从宫里带了信儿,说是她回不来了,让九鸾承了这个事,撇开府上她老爹那摊子不管,就是她手下的这些人,大家聚在一起乐和乐和过个节。

    谁承这个事不好,偏是九鸾,这部眼睁睁让他找到戏弄我的机会么翠竹说了,九鸾可是妍溪郡主面前的红人,不托他托谁呢我管他是不是红人紫人黑人的,心想着,可别来找我可别来找我,姐姐我烦你烦的紧。

    没事去厨下溜达,菖蒲、蒿草、艾叶、白芷堆的跟个小山似的,王大娘说,等着前一天分给各房,这些东西啊辟邪。我嗤之以鼻,也就是南人讲究这些事,我们辽北可没这节啊什么的,一年就四个节日过年,春狩,夏合月,秋收央。

    过年,没啥好说的,南北皆如此。

    春狩,能得头筹可是一年都有好彩头的,不仅如此还冠以勇者之称。

    夏合月,未婚姑娘小子们的好日子,唱歌,家家户户坐月聊天,等着吃喜酒。

    秋收央,一年中最盛大的集会,玩物小吃、客商云集,热闹非凡,名动五省。

    我偷偷摸摸的从王大娘那顺来了一坛子雄黄酒,她笑眯眯的骂我贼丫头,我也冲她乐,唠了好一阵子,我才抱着那酒坛子回了屋。

    我刚关上门,一回头吓了一跳,含箫在我床上坐着呢。

    “我的姑naai,你可吓甚了我唉。”

    含箫翘着二郎腿眉飞色舞的乐着,看得我直发毛。

    “瞧你,绝没有好事,说吧,我心还在肚子里呢。”

    她拍手笑道“看吧,九公子可不能忘了你啊。”听见这名我身上就打一冷颤。

    “你说谁,哪个九公子”

    “还有哪个九公子,可不就是九鸾么。”

    我瞬时黑了脸,他他难道真找上了我

    “说是王瑞祥王公子写了个本子,演的就是一不为j,i,an佞所屈的志士跳崖以明志。”

    我打断她“我不会”

    她笑的特鬼灵,“对,跳崖的那个就是你。”

    我松了口气,以为他让我演那j,i,an佞小人呢,嘿,这九鸾,还给我一主角。

    看见我眉头释然豁然开朗,含箫就像是料到我能这么想似的,非得给我再来一木奉子打下去,于是她说了“那戏台子地方可不一般,你可得想好了。”

    我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难不成演到皇宫里去还是演到龙神殿里去”

    她笑着扇了扇手,“你想的到美,除非这戏王爷看好了,举荐到宫里去,不然啊,做梦。”

    “那请姐姐明鉴则个”

    “咱们府里飘香院子里的白鹭塔”她清了清嗓子,又补了一句,“最上面。”

    “什么那谁能看得见”

    “你跳下来他们就全看得见了。唉弦歌啊弦歌,其实那本子谁不知道,就连五六岁的孩童都知道这事,人家啊,不是来看故事的,这新鲜点不就在那跳崖一幕上么”

    “九鸾我c你祖宗三千二百八十八代,从白鹭塔顶跳下来还不得死个干净啊。求姐姐指点则个”我噗通一下拜倒在含箫面前,就差没抱着她大腿了。

    这个畜生犊子,就算我轻功再好,那白鹭塔可不是一般的塔啊,那层高可是破寻常一个半

    “唉唉,我就说,弦歌啊,你那xi,ng子可得改改,别见谁不顺眼就的找人家结梁子去,结果呢,最后还是被人家报复吧。”

    “我的好姐姐啊,您就别说这风凉话了,好歹给妹妹出个主意啊。”

    她眯着眼睛故作思考状了半晌,我立马从地上起来给她端茶倒水,就连刚才从王大娘那得来的点心和平时藏的好玩意都摆了半桌子。

    这含箫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按正理,她是七王贴心的人儿,妍溪喜欢,便指了给她,后来小郡主四处广收门客,含箫也凭着二十三门乐器长袖舞作了这乐字头的首把交椅。这人平时跟我交情还算不错,能合的起xi,ng子来,偶尔去赌坊转两圈也到能作个不赢不亏。其实人去赌坊就那么回事,赢是一时的事,输也未必就是运不如人,若能每次都不赢不亏,恐怕也是个深藏不露能伸能收的人儿了。

    既不欠人情,也不会让别人欠她情。

    我觉得这人能在七王府坐到这份上,也算是根老油条了。

    墨迹了半晌,她才算开了口,幽幽说道,“弦歌,这事,你去找暖琴,他若不成,就没人能合的成了。”说完,便起身抖抖衣服边走了,走时冲我扬扬手,将那坛子雄黄酒拎走了。

    我心里还是不妥帖,找暖琴,她竟然让我去找暖琴,在这七王府上除了九鸾我最不想见的就是暖琴。若小郡主在这也罢,可她毕竟现在不在眼前了,这可如何是好,我思量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打算去找他碰碰运气。

    我信含箫,她说的绝没有假。

    踌躇了半晌,我还是一咬牙奔暖琴那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囧弦歌啊弦歌,你怎么说跑就跑了

    第46章 一会暖琴

    我本按着含箫的话往暖琴那去,走到半路忽然灵光一现,觉得自己两手空空的,即便去了也没底气。恰好在路上碰见七王近前的宝珊不知往哪去呢,我便急追上她,向她问了问暖琴的心头好。

    她特诧异的看着我,说,临风楼的竹叶青、建安门外常喜胡同郑老三豆腐摊卖的水豆腐、左四胡同刘家烧饼铺子里的豆馅烧饼、竹玉轩的红烧狮子头。

    “你好自为之吧。”我正一头雾水呢,宝珊就甩下这么一句走掉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是气我呢,还是恼那鹤暖琴呢

    多说无益,既然人家告诉咱们了,无论如何也得走一遭。

    我紧赶慢赶的花了一个时辰才备齐这四样,又顺路买了两个点心盒子,急急的向暖琴住的东麓阁奔去。

    这事可大可小,虽说我可以直接就跟那九鸾说罢演,可那终究是薄了妍溪郡主的面子,不说之后,至少现在我还得在这七王府混一阵子呢。

    先不说魏大姐那能成不能成的事,其实到现在吧,我也有点灰心了。也怪当时自己一冲动,揽了这不能成的事。想想也是,江湖上谁人不知求着鬼风看诊的何止千百人,想必为了他这谜题横冲猛撞之辈更是比比皆是,其中也怀纳乾坤的高人志士。不是我灰心,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我秦弦歌是何许人也,能跟戏文子里说的那样,遇事逢凶化吉,一道困难处自有贵人指点那都是写不得志的文人写在唱本里的黄粱大梦,我可是明明白白儿的醒着,不愿做那梦里人。

    不过怎么说呢,既然大嘴承下了这事,也得尽力帮着些,若那机缘降下来,也是魏湘的福分,凭白从阎王爷那捡了挑命,若最后也没寻得,也只能落着个叹息的份,大不了我多给他烧些纸钱,在下面也享享福,至少别短了钱花。

    一路琢磨着,拐了几个弯就到了东麓阁了,远远就瞧见那那株紫荆花。我呸,就他院子里还配种这兄弟树哼,同根同根,谁跟他一家去,可不是倒了八辈子霉就肯定的被他连累的一辈子憋屈遭罪,不得安生。

    想归想,样子还是的做足的。

    我踏进了院子,清了清嗓子喊道,“暖琴公子,秦弦歌求见。”

    这小细嗓子,回荡在空落落的院子里,乍一听,我还真有点唱戏的天分,娘亲当年不让我去学这唱曲的,我可不管这些,每次赶庙会,总是的在那台子底下趴到歇场,美滋滋的再哼着小曲翻过三个山头回家。

    咦,怎么老半天没动静,可别不在啊,我这些孝敬的物件可白买了。

    又喊了一嗓子,还是没人,我顿时泄了气,刚想转过身回去呢,耳朵根子上被那弹棉花似的声音吓了一跳。

    一回头,见着有个人穿着雪白的内服把东面那门就敞开了,不是暖琴是谁,他今儿估计睡了个午觉,也没束冠,头发披散在身后,正扯着一顶玄色的斗篷斜倚在门上。

    “我今儿起来就觉得耳朵根子发红,没想到是有贵客上门呢。”他睨着我手里的大包小卷笑道“还带着见面礼,看来今是个好日子,想必日头是打西面出来的吧。”

    我尴尬的笑着,瞅着他内小样,以为自己是月下佳人呢骨子里还透着些妩媚,我啊恨不得自己这双眼睛瞎了,妈的,难不成他好那一口被人压的主我的龙神唉,我立时就有转头狂奔的想法啊。

    我忍我忍我忍我再忍

    “暖情,哦不暖琴公子您见笑了。”我舌头都打结了,上前一步道“今儿是个好时节,这不立马端午了么,咳,听丫头们说你也好那口临风楼的竹叶青,这可真是酒逢知己,我出去逛的时候正好路过,就带了些回来。”我试探xi,ng的看着他,“您尝尝。”

    他皮笑rou不笑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我才知道弦歌你也喜欢郑老三的豆腐,刘家的烧饼啊,那剩下的,怕不是狮子头吧。”

    我扯了扯嘴角,没言语,就是脸上堆笑堆的更甚了,你naai个腿儿的,赶紧让我进去啊,立在这我像干什么的啊

    “呵,你也跟我一个口味。”他顿了顿,往屋子里瞅了眼,喊道,“要命的丫头,赶紧去给吃饭的屋子收拾出来,晚了,打断你的腿。”

    喂喂,这话冲谁说呢冲谁说呢,我肚子里一股气就上来了,怎么还拐着弯骂人呢,动我试试,我给你先卸了。

    没想到立时,他屋子里跑出一丫头来,那速度才叫快,跌跌撞撞的,头沉的很低,我连她脸长什么样都没看见。奇了,都来个把月了,竟然还有我没见过的丫头。

    “弦歌你少等,我换件衣服就来。”临转身时还不忘冲我一乐,我浑身一颤,腿都差点软了,怎么的,这跟他卯上可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我竟不知这人如此是投错胎了还是怎么的了,这可是毛病喂

    “姑娘,请西厢来座。”

    我一回头,看衣服还真就是刚才跑出去那个丫头,我瞪了她半天,这人一直脸冲地,怎么这东麓都是些怪人啊,怕人看怎么的,我能吃了你啊。皱着眉头,我也压下了想看看她脸的想法,将手里那些玩意儿都扔给她,大摇大摆的走进那敞着门的屋子。

    没多会功夫,菜都摆上了,那丫头还不知从哪变出些小菜来,铺了一桌子,暖琴也到了。

    这下还正常了点,只不过,那头发还散着,看来也是刚洗过,挺顺溜的唔,唔唔,我在想什么啊一摸,脸竟然红了,人生不如意十有一二,这一二都赶在一起,不知道怎么解释。

    老规矩先把酒三巡,刚上了脸,给了点劲,我便开始胡咧咧起来,没想到这暖琴也是个好白呼的人,这不谈不说也罢,一唠起来顿时觉得相见恨晚啊,那个投缘投缘嗯怎么能投缘,我跟他可是死敌,这怎么行而且我还得求着他

    眼珠子那么一转,我就假借醉酒放下了碗,连声叹息。

    暖琴看我一下子泄了气,估计失落是不用问的,连忙问询。

    我摇摇头,看着他,又叹息一声,半天才开口“哥哥不知,我xi,ng命忧矣。”

    他挑眉道“这里可是七王府,谁敢在这儿撒野。”

    “哥哥有所不知,这端午宴便是妹子的丧命之所在啊。”

    暖琴也放下了酒壶,双眼有神的盯着我,等着下文。

    看样子有点戏,心里忍不住的笑啊。“其实,弦歌进府之前是刚从衙门里出来的。只因我与九公子一言不合,顶撞了他,结果便被他带了兵士,给我一身投了进去,后来幸蒙郡主的不嫌弃,留我做了她麾下的门客。可没想到,没想到和九公子这恩怨,到现在还没有解开。就在这端午家宴上,他责我饰演跳崖的义士,弦歌我感激不尽,以为九公子对我尽释前嫌,可,可后来才听家人们说,是要我,要我从白鹭塔最上面跳下来,这不是逼着我往死路上走吗”

    其实我本来想再说的生动些的,可是一边哭一边说话这样子可真是让我伤透了脑筋,这话断断续续的说了半天,我想暖琴应该是听懂了。他不住的点着头若有所思状。

    我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擦着眼泪,哎哟,回去一定的找大夫开个化淤的药,我掐的太用力,看吧,肯定出一紫豆子。

    低头啜泣不已,不多时,我真正想听的话终于出来了。

    “弦歌,你放心,我想他们一定是为了吓唬你才这么说的。这事太荒唐,区区一个九鸾他怎敢当着七王府家眷的面让你血jian当场。你且安心,我去问详细,再来知与你。”

    “多谢哥哥”我起身冲着他装作要跪下的姿势,暖琴立马扶住了我,安慰道,“我若让九鸾得着便宜去,以后谁给我买这些个吃食。”

    我心里刚有点激动的小火苗,一下子就被这句话浇灭了,暖琴啊暖琴,你真是太欠了

    之后我便称谢告退,待我从暖琴那回来之后,见着我进院子一大群丫头们呼啦一下把我围了起来,唧唧喳喳的简直要炸锅,我脑袋迷糊,一句都没听进去。

    旁边芝草拉了我的袖子,道“姐姐,你终于去找暖琴了啊,如何”

    我半天没弄明白她的意思,什么玩意,我找他不行啊。

    “我听说你是拎着酒菜过去的弦歌你没在里面下药吧,这也太缺德了。”

    “要是真下了药,那可是件大家拍手称快的事。”

    “什么什么啊你可别胡说,暖琴是医官,有药没有药她还吃不出来么,那个狐狸ji,ng啊”

    “那也要让她尝尝滋味,让她总缠着我们七爷。”

    “可不,这野妮子竟敢跟王妃抢男人,真是不要脸到家了。我听说,她刚来那阵子,缠了王爷大半年,都没敢进王妃的屋子呢。”

    这些人都在说什么呢,说谁呢。耳边上烦躁的慌,我用了力大喊一声,你们说什么呢

    看看,看谁的音量能超过我,扑啦啦天上一只乌鸦飞过院子里都安静了。

    “弦歌,看来你有祸事呢。”不知道谁,硬生生的来了这么一句,我都想封住那人的嘴。

    “你们说谁呢,又是狐狸ji,ng又是抢男人的。”

    众人愕然,月仙扫了一圈,也是挺讶异的跟我说,暖琴啊。

    “男人怎么还有当狐狸ji,ng的,难道他真的和七王”

    没等我话说完呢,丫头们都笑作一团。

    “哎哟哟,弦歌你都好笑死我了。暖琴,暖琴是个女人啊。”

    什么他是女的这会换成我目瞪口呆了。

    “我以为你是知道后为了帮主子解气才过去削她的呢,原来你不知道”

    “那个暖琴啊,就喜欢作男装来勾搭主子,她粘王爷,可是粘的很呢,寸步不离的。”

    你们都静静静静,让我想想,这下子我脑子都乱了,这是怎么回事,拨开人群,我就冲自己屋子里走去。身后那些丫头们还在谈笑,我脑子都好成浆糊了

    我一头扎在床上,被子蒙着头,开始捋顺这些个事。

    暖琴是女的。

    含箫让我去找她。

    王爷听她的。

    九鸾听王爷的。

    她还怕妍溪。

    打破脑袋我也没想明白,索xi,ng被子一撂,我翻个身坐了起来,盘着腿,还是先琢磨琢磨自己的事重要。

    嘿,这含箫真是个妙人儿啊。

    刚才慌里慌张的也欠考虑,若暖琴真和七王有什么关系,可不只有她能替我给这跳崖的差事免了但为啥不能

    对,若我直接去找了七王,不但他老人家面子上过不去,说是自己府里有帮着害人的,说出去也不好听。而且这事是他的掌上明珠妍溪郡主嘱咐九鸾去安排的,当爹的也不能给自己宝贝难堪,弄个两面不是人,也得不着好,所以,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能直接去找七王。所以只能让暖琴在他耳边说说啊说不定能有个转机。

    含箫,暖琴。

    脑子咕噜一转,我趿拉上鞋,晃晃悠悠的跑了出去,外面那群妮子还在院子里嗑瓜子。我挤了进去,笑呵呵的问,姐妹们,暖琴跟七王的事,你们跟我好好说说,让我也开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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