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ji,ng神爽,其实遇见投缘的人也一样。
她扶着我的手向屋里走去,酒菜已上好,虽然是些家常菜,但看上去就让人胃口大开啊。
我真是饿了一天,早晨本来打算找个客栈住着,然后大吃一顿,结果呢,被人抓府衙去了,然后到这府衙吧,虽然不是没送饭菜来,相反是那饭菜太丰盛,我连动都没敢动,干瞪眼的瞅了一下午,寻了个理由,说是没胃口,才让人撤了去。
这下倒好了,正巧撞了上来,还是好运气啊哈哈。
这丁家大丫头我是很相信的,她的妹妹,靠谱
“秦姐姐,婉莹略备点家常菜给姐姐接风,不知您是否合您的胃口。若姐姐吃不惯口,喜欢什么,婉莹来做便是,辽北我曾去过,想必姐姐要能点拨一二,婉莹还是有信心能照葫芦画个瓢出来的。”她边说,垂下了头,白皙的脸上渗出血色,红扑扑的,像是雪地里的红玉,让人移不开眼目。
我瞧着这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口水都差点流出来。
婉莹从伶俐的丫头手中接过一碗温水,送在我手里,我感激的报之以笑,仰脖子一口喝了进去,爽啊。
“秦姐姐,都是自己人,您就当这儿和家里一样。”颊边粉红蔓延开来,我感激一笑,三人落座开席。
先混了个酒足饭饱,筷子还在手上,我心里就咯噔一沉,
唉,唉,唉,想想心里就憋屈的慌,机灵如婉莹,便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秦姐姐有什么困扰啊
我愁眉苦脸的看着她,摇摇头,愁,真愁。
在一边自饮自酌的顾青鹏开了口,“想必姑娘是对九公子上了心吧。”
我双眼放光,大呼“先生乃我知音也”
这九鸾,我真想给他皮都拔下来,把那骨头都放在炉灶上咕嘟咕嘟的跟煮热水似的炖了。可不是上心了么,都上了我的额头
一提起那九鸾,我这小心肝可是撕心裂肺的挠啊,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结结实实的踹他几脚解解恨,让我来这府衙转了一圈,真是,真是不可说,不可说
注意到我的表情,顾青鹏琅琅一笑,道“怕不是这么简单吧。”
孤愣愣的被他这么一问,我转了笑容,嘿嘿,我这人不会说谎,你们又是紫儿的亲人,我是很相信的。
架势一起,我就把早晨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给他们听。
两人不时的交换眼神,都是细心的人啊,连我留嘴没说的几分功夫,那心知肚明,从他们俩眼神里就能读出来。
酒足饭饱后,我拉着婉莹的手闲聊,这丫头出落的真就是一小家碧玉,温婉淑惠但又利落大方,入了她的屋子,收拾的一尘不染。
阳台上两盆牡丹花遮住了我的眼,黄鹤翎,我绝不会认错,如初见她时头上戴的一模一样。
看我愣着,婉莹盘上我的胳膊,“现在牡丹花正是季节呢,姐姐见我喜欢,就从朋友那讨了两盆。我也不会照料,就怕自己手笨,给玷污了。”
我回过神来,冲她笑笑“你这么个机灵的人儿,牡丹仙子喜欢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怪罪呢。”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瞧姐姐说的”
“我在漳州那阵子总是听人说,人养花,花也择主而侍,你养的这几盆黄鹤翎开的正好呢。”
她赧然一笑,走去附近斟了两杯茶水,那头一杯便敬了上来,我一闻,眼睛都亮了,好东西,蜀川的杨白叶,不可多得的稀罕茶叶。
“姐姐前些时候从蕲州回来时稍回来的,秦姐姐若是喜欢,一会儿我便叫云烟取来。”
真不用真不用,我连忙摇着手拒绝。这好东西一落到我的手里就糟蹋了。人家都说什么样的人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泡出来的茶叶也有不同的味道。我心不静,从来不揽这活。
她也没多和我推让,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姐姐这次来黎阳不知所为何事”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自己到此的目的,想着也不是外人,丁家丫头的妹妹,我信得过,琢磨半天,招手让她过来,伏在她耳上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说细细说来。
窗外一轮弯月高悬,黄澄澄的勾人心魂。
五月牡丹重映开,正是春末夏初之际,院子里百花争艳。
作者有话要说
我挺喜欢婉莹的,水一样的女子,遇到个疼惜她的顾青鹏,还真是挺幸福的一对。
她命好,丁家两个姑娘命都好。
跟婉莹比起来,丁紫芸就真像是个长姐为母的架势,疼婉莹疼到心窝里。
这忘梦轩,紫芸主外,婉莹主内,两个人经营的有声有色的。
加上顾青鹏,其实啊,人生啊,不就是这么样么,简简单单的,挺好。
想起他们,我就想起彻雪和弦歌,青洛和雅,心里就不安生了
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37章 奇巧堂
又是一天,大清早的天还没亮我就爬了起来,套上衣裳抹了把脸我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洗脸的时候可能声音大了点,给隔壁的云烟弄醒了,我冲她嘿嘿的笑着,说,今出去有点事,你跟婉莹说一声,我早早的就回来啊。
那丫头十分伶俐,趁着我洗漱的功夫去厨房热了几个包子,我刚想出门,她就将那热腾腾的包子塞在我怀里。
一边啃着包子我就在那大街上溜,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不,卖菜的一个个都挑着扁担汇聚而来,有在拾掇架子的,也有在地上码着布正往上面摆着菜的。
“大娘,您知道那奇巧堂怎么走么”我谄媚似的凑到一个拐着篮子的大妈身边,笑嘻嘻的问着。
她打量了我一番,好像这样就能看出我是不是本地人似的,抬手一指。
“前面糖市大街左拐,直到你遇到个红漆大门朝右,走第三个胡同进去,别歪着,就直走,到头就是了。”
我向她一番感谢,将手里的碎银子塞在她手中,她一愣,竟又推了回来,言语还挺柔和的,跟我说道。
“丫头是一个人出来的吧,奇巧堂可不是个什么人都能去的地方,你可得当心着点。”她看看我手里足有一两二钱的碎银子,“这钱我也不能收,你拿着。”
我笑嘻嘻的摇摇头,又推了回去,摆着手三步两窜的就向前跑去。
我又怎么能不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呢今儿我要去的这个奇巧堂是当年还在梅花岛的时候师傅跟我提过的地方,我一直心生好奇。这可不,今天总算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进去溜一圈了,回去跟大家伙说说,肯定是趣闻一件。
以前师傅总说,这四大陆上有一个很神秘的组织,叫,什么什么冒险的人的公会。记不住了,反正我对那个劳什子通用语一点都不会,总之,翻译过来就叫做奇巧堂,在那里只要能付的起钱就没有打听不到的东西,而且不论是否是堂中之人,都可以在那里接受一些委托,成事之后,也有银子拿。
看起来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啊,顺着那大娘的指引,半路上我又问了几个人,看来这附近住的都知道那么个地方,十分顺利的我就找上门去。
说不上是个热闹地方,但也算是个挺安静的院落,奇巧堂。
院子里种着的大榕树叶子分岔的快,枝繁叶茂竟有几只伸出墙来,像把大伞给整个院子都遮盖上,这四月末的天气,叶子也发的绿油油的。
敲敲门,虎儿口的栓子。
有应门的小厮,笑呵呵的将我请了进去,四平八稳的院子,东西厢鸦雀无声,有人在抚弦弹琴,这曲调我没听过,不过让人觉得心里很安静。听说是要打听消息,就把我请进了一间屋子。
由于我是头一回来,进屋前,那小厮现给我解释了一番,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我不住的点着头,还真当我是年幼无知的孩子啊,解释的那叫一个详细
好了好了好了,我不耐烦的点着头。
西面屋子里走出来个男人,我眼睁的老大。
嘿,红毛,个子很高,特膀实的样子,我出神的睨着他,那人仿佛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也打量起我来。
这大眼瞪小眼的。
神韵里是种我说不出来的感觉,挺奇异的。
一个转身,我出溜进了屋子,将那门掩上。
屋子里一叠纸,笔墨纸砚俱全。
这刚一进去我就愣住了,走到那桌子边上坐下,摘下支笔,我翘着腿琢磨了半天。这还不算什么,这笔一拿起来,刚酝酿一下,就像哗不出哗一样,好不容易鬼画符一样写了几个字,又觉得这字好像不应该这么写,憋了半天,朝外面喊了一嗓子。
那小厮连忙进来,我将干巴巴的湖笔往桌子上一甩,你帮我写。
他笑呵呵的解释道,“姑娘,这可是机密的事,我们是不能代写的。”
那怎么办
小厮眼珠子转了几个圈,恭顺的做了个请的姿势,“若是这样,姑娘请随我来。”
他带我走进了刚才那个红毛男人走出来的屋子,说,姑娘,您看到那个木板了么,您可以问下自己想知道的问题,隔壁有人会记下来的。
这么容易刚才怎么不说
成抬了抬胳膊,你先下去吧。
我走过去坐下,笔直的坐着,有点像当年忘川教我读书时候一样,跪坐在席子上,冰凉冰凉的,稍微弯一下腰,晚饭就少一个荤菜。咳,真是感慨良多。
看来隔壁那人还是挺有耐心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清了清嗓子,把酝酿了很久的三个词才说出来。
福临、鬼风、九鸾。
那是毛笔在纸张上勾画的声音。
笔触一断,板子后面发出了声音。
“奇巧堂只问人事和曾经。福临是鬼风口中一迷,此事,我们不能给予答复。”
这人声音稳健,吐纳有致,虽然并非习武之人,不过定学过潜心冥想之术。
我想了想,也是,若要真能打听的一清二楚,鬼风还出这迷干什么想想,索xi,ng也罢,琢磨半晌,又补充上去一个。
“那行,就只问人,鬼风、九鸾、妍溪郡主。”
“每个问题,一千两。”
怎么这么贵三千两大概有多少你知道么在辽北,一个普通村子挨过三个冬天的吃喝
你这倒好,三个问题,三千两,隔着衣服捂着胸口那一摞银票,还没在身上揣暖呢心疼啊转念一想,我怎么知道得到的答复值不值三千两。
心里想着,我也问了出口,那边答道,见物便知。
心想想,好。
“多久”
那面没了声息,听脚步,人是离开了。
等了足有两个半时辰,眼瞧着都好傍中午了,我都差不点躺那睡着。还好中间那小厮还来添了果盘和茶水。味道不错,都是应季的新鲜水果,卖一两六钱银子一斤的龙凤果,二两三分银子的佛手芋,还有些杏子桃子梅子的拼盘,炮制的蜜饯两三碟,这五颜六色的很是赏心悦目。
我正蹲在地上砸着那杏仁,哗啦一声,从那木板后面伸出一叠纸。
哟,那可是厚厚的一摞,真是让人吓了一跳啊。
我拍拍衣服站起身,随便翻了几页,那是一个十分详尽虽然有些字认不得,但大部分还是能看懂意思的,只是有些不甚明了罢了。
真是件令人惊讶的事,就迷糊了会这么点功夫,等来这么一份详尽的资料,就算是誊写,恐怕也费着功夫呢。
我不甘心的朝那板子后面问了几句,毫无声息,仿佛对面已经没有人了。
听见我的喊声,那小厮敲了敲门,问道,姑娘可有何吩咐。
我想了想,招呼他进来。看到我手上那叠纸张,小厮客客气气的说道,不知从哪拿出一张包袱卷来递与我。
“姑娘对资料可还满意”
我木然的点点头,还沉浸在这资料里呢。
“请将银票放在桌子上便可。”我看了他一眼,放下六张五百两的银票,想了想,用包袱卷将那一摞卷张裹了起来,就跟着那小厮离开了。
走到一半,眼瞧着见大门了,我拍拍那小厮的肩膀,问,不管中饭
那小厮一愣,半天没回过神来。
我哈哈大笑,拎起那包袱,哼着小调往回赶去。
拐过那朱红门,我直接奔回忘梦轩,中间还差点走错了路。进了院子,正好看见婉莹在葡萄架子下若有所思的勾画写什么,我喊了她一声,从衣襟里掏出那叠记得密密麻麻的纸张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段的时候我正郁闷其实说起来搞笑了吧,怎么有种吐糟的感觉
汗。
其实弦歌心里还挺有打算的
什么什么冒险的人的公会,今天,我也打ji血了
吐
我在日更我在日更我在日更 碎碎念加ji血中
第38章 卷宗引荐
婉莹帮我读着那些卷宗,也暗暗惊叹这奇巧堂的神通广大,从她脸上就能读出来。
读了半天,我跟婉莹合计了一下,觉得还是的行那一招,想个办法混进七王府。
七王有二子一女,这妍溪郡主便是他掌上那颗明珠。
虽然有个过于严肃的爹,不过这位郡主可是个妙人儿,一心系在朝堂之上,虽然只有十五岁,尚未考取功名,但麾下却养了食客六十七人,男女皆有。
想想这其实也没什么,毕竟琦凤女子也可以入仕的,刚才婉莹还念到,妍溪之母华阳夫人也是十几年前才华倾尽黎阳的绝代佳人,连国相大人也以“先生”相称。这先生可不是老人家的先生,而是敬称,无分xi,ng别。
我和婉莹相互对视一眼,她好像有点什么想要跟我说的样子,我也没细问,她依旧继续读了下去。
云烟来续了三次茶水,有求于人,自然是我捧着递与婉莹了,她绯红着脸,放下卷宗,小口小口的啜着。
我发现这丫头还真是容易害羞呢,有趣有趣。
一直读到我困极。
好歹这妍溪郡主的卷宗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
云烟也过来请示着该是用饭的时候了,今儿顾公子说不回来吃饭。
婉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结账的日子近了,把我屋里的账本交给刘先生,让他去处置吧。
云烟应声离去,这我才想起来自己现在住的地方还是个商铺后院,心下也觉得奇怪,说是锻造铺子,怎么今天这一下午的,一点声音都没有,静悄悄的。
这东西也不能问,人家家的事儿,还是跟饭菜一起藏到肚子里吧。
用过饭后,我也累极,便告了辞回屋子睡觉去了,被褥已经放下,热水是添过的,那大木桶,还真是宽敞,里面放了些花瓣,看着就让人有洗澡的欲真和谐望啊我赶忙跳进这水里,舒舒服服的泡着,想起了今天那神奇的奇巧堂,半道心思就飞到了想怎么混进那七王府的事上来。这么一想,心里便升起厌烦看那卷宗上记的,连入府送水果蔬菜的人都要一丝不苟的检查,据说是连祖籍都要翻上来看,那小心翼翼的,别提半年了,就算是混进七王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怎么那么背啊郁闷的穿起衣服刚想往被子里那么一钻,敲门声响起,我连忙又披了件长衣走过去开门。
一看,婉莹立在外面。
赶快进来吧,还没入夏呢,这大晚上的,天还是有些凉的。
“秦姐姐。”她像是不好意思打扰我似的,低着头,又补上一言。
“若您要去七王府,也许,婉莹可以帮您引路。”
就好像准备着淋雨然后忽然这天放晴了一样,我心中的忧思霍然开朗起来。
“快快快,进来说话。”
真没想到,婉莹也是妍溪郡主的幕上之宾。瞬时,我觉得自己眼里面都能冒出花来。
其实我猜的还真没错,自从昨天晚上从婉莹房里出来时我便觉得,这忘梦轩的奇怪物件大半都是她设计出来的。屋子里图纸画笔还有些里面画着图样的书一应俱全啊,也怪,紫芸常年三地奔波呢,据我所知上次在林谷碰见她的时候,她已经在那呆了有大半年工夫没回过家,说是铸刀的老师傅走了,徒弟们还没上手,只好她自己在那里带着徒弟们开工,再怎么说,这忘梦轩的名号是不能砸的,就算这铺子再无存货,也不会上些不值当的东西以次充好。
我还是真佩服她,自己创的这忘梦轩,又一手经营的名声响彻琦凤。
就连撰写兵器谱的那孙子,也将这忘梦轩的雪花镖排在天字号三甲之列。
可惜啊可惜,人家飞镖已经不做好多年,可是那名号依旧挂在前面,一丁点都没掉下来,无人能及。
这些年来,除了顾青鹏的那两把青虹双剑外,兵器谱上有多了好些忘梦轩出的武器,但无一例外的都是些奇妙物件,想来婉莹还真是个心思剔透的人儿。
没办法啊,人家xi,ng子又好,人也有才情,物也专攻。正因如此,妍溪郡主不还得乖乖找上门来这本不是婉莹所愿,但妍溪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访相邀,既如此,她最终还是点头应了此事,不过忘梦轩不能没了主人,她依旧还是住在这里,只是妍溪有事的时候才找她过去。
反正也近,都在黎阳城里么。
我撇撇嘴,这妍溪郡主还是个礼贤下士的明主啊
但我看婉莹脸上依然有愁色,便开口问她。
她踟蹰了半晌,说道,“秦姐姐你也知郡主的脾好,若没有足够的手腕,即使我将你推荐去了七王府,你也近不得郡主身边。”
她这话说的婉转,我却是听懂了,没点能耐,想近这郡主身边,怕是真难。
我自己琢磨了半天,最擅长的,莫过于这梁上之术可这又如何能在妍溪身边立足,别抓了我扔进官府那可糟了。
正想着,我眼神就在屋子里飘啊飘啊飘,扫过一个青铜八鼎坊,忽然来了主意。
“我对玩物还是有点能耐的,真假,年代,产地,品色我一看便知。”
这么一说她眼睛一亮,说,郡主也很喜欢那些稀罕玩意,若真如姐姐所说,那一定当意。婉莹即帮你引荐”
好,我拍掌,没想到在小夏那里蹲了这么些年,还是有点用处的,其实说的时候我也有那么一点心虚,若一旦皇宫里出来个奇妙的东西我应对不上来
不,应该没问题,这“七纹”“八大件”我都睹之过半了,能出我眼界的东西应该不多,这么想着,也定了心神。
“一切拜托婉莹了。”我起身向她恭敬一礼。
“姐姐您可别”她立马起身向躲过去,可是我将她的手一拉,便稳稳当当的又给她拽回凳子上。
待起身,看她面色通红,便松开她的手,乐呵呵的笑着。
“是成是败,全仰仗婉莹小姐了。”
之后的事情,我倒是十分顺利的在七王府上做上了食客,也从忘梦轩搬到了七王府上居住。
自从那天我在妍溪郡主面前露的那手鉴赏古玩珍宝的本事,然后有悄悄的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这郡主便二话不说的将我溜了下来。说来也觉得巧上加巧,这郡主的活泼xi,ng子丝毫不介意我平时的胆大妄为,这可真让人出乎意料,时间一长,竟有些暗珠明投之意,正合了我的心意。妍溪郡主像是挺喜欢我的,总是没事就给我叫去,她是个好热闹的人,喜欢到处走动,也经常带着我挨家挨户的拜访,当然最常去的莫过于三王府了,这小郡主的脾气是好摸的,明眼人都知道,她是相中了三王府的老二了,也就是在龙之乡那船上瞪着我好一顿看的那位啸天府的尚书大人。
这妮子,看中什么人不好,非的去往那冰坨子上撞,不疼才怪。冷冰冰的一块大石头,别说这妍溪郡主才十五岁,就算是那太阳,怕是也融不化那人的心啊。而且我听人,七王其实也大不了这三王府的二公子几岁,只是因为先王去的早,七王才早早的继承了位置,有那明白的老家人说,七王其实只比这二公子大六七岁。我这心里一寒,谁能让自己的掌上明珠跟自己的拜把兄弟过一辈子啊
心里也觉得暗暗可怜妍溪郡主,谁让她喜欢上个不该喜欢上的人呢,按辈分,尚书大人都是她叔叔了
我倒也没忘了来这七王府要办的事,有事没事就装着嚼舌头跟着那些婆姨啊,老家人四处探听。
说来也是不巧,七王常年病着,这不,一个月前刚去了芙蓉行宫疗养,前几天才回来,我这才有幸一窥芳容,果然如那些丫头们说的似的,这七王还真是个妙人儿啊,文质彬彬、温润如玉,就是脸上煞白煞白的,多了些病秧子的气息,但能看得出,确实是个高雅的人儿。老家人说,七王这怪病是忽然得上的,太后可是最心疼这位王爷,御医名医的请了不知有多少,甚至连夷子的大夫也请了好些来,可这王爷还是病着,几年前好容易请来那位医圣卓天师的入室弟子,这病情才稳定下来,但是仍未见好,只是续着命。
可见着他的那天,我心里又生生种下了一个结,让我撞见一人,就是不仅不瞧病还让魏大姐把那药材都还回去的那个医官,卓天师的入室弟子暖琴先生。
看着他我那叫一个气,若没有这些事,我还用呆在这里受那窝囊气,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么
不过他肯定是不认识我的,可就算这样,这七王府有两个人是我恨的咬牙切齿的,第一,就是九鸾,第二,就是这个暖琴。
九鸾我是动不了的,他是妍溪身边的红人,可这暖琴,却不知为什么竟遭了郡主的怨恨,我也自然乐和的仗着郡主的势头,跟这暖琴见招拆招,日子过得也挺有滋味。
不过听丫头们说,这暖琴似乎跟三王二公子走得近,所以
不过挺奇怪的,这暖琴别看在外面咋咋呼呼的,可到小郡主面前却一声不吭,任凭欺之辱之绝不还口,像是心甘情愿似的,这事倒是蹊跷。
看来王府里还真是学问大的很呢。
有一天妍溪郡主忽然招了我来,开了花似的让我打点一番,跟着管事的去库里取了几样宝物,说是要去拜访金星陈家。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响,金星陈家,不就是除了陆彻雪之外的另外一位金星龙骑将卓然公子的府上吏部尚书陈落离的宅子
心里有些不安生,挑起物件来也觉得手直颤。
听那管事的说陈老夫人并不是喜欢金银珠宝之人,平时朴素节俭,潜心参拜龙神,便顺手捡了几件龙纹样的礼器,虽然貌不惊人,但成色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在这库房里也算是拔尖的物件,交给管事的包起来,便回屋收拾打扮一番,去厅里候着。
一会走来一人,青花色的绸子褂,手里拎个小扇子甩来甩去,我瞪他一眼,没言声,那人也并不理我,就在一边侧首而站。
我这心里可是咬牙切齿,九鸾啊九鸾,你等着的,等我出了这七王府,我不把你摸的连底衣都不留,我就不姓秦
等了能有半个时辰,一顶八朝花翎凤熙小轿,六个轿夫吱扭扭的抬着,一路奔陈府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出来的人多,事乱。
我掐着指头算,再有两章,如果我不索罗的话,彻雪就出来了
彻雪啊你终于出来了
第39章 月色阑珊
今儿个可凑巧,我不想碰见的人都聚了个齐。也不知道是小郡主听着什么消息故意跑去的,还是龙神有心成全这一巧事,至少在陈府老夫人住的秋水居里,还真是齐聚一堂,谁都没落下。
我低着头立在侍者堆中用眼神瞄着,小郡主借着老夫人的名头牵上了啸天府那位尚书大人的手、笑意盈盈的和老夫人话着家常,暖琴在七王身后恭敬的站着。
撇了撇身边那人,九鸾全然没了往日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只是从我站的这个角度上看,他那眼神才真是恶狠狠的盯着我们那位尚书大人。
嘿,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妍溪郡主笑的那真是一个天真烂漫,嘴里头还忙不迭叫着六叔。我不禁暗地里赞叹着,真厉害,这才叫手段。自己老爹在眼前,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就生怕她爹爹不知道自己闺女的心思,这戏还演的还真有模有样。
我侍在门口,正好身边的红漆柱子挡住了厅堂里的视线。
跟着妍溪郡主四处拜访的次数多了,我也偷了个懒,每次当她们做面上功夫相互吹捧的时候,我就找个能遮挡住他们视线的地方躲着,帝王之家、官宦礼仪,想着觉得挺庄严很潇洒,可当真做起来还真是让人连看着浑身都疼。
说说,一动不动的站上个时辰,又不是石头做的人儿,这罪谁受得了
其实进陈府的时候我心里总悬着一根线,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真能站在这里。我看着陈老夫人慈爱祥和的脸,心里说不清的滋味,她穿着天合庄的金色绣袄,上面黑色的盘纹大花,同色的裙子,头发有些渐入花白,可一丝不落的盘于脑后,稳稳的系着根黑金色的绸带。身后的侍女手中奉着一根陕安罗环县出产的祥柚木拐杖,坐在她右手边的是个二十三四岁的俊俏小子,我以前见过他,在工部任职的陈家二子,哦不,加上卓然公子,他现在恐怕成了三子吧,宇轩,陈宇轩。
真是祖孙情深,看着他们的样子就能知道,这位naai怕是疼这孙子到了骨子里吧。
几个人嬉笑着说话,有妍溪公主在倒也十分热闹,陈家三子又是个喜欢说话的人,七王温和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尚书大人冷着一张脸,不过眼神看起来却是柔和了许多。老太太慈爱的笑着,到真有些和乐融融之感。
我心里还觉得奇怪,这天家王爷怎么和一个平凡老妇扯上如此关系陈家虽代代侍奉君王,但依着身份,这属实不该啊。
趁着转厅用膳的功夫,我和一旁的丫头唠了起来,说是如今碧纹小姐出了阁,二少爷在御前侍着宿在宫内,唯有小少爷天天伴着老夫人,这陈府也觉得冷清了许多。
怎么觉得少了个人,我眼珠子一转,讨好似的问道“姐姐,那卓然公子呢”
那个叫怜儿的丫头连忙掩上了我的嘴,心虚似的四处张望了半天,确定没人的时候才紧张兮兮的对我说道“你可不要瞎说,卓然少爷自然是宿在府里的。”
我心里愣是多出了个结,在府里就在府里呗,怎么还那么神秘。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正想着追问呢。“秦弦歌,秦弦歌”这乌鸦嗓子,我狠狠的呸了一声,好好的名字在他嘴里念出来像追魂似的。
我恨恨的起身,朝他喊道。
“呦喂,九公子,我在这儿呢,您哪儿去啊瞧瞧,这可不是在咱们王府,您老人家可得小心着点,太阳也好下山了不是。”
回完了嘴,一身白衣的九鸾终于看着了我,拍拍袖子,整理整理衣服,对上怜儿那神色奇怪的脸,不知者无罪啊。
“姐姐,下次见面弦歌再给你带些稀罕玩意儿。”我冲她乐乐,然后施施然的朝着那狐媚影子迎去。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相聚一番总需散,人生也不过如此,得得失失,我已经习惯了就像水流中的石头被磨平了棱角,这不过二十载的生活,让我体味到许多,除却七岁前和母亲师傅在一起的日子。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日子总是过的有滋有味的,其乐融融,充满天真烂漫的思想。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已经不是当年的模样。
对镜贴花黄,眉黛提梳妆。
手上的那把白玉梳,是当年娘亲留给我的,唯一的,也是独一无二的宝贝。
娘说,那是爹当年走遍七里十三乡寻给她的,这么多年来,一直压在她身旁空凉的枕下。
现在,到了我手上,这又是怎样的寂寞。
捻起手边的桃花红,用指尖挑了扫在颊上,晕开淡淡的红,香味飘溢在空气中,两行清泪潸然落下,在那泛着黄的铜镜中,莫名的悲伤腾起。
盯着红木盒子上三朵开的正艳的桃花,妖妖灼灼,像条大蛇盘踞在那枝条上,吐着诱人的信子。她始终没有只言片语,音信全无。
当我空着手从驿站走回王府,心就像是潭深渊,黑暗的见不到底。
也许她早已忘了我吧,是啊,我又算什么呢死缠烂打的同路人、擦肩而过的陌生身影罢了。
秦弦歌,你应该忘了她。
我明白,虽然和彻雪只见过两次,可,我终究有些说不明的情愫盘踞在心头。
泪shi离人袖,空悲切无主。
“秦姑娘,小郡主召您去花园相见。”
听见竹画的声音,怕她冲进来看见我这副样子。我急匆匆的用袖子擦着脸,慌忙的应了一声,侧耳听了半天,她却未进来,脚步声渐远。我这才定下心神,重新对着镜子,脸上的脂粉都散了,我补了补,未见成效,索xi,ng又去接了盆水,重新来过。
五月里的风丝丝沁人心肺,柳叶依依,月半盏。
畅春庭里把酒言欢,其乐融融。
我踌躇了半天,看着这一家子人正侃侃笑谈,心里忽然哽了一下,生生的不想撞破这景儿,便在不远的地方找了个石景倚着坐下,即使他们喊我,也能听见。
月色拢上来,天色也暗了。
发着呆,不知何时一个人影站在不远处,黑洞洞的,看着有点吓人。
我警觉的起身,然后忽然又觉得不对,立即放下了真气,装成普通侍女的样子,低垂着头,避让在路边。
不用说别的,看那架势,就是主子样。
缓缓地踱步面前,看来他一早就发现了我。
龙神啊,我在逍遥山庄那小妮子面前也没有这种压迫着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星眉冷对,面色严峻的像是天山冰洞中千年不化的寒冰。
啸天府的尚书大人,三王府二世子,贺景云。
我闪避过他异常冷漠的眼神,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通常在达官贵人面前,这么做是最能突显对方威严的,也容易掉以轻心,说不定趁个机会,就能逃脱掉。可现在这是七王府,我现在是作为门客投在妍溪郡主麾下。转念一想,便鼓足了勇气抬起头看着他。
“秦弦歌拜见尚书大人。”说完恭敬的朝他行了礼。
见我如此动作,那人眼微眯,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打量着我。
这目光看的我有点心虚,心里恼怒着,有事就说,没事你就让我走啊走啊走开啊啊啊啊啊。
但脸上还是挂着笑的,以前苏彤和我说过,我是越到了关键口上,心里越虚脸上笑的就越甜。之前我还是不信的,但现在保持一个固定姿势到腮帮子都疼了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从别人脸上看自己,还真是,活脱脱不知道什么鬼样子。
“你上过船。”贺景云丝毫不为所动,长眉轻挑一下,缓缓开口。
“船”我一愣,但脑子里立马浮现出龙神试炼的时候,轻咳了几声,中规中矩的回答道“是。”
他面上无波,孤高绝伦的身影在他身后留下了一树暗影,冷哼叱咤“你为何在那只船上。”
“回大人的话,是小女子一时好奇,求了自家干爹爹,才偷混上去的,望大人莫要怪罪我干爹爹,要责罚就责罚我吧”我往后缩了缩,跪倒在他面前,装着一副求饶的样子。当然,还不忘了颤抖颤抖身子。
“那你又如何进的了七王府。”贺景云语调淡淡,却不容人质疑。
我这二十年来罕有被人问的答不上来话的时候,而这次,却真真正正的在这个人面前被堵住了喉咙,本是编好的通顺现词儿,现在就像是被鱼刺卡住了一样,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那人的目光就像是能穿透一切,这些小把戏在他面前仿佛只要一出口就会被揭穿,那后果,却是不可计的。
我抬眼看着他,紧闭着嘴。本以为那雷霆般的暴雨会将我吹个散乱,可是我竟然猜错了。
他从头到脚的打量了我半晌,却收回目光,最终缓缓的,说了四个字“知、恩、图、报。”
如响雷般的音色一字一句的震撼在我心中,我明白他的意思,小郡主待我还是不错的,而且此行我的目的只有那福临其他的,就凭我这么个小舢板,又如何掀的起那大波浪。
这话说的还是很有分寸的,毕竟他早就知道妍溪收了我这么个门客,我想,在和我说话前,他也一定将我的底细查了个清楚,这只是一个警告罢了。
我刚想说些什么来辩解,那人却已经飘然远去了。
贺景云,这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去面试然后十分无语的囧了
大概是没戏吧。
郁闷郁闷,还得好好学英语。
下一章就能看见女主c陆彻雪了
真不容易啊,那是真不容易啊,写了四十章,彻雪才出来2次,说了能有七八十个字囧。
之后就好了,弦歌就得天天缠着她了
其实,我想说,互动什么的,最不擅长了
不过还是的坚持写下去,日更啊日更啊日更
我尽力日更吧,不过最近事很多,还得好好琢磨琢磨。
第40章 五月红艳
这几天没事就借着小郡主的威风和那叫暖琴的小子掐斗,别看他在七王和小郡主面前跟个不会说话的小猫儿似的,在其他人眼前就像是换了副嘴脸,跟我上次在龙之乡碰见他是一个模样。
这架掐的久了,也就能琢磨点道理出来。
所以我也乐呵呵的不像之前那样见着没见着就硬碰硬的撞上去,现在是专挑小郡主在眼前的时候,故意整治整治他,像个怨妇似的,不敢言声,眼角那目光凶巴巴的盯着我直看。
还真是有趣。
不过这么说着,我发现他身上总带着个土黄色的香囊,那颜色,还真是不好说。不过这人倒奇了,总是不离身。
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了调笑着冲她说“就您这成色,以后别说是媳妇了,就连家里面的使唤丫头,瞧见主子送来这么个颜色,也是要吓跑了的。”
他听了我这话,反倒一愣,也没生气,半天还在那滋滋的乐。
“秦弦歌,你就放下心吧,就算龙神不作美,让我孤家寡人一个,我也不会回来找你的。”
我听着却也想笑,瞅瞅您内,什么模样,有没有点爷们的样了,就您还入不到我的眼界呢。
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对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他叫啥。
我含着跟草叶子,翘着腿问他。
“暖琴啊暖琴,告诉我你姓啥”
他眉目一瞪,居高临傲的说道,“鹤。”
“大胆你这是对王上不敬,敢用国姓。”说这话的时候我也想了半天,不会吧,怎么会是国姓,难道也是个私生子或者索xi,ng赌上一赌,说不定这厮只是吓唬我呢,以前在地方行走时,总会碰上几个装着流离放逐的王子王孙们被供奉在镇子上当保护神呢。
“你在胡言什么,我这是仙鹤的鹤。”他有点焦急的跺着脚,我心下奇怪,难道没人这么问过他还跟个初入风月地的傻小子一样,连说话都乱了分寸嘿,还真奇了。
“那你就不知道这是犯了王上的忌讳”我忍着想笑出来的念头,将那叶子吐了出来,正颜道。
“我琦凤何时有了这种忌讳”
“难道你还未曾听说”我故作神秘的朝他招招手,让他附耳过来。
暖琴皱了眉头,心底似踌躇,想了半天,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
“你果然是个禽兽。”
说完这句,我就嬉笑着跳开了,反正这厮也不会武功,跑是跑不过我的。
鹤暖琴鹤暖琴,还真是禽兽呢,不对,是畜生呢,说书的茶楼里不总是讲那南天三翁的段子么
仙公对着那鹤童伸手一指,击案骂道孽畜,你还不给我过来
这都是我好听厌了的戏码了,没想到却在他身上用到了,还真是,凑巧呢。
没想到那之后,每次暖琴碰着我,眼神中汹涌的小火苗越发的旺盛了。
五月十八,黄历上又是个宜宴请的日子,妍溪郡主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太后懿旨宣七王府上妍溪郡主入宫一叙,日子是五月二十一,听丫头们说这王家一共有九位郡主,太后喜欢女娃娃喜欢的紧,这九位郡主就轮番的陪侍,这个月正好轮上了妍溪郡主。
这消息在下人们耳朵里听着都像是领了月俸似的乐开了花,可我这心里却焦急的很了,这妍溪郡主不在府里,若见到那暖琴我该怎么办哟,真真的让人觉得心烦的慌。
我在别样居呆的属实苦恼,正准备去求见小郡主,让她给我也带去,半路上就遇到了那y魂不散的九鸾和几个经常跟他混在一起的门客迎面走来。他们几个倒没看见我,只是让我盯着九鸾那笑的跟捡了不要钱的便宜似的脸,心里更是堵上添堵,一转身准备从小道穿过去。
那言语声却传了过来“我本以为那陆家长女定是个披着男人皮的鬼怪,连金龙都能降服的住,可没想到,竟美若天仙下凡尘一般。可这等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儿,却如此淑良有礼,举止大方,真不愧是出自金星陆府。”
“那些民间的传闻本就不可信。”一身水波蓝衫的男子摇了摇头,说道。
听见他们的谈话,我悄悄躲在树下。这人我认得,他姓纪,名不详,字灵尘,人人都以纪先生相称。入住七王府三年,修书十三卷,年三十四,博文好识,是个严于律己的君子。不仅是妍溪郡主,就连七王对他也是十分尊敬。当年妍溪郡主力邀他入府时,可是费尽了心思,埋首苦读十月。其心诚,感人至深,灵尘遂趋之。
纪灵尘脸上似乎泛起了一丝赞赏的神色“今日相见,也属我三生有幸。若她为男子身,我坦言,必居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纪先生,您怕不是”众人哄笑之。
我留心看着,那纪灵尘也不恼,爽朗一笑,说道“若我年轻十岁,兴许”他的话也未曾说完,只留下残念给别人猜想,哟呵,以为自己是潇洒不羁的公子哥呢么不就是会写点文章么。虽然没听到之前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是心里总有点不知味,这人的轮廓就在眼前,呼之欲出。
“若纪先生出马,那莫家小子必拱手相让。”九鸾在一边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