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将此文献给我那段无比青涩傻逼的漂泊岁月
故事梗概这是一个无比纠结的爱上他人妇的暗恋故事。
本文坚持一贯的仿古架空,非n,非穿越。
时间红染历三年,春格韦纳维亚纪元1344年
地点琦凤帝国
特色纠结、暗恋、古言、清水、慢热、欢乐、非悲剧、百合向
总字数4050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这个是09年开始写的,现在都2018年了,回头看看觉得自己挺傻逼的。不管是文笔也好,古不古今不今也罢。之前考虑过大修,但毕竟我都是这个岁数的人了,也觉得之前写的怎么样都好,毕竟都是那个时代的我的缩影。况且我也不舍得半途坑了,所以就接着写完为止。若是能给你们带来一些乐趣,那就更让我开心了。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边缘恋歌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弦歌、陆彻雪、莫微寒 ┃ 配角傅桓、夏梓山、陈卓然、丁家两姐妹 ┃ 其它路人众
第一章 龙神试炼
第1章 楔子
我名,弦歌。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贼,安然自得,以偷ji摸狗为乐。定无所居,以四方为家。
红染历三年,春,信步于济州,阳光初暖,怡然自得。
天恙初晴,骤雨微歇,济州城里一派欣欣向荣之气。
“十天后便是启程之日了,东西都预备妥帖了么”
“主子,都准备好了,请您放心。”
这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入了我的耳。伸了个懒腰,侧眼向声音飘来的方向一瞄,却道是几个家仆模样的下人拥着自己的主子信步走来。我定睛一看,好生个美人啊,啧啧。
一袭鹅黄色的罗裙翩然自得,白素的衬子,金线勾边,腰间携一七宝玲珑坠,南海黑曜石模子嵌的玖兰湾极品红纹,成色好的没话说,真他娘的奢侈啊我不由得暗暗称赞道。姆,雕刻看上去像是出自黎阳莫家的手笔这方面我倒是不太懂,不过瞅着,也不离其中。略一回神,习惯xi,ng的摸了摸下巴,还好,口水还没滴下来,呵呵。那女子在脑后松松散散的挽了个髻,cha着一朵盛放的牡丹。瀑布般的长发顺贴的伏在肩头。清丽脱俗,仿若下凡的仙子,淡雅不可方物。我挑了挑嘴角,收回眼神,又惺忪的瞅着路边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知是谁家的小姐,去封龙大会凑热闹去么
几人行至,见唯有我座位前面的一方桌子是空着的,一个灵巧的小厮便连忙摆正了桌椅,用袖子拭着长条的座椅。未几,那女子施施然占了上座,几人也依次坐下。茶水伺候上,其中一个年长男子便和那小二吆喝着点起食物。那女子并未说话,只是淡淡的坐在那里,眉头微微蹙起,能看出来,心念并不在此,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这才仔细的打量起她来,约么不过十八九岁。眉目含情,一双丹凤眼漆黑剔透,眼底不经意的露出一丝狡黠的光芒。右眉尾间一点朱砂,似嵌在冰雪上的一抹嫣红,化开了颊边一抹晶莹。哟呵,还是带官职的呢,小姑娘不简单啊。这琦凤帝国,女子入仕必点一抹朱砂于眉梢,以示尊贵。文官尚右,武官于左。
有那么一刹那与我目光相交,目光直视,不傲不骄,只是淡淡的抿了抿嘴,勾起一弯弧线,然后转过视线。
有趣有趣。
我夹了粒花生米,向上一抛,稳稳的落在嘴里。给自己斟了杯酒,乐的其事、悠闲自得。
那女子也再未曾看我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是个很欢乐的文
第2章 胭脂缘
济州码头,乌压压的一群人头在攒动,跟蹲在地上数蚂蚁似的。
海似的人群熙熙攘攘,各色服饰,颜色花样不一而足。
这一下午我都在这儿呆着,现在这可是济州最热闹的地方,想在道边的茶馆或者小吃摊上找个地方,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在这条路上寻摸了半天,也没找到个位置来。索xi,ng还是算了,三拐两转,在下货的店面前挑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蹲下,掏出藏在衣襟内的小烟壶,擦了擦,点上火。一口一口贪婪的吸着。正是黄昏时分,夕阳轻抚我身,抬起头望天,一抹一抹的,橘色的天空红彤彤的,像两年前路过黎阳时候,丁家姑娘开的那家忘梦轩屋顶上的琉璃瓦,盘龙胸口一点火红的阳炎在跳跃,那可是真真的雕工。
真不愧是琦凤一顶一的锻造坊,若是有时间,那是定要再次拜访的。
咳,撇撇嘴,谁知道哪年哪月能再去一趟黎阳啊,虽说是都城,新鲜、热闹,但总归是天子脚下,指不定遇到点什么事,烦,还是四处飘着的好。
无忧无虑,无牵无挂。
没钱就顺点,有钱就装装大爷,也挺好的。
正这么想着,顺着风飘来一阵喧闹声,我好奇的瞅着,皱了皱眉,百米开外那群为了张上船的票子打的头破血流的夷族还在争执,可笑了,这种人要是都能选上,都算老天瞎了眼,连这点觉悟都没有,何必在这丢人现眼呢,唉。
呸呸呸呸,不是我对大神不敬啊,我就那么一说,呵呵。算了,管他们作甚。无边的蔚蓝深海,接日处也被太阳烤的火热素净的沙滩,突然目光定在朝我走来的一只小黑猫身上,它内气派,架子十足,丝毫没有理会我,自顾自的从我身前穿过去。挑了处阳光地儿,趴了下来,扑棱棱,用后腿挠着耳朵。瞧着瞧着,我的心倒是泛起欢喜来,看着内只小黑猫静静地遥望着落日的余辉,一两点金色的光芒在它乌黑的皮毛上泛起一层柔和的光。
是呢,何必在乎他人,我自嘲的笑了笑,扳着拇指,将燃尽的烟丝扣了扣,又重新包好,放回内襟。
话说看来龙之乡似乎是个有趣的地方,看来此行的目的地终于是定下来了呢,希望会带来一个惊喜啊。我起身,抖了抖衣服,诶,肚子有些饿唉,吃东西,吃东西。今天是去翠云楼还是,墨香斋啊,真烦恼,挠了挠头。
在连绵不断的吆喝声叫卖声中,我随着人流四处游走。还真是稀奇,各色的发式,都是济州不常见的,每三年这里都要火一阵子,客商蜂拥而至,价钱也被提的老高,平时几文就能买到的烧饼,现在也炒到了用银来买。当然了那些夷族的财神爷们没享用过此等美食,所以呢,最近也总能看见穿着华丽的金发美女少爷们在煎饼摊上优雅的小口小口啜着豆腐脑,与此景并不相符的就是蕲州膀大腰圆的汉子们大口喝酒大口吃rou的场景。
这个,不能说咱们素质怎么怎么样,毕竟,能花的起船票漂洋过海来到琦凤的夷族也同样非富即贵。就算是官老爷和卖烧饼的站在一起,竟然也丝毫没有不协调感,这一切都归功于龙神的威耀吧。
在几个摊面上瞧了瞧,都是些一般货色。热情洋溢恨不得连自己都倒贴出去的摊主,眯着小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看我一身当地打扮,便是理也不理,他也明白,当地人是不屑买这种小玩意的。可叹我身边的金发美女还在摇晃着她的大波和谐啊和谐,碎碎念浪惊诧的拿着一只成色普通的钗子来回翻看着,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老板那笑逐颜开的表情证明了他其实开价不匪。我也听不懂,不过估计是做工ji,ng美之类之类的吧,那晃动的幅度一度引得周围抽气连连。我厌恶的看了一眼,转身走开。
一摸兜里空空如也,唉真是发愁啊,这几天过的太悠闲。没办法,还得执起老营生来,摸摸头,笑了笑。
手到拈来的事儿。
我飞快的在人群中盯住一个目标,假装不经意,施施然的走了过去。
“啊,抱歉抱歉,不好意思撞到您了哟。”挤出一个还算如花似玉的笑容,轻声的道歉。那夷族大个青年,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目送我离开。
开玩笑,这太简单了。
掂着手中的钱袋,虽然轻点,但是也够了,这金叶子撞击的声音,真是悦耳啊。
身后,人群中,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微微摇了摇头。
我正乐着四下张望着呢,咦,突然有个惊奇的发现,那面人山人海,场面颇为壮观,一出溜钻了过去,挤到近前才抬头一瞧才发现,我的妈呀如意坊的胭脂店竟然也在这里有分号那可是我的最爱,我挤我挤连拽带拱的费了好些功夫才冲了进铺面,别提了,我连发呆的功夫都没了,场面惊悚的,里里外外岂非三层所能及
让让让让,就凭我这利索的身板,半天,才扒拉到队伍最前方,只肖一眼便相中了摊位中间那个ji,ng工细作的十里暗香桃花红,哼哼,我这实力,谁与争锋。第一时间刷的一声伸出手去,刚摸到盒子,可手却是被人紧紧摁住了。我一愣,一道锐利的目光s,he去。
哼,姐姐我又不是偷,而且这如意坊的水粉,不是买的就太没意义了。
有那么一刹那闪神的功夫,四目一对,这人却是中午在贵阳楼使了眼色的那个丫头。也不知哪位大神附了体,我竟然腾空了手。就那么一瞬间,内胭脂便顺理成章的落于她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我要松手为什么为什么我如梦初醒般死死的盯着她手里的那盒桃花胭脂。
“姑娘”女子游移不定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传来,这是我第二次听到,十分悦耳,像天籁一般美妙。不过我是不会让给他的,要知道如意坊的水粉可是每种只卖一盏,卖完了就要等到第二年重新来过,这时间,可是耽误不起的。
“是我先拿着的。”我愤怒的小火苗蹭蹭的燃烧起来。
那女子用衣袖掩住了雪白的贝齿轻轻的笑了,只露出那两湾月亮似的眉眼,看的我心神一荡,难道她连了什么邪门功夫我慌慌忙忙的稳住了心神。
“这位小啊不,官家姐姐,您若是相中了我们如意坊的物件盛惠十五两。”
纤纤玉手,递出了几片玲珑的银叶子。
我一恼,拽住了她的手腕便往门口冲去。
“哟喂妹妹轻着些。”由于我的横冲直撞,四周掀起了不小的轻呼。
终于摆脱了那群前赴后继的女人,我发觉自己还牵着刚才那位
“我就想要这盏胭脂你说吧,加多少钱,我都给。”我转身,目光直直的盯着她。
女子笑而不语。
“二十两。”我又加高了加码,其实我的小心肝真的是在抽疼啊,但是为了这一年出一盏的颜色,忍了
那姑娘摇了摇头,看似并不把我的加码放在心上。也怪,官家姐姐,就看在她那个七宝玲珑坠上,也不能心疼这些个小钱。
“三十两”我皱着眉头,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这可是寻常人家几年的开支呢。她要是再不给,实在不行那我就抢心念一闪,我看到那女子眼中笑意更甚,似是洞穿了我的想法一般,像瓢凉水,从头浇到脚底。
她只是温柔的冲我笑着,明亮的双眸染上了一层雾气,眉角那颗朱砂显得格外耀眼。施施然的,她扬了扬眉“姑娘可是喜欢的紧”
废话,不然我能跟你加这价么明人不做暗事。“多少钱,你喊吧,这胭脂我是要定了。”这胭脂能值多少钱,小姐我一掷千金,就不信用金叶子还买不到,大不了晚上继续营生
刚想到一半,那妖妖的桃花便绽放在我眼前。
这是怎么回事
“喜欢,便拿去吧。”那女子牵起我的手,将那桃色的锦盒塞入我怀,转身便欲离开。
“喂喂喂我钱还没给你呢”我呆若木ji。
那片鹅黄,转过身,笑容落寞,长长的黑发随海风飞舞,衣裙绰约。手拂过发丝,发间的牡丹花蕊开的正浓,惊艳一片。
她摇摇头,“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又何必夺人所爱。”
“那至少收下这银钱”我一时间有点怔忪。
她笑得极灿烂,“莫要再为了买这胭脂去摸人钱袋了。”她直直自己眉间的朱砂印,“下次若在让我看见,可就要去报官了。”
“”我老脸上蓦地腾起一阵绯红,低下头瞧着手里烫人的胭脂,说了一声好。
那人满意的回过身要走,我拉住她的衣角问道“官家姐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我脸上微微有些发热,破天荒的不敢正视她的面容,声音小的如同蚊蝇。
“我姓陆,名彻雪。”她笑笑,一双眸子清远如幽泉,云淡风轻。“你呢”
“弦歌我叫秦弦歌。”
“弦歌。”她温柔的端详了我一会,眼中渐渐露出笑意。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喊,我用眼神一扫,是白天的那群人,其中还有一位未曾见过的青衣男子,身材颀长,最重要的,他有一颗清莹透彻的眸子。
彻雪回头望向他们,点了点头。
似乎有什么没有说出口,在她离去的瞬间我的心脏砰砰的乱跳,有一种情绪堵在喉咙。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因着一场胭脂缘,反反复复纠缠许多年。
第3章 偷混上船
龙神的筛选,每三年一次。对于任何人来说,能与各族成年巨龙签订生死契,成为不离不弃的伙伴、战友。龙骑,毫无疑问,对入选者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荣光。而地点,要去往龙之国度,也必须从琦凤帝国借路远航,多则数十天,少则一耀日七天。便可抵达迷失大陆的东南角,也就是传说中龙神筛选龙骑将的神秘海岛龙之乡。
此消息一经传出,这个自给自足和外界毫无联系、只专心侍奉龙神的小国,便在百年内一跃成为无数勇者向往之地。
一晃,十天后。
天刚蒙蒙亮,我在床上翻了个身,真是,太暖和了不想起来不想起来啊,唉,叹息一声,没办法啊,今天这日子可重要,第一批通向迷失大陆龙之乡的船队就要启程了,有这种热闹不赶,我秦弦歌就变了xi,ng子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裹着被子蹭到窗边,买呀,那群人啊,就这样,船还没等开,就得从码头挤下去一大批。真是怪了,这年头,好事儿的人真多。
唉,而且彻雪,陆彻雪也会去的吧。想到这里我面子上一红,将脑袋连头蒙上,为什么,这个名字总挥之不去一想起她那一转身刹那间的芳华,脑子就嗡的一下血气向上直涌。腾起袖子凭空扇了扇,想把这个念头从脑海中挥去。使劲摇摇头,唉,烦躁啊烦躁
先去看看再说吧。
用冷水抹了把脸,迅速的收拾收拾,挽了个俏丽的发式,我就拎着我那可爱的小包啊,去也
扔了几两银子在桌上,从窗口凭空一跃,我就踩着屋顶跑啊跑啊跑啊,看着下面街道上那拥挤的人群,我不由得叹了口气,智商,还真是没得比。
几位眼尖的瞅见我了,便也身形一转,绕道一个墙角,蹭蹭蹭的扶墙而上。
孺子可教
不多时便来到了码头,我望了望天,月亮还没下去呢。可这里早已人满为患,有嚣张者甚至带了卫队前来,红彤彤的一片,看上去像某国某国的王子。有这阵势,还封什么龙纯粹是当摆设还不够用的,都以为龙神是傻子么我撇撇嘴,从屋顶翩然跃下。
看着他们手中珍宝似的握着珍贵的票子,我不屑一顾的大摇大摆的从他们身边经过。咱,没有但照样有咱的座位。想到这里我不禁一乐,没票,就偷着上呗。想我秦弦歌,琦凤哪里我没有去过,除非自愿,还从来没有人敢向我讨要些什么。
约莫了下时间,差不多了,已经开始组织上船了。刚才在屋顶上打量了一番,北面那艘是最近的,我悄悄的匿了身形,往北面晃去。皇宫内院咱家如履平地,混上船这点小事,想来还难不倒我。
事情就是如此,我站在目的地面前,出神的打量着。大红的帆,看着就喜庆,招人喜欢。红缦书写的“琦凤”二个大字据说是圣上亲笔所书,金光熠熠,真是龙飞凤舞,霸气十足。
啧啧,有趣有趣。
弦歌我向来阅人无数,号称打不赢就跑。但今次的盛会,真是不得不服,的确是强者林立啊,比上上个月在无剑山的武林大会更加有趣。光是在这里站着,压迫感就不期而至。虽然硬功夫我是不行的,但是咱就有这么一双慧眼,管他是珠子还是煤球,咱就能看明白路子,这是许多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呵呵。得了我也该准备准备上去了。
给前面镇守的官兵塞了几两银子,我就掏出了刚才顺过来的票子,橙色花绸,盖的是琦凤的大印,龙凤呈祥。爷们笑的那个贼啊,我捅了捅他。“官爷,人家不想和那些臭男人们混在一起啦,我看这艘船好空闲呢,能不能行个方便,让妹妹我歇一歇啊。”我都要被自己那甜腻的声音恶心倒了,但是往往在这种情况下,百战不殆。
内兵哥哥的老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憋得喘不过气是的硬挤出了几个字“姑娘这是万万不行的”
故作虚张谁不会啊,我又从袖口抛出一个金叶子。脚下一滑,装作柔弱无力似的往那爷们身上一靠。
“姑娘使不得”我暗自吐了一口,敢情以为姑娘我非礼你呢哟喂,也不瞧瞧您内模样。远远的瞥见一个将官打扮的人朝这里走来,我又生一计。
“刘老三。”刚听这么一声,我就像一块热腾腾的山芋一样被抛了出去。你娘
内官兵手足无措的看着被抛在地上无比娇弱的我,一位将官模样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伸手将我扶了起来。见我低头不语,嘤嘤的啜泣,他怒不可遏的朝大兵瞪着眼,眼珠子都要溜出来了哈哈,好玩,我偷偷的用余光瞟着那满脸通红的大兵。
“将军就在这附近巡视呢,这里都是你能耍的人么就这丫头,赶紧送走送走,该哪里去哪里”刘老三那脸就像冲血的茄子一样,连忙低头哈腰,一挥袖子,让我过去了。我边走着,看见前方无人,便止不住的颤抖,耳边还响着那将官训斥的声音。唉,兵哥哥兵哥哥,叶子不收,就留给我了吧。
嘿嘿,我把玩着手里的金叶子,心情大好。花了五两银子,上了最豪华的船,值啊这蓝色的票子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哟。
正手舞足蹈的欢喜着呢,“让开。”生涩的话语扫了我的兴致,回头一看,哦,不,是仰头一看,金棕色头发的夷族男子正紧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在我身上扫来扫去,身材高大,长的还不错,深邃的灰色眼眸,高挺的鼻梁,紧抿着的嘴唇。身后,还背着一把很大很大的剑,我比了比,一掌宽,大概剑身剑柄加起来有我高。也不能算是剑,和平时铁匠作坊里的都不一样,倒像是个大铁块子,也不嫌呼重的慌。其实就是一柄十字巨剑
“路那么多条,你选其他的走,凭什么让我让路。”我不屑的挑着眉毛,歪脖仰望着他。心里暗暗的念道野蛮人野蛮人。肌rou男,无脑。那里比得上我们琦凤的男人,面如冠玉,风流倜傥。
也不知他是否听的懂,我双手一叉,十足的泼妇模样。来吧,老娘等着你。
不知道是不是我挑衅的神情刺激到他了,那人的眉头紧紧的揪在一起,怒目而视。我正等着这暴风雨的袭来呢,不多会,却听着他嘟囔了几句听不懂的话,摩拳擦掌,我甚至以为他要动手了呢,没想到这人却一手撑在栏杆上,整个身子凌空而起,从我头顶轻轻掠过,这和他那壮实的身材截然不符啊,动作极其灵巧。只一瞬间,我发觉自己完全无法做出任何动作,甚至连挪步都成为不能。如行云流水一般,那男子的气息渐行渐远,后背一阵寒意袭来,我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竟然被冷汗浸的shi透,连大气都不敢出。
看来我还是小心些好,刚才实在是太得意忘形了,这就是力量上的差距么,太恐怖了,这次龙之乡的旅程,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那人是谁
答艾伦呗,米德加尔特王国骑士团团长。
爱德华的宿敌啊啧啧
呵呵本来打算古文味道浓重点的,可是谢谢就变成轻松路线的了,囧。
难道是弦歌太搞笑了么,不,她就那么一人,我行我素,不怕天不怕地。
但是看见温柔的人就不行了,就腼腆起来了。所以说啦,对温柔型的完全无抵抗力。
第4章 海上生活
阳光暖烘烘的照在身上,我斜戴着一顶草帽,肆无顾忌的趴在船栏上,嘴里叼着一根刚从厨房捻来的韭菜叶。
海风习习拂过,我困倦的挠了挠头,初始几天还能看见有不知名的水鸟在上空盘旋,可是这几天,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了。
伸了个懒腰,唉,真是。这几天过的实在是太舒坦了,和以前的日子相比实在是悠闲的过分了些,白天在甲板上晒太阳,看看光景;晚上就在丫鬟们的房间借宿一宿,嘿嘿,多亏了咱这三寸不烂之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混的最铁的,可不就是厨房的掌勺大师傅么,天天加餐那是必须的,那些嘴馋的小妮子们没少跟我沾了好处。那大师傅啊热泪盈眶的差点要收我当他的干闺女。
当然,关于原则xi,ng问题,这种事能免则免了吧,三年来一趟呢,就爹啊爹啊的叫,有点吃亏。
不知道陆彻雪做的是那艘船呢,现在应该也是无聊之极的晒太阳呢吧,不,嗤笑一声,官姐姐才不会和我这俗人一般,文官,至少要那本冶国万册装装样子吧。
“弦歌弦歌傻笑什么呢想你的夫君了吗”莺莺燕燕的小姑娘叫声一波接着一波,我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下身子。王爷家的总归是王爷家的,这小嗓门,的真不赖。
“姐姐们说那里的话呢,男人见了我是要跑的呢。”我眯着眼,将头枕在如意腿上。“我的夫君,那肯定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书读万卷的儒雅秀才。”
“区区一个秀才就能降服得住我们弦歌姑娘了么”我冲若兰眨了眨眼。“还是姐姐知我心啊。”后面拖了长音。
“看看,看看,小弦歌啊小弦歌,真不知羞。”也不知谁来了这么一句,引得几个妮子捂嘴直笑,哄生一片。我也未曾上心,说就说呗,反正横竖都是要嫁人的,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坏事。
我打着横,瞅着围成一圈的几个小姑娘,虽说是仆人,但都是官家的女娃娃,也都不似村野姑妇般泼辣火爆。都是娇生惯养的娃娃,指使来伺候主子,真是暴殄天物啊,但这些姑娘也不都是省油的灯,越是大宅深院,那些个龌龊事越离谱,这个我懂。但终究是没什么瓜葛,那些个小心机,对我来说毫无用处。只是这凭白得个唠嗑的机会,套套谁家主子珍藏什么什么,嗜好什么什么的,诸如珍宝之类的,什么时候上京鉴赏一番,也颇有情趣是吧。
经过这几天我才发现,原来嚼舌头还是挺有趣味的。
只是我看这些人都有点悲哀,当然了他们自己还没有察觉。
我秦弦歌的原则就是,人生得意须尽欢,看来她们这些人是明白不了的了,就像师傅跟我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是这么个意思。我要的是走马江湖的自在日子,哪像那些圈养在笼子里的鸟,唱歌都不知道为谁唱的。可叹啊可叹。
当然也有烦了的时候,特别是心眼小的丫头们相互置气的时候,可我这又琢磨琢磨,这艘船上,总归只有这么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其他都是些金毛红毛绿毛什么毛什么毛的,言而总之,竟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叽里呱啦的,跟天书似的,那真是叫人无可奈何。虽说我们凤翎帝颁布通商之后,很多夷族来这里创立会馆,衙门也层层的推行,那个叫什么,通用语的。我是没心思学的,没劲,笑话,我是个偷东西的贼,贼啊知道吗让贼学说通用语,偷东西的时候还得显摆显摆是么,说出去都寒掺,会被同行笑掉大牙的。
这几天听着姑娘们唧唧喳喳的跟小黄鸟似的东家长西家短,再不就是拿出主子的衣衫缝缝补补,莫名的有些烦躁,真奇了怪了,这陆彻雪的影子老在我脑子里盘桓不去,是我对她产生好奇心了不可能啊,她身上从上到下也没有值得让我打眼瞧得物件。这到底是怎么了,心烦的慌,我的出去溜溜。想到这里,我朝她们示意了一下,我要去溜达溜达。捏了捏莺歌的鼻子,惹来一阵哄笑,她小拳头捶着我,借这个功夫连忙闪身。
我得去前面瞅瞅,看看还有多久能到。
前甲板上也逗留了不少人,各个国家的王室成员和重要人物都在一团一簇的说着我听不明白的天书,叽里呱啦的有时候还比着手势。满目的异域风情看的我真是心神荡漾啊一路来时便有许多探寻的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不过我也不介意,看就看呗,也不能少一块两块rou。只是有一束目光看的我还是浑身发毛,那就是三王府上的老二,啸天府的尚书大人目光一直紧跟着我,唉,苦笑不得啊,这,这,我生为一个琦凤人有什么错有什么错那小眼神丢的,仿佛要把我炸开个窟窿,不过,想想,那也是自然,满船穿着琦凤褂裙的除了各王府的亲信便只独余我一个,能上这艘船,实在是有些无话可说。
不过那些个夷族倒是没有多在意我的出现,在他们眼里,琦凤的人长得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就像我看他们一样。
嘿,目光定格在船首的一个高大男人身上,这是那天的我心里一惊,不过之后却也松懈下来,如果要找麻烦的话,早在头上船的时候我就早被他挫骨扬灰了,还用等到现在。
看起来那个人还是不错的,至少,胸襟宽厚,当然这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我仰着头,大步向船长走去。
这也是我老早就混熟了的。
“噢,是弦歌啊,小丫头不好好的呆在里面,来这种地方干什么,赶紧回去。”虽是严厉的语气,但这船长却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付心。
我对着他那长长的白胡子灿烂一笑,“爷爷,弦歌是想来看看您嘛。”我掏出帕子,擦去他黝黑干枯的脸颊边滑落的汗水。
老人家似是一愣,随即豪迈的笑了开来。
“呵呵小丫头嘴还挺甜,说罢,找老头子什么事”
“真的没有事啦,弦歌只是想陪着爷爷一会,我给您揉揉肩。”说着便将狼爪伸了过去,船长拍了拍我的肩膀。“丫头,你的心意爷爷领了。你看前面,再有几个时辰,我们就到啦。”
我举目望去,海天一色,茫茫的一片大海,那里有陆地的影子。还不如后面好玩呢,能看见青字号船上那些个牛人们对垒的场景。
青字号船上都是些被邀请的高手,在我看来就是一群武痴,那些人在一起还能有什么其他的乐趣,除了领教就是受教,没意思啊没意思。
仿佛察觉到我的垂头丧气,老人家倒是稳了稳口气“丫头,在船上呆腻烦了吧,回去,这里风大,和你那些个女娃娃们玩玩去吧。”
我摇了摇头,还是在这呆会吧,我需要安静安静。
自顾自的靠近船舷,闭上眼睛,龙神陛下啊,让猛烈的海风把我吹的更黑些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写的我也很别扭,无趣啊无趣。
第5章 登陆重逢
都已经是晚上了,月亮爬在半山腰上,依稀能看到远处的丛山峻岭,整个岛屿已经呈现在眼前。
风有些凉了,我从包袱里翻出一件斗篷,白狐裘的,捧在怀中,这是娘,亲手缝的。每次看着这针脚,眼中就有些什么东西在沸腾。我自觉的披上,凑在船长爷爷身边,此时他是忙碌着,抛锚,吩咐下船,送客。
估么也有六天了,从济州到这里,没想到还是个晚上,不知道这岛上,有没有让人歇脚的地方。我便拉了舵手的衣角,问他,他说,没有,历来的传统就是自搭帐篷,或者风餐露宿。
瞬时我的脸黑了下来,这还真没通知到我。看看吧,反正吹打惯了的,找个屋檐挡个风避个雨总归是没问题。我也随着人群下了船,当然是和丫鬟们一起。但总归再不能和他们一起的,从这里开始,说不定这争斗就此开始了呢。
嘎吱嘎吱,小船靠岸,晃晃悠悠。
女孩子们没一个敢下船的,这倒让船员们苦恼不堪,琦凤的规矩又怎能坏了的,男女授受不亲,我轻叹一声,背起小包,把裙裾卷起挽在腰间,第一个跳下。
还好,水只及膝。女孩子们都向我报来感激的目光,翘了翘嘴角,便扶着他们依次下船。这海水,还是冰凉的,趁着夜色我往船驶来的方向看去,已经有蓝,青,绿依次靠航。
我们那艘船人下的差不多了,其他各船才开始降帆,沉锚。
上了岸,和女孩子们依稀告别,恐怕再无见面的机会了。其中有几个泪眼婆娑的,让我看着心中也不免伤怀。他们跟着主子走了,我看了看四周,往树林的方向走去,这鞋和裙摆都是shi漉漉的,好歹的找个地方擦干了啊。我也算是,靠着这双腿混饭吃的啊,想到这里,点点头,逆着人群,朝东面去了。但也不能走远,在这个陌生地方,谁知道有些什么妖魔鬼怪。混进树丛中,脱下鞋,拿着帕子擦拭着,也不知我这热闹凑得赶巧不赶巧。
换了双布鞋,我抱着那堆shi哒哒的东西又重新走向人群。
前面似乎停住了,听了半晌才明白原来是示意安营扎寨,静候明天的试炼。
我只是来凑热闹的,低声咒骂一句。我四下一张望,眼睛一亮,嘿,琦凤的一个箭步,便凑到近前搭伙的黑发黑眸的老乡面前,客气的打了招呼,便各自分工去找柴火的找柴火,搭架子的搭架子,看来都有所准备啊这一圈十三个人,十一个爷们,我和一个大姐、通过交谈得知,魏姐姐随夫姓,看上去三十来岁,面容谈不上秀气,但短打ji,ng练,目光铮亮,想来是练武多年。此次陪同她夫君前来,说是凑凑热闹,实际呢也看出来了,也想碰碰运气。那手上的老茧,可不是经年经月就能磨练出来的,人不出名,妄图借着点龙的名堂,出个彩,博个运道。这没什么不好,人各有志。
男人多,自然而然的,我和大姐就没什么活了,负责掐掐火折子,大姐扯了我的手,两个人话着家常。
“哟,您看内孙子,黄毛的,捣鼓着什么,嘿,就着了,着了啊。哈哈哈哈”看着右侧的夷族拿着根木奉子咋咋呼呼的不知道念叨些什么,他闭嘴的那一瞬间,柴火就点燃了。我用力摇着大姐的胳膊两个人像没见过市面一样,看着一个新奇的便也上去点呼点呼。搞得旁边一群人用鄙视的眼光看着我们几个,男人们可郁闷坏了,特别是赵伯,那老脸红的都要溢出血来了。
我指了指赵伯伯,魏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朝我笑了笑,连忙抖抖手,起身帮着男人他们干活去了。我也跟着帮忙,可是忙乎来忙乎去,却总是拖了他们后腿。幸好我尚有些自知之明,便借着拾柴火这个空档,一头扎进人群中了。
心其实不在这,眼神飘啊飘啊的,四处溜达了约莫半个时辰,借着眼尖,才在一群夷族中找到了我那日思夜想的人儿。她似乎没有带随从,只余着一个内天见过的青衣公子伴在旁边。今日她着一身翠色的长裙,干柴着着,映的她那清瘦的脸蛋格外的红润诱人。她同那群夷族交谈着,时不时的用袖口捂着嘴。身边的公子却不言语,只是比划着手势,微微的笑着,似在说着什么好玩的事。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她,心中最柔软的那块地方突然绞疼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好事的我竟然没有凑过去,只是站在那,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着她,目不转睛。
坐在彻雪对面的是位娇小的姑娘,红色的卷发,总是笑的前仰后合。她似乎是看到了我,歪着头,悄悄的与她说了。陆彻雪侧过头来,正看到了伫在那儿傻傻愣神的我。
彻雪和那位公子低语几句,起身,向我走来。
那一瞬间我犹如电击,诚惶诚恐,不知所措。
眼见着那翠色的身影飘然而至身前,白莹莹的施金短袄,领口雪色兔毛细密密的拢着,垂怜欲滴。仿若苍茫黑夜中的一袭清风,醉人而不妖娆。
我死盯着地面,双手绞着腰间垂下的丝带。
“弦歌。”只是一个名字,却如春水般漾起我心底层层波澜,刚到嘴边的客套话却是猛吞进肚子,唯恐生疏了。
“陆小姐,许久不见。”我吞吞吐吐的蹦出了几个字,感觉实在是生硬,我恼火的几乎想要撞墙。
朱火萤光点点晃晃,面前女子发上的牡丹细簪步步疏疏。
落尽红艳露吐香,佳始云锦翠霞裳。
我盯着她那簪子出神。
想必,她是爱极了牡丹的。
就如同她上次戴的那朵黄鹤翎却也是寻常人家养之不得的。
她冲我点点头,我脑中还是一片浆糊,场面异常的尴尬。
她看着我窘迫的样子,微微一嘻,“用饭了没有我那里还准备多了去,一起来吧。”看着我犹豫的神态,浅笑焉兮。“不必惊慌,他们都来自遥远的西方,圣费尔蒙德教国,一个信奉神的国度。”
“不必了”话一出口我就万分的后悔,内心还在矛盾着怎么解释才好。眼瞧着她扬了扬眉,火红的朱砂微不可查的颤抖。下一瞬间,我睁大了眼睛瞪着陆彻雪,她她她竟然拉起我的手,向她原来坐的地方走去。
我发现,她的手却是有茧的。
一股暖意从她手心处传出,一直延伸到我的手臂上,酥麻的感觉,一种喜悦之情顺势急速蔓延。
她竟然,来牵我的手。
有些喜不自胜。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神游天外一样。
她把我介绍给那群夷族,还有那位只是淡淡的抿着嘴,却不言声的青年,他有一双异常明亮的眸子。
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微寒,大名鼎鼎的莫家独子,莫微寒。黎阳第一富商。
一群人和乐融融,说着我听不懂的言语,彻雪时不时的会翻译给我听,望向我,眼里尽是温柔。
入夜了,才跌跌撞撞的返回魏姐姐那里。
魏姐说,瞧你这神不守舍的样子,边责怪,边急忙忙的翻找出一颗凝神的丹药让我服下。
我推说没事,但还是接了,突然有些堵得慌,松了松领口。寻了一处落脚的地方,垫了些铺盖倚着,身上用白狐裘掩着。
翻来覆去一夜未眠,脑海中还回荡着告别时,陆彻雪在我耳边轻轻的那声
“还有,以后不要叫我陆小姐,彻雪,便好。”
彻雪,便好。
这一声,融化我心。
第6章 龙神初试
一夜无眠,清晨,一弯皎洁的月色尚抹在半天。
稀疏的月光拢着远处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嫩叶微香。树木的气息夹杂着海潮的味道扑鼻而来,其实还是有些潮shi的。堆堆簇簇的火堆熄了,烟竖升腾。鼻子有些痒,搓了搓,翻身又将斗篷往身上遮了遮,稀稀落落的人影起身洗漱,我闭眼,打算再眯一会。
约么有半个时辰,大部分人都起身忙活去了。我也就抖擞抖擞ji,ng神,拽上衣服,昨夜临走时扔下的裙子鞋子,魏姐姐昨个就帮我细心的烤干了,嘿嘿,好人啊好人我摸了摸,差不多了,就卷吧卷吧收进包裹里。禁不住眼光不由自主的飘向陆彻雪的方向,有些远,人群攒动,看不太清楚。暗自琢磨着,估计,老早就起了吧。
这海岛四周倒是静悄悄的,从昨个上岸就有个疑问一直藏在心里,这龙之乡,怎么连个龙影子都不见,莫非
想也是白想,晃晃脑袋,肚子咕噜咕噜作响。嘿嘿,顺手一摸,抄出在船上跟掌勺师傅讨要好的金黄金黄的烧饼,狠狠的咬了一口,眼神四处飘着,估计,今天内试炼就得开始了吧,不知道什么样子呢,有点期待啊。
磨蹭磨蹭一个烧饼进肚,不能说饱,好歹的留着些,这也是这几年四处溜达结下的病,宁可一顿不饱,也得给之后的日子留点余粮啊。轻叹一声,看着不远处赵伯,魏大姐帮着魏大哥他们一件一件收纳着东西,内脸色,说不出的凝重。再瞧瞧自己,似乎清闲了太多。
我嬉皮笑脸的蹭了过去,拍了拍魏大姐的肩膀,偷偷的躲在另一面。
大姐回头,没瞅见我,又转过头去。
“你这小丫头,吓姐姐一跳。”她轻声责怪道。
嘿嘿,我搭上她的肩膀“看姐姐皱着眉头,愁眉不展的样子,我寻思着,逗姐姐开心呢。可巧吓到你了,哟,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愣,随即噗嗤笑了出来“你这丫头,没正形。”
我拍着手笑道“姐姐笑起来真好看,弦歌被你打,也快活。”
魏大哥和赵伯也抬起头,直起身子,相视一笑,手头也未曾停下。
看着他们一个个都忙忙碌碌的,我自觉无趣,拎着小包袱晃悠到海边,转身打量着距离也不是很远,蹲下身子扑腾着沙子玩,细如流沙,捧在手里,我们北方还真没见过这样的沙子呢,都是石头,踩着还咯脚,不好不好。
一回头看见个熟人,莺歌端着金色的小盏迎面走来。
“嘿嘿,又忙乎着呐”
“哟,这不是弦歌妹妹么你怎么在这呢”她也看着我了,快步走近。
“闲的呗,吃饱了,过来消消食。姐姐,最近他听没听说什么新鲜事给咱说来听听。”我一蹴,讨好似的贴了上去。
她微嗔,在我身边蹲下,小心翼翼的用帕子蘸着些海水,细心的擦拭着那金色玲珑小盏“主子们说什么我倒也不明白,不过呢,我听说这似乎不是神乡,神龙陛下要在别的地方进行龙骑将的筛选,可具体在哪,主子也没说。但主子吩咐了,我们这些下人,就在这里等着便好。”
“喔,怪不得连个神龙影子都没看见。”我懒洋洋的支着脑袋,慢悠悠的打着拍子。
不多会,她便告辞离去,这海边上又剩下我一个人。
无聊啊,无聊。
太阳,渐渐地从海平面升起来了。
泡沫一样,五彩斑斓,仿佛一触碰便会破碎。
就在那一瞬间,一抹金色在头顶稍顺而逝,直奔人群冲去。我猛地回头,我拔腿向人群跑去。
一刹那,号角声骤然响起,万雷鸣动,一片暖金洋洋洒洒而至,刺得人睁不开眼。那余威,将天边的朝霞容光尽数吸纳。
十分怀念的味道,一瞬间袭来。
我急忙用手遮住那光芒万丈,半晌,在那种震慑人心的感觉稍逝之后,从指缝间偷偷摸摸的睁开眼睛。
可唬住了我,周围场景截然不同,愕赫发觉自己然站在一个超大型的圆形广场中,周围异常开阔平坦,四周整齐的排列着高耸入云的石柱,注目一看,刻满了金龙纹浮雕,可叹那各色腾龙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海岸线早已消失不见,没有了那些肆无忌惮的藤蔓,这场景变得空洞且不真实,仿若在梦里。能听着附近家眷女子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这里是龙之乡。”一个苍老而和善的声音慢条斯理的响起。
人群立即安静下来。静悄悄的,也许,现在说话的正是龙神的声音。黑压压的一片落下,跪伏行礼,那是琦凤帝国的子民,弦歌也不例外,引得周围夷族一阵侧目。
“起来吧,孩子们,我接受你们的心意。”听起来,龙神很高兴。
我起身,向前蹭去。
龙神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如雷贯耳。“今次的试炼不同于以往,请专心应对,就这样吧,祝各位武运昌隆。”那声音就此在空气中戛然而止,回声不断,绵延不绝。
就这么完了
我抠了抠耳朵,不敢相信,那么盛大的试炼,就这么两句就完了龙神陛下真是率xi,ng啊临出发时上将军那通感言贺词都比着长了去了,人家还是武将嘿这连怎么行动都没说呢,我私底下叨叨着,瞧瞧四周,看来大多数人都和我有同感。
正想着呢,眼前一花,意识模糊。
仿若在梦中,一个优雅的女子向我走来。
她朝我笑,身材清瘦高挑,有些飘渺,有些梦幻。
我揉了揉眼睛,却始终看不清她的脸。
安静的守在窗前,灯芯被油浸的分外明亮;微黄光影下,摇曳着离人的寂寞。
一朵娇艳的牡丹,绽放在瘦削的肩头,丝丝暖意入怀,我一怔,一望无际的黑夜,自天边流星瞬地划过,光芒一闪即逝。
随着意念转动,思念、回忆、心绪慢慢的纠缠成一团。瞬间、刹那,一组组、一段段。熟悉又陌生的影象,模糊交汇着清晰,如幻影灯般闪过。剪不断,理还乱,思绪离愁。
竹屋一间,家什三两件。
影影栋栋,陈年往事一一浮上心来。
我似腾空于世,不归属于某个世界,刚开始略有些疑惑,但随着场景的不断变化,我难得的用心看着,蓦然伫立。约一盏茶的功夫,嘴角开始抽动,晃过神来,原来是这样啊
自嘲的笑了笑,咧出一弧弦月;又过了半盏茶的时辰,困意拢上心头,懒懒的打着哈欠,歪脖打量着眼前浮现的事物。也怪,难得的心如止水,看来,似乎我早已经随波逐流,不再沉湎于过去了,现在的自己竟然能如此平静的淡而处之,算是没有辜负师傅和娘亲的谆谆教诲,还是得感谢他们,不然秦弦歌这个人,或许,早就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罢。
感慨,叹息一声,若水无痕。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节奏有点慢啊
唉,今天么楞一下午才么楞出这么一点。
我的加油了 吼吼
第7章 如梦初醒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一下子抽离,徒然坠地。
缓缓的,也并未感到唐突。
晃晃头瞅着眼前的世界,空荡荡的山谷,算不上荒凉,至少也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看看四周不断有人凭空出现,我掐了一下胳膊,生疼,的确不是梦里。我扳着指头数了数,加上我有十四位。
慢慢的察觉着周围的人,都是内敛的高手。这这莫不会说明我通过了第一场试炼天哪,真是大惊喜啊大惊喜我禁不住有些飘飘然。连我这凑热闹的都能进来,运气好啊运气好。想到这里,思维顿然戛然。对了,彻雪我慌忙在人群中寻找找她的踪迹。
我肯定不是头先出来的,当时已经确定有人在这里了。其中有些人也如同我一样惊奇的打量着四周,唧唧喳喳的交谈着。但也有几个稳健的,沉默不语。
随即,我看到了那位青衫男子,莫微寒,他应该是比我更早出来的。和夷族大汉差不多的高挑身姿,纤长的背影,衣衫飘逸,面如冠玉,腰间一只琴箫,身后背着一把同色古琴,方正雅致,与那琴箫像是出自同一工匠师傅的手笔。虽然我不通音律但也能桥得出,那莫公子随身带着的,必然是极品中的极品。我走过去向他打了招呼,他也点点头,报我以笑。
“莫公子也在等陆小姐罢”我全然一副肯定的口气。
微微颔首。
“”琢磨了半天,第二句话还是没有想好怎么说出口。
抬头看向他,云淡风轻。
也许他并没有想继续说话的欲望,我便住了嘴,打量起周围的人来。
随着时间的骤移,人数越来越多,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大约有百位不止。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骤然出现的人影,还是没有
出现频率渐渐降低,我甚至有些失望了。但是回头看着莫微寒,他还是那副淡定的模样。
我无聊的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漫无目的的张望。
一身青萝相思减,波光滟潋似水柔。
百米开外人群中,女子的身影芊芊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