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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亲一百次(gl) 第20节

作者:无情无错 字数:20215 更新:2022-01-12 01:21:09

    “少安秋月”

    “少安”

    喊声来自于正前方的耿老大与张顺德,以及侧方的刘望喜。

    苍天呐总算是来几个靠谱的帮手了来得真及时

    救命恩人呐岳父大人姐夫大人玩伴大人

    救命恩人呐父亲大人姐夫大人玩伴小叔子

    第88章 避难

    两口子宛如绝境逢生,慌乱沉郁的心情一瞬间明亮, 恐惧与无助抹去一大半。这等恶劣境况, 来几个能帮手的汉子可谓是雪中送炭。

    “月儿少安, 别忙了, 你们这儿地势太低, 雨再这么下估计今晚就得淹上来,还是全家先到老耿家避一避, 亲家他们俩人呢”

    “在屋里。”

    “那赶紧让他们出来,收拾贵重细软带几身衣服, 逃命要紧呐”

    耿村长大难当前越发威势, 指挥几个后辈游刃有余。少安秋月为此心定不少,连忙迎人进院。

    才进了厅, 秋月拉住父亲“爹,我们这一走,袁家的几十头猪在那边很有可能就遭殃了。趁现在还来得及, 您和姐夫和刘望喜,帮我们一起赶到这儿来, 它们能多一分生机。”

    “哎呀都啥时候了还记着那几头猪”

    耿老大下意识吼一声, 把几个小辈吓得一愣,才意识到失态, 转而休了烦躁,沉声劝道:“孩子,眼下救人命要紧,猪的事儿不是那么容易, 你看看外头,马上就要淹过来了,一会儿淌水回去都找不到路了呀”

    其实,耿秋月也深知此议太任xi,ng,可身边那人愁眉不展,一心想着这事,若不在尚能补救时做点啥,到时后悔可就晚了然则,此事着实为难人,她袁少安就是再想,也没那脸开口求人家好心来救她一家的再顺带救一把她家的猪。所以,她耿秋月开了这个口。

    谁知,一向疼爱宝贝她的爹爹理xi,ng至此,竟断然拒绝她的请求。

    “爹,这可是袁家世代的产业,全家人就指着这家当过活,要是这次天灾把它们全灭了,一家子往后可得怎么活”

    秋月说着说着,仿佛预想到未来艰难困苦的日子,不自禁红了眼,声音也颤抖起来,配上一身水气及染了几块脏污的脸蛋,实在叫人不忍拒绝。

    此时,袁家两老也闻言从屋中出来,感激之情溢满面容。

    “亲家公这情况累得你们跑过来,多谢多谢”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逃命要紧。趁水还没淹上来,你们一家子先到耿家暂且避一避,没事自然好,有事好歹我那还能顶一阵不废话了,赶快回房收拾吧”

    秋月见自己爹无商量余地的坚定态度,咬牙去看少安,只见对方面带遗憾,冲她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停止纠缠,保己命要紧

    秋月收到眼神,垂了首,半晌,长长出气罢了,一切听从老天安排吧。

    “顺德,亲家公身子不好,一会儿你背着他淌水。望喜,你家那儿也不大安全,莫要在这磨蹭了,我先陪你过去瞧瞧,恐怕你们一家也得转移,还有周围几户人家,我得一一去看过”

    事态紧急,耿老大一面安排眼前事宜,一面思考接下来的规划,退至厅门口,抓起自己衣摆费劲一拧,唰啦啦一滩水洒下来。

    话毕,耿老大定定望了宝贝闺女一眼,随即套上竹笠,领着刘望喜快步出了厅,出了院

    留下的众人,对那道背影肃然起敬。

    “秋月,你爹他是村长,责任在身,有些事必须去做,有些事你要理解。”

    张顺德看出袁家几人的惋惜与遗憾,心下同样痛惜不已,那也是他的生计所需,眼看着要濒临绝境,叫他如何不心伤可是终究,事分轻重缓急。

    “我们来时路上的水已经快没过膝盖,时间不多了,亲家公亲家母少安秋月,赶快收拾好贵重物什,随我先回耿家去避难,要是耽搁久了,稍后咱们路上也危险。”

    “哦好好,快”

    “姐夫稍等。”

    “”

    一家人收回伤感,两两回了房,着手简单收拾家当,快速决定好所带之物,誓求以最高的效率,将损失降至最低。

    片刻后,两对夫妇,四人四个包袱,银钱细软,药品衣物,所有值钱而不累赘的,全数包进去,预备逃命。

    家中只有三件雨蓑,分不匀。张顺德大手一挥,解下自己身上那件“亲家公你身子弱受不得寒,披上这个再撑把伞,我背着你走也方便些。”

    张顺德为人如此善意体贴,感动再次盈满袁家人心间,也就不做那些多余的客套耽误工夫。

    于是,袁氏披了自己的蓑衣,少安披了父亲的蓑衣,秋月披了少安的蓑衣,一人一顶竹笠一把伞,一个大包袱,跟随张顺德,逃出这即将化身地狱的,温馨的家。

    半个时辰后,凤凰村东部地带的十余户人家相继撤离,大部分聚集到村祠堂,静待结果。这结果,最好的莫过于有惊无险,雨势停歇洪潮退散。而最坏的,无非一场逃无可逃的巨大浩劫。

    只有袁家人的逃命不与常人家类似,以亲戚的身份,躲去了村头耿家。

    前往耿家一路艰辛,所幸有惊无险,只一个个淌水而来,免不了shi了大片。火速抵达目的地,袁氏两夫妻直接进了耿家专门安排的客房梳洗换衣,小一辈的袁氏两夫妻,则是不由分说一同回了秋月的东厢房

    “真是造孽你说这天儿咋说变就变,一变还这么狠”

    回到陌生大于熟悉的房中,袁少安一改沉默一路的态度,笑嘻嘻拉开话匣子,以图缓和紧张的情绪,缓解y郁的气氛。与她同床共枕耳鬓厮磨这些日子,耿秋月不懂她十分也懂她七八分,心尖泛疼,揪疼揪疼的,

    “你没事儿吧我”

    对方扯出一抹笑,摇摇头“好歹暂时保住小命,心情总算放松了点。你也别太替我憋屈,我老丈人做得是对的。家里那群猪,也不一定就会遭遇不测不是要是真那么倒霉,也可能这就是它们的命吧反正养着它们也是要来杀的,好死歹死早晚的事。”

    这人

    秋月凑近了仔细瞧过,那双眸中映出的自己依然澄澈,依然柔和,叹一口气,算是解下一把心锁,

    “想不到你看得还挺开,我还当你要继续这么闷下去,唉”

    说着,帮这人浸了热毛巾,先给她宽衣擦过身,才打着冷颤快速解决自己身上的shi寒之意。

    “那是当然,虽然还是很痛心,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不过银子总有机会赚,家当总能攒回来的,只要人好好的。唉我也真该庆幸,当初娶了你,攀上多么靠谱的一门亲戚,幸运幸运”

    少安收拾好自己,也帮手收拾自家媳妇儿,去衣柜帮她翻了一件肚兜,捂在鼻间深嗅,模样色气又猥琐。秋月光着膀子一巴掌挥上去,抢过自己私密贴身之物,脸都羞红了,翻个白眼怒道“奥,原来你只是冲着这门亲戚才娶的我”

    “对呀不然谁能看上你哟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

    “死开”

    相较于年轻人三下两下恢复如常情绪,年纪上来的人总有难解的忧愁。安逸多年后突来的灾难,是个人都难以适应。

    客房中,袁父一个大大喷嚏打出来,紧接着是一记重重咳嗽。

    “她爹,悠着点儿,咱们眼下安全了,你心里别老想着那么多,容易伤身子。”

    “我的身子早就伤透了,苦熬罢了。唉我只求老天爷不要赶尽杀绝做得那么狠,给咱们村一条生路,让我能笑着下去。”

    “呸瞎说啥呢”

    袁氏收拾包袱的动作一顿,直起身来面对说话那人,眼中布满愠怒,语气里全是怨“你就不能说点吉利话都成这样了,你要是出点啥事,叫我们娘儿俩怎么活”

    见妻子的脸色一寸难看过一寸,袁父自知错话出口,佯装乖巧,抬手一拍自己脸颊,讨饶道“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全家人一定都能好好的”

    为这与少安时常流露的如出一辙的窘态,袁氏怒目不过半刻即被逗笑,缠绕心头一整日的愁绪也跟着散了散,难得恢复些神采,心道这爷俩儿可真是亲生的

    “还在磨蹭啥,赶快穿好衣裳,出去好生谢过亲家,要不是他们,咱们现下还在发愁呢。”

    “嗯,可不。好歹暂时保住老命了,这门亲戚求了三回才求来的,我这老脸总算没白丢,咱家小子有福气嘿嘿”

    “嗤还好意思说”

    袁氏两对夫妇收拾好出得厅来,对着耿家众亲戚不知怎么谢才好,爷们儿相互拍肩,娘儿们手握了手,不是爷儿们胜似娘儿们的伪爷们儿袁少安, 袖子出厅帮忙,与张顺德耿秋堂一同,把耿家院中被风吹落的晾衣杆拾起来,合力搬出废弃的储水缸,挪至大厅门前,把屋檐不断往下淌的水帘接了,不再让它落地四散,jian得厅门无从下脚。

    “呼”

    袁少安已连续忙了大半日,早已累瘫,搬个水缸使出吃nai的劲,末了奋力喘大气,远不如真正男人那般健壮。

    “少安呐,瞧你瘦得这一家子生计要你扛,身子不壮实些可不行”

    被姐夫笑侃,少安无奈,微一思索转了话头“我是瘦得结实,看起来不如你壮实罢了。姐夫,我多句嘴昂,我家那边已经差不多淹上来了,你张家”

    一句话把难得的欢快氛围打破,张顺德眉尖一蹙,拍拍手抬头望天,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他们在山冲里,淹了全村也淹不到他们。”最多是被山上冲下的泥石埋了。

    张顺德从来是个心善的,只不过被至亲家人伤透了心,寒心的他自那以后,立誓再不与张家人往来瓜葛。可如今这态势,袁少安这么一提,他的心隐隐泛起了波澜。

    那怎么也是几条人命。

    此时,耿秋月与耿秋梅手挽手出现在身后,均能理解自家那口子是何样心思。

    “放心吧,爹已经找了几个人进冲去看,有事可以及时救援,没事图个安心,他当这个村长担这个责任,不会携私带怨对任何一家村民放任不管的。”

    那两个忧国忧民状的连连点头,对此言大感赞同。说实话,耿老大这个岳父,方方面面都使他们钦佩不已。

    与此同时,凤凰村祠堂那头,一十一户村民在村长的安排下,携家带口于此处紧急避难,宽大的堂内容下男女老少乃至家禽狗猫,数十人熙熙攘攘,在几位长者带领下,齐齐向宗祠跪拜,衷心祈求神明与宗祖保佑,揭过这一场灾难,还他们凤凰村恢日勃勃生气。

    “老祖保佑,这场雨快快停了吧”

    “对呀,咱们村为啥莫名遭受这场灾难咱们全村上下没有做对不起老祖宗的事呀”

    “求祖宗保佑,今后子孙们一定更加诚心孝敬”

    “求祖宗保佑”

    “求祖宗保佑”

    不知是村民们三叩九拜足够诚心,抑或是老天爷瞌睡苏醒觉出坏事,一个时辰后,雨势逐渐弱下来,风也大幅减退,天上重重乌云不知何时散去了一半。

    此乃大吉值此时刻,举村欢腾,所有人击掌相庆,大呼苍天有眼,神明护佑。

    可是可是,疯狂的人们忽然发现,他们似乎高兴得太早了。因为,雨停了风歇了云开了,水仍见涨。

    大雨下了几近一夜一日,此时即便停下,泛滥的洪潮已然无法控制,泗水河已从往日的清澈温和的缓流变为浑浊涌动的急潮,拍岸尚不足以形容,它在岸边的水位已高达半人,与凤凰村低处的田地终于连通,人们站在高处放眼望去,见到的就是一片黄浊汪洋。

    这般境况,端得是着人烦恼。

    为这超乎寻常的异状,耿村长如愿召集了众长者,抬头观天良久,立即展开商讨。

    比极恶之境更令人坐立难安的,是不明不白摸不着头绪的异态。谁也不知下一刻,究竟是迎来曙光,还是跌入地狱。

    “东边河岸线那般长连着咱们村,防洪是怎么防也拦不下了。”

    “是啊,洪水猛兽呀,雨停了水还在涨,怕不是上游哪里决了堤上头要是没辙,咱们就全村撤离得了。”

    “对,保命要紧。官府还不见派人来,咱们只有自力更生了。”

    “”

    耿家大厅被男人们霸占,话语权在几位威望最高的年长者间来去,你一言我一语,没一个能说点有用的。

    袁少安倚站在厅角,默默听了众人讨论,心中思量过了百遍。她也静静观天色观了许久,同样对老天这不给果断一筹莫展,忧心着家中那群猪。

    她粗粗计量过,这个时辰,这个水位,袁家猪圈已然遭了殃,家里那群猪,此刻九成已泡在水中。只是不知,泡在水中的是它们的腿,还是已没过它们的头

    第89章 解困

    天灾总是无情,弱小的凡人逃不开亦躲不过, 能做的, 只是跪天拜地, 盼望老天爷行行好给留条活路。

    于是, 老天爷真就给了人活路。

    午后, 雨彻底停歇,乌云大部撤去, 天空放晴。洪水涨势明显减缓,到得傍晚, 水位最深停在没腰处长时间不动, 且隐有退潮之兆。

    凤凰村一干村民,经历身临绝境到绝处逢生, 心情在一日之内起伏过甚,大喜过望的当下,无法忘记已深深烙底的生死一线间那无助心境。

    这场大水祸及凤凰村数十户人家, 东部沿泗水一带的每家每户院子受到不同程度的灾害,村中水田菜地幸免于难的寥寥无几, 几乎没有一家敢说毫无损失。

    幸而甚之, 遭殃的只是各家财产,并未造成人员伤亡。

    今日被吓得聚集耿家商讨逃命计划的村长老们也统统松一口气。

    “幸好幸好, 老天保佑。”

    “可算是不用我一把老骨头拖家带口逃命去了”

    “但愿就这样结束莫卷土重来”

    大难临头,保命乃第一要事,每一个人都是如此观念罢

    男人们依旧掌握着话语权,在厅中感慨灾难商讨灾后, 女人们则在厨房张罗夜饭,同样交流着今次困境破除的种种心情。

    “虽说天灾难挡,好歹这会儿得救了,也算是捡回一条命。唉这一整天愁得我呀”

    “谁说不是多少年没有发过水灾,可把人吓死了幸好幸好”

    “虽然水没再涨了,可看着也没那么快退,家里有娃的都看紧了啊”

    “”

    叹声接二连三。妇人们聚到一起总有扯不完的话题,一个接一个说着说着变了方向。有人惊道“说起来,从去年起咱们村就怪事不断呐,一会儿这个事一会儿那个事”

    “是诶,不知造的啥孽还记得没,尤其是去年那次奇怪的变天”

    “怕不真是凶兆应验吧,那时候可不就是咱们村长”

    “咳”

    有人重咳一声,适时截住话题。再不拦着,几个长舌的指不定该扯到哪儿去了。那既可算是没谱,联系起来也勉强能搭上,大伙儿都心知肚明的某事。只是不能在此地说,毕竟她们身处当事人家厨房里

    此时,耿大娘耿二娘与袁氏及耿秋月都在厨房,其余几个妇人是大厅中正在商议事宜那几位代表的家眷。说是派代表前来议事,有的却是拖家带口,无非想躲来村长家寻求庇护,多几分安全感。

    然而长舌妇人终究是闲不住嘴,扯着扯着眼看就要把脏水泼上给她们安全感的某家。

    耿氏身为女主人,听闻这等闲话自然心内不快,面色就稍有敛意。说话那几人也算有眼色,忙打住话题转了别的,尴尬随之降下去。在人家家里呢,生分不生分另说,好歹得顾点别人的脸面。

    耿二娘挨着耿大娘,瞥瞥那几名妇人,翻个白眼并不出声。袁氏与耿秋月在灶台另一头忙活着,也是对这种闲话生出不爽,对视过后继续手上的活。

    于此,在场每人都各带了心思。

    “扯淡的玩意儿”

    吃过夜饭秋月即扯了少安回房中,把心头的担忧说出来。少安听了,深觉莫名其妙甚至不可思议。

    “服了这帮人一天天吃饱了撑的”少安是正义善良之人,平日里对这样无稽可笑的神叨言论最是厌弃,如今听秋月说她们竟是把这次水患与去年那场异态联系起来编排她岳父大人来了,想不气都难。

    谁不气呢,此事可不同于往时无伤大雅的几句调侃,说说就过的,若是村民们当真愚昧至此,把天灾之祸推到人身上来讨伐指责,那么秋月她爹,她们耿家乃至袁家,即将面临的可怕局面可就不仅仅是这场水灾了。

    她们要拿甚么来应付愚蠢的人心

    显然,秋月也是气着了,方才在厨房她的脸都青了,她娘的脸色同样不好,妇人们在厨房围在一起吃饭时,气氛也是极为勉强。

    “我看这事儿没完。洪水一天没退,她们急得急得没准就得咬上我爹。”

    “那又能咋样还能把人拿去祭天咋的”少安语气不善,她这一整日下来早就烦闷不已,许许多多的事需要去想去考虑,年轻气盛的她再是冷静沉着,也绝做不到灾难接踵而来的当头淡定如止水。

    “那也不能由着她们胡说八道呀,在我家当着我和我娘的面都能扯这个,回去不得拉着整条村都来瞎编排,亏我爹劳心劳力忙前忙后,抵不过她们几句是非口舌当初那回不就有人当场不愿意我爹就任村长了么”

    这倒是,人言可畏。

    “那也是没办法的,谁让她们傻。你也说了,爹他尽职尽责为这事忙得头大谁不知道,他们要是能没良心到那种地步,要把爹咋样咋样,大不了让咱爹不做这个劳什子村长任他们自生自灭得了”

    “你这是破罐子破摔。不过好像也真没法子,咱们又堵不上他们的嘴。不管咋样,我心里就是堵得慌,一想到今儿爹他奔波这里那里安排他们避难,大雨的天淌深水跑来跑去饭都没顾上吃,回来一身的shi他们那些人竟然还要因为那种破事想怪罪到我爹身上,真是心寒”

    二人为此事着恼,十分替她们劳苦奔波不讨好的爹爹委屈。少安心里揣着事,说话间长长叹息一声,

    “你也别太气了,现在外头是没啥事,也不晓得过了今晚会咋样,留着点ji,ng神,明儿咱家要c,ao心的事更多。家里的猪我估计咱们家损失应该是最大的”

    说这话时,少安怎么也挥不去浮现脑海最坏想象中的最坏景象,完全不敢想那惨烈的场面,一双胳膊抵住桌面,两手捂脸,情绪很是低落。

    秋月还是头一次见少安如此无助的样子,心头一沉,忙上前抱住那人,脑袋圈入怀中,轻拍她背部安抚,

    “你也别太担心了,还不知道咋样呢,别自己吓自己。”

    怀中人闭目深深吸气,良久,颤声弱弱道“我好怕。要是大花它们出了事,咱们家咱们家今后的日子会很难过”你要跟着我吃苦了。

    这人柔弱无助的姿态,与平时骄傲无赖的她简直判若两人,令得耿秋月更是难受,生出惭愧亏自己还一心想着念着娘家这头,明明袁家才是最为焦头烂额的时候,自己非但没设身处地为怀中这人想一想,还总是指望她依赖她,甚么事就爱找她出主意找她帮忙

    耿秋月你真的很没用

    这种时候,说再多都是枉然,秋月强忍鼻头酸楚,摸摸怀中人脑袋,温声道“没事,我在呢。等水退了,不,等水位一降低些,我们赶紧回去看。”

    片刻,传来闷闷一声“嗯。”

    两个心心相印之人,一个忧虑未来,一个自责当下,抱在一起感慨万千,相互安慰相互劝导,好是温馨,好是般配

    所幸,少安的忧心未担太久,洪水在当夜悄然退去,水位下降至安全高度,翌日早起,所有人发现,水患危机已解。

    在耿家住下这一晚,袁家几人依旧睡得不踏实,一来不是自己家,屋外水灾不知发展如何,他们自己也是身临险境。二来,家中诸多扰人心绪的事宜,光是一家赖以为生的那几十头家当危机重重这点,就已足够叫一家子寝食难安。

    一夜辗转反侧,袁少安难得有机会在自己媳妇娘家闺房宿下,竟是毫无别样心思,一心只想着只想着家里的猪。该说她有责任有担当罢,可是她这样,少不得让跟着躺了一晚睡不好的耿秋月心疼又无奈,天快亮才稍稍打了个盹。

    天色渐亮,ji鸣声起了又歇,勤劳的耿大娘率先掀开被子下床穿戴,出门瞧见耿秋堂眯着雾蒙蒙一双眼从院角茅房出来,刚要唤他一声,那小子转了个道往院外走去,打开院门放眼一探,顿时清醒,睡意全无。

    “啊水退了水退了娘你快来看”

    公鸭嗓惊呼声穿透整座耿家院子,从院门口清清楚楚传入屋内,所有人被这一声震撼人心的好消息炸醒,忙爬起来穿衣蹬鞋出院一看。

    于是,周围此起彼伏这么几句欢呼

    “得救啦得救啦”

    “洪水退了,咱们不被淹啦”

    “太好了,终于没事了感谢老天爷保佑”

    “”

    这下,全村沸腾,劫后余生的喜悦与欢庆,比过年还要来得热闹。

    袁少安草草绑了腰带,脸上妆都来不及化,猫着身子扯好鞋,几乎是跳出的房,没几下就不见了人影,徒留床上蓦然被起身之人踩醒的跟不上速度也跟不上思维的耿秋月一脸懵懂,随后一阵火起,床板一拍脚下一蹬,

    “袁少安你就知道那几头猪”

    一路狂奔,少安顾不上脚下水位仍有没膝的高度,鞋子shi了就shi了,不理。裤腿衣摆shi了,没工夫管。家里的猪才是当下十万火急的事。

    就是这般心急火燎,袁少安路上跌跌撞撞,滑了一跤爬起来继续跑,终于喘着大气回到自家养猪场,一步一步踩着依旧有些深的黄浊污水,进得猪圈

    第90章 辛酸

    水深浸半圈,脏兮兮臭烘烘的污水中, 稻草浮动, 枯叶横漂, 原本还算白净的大猪小猪们, 一头头黑乎乎脏得不像样。

    少安绷紧, 眼睛巡视一圈下来,有明显的痛惜, 也有松动安慰。

    幸运的,大家伙们好好的站在水中, 水深泡到它们四肢上下, 冻得它们瑟瑟发抖,好歹留着一条命。小家伙们, 大都待在栏墙上,想是水淹时浮上去爬起求生之故,如今待在上头不能下来也下不来。

    不幸的是, 有几只小崽没能逃出生天,翻了肚白浮在水面, 给少安心头敲来闷头一记重击。

    唉

    惨烈亦或还算乐观

    依现场水过痕迹来看, 算是可以了。

    “小家伙,真对不住, 我没能救你们出苦海,你们安心地走吧”少安喃喃念着, 起袖子取了门边的铲子及木棍,顶着恶心的脏臭, 开始打捞四具猪崽尸体。

    尸体一一捞上来了,在大花小花的注目下,少安一手两只,提着出了圈,往ji舍走去。不出所料,仅剩的包括母ji在内的五只ji,聪明地跳上ji笼顶,幸运的躲过这一劫。见少安推门进来,几只ji扑腾了翅膀眼看就要扑上来。饿了一日一夜,也是苦了它们

    这时候院里还一定程度淹着水呢,ji屎水,猪圈的屎尿水,甚至粪坑的粪水,恶臭冲天,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而袁少安凭着惊人毅力,愣是生生忍受下来,找了个粪桶把尸体扔进去。这时候没地方埋尸,也不可就让它们一直泡水里,只好委屈它们了。

    做完这些,少安又拿了大盆和挑柴用的竹挑,去各个通水口捅一捅通一通,然后到院门口,一盆子一盆子把水泼出去。因为院内院外隔了一道泥砖砌的门坎,院外洪水退了大半,院内仍积了深深的水,水沟通出去的地方还是水,无处泄洪。

    实在太令人头疼

    这绝对是袁少安有生以来最为憋屈的经历,也是她有生以来所见过最为恶劣的场面。恶劣到怕是只有掉进粪坑的苦楚才能与之一较高下

    此等非人类承受的恶境,袁少安强忍心酸,前前后后忙过许久,终于累了才收手,也不愿拿这双手去抹一抹汗,直起身来仰天长叹,

    “这回算你欠我一笔,往后麻烦待我好一点。”

    做完这个,少安愣神一忽儿,随即去了厨房。水自然也是把厨房也淹了的,幸而她够机灵,昨日过来时不单给猪圈拦了几块无用的板,厨房这边也做了相应的调整,米糠苞谷粒及柴火等等,被她一一放上灶台,使它们免于大水没入时被泡成稀烂。

    还好还好,煮潲煮潲,不然那群家伙没淹死也得饿死了。

    虽然没淹水,柴火多少还是被打shi了,潮润潮润的,少安费了好些功夫才把火生起来,水缸仅有的一担水,给她倒完一锅煮了。

    正忙着烧火,院外有人来了,少安闻声出来一看,是自家人。

    “等会儿,你们还是先别进来吧,里头水脏得很,该忙的我都忙得差不多了,水一时半会儿还退不完。”

    门口几人望着眼前景象,听了少安之言齐齐住了脚,一个个皱起眉头深深呼气。

    “安儿,里头咋样了,猪和ji都咋样”少安她爹端得是着紧自家财产,忐忑之感在这一刻尤为强烈,完全不敢想象若是一片惨状,他该当如何。

    父亲问及此事,少安想不出何种表述最佳,老老实实回答“有四只猪崽淹死了,其他都没事,咱家这回损失还不算太惨烈,爹娘你们别担心了先回去,这儿我会处理的。”

    此地环境太过恶劣,少安自己忍耐下来深觉不易,不想爹娘也来受这等苦。至于她媳妇儿,自然不例外。

    “秋月,陪爹娘回家收拾,这儿不用你们c,ao心。”

    听说死了几只猪崽,两老说不心痛是假的。不过被丢下自生自灭的那群猪在天灾魔掌下能存活下来大部分,可见它们命未该绝,他们也该有所安慰。

    “唉,那你仔细处理了它们,我们几个回家去看看,急急忙忙奔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去。一会儿娘给你烧好热水,你忙完了赶快回来洗洗。”

    “诶,你们去吧,我喂了猪就回去。”

    少安应着,目送三人离开,垂头扫一眼自己身上,嫌弃死了。赶紧窝回厨房煮了潲喂猪回去要使劲儿搓搓。

    关心袁家猪的不只有袁家人,与之息息相关的人不多时也到了。

    成为屠户才多长点时日,就遇上这么糟心的事,张顺德的心里别提多郁闷。耿家一堆的家务杂事干完,他才有空跑来袁家瞧瞧。只因实在心急等不了消息,干脆自己过来看一眼,今后的饭碗保住与否

    “少安少安”

    院门外大老远,张顺德即扯开嗓子喊人。厨房中那人听见喊声,探出头来见是他,不由分说忙招呼进来,

    “姐夫你来啦快过来”

    嗯,差别对待。

    张顺德可不是从小被疼大惯大的,再难忍的环境,抵不过心里万分的焦急。

    “少安,家里猪都还好吗”

    “还好还好,有几只小崽子淹死了,其他的都还活着,算是阿弥陀佛了。”

    张顺德长腿迈开进得院来,丝毫不管脚下踩的水脏到何种程度,只想快快去瞅一瞅心心念念许久的猪,他与耿秋梅从今往后赖以生存的宝。

    此时,少安锅里的水开始滋滋冒烟作响,只好沉下心来煮潲,由得那张屠户入圈去看。

    张屠户踩着越加恶臭脏污的积水,闯入与前几次来时场景全不一样的袁家猪圈,直到看见十几头大猪,三头母猪,十几头小猪安然无恙,才终于安下心来,谢天谢地。

    瞄过猪,张顺德也受不太住里头非人承受的恶境,退出来去找袁少安说话。

    “姐夫你咋过来了呢,耿家这会儿也该忙得很吧一大堆事要收拾。”

    去老丈人家歇了一晚,大清早就跑回来,少安心觉怪不好意思,想着回头打点妥当家里再过去一趟好生谢过岳父岳母,劳他们费心了。张顺德摇摇头,帮她扶着装米糠的木桶,言道,

    “田里水还没退完,现在也只是干着急,我抽空过来的,实在放心不下你这边。我看那些猪这会儿都蔫头巴脑的没ji,ng神,不要紧吗”

    少安一叹气,无语“你又饿又冻捱上一天一夜准也得没ji,ng神,它们从小娇生惯养的呀”

    “奥,也是”顺德点点头,又道“等这两天水排得差不多了,我就该忙着重新播种了一场水闹出这么多事真是的这个时候全村都没法闲着,看来我得过几天才能过来杀猪了,你先好好喂着啊。”

    对方一耸肩一摊手“那不然呢”

    “嗯,那你忙吧我先回去了,有啥事就过来喊一声。”

    话音落,张顺德再次迈开长腿,如来时般风风火火去也。少安埋头忙碌,心想这个姐夫可真不容易,好难得有件喜事,还没高兴完呢各种糟糕事一件一件涌上来

    不过我家的损失还是比你们种田的大。整整四只小猪,长大了就是四头大rou猪,卖出去值多少银子呢

    心痛死

    潲水煮好了,少安就着勺子喂完猪,忙了好些时候才把圈里的事料理得差不多,随后去喂了ji,这才歇下来,回到自家院中。

    袁家大院比猪圈那头地势高些,这会儿院子里已无积水,袁父袁母与秋月里里外外收拾打扫着,有得忙。少安先是去井边打了桶水上来冲过手脚,忙碌间隙袁氏几人见她回来,催她,

    “热水烧着了在锅里,赶紧去洗洗,别染上病了。”

    秋月停下手中活,跟着回房帮少安取换洗衣衫,备好澡巾。等那人提了热水进屋,细细打量过那又脏又臭的一身,心疼又嫌弃。

    “别忙了我受不了你这个样子,赶快把衣服解了进去洗洗身子,我帮你提水去”

    说着,秋月别过脸,太不想看见她家娘娘腔这副不像样的形儿。因为这个,她的心中忍不住泛起浓浓酸楚,格外不是滋味。

    为啥,她明明也是个女孩子,却要担起一整个家,承受这些出点大事小事永远是她挡在前头

    太令人心疼

    少安也是对自己这样子极为嫌恶,听秋月的,水倒出来立马宽衣解带,拿勺子从头到脚浇下来,冲去身上的污渍,也冲去心上的不适。等她冲得两桶水几乎见底,秋月依旧呆呆杵在门边背对这头,不做声也不动,不知在想啥。

    “你干啥呢”

    “”

    “秋月”

    “”

    喊了两声没得到回应,少安慌了,搁下水勺光着身子冲过来,拧过呆立之人身子,入眼竟是一张淌着两道泪痕的俏颜。

    少安大惊“你咋的了好好的哭啥不就死了几头猪崽么,放心没损失太大我还能应付的”

    “你傻呀”

    秋月还当这人轻声细语的能如何哄她,谁想她就是这般的猪脑子

    “我是心疼那几头猪吗我是心疼你这头猪你看看你的样子昨晚一宿都没睡,一大早的忙到现在,也没吃点东西,弄得这一身又脏又臭,你不是最爱干净了吗呜”

    这一段吼,足足吓得少安愣神好一会儿。

    第91章 灾后

    “唔我”

    本来没想那么多的袁少安,被耿秋月这一番话及她红红的眼眶浅浅的泪痕惹得也跟着泛起了丝丝情绪。

    “你别哭了。都是自己家的事, 我没多委屈, 你哭得我心疼。”

    “谁要你心疼心疼心疼你自己吧我啥忙也帮不上, 在这哭鼻子还要你哄, 别人知道准该笑话了”

    “你不是老说我皮糙rou厚的么, 有啥好心疼。快别哭鼻子啦,都不美了”

    秋月当即哼哼唧唧停下来, 水眸一瞪,骂她“你才不美又脏又臭赶紧去洗吧, 光着身子杵在这想勾引我嘛不冷死你”

    被嗔骂这句, 少安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正一丝、不、挂, 霎时感觉周身被寒意包围,不由狠狠抖了抖,

    “嘶哈好冷啊, 热水没了不是说要帮我提吗,快去呀, 顺便弄点花瓣来我泡泡去去味儿。”

    少安话毕, 蹬蹬蹬跑回了澡房,把桶里仅剩的两勺热水浇上身, 裹上巾子静待伺候。秋月瞥过那人光溜溜的屁股,翻个白眼以示不屑,不再耽搁,去帮她打热水。

    还算迅速, 过了片刻秋月就提了一桶水进来,吃力的样子与她高傲的xi,ng子实在不搭。少安也不闲着,接过来轻轻松松倒进浴桶,再催着对方赶快去提。秋月甩甩胳膊,忍不住拧了使唤她干活那人一把,见这人冻得直打哆嗦,又气又心疼,只好认命继续干苦力去了。

    前前后后总共跑了五六趟,秋月累得人仰马翻,最后一桶凉水提进来,总算能歇一歇。

    出大力气干完活的耿秋月蔫蔫的靠在澡房门边,直勾勾盯着袁少安跨入浴桶,舒服享受的模样,一瞬间放空,思及这人往日每回都打点妥当这些粗重活,洗澡水从不让她c,ao心今日给她一试,果非娇滴滴小女子能胜任,也亏得那家伙五大三粗干惯了体力活。

    嗯,人与人真不是方方面面都能比的。

    门口的人默默感慨自己娇弱,佩服桶中那人勤劳结实,倒是忘了啥,等被里头那人喊了才回神。

    “不是叫你弄点花瓣来嘛,还愣着干啥看我看那么入神都要留口水了”

    “哦”秋月收回怔愣,抬步走近浴桶,自怀中掏出一小包东西,揭开。

    “这啥咋是干的干菊花呀啧让我泡菊花茶呢啊耿胖妞你可真行”

    “闭嘴”

    耿胖妞气极,为这人的态度十分的不悦“这个时候你让我上哪儿给你找鲜花瓣去就这还是我从爹的小木柜里偷偷拿的,嫌弃你就别泡哇”

    少安也是十分的委屈,谁泡花瓣澡喜欢用菊花干的,泡澡还是泡茶呢可惜眼下正值冬春交替,又逢骤雨洪灾,哪哪儿都找不着一朵正艳的鲜花是事实

    也罢。

    “泡都撒下来你要不要也进来一块泡会儿,菊花澡不晓得香不香。”

    “香你个大头鬼”秋月一横眼,语气态度嫌弃到一定境界“从今儿起,半个月之内我不要跟你一块儿泡澡,晚上你也休想碰我”

    “切爱泡不泡,不泡拉倒来呀小妞,伺候你大爷洗头。”

    “行你是相公你是大爷你是公主你是小姐,奴婢遵命”

    瞧她那嘚瑟样儿,大爷似的使唤着桶外之人。秋月看不惯她蹬鼻子上脸的贫,似怼似应一声,抄手掬起一捧水朝她脸上头上招呼。

    “伺候你伺候你伺候你”

    一把接一把,直直爽翻天。

    大爷似的袁少安不甘示弱,拿出她大爷似的威风,也拨水反击,一下泼得桶外的使唤丫头shi身过半。

    于是,两人如孩童一般欢闹着在澡房打起了水仗

    难得的轻松氛围,有助于排解昨日来的郁闷。少安秋月闹了许久,出得房时已过了大半个时辰,袁氏两夫妇早已把家中清扫完毕,剩余院中坑洼的一摊一摊黄泥积水没法清理。

    神清气爽浑身散发菊花香气的袁少安,并着也疯闹了一阵情绪恢复如常的耿秋月,两人甫一出来,即被爹娘叫去厨房吃早点。这个时辰吃早饭可真是尴尬,过不了多久也该做午饭了。

    “娘,您歇着吧,今儿晌饭让月儿来煮。”

    “让你煮让你煮。家里都没菜了,安儿一会儿领着你媳妇儿去菜地瞧瞧,看咱家菜还能吃没,碗柜里还有几个ji蛋,蒸了吃吧,晌午先凑合凑合。”

    袁氏应下来,招呼俩孩子坐下喝粥,一时感慨颇多一家人依然能围在一起喝粥说话,依然轻轻松松的气氛,是历经灾难后的万幸。

    幸好幸好,一家人都好好的,但愿不要再出啥事,老祖宗保佑

    热乎乎的白粥就咸菜吃毕,少安陪着秋月刷过碗,提了菜篮子一同出门。

    一两个时辰过去,日头升起,积水去了大半,往坡下走,只剩农田与水沟仍是水,田埂上再不是看不到路的场面,两人脱了鞋挽起裤腿,光脚踩在shi泞的地上,一路向自家菜地走去。

    一望无际的田野上,有不少人已出来忙活,放牛的,赶ji鸭的,挖田口放水的,摸鱼抓蟹的,大人小孩统统出动,像是一种仪式,洪灾过后恢复生机的庆祝仪式。

    小两口被这生气所感染,心情更是美妙,双双去到菜地,看见她们家沾满泥渍的青菜也只是摊摊手耸耸肩,没觉得多郁闷。

    秋月躬身下去拔了一棵大白菜,直起腰来甩一甩泥巴,想起昨日在耿家的种种,不禁慨叹开来“也不晓得昨儿那几个大婶咋样了,现下洪水退了,她们总不会再拿话编排我爹了吧”

    “洪水退了立马就有得忙了,她们才没那工夫惦记那个,你想这干啥,平时也不见你那么爱搭理别人的闲话。”

    少安不以为然,觉得秋月有些小题大做了。谁知她这态度反倒惹了对方不快,连同她一块儿念起来。

    “她们平时说我啥我可管不着,但是说我爹说我家里人就不行你不知道,我姐和姐夫住在娘家这半年,一开始还好,住久了多得是闲话跑出来,有时候连我姐听得脸都绿了你说姐夫堂堂一个大男人,心里得多难受。不然你以为他突然打定主意去做猪rou贩天天起早贪黑那么拼是为了啥,眼下姐又有了身子,他压力大着呢”

    “嗯,是。”

    “所以嘛,那些人不了解别人家情况,不知道别人心里多难受日子过得多艰难,一天天就知道说三道四,太没品了”

    秋月说着说着激动起来,跟人有大仇似的气鼓鼓没个完,看着竟是那般可爱。少安见她此态,心内油然生出佩服“想不到你还有这一面,我以为你就只会眼睛朝天对那些闲言碎语不爱搭理呢”想不到你如此维护家人,如此懂得理解他人。

    “屁话你当我鼻孔翘上天呐”

    “”

    二人正说得热闹,少安手上动作娴熟利落,巧劲一使扯起一把猪草,抬起头来,眼睛往远处扫过。这一扫,竟是扫出熟悉的景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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